《灵界限》(REQUIEM)是一部典型的动机电影。
“动机电影”是我个人的临时用法。
它指那种脱离了简单地呈现故事结果或者视觉效果,而是用力在于发生动机的一种电影类型。
对于电影而言,动机,可以是人物的心理因素,可以是大环境的烘托,也可以是某种萦绕的气氛。
若以“动机电影”来考察《灵界限》,我们会发现为了它自己的叙事逻辑,导演究竟做出了怎样大胆的牺牲。
电影取材于真实事件。
上世纪七十年代,德国发生一起《驱魔人》式的骇人事件:梵蒂冈教廷首次承认,一位19岁的大一女生遭到“恶灵附体”;在长达数年的时间内,这位女生被两位神父实施强行驱魔,最后惨遭凌虐致死。
此事当时震动全世界,尽管有教廷的辩解,两神父仍被起诉,判以重刑。
以此为题材拍摄一部电影,却放弃对这个耸人听闻的结果的关注,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但《灵界限》的导演,被称为德国最具才气的青年导演汉斯·史密斯(Hans-Christian Schmid)做到了。
他让最为激烈的事件结果在片尾以一句话交待了事,却回过头去,充分地用镜头“认识”这位受害女生。
扮演这位女生的是桑德拉·惠勒(Sandra Hüller)。
她在这部电影中迸发出的惊人演技为她赢得了柏林影展“银熊展”最佳女主角。
可能有人认为,扮演“非正常人类”向来是演员发挥演技、擒拿奖项的惯用伎俩,但桑德拉·惠勒在本片中的表现,和《飞越疯人院》中杰克·尼克尔森、《远离拉斯维加斯》中尼古拉斯·凯奇诸人的表现是一脉相承的——她把一个非正常人演得再正常不过,那种对以往病史的恐惧和藏埋、对于友谊和爱情的向往和珍重、渴望得到母亲认可却一再受挫从而生发出的隐忍,以及最后失去信仰的恐慌、被引导向“恶灵附体”论时的麻木,在其演绎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丝丝入扣。
这种古典式的表演赋予了《灵界限》极强烈的悲剧性。
你可以看到一个拼全力和自己命运斗争的女孩,在用尽全力挣扎后仍然无处可逃的毁灭过程。
这是《灵界限》作为一部严肃作品所蕴含的人文思考。
桑德拉·惠勒扮演的受害女生米歇尔在片中曾两次发问:我的要求不高,只是想做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做不到?
这个问题,她的父母回答不了,她的密友回答不了,她的男友回答不了,医生和神父也回答不了。
除显而易见起了最坏作用的母亲之外,这些人为了解决米歇尔的问题而采取的大部分行动,事实上也都加重了米歇尔的病情,将其往深渊推进一步。
导演汉斯·史密斯可能是在暗示,一个人自身内部的问题,伦理、科学、信仰都是无能为力的。
但电影所取材的真实事件的结果说明,人和社会必须要有一种妥协,也就是说,社会会主动为任何一个问题寻找动机和答案,不管其结果是不是适得其反。
我则从这部电影中更加看到人与人之间的无可沟通性。
米歇尔身上原有的癫痫病只是一个托词而已,真正发生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疾病。
开始,这个倔强的女孩终于埋藏了以往的病史,回到大学中继续她正常人的人生。
这时她必须用尽全力抓住任何一个能够托起她正常人生的“稻草”,包括学业、论文、友谊、爱情、性以及可能得到的家庭、事业。
可是,她努力得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对失去的命运进行反抗只能导致更快的失去、更坏的结果。
没有人会理解这个女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这个女孩如此痛苦焦虑,每个人都只会根据自己的了解和推测,用自己的方法强制这个女孩按“应该做的”做——退学;进医院;看心理医生;告解;祷告;驱魔。
一切她用惊人的毅力在极可怕的压力下作出的努力,都被视为异常行为的证明。
从身体痉挛到精神幻觉再到所谓的“恶灵附体”,米歇尔试图强硬地信自己,最终,孤立无援的她却只能够借助某位圣女在成道前所遭际的来自魔鬼的痛苦考验,来解释自己的不幸,此时,向愚昧的驱魔论妥协也就顺理成章。
电影的结尾是极苍凉的,尽管响起了甜蜜的歌声。
透过行进中的车窗玻璃,女孩的脸呈现出让人看了无比心痛的宁静。
这是顺从的宁静,亦是绝望的死灰一般的宁静。
她放弃自己拯救自己的所有努力,改由别人来拯救。
曾用尽力气争取的常人生活就像倒映在车窗上的树影一样正在逝去。
现实是,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驱魔仪式后,她将屈辱地死去。
这个女孩的一切令我们窒息 文/孙孟晋你读过德国诗人荷尔德林诗句吗?
我不是在卖弄,而是我看了关于荷尔德林的故乡——内卡河畔的一个女孩的故事。
我在昨夜看的,有一种无法承受的平静,因为一个曾经顽强抵抗癫痫病的女孩最后非常平静地选择了不归的路。
这部重拍的电影叫《安魂曲》(又译《灵界限》),德国导演史密特根据一个真实故事改变,不,应该是震惊过西方世界的“驱魔案”,两个牧师后来被判了重刑。
该死的导演拍得非常冷静,有时还用手提摄像机来表现主人公内心的动荡,当这种动荡又被克制着,我们只能绝望了。
这部电影能够刺伤每个人埋在心里面的东西。
很直白,又把人的顽强描写得那样诗意,而且你产生的共鸣绝对不会是怜悯,恶人恶事多的世界不需要怜悯。
但你一定会进入那个女孩的内心,并想拥抱她。
故事发生在德国南部城市蒂宾根,这个大学城看上去非常美,据说那里四分之一的人口是师生。
我查了一下地图,今夏我去的德国城市海德堡离它只有一个小时的火车。
荷尔德林在那里住了36年,而海塞和黑格尔也在那里念完书的。
要命的是,我大学里读的海塞的小说《在轮下》更是那里什么学校发生的,这本书里的友情故事催人泪下。
而《安魂曲》其实不骗你泪水的。
当残酷和美丽如此缠绕在一起的时候,每个人的反映可能会比较相似。
有人会摸一下身体,看看有什么丢失了;也有人会喊出声来,因为他发现了压抑;更有人会沉思,那种空白的沉思。
生命是脆弱的,生命也是能呼应的。
为什么在这个文章里我还是要这样说?
我想是里面的镜头叠起来了,你相信吗?
在我的窗外它们成了喷薄而出的喷泉。
射得很高,喷得很远。
人和人是靠某种无形的东西牵拉着的。
电影有一个可怕的特色,外景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有阳光的,全部是在阴天里拍的!
我一边看,一边在等着,我原以为在最后会出现一个光线很晕旋的镜头,类似于强光下的苍白与无奈。
但导演没有这样做,而是女孩在车子里,只拍她坐着的一半的车子,阴天的树影倒挂在车玻璃上。
80几分钟的电影一直在讲这个女孩如何努力,去靠拢于常人的一头,她休学后又去上课,并几乎瞒着所有的同伴包括男友。
而她越想奔向正常人,越无法控制发病时的心理恐惧。
她的表情里充满了太多的常人无法叙述的东西,是隐忍的坚强,也是宁静的暴躁;是舒软的盼望,也是封闭的克制;是违抗的内心哭泣,也是无助的善良祈求……太多了,几乎能感觉那是一只下坠的花瓶,它花了80多分钟时间在下坠。
她慈祥的父亲想接住它,她可爱的妹妹想把它装在心里面,而惟一知情的大学女同学想把它带去碧绿的草地,把它埋进泥土里。
惟有一个牧师坚信花瓶里有魔鬼,她经历完人间的努力,也相信了。
关于这个真实故事的残酷结局,电影提都没提,电影旨在一点一滴地描写她所有的努力的失败。
一片辽阔的草原,她和她的同学坐在那里,草原没有接纳她。
想提一下一个上吊自杀的摇滚歌星——Ian Curtis。
他在舞台上也经常癫痫病发作,然后大家看到他做飞翔与狂舞的动作,影片里的女孩在酒吧里也做同样的动作。
后来,人们过于夸大Ian反社会的一面,Ian墓碑上写着他那首歌名——Love Will Tear Us Apart,非常地阴郁。
有机会再去德国,我一定去看看蒂宾根。
现在,我们都应该去拥抱一下阳光,为电影里的那个女孩。
上周和大家一起在腾讯会议讨论这部影片,觉得还是要留下点什么,更多还是因为我喜欢这部作品。
我有时候看到一些电影会有一种错愕感,处于一种失语的状态,深深被情绪笼罩。
这部《安魂曲》我看了两遍,每次看完都感觉世界在倾斜,我已不知身处何方,什么话都说不出。
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长讲了一个绝望的故事,当Michael与魔鬼作斗争,与自己对抗,当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去医院,她精神有问题,她被邪灵附体,可是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上,所有人都是看客,父母、神父、朋友、爱人都帮不了她,她只有自己。
好像常常也是这样,很多时候只有我们自己。
当我们被认为不正常,不符合世俗规范,挑战大众常规认识,我们能否安然度过自己的这一劫?
所以你也觉得她有病吗?
还是其实我们都有病?
我一向认为,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
在我们感到悲苦的时候,多么需要一个人,一种力量,哪怕是虚幻的也好,让我们获得一点慰籍。
从这个角度来说基督徒,穆斯林等等,是幸福的。
我的奶奶也是幸福的。
她相信有菩萨。
菩萨能保佑她的子孙平安。
她在每年观音诞的时候吃素,年轻时常去庙里,帮着做事,念经。
而我什么也没有。
我被教育成一个半马克思主义者(幸好现在是一个还算言论自由的年代)。
怀疑很多东西,也认为我见不到共产主义实现的一天。
唯一能说得上的,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神异概念。
我相信许多人都如此。
那么,有信仰的人又如何呢?
很多人批评中国人的中庸,其实还是有可取之处。
比如对待信仰,我们相信神圣的无所不能者,却不能不信自己。
我们有信仰,却不能失掉自我。
《安魂曲》里的女孩蜜雪拉是一个信仰的受害者。
她出生在一个严肃的天主教家庭,每日饭前的祷告,每年的朝圣,都是必不可少的。
她患有癫痫病,却在神父的引导下走向死亡。
其实蜜雪拉不是一开始就屈服于她“体内的魔鬼”的。
她有自己的思想,却在上帝的笼罩下痛苦的挣扎。
她在休学后又努力的申请回校读书,在父亲的帮助下回到校园。
尽管有些挫折,但他总算有了第一个好朋友,也有了喜欢自己的人。
友情与爱情都来了。
跳舞,读书,逛街,取悦男友。
一切年轻女孩应该有的,应该享受的,她都努力的靠近,努力的做。
虽然妈妈还是反对,但起码不再限制她。
蜜雪拉的生活似乎有了点起色。
她还是有那么点不同。
她发病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
一个并不正常的人要极力做到正常,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努力,是一种挣扎。
我希望一切好起来。
就像蜜雪拉和她男友在阳台上的亲吻一样,甜蜜和温暖。
信仰使她求助于神父A。
神父A又给她介绍了另一个神父B。
这个道貌岸然的神父B是个不折不扣的宗教狂热份子。
他喃喃的说,耶稣基督之爱,耶稣基督之爱。
像一句咒语,逐渐淹没蜜雪拉的生活。
她的好朋友汉娜劝她继续治疗。
尽管在这之前,她已经治疗了无数次,几乎对自己丧失信心。
不过只要我们活着,就不该放弃对生的希望不是吗?
所以,无论是求助于科学还是神学,蜜雪拉都在努力。
长年的病痛会使人精神错乱,蜜雪拉有这样的毛病,这是正常的。
汉娜一直要蜜雪拉坚持治疗,蜜雪拉也这样做了。
不过,如果上帝不放过你,你又怎能安心活下去?
真是讽刺。
神父B像各魔鬼。
他说,科学是无用的。
其实蜜雪拉找神父,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内心的痛苦,希望有人理解而已。
仅此而已。
但神父B对他说,有时候我认为用科学解释事情,其实还是解释不清的。
当一个人真的有需要的时候,科学有什么用?
多么可笑。
不是我取消信仰,而是取消神父的无知和执着。
信仰是好的,但是如果一切都依靠信仰,你认为,光存在于脑海里的东西能挽救我们于危难吗?
蜜雪拉开始不相信神父,病痛发作的时候会去吃药。
但她的偏执也开始产生。
比如她一定要在假期里完成报告,那是因为她相信有魔鬼驱使着她。
她是挣扎的,矛盾的。
她一方面相信科学,一方面又相信一些神奇的力量。
因为她是一个20世纪的大学生,但同时也是一个基督徒。
蜜雪拉拒绝去医院。
她认为谁也无法救她。
这是极大的无奈和无助。
只有和男朋友、和汉娜、和父亲妹妹在一起时她时快乐的,甚至看见母亲的时候也是快乐的。
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家人及朋友的继续关怀和照顾下,蜜雪拉是能够活下去的。
生活有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
可人不是孤立的。
德国人的认真在此时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父母看着蜜雪拉拒绝治疗,就找来了神父A和B。
悲剧就从这里开始。
驱魔。
多么古老的字眼。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中世纪,我们不会说什么,毕竟那是一个相对愚昧的时代。
可是这事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
如果周围的人都说你有病,说你中邪。
时间长了,你自己就会真的认为自己有病,中邪。
这是经过科学实验证明的一种成功的心理暗示。
蜜雪拉其实只是因为长期的身体病痛折磨得有点精神错乱,却被神父看作真的有魔鬼存在。
神父B对疯狂的蜜雪拉吼道,出来,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蜜雪拉也大声吼道,不!
不!
这一切都惊心动魄。
一次次的驱魔,终于使得衰弱的蜜雪拉死亡。
片中唯一真正清醒的人是蜜雪拉的好友汉娜。
她发现蜜雪拉的病后叫她去医院治疗;她发觉蜜雪拉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后叫蜜雪拉的男友送她去精神病院;她来到蜜雪拉家要带她走。
可只有她清醒,她怎么敌得过蜜雪拉笃信宗教的家人、软弱的的男友和固执的神父?
整个影片不是在室内,就是在阴天拍摄。
没有温暖的阳光和明亮的色彩,一切都是灰暗的,没有希望的。
那些大片大片的田野也不能使蜜雪拉安心,无所不能的上帝也无法救她。
在影片的最后,蜜雪拉着魔似的吼叫,像极了一个魔鬼。
如果信仰已经渗入到我们的全部生活,控制我们的思想,使我们走上错误的道路,那我宁愿没有信仰。
起码,我能相信我自己。
而过度的信仰,就是自我的迷失。
其实这部影片的基调是我非常喜欢的类型,安静,阴郁和没有希望。
当你逐渐感受到蜜雪拉的挣扎和痛苦时,你也许救会认真的思考关于信仰这个东西了。
(以前寫的,寫得很匆忙,將就看了)
这八十几分钟过去之后,我被打动了,无所适从的被打动了,不知道呈现在眼前的到底是什么,生命,信仰,挣扎,死亡还是解脱?
在这首Michaela尽情跳舞的歌曲里,Deep Purple的Anthem,吉他,管风琴,七十年代的迷幻摇滚,阴霾的阳光,隔着一层玻璃窗的她的脸,平静,麻木,甚至是满足,树影倒映在窗上,遮住了她的脸,前面等待她的,是圣女般的殉道,还是一场生命的幻觉?
电影在今年的柏林大放异彩,Sandra Hüller更是抱得最佳女主角。
我迷恋Requiem这个词,但是和这个词相关的电影留给我的都是更深的绝望。
这个根据70年代在德国的小镇真实发生的事件改编的电影,原型女孩叫做Anneliese Michel,电影则讲述着这个虔诚的女孩在病魔的折磨下,顽强抗争,在用尽全力挣扎之后,仍无处可逃,而最终重回宗教接受驱魔的自我毁灭过程。
女孩的家庭有着虔诚的天主教信仰,一个充满控制欲的母亲、一个默默支持她的父亲和一个可爱的妹妹,女孩抓住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努力做一个正常人,友情,爱情,当逐渐接近幸福的后果却是跌得更深,吃药带来巨大的副作用,停药之后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系好扣子。
于是她开始像分裂一样开始变得暴躁,向身边的人怒吼,诅咒将她抛弃的上帝,当她所有的努力都失败后,她重新开始相信每一个圣人的传说,她麻木平静的选择了自己的死亡。
她患的是癫痫,她会无法控制的抽搐,她会看到幻觉听到幻听,她以为她受到了魔鬼的召唤,她会无法抑制的痛苦的怒骂。
我在她舞动了、挣扎了、放弃了的背后,看到了那个永远二十三岁的青年,他的那些黑色的深深绝望的歌曲,他在舞台上自由飞翔的狂舞,在他的这些都抵挡不了病魔对他的折磨之后,他把自己吊在了厨房的横梁上,然后他的墓碑上写着“Love Will Tear Us Apart”。
我在这样的重合中想,病魔,不光是身体上的客观实在的科学可以解释的那些,还有着我们每个人的心魔,恐惧和软弱,所以那些电极、药片帮不了我们,那些祷告、十字架项链也帮不了我们,只是需要那么一点点的理解,理解我们的恐惧,理解我们的软弱,而不是把我们带到医生的面前,或者神父的面前。
Michaela身边亲近的人,女性是两个方向的极端主义者,母亲逼她祷告,女友要她看医生;男性是立场摇摆的妥协主义者,父亲先是支持她然后又妥协了她的母亲,男友不知情的时候诧异于她的异常,在她受折磨的时候又悄然退后,他们甚至都没有尝试去理解Michaela到底怕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这些盲目而无知的亲密,是我们永远的悲哀。
这也是为什么爱,会将我们永远地分开。
粗砾的画面,有着Dogma 95精神的晃动的镜头,Sandra Hüller隐忍又深刻的表演,一点点的刺激着每个对生命有着困惑、不停挣扎着的灵魂,尽管没有看到女孩最后是如何无助的逝去,但是电影让我们承受的已经太多了,我们在Michaela平静的走上了不归路,Ian Curtis义无反顾的套上了绳索的时候,痛惜压抑的充满同情,但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不见得会比他们做得更加出色。
因为,召唤我们,胁迫我们,折磨我们的这个世界的魔鬼,就在镜子的那一边,你动一动眉毛,他也会动,上帝会抛弃你,爱人会抛弃你,但是他不会,因为他就在你的身体里,他就是你。
你赶不走他,所以,让我拥抱着接受你吧。
先谈谈我和这电影的殊胜缘分,今年四月份底在我们那小城买的,店家是专靠卖盗版碟发家致富,碟是精选高仿蓝光数码的广州某盗版集团荣誉出品的。
我这里并非给他们打广告,所谓盗亦有道,这里不得不赞叹下他们公司,收集的都是最HD的字幕组的片源压缩制作。
一张十五块(未还价)一个系列十部电影。
还是比同行性价比高。
和《灵界线》这张碟同时捆绑在一起排在它前面的居然是些大CAST,像《沉默的羔羊》《寂静岭》《鬼镜》,这碟它的名字居然叫《史上最恐怖猛鬼幽灵电影全收录》,名字起的非常尿性。
但它被安排在最后,很多观众心理是正常情况下如果十分种还没有恐怖意境及妖魔鬼怪献身,基本上就PASS它了。
我也差点在十多分关掉它,但当时我在吃饭并且没新碟可看了,最后随着女主角的身世及折磨痛苦来临,我竟然发现我灰常的有了好奇心想看并坚持看完,不得不相信这是一部由真实事件改编,没有任何鬼怪露脸的片子,没有使用任何特技,没有任何大牌明星联袂演出。
在电影90分钟过去后,我被一种来自内心强烈的悲悯所撼动,是什么触及了它?
那些曾在生命里期望平稳的像个正常人去学习,恋爱,甚至奢侈的理想,在最后一点点被扼杀掉,除了那些看起来对自身绝望的挣扎,像一盏支撑信念的明灯掐灭了后的一缕青烟。
米歇尔从一开始在好友劝阻下非常抵制去看医生,她内心是不接受别人对自己有病这一事实,即使是哮喘。
到最后那个摇摆不定的男友也没支个招,他一次次接受了神父对自己异与常人,并且也妥协地相信自己是那个背负苦难的的墓碑上面刻着“Love Will Tear Us Apart”的受魔鬼驱使的被上帝选中了的那女人的负罪者。
现在看来无论是荒谬的神父还是这个严肃的自小接受信仰天主教的家庭里面,慈爱的父亲及冷漠的极端的母亲,到最后这些悲哀所组成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在倒计时。
我看的是德语版本,因为只有一种语种可以选择,而本人所知道的德语是常德语。
所以可想而知都是看字幕及语气神态来认知。
镜头一开始是米歇尔在小镇里面骑单车在爬一个山坡去取大学通知书,吃力的推着前行,暗喻着她在挣脱自己命运的魔障,这些镜头拍的像某些纪录片素材,晃动不止。
Sandra Hüller沉稳自然而又略显背后隐忍着苦楚地表演在一步步如画卷展开,她那无奈的接受,压抑地内心世界。
这电影的另外一美国版本是《驱魔人》,我没看电影这里不评论,但可想而知大致与宗教信仰上控制我们的思想,过度地夸大病症并去扼制其精神自由与医药治疗,从这些角度可以延伸到我们的中医上面去,几千年宣扬的已经妖魔化了,包治百病,各种疑难杂症,从而达到了迷信的程度,这就冒出了许多像张悟本这样的江湖郎中。
其实和米歇尔一样我们都是受害者,无数地长辈们以善意之名来使用的他们的精神枷锁在一步步弄得我们越来越犬儒,最后自己也变成了当初年轻时最讨厌的那群人。
然而这些悲哀远远不止这些。
影片最后,在米歇尔家人一轮轮祈祷与她内心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恶魔的拉锯战后,我们看到这样的镜头,在背景一片阴霾的天空下,脸庞消瘦而疲惫的米歇尔打开门看到汉娜的探视,她们在长椅上对话完了,导演特意的一个长镜头特写她的脸,悲伤地背景音乐,树影交错流淌在她脸上,我们看不出究竟是痛楚还是长期形成了的麻木?
但,她的神态却是那样地平静。
而此时,我感到莫大的悲从心来。
有人说像是一部准爱情片,有人说这是一部悲伤地恐怖片,但,这一切不重要,像老罗说的那句话:“要有信仰,但不是宗教信仰。
”
译为“镇魂歌”更有阴郁的压迫感,勃拉姆斯的deutsches Requiem就是这个调子。
每当科学对“绝症”暂时无计可施时,迷信就适时地披挂上阵,神奇的人类把基因排列出错归咎于不相干的羞耻和恶的动机。
我的天啊!
据说,影片是从一个真实的故事演化而来的(参见豆瓣电影《艾米·罗斯的驱魔记》之评论《真实的背景材料》)。
但我不打算去考证事实与电影以及两部电影之间的联系,只是就事论事。
我想说说米歇尔。
在说米歇尔之前,对于片中的其他人物,我不置可否,就像一场过错的游戏里,所有的演绎者都是无辜的。
你能说米歇尔的妈妈是冷酷无情么?
就仅仅因为她把米歇尔的新衣服扔到垃圾桶里么?
我反而觉得,这在家庭史里再正常不过了,特别对于女孩子来说,和母亲之间的战争,由来已久。
我说的还不是精神分析层面的什么什么情结,而是很直接的母亲与女儿的冲突。
这个话题可以写出更多的东西来,在此先搁置不提。
再说那个助理主教,他是充满野心的么?
或者说他应该对于米歇尔的情况担负什么责任么?
都不是,我觉得这个人的野心,是在信仰范围内的野心,而不是在信仰范围之外。
也就是说,即便他没有野心,在米歇尔的情况上,他的扮演角色也是固定了的。
那个在米歇尔背后以及内心的情感架构始终没有变动:赎罪、驱魔、选民、忏悔。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米歇尔的好友汉娜,导演似乎也有意地设置了一个横向的对比:比如圣诞节一起回家,却相同地在家里遭遇了争执,甚至汉娜的情况要更糟糕,她的父亲醉酒打伤了她(?
)。
在其他的一些镜头情节里,汉娜表现出对自己家庭的不同程度反感和无趣。
如前所述,对于家庭史来说,再正常不过,因为孩子的成长,有一个脱离母体的阶段,在这个脱离过程中,重新树立母体和自我认知。
那么,米歇尔无疑也是如此。
但米歇尔多了一些特殊情况。
首先,她的家庭是典型的天主教家庭,所谓的典型就体现在,没有谁有意忤逆祈祷,大家都是虔诚的。
所以当米歇尔因为妈妈扔了衣服生气而在弥撒中退场时,对于米歇尔自己来说,她是不原谅自己的。
于是她回到自己房间里,重新把妈妈送给她的项链找出来,双手痉挛般掌握着它。
我试图作出两个解释:其一,项链作为妈妈赠送给自己的礼物,它负荷了妈妈的亲切母体,米歇尔掌握着它,更像是一个心理暗示,即与母亲的和解;其二,当家人赶过来时,米歇尔依然肢体痉挛着,她说,她已经不能做祷告了,原因是,她居然在教堂里冒失地退场,她为自己当时的冲动行为忏悔不已。
在如此双重努力下,注意,是努力,积极地努力,米歇尔身体维持在痉挛里,得以在疼痛中救赎。
其次的一个特殊情况就是那个助理主教对米歇尔说的,他说,你是一个特别的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
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只是这位助理主教通过如此解释来试图说服米歇尔承受选民的身份以及命定的痛苦。
敏感并不是说容易伤感或者愤怒,而是情感在敏感的场域里,失去了场的束缚,开始自我运作、自我呼吸、自我布置,这份情感又是积极地,只在最终的表现效果里,忤逆了大家这个整体:比如米歇尔在教堂里突然起身离开这件事,再比如米歇尔第一次去上教育学的课,站在那儿回答说,我信仰上帝。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疾病”这个范畴上来。
疾病如我在以前写过的(参见《享乐:作为积极沟通的疾病》),不是说机理机体的失灵,也不是某种精神或者风貌的消极表现,而恰恰是焦灼在一起的情感范畴。
我们在精神分析上之所以称呼“疾病”,丝毫没有弱势的意思,仅仅是如此的积极,依然没有挣脱出来,纠缠在一起,就是所谓的疾病了。
疾病构成身体和思索的界限,像是种子的外面一层薄皮儿一样。
那么我们再看米歇尔的话,就知道她哪里有什么邪呀、精神问题呀或者魔鬼俯身呀等等。
米歇尔一直不想去医院,原因也就是在这里,用她自己的话说,有些事情用医院的东西检查不出来。
但偏偏的,那个天主教背景又太深厚,她无以觅求另外的逃逸之线路,只得重新回到祷告、忏悔的流迹里。
当她在被驱魔时,那些大喊大叫,怕就是来源于一种焦灼挣扎的表现。
接下来我们就借助电影末尾汉娜说给米歇尔的那句话(你的身体里只有你自己),来分析那些仿佛是魔鬼在祷告中颤栗和痛苦的喊叫声。
敏感的事物具备激动的外表,它的电极纠缠在光滑的表面,稍微一触碰,就被击打。
米歇尔就是这样的人,当父母认定她精神有问题或者有魔鬼附身,在其面前祷告的时候,她大声喊叫,以此阻挡那些祷告声音对自己的入侵。
这是什么样的入侵呢?
引用那个助理主教的话,就是“给你庇护”。
对于那个只有自己居住的身体来说,获赠的庇护,就像是紧身衣。
我就是我,我还要什么其他的庇护,哪里有比让自己明晰地呈现出来更好的庇护呢?
我-们不需要保护,我-们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保护。
在信仰、道德与自然律里,其实一直存有那么一个充当庇护发生器的装置,比如信仰即可得救,比如自然律里的优胜劣汰、自然竞争等等。
原来我们一直都是从别处拿取力量来维持自身,偏偏不是我-们自己。
由此联络到阿甘本在《论潜能》里对“潜能”的考察,我觉得我们并不了解自己。
电影里的米歇尔处处都表现出无比丰富的情感纠葛,甚至电影一开始,那种局促的喘息就已经开启了一种情感的节奏:摆脱/请求/祷告。
正因为此,我觉得,米歇尔的悲剧不是究竟谁迫害了谁,而是不可避免迫害,即便没有那么具体的谁和谁。
我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宗教行为在我看来只是人们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片中的女主显然是病了, 我只是猜测: - 她肢体上的行动障碍是否类似与霍金的那种病? - 依她自己的个性和她缺乏母亲的关爱, 使得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病(免得更多人远离她)- 她疯狂的时候是她内心里另一个面. 这一面曾经诉诸于基督和祷告,但无果, 转而变成仇视.- 周围的人在她疯狂的时候依然用祷告来'治疗'她,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正巧前几天看到一个帖子(http://www.douban.com/note/257689272/), 里面说到:"最可怕的就是,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说,虐待你的人是爱你的。
请记住,轻易地说这样的话,你就是在制造分裂。
"我们不是无法分辨女主是否痛苦, 问题是我们坚信令她深恶痛绝的祷告最终会拯救她. 这样做真的好么?虽然结尾女主找到了理由安慰自己, 但还是让我感到悲哀和可怜. 是愚昧还是无奈?.......
有誰有這個的資源啊,到處都找不到。
字幕資源也可以,我有無字幕版本的。
拜託各位看到這裡的好心人如果有資源就踢我一腳吧。
(插眼)我太難了。
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140字。。。。。。。。。。。。。。。。。。。。。。。。。。。。。。。。。。
宗教与人性之间的周旋~信仰 和身不由己的家庭氛围~ 带给她的是无尽的伤害~~
不知所谓以及神经质女主角……
一部比较特别的宗教恐怖片
看完以后,久久的震惊,尤其得知这是根据真实事例改编的
作为一部驱魔题材的电影来看的话,实在是太沉闷了。
DOGMA’95风格的剧情片……说实话,我对这类脑筋不灵光,不明方向的弱势人群一向无同情心可言。俗话说的好,骗谁都不能骗自己。你连自个都不信自己了,还玩啥?还咋么混呀?你就等着栽跟头吧!社会要都和谐了,我们要天堂干吗?吃饱了撑的~~~
「驱魔仪式」更像是个体被整个社会压迫与改造的象征,「入魔」毫无惊悚感反而是一种无奈的抗争,女孩最终还是被这个世界吞噬。
不好玩儿……宗教片……看得我想睡觉……
真实故事中的主角叫Anneliese Michel,1976年发生在德国的巴伐利亚州。
平实稳健的纪实风格加女主角的细腻精彩的表演,还有引人思考的故事,值得四星推荐
<7.5>宗教还是科学?究竟需要依靠什么才能度过这个充满危险的人生?迷茫之外,其实更应该坚持自己。恩,一部宗教教学片
我怎么觉得这样处理更显得做作。。
比美版更写实 但用台词推剧情 故事性稍薄弱
好压抑
不算恐怖,挺严谨的片儿
在病魔面前,所有的科学和信仰都显得苍白无力,没有任何事情能救赎自己是多么的绝望!
不知所谓
7 比恐怖片还恐怖,心理生理不适…观影过程胸闷气短 🙈 但总觉得少点什么
这是一部安静而悲凉的影片,特别是结尾,看着叫人心里无法舒坦。女主角的演出绝对是一流,她那位腼腆又深情的恋人更是令人难忘,然而正是这点使我只打了3星。强大的演技和俊帅的小伙让悲凉的故事变得更悲凉,友情爱情都没有结果,最后像殉道者一样苍白地死去,失去原本美好的生活。一部压抑的灵异片。
德女Sandra Hüller首座影后,剧情略灵异的故事片,惠勒演大学女生好青涩,姐确实一直是实力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