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的少女,她喜欢到木桥那边去。
不是在桥堍,而是站在拱桥中间边沿处的木栏杆那,那里最危险了,随时可能因为一阵风刮起来,或把握不好,直接翻到底下的溪水里去。
“喂!
我说,你害怕吗?
”“才不呢!
我最喜欢这里了。
”她总是这样回答。
你看她,并且不那么安分,老是要人顺便说说这桥上热闹的状况,因为这里总是赶集的人的必经之路。
“卖凉冻粉,糯米糕咯!
”一个小贩经过了,然后我又看到一个背很大菜蔬的人,“听说是某地的大辣椒耶!
”没等我用含羞和怯懦的口吻向她说明那充满阳光,活蹦乱跳的人儿。
他继而自我介绍似的“卖辣椒咯!
大辣椒咯!
又红又辣哦!
又红又辣哦!
”等等,我快跟不上了,又一个人出现了,就像这底下的溪水一样,那么湍急,一波又一波,我们是乘了舢舨在这人潮里,真要透不过气了。
“咚咚咚!
”又一个小贩,等等呀!
我还没来得及看你的样子呢!
盲眼小妹妹她是那样高兴,难得来这里一趟,我怎么可以扫她的兴。
可似乎着急的总是我。
她表示她很高兴呢!
所以,接下来我也就安静下来了,任这里人来人往的。
我要学她,看她怎么就能那样乐观。
可我愈发现自己像是一个脸上沾了浓浓的墨水渍的羞涩少女,我要极力地表现出,在这里的矜持,让他们以为我呆在这不动是在忙事的,就跟他们一样,有着明确的目标,当然不是流着汗,踱来踱去的,或是背着一个赘余。
我得躲着那些人的目光,不让他们发现我的破绽。
就像他是一个英俊的美男子,我不一定说要追求他,但我得给他留下点好的印象,不让他看到我那该死的脸上的墨水。
所以,情景可能会是这样。
他走过来,先是跟小妹妹打招呼了,然后自然而然地向我问好。
“今天天气很好不是。
”“嗯。
”我把那沾了墨水的脸背向他。
“这样好的天气,该要好好享受才是,散散步或到哪里去玩。
”我仍在权衡不把那脸给他看,于是他便友好地跟我们道别。
但就在离别的时候,他看到我脸上的墨水了,起先他熟若无睹地走过,可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掏出他的手帕给我。
“来,给你用。
”指了指那墨水印“这样美的女孩,怎么能容许脸上流污呢!
”说完微笑地走了。
我是说,这可能让我原本觉得有些东西的存在是更有趣的,像是冬天里树枝上的雪,如果有人愿意摇晃树枝把雪抖落下来,制造出雪花的霎那间美感。
那更可以让人切身感受到。
忘了说了,小妹妹有一个父亲。
跟我与那美男子相遇时为了掩饰自己的某些瑕疵而自闭起来如出一辙。
他只专心于他自己的事,不刻意同人打招呼,也不是那种一脸严肃的样子而不能接近。
他是管不得风雨雷电要扰人不休地折腾,也不会因为一株正待艳丽的花朵而摘了它送人。
所以,妹妹自有她的自由,他从不干涉。
但,妹妹会摸他的脸的,在他离她很近的时候,一句“还好吗?
”风情云淡地出于父女间的问候。
她嫩嫩的小手要摸那胡子拉渣,刻满沧桑的脸。
一壁给她自己思想深处的某种想念,一壁好像是依偎在她父亲的身旁说:“爸爸!
我长什么样子呢!!!
”
豆瓣上的人对这片的评价不高,不知是否因此导致我观看前期待值放得很低的缘故,看后也无所谓失望。
当然我承认这片的确有一些缺点,最明显的是它不像一部完整的电影,更像是几集独立的TV动画连着一起播放,中途的切割感很强。
另一个缺点是中间有好几个有头无尾的鬼怪故事,而且又与主线剧情似乎没太大关系。
漫画版的评价很高,但我没看过,不知是不是原惠一没能把原作的各个独立的篇章融合起来,才产生以上两个缺陷。
不过影片优点也是很明显的,比如对江户气息的还原非常棒,如果你喜欢江户时代题材的话,我想这片是不可以错过的,至少看风景也可以一饱眼福。
本片讲述的正是大画家葛饰北斋一家的故事,就算是国人对北斋的画恐怕也是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他画的那幅《神奈川的冲浪》是堪比李白的《静夜思》、达芬奇的《蒙娜丽莎》、CCTV的《西游记》一般的精神污染,不管你爱看不看,反正你会在哪个时间段被动地被它们洗脑过。
这片的某个镜头(阿荣和妹妹划船)也致敬了这幅名画。
很多人说这片的剧情很生涩之类,但我看过后却觉得并不难懂。
故事的主线其实只有一条,就是葛饰北斋一家子的家庭恩怨。
而这其中,又可以分成三条支线。
其一是葛饰北斋(铁藏)和女儿阿荣在画技方面的暗中较劲。
准确地说是阿荣单方面对父亲的竞争心理。
片中有好几个莫明其妙的独立故事,其作用都是用来反映阿荣的这一心理,特别是贵妇人因阿荣的画而做恶梦的那段,北斋在画上修改了一下就解决了问题,父女俩高下立判。
而之后阿荣的春宫图被客户退回的情节,同样是这一心理的表现,只不过这次阿荣的竞争对手不单是父亲,也包括了善次郎。
这条支线的主题就是阿荣绘画心态上的成长,阿荣画技虽好,却只是父亲的跟班,而片尾一幅她画的妹妹在玩耍的彩画,正是她告别了自己作为父亲影子的象征。
其二是阿荣和妹妹阿犹的亲情,这也是全片最出彩的内容之一。
这条支线与上一条是互相独立的,彼此互不干涉,但看到后边就会明白,有个人物把这两条支线串连了起来,这个人就是她们的父亲北斋。
阿荣在小吃店看着妹妹和小男孩在雪地上玩耍的场景,令她想起了自己和父亲以前在雪地上发生的事,而北斋在阿荣的回忆中正是一个视绘画如生命的父亲。
其三是北斋和阿犹的关系。
这条线表现得很隐晦,就连它的结局——阿犹的死亡也很含蓄,而在全片,北斋和小女儿的见面仅有一次。
阿犹从小体弱多病,但北斋一直没怎么去看望女儿,对此阿荣作了若干种解释,而从最后的情况来看,北斋的心态,应该和《Air》里观铃的母亲晴子、《Kanon》里小刊的姐姐香里是一个心态的,身边有一个随时会死的亲人,对他们心理上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有人承受得住,有人无法,而在这部影片中,阿荣和北斋分别代表了这两种心态。
看了一下百科说到原作中阿犹的戏份并不多,为了让影片有明确的主线,原惠一才特别把阿犹提升为主角级别的人物。
这个改动应该是很好的,阿犹死的时候我还看得有点伤心。
总的来说,《百日红》还是承袭了《河童之夏》、《幸运签》那种家庭为主、神话为辅的风格,片中所有副线都是为完善父女的人物形象和侧面表现他们的家庭而存在的。
虽然它没有带给我《河童之夏》和《幸运签》的惊喜,却也让我觉得以后还能继续期待原惠一的作品。
我行我素的人通常不大受欢迎。
因为妥协之道是处理人事关系的微妙艺术,若不懂看人脸色,顾人情面,被人疏远也就在所难免。
人是社会性动物,相互依倚扶持才容易跨越生活障碍,所以有人习惯群处,大路之上结伴而行。
不过有的人却偏爱独倚栏杆,自顾自循小径向前。
传记动画《百日红》的女主阿荣,就是后面这种。
从影片展现的剧情,不好断言阿荣是否受人欢迎,因她身边出现的人本就寥寥。
但从其常常冷冰冰的一张脸,还有孤傲的性情上,想来不大容易收获他人热情。
不知真实的阿荣是否就是如此,大概偏差不大吧。
阿荣和父亲分别以“葛饰应为”和“葛饰北斋”垂名青史,获得评价也都很高。
但检索中文资料,未能见到关于父女俩很多的记述。
尤其阿荣,维基百科只星星点点的片段。
她流存至今的画作,只十余幅。
据说阿荣的婚姻并不幸福。
她嫁给了一名同行,却因为常常直言丈夫画作的不足而招致离异。
而在动画中,阿荣常常对看不上的画师恶语相向。
用今天常用的品评他人的维度,阿荣大概要在低情商一类。
即便他人技法真的拙劣,又何必口出刻薄?
但是否必要在人事关系上处理得圆润周到才算高情商呢?
像阿荣这类人想必也不会同意——为什么一定要受人欢迎?
片子开始,阿荣看着母亲居所庭院的盛开的百日红用这样的言辞形容:“肆意怒放,灼灼凋零”,而她的人生也恰如她对花的形容。
百度上查了下百日红,原来俗名是“紫薇”花,于是很鬼畜地想到了某电视剧里泪眼婆娑的台词,还好本片导演取了这花的小名,毕竟女主阿荣和格格的性格还是相去甚远的。
故事发生在1814年的炎炎夏日中,地点是充满活力的江户街头,以两国桥畔来往的人群为起点,最后十分呼应地在两百年后东京两国桥上收尾。
看着过去现在交错的场景,是否有种《你的名字》即时感。
《百日红》里的登场人物虽说都是大名鼎鼎的历史名家,但又与各自头衔毫不相关,刻画地着眼点也从未在大师的作品上多做文章,浮世绘好像成了摆设背景,代替呈现的是一幅以父女姐妹亲情为主线的江户风情画。
就在你以为这就是个关于“画师的美好日常”故事之时,电影又是基调一转,配上椎名林檎的歌声,开启了百鬼夜行风格。
前后穿插的几个灵异故事都十分有趣。
一则讲的是,父亲北斋为了忽悠吉原花魁小夜衣说出自己会脖子离开身体的奇闻怪谈,转述了曲亭马琴的一个唐朝聊斋故事。
说自己画了妖怪后,半夜会忽然看到自己的手抽离身体,拨开草原,穿过桥底,摸到五重塔顶。
他很害怕手出去后再也不回来,就去了和尚那里请和尚在双手上画满经文,这才恢复了正常。
因为之前看了《出逃女》的电影,所以对马琴同志有些兴趣,做了些调查。
葛饰北斋当时除了画浮世绘外其实还为了赚钱玩跨界,去做了一阵插画师。
那时的插画师和现在一样,负责在当时的一些滑稽本和戏曲中,根据原作者的说明和指示,来画插图。
葛饰北斋还和马琴同志组过一个团,出了《新编水浒画传》《近世怪谈霜夜之星》《椿说弓张月》等一系列作品,进而一跃成名。
插画虽然只是读本的附带产物,但读本广受好评后,使得文学插画的价值也随之提升。
所以北斋的走红可以说得益于曲亭马琴。
据说北斋还有一段时间一度寄居在马琴家里,想来也算是好基友吧。
葛饰北斋结过两次婚。
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在世人眼里就是个古怪宅。
他租了间破屋一心作画,不做饭不打扫,脏了就搬家,也是够豪的。
穿着不修边幅,毫无大师之风,有次和弟子善次郎去喝酒,善次郎跟陪酒女介绍眼前这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斋先生时,陪酒的都哈哈大笑,表示不相信。
即使如此,阿荣对老爹和自己的笔腕还是相当自信的,觉得只要有笔一支,筷子两双就能存活于世。
电影中除了女主角阿荣,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是寄住在尼庵中学琵琶的小女儿阿犹。
阿荣对天生盲眼的妹妹宠溺有加,在她的眼里,阿犹虽然眼盲但其实可以看得到很多东西。
所以即便母亲觉得不可思,她还是给妹妹买了金鱼供她玩赏。
而阿犹也好像真的看得见一般,带她坐船穿过桥底时,还会抬头仰望。
电影并未明确解释北斋为什么不愿去见病重的小女儿,他可以整天游手好闲却不愿回家瞧阿犹一眼。
阿荣一直说铁藏是个胆小鬼,爱哭鬼(铁藏就是北斋),侧面解释北斋不愿见小女儿的原因是不愿面对失去,所以干脆不要拥有。
虽然不能十分理解这种父爱,过于技艺精湛专注眼前的人可能反而看不见整个世界吧。
虽然他们画着浮世,但又似不在现世,活于自己的另一个世界里。
最后百日红凋零,阿犹化成一阵风,跟着善次郎最后一次一个人去看了父亲,便永远只活在姐姐笔下的画中了。
对于女儿阿荣的画,父亲北斋的评价其实是很高的。
她代替父亲画的作品,世人已无法分辨;北斋自己也说女儿的画技在某些地方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
有次北斋交不出龙的画作,就对大客户任性地说自己画出的龙升天了,啥时回来说不定。
搞得取画之人急得做好了切腹的准备,最后还是由女儿来擦屁股。
真如影片中所说,画龙时不能在脑内凝思,也不能用笔尖尝试,需要静静等它降临,一气呵成。
阿荣真的等到天龙临世,云从中翻腾的利爪和鳞片,仿佛跳跃入纸。
阿荣画技虽好,但受题材限定,发挥有限。
北斋常画春宫图,就说女儿的春宫图缺乏灵性,女人还好,男人却只能模仿老爸的笔法。
那也不奇怪,你让一个没有性生活的大姑娘画小黄书这是要了命的想象力吧。
然而要强的阿荣并不乐意,她不管画什么都想画好,性格上来说她有着不输父亲的倔强和大条,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
历史上她由于婚后因为嘲笑了同为画师的丈夫技术上的缺点,所以被丈夫提出了离婚,在那个时代也算是相当有现代精神的新女性。
因为在作画这件事上她有着绝对的内心秩序,为了画好春宫图,她准备去青楼田野调查。
这个思路也是绝对够牛逼,要知道在保守的古时候女人去青楼需要何等勇气,足以可见作画对阿荣来说即是生存意义。
当然阿荣也有小女人的一面,电影里女主暗恋一名画师叫魚屋北渓。
可是女主羞于主动表达,还性格傲娇,在对方亲密拉她到伞下时犹豫地推开了。
你说你该使用洪荒之力的时候却娇羞了,倒是拿出闯妓院的胆魄来啊。
连眼盲的妹妹也在寥寥几句闲聊中感觉到了姐姐对鱼屋表现出的不同,但那时阿荣却觉得一片迷茫未确定。
有次万字堂的老板助攻,送了两人戏票。
阿荣一开始犹豫不决,偶遇了爱慕自己的歌川国直,一边和他参拜浅草寺,听着他抖M的告白,这才惊觉自己爱的还是那人。
最后还是扔下炮灰的歌川和两碗凉粉,奔向戏院,却很恶俗地看到魚屋身边走着另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
哎,女汉子也逃不出偶像剧套路。
魚屋北渓也是北斋大师的门人,最早以画狂歌本插画出名。
他一生有3万多件作品,十分多产。
歌川国直则是名家歌川丰国的门人,也是戏曲家春亭三晓的弟弟(《出逃女》中也会提到),最早学习明画,因为为北斋的魅力所感染后开始画浮世绘,后期还和永春水合作画了不少作品。
两人风格都属肉系,想必很合。
一部电影这样一看,其实浮世绘画师圈也挺小的。
最后这段朦胧的算不上恋的三角恋就此结束。
两国桥上,阿荣扔了戏票。
阿荣有个怪癖就是喜欢看火灾的壮观景象,像善次郎喜欢女人,老爹喜欢甜食一样属于个人爱好。
犯罪心理说纵火犯都是从爱看火灾开始的,而且纵火犯通常有性方面的缺陷,希望这不是真的。
我们姑且相信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
所以我理解阿荣的癖好只是作为一名画师的职业素养而已,咳。
在后面的日子里,她一如既往地为父亲代笔,画着不曾体验的春宫,画着自己也不相信的极乐世界和地狱世界。
这里电影还插了另一个灵异故事来说阿荣画技太好。
说阿荣画了幅地狱画好像真的一样把女主人吓得半死,直到北斋连夜在地狱画上加了一尊佛才平息了鬼怪。
身处地狱仍然可以被救赎,但异世界又岂是凡夫俗子能看到的。
最后讲讲浮世绘,浮世即为俗世之意。
浮世绘就是日本的风俗版画。
在江户时代以前写做「忧世」,讲这些画多为忧虑世间,表现人生变化无常、虚幻渺茫的内容。
浮世绘最早始于16世纪后半期,内容多为在京都的庶民生活,美女人气偶像,花魁歌手演员,八卦娱乐等题材,后来又在流行的大众读物里常被用于插画。
电影中说到的美人画,当时是以江户都市女性为题,就是现在屌丝男憧憬向往的女神海报。
到18世纪,浮世绘作为大众文化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喜爱,随着人民生活的丰富,题材也扩展到享受旅行快乐的风景画,或明信片等。
由歌磨北斋这样的伟大画师,重新赋予其艺术性,更为世界所认可。
浮世绘最初由单色黑为主要构成色,以线条描绘技法为主要画法。
随着后来使用的色彩渐渐多了起来,早期手工绘制的方法无法满足大批量的需求,从而诞生了木雕制版,多色印刷的技法。
多色印刷的浮世絵被称为「锦绘」。
在制版过程中,版画技术也逐渐进步,画作从单色发展到可以使用丰富多彩的颜色,继而形成了成熟的浮世绘制作技法。
浮世绘虽然制版的过程比较花时间,但一旦完成后就可以大量印刷使得一般民众的文化发展得以推广。
19世纪末是西洋绘画技法发展的全盛期,涌现了大批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家,而当时欧洲画家对于把当成包装纸一样来用的浮世绘一见钟情,其丰富表现张力的线条,简洁的颜色使用,自由的想象力,东方的构图要素等,都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过去西洋画的主要题材以宗教和写实为主,看到有如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东洋画后是数不尽的新鲜感。
笔者有幸参观过一次位于静冈的东海道广重美术馆,火车做到东海道的由比站下,步行15分钟就可。
虽说由比是个小得可能让一般中国人觉得像个渔村的地方,但可别小看它,它可是全日本第一的盛产樱花虾的港口。
有机会去的朋友一定要尝一下渔夫刚捞上来的新鲜樱花虾,配上一旦姜葱酱油变成盖浇饭,或者放在油里一炸变成虾饼,那个香气逼人,鲜美可口,难以忘怀。
由比站下来后走不到10分钟就有一个小店,小店每天只开几个小时,笔者比开门提前半小时到就已经排长队了,非常火爆。
回到说美术馆,这个能冠以江户时代的著名浮世绘师哥歌川广重(1797-1858)之名的地方是日本最早的美术馆。
在美术馆中也可以亲手体验版画的制作过程,无法现场制作的朋友们可以上维基百科上看一下制作方法过个干瘾。
当然中国版画的起源比日本更早,技术也更发达,在中国的许多美术馆里也有同类型的体验课程,不用兜个圈子舍近求远。
东海道广重美术馆收藏品当然如其名所示,主要以歌川广重的代表作东海道系列浮世绘为主。
他的这套作品内容是歌川广重沿着东海道游历时画的游记绘本。
有点像古代的《孤独星球》系列。
其中“由比”是他的作品“东海道五十三”中的一站。
作为当地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如果你途经由比,务必要去看一下“薩埵峠”这个地方,大家可以登到山顶,远眺海景,想象一下当年歌川广重看到的景像。
山顶还有他笔下的由比浮世绘,可以对比下如今和200年前的风景有何不一样。
没有看过原作漫画,纯粹是被电影名称吸引过来的。
乍一看,以为一个绚烂过后寂寞满地的故事,毕竟花无百日红嘛;真正看过之后,却感受到其中传达出丝丝缕缕的“幽玄的妙花风”。
电影的细节非常吸引人,不单反应在动画制作的技术细节上,江户时代民风民俗上也颇下功夫。
阿荣奔跑时内八的双脚,是非常典型的日本女性的步伐特点。
阿荣对火焰有着特殊的热爱,因此危险的火灾在阿荣眼中也绽放出了如烟花一般绚丽的光彩,救火时推到墙壁的是一位背后满是精美刺青的大力士,在跃动的火光中,一闪而过的刺青也仿佛活了一般。
妖艳的花魁为了保持发型睡觉只能用颈枕,而阿荣则把一个小木块枕到了头下(突然想到了司马光的“警枕”)。
欢场之中,既有盛装的女子,也有变装的男人;不论男女,眼角眉梢那一抹鲜红风情尽显,令人观之难忘。
而阿荣虽然尚未出阁,但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春宫图上不断摸索,不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印刷厂的老板都给她提出了很中肯的建议,她甚至去进行了实地考察(……),江户民风也借此生动的体现了出来。
阿尤体弱眼盲,电影在表现她的眼盲时并未过多着眼于“盲目”,而是重在刻画“耳聪”和来自双手的接触。
阿尤在阿荣的引导下第一次接触江水时猛地收手,阿尤在桥上时周围的声响被刻意放大(车轮声、叫卖声等等),阿尤和阿荣坐船经过桥底时桥面上的吱嘎声尤为明显。
点点滴滴,不仅体现出阿尤的眼盲,更反映出了阿尤的心细如发和敏锐的感触。
阿尤离世的前一晚,阿尤“看到”帐子上有东西,阿荣提灯去看,昏黄的灯光映出一只双目猩红的碧绿螳螂,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收割者吧。
整部电影是由好几个小故事连缀而成,有的人觉得这样一来电影结构松散,没有核心;而我却恰恰喜欢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正如浮世绘一般,只记录一刹那的情形,此后过往再不挂心。
于百般克制之中,抓住一瞬间的爆发,譬如翻腾的海浪,譬如一鳞一爪的巨龙,譬如看似冷漠的父亲亲手绘制的钟馗,譬如扮作小贩为阿尤放生祈福的父亲。
身为当时最出色的画家,他们看中的不正是瞬间的感触吗?
不论是巨幅的龙,还是袖珍的鸟,纠缠的人,亦或是看金鱼的小女孩,都是长久等待、细心观察后的一挥而就;此前种种,皆为铺垫,无需细说;此后种种,皆为尾声,不说也罢。
影片中的几个伏笔和呼应也有些意思。
第一个是佛的形象。
阿荣的一幅画只有恶鬼而无超度,为主人家带来了不少麻烦,父亲的解决之道就是“收尾”-在画幅最后画上佛陀,度化众鬼。
而阿荣在春宫画的“实地考察”时,梦到了踏众生而去的佛陀;二者之间,颇耐人寻味。
第二个是百日红,这是阿荣最喜欢的花,也是她亲手放到阿尤袖中的花(温暖而热烈的红色);阿尤死后,她的灵魂将枯萎却依然鲜红的百日红带至父亲那里,是否意味着生命虽然枯萎,但温暖不曾离开呢?
说到配乐,自从看了《混沌武士》以后,突然觉得和江户时代最配的就是爵士乐,所以本片的配乐听起来还是挺顺耳的。
提起江户时代的绘画,浮世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代名词。
而在浮世绘方面,也出现了多种流派的大师。
像以美人画见长的喜多川歌麿,以风景画见长的葛饰北斋和安藤广重,另外还有歌川派的一些大师也很有名。
这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位,自然是葛饰北斋。
他的绘画风格对后来的欧洲画坛影响很大,德加、马奈、梵高、高更等许多印象派绘画大师都临摹过他的作品。
大家就算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也一定看过这副最为著名的浮世绘——《神奈川冲浪里》,是不是很眼熟?
今天清嘉就和大家分享一部小众文艺的动画电影——《百日红》。
电影改编自日本江户风俗研究者杉浦日向子的同名小说,透过日本最著名的浮世绘作者葛饰北斋及其女儿的生活,来一览江户时代日本的社会风貌和市井人情。
清嘉向真心喜欢日本江户风俗文化的小伙伴安利这位漫画家。
杉浦本名铃木顺子,除了漫画家这层身份外还是江户风俗研究者,曾出版《百物语》《一日江户人》等作品。
清嘉特别喜欢她的《一日江户人》,里面又风趣又充满了知识!
薄薄一册很好看的!
《百日红》的舞台背景,正是江户时代。
此时的小老百姓都居住在下町,这里有一个以葛饰北斋为名创作浮世绘的老头,名字叫铁藏。
铁藏性子急,是一个凡事率性而为的典型江户男人。
虽然年纪有点大,但创作力却焕发着勃勃生机。
他有一个擅长作画的女儿阿荣,阿荣二十三岁,是铁藏的第三个女儿,她虽然继承了父亲擅长作画的天赋,但由于身为女子,常常惹人非议,身为画师得不到社会认可。
除了阿荣,铁藏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叫池田善次郎的食客。
善次郎和阿荣同岁,曾是一名武士,因伤人事件而被迫出逃,他仰慕铁藏的才华,跟随其身边,最为擅长的是春宫画。
他们三人在杂乱无章的小屋内埋首创作,阿荣日日奔波在充满活力的江户街道与雄壮宽广的两国桥上。
特别喜欢阿荣站在桥上的镜头,仿佛穿越遥远的时空,我们正和阿荣一同身处在江户时代。
桥上人来人往,桥下人声鼎沸。
与此同时,葛饰北斋最大的对手歌川丰国门下年仅十九岁的青年画师歌川国直扶摇直上,声名鹊起。
北斋的年纪已经老了,浮世绘的江湖人才辈出。
除了事业上的危机,北斋的小女儿阿犹自小双目失明。
阿荣常常抱着妹妹坐在回廊上,看屋前的那株百日红,灼灼绽放,生机盎然。
北斋一直逃避回家,他不知如何爱护小女儿,他一直愧疚痛苦,直到小女儿病逝,北斋怀念下为小女儿作画,最终解开多年心结。
这样纷繁的年代,善治郎、阿荣与国直相逢,他们敬慕彼此的才华,却又因门派纷争而友情受阻。
正如铁藏的豪言,“父女二人,只要有两支笔、四根筷子,无论再怎么艰难都能活下去!
” 透过荧幕,清嘉看着那片的遥远时空,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怀着壮志奔波在江湖的街道上。
写于2020.1.12
不知道杏是谁,看配音表才知道配北斋的是五郎大叔,完全没听出来。
其实我还蛮喜欢浮世绘的, 看过地狱变之后,觉得妖怪神灵什么的完全可以接受,其实蛮佩服日本匠人的作画精神的,虽说是关于浮世绘创作的记录片,可关于作画技巧的只有开头的画龙和后面的驱邪,其他都是各种琐碎事情。
且各个故事之间挺零散的,然后配乐真的出戏,江户时期的话,还是希望配古典些的。
然后国直的存在意义在哪,意味不明啊。
全片看下来,毫无疑问,画风是我喜欢的类型,最喜欢啊荣和妹妹在一起的两个场景。
一个是去看雪并且在雪中玩耍,听雪的声音。
第二个就是最后的画作,妹妹在百日红下看金鱼。
有些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啊犹定是到极乐去了。
朝看花开满树红,暮看花落树还空。
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
——龙牙居遁(唐)1814年,日本江户时期,一个爱画画的糟老头子和他闺女住在一起。
俩人不爱打扫卫生,东西丢得到处都是,两个人,两支笔,四双筷子,即可。
画师女儿继承了父亲独立又古怪的个性,她不拘小节,爱抽烟。
一个不小心,烟灰落在老爹刚完成的画作上。
额,老爹愤怒画了一道杠傲娇的老爹拒绝重画,闺女只能冥思苦想,龙咋画捏?
阿荣接到去吉荣画花魁的任务。
老爹嘴上傲娇说不去,身体诚实的跟着走了。
听说花魁半夜脖子和头会与身体分离,守在旁边寸步不离观察。
发生火灾,阿荣跟着人群跑去,边静静欣赏边思考如何画出震撼的色彩。
阿荣画的地狱图令买主家里日夜不宁,老爹过去,淡定的在画上加了地藏王,从此相安无事。
为了画出优秀的春宫图,未出嫁的阿荣不惜代价去亲身实践体验。
90多分钟的电影,跟随阿荣父女,一群江户众生相徐徐展开,两位优秀画匠魂娓娓道来。
绞尽脑汁画不出真龙的阿荣,只好静静等龙到来。
画龙有个诀窍,用笔尖乱涂画不好,就算在脑中凝练也会失去神韵,只能这样默默地等待着它降临,等它到来,就一口气下笔完成刻意追求往往不可得,尽力之后仍未达到期盼的结果,这时只需默默等待,随遇而安。
正如王维在《终南别业》里写道: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方何须愁怨,不妨坐下安然欣赏云起云落。
饱含悠然的禅意,也蕴藏在电影各处。
阿荣幼小的妹妹阿犹,生来便是双目失明。
雪上加霜的是还体弱多病,一直寄住在寺院里。
阿犹的脸上总是挂着清空安宁的神情,站在桥上用耳朵感受热闹的人群。
坐在船上小心翼翼用手撩水,听着姐姐描述河水与大海,脑海中勾勒出父亲画笔下的神奈川冲浪里。
思念父亲,可考虑到父亲望见自己时内心的痛苦,还是不见好了。
眼瞎心灵,善解人意,是对阿犹最好的注解。
陪伴阿犹的点点滴滴,也是阿荣内心最柔软的时刻。
妹妹在雪地里玩久了不小心摔倒,虽是虚心一场,阿荣还是忐忑不安。
但看到妹妹玩雪时绽放的明媚笑颜,又甚感欣慰。
想起父亲没有勇气面对失明又重病的阿犹,喃喃自语“真是胆小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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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百日红花谢花开,阿犹还是不可避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从始至终,阿犹都是安宁沉静的姿态,真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铁藏见到落下的山茶花,知道阿犹找来了,鼓起勇气直面小女儿的死亡。
与樱花一向承载物哀之美不同,百日红的生机勃勃象征阿荣与铁藏对绘画孜孜不倦的追求。
他们一辈子做自己热爱的事,未曾迷茫,坚定目标一门心思往前冲。
一边经历生活的碎碎念,一边咀嚼灵感,将内心感悟转化成一幅幅不朽画作。
百日红的绽放与凋零,见证了父女俩与绘画相伴的一生。
人活一世有如此执着信念相随,足矣。
于我,这是默默看着十三年前的我和我的家人近六年的花,我却直到看完这部作品后才又勾起了对她的印象,到现在却是整整念想了两个星期。
由于自身的局限性,不敢讲这中的历史、名绘、音乐等等,而自己又是从来经受不住亲情题材催化的感性小人儿,所以这里只简短地讲我感同身受的地方。
(还是po一些图向浮世绘致敬)<图片2><图片3><图片4><图片5><图片6><图片7><图片8><图片9><图片10>片中出现了多种植物,阿荣最喜欢的火红的温柔而温暖的山茶花,掉落被扫去时仍然洁白的玉兰花,还有北斋和夫人回家路上的垂柳。
而片名用百日红,她在片中唯一正面的台词只有"肆意怒放 灼灼凋零",并不是谁的最爱,没有光怪陆离的故事,却不停地穿插在转场中,白天的晚上的,盛开的凋零的,开到围墙外的掉到玄关前的,正就像儿时从不怎么在意顶多出门说句"花开了"却又“无处不在”的那几株紫薇,那时候家门口长着一排,邻街便是一路的垂柳,上学放学总要经过这一红一绿,家人的老去与我的成长全数汇聚于这熟悉感中,这三个字的片名仿佛边记录边诉说了阿荣和她的家人一辈子的故事,同样也许曾记录了我们的故事等着跟谁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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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打心底里觉得这部作品真实得可怕,但许多画面又采用了动画独有的表达方式,平淡的叙事却能激起回忆中汹涌的波涛,几则鬼神传说也就好像小时候父亲给自己讲故事,虽然没有直接致以落泪的地方,但至少对我有种真切深层的触动,不管何时何地,各种不同方式的亲情与成长总还一样暖心。
加之从@AniTama的影评中习得《百日红》名字的由来,碰巧被我的家人与我成长的那段日子撞上了,便从头到尾感到这部作品的认真,更加心生敬意。
整部电影是由好几个小故事连缀而成,有的人觉得这样一来电影结构松散,没有核心;而我却恰恰喜欢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正如浮世绘一般,只记录一刹那的情形,此后过往再不挂心。
于百般克制之中,抓住一瞬间的爆发,譬如翻腾的海浪,譬如一鳞一爪的巨龙,譬如看似冷漠的父亲亲手绘制的钟馗,譬如扮作小贩为阿尤放生祈福的父亲。
身为当时最出色的画家,他们看中的不正是瞬间的感触吗?
不论是巨幅的龙,还是袖珍的鸟,纠缠的人,亦或是看金鱼的小女孩,都是长久等待、细心观察后的一挥而就;此前种种,皆为铺垫,无需细说;此后种种,皆为尾声,不说也罢。
神神叨叨的。
片段化叙事,既有怪谈式的志异,也有家长里短的亲情,几条隐线串起北斋的生活。妖怪花魁春宫图,管中窥豹般描绘了幕末江户的风土人情。最喜其中现实与想象拿捏得当的几段。椎名林檎的摇滚太配了!江户的花鸟风月,个中滋味唯有自己慢慢细品了。
一星不能再多,还不如去看教程舒服。
花魁是女鬼?未经人事却能画春宫画的姐姐很有耐心,给视障妹妹讲解周围风景。鬼怪画得太像。下雨了,被男人揽入怀里。被百合了。画家二三事,散文一样。太短。片尾林檎椎名唱得不错。父亲对妹妹一直很冷淡,大概是缺钱的缘故吧。三星半
画风超喜欢
个人觉得阿荣后期的画技已经和北斋不相伯仲。特别是那副《吉原格子前》对光影的描绘 场景的透视别有一番风味
散!主演声优选错了 找个专业声优吧 更适合拍成剧 音乐是最亮点 以上!
お猶かわいいー 好的其实并没有看懂整部片。感觉有点像散文的样子…不过很多小episode挺有趣ww对时代的反映挺强烈… 然后当时女性都自称ore男性自称oira帅帅帅
画风赞,制作精良,对江户时期的还原很有意思。
勉强能看吧,没什么内容。画风也就那样,配乐比较奇怪。
不好看
在如此多的大咖演员声优中,我只认出了滨田岳的声音。而女主角杏的棒读无疑是将我逐出了九霄云外,不堪忍受。所以啊,如果真的要请明星配音,还是好好斟酌吧,免得顾此失彼。声优里还看到了立川谈春的名字,原来这个落语家是真有其人啊。
江户中后期的浮世绘
美术家的激情
作画之人也是束缚于亲情关系的,一个故作沉默看似不表态,一个执拗刚强不给脸色,形色之中,市里画中都是一个人字。百日红即是最爱的东西,也是象征的别离。 2020-09-27重看:北斋阿荣之间,父女师徒的交互影响。把江户时代的鬼怪谈融入到人物的刻画中,怪诞成为了可以理解的因素,每个人背后的性格心理都非常鲜明。
又是一部想讲的太多结果屁也没讲清楚的片子,琐碎小品,传记类没气场太败笔
每个单个的小故事还不错,但是完整性不太好。我是比较偏好这种志怪类的漫画。人活一世就应该像百日红一样欣然凋谢,拼命绽放。
有极乐吗?有地狱吗?
從女兒阿榮的角度來看葛飾北齋與江戶生活,除開妹妹線,幾段故事不了了之,結構略鬆散,但整體來說營造的庶民氛圍還不錯。只是這種低奇幻沒有必要拍成動畫(Production I.G浪費了),真人版會更好(一來可以演出泥濘感,二來配音卡司就能直接上)!聽說杉浦日向子原作尺度更開,過幾天找來瞧瞧。
江户怪谈,非常奇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