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聊聊日本电影《美好的世界》。
片名すばらしき世界 / Under The Open Sky (2020),别名身分册 / 精彩的世界/ 东京苍穹下(港)。
本片改编自佐木隆三的小说《身分帐》,小说曾获伊藤整文学奖。
故事讲述一名杀人犯三上13年刑满释放重返社会后的故事,三上一直努力想要融入全新的自由生活,但总不被社会接受。
影片2020年夏天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国际电影节(TIFF)上首映。
三上当年激情犯罪杀了人,明明对方有错在先,但他偏偏头脑一根筋,一口承认自己故意杀人而锒铛入狱。
三上自幼被母亲抛弃进入孤儿院,11岁时走上犯罪道路,14岁时就被关进了少年拘留所,经过十次定罪和六次监禁之后,他成为职业黑帮成员。
杀人获刑13年后,他终于重获自由,他决定改邪归正,做个好人,不再犯事。
他作为一名黑帮硬汉,一直以来都是不求人的,出狱后却要依靠政府的救济金过活,这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三上决定自谋出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可是不论学习职业技能还是寻找工作,都满是荆棘困难重重,三上一度犹豫要不要坚持下去。
随着日本经济发展停滞和社会老龄化愈发严重,日本的黑帮快速落寞,日本的黑帮类型电影也随之衰落。
日本颁布史上最严的反黑帮法律《暴力团排除条例》后,黑帮成员的日常活动受到极大限制,黑帮成员不能在银行开户,不能租房,不能买保险,不能进入公共浴场,甚至连手机都不能购买。
年轻人也看不到加入黑帮团体的好处,进一步加剧了黑帮老龄化,黑帮正在逐步走向消亡。
《美好的世界》也是黑帮走向消亡的一个缩影。
本片深刻审视了一个老年黑帮分子与日本当下社会令人窒息的绝望之间的无声斗争。
影片通过三上的故事对司法和后续保障系统进行思考,为未来日本黑帮题材电影提供了一个全新发展方向。
为了帮助三上重返社会,政府安排了专员对接,还有一对老年夫妻愿意收留他。
一家电视台对三上的生活很感兴趣,安排导演常田想为他拍摄一部纪录片,说不定还能找到三上多年未见的母亲。
他还遇到了热心肠的超市老板,两人从一次小冲突变成了好朋友。
三上患有严重高血压,身上总带着速效救心丸,可是他在和孤儿们踢球时总忘记这一点。
出狱后的三上虽然自由,但并不快乐。
他找工作多次碰壁、学驾照屡次失败、投靠旧友无果,自身的生活习气难改加上社会人对劳改犯的刻板印象,共同造成了他的窘境。
出狱后,他唯一一场看起来像真正活着是痛殴路边的两个小流氓。
在和小流氓的拳脚之间,三上找到了久违的快乐和满足。
三上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当做一名战士,他要活得有尊严,不要依靠救济施舍过活。
他想学技能,却学不会,想找工作,却找不到,想找抛弃自己的母亲,同样也杳无音信。
在他身上,观众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复杂写照,他充满希望和梦想,却又总遭受挫折和侮辱,他只能不断尝试在一个不断不接纳他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
尽管影片里抬头就是开阔的天空,但三上依旧生活在一个更广阔的牢房中,他依旧无法自由地生活。
影片的风格一直在传递一种监禁感。
现代社会限制众多,很少有人能够融入其中,想找到归属感更是一件难事。
普通人尚且无法完全融入社会,何况一个被贴上标签的刑满释放人员呢。
影片成功之处在于,观众不必成为日本人或者劳改犯,也能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重新审视周围的社会,实现认同。
为了虚无荣誉,承受终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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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帮组织,他受到皇帝一般的待遇;而在现实世界,活得像条狗。
有尊严地活,是艰难的。
13年的牢狱之灾,把他远远抛离现实世界。
再次回归社会,面临的是丧失基本生活能力的困境。
在牢里学得的技能——手工制作骑具,有什么用处?
在讲求经济效益的商业社会里,手工意味着没有市场,于是只能被拒绝。
再加上无法抹除的杀人经历,成为影响就业的最大障碍。
他遇到的都是些好人:老友和他的妻子,热心帮助他暂先稳定下来;超市主管,两人之间虽然发生过误会,仍然好心待他;原本想借寻母事件拓展职业生涯的年轻编导,也在他的真诚面前认知到自己的错误;连黑帮老大的妻子也有有恩于他——似乎,唯有长泽雅美扮演的角色受到资本主义思维的侵蚀,仅把他当作提升收视率的工具。
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融入社会。
他本可以拿微小的社会补助勉强度日,但男性自尊不允许他如此。
他想要自力更生,不想被人当作寄生社会的害虫。
这个人物之所以能立得起来,根本原因在于他守住了做人的底线,即人身上的尊严。
而这,也造成了他与别人屡屡产生冲突。
甚至于有一次,差点失手打死黑帮混混。
《美好的世界》像是一幅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讽刺画。
经济的快速发展并未惠及所有人,底层边缘民众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我们会想起,肯洛奇刻画英国无产阶级生存境况的电影,比如《我是布莱克》。
电影里的同名主角为了申请社会救济,被繁琐的行政体系折磨。
《美好的世界》主人公与布莱克一样,两人都因为个人原因被迅速更替的现代社会抛弃。
对他而言,真正“美好的世界”是黑帮社会。
因为不堪忍受现实世界向他抛来的恶意,他一度回到黑帮组织,被当作皇帝一样对待。
因为过往的业绩,他已经得到黑帮世界的认可与赞赏,获得高人一等的地位。
而在现实世界,他像一条“蛆虫”,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不具备,这能称得上“美好”吗?
在某些时刻,我们感动于主人公的善良,他见不惯弱势群体遭受欺辱,见义勇为。
与其他生活在社会里的正常人相比,他的内心更加温柔。
他之所以失手打死别人,一方面是他的性格弱点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他不懂得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从而失去了脱罪的机会。
电影最后,弱智少年给他的那束波斯菊,就像《特写》里的花,显示着人性的美好与光辉。
曙光初现,他却猝然离去了。
那个雨夜,他孤独地死在自己的居室,手握着那束波斯菊。
谁该对这位努力融入社会、当个守法好公民的前黑帮分子之死负责呢?
结尾的戛然而止,好似在指责看完电影的观众:活着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美好的世界》是一份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发来的社会调查报告。
在残酷的现实表象下,涌流着脉脉温情。
这么看来,西川美和确实与她的老师是枝裕和一脉相承。
他们都相信人性本善,都愿意揭露社会问题,并对此做出充满温情的回应(《小偷家族》)。
与今村昌平犀利而至死不休书写“蛆虫”的创作理念不同,西川美和与是枝裕和对人性尚保留着一道深沉的信任。
这是两人的电影看似残酷又不残忍的原因。
本剧改编至自佐木隆三的伊藤整文学奖小说《身分帐》,以真实人物为原型,由日本著名演员役所广司出演,讲述一名前黑社会帮派分子因杀人罪被判入狱,在服刑13年后获释重返社会,发誓努力融入新的生活,然而当他被弹射到这个并不了解的美好新世界,根深蒂固的黑帮思维以及对有序社会体系语法的缺失,使他的生活反而越发变得格格不入…师从是枝裕和的西川美和导演新作以人性关怀打量个体的痛苦与希望,描绘出当代日本社会细致入微的生活壁画。
故事的最后,三上努力了,感恩着,在泥潭之中被前妻的理解和身边人的关爱拉了出来,被自己曾经的“大哥”的现状“逼”了出来。
可是,上一秒,这护工对老人家笑脸盈盈。
下一秒,他就对智障青年拳打脚踢。
目睹这一幕的三上,都快心肌梗塞了。
跟往常一样,他操起家伙,挺身而出。
正当观众焦灼地担心着三上的下场。
画面戛然而止——原来,热血大叔不再热血。
这些画面,全是他的想象。
这一次,他想起了朋友的叮嘱:要有撤退的勇气。
而刚刚把人毒打一番的护工,还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离间其他人和智障青年的关系。
画面将所有人拥挤的框在一起,中心的三上内心不断被敲打,镜头缓缓推进,似乎下一秒三上就会一如想象中操家伙上头,但是没有,他努力扯出了微笑,说出了违心的话。
欢迎逃进这个美好的世界。
下班时,被欺负的残障同事,送他一束新鲜的波斯菊,他热泪盈眶。
他带着波斯菊回到家,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他有鲜花,却仍无法抵挡大雨。
这应该不能算是一篇影评,顶多算是我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的观后感。
影片的主旨,与其说是在讲主人公三上作为一个刑满释放的前黑帮分子重回社会的经历,倒不如解读为社会驯化作用在每个角色身上所呈现不同反应的对照。
比如三上在中途前去投奔的那位黑帮兄弟阿明。
这个昔日的同僚,虽然初看起来有着与三上天壤之别的生活,能安排豪车接机,能安排大保健给兄弟接风,吃穿用度看似依然有着往日的荣光。
但这种光鲜的外表却在小弟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架上轮椅时被撕了个粉碎,那条因糖尿病而截肢的腿,明晃晃地告诉三上一个事实:13年过去,无论是否在高墙之内,他们这种靠暴力解决问题的人都已经被现代社会无情地抛弃了。
而且这种抛弃,与你内心善良或是邪恶都没关系。
我们且不论当年造成三上入狱的杀人事件到底真相如何,就只看出狱后他与周边人发生的几次冲突——从教训自己公寓里大声喧哗乱扔垃圾的邻居,到街头单挑抢劫路人的混混,再到(想要)出头维护自己的残障同事,这些行为背后无不透着一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
甚至当男配角津乃田劝说他“逃跑也是一种很棒的解决方法”时,老头子还义愤填膺的回怼道所以你的美满人生就是,看见善良的人被欺负,却视而不见?
所以你绝不能说三上是一个恶人。
把他放在中国的武侠小说里,这妥妥就是个标准的侠义之士。
但这种习惯于付诸暴力解决问题的行为方式,早已不被社会相融,所以驯服也就由此产生。
但,社会的驯服并不仅限于是法律层面对犯罪行为的纠正。
作为一个电视台节目的导播,津乃田想要离开公司以自由创作为生,但是上司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打了退堂鼓。
你真的很有才华……不过,你要靠什么维生?
老老实实打工,规规矩矩生活,这是社会为所有人划出的界限。
“踏错一步,就是死路一条,社会就是这么不友善”。
这位吉泽小姐姐(身份是节目导演?
)无疑是剧中人间清醒的代表。
她最初选择素不相识的三上作为采访目标,原因是觉得“洗心革面的罪犯与母亲眼泪汪汪的重逢”能赚足观众眼球,但后来在浏览了拍摄素材后,又果断换了故事脚本,想要把三上打造成“边缘人不畏艰险努力奋斗回归社会”的人设更加能打动观众。
不管她那碗怂恿三上入局的鸡汤有几分真假,但一句“只要偏离了这个社会的轨道,就很难在这世上生存下去”,却是血淋淋了点出了这部影片背后的主旨:你若是不接受这个“美好的”世界对人的“驯化”,那么就只有被边缘化,被吞噬的命运。
我们走在社会的正轨上,却没有幸福的感觉,无法容许异类的出现
所以,当津乃田拿着相机落荒而逃的时候,吉泽是万分失望的。
当三上前去解救被劫道的路人时,她的职业本能告诉她,接下来的冲突将会是无比真实刺激的第一手素材,所以目睹着三上如苏醒的雄狮一样暴揍着两个小混混的暴力场面,津乃田和吉泽俩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吉泽兴奋地眼睛放光嘴角上扬,津乃田却吓得落荒而逃。
追上津乃田后,吉泽气得把摄像机砸在了地上,转身离去,这个人物就此再也没有出现在镜头前。
这种区别,就是社会对不同人不同的驯化结果。
在吉泽看来,当素材无法按照自己的预期拍下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抽身止损,不再浪费精力去试图挽救这个选题,更没必要继续挽救或帮助三上。
这个决策是现代社会对她的训练结果所致,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她对津乃田说的那些大道理看似激昂慷慨,但却止步于对他人的规劝,而自己却并没有真的想要走进镜头前被拍摄的那个人的内心。
因为从她的角度看来,三上只是她企划出来的一档还没拿到预算的“电视节目”,是镜头前的素材,是一个预先被贴了标签的人,现在既然买卖不成,仁义也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所以最后当津乃田再次联系上吉泽的时候,电话这头,津乃田为三上走出了生活的泥潭感到宽慰,而另一头的吉泽,却惊诧于津乃田的坚持,似乎早就已经把这一切当做了陈年往事,然后在她那慵懒的嘘寒问暖中,三上依然只是那个是否平凡的“选题”。
他现在变得如此平凡,你要写什么?
所以,明哲保身是在社会上生存的唯一途径吗?
是最优解吗?
我相信津乃田与三上的相处过程中,这个疑问一定在不断地冲击着他原有的人生信条。
虽然口口声声说“逃跑也是一种很棒的解决方法”,但头破血流的三上却如同荒原中的一把野火一样,让津乃田看到了一种他在自己身上不能或无法拥有的东西,一种已经被现代社会“阉割”了的原始生命力,所以他一边用“逃跑论”劝着三上,另一边却始终想去保护三上,记录下他的人生。
而也正因为此,我们可以看到,当三上最终拿到养老院的工作之后,在饭桌上面带微笑,对周围朋友七嘴八舌的劝导连连点头全盘接受时,津乃田轻喊了一声“三上先生”,然后怔怔地看着后者的脸——或许我是过度解读,但我感觉,此时津乃田的心情应该是无比复杂的。
一个丢失了昔日的锐气,终于拥抱接受了社会规则的三上,还是真正的三上吗?
影片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镜头语言却似乎透露了导演想说的话。
看到同事欺负低智商的工友,三上顿足捶胸,终于做到了转身避开,但却气的血压升高,要借助药物缓解胸口的疼痛;听到周围人恣意地开着关于“更生人”恶俗的玩笑,三上几经挣扎,盯着雪亮的剪刀愣了半天,最终选择了随声附和。
大波斯菊在风中摇曳,三上拿在手里,魂似乎都没了,仿佛是给自己的祭奠。
于是在暴风雨来临的当晚,心梗比驯服更快一步降临到了三上身上,仿佛冥冥中上天在嘲讽着这位已经低下头颅的老头,让他在失去自我的那一刻也同时失去了生存的力量。
津乃田闻讯赶来,看着寄托着自己反抗情绪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他冲着三上的尸体哀嚎着:我该怎么办?
这种象征意味对周遭所有曾试图用社会规则教化三上的人都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律师、主妇、教员、邻居,他们怅然若失地站在庭院里,仿佛在向观众发问。
我们都曾尽其所能地帮助过三上,为什么没能“拯救”三上?
问题出在了哪儿?
镜头随之摇向空旷的天际,“美好的世界”,既冷酷又温情。
整体比较平淡,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主题获释人员重返社会其实并不新鲜,本片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角度来加以阐述,很难融入(特别是短期内)基本就是无解,本片也只是老调重弹再复述了一遍。
剧情走向也比较平,节奏慢就不提了,这类影片慢就慢些也是正常,可整部影片戏剧冲突的焦点主要集中在考驾照上面,未免有些刻意。
此外延伸出的枝枝蔓蔓也偏多了些,母亲、前妻、找工作、回帮派,还有要拍电视的小姐姐和拍摄男,各个环节都想面面俱到,看似白描却显得有些主次不分。
不过役所广司演绎的还是不错的,长泽雅美基本就客串了一下(没她可能还不会看这部影片)令人无语。
正如前面说的,刑满释放特别是重罪入刑人员,重返社会确实困难重重,这和社会制度什么的关系并不大,制度最多只能保证其基本生存,而诸如歧视、戒备、敬而远之这样的态度本就是人性的常态,很难因此对普通人有什么指责吧……
太阳出来之后,是台湾版译名。
看完电影我情不自禁地想添上后一句,大波斯菊却去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役所广司的忠粉,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为何会如此迷恋这个男人?
答案呈现在这部电影里。
是因为役所广司一直呈现的是男人原本的样子。
三上在整个人生中服刑28年,心底里却依然还珍藏有善良,有正义,有孩子般清澈无浊的眼光,只不过在他的世界里有太多“普通人”理解不了的“侠义精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不是人最自然淳朴的原始冲动吗?
被误解被歪曲不被人理解时难道不会血压升高很生气吗?
在多年的牢狱生活里,役所广司饰演的三上正夫被快速发展的社会所抛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说是被监狱保护了他的本性。
要想在社会上立足,首先必须成为那个别人眼中的“普通人”,也就是说必须磨掉自己的部分善良部分正义和绝大多数愤怒。
整个蜕变过程在同在养老机构兼职的阿部被霸凌时,发生了改变。
一边是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律师超市老板记者朋友的殷殷期待,一边是更强权的人对弱小的欺负,对善良和无助的残害,这一幕让三上想到自己的处境,可谓是感同身受。
最后三上面对阿部选择了逃避,又在机构里面对同事选择了隐忍,他并不知道,在他压制自己内心愤怒的情感时,大波斯菊在台风袭击的夜里,静静开放,也静静地陪着他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程。
很不忍心看最后一段,也是因为我们所希望的那个世界,正是太阳出来之后,大波斯菊正在盛开。
三上在台风来临的夜里,躺在自己的小屋里闻着大波斯菊的香气,想象着与前妻的即将来临的约会(当然是带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想象着自己出狱后一直在寻找的母亲的样子和要问问她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故事,想象着自己考上驾照后开着小货车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他的命运之神没有给他太多的抉择。
六次进监狱,28年的牢狱生涯,14开始混入黑帮,出来后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生存。
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弱者,最后确不的不去忍耐,忍耐到高血压病发,吃掉了最后一颗药丸!
三上感动我的不是他在风雨之中的死,是他在少年安置所里与小孩子们踢足球时胜利的喜极而泣,是死后依然爱他和帮助他的朋友们的失落和痛苦,是他道上朋友的关怀和前妻的旧爱!
就像一只年老体衰的老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旧还憧憬着自己安静祥和的未来。
日本人向来会喜极而泣,含着泪光的微笑中体悟人生,向来生命之中不缺少风雨雷电,向来会在绝境中重生!
或许,世界与他们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天与地本就如此动荡着,神与鬼的冷漠也从来不会更变!
美好的世界吗?
太阳依旧升起着!
真的是美好的生活啊,你在死前终于绽放出笑颜!
一个大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的男人,会怎样面对外面的世界呢。
明明是一个前科犯,明明说起之前的黑帮往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负罪感或者愧疚感,明明路见不平暴力出手的时候还洋洋自得……可是啊,总让人不觉得他是那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被父母抛弃,可一生都不愿承认,不厌其烦地跟周遭的人强调妈妈是要来接自己的,是自己叛逆跑掉而已。
无人教导,无人规劝,只有在所谓的组织里能够找到一丝温情和认同。
何去何从,也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他慢慢努力想让融入这个陌生世界的样子,有些好笑又心酸。
控制不住的脾气和拳头总是带来异样的目光。
前科犯三个字,好像就钉在了他的额头上,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
原以为一切阳光明媚了起来,懂得了克制,考取了驾照,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甚至身边也有了一些朋友的陪伴。
可到底为什么呢,他在眼睁睁看着同事欺负残障人士的时候,在强颜欢笑附和着同事对他人的嘲笑的时候,我想他一定觉得这根本不是他想要进入的世界。
临走时,那个爱笑的大男孩送了他一把波斯菊。
波斯菊随风飘扬,那美丽的样子才是他心中的美丽世界吧。
看到此时我已经料到了结局。
他努力想要触碰那束花,仿佛那是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亮。
最后他握住了,我想那另一个世界,一定更加美好吧。
(...无意义吐槽 - 原本是冲着女神来看这部电影的,不想女神只是打了个酱油,连颜都没露几次,也许所谓的“流量密码”就是这样吧...)所幸电影质量足够上乘。
片子的基调自然是压抑的,更令人绝望的是在这压抑的主色调中,几乎每个角色都流露出温暖和善意。
然而,尽管如此,我们的主人公仍然在社会的边缘漂泊,最终在一场倾盆大雨中与一朵菊花一同迎来了悲剧结局。
这部电影所呈现的,与黎明前的黑暗截然不同的情感,难以言表;或许最好将其形容为葬礼场景中的黑色幽默,却又不可思议地加重了内在的悲剧感。
在观影过程中,我一次次地联想到我最近阅读的两本文学作品。
一本是赫尔曼·黑塞的不朽之作《荒原狼》,另一本则是社会学巨匠齐格蒙特·鲍曼的《工作,消费主义与新穷人》“唯有牺牲“自我”才能活得强烈,市民们却珍惜“自我”胜于一切。
他们以牺牲生命和感情的强度为代价,实现了自保和安全。
不是收获对上帝的狂热,而是收获良心的安宁;不是收获喜悦,而是收获惬意;不是收获自由,而是收获舒适;不是收获致命的炙热,而是收获宜人的温暖。
因此市民性的本质是生命驱动力的软弱。
他们是胆怯的,他们唯恐付出自我,轻易接受掌控。
为此他们以多数票代替权力,以法律代替暴力,以投票决议代替责任。
荒原狼8.8[德] 赫尔曼·黑塞 / 2023 / 浙江文艺出版社上述段落摘自姜乙老师所翻译的《荒原狼》。
如果我们将这段文字映射到电影《美好世界》中,显然,三上并不符合“合格”市民的标准。
市民阶层所特有的自我保护和安全意识对他来说并不是首要任务。
相反,他体现出更多的是一种“狼”的本性;他在看到不公正时会出手,毫不犹豫地闯入邻居的家中进行激烈的辩论,甚至无视法律,以十一次残酷的刺杀结束骚扰他妻子的男子的生命。
对于三上来说,市民阶层“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的最基本的概念反而是最难实现的事情,具有讽刺意味。
三上是一匹孤独的狼。
在电影中,当他被认为是黑帮成员时,他反复重复着“我孤身一人”的话。
我不能确定导演是否有深意,但请允许我提供自己的解读。
首先,这种孤独是社会性的。
在这个社会中,像他这样的前罪犯会被孤立,社会难以容忍,于是竖起了无数(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屏障,将这种威胁拒之门外。
但更深层次的孤独是哲学意义上的,类似于荒原狼的孤独。
像三上这样的人对独立(同样也是孤独)有着狂热和强烈的需求(我不懂心理学,但妄自猜测或许源自他们童年被抛弃的关系)。
从福利院逃出,拒绝在工厂做工——这些常人,即市民阶级,眼中的反社会行为,或多或少都反映了他对孤独和独立的强烈渴望。
他宁愿忍受生活的不确定性和生理上的危险,也不愿妥协自己宝贵的精神独立。
因此领取救济金这种常常被贴上“社会寄生虫”的污名的生活方式,在他看来,就变得更难以忍受。
然而,这位孤独的荒原狼最终成为了自己独特性的牺牲品,努力融入这个社会变得困难,最终被迫在孤独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荒原狼,这种‘人’和‘狼’之间的对立性格,或多或少存在于每个人之中,尽管程度各不相同。
虽然有些荒原狼最终会选择像三上一样的人生道路,但大多数人则隐藏在市民阶级之中,艰难地生活在社会中。
或许只有在那些罕见的时刻,当人性和狼性相互和解时,他们才能偶尔感受到生活的瞬间幸福。
他们不被需要,被社会抛弃。
那么,哪里才是他们的归宿?
最简短的答案是,消失不见。
首先要把穷人从消费者的美丽新世界赶走,把他们从街道赶走,从公共场所赶走。
如果他们碰巧是新来的,证件都不齐全,就再好不过...把他们从社会的义务种完全驱逐出去...被流放到遥远的监狱或集中营...或者高科技、全自动化的牢狱中...他们见不到任何人,即使是狱警也不可能经常和他们见面...为了使物理隔离万无一失,人们还可以用精神隔离加强效果...
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8.9[英]齐格蒙特·鲍曼 / 2023 /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社会学大师鲍曼的著作为我提供了一种以社会学视角解读这部电影的透镜。
在这个层面上,犯罪分子试图重新融入社会的故事并不新颖。
然而,社会似乎已经对此变得麻木,即使作为观众,我们也觉得这种悲剧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故事中的每个角色都表现得温暖善良,但三上仍然在监狱与社会之间摇摆不定。
仿佛我们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潜在问题。
最简单的解释当然是将之归结于三上的悲惨童年或者说是命运的不公。
但是否可能是我们的社会出现了某种问题呢?
在电影中,三上渴望成为一名司机,他带着手册和法律论据,坚称福利金应该用来支持他在驾校接受教育。
然而,从律师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是无端的干扰。
在他们看来,有犯罪记录的人应该从最底层开始,一步步努力,而不是追求需要培训的职位。
随之而来的逻辑是,罪犯应该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这似乎是社会大众的期望。
那么,所谓的罪犯再造计划是否只是一个虚伪的说辞?
罪犯的命运是否只是从物理意义上的监狱到社会监狱的转移,即安静不惹事端的待在社会的底层,一个远离市民消费主义的理想世界的角落?
鲍曼的书中指出,在一个‘生产者’社会中,改造穷人的目标是引导他们遵循工作伦理,使他们成为社会再生产的后备军。
然而,在这个‘消费者’社会中,生产已经过度,似乎穷人不再被需要,他们变得可有可无。
那么,究竟他们改造的真正目标是什么呢?
当然,电影中的日本实际上正面临着严重的老龄化问题,至少在某些方面,还存在一些对于生产者的需求,并且相对而言,日本是一个福利较高的国家。
然而,即使在像日本这样的国家,问题也十分显著,让人不禁联想到福利更差、失业率更高的社会。
在某种程度上,就好像电影中的每个人都如此善良,然而三上的结局却如此悲惨带来了一种“鸟鸣生更幽”的对比感。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考虑到日本慷慨的福利制度和对生产力的较高需求,如果是在另外一个社会,那么三上的结局会是...
要有撤退的勇气不代表麻木,全片都极其刻意,结局看得我更是愤怒。
长泽雅美客串
最近是怎么了,麻木了吧,吃不下这种电影了。即使能感觉到它在调动我的情绪,可是我并不想响应。呆在现实太久,我更想关注普通人的幸福生活怎么得来,而非一个罪犯的内心有多么好受到多少帮助过上正常的生活。
什么鬼啦,凭什么高分
前半段塑造人物的方式很卡通,二元但可爱,所以结尾的突转才让人看得那么生气。护理院那一段戏完全可以放到更前面一点。
题材和视角不错,役所广司的演技也完全撑得起这部电影,只是缺少一些画龙点睛的妙笔,以及麻酱的戏份也太少了。
不行
我实在是受够了日本人一言不合就要说气(真)话伤人,一言不合就在夕阳下拥抱过去痛哭流涕,一言不合就在最温馨的时刻“含笑九泉”。别再自我重复了日本电影,腻了,真的腻了。PS役所广司的表演,不给个影帝真说不过去。他太神奇了,六十多岁的人了哪里来的如此纯洁的天真感和少年感。
役所广司算是日本梁家辉,属于演技变色龙型的多面演员,其实出狱人生算是比较老的题材了,三十年前英雄本色就在讲,这里面讲的其实也没什么新意,一刻是黑社会,一辈子就是黑社会,洗不清甚至自己有时候也分不清,所以对他们来说哪来的美好的世界,只是他们太容易满足罢了,可即便选择卑微的活下去,却最后还是被命运开了玩笑,太过讽刺了。
他保住了不说话的义务,但失去了说话的权利!这部片子信息量很大!
當社會人,就是忍字頭上一把刀,極道才會縱容你一直當長不大的孩子。我對西川美和的印象還停留在很久以前,那時覺得她的片子人心幽微。現在這,唉,沖奧片似的,真摯好懂,四平八穩。役所廣司演得好是當然的。最大驚喜大概是演律師太太的芽衣子故意(?)素人獻歌。
看完几天后,突然想起役所广司对年轻妓女说“我已经硬不起来了”,平淡的悲伤,如水如空气。人要如何才能认命?死亡才可以,主动去死不行,要忍受着这世间的不公不愉快,被按着脖子去死那一刻才是解脱,那一刻我认命了。
超市老板人太好了 以及 怎么看役所广司怎么一副儿子被人杀了的样子是为什么= =
单一性的悲剧,全体性的悲剧,更是全体性对单一性征服的悲剧。一切论点同时都遭到二律背反的侵扰。
西川美和很会拍,延续了《永远的托词》水准,这般对边缘人群状态的描述恐怕只会出现在日影里。尽管过去早已演过类似角色,但役所广司对极道分子(回归人群)双重身份的诠释仍然令人印象深刻。
题材很饱满的作品,役所广司依旧发光。但台词尤其生硬,视听语言苍白乏力,商业类型片浓度颇高。
无法共情,看不下去
❶身边有人关心有人爱的人生,已经非常非常好,不能奢求世界和社会也是自己希望的样子。❷前期的女儿长得真可爱。
温和平静地讲述自由世界的残酷,人心的卑微终究拗不过森严的秩序,固有的成见,和那套打不破揉不碎的所谓“处世”之规。出狱者尝试融入社会的设定,更像一个以卵击石的伪命题,从邻里到雇主同事,从福利体系再到媒体的“关注”,到处都是看得见看不见的陷阱。弱者抱团取暖是为数不多的闪光瞬间,这本身就让人倍感凄凉与悲哀的了。- Tiff Bell Digital Cinema (9/13/2020)
#北影节长楹卢米埃#第一次看北影节的片子,选了喜欢的导演西川美和。故事节奏和画面呈现依旧保持着西川美和一贯自然细腻氛围和带有小巧思的设计。役所广司个人独角戏相当精湛,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悠然就把这个沉重的角色处理得如此招人怜悯。仲野太贺这个角色相当于导演本人的态度了,戏里戏外的话起到点题和串联的作用。虚焦斑点转飞机的过场镜头非常妙。结尾役所广司对送花的智障忍不住哭泣非常催泪。剧情有些散文式,大银幕的放大影片的氛围魅力。期待西川美和赶紧下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