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听女孩》是翻拍电影,原作是《贝利叶一家》。
Apple TV+为了翻拍这部电影,豪掷了2500万美金买下该片版权。
好在没有搞砸...不仅口碑不错,还在今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拿下了评审团大奖、观众奖以及导演奖三项大奖。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拥有健康听觉的高中女孩,露比。
拥有健康的听觉,这对于多数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于聋哑人而言,却是一种奢望。
之所以要特别强调健听,是因为露比出生于一个聋哑家庭,且是其中唯一有听觉的成员。
她每天都要帮助聋哑的父母和哥哥操持渔业生意,外出打渔必须清晨三点就起床,忙碌几个小时后又要赶去上课。
身体吃不消的露比时常迟到,上课根本打不起精神,一直睡觉的她成绩很差,也压根没有过想要上大学的想法。
不仅如此,出身聋哑家庭的她在学校备受嘲笑,总有人讥讽她身上的鱼腥味,更有甚者恶意丑化模仿露比父母打手语的模样。
一边是学校同学的歧视,一边是家中各种各样只有她能听到的噪音,露比感觉自己被两方排斥在外,唯一的解压方式就是唱歌。
她喜欢唱歌,却不知自己唱的到底如何,也根本没有可以分享的人。
恰逢社团招新,她便跟着男神迈尔斯一起参加了合唱团。
然而,长期的自卑让她根本不敢在众人面前放声歌唱,以至于第一堂课她就逃跑了。
万幸的是,她遇见了Mr.V。
这位慧眼识珠的老师注意到她的歌唱天赋,一步步鼓励她勇敢歌唱,还安排她与迈尔斯一起练习二重唱。
Mr.V认为凭借露比的歌喉完全可以上伯克利音乐学院深造,而且愿意免费为她辅导。
可是伯克利在遥远的波士顿,如果要上大学就意味着露比必须离开家庭。
然而,离开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于家庭而言,父母的贩鱼生意刚有起色,他们需要露比当做“翻译”,才能更好地与其他正常人交流;
于露比而言,她从未脱离开家庭做过任何事,她也害怕自己不能成功。
在第四次音乐辅导迟到后,Mr.V终于忍无可忍,要求露比在音乐梦想与家庭之间做个选择。
至于露比最后会怎样抉择先不剧透,而电影的核心之处也不在于露比的决定。
《健听女孩》聚焦一个特殊群体——聋哑人,但没有刻意煽情。
反而找到一个特殊的视角,将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成长中的自卑与勇敢,聋哑父母与健全子女之间无法避免的沟通障碍等问题一一用暖心治愈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影片中有这样两个片段。
第一个是露比父亲得知女儿唱歌非常悦耳,他非常想亲耳听一听,可是却无法做到。
于是他选择通过触摸露比的脖子,感受她歌唱时音带的起伏,父女俩相顾无言,但一切爱都蕴藏其中。
第二个是在露比上台演唱时,父母与哥哥偷偷跑到二楼为她加油,露比一边唱歌,一边打着手语,用这种方式让家人“听”她唱,让最亲近的人也可以分享她的喜悦。
除此之外,整部电影根本没有脸谱化的角色,每一位主角形象都格外鲜明,让人在会心一笑的同时感觉内心涌过一丝暖流。
露比父亲最开始的形象俨然是个有些粗鲁又满脑子色情的油腻男人。
可是他的“色”却永远只对妻子一人,毫不吝啬各种赞美。
在发现女儿是真的爱好音乐且富有天赋,他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女儿的人。
露比母亲总是对露比想去音乐学院的事持反对意见,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想要露比帮家里干活,实际上她只是担心女儿失败会难过,
最开始期待露比是聋哑人也只是担心自己的缺陷会难以亲近女儿,她也是个希望女儿可以一直快乐的慈母啊。
露比哥哥总觉得对不起妹妹,明明自己是哥哥,却让露比一直承担着压力,所以他坚决反对露比留在家里,
为了早日适应与正常人打交道的生活,他逼迫自己参加根本听不懂的酒局。
明知道对方克扣自己的鱼价,宁肯努力打手语据理力争也不要妹妹帮忙。
还有露比的男神,两个人去露比家中练歌,背对背歌唱这段本来挺有感觉的。
可是没练多久,隔壁就传来了露比爸妈运动的声音,迈尔斯不觉得这是尴尬丢脸的事情,反而很羡慕他们家的气氛。
结果无意间告诉好友,好友散播了出去。
大家开始嘲笑露比,露比一气之下直接不理迈尔斯了。
迈尔斯各种道歉,还说“我每隔几分钟就会发短信给你,直到你同意跟我一起玩”这种有点幼稚,可细品又觉得特别可爱真诚的话。
所以,这俩人也少不了各种发糖...
不过院长最喜欢的还是Mr.V,他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老师。
知道露比不敢在人前唱歌,索性让大家都练习小狗发声,一起出丑消除露比的自卑心理。
从来不嘲笑露比的发音,反而鼓励她发出自认为难听的声音,以此激发潜力。
在露比赶去面试忘记带乐谱时,又是Mr.V赶来为她伴奏,看她没进入状态还故意弹错音让露比获得第二次演唱机会。
当然,电影的用心之处不止这些,还有在露比演唱的时候,特地有一段静音的片段,让观众切身体会聋哑人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周围的鼓掌声、欢笑声与动人歌声都无法听见,只能根据人们的反应做出判断,不得不说,这一点真的太细腻了。
总的来说,《健听女孩》算得上最近比较优质且不落俗套的青春治愈片。
很适合遇到挫折或者心情不佳的时候观看,相信你一定会被其中的某个点触动内心。
点赞是个好习惯哦!
补档,原本是要当颁奖季补课单来看的,没想到突然看到陈君乐一篇二星短评直接动摇了我的主观期待值。
原本以为又是类似《无间道》→《无间风云》这样的狗血翻拍+一些所谓的美式风格和有的没的但是其实看下来个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在先看了原版的情况下对这个版本依然能赞不绝口虽然剧情走向几乎一致,但在细节上出处反映出了美、法两国不同的国情、文化偏好和家庭氛围(但我真的很吃美式鸡汤这一套!
所以在推动角色矛盾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冲突方式也很有“当地特色”甚至连其中一些相同对话都有着不同的手语呈现形式(美式手语真的很形象。。
甚至以为他们是现场编出来的很有意思的是,其实两部影片里的各个角落都充斥着对性的暗示要挑其中一点来举例,法国人对性的描述挥洒在了歌词中、文字里而美国人。。
怎么在酒吧打着打着就干起来了(扶额本片的改编也带来了很明显的美式校园剧的风味主角一家的生计由奶酪变成了卖鱼,由此引入的海景让观众感觉视野变得更清爽明亮要总结起来,个人认为两部影片的观感几乎持平,要争两个版本谁优谁劣,没多大意义,这是属于聋哑人照向社会不同的两面镜子,更重要的还是在于它给我们传达的声音。
(但是如果你说想要听歌。。
那我还是选择原版哈哈哈哈如果原版是一瓶浓香回甘的干邑,那美版大概就是一支醇厚留齿的波本吧
开篇的音乐真带感哦;”不错,有新意,”哈哈哈哈;两周都做不到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因为看交友软件,是我们全集可以一起做的事,”;女主声线好好听,太绝了;合唱老师人还挺好;很喜欢这种随机发现成员擅长于某项自己的乐器的感觉;“为你的士兵戴上头盔”,笑晕了哈哈哈;好带感的BGM蒙太奇混剪;迟到确实太不应该了,就算有正当理由诶;这个父母的静音视角太绝了,他俩只能看到女儿的动作,以及其他人享受的神情,但并不能真正体会到自己女儿的嗓音;手指感受声带的颤抖,太绝了;最后的面试舞台要哭了;再见手势。
那段家人"听"角下突然全然无声的duet是意料之外的厉害片段。
由于从小充当家人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他们承担了超出年龄的重担,在有声与静音的世界穿梭—直到开始追逐自己的梦想与生活。
全片最感人的可能就是父亲摸着女儿音带、“听"她唱歌的那一幕了,泪目。
女孩真的好勇敢,在父母看似用道德亲情“绑住”责怪她时,她大声说这不是她的错。
多少人在道德压力下,渐渐失去了自我。
同样她不断选择跳水,也预示着,这个女孩从来不缺勇敢谁能约自己另一半男孩,在跳水下见证爱情?
同样青出于蓝,那必先有蓝。
父母看似聋哑人,同样弱小无助,但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弱于人他们也是健康父母下的怪小孩,仅仅担心孩子与自己不一样。
但并不会压抑自己情感,相反他们觉得自己家人都是最优秀的这样的“教育”下,孩子怎么能不勇敢但同样,他们虽然听不到,看失音里那段,他们看到了女孩的闪耀。
太美好了女孩也将音乐传递到了无声的失落世界。
原来也才知道,美好的音乐,同样可以被看到,被看懂
特别真实,让我体会到了一些生活中没有发生和碰到的事情,看到了聋哑人一家的无助和难处,周围社会非但没有给他们给予关怀和帮助,反倒是嘲笑贬低他们,正是这样的社会才会让他们不得不自成一体封闭在自己的community里吧,若是人人彼此善待彼此尊重互帮互助并且真正接纳他们,谁会不愿意亲近这个社会。
Ruby在梦想和家庭间的难处被诠释得很生动,理想在召唤她但她又是家里的顶梁柱,这种境地换谁都会gone mad..印象最深刻的是Ruby在音乐会表演上,家人面面相觑局促不安,估计是怕给女儿丢脸也怕being weird,一直在察言观色,想知道台上人在说什么做什么但又在强装镇定,假装自己很沉浸在这个音乐会中。
他们看别人的脸色来判断自己女儿唱歌好不好听,别人鼓掌他们跟着鼓掌,别人站起来欢呼他们也相继学着,正当我习惯这样的场景后电影突然失声,这里的处理手法真的很绝,感同身受体会到聋哑人的处境和不易,原来没有声音的世界是这么平淡和寂静,有一丝与世界隔绝的封闭感。
但好在,他们有个温馨的家庭和一个好女儿~电影的歌都很好听哇!
女主每次开口唱歌都被惊艳到头皮发麻哈哈哈,最后一首歌还打了手语太感人了,算是电影的点睛之笔吧。
《健听女孩》在奥斯卡中夺魁,震撼众人。
一阵有关政治正确的议论过后,不了了之。
最近刚刚看完《健听女孩》,事实证明,女孩夺魁情理之中。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作为一部音乐电影,《健听女孩》更为主张表现的是一个家庭与社会的精神内核。
家庭中,女孩作为家中唯一一个听觉和嗓音正常的人,在社会中的存在价值本身就与生俱来的不一样。
生活在一个以捕鱼为业的家庭里,在上大学的年龄中他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上一所离家很远的名牌音乐学院或是继续留在家里帮助家人的捕鱼事业。
社会上,这种残疾人家庭生活仍然困难,在本就艰苦的生理条件下还要经受社会的毒打。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
这种超级英雄电影的烂俗套路在《健听女孩》中完美地规避了。
故事结构上,其实并没有真正地去解决问题,说白了,鲁比家庭选择了某种程度上的“摆烂”。
但这并不影响故事的完整程度,影片结尾仍然将鲁比这条大学故事线与家庭线融合成了一个闭环。
突破性的一点是《健听女孩》并没有传统“伤痛青春电影”的诟病,影片中鲁比一家对鲁比的音乐人生没有任何坚决地否定,家人们更加理性,尊重孩子的发展。
这得益于影片聋哑的根本设定。
音乐在影片中的存在感仍然重要,同时音乐也是《健听女孩》的一个情绪迸发点,几乎所有的感动情节都体现在了音乐片段中。
这里最能让人们难以忘怀的应该是鲁比上台演出,台下家人享受“无声的音乐”和结尾鲁比在考试现场的那段手语音乐。
这两场戏其实有一种内在的时间顺序和必然联系。
第一场戏鲁比在台上手舞足蹈地表演,而在这场表演中台下的亲人们却只能看到观众们的鼓掌和台上富有激情的动作。
表演结束后父亲询问鲁比歌曲的内涵,也暗示了后面的手语与歌曲并行,情绪完全迸发,那是一种亲情的爱,即便他们的身体是残疾的。
声音的细节其实在《健听女孩》中很有表现。
就说舞台表演那段,鲁比的家人在台下进行“无声的聆听”声音在摄影机越线后静音,将观众带入一个聋哑的观影体验之中,极大地提升了代入感。
也许正是声音的多重设计让《健听女孩》如此不同吧?
《健听女孩》电影剧本文/夏安·海德译/吉晓倩外景,渔业水域,“安吉拉·罗斯号”的甲板,黎明公海。
马萨诸塞州格洛斯特附近的安角。
轻微污染的海水中,一艘拖网渔船“安吉拉·罗斯号”正在破浪前行。
渔船长约九米,锈迹斑斑。
海浪拍打着船体,发动机轰隆作响,绞盘吱嘎转动,海鸥在头顶盘旋,渔网向上升起,希望能有所收获。
无线电播放着埃塔·詹姆斯的《有种感觉缠绕着我》。
甲板上,露比(17岁,身穿格伦登斯牌捕鱼服)一边引吭高歌,一边操控绞盘,把渔网牵引到分拣箱上方。
她干活的时候也在跟着无线电唱歌。
她的父亲弗兰克(50多岁,留着络腮胡,显然饱经风霜)和哥哥利奥(20岁出头,相貌英俊,有文身)指引着渔网停到合适的位置。
他们朝露比打手语。
她松开束绳,渔网张开,满满一网鱼掉落到甲板上。
露比、利奥和弗兰克把鱼分类放进桶里,测量鱼虾的长度,然后把一并捞上来的副渔获物扔回船外。
利奥和弗兰克对露比的歌声充耳不闻。
他们把鱼进行分类和清理,动作娴熟敏捷,一看就是行家里手,终生以此为业的。
露比把手探进鱼堆里,拎出一只旧鞋。
她笑起来,把鞋抛给利奥。
他比划了一下,示意尺码太小。
把鞋丢回海里。
弗兰克铲起碎冰盖在鱼上。
利奥把鱼在桶里漂洗干净。
无线电发出滋啦声。
无线电(画外):“安吉拉·罗斯号”,能听到吗?
内景,海上,“安吉拉·罗斯号”驾驶室,黎明,接前景露比走进驾驶室,抓起话筒。
露比:好的,收到。
无线电:你们要进港吗?
外景,码头,“安吉拉·罗斯号”,早上渔船驶过防波堤,进入港口。
露比倚靠在栏杆上,凝视着花岗岩构筑的海岸。
格洛斯特市政厅巍然耸立。
古色古香的购物区渐渐淡入,转而显现出繁忙的码头。
港湾里,捕龙虾的渔夫把他们的渔网拖出水面。
外景,萨尔加多鱼码头,白天“安吉拉·罗斯号”驶入船坞。
露比、弗兰克和利奥卸下他们的渔获物。
经办人托尼·萨尔加多(体形魁梧,意大利人)称重。
此地的产业都掌管在萨尔加多家族手中,仓库、卡车和拍卖行冠着的姓氏即为明证。
渔夫们挤挤挨挨地装船卸船。
露比穿梭在渔夫们中间,冰块分销商阿瑟给她打来电话。
阿瑟:我看到你了,露比!
我要切断你们的冰块供应。
我又不是他妈的慈善家!
露比:钱马上就来!
露比走到托尼跟前,托尼把她的单据递过来。
托尼:最近过得怎么样,亲爱的?
露比浏览着单据,没理会他。
另一名渔夫布雷迪领着船员装船。
布雷迪:嗨,露比!
我以为你们还在捕鱼呢。
你们这是已经收工了?
露比:该死的配额。
布雷迪:狗屁配额,对吧?
(对托尼做了个手势)那些黑线鳗你打算怎么出价,两块钱一磅?
托尼:两块五。
我够慷慨的吧。
露比:两块五?
你们在拍卖场上叫的价是多少?
托尼:冷静点,亲爱的,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有我操心就行了。
在这里签名。
露比翻了个白眼,签了字。
布雷迪:你连她的午饭钱都要抢走,想干什么?
露比交单据,回船。
外景,萨尔加多鱼码头,“安吉拉·罗斯号”,接前景露比走向渔船。
弗兰克和利奥操控着吊杆,把一桶桶的鱼卸下来,倒在冰块上。
下文中斜体的台词均为手语的字幕。
显然——露比的家人是听障人士。
露比:真是个混蛋。
利奥:我说过好多回了,咱们可以自己卖鱼。
弗兰克:有人在海角那里试过。
下场可不妙。
利奥:那你接着抱怨吧。
没准有用呢。
这样的争执,露比听过无数次。
露比:我得走了,爱你,爸爸。
弗兰克:别忘了去看医生。
还有渔网。
露比:我勉道。
(对利奥)再见,臭脸。
利奥:再见,讨厌鬼。
露比(说话):讨厌鬼。
(一边比划手语一边说)学了个新词啊!
不错嘛。
外景,格洛斯特街道,蒙太奇,白天露比跳上自行车,戴上耳机。
她骑车去上学。
埃塔·詹姆斯的歌声淹没了码头的喧嚣。
沿途的风景从木板仓库转变为繁华优雅的商业区。
自行车穿越城市,来到高中。
外景,高中,白天露比把自行车停到车架上,冲上学校前面空无一人的台阶。
她迟到了。
内景,高中,教室,白天西蒙女士在讲历史课。
西蒙女士:《权利法案》保护人们面对联邦政府的权利,第13、14和15修正案保护人们面对州政府的权利……有鼾声隐隐约约从教室后面传来。
西蒙女士盯着趴在桌子上酣睡的露比。
西蒙女士: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修正案保护上课睡觉的权利——露比!
露比被惊醒,她迷迷瞪瞪的,一边说话一边打手语。
露比(打手语):怎么了?
孩子们互相使眼色。
露比醒过神来。
她尴尬地环顾四周。
下课铃响起,算是救了她。
西蒙女士:好了,再读一遍,明天继续。
你们可以走了!
内景,高中,储物柜,白天露比打开她的储物柜。
她的朋友格蒂(17岁,说话阴阳怪气,骨子里是个彻底的格洛斯特人)立马冲了过来。
格蒂:你猜怎么着!
露比:怎么着?
格蒂:我成功了。
我勾搭上了“小手指”!
露比:为什么?!
格蒂:我也不明白!
出于好奇吧。
而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手小得跟个孩子似的……格蒂举起双手,隔开30厘米远。
露比:真的吗?!
格蒂:千真万确,我们得改改这个绰号。
漂亮蛮横的奥德拉和一群女孩从旁经过。
擦身而过时,她扫了露比一眼。
奥德拉(悄声,对朋友):你闻到鱼腥味了吗?
女孩们窃笑。
格蒂厌恶地看着她们。
格蒂:嗯,至少她不再装模作样打手语。
算是有进步。
露比看着奥德拉从迈尔斯身边经过。
迈尔斯(17岁,合唱团孩子中的王者)手里拎着他的吉他。
奥德拉拍了拍他的屁股。
她的朋友们大笑。
露比盯着迈尔斯,觉得自己就像个隐形人。
内景,高中,自助餐厅,白天露比和格蒂排队注册选修课。
格蒂翻看课程手册。
格蒂:我们的目标是找到要求最低的选修课。
比如电影俱乐部。
众所周知,上这课就是“放下书包歇口气”。
露比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队列里向前挪动的迈尔斯。
格蒂:而且,沃巴奇先生着实性感,你知道。
有漫展人物的那劲儿。
露比来到注册台前。
咨询顾问坐在课桌后面。
迈尔斯也排到了队伍最前方。
露比竖起耳朵偷听。
迈尔斯:是的,合唱团,谢谢。
露比突然转身面对咨询顾问。
露比:合唱团。
咨询顾问:好吧,把这张表填了。
格蒂:合唱团?
你喝高了?
露比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闭嘴。
迈尔斯从注册台前离开。
露比:我整天唱歌!
格蒂:你在这里就够社恐的,但是当然……(瞥到画外露比的眼神)你知道,你要是耍什么口技,搞什么拍手伴奏的事儿,咱俩的交情就算完了,明白吗?
外景,高中,白天露比等在路边。
她看着孩子们结伴玩闹。
每个人都归属于一个群体,只有她是例外。
骤然响起的低音炮让人们转过头去。
露比的父母把车停到了学校门口,弗兰克开车,杰基(40多岁,相貌漂亮,浓妆艳抹)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们高声播放着匪帮说唱。
露比羞愧难当,连忙上车。
露比(打手语):小点声,太吵了。
杰基:你捕鱼回来没换衣服吗?
一身腥味。
弗兰克:我喜欢这首歌,瞧这节奏。
我整个屁股都在震动。
露比:开你的车吧,拜托!
露比盯着窗外。
孩子们在哄笑。
内景,医生办公室,检查室,白天在一间小检查室里,露比坐在父母之间,为他们传译。
她己经做过很多次了,依然深觉尴尬。
弗兰克:痒得要命。
露比:感觉发痒。
弗兰克:我的蛋蛋跟着了火一样。
露比:他的,你知道……弗兰立:就像硬邦邦的甜菜根,还盖了一层贝壳。
露比:我听明白了。
弗兰克:你妈妈情况更糟。
像煮熟的龙虾钳。
露比又羞又窘,如坐针毡。
医生:对,所以你们俩得的病,俗称“股癣”。
总穿着湿衣服就会得这病。
而且很容易通过性交传染。
露比(对她爸爸):你们俩得了股癣。
医生:我给你们开点抗真菌药膏。
但你们俩得保持感染部位干燥,避免做爱两周。
露比(对她的父母):你们得穿干净内衣。
而且不能那个了。
弗兰克:什么?!
要停多久?
露比(对她的父母):再也不许了,终身禁止。
弗兰克和杰基盯着她。
露比(认怂):两个星期。
杰基:做不到。
弗兰克:不可能。
外景,罗西家,屋后木平台,夜晚杰基做饭。
露比努力把精神集中到作业上。
这可不容易——杰基的锅碗瓢盆乒乓作响。
弗兰克嘎吱嘎吱地刮着烤架,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弄出了噪音。
利奥开着声音在手机上刷他的交友软件。
露比戴上耳机,盖过这些声响。
杰基敲桌子,提醒露比注意。
杰基:摘下来,这样做很没礼貌。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真正没礼貌的是你们,吵死了!
(打手语)我都没法集中精力了。
杰基回厨房,催促利奥坐到餐桌旁。
杰基(对利奥):去吃饭。
弗兰克坐下来,放了个屁。
露比踢他的腿,他一脸无辜地抬起头。
弗兰克:你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创造屁味吗?
为了让聋人也有乐子。
弗兰克咧嘴笑。
露比翻了个白眼。
杰基拿着酒走了进来,拍了拍露比的肩膀。
杰基:别弓腰驼背的,当心吃饭噎着。
露比垮下肩膀,鼓起脸颊,把她爸爸逗乐了。
弗兰克抓起酒瓶,看了看价签。
弗兰克:十五块,真的吗?
杰基:你选大麻,我选红酒。
杰基越过利奥的肩膀瞟过去,发现利奥正在交友软件上看女孩。
给了他一巴掌。
杰基:这女孩不行。
划过去。
看下一个。
她们怎么连个笑脸都没有?
利奥:那又怎样?
她很热辣。
杰基:我当模特的时候……露比(高声):又来了。
弗兰克:是的!
你妈妈是最棒的。
我认识她那年,她是选美冠军。
打败了听力正常的女孩。
她比她们所有人都性感。
露比(高声,和他同步说):……她是选美冠军。
弗兰克亲热地拍了拍杰基的屁股。
杰基粲然一笑,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交友软件上。
杰基(注意力回到手机上):她怎么样?
露比:我还以为我们说好了不在餐桌上玩交友软件的!
凭什么听音乐没礼貌,刷手机就可以?
杰基:因为我们全家人可以一起刷交友软件。
弗兰克发出响亮的咀嚼声。
他咧嘴一笑。
露比盯着他看。
然后环顾她疯狂的家人。
内景,高中,合唱室,白天合唱团活动的第一天。
孩子们拥进教室,坐到各自的座位上。
露比穿着法兰绒衬衫,看着迈尔斯跟合唱团的一些女孩言笑晏晏。
伯尔纳多·维拉洛博斯(头脑灵活,能说会道,穿着超紧身的裤子)站在钢琴旁,手里端着咖啡。
伯尔纳多:我没让你们坐下!
站起来,朋友们。
起来!
他们今天早上给我做拿铁,用的是让人恶心的果奶,所以我心情不好。
我叫伯尔纳多·维拉洛博斯。
伯尔——纳多。
你们要是不会发卷舌音,也别难为自己,叫我V先生就好。
所有人都到这边来。
快点,行动起来!
让我们看看你是女低音、女高音还是只因为看了太多的《欢乐合唱团》就来凑热闹。
他走向钢琴。
伯尔纳多:上周二是我的生日,比起礼物,我更想听听《生日快乐歌》。
不用唱整首,我只是想判断一下你们的声音。
你,“哈利·波特”,唱来听听。
露比看到一个戴着圆眼镜的男孩走上前。
像哈利·波特的男孩(唱):祝你生日快乐……伯尔纳多:男高音。
下一个。
孩子们纷纷过来唱歌。
伯尔纳多高声评判他们各自的声部。
动作僵硬的女孩(唱):祝你生日快乐……伯尔纳多:女中音。
下一个!
嗓音低沉的男孩(唱):祝你生日快乐……嗓音温柔的女孩(唱):祝你生日快乐……迈尔斯(唱):祝你生日快乐……百老汇风格的男孩(唱):伯尔——纳多先生!
美声唱法的女孩(唱):祝你生——日——嗓音酷似阿黛尔的女孩(唱):生日快乐……嗓音圆润的男生(唱):祝你生日快乐。
伯尔纳多:有风度。
男高音。
下一位。
伯尔纳多转向露比。
露比看着歌手们依次唱过去,越来越慌张。
伯尔纳多:下一个,对,就是你!
穿红衬衫那位。
露比走到前面。
伯尔纳多:祝我生日快乐吧。
露比僵住。
她瞥了迈尔斯一眼,迈尔斯也盯着她看。
她脸红了。
这一幕落到伯尔纳多眼中。
伯尔纳多:忘词了?
别看他们。
他们帮不了你。
露比连声音都发不出。
一张张审视的面孔盯着她。
她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她一句话也没说,就冲出了房间。
伯尔纳多:我们出了个逃兵!
外景,树林,采石场,白天露比独自在树林中跋涉。
她穿过树林,来到一个巨大的花岗岩采石场。
这个采石场恢宏壮观。
她坐在陡峭的石壁边沿,俯瞰着湖面。
她开口唱《生日快乐歌》。
声音清澈悦耳,回荡在采石场的石壁间。
内景,罗西家,厨房/屋后木平台,夜晚穿着睡衣的露比拽出一堆洗好的衣物,走出厨房。
经过门廊时,她注意到父母正在激烈地争吵。
她躲在一旁偷看。
杰基:卡被拒付了!
弗兰克:我明天就转钱。
杰基:太丢脸了!
弗兰克:我能怎么办?
我得付钱买冰块和燃油!
杰基:也许我们应该把船卖了?
弗兰克:然后怎么办?
我除了捕鱼什么都不会干!
露比闭上眼睛。
她不想旁观父母吵架。
所以她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弗兰克垂头丧气地倚靠在橱柜上。
弗兰克:没了那艘船,我们就一无所有了。
外景,公海,“安吉拉·罗斯号”甲板,清晨露比清洗桶里的鱼。
她拽着水管冲洗甲板,但她的眼神没盯在工作上,而是不停地瞟向心事重重的弗兰克。
他坐在栏杆上,抽着烟,眺望着海平面。
外景,萨尔加多鱼码头,上午晚些时候露比和利奥卸鱼,弗兰克填写单据。
弗兰克注意到托尼·萨尔加多正在向聚集在码头尽头的一群渔夫说着什么,其中包括布雷迪、“雪鲦”(大块头,性情温和)、吉米(是个粗人,30多岁)和蒙多(西班牙裔,20多岁)。
弗兰克打手语,让露比和利奥凑过去听。
露比和利奥爬上岸,弗兰克指了指那群渔夫。
弗兰克:怎么回事?
露比:我不知道。
他们加入了正在讨论的人群。
布雷迪: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干这种破事!
托尼:嘿,规则又不是我定的,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布雷迪:没错,可我怎么养家糊口呢!
蒙多:全是鬼扯。
渔夫们说话的时候,露比打手语传译。
托尼:政府坚持要安“海上监控器”。
观察员会登船检查,确保你遵守规定。
布雷迪:这钱还得从我口袋里掏?
所以说我是得花钱在自己的船上雇个间谍?
“雪鲦”:得花多少钱?
托尼:一天八百块。
蒙多:拜托,这可太要命了。
露比转向弗兰克,传译这一致命重击。
露比:一天八百块。
弗兰克:比我们一天赚的钱还多。
露比:这话别跟我说,跟他们说。
露比打手语,让他对着众人发言。
弗兰克摆了摆手,当众打手语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内景,高中,合唱室,白天露比在课间进来。
她发现伯尔纳多独自一人坐在钢琴前,闭着眼睛。
露比(犹豫):V先生?
伯尔纳多:我在冥想。
他睁开一只眼,查看手机计时器。
旋即又闭上。
伯尔纳多:还有两分钟。
露比:好吧。
您想让我等还是——伯尔纳多睁开眼睛,暂停了计时器。
伯尔纳多:害怕唱歌的人通常不会报名参加合唱团。
露比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上次的举动。
露比:当着其他孩子的面我会紧张。
我以前常常被别人取笑。
我刚上学的时候说话腔调很滑稽。
伯尔纳多:你就是那个有聋哑家人的女孩?
露比点点头。
伯尔纳多打量她。
伯尔纳多:只有你是例外?
露比:是的。
伯尔纳多:然而你还唱歌?
有意思。
唱得好吗?
露比:我不知道。
伯尔纳多:你上次为什么逃出去?
露比:我很害怕。
伯尔纳多:害怕什么?
别的孩子?
露比:或许吧。
也可能是害怕自己表现很差劲。
伯尔纳多:你知道鲍伊是怎么评价鲍勃·迪伦的吗?
“嗓音就像沙子和胶水一样。
”这世界上多的是美妙却言之无物的嗓音。
你有话要说吗?
露比:我想是的。
伯尔纳多:好,那么,我们课堂上见,“鲍勃”。
他挥挥手,让她出去。
露比离开的时候,手机上的计时器响了,提醒他冥想结束。
伯尔纳多恼火地叹了口气。
伯尔纳多(在露比身后喊道):谢谢,谢谢你!
内景,罗西家,屋后木平台/厨房/起居室,下午利奥懒洋洋地躺在屋后木平台的扶手椅上,刷交友软件。
杰基在厨房做晚饭。
她抬头,看到露比和格蒂走进来。
她向女孩们摆摆手,向格蒂点头问好,然后转向露比。
杰基:你能给外婆打个电话吗?
露比:你可以找视频传译。
杰基:跟陌生人说话很尴尬。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可我有朋友来做客!
利奥插话,他对妈妈的做法很不满。
利奥:别打扰她。
她跟朋友一起呢。
露比暂时获得自由,拉着朋友走开了。
格蒂一边走一边打量利奥。
格蒂:要命,利奥真性感。
露比:呕。
格蒂:怎么啦?
他又听不到我说话。
内景,罗西家,露比的房间,晚上格蒂摊在露比的床上。
露比抽出一张唱片,放到费雪牌旧唱机上。
格蒂:他经常健身吗?
还是说那些肌肉是捕鱼练出来的?
露比:好了,闭嘴,你不能跟我哥哥约会。
格蒂:为什么?
露比:因为对你来说,约会就等于上床,这画面我压根儿没法想!
格蒂:行啦,我敢肯定,他不需要小妹妹来保护。
露比:你就不能回去找个老师约会吗?
那更开心。
露比把唱针搁到唱片上。
沙葛乐队的《我的伙伴》响起。
露比跳着舞穿过房间,来到格蒂身旁。
格蒂:哦,好吧。
(指音乐)我们听的究竟是什么鬼?
露比咧嘴一笑,扑到床上,兴致勃勃地举起唱片封面。
露比:沙葛乐队!
(笑)这首歌叫做《我的伙伴》。
格蒂:露比。
露比:等等,等等……这首歌的副歌开始了。
怪声怪气的。
露比: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就这儿!
格蒂:你找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从一元店里翻出来的?
(稍顿)等等,我有个正经问题要问。
“你真的很性感”,用手语怎么比划?
露比:没有。
格蒂:“我们应该找乐子”呢?
露比:没有!
格蒂:是……这样吗?
格蒂上下晃动臀部。
露比:天哪,不,停!
格蒂:那你得比划给我看!
露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让步了。
内景,罗西家,楼梯/起居室,晚上格蒂离开。
利奥躺在沙发上。
她对他含笑打手语。
他盯着她。
她眨眨眼,走了。
露比出现。
利奥:格蒂怎么回事?
她刚刚告诉我她得了疱疹。
内景,高中,合唱室,几天后合唱团把马文·盖伊的《让我们开始吧》唱出了葬礼挽歌的味道。
伯尔纳多咆哮。
伯尔纳多:精气神!
我都要睡着了!
伙计们,听起来像是在办葬礼。
伯尔纳多停下伴奏。
伯尔纳多:行啦!
伙计们,来吧!
你们可是少年啊!
满脑子想的都是开始做爱!
露比窃笑。
伯尔纳多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伯尔纳多:“鲍勃”!
走神的露比蓦地惊醒。
伯尔纳多:来!
到这儿来!
快点!
露比走到教室前方,紧张地站在那里。
伯尔纳多走到她身旁。
伯尔纳多:来吧,唱。
露比(试探着唱了一句):我一直在尝试,宝贝……伯尔纳多:不,不,不!
你的呼吸方式不对。
没有呼吸就出不来声音。
你们都不会呼吸。
吸足气,鼓起腹部。
露比吸气。
伯尔纳多盯着她的肚子。
伯尔纳多:拜托,那儿不是腹部!
这里……这里才是腹部!
他捏着自己的腹部,挺出来。
伯尔纳多:好的,跟我做,还记得“小狗、大狗”练习吗?
好的,“小狗”。
他抬起双臂,模仿小狗爪子的模样放在身前,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呼气。
伯尔纳多:哈、哈、哈。
露比一动不动。
伯尔纳多朝她拍手,不意她跟着做。
伯尔纳多:做!
来吧!
哈、哈、哈。
用力,用力,用力!
露比尴尬地鼓起肚子,把双手像爪子一样举起来。
伯尔纳多泰然自若。
伯尔纳多:''中型狗”!
(略重一点地呼气)哈、哈、哈、哈。
“大狗”!
伯尔纳多发出“大狗”疯狂低沉的声音。
露比狼狈地停了下来。
伯尔纳多:你觉得丢脸?
真的吗?
他转向其他同学,命令他们全体加入练习。
伯尔纳多:所有人!
“小狗,大狗”!
照做!
再来……他又做了一次“小狗”呼气。
全班同学不情不愿地加入了这个练习,举起“爪子”,伸出舌头。
伯尔纳多:呼气、呼气!
用力。
“中型狗”,“大狗”!
动用核心肌群。
把气吐出来。
用力,用力!
现在他把注意力放到露比身上,专门盯着她练习呼吸。
伯尔纳多:用力,用力,用力!
运用核心肌群!
再来,再来!
现在……唱!
他坐到钢琴前,演奏曲谱第一行。
露比(唱):我一直在努力,宝贝。
她的声音响起,出人意料地清澈动听。
其他学生也有相同的反应。
伯尔纳多微笑。
伯尔纳多:对劲!
露比(唱):努力压抑情感,这么久……伯尔纳多:这才上道了!
露比(唱):如果你如我所感,宝贝,来吧,来吧。
伯尔纳多停下演奏,露比也局促不安地住口。
伯尔纳多:嗯,不是沙子和胶水。
迈尔斯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伯尔纳多咧嘴一笑。
内景,高中,合唱室,晚些时候合唱团同学往外走。
伯尔纳多叫住了露比和迈尔斯。
伯尔纳多:露比,迈尔斯,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伯尔纳多:今天的事,请允许我说声谢谢。
你们俩认识吗?
露比:认识。
迈尔斯:算是吧。
露比神情尴尬。
伯尔纳多看在眼里。
伯尔纳多:好吧,我需要组个二重唱。
参加秋季音乐会。
曲目是《你是我想要的一切》。
听过吗?
迈尔斯:听过。
露比摇头。
伯尔纳多露出失望之色。
伯尔纳多:自己学着唱唱。
他给两人各发了一份乐谱。
伯尔纳多:我们下节课唱这个。
外景,格洛斯特街道,镜头序列,白天马文·盖伊和塔米·特雷尔演唱的《你是我想要的一切》在播放。
露比骑车从学校去萨尔加多,沿着海岸骑行,经过帆船和在海滩上玩耍的孩童。
田园风光与用木板封着的、写有“招租”字样的建筑物相并呈现——这是一个遭受过重创的美丽城市。
外景,萨尔加多加工中心,停车场,白天她到达萨尔加多海鲜公司。
停好自行车。
摘下耳机,歌声戛然而止。
内景,萨尔加多加工中心,白天露比走在拍卖场中。
工人们搬运盛满海鱼的托盘,铲冰。
分类工走来走去,评估桶里的海鲜。
她向其中一些人挥手。
她看见了利奥。
利奥和吉奥·萨尔加多(拍卖场老板)在iPad上打着字来回谈判。
露比向他走过去,偶遇托尼和另一个渔夫讨价还价,她竖起耳朵偷听。
托尼:三美元一磅,我最多出这个价,但我会全部要下,行吗?
露比听到了价格,她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她来到利奥和吉奥身旁。
利奥看到她很恼火。
利奥:爸爸在后面。
露比不理会利奥,转头去跟吉奥谈判。
露比:你给他开的什么价?
利奥:露比,闭嘴,我能搞定。
吉奥:两块七毛五。
露比:我刚听到托尼跟麦金尼报的价是三块。
他的破烂货色看着可是晒过大太阳的。
行吧,要么三块,要么我们把鱼搬回去。
利奥:露比,出去!
出去!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他在压榨你!
露比走人。
利奥瞪着吉奥,脸色铁青。
外景,萨尔加多加工中心,接前景露比出去,发现弗兰克坐在一堆龙虾笼子上抽大麻。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我们这是在公共场合。
弗兰克:是当药用的。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我可不认为聋哑人抽大麻就合法。
利奥气冲冲地从拍卖行出来。
利奥: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露比:我把价格提上去了,不是吗?
利奥:可我正弄这事呢!
你让我显得像个傻瓜。
露比:不对,吉奥信口开价,你却不会反击,所以你才显得像个傻瓜!
弗兰克:伙计们/你们要是想打架就去打那些混蛋。
咱们一家人得团结对外。
(稍顿)我愿意捐岀我左边的蛋蛋来跟他们说,见鬼去吧。
露比:那你去啊。
弗兰克:谁来卖我们的鱼?
露比:我们!
利奥:我们!
弗兰克摇摇头,扬长而去。
内景,高中,合唱室,白天合唱团在练习艾斯利兄弟乐队的《这是你擅长的事》。
伯尔纳多指挥。
他们跺脚、拍手来打拍子。
合唱团(唱):是你擅长的事,做你想做的事。
我不能告诉你,该去收拾谁。
是你擅长的事,做你想做的事。
他们欢笑着舞动身体。
伯尔纳多激动地跳来跳去,分发打击乐器。
他给一个缺乏节奏感的女孩发了一个沙锤,旋即又拿了回来。
孩子们跺着脚唱歌,玩得不亦乐乎。
内景,高中,合唱室,晚些时候孩子们出去了。
露比收拾好物品。
走到钢琴前的V先生和迈尔斯身旁。
伯尔纳多:你们练习那首歌了吗?
(两人点头)很好,让我开开眼。
他伴奏,他们演唱。
露比和迈尔斯(唱):你是我想要的一切。
仿佛清晨的甘露。
我看了你一眼,显然——伯尔纳多打断了他们。
伯尔纳多:你们并没有练习。
露比:我们练了,但不是一起练的。
伯尔纳多:天哪,二重唱。
顾名思义。
你们必须一起唱。
来吧!
面对面。
(对迈尔斯)你看着她怵头?
有眼光。
(对露比)来吧,他没生虱子。
(对两人)伙计们,这不是宣誓效忠。
这是首情歌。
情歌。
试着想象一下,乐意为另一个人付出一切是什么感觉!
他们盯着他看。
迈尔斯(小心翼翼地):那么,再来一次?
伯尔纳多:不。
(他坐下)当然要再来一次!
你先唱,迈尔斯,好吗?
我们从主歌开始。
准备好了吗?
伯尔纳多点点头,开始弹琴。
他们再次开口唱歌。
迈尔斯(唱):仿佛清晨的甘露。
我看了你一眼。
显然,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露比(唱):我张开双臂,抛弃我的骄傲……露比的歌声响遏行云。
两人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伯尔纳多:很好,很好。
停,停!
好,合唱,试试和声部分。
(示范)“不会,不会回头。
”明白了吗?
迈尔斯(重复和声):“不会,不会回头。
”伯尔纳多:很好,这样我肯定不生气。
去吧,好好练习,然后再回来唱。
迈尔斯偷偷看了露比一眼,抓起他的物品,径直走向门口。
伯尔纳多(对迈尔斯):伴上吉他试试。
迈尔斯:酷。
露比收拾好物品。
伯尔纳多:你的确会唱歌。
(露比转身)你不会控制声音,但音色很美妙。
露比:谢谢,我最喜欢的就是唱歌。
伯尔纳多琢磨着这句话。
伯尔纳多:你明年有什么打算?
露比:我不知道。
应该是跟我爸爸一起捕鱼吧。
伯尔纳多:不想上大学?
露比:我成绩一般般。
伯尔纳多:迈尔斯想参加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面试。
我在给他做指导。
(露比表情茫然)你不知道伯克利?
露比:我听说过。
伯尔纳多:拜托,我是在墨西哥城长大的,连我都知道伯克利!
亚伯拉罕·拉伯瑞尔,这位鼎鼎大名的贝斯手的母校。
也是我的母校。
露比:我交不起学费。
伯尔纳多:他们有奖学金。
(稍顿)你唱歌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露比:我不知道,很难说清楚。
伯尔纳多:试着说说看。
露比思忖。
然后,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开始打手语。
她用两根手指做了一个静止不动的手势,而另一只手则在空中画圈,表示“宇宙”,这个“宇宙”从她的手中生出,在她身旁旋转。
伯尔纳多沉吟一霎。
伯尔纳多:你得练习视唱,还得学一首经典歌曲。
你把晚间和周末匀给我。
我从不浪费时间。
我之所以主动提出教你,是因为我听出你是可造之材。
这番话深深打动了露比。
终于有人慧眼识珠。
内景,罗西家,屋后木平台,早餐露比吃麦片。
杰基小心地倒咖啡。
露比盯着她妈妈看了一会儿。
露比:我参加了合唱团。
杰基好奇地望向她。
杰基:为什么?
露比:我喜欢唱歌。
杰基付之一笑,翻了个白眼。
露比:怎么?
杰基:你真是个孩子。
如果我是盲人,你想画画吗?
露比盯着她。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为什么总得围着你转?
杰基神色愕然。
露比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上学。
她转过身来。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我在认识人!
我在交朋友。
你知道吗,你也应该出去跟这个世界打打交道。
露比抬脚走人。
杰基拍了拍桌子,示意露比洗碗。
露比抓起麦片碗,气哼哼地跺着脚走进厨房。
杰基的目光追随着她。
外景,萨尔加多鱼码头,“安吉拉·罗斯号”,白天弗兰克和利奥把船停到码头上,系好绳索。
科奧:我们应该联手行动。
瞧,这里到处都是空仓库。
弗兰克一脸烦躁,但利奥坚持往下说。
利奥:我们可以搞个生意,把其他渔船都拉拢过来。
弗兰克(炸了):怎么搞?!
有谁会支持我们?
我们是聋子!
这是事实。
惟其如此,弗兰克才这么不情愿。
弗兰克:他们拿我们当笑话看。
利奥盯着他爸爸。
弗兰克看不懂他的意思。
一群渔夫走向码头。
布雷迪冲着其中几位大喊。
布雷迪:嘿,我要去普拉蒂喝杯啤酒,谁想去?
渔夫们纷纷举手加入。
利奥转向弗兰克。
利奥:我也要去。
弗兰克:你想让我给露比发短信?
利奥(恼怒):不用,我是个成年人了。
利奥向布雷迪挥手。
看到他也要加入他们的行列,众人很是惊讶,但还是招手示意他过去。
内景,普拉蒂酒吧,下午喧嚣刺耳的渔夫酒吧。
利奥和布雷迪、“雪鲦”、吉米连同其他人坐在一张桌子旁。
格蒂正在这里做杂工。
布雷迪:然后,他用胳膊勾住桅杆,死抱着不放。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裤子可就掉了!
一直落到膝盖那里。
他露着屁股吊在那里。
离地面还有近十米!
但是当然了,他那张臭脸——吉米:还有这事!
利奥旁观他们的谈话——我们是通过他的眼睛看到的。
他盯着布雷迪的双唇,但是这些笑话说得太快了。
他只能捕捉到其中一部分。
过了一会儿,他筋疲力尽,不再劳这份神了。
迈克,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从桌子旁走过,去往吧台跟吉奥和托尼会合。
他不小心撞到桌子,把啤酒洒在了利奥身上。
他没有道歉。
利奥转过身,打手语:“搞什么鬼?
”迈克胡乱比划着手势,拿他开涮。
突然,利奥从椅子上扑了过去。
他猛地把迈克拽下吧台凳,推倒在地。
酒吧里顿时乱作一团。
迈克像火箭一样蹿起来,回敬了一拳——两人打了起来。
渔夫们凑过来,试图把他们分开。
喊声四起。
托尼和吉奥领着迈克走了。
利奥怒气冲冲地甩开上前来劝架的人。
布雷迪:嘿,兄弟,过来坐。
利奥愤然把他们推开,走向吧台。
内景,普拉蒂酒吧,晚些时候利奥坐在吧台前生闷气,面前摆着一个空啤酒杯。
他摸了摸青紫的左眼圈。
调酒师(缓慢且大声):要冰敷一下眼睛吗?
利奥摇头,表示不用。
他指着啤酒龙头。
调酒师(明白):啊,好的。
调酒师又给他倒了一杯。
利奥注意到格蒂在吧台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格蒂比划着:“你没事吧?
”他耸耸肩:“没事。
”利奥打手语:“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的抹布和围裙,表示她在工作。
他们对视片刻。
格蒂大胆地拿起他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等待着。
他想了想。
给她发短信。
利奥:你在这里工作?
你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
她回复短信。
格蒂:这些家伙不会数数,数不到二十一。
然后……格蒂:打得好。
他们相视而笑,性张力一触即发。
内景,普拉蒂酒吧,储藏室,下午利奥和格蒂去储藏室亲热。
外景,罗西家,车道,下午迈尔斯和露比走进院子。
院子里散放着渔网、浮标和其他渔具。
迈尔斯拎着他的吉他。
露比环顾四周,难堪地发现这里就是个垃圾场。
露比:至少他们支持你,对吧?
支持你搞音乐?
迈尔斯(耸肩):唔,我爸爸坚持说弹吉他是浪费时间,因为它算不上真正的弦乐器。
他们把音乐的乐趣不当回事。
露比:我很抱歉。
这房子乱糟糟的让人恶心。
迈尔斯:其实很酷。
露比领着他走上摇摇晃晃的门廊台阶,进入屋子。
内景,罗西家,走廊/露比的房间,白天露比领着迈尔斯上楼,进了她的房间。
迈尔斯在她的电唱机上发现了沙葛乐队的唱片。
迈尔斯:不可能!
居然是沙葛乐队。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偷这张唱片。
(指电唱机)简直不敢相信它还能播放。
露比:听着很烂,不过我的音响也一样差。
我妈觉得那是浪费钱。
花两美元买的慈善捐赠。
迈尔斯:他们知道音乐是怎么回事吗?
露比:我爸爸很喜欢匪帮说唱,因为有贝斯。
迈尔斯笑着端详她。
迈尔斯:小时候,我经常在城里看到你们。
露比:很难不注意我们吧。
迈尔斯:有一次,好像是三年级的时候,你去了海港格栅餐厅。
你给父母点餐,跟侍者说话时派头十足。
然后你点了两瓶啤酒。
我觉得太酷了。
露比:真的吗?
迈尔斯:是啊,那会儿我父母都不让我一个人坐公交。
(稍顿)他们很奇怪,彼此厌恶,就是这样。
露比思量了一会儿。
以前没人从这个角度看问题。
露比:那我们应该怎么演唱?
站着?
迈尔斯:也许我们可以面对面。
他们面对面,有些紧张。
迈尔斯弹吉他,他们开始唱歌。
迈尔斯(唱):仿佛清晨的甘露。
我看了你一眼。
显然,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露比(唱):我张开双臂,抛弃我的骄傲。
(猝然中止)对不起,感觉太奇怪了。
迈尔斯:好吧。
露比:我不知道该看哪儿。
迈尔斯:嗯,你想不想试试,比如说,背靠背?
露比:好的,谢谢。
迈尔斯转身,倚靠在她身上。
这样显得更亲密。
迈尔斯(唱):仿佛清晨的甘露。
我看了你一眼。
显然,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露比(唱):我张开双臂,抛弃我的骄傲。
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我会跟随你的引领,在需要的时候——迈尔斯(唱):当我失去斗志,你会推我爬上山巅——露比放松下来。
听到他们的声音如此和谐,感觉很是浪漫。
从墙壁另一侧传来砰砰的声音,露比恍若不闻。
露比和迈尔斯(唱):我们不会,不会回头。
我们确定有爱,这就足够。
你是,你是我所需的一切。
墙那侧的声音越来越大。
显然是在做爱。
动静极大。
咕咕哝哝的声音,撞击床头板的声音。
迈尔斯听到一声呻吟。
迈尔斯:是你妈妈?
露比:呃,是的。
迈尔斯:她没事吧?
露比盯着他看。
父母闹岀的动静越来越响。
露比无地自容,猝然冲出房间。
内景,罗西家,走廊/父母的房间,白天露比把门打开一条缝,别开眼睛,把灯开开关关。
灯光闪烁。
内景,罗西家,父母的房间/走廊,白天卧室灯光闪烁,弗兰克和杰基像被当场抓包的少年人一样僵住了。
内景,罗西家,起居室,白天露比和迈尔斯尴尬地坐在身穿浴袍的弗兰克和杰基对面。
弗兰克:我们得谈谈。
露比:不,没什么可谈的。
杰基: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你在家。
露比:医生说过,你们得控制自己!
弗兰克:看看你妈妈!
这么性感!
我怎么把持得住?
迈尔斯(示意门口):也许我该走了。
迈尔斯起身,打算离开。
弗兰克示意他坐下。
迈尔斯:好吧。
弗兰克:我想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爸爸,不!
弗兰克:你们俩滚床单了?
迈尔斯:他说什么?
露比不肯传译。
弗兰克又比划了一遍。
动作看起来非常粗俗,明明白白地传达了他的意思。
弗兰克:你上了我女儿?
杰基:你们俩得用避孕套。
弗兰克:得给那个兵戴上头盔。
弗兰克做了个戴套的手势。
迈尔斯瞪大双眼,旋即哈哈大笑。
露比跳了起来。
露比:哦,天啊!
迈尔斯你走吧!
(对她的父母)你们太过分了!
迈尔斯站起来,尴尬地走向门口。
迈尔斯:很高兴认识你们。
露比:快走!
迈尔斯闪人了。
露比难以置信地瞪着父母。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呸!
我恨你们!
内景,高中,自助餐厅,午餐露比和格蒂穿过自助餐厅的队伍。
格蒂: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啊。
我觉得自从我爸离开后,我妈就没有性生活了。
除了跟她的离婚律师搞搞之外。
露比:丢人现眼。
我再也无法面对他了。
格蒂:我敢肯定,他已经忘了。
露比端着托盘走向一张餐桌。
她从奥德拉及其朋友们身旁经过。
她们发出做爱的声响。
露比盯着她们,试图弄明白她们在做什么。
奥德拉模仿把避孕套套在自己手上的动作。
露比捕捉到迈尔斯的眼神。
他看起来有点心虚。
恍然大悟。
一定是迈尔斯把这事告诉了她们。
开始蔓延。
隔壁桌的学生也弄出做爱的声响。
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露比惊慌失措,冲岀了餐厅。
迈尔斯看着她离开,然后跳起来,追了上去。
内景,高中,走廊,接前景露比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她急匆匆地奔过走廊,迈尔斯追上了她。
迈尔斯:嘿,露比——露比:离我远点!
迈尔斯:等等,不是我干的,好吗?
我没有告诉他们。
露比:是你干的!
迈尔斯:不,不是……我没有。
我只告诉了杰伊。
就他一个。
开个玩笑罢了。
我觉得很好笑!
露比怒目而视,然后快步离开。
迈尔斯没有跟上来。
内景,高中,楼梯,接前景露比跑进楼梯间。
一个人躲起来,失声痛哭。
内景,伯尔纳多家,起居室,晚些时候伯尔纳多跟露比在钢琴前练习,尝试彻底打开她的嗓音。
她唱了几小节琼妮·米歇尔的《两个角度》。
露比(唱):他们摇头,他们说我己改变。
伯尔纳多:呼吸!
露比(唱):好吧,有所失,有所得。
在生活的每一天。
伯尔纳多:彻底打开!
别压着嗓子。
露比(唱):我现在从两个角度看待生活,从……伯尔纳多:别压着嗓子!
露比沮丧地停下来。
伯尔纳多:露比,别停下来!
如果你想选琼妮·米歇尔,就得唱这首歌。
这是最美的歌之一。
露比:是的,我知道!
伯尔纳多:你要么找到自己的方法,跟它心神相通,要么换首歌。
他从钢琴旁一跃而起。
伯尔纳多:好了,来吧!
摇摆你的身体,摇摆。
晃动你的手臂,现在,对着我唱。
伯尔纳多对她唱了一个音符,她也回唱了一个音符。
唱得不错,但是她的声音有点紧张。
伯尔纳多:不,不!
你还压着嗓子呢。
露比:我没有。
伯尔纳多:有,你很想让声音听起来悦耳。
露比:我没有。
伯尔纳多:有,你有。
伯尔纳多盯着她思忖片刻。
伯尔纳多:好吧,你说过,刚上学的时候你说话很搞笑。
怎么个搞笑法?
露比:我像个聋子一样说话。
伯尔纳多:聋人说话是怎样的?
露比(迟疑):你知道的。
伯尔纳多:不,不,我不知道,我想听你告诉我。
露比:就是,不一样?
伯尔纳多:怎么不一样?
露比(无奈地):比如,出错。
难听。
伯尔纳多:难听。
好吧,给我发个难听的声音。
露比:什么?
伯尔纳多:来吧!
是的。
你以为就你受过霸凌吗?
就因为说话口音滑稽?!
看着我的眼睛。
推我的手,使出你全身的力气。
推!
发出你最难听、最恶心的声音。
推!
啊——!
露比迫不得已,发出一个难听的声音。
露比:啊——!
伯尔纳多:啊——!
露比:啊——啊——!
伯尔纳多:不,要像个怪物那样!
啊——啊——啊——!
露比(尖叫):啊——啊——啊——!
伯尔纳多:现在,对着我唱!
露比做出回应。
她的声音清晰、立体、洪亮。
伯尔纳多看起来非常满意。
伯尔纳多: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等的就是这个。
嘿!
伯尔纳多跟她击掌。
伯尔纳多:对劲!
内景,市政厅,白天渔业委员会向包括弗兰克和利奥在内的一群渔夫讲话。
委员会主席吉奥·萨尔加多,还有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代表约翰·考夫曼主持会议。
布雷迪:你们每年都要提高配额。
那个港口以前有一百艘船,现在只剩十五艘了。
吉米:你们究竟在干吗?
从政府手里拿回扣?
蒙多:你们想控制捕鱼业,但你们根本不知道在海上会发生什么!
约翰·考夫曼:这就是监控器的作用。
蒙多:没错,用来告密。
吉奥:嘿,嘿,冷静,冷静!
放尊重点。
露比溜进来,站到她父亲和哥哥身边。
约翰·考夫曼:我们是想收集数据。
“雪鲦”:好吧,可你的数据是错的,明白吗?
水温越高,鱼群越深。
约翰·考夫曼:哦?
你试过了?
胖子:试过了。
我知道我的网里有什么。
你个混蛋!
露比:对不起。
弗兰克:你赶紧传译。
我跟不上了。
露比:这是怎么回事?
会议继续。
露比打手语。
约翰·考夫曼:我们知道设置观察员会带来经济上的困难,但他们对于保护渔业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吉奥:约翰的工作就是照管渔业,而作为委员会的主席,我的工作就是看顾你们!
渔夫们的反应是——“胡扯”。
吉奥:今时不同往日。
每个人都得做出一些牺牲。
约翰·考夫曼:伙计们,我们不是敌人。
弗兰克举起手。
他突然站起身,用力拍打椅子,吸引房间里众人的目光,然后……弗兰克:操蛋!
弗兰克示意露比传译。
她瞪着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露比:操蛋。
(迅速地)是他说的,不是我。
吉奥:有问题吗,弗兰克?
弗兰克看着利奥。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露比紧张地等待着。
又来了。
弗兰克一吐为快。
她传译。
弗兰克(经由露比传译):我们受够了这种破事,吉奥!
哪怕这些人把我们管死你也不在乎,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是赚钱的!
渔夫们没人能把自己该得的钱拿到手!
其他渔夫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惊到了。
弗兰克(经由露比传译):我爸爸捕鱼,他爸爸也捕鱼。
所以我玩命干,就是想留在海上。
去你的。
我再也不去拍卖场了。
吉奥:哦,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弗兰克示意利奥站起来。
弗兰克(经由露比传译):我们要自己卖自己的鱼!
有人想跟我们一起吗?
利奥震惊。
他爸爸真这么说了?
众人交换眼神。
布雷迪和“雪鲦”似乎很感兴趣。
吉奥:嘿,什么意思?
利奥站起来帮腔。
利奥(经由露比传译):你们乐意把自己收入的百分之六十交给这个混蛋吗?
把你捕到的鱼给我们,我们会让你收入翻倍!
沉默。
然后有几个渔夫鼓掌。
露比瞪了利奥一眼。
露比:翻倍?
利奥:我还没想好,不过听着很带劲,是吧?
内景,罗西家,起居室,夜晚杰基怒视她的家人,他们看起来很心虚。
杰基:什么?!
弗兰克:我那会儿脑袋一热,就冲口而出了。
杰基:这怎么可能?
利奥:我们给顾客登记。
让他们从船上直接买鱼。
杰基:你知道这工作量有多大吗?
中间有那么多环节!
利奥:我调查过了。
杰基:我们没钱。
弗兰克:你帮我们记账,你可以跟其他人的老婆一起记账。
杰基:那些听力正常的婊子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露比(说话):你别喊她们听力正常的婊子,或许就可以了。
杰基(对弗兰克):还有你!
你也讨厌跟人打交道!
利奥:我们终于可以成为这个群体的一员了。
杰基:我们有自己的群体。
露比:谁?
你的聋哑朋友?
你一个月才见他们一回。
利奥:能有什么问题?
这是个绝妙的主意。
杰基思忖他们的话,看出了家人的决心。
杰基:我们没法和这些人说话。
弗兰克看向露比。
露比的心沉了下去——她这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利奥拂袖而去。
内景,罗西家,露比的房间,凌晨,天还没亮露比的闹钟响了。
凌晨3点。
她疲惫地翻了个身。
按下音响播放键,然后再起床做别的事。
碰撞乐队的《我反叛规则》爆响。
她把音量调大。
震耳欲聋。
她在睡衣外套上毛衣,戴上一顶羊毛帽。
她的捕鱼服昨晚就摆放好了。
内景,罗西家,父母的房间,接前景露比走进父母的房间。
他们的床在震动,一道强光在闪烁——是闹钟。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弗兰克依然在沉睡。
她把他摇醒。
歌曲继续,贯穿在随后的蒙太奇中——外景,公海,“安吉拉·罗斯号”甲板,白天在海面上,利奥用水管冲洗甲板,把鱼扔进浑浊的盐水里。
露比埋头看她的乐谱,练习意大利语发音。
利奥用水管浇她。
她尖叫起来。
外景,萨尔加多鱼码头,白天一张折叠桌上摆满了“新鲜捕捞”的宣传单。
露比、杰基、利奥和弗兰克在分发宣传单。
露比:来这里买新鲜的鱼吧!
现在就报名,直接上船买鱼!
从海上直达舌尖!
外景,格洛斯特,多个地点,蒙太奇,白天露比从一条船跑到另一条船,和渔夫交谈。
有几个人摇了摇头,不愿意加入“新鲜捕捞计划”。
也有几个人做了登记。
内景,伯尔纳多家,厨房,白天伯尔纳多和露比一起翻阅音乐术语,他给她做解释。
伯尔纳多:强音。
非常响亮,极强音。
轻柔,弱音。
非常轻柔,极弱音。
外景,仓库,白天一位退休渔夫把一间仓库的钥匙交给了罗西夫妇。
仓库的门窗都钉着木板。
杰基在文件上签字。
内景,伯尔纳多家,晚上露比演唱《费加罗的婚礼》。
伯尔纳多教她如何呼吸。
伯尔纳多闻了闻露比的味道。
一股鱼腥味。
内景,仓库,白天罗西一家打扫这个废弃的旧仓库。
仓库昏暗肮脏,胜在租金便宜。
露比低头看她的乐谱,哼着歌。
杰基观察着她,感受到母女之间的距离。
外景,伯尔纳多家,白天露比走进课堂,从正要出门的迈尔斯身边掠过。
迈尔斯:嘿。
她置若罔闻。
伯尔纳多出现了,看起来很恼火。
迈尔斯:露比,别这样!
我道过歉了。
伯尔纳多(对露比):你迟到了。
外景,伯尔纳多家,屋后木平台,晚上露比和伯尔纳多看着摆在谱架上的乐谱。
他们用手打拍子。
她重复他的动作。
伯尔纳多6岁的女儿米莎在一旁玩耍。
外景,仓库,白天弗兰克用漏字板在墙上喷出“新鲜捕捞”的字样。
利奥和格蒂倚在仓库墙上亲热。
露比走进仓库,看到这一幕。
现出厌恶的神色。
内景,仓库,白天几位渔夫的妻子帮助露比和杰基填订单,把鱼放在碎冰上,打包。
露比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搬箱子,一边接电话。
工作比她预计的要繁重得多。
几位渔夫的妻子因为什么事笑了起来。
杰基在旁边看着,没法跟她们一起说笑。
内景,伯尔纳多家,起居室,白天露比和伯尔纳多躺在地板上,练习深呼吸。
伯尔纳多看向她。
她睡熟了。
外景,伯尔纳多家,白天伯尔纳多打开门,发现露比正在打电话谈生意。
露比举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口型:“等一分钟。
”伯尔纳多摇头。
歌曲结束——伯尔纳多:马上进来。
内景,伯尔纳多家,厨房,白天伯尔纳多和露比起了争执。
伯尔纳多:这是你第三次迟到了!
露比:就迟到了二十分钟。
伯尔纳多:我不管你迟到了几分钟!
这说明你既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的时间。
露比:我有很多事要做。
伯尔纳多:我也是!
我有我的生活,跟你并不相干。
你要是浪费我的时间,我们就到此为止。
好吗?
露比:对不起,我不会再迟到了。
伯尔纳多:最好不会。
内景,高中,储物柜,白天露比打开她的储物柜。
迈尔斯追上了她。
迈尔斯:你要躲我躲到毕业吗?
露比不理他,把书塞进书包。
迈尔斯:我没有嘲笑他们是聋人。
露比:好的。
迈尔斯:事实如此。
迈尔斯等着。
她没有任何反应。
迈尔斯:听着,我知道这不是理由,但是我家里情形糟透了。
你现在的生活近乎完美……露比猛地转过身来。
露比:什么?
迈尔斯:你的父母深深相爱,他们的手搂着彼此不肯松开,你家里……露比:非常恶心。
我的家让人恶心。
迈尔斯:不是的!
那才像一个家。
你们一起工作,一起欢笑。
可我家不是这样!
然后我听到你唱歌……我唱歌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期望。
露比注视着他。
露比:你根本不知道听别人嘲笑你的家人是什么感觉——迈尔斯:你说得对,我的确不知道。
露比:我不得不站出来保护他们,因为他们听不到,但我可以。
迈尔斯:我知道,我很抱歉,露比,真的,我是个混蛋。
露比态度软化了。
迈尔斯:我怎么才能弥补?
求你了。
露比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迈尔斯(在她背后喊道):我会隔几分钟就给你发条短信,直到你答应跟我一起出去玩!
露比(没有停下脚步):神经病!
迈尔斯:好吧!
我不这么做!
内景,装卸码头,仓库,白天露比、杰基和几个渔夫的妻子——尼娜、芭芭拉、安吉拉,根据订单把鱼分类打包。
露比安排她们做事。
安吉拉读订单。
安吉拉:现在这些美食家什么都吃……尼娜:鱼头、鱼尾、各种下脚料。
接下来,你知道,就该把鱼鞭当成新美味了。
芭芭拉:鱼没有鞭。
女人们捧腹大笑。
杰基面带礼貌的微笑,看着她们。
露比的手机闹铃响起。
她走了出去。
尼娜:这是你最后一批免费货了,孩子。
露比:是的,是的,我明白。
内景,仓库,走廊,接前景利奥用手推车把一堆板条箱推向装卸码头。
露比走在他身旁。
杰基出现在他们身后,追了上来。
利奥:车里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我们得弄辆卡车。
杰基追上他们,在门口拦住露比。
杰基:你要去哪儿?
露比:上音乐课。
杰基:你不能走……杰基指了指停车场,一个新闻摄制组正在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露比愣住了。
她转头看向母亲。
露比:这是怎么回事?
杰基:新闻!
他们要做一个关于家庭的报道!
露比:现在?
我没法奉陪。
杰基:那我们怎么接受采访?
利奥(插话):我会读唇语。
杰基:你又读不全!
(对露比)这事很重要。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我的事也很重要。
我不能不去。
杰基:你想让我们把事情搞砸吗?!
露比怒视她妈妈。
她进退两难,火冒三丈。
一个名叫切特·特纳的记者出现在装卸码头,伸出手。
切特:嗨,你想必就是杰基·罗西吧?
内景,仓库,白天弗兰克和杰基坐着接受摄制组的采访。
露比负责传译,但她心不在焉。
她心情懊恼,不停地低头瞄她的手机。
利奥越看越来气。
弗兰克(经由露比传译):我们满怀希望,希望人们会支持我们,在这里买鱼。
切特:好极了!
那么,这个计划是怎么运行的呢?
弗兰克:一般来说,渔夫们只能听任大人物摆布。
露比低头看了看手机。
来了一条短信。
伯尔纳多:“我们还有很多练习要做。
”她给伯尔纳多发短信:“抱歉,家里有点事,要晚到一会儿。
”利奥踢了一脚露比的椅子,想引起她的注意。
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弗兰克:我们的目标是把鱼直接卖到人们手里。
更多的短信涌进来,露比的眼睛又瞟回到手机上。
伯尔纳多:“我告诉过你,下不为例。
”伯尔纳多:“我是认真的,露比。
”弗兰克等着露比传译,但露比盯着手机,走神了。
露比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等着她开口。
外景,伯尔纳多家,黄昏露比冲向伯尔纳多家。
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敲门。
伯尔纳多没来应门。
她用力敲门。
被拒之门外。
露比:V先生!
V先生!
她颓然坐在门廊上。
内景,高中,合唱室,白天伯尔纳多坐在钢琴前,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弹奏一首美妙的乐曲。
露比出现在门口,聆听。
伯尔纳多注意到了她。
停下演奏。
露比;是你写的吗?
伯尔纳多扬起眉毛,等着下文。
露比鼓起勇气。
露比:对不起。
我也想学音乐。
伯尔纳多:我不这么认为。
露比:真的吗?
伯尔纳多站起身,走向办公桌。
伯尔纳多:你根本不守纪律。
你一再迟到。
你其实并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到了伯克利连两天都撑不下去。
出去!
立刻!
他态度之激烈让露比深感愕然。
伯尔纳多转身离开。
露比原本想走,却忍不住恼怒地回嘴。
露比:好像上那所学校也没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伯尔纳多回头盯着她。
伯尔纳多:你白活了十七年,还是什么都不懂。
露比闻言惊呆了。
伯尔纳多: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当老师吗?
因为我是个好老师。
但如果你做不好你分内的事,我也就做不好我分内的事。
当然,我不需要听你跟我讲什么失败的教训,因为你连尝试一下都不敢。
露比沉默地盯着他,试图组织语言做出回应。
露比:我以前从没有丢下过家人去做自己的事。
伯尔纳多感觉到她态度诚挚,思忖她说的话。
内景,罗西家,起居室,夜晚露比站在杰基、弗兰克和利奥面前。
电视里正在播放曲棍球比赛。
但她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露比:我想上大学。
去伯克利音乐学院。
我的老师一直在辅导我准备面试。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弗兰克:学院?
在波士顿?
那个城市里全是混蛋。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混蛋到处都有。
杰基:你现在不能走。
我们的生意才刚起步。
离不了你!
露比:你满脑子只想着这事?
生怕丢了你的免费传译?
弗兰克摇头否认,不是这个原因。
弗兰克:你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杰基:时机不对。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永远都不会有合适的时机,我不能一辈子跟你们待在一起!
弗兰克:没人指望你这么做。
露比:这些年我一直在给你们做传译。
太累了。
唱歌是我的至爱,意味着一切。
露比心灰意冷地奔上楼梯。
杰基转向利奥。
杰基:你知道这事吗?
利奥摇摇头。
内景,罗西家,父母的房间,夜晩弗兰克躺在床上,杰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他们在争执。
杰基:我们不能让她走。
弗兰克:是去上大学。
杰基:不是大学!
是音乐学院。
如果她唱不成歌怎么办?
也许她不擅长呢。
弗兰克:她唱得不差。
杰基:当真?
你听她唱过?
弗兰克翻了个白眼,把他的书放到一旁。
杰基:我很担心。
如果她考不上怎么办?
弗兰克:我累了,不想再谈这事了。
弗兰克背过身去。
杰基拍了他一巴掌,表示要接着跟他说这事。
他看着她。
杰基:如果她考进去了怎么办?
那她可就走了,我们的孩子走了!
弗兰克:她不再是孩子了。
杰基:她是我的孩子。
弗兰克:她从来都不是个孩子!
内景,罗西家,露比的房间,夜晚露比爬上床,把闹钟定在凌晨3点。
她盯着闹钟。
沮丧地尖叫。
露比:啊——啊——!
她的手机响了,是迈尔斯发来的短信。
迈尔斯:“我怎么做才能将功补过?
——做什么都行!
”露比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她打字回信息。
外景,萨尔加多鱼码头,“安吉拉·罗斯号”甲板,清晨弗兰克和利奥准备起航。
利奥:露比呢?
弗兰克(耸肩):她生气了。
利奥:是的,但今天怎么办?
他指了指码头。
一位名叫乔安妮·拜尔斯的中年妇女,戴着渔夫帽,穿着崭新的羊毛衫,留意着脚下,小心地朝他们走来。
她拉着一个滚轮包。
弗兰克:她就是观察员?
当真?
乔安妮:你们好!
利奥:我应该让她跳到船上来。
她走到码头边。
利奥迟疑着,一动不动。
乔安妮:我叫乔安妮·拜尔斯,你们的“海上监察员”,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出海。
利奥盯着她,无意施以援手。
最后他不情愿地抄起踏板,砰的一声搭在船边。
乔安妮笨手笨脚地把滚轮包拎到踏板上。
乔安妮:你能帮我一下吗?
……我觉得自己过不去。
利奥让她自己折腾了一会儿,然后抓住袋子,把袋子拉上了船。
外景/内景,公海,“安吉拉·罗斯号”甲板/驾驶室,白天“安吉拉·罗斯号”载着乔安妮离开了港口。
在公海,弗兰克一边驾驶着船只,一边用勺子舀花生酱吃。
乔安妮不管他是不是在吃东西,试着跟他搭话。
乔安妮:感觉今天风浪很大。
弗兰克没有反应。
乔安妮己经习惯了冷遇。
没人喜欢船上有个她。
她笨拙地套上新的捕鱼服,扯掉上面的标签。
利奥走进驾驶室,来到父亲身边。
他和坐在船长椅上的弗兰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利奥:我是不是应该把她扔下船?
外景,树林,采石场,清晨露比和迈尔斯沿着小路往前走。
白杨树叶颤动,斑驳的光影投射到小路上。
露比快步走过一个“禁止游泳”标牌。
迈尔斯:所以说,你打算谋杀我?
露比:我还没拿定主意。
他们走出树林,踏上釆石场边沿。
水面在下方9米处。
露比走到边上。
她回头瞟了迈尔斯一眼。
脱下运动衫,踢掉鞋子。
迈尔斯:真的吗?
不,不,不……露比:只要别肚子先触水就行。
露比从边沿一跃而下,划过半空,砰的一声落入水中。
迈尔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浮出水面,头发在阳光下闪烁。
他脫掉衣服,深吸一口气,勉力按捺心头的恐惧。
迈尔斯:你疯了吗?
水看起来冰凉冰凉的。
露比:跳!
迈尔斯:闪开!
我来了!
迈尔斯随后跳下,在半空中大喊大叫。
他浮出水面。
迈尔斯:天啊,太冷了。
水进到我鼻子里了!
露比掬水泼他,然后游开。
他追了上去。
迈尔斯:这么说,我们现在和好了?
露比:等我们跳过高台之后。
迈尔斯:什么高台?
露比指向采石场对面更高的石壁。
迈尔斯:等等,那儿离水面足有——12米多。
外景,公海,“安吉拉·罗斯号”甲板,白天弗兰克和利奥张开渔网。
乔安妮把海事装备箱里的各种计量仪器拿岀来。
她走到弗兰克身边。
乔安妮:嘿,引擎有没有定期保养?
弗兰克耸耸肩。
乔安妮再次试着对话。
乔安妮:你最后一次检修引擎是什么时候?
弗兰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听不见。
乔安妮:是啊,引擎声音太响了!
所以我才要问。
最后,弗兰克从她手中夺过笔记本,飞快地写字。
“耳聋。
”乔安妮愕然地看着他。
她指了指利奥,比划手势。
乔安妮:他也耳聋?
弗兰克点点头,回去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乔安妮吃惊地坐了下来。
她忧形于色,拿出手机,转过身去打了个电话。
外景,采石场,小路,白天露比和迈尔斯浮出水面,爬上岩石。
迈尔斯:有没有跳水的孩子死在这里?
露比:在这里跳水能把你拍得翻白眼,再加上内裤勒屁股。
迈尔斯无奈地跟在后面。
露比:你的腿开始打哆嗦了,就像动画片里那样。
所以赶快跳吧,跳了就没事了。
迈尔斯:好的。
露比:有根树枝伸岀来挡在半道上,所以得往外跳。
迈尔斯:你忽悠起来还真卖力。
他们从石壁顶端的树林里钻出来。
迈尔斯:那藤条有毒吗?
露比耸耸肩,走到边沿。
迈尔斯战战兢兢地挪到她身边。
迈尔斯:该死。
我们要不要留张纸条?
万一有人当我们是殉情怎么办?
露比:随他们去,爱怎么想怎么想。
他们往下看。
确实够高。
迈尔斯:是啊,腿都软了。
露比:好的,一,二……迈尔斯:等等,等等。
露比停下。
迈尔斯趁机跳下石壁。
迈尔斯:三!
早跳早了事!
露比:别啊!
露比跟着一跃而下。
在这儿跳水非同小可。
他们在半空尖叫,又开心又害怕。
他们砸向水面,发出巨响。
两人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露出水面,喘着粗气。
迈尔斯:哇!
好痛!
露比:嗷——!
他们的笑声和喊声回荡在采石场的石壁间。
外景,公海,“安吉拉·罗斯号”甲板,下午弗兰克和利奥在甲板上忙碌,分拣捕到的海鱼。
乔安妮给鱼称重,在笔记本上记了些什么。
她扫视着海平线,若有所待。
两个男人毫无觉察,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无线电信号响起。
无线电(画外):渔船“安吉拉·罗斯号”,渔船“安吉拉·罗斯号”。
海岸警卫队25号船只在你们右舷船尾。
频道16。
完毕。
空无一人的驾驶室里,警示灯闪烁起来。
唯有乔安妮看到了警示灯,但她只是看着,并没有提醒他们。
无线电滋啦作响,无人应答。
无线电(画外):渔船“安吉拉·罗斯号”,海岸警卫队,24,E21。
25,E21。
16频道,请回答,完毕。
利奥和弗兰克继续工作。
一艘海岸警卫队船只靠近,一边鸣笛,一边加速驶向他们。
无线电(画外):渔船“安吉拉·罗斯号”,海岸警卫队。
24,E21。
25,E21。
16频道。
请回答,完毕。
渔船“安吉拉·罗斯号”。
渔船“安吉拉·罗斯号”。
海岸警卫队25号。
你违反了规定。
海岸警卫队船只在“安吉拉·罗斯号”侧旁加速。
两名登船检查人员跃过栏杆,跳上甲板。
弗兰克和利奥跳了起来,惶然地看着闪烁的灯光和海岸警卫队人员愤怒的神情。
海岸警卫队人员:你们,先生们,站起来!
放下工具。
站起来!
站起来!
弗兰克和利奥懵懂而又慌张地举起双手,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海岸警卫队人员: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人接听无线电?
弗兰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海岸警卫队人员转向乔安妮。
对话声音渐渐淡出。
我们从弗兰克的视角观看这一幕。
乔安妮解释说,他们是听障人士。
弗兰克注视着乔安妮,慢慢明白过来——是她搞的鬼。
外景,采石场,水塘,白天露比和迈尔斯踩着一根倒伏的原木往前漂。
他们尝试着同时跳起。
迈尔斯:搞定。
原木旋转。
他俩跌入水中。
迈尔斯:当心!
迈尔斯爬上去,他失去平衡,落入水中溅起水花。
露比做到了,在迈尔斯的欢呼声中从一端跑到另一端。
他们筋疲力尽,分据原木两侧,胳膊搭在原木上,静静地随水漂流。
迈尔斯俯身亲吻她。
完美。
内景,罗西家,厨房,夜晚露比玩了一天,兴高采烈地进了家门。
她的父母和利奥在厨房里激烈地争吵。
露比:岀了什么事?
弗兰克:你没上船。
我们没法再捕鱼了。
他们吊销了我的执照。
露比盯着他——哦,见鬼。
露比:谁干的?
利奥:海岸警卫队。
观察员发现我们是聋子,就向他们举报了。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他们不能这么做!
利奥:他们登船时我们正忙着工作。
什么都不知道。
露比:我跟你说过,你需要助听员。
弗兰克:有啊,就是你啊!
你一直当着助听员呢!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不能永远指望我来干。
利奥:她说得对,我们得另外找个人。
杰基:我们请不起!
弗兰克: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不来了,我会另外想办法,可你没说。
露比:你是怪我喽?
杰基:你父亲一直指望着你帮他。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不,别怪到我头上!
这不是我的错。
内景,海岸警卫队办公室,白天弗兰克、杰基和利奥坐在两名海岸警卫队听证官面前。
他们的案子正在审理。
露比传译。
海岸警卫队听证官:你登船时没有遵守联邦执法部门的规定。
此外,由于身体的残障,你在操控船只时难免会有疏忽并造成危险。
我不得不对你处以一千美元的最低罚款。
另加额外罚款一千五百美元。
弗兰克:我们没钱交罚款,除非能回到海上捕鱼。
露比:听证官,他们要怎么做才能再去捕鱼?
海岸警卫队听证官:你们需要在船上配备一个听力正常者来应答无线电,聆听船只鸣笛声。
我们会定期进行监控,以确保你们遵守规定。
你们有固定人选吗?
露比盯着他,思忖。
内景,罗西家,屋后木平台,夜晚罗西一家人没精打采地吃着简单的晚餐。
弗兰克:我去把船卖了。
能卖多少算多少。
就这样吧。
露比:没事。
我留下来。
跟你一起上船干活。
家人们盯着她看。
利奥:不行!
露比:行。
我们没钱另外请人。
而且也没人懂手语。
弗兰克:你拿定主意了?
露比:上大学的事可以再等等。
我决定了。
我心情很好。
她的父母如释重负。
利奥懊丧地表示反对——利奥:哦,圣露比!
我们会在船上为你造个神龛的。
杰基:别胡说。
她只是想帮我们!
利奥:嗯,谢天谢地,你们有她这么个女儿。
利奥负气而去。
留下的三人目视他走开。
内景,罗西家,露比的房间,夜晚露比躺在床上,戴着耳机,聆听《两个角度》。
杰基进来,放下一个购物袋。
杰基:别跟我急。
我给你买了一条红裙子,参加音乐会穿。
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穿。
露比做了个鬼脸。
杰基延挨了一会儿。
杰基:你肯留下来,我很高兴。
露比:利奥不高兴。
杰基:这事说来很复杂。
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露比:太荒谬了。
一般来说是你们三个一伙,我自己一伙。
杰基:我明白。
她们思索对方话中的深意。
露比(真诚发问):你希望我也耳聋吗?
杰基坐在床边。
她沉吟良久才回答。
杰基:你刚岀生的时候,在医院,他们给你做听力测试。
你躺在那里,小小一只,那么可爱,身上盖满了电极。
而我……祈祷你是聋子。
当他们告诉我们你听力正常时,我觉得……我的心沉了下去。
露比:为什么?
杰基:我担心我们没法交流。
就像我和我妈一样,我们并不亲近。
我以为你会对我失望。
耳聋让我成了一个坏妈妈。
露比:别担心,你的确是个坏妈妈,不过是由于其他很多原因。
杰基笑了。
杰基:我知道,我的衣服和化妆什么的让你抓狂。
但实话实说,我很高兴你知道自己是谁。
你很勇敢。
跟我不一样。
露比拥抱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拥抱妈妈了。
露比像小孩子一样枕在杰基膝头。
杰基抚摸她的头发。
外景,海滩,晚上利奥坐在岩石上,眺望着海面。
露比向他走来。
利奥看到了她。
她挥了挥手,凑到他身边。
露比:你是存心躲起来的?
利奥:心情不太好。
利奥跳下岩石,走开。
露比追上了他。
露比:你还在生我的气?
利奥:你不能拿捕鱼当全职工作。
露比:为什么不能?
利奥:格蒂告诉过我,你真的很会唱歌。
很不同寻常。
(稍顿)你不能留在这里。
他们会什么都指望着你。
露比:我还能做什么?
利奥忍无可忍,挫败感喷涌而出。
利奥:交给我!
我能搞定!
我是哥哥,可他们拿我当小孩。
我在“新鲜捕捞计划”上什么都做不了!
露比:因为得跟听力正常的人谈话!
利奥:那又怎样?
谁在乎啊!
你总担心我们看起来很蠢。
得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跟聋人打交道!
我们总能做点事的!
(稍顿)你没出生的时候我们过得也好好的。
你走吧!
露比无言以对。
她知道他们会没事的。
她担心的不是他们。
内景,高中,礼堂,白天露比从舞台幕布缝隙中向外窥视,看着她的父母找到座位。
伯尔纳多忙得团团转,让孩子们各就各位。
一个男孩经过,伯尔纳多揪下他的红袜队帽子。
伯尔纳多:我们这不是在芬威球场,我的朋友。
你必须在两分钟内做好登台的准备,否则就别演了!
露比看上去很紧张。
内景,高中,礼堂,白天弗兰克、杰基和利奥坐在观众席上,四下张望,打量其他的家庭。
格蒂走进来,溜到利奥旁边的座位上坐好。
伯尔纳多登上舞台。
伯尔纳多: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可能有人不知道我是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伯尔纳多·维拉洛博斯,合唱团指挥。
孩子们大多叫我V先生……当着我的面这么叫。
至于背后怎么称呼,我就不知道了!
观众们笑了。
杰基见状轻轻推了推利奥。
杰基:你能读懂他的唇语吗?
利奥摇头表示“不行”。
杰基把目光转回舞台。
伯尔纳多:不过,我为这个团队感到骄傲。
他们练习很努力。
所以,我现在闭嘴,让你们看看自己孩子的表演,这就是你们此来的目的……合唱团演唱琪琪·蒂的《我心里有音乐》。
弗兰克和杰基自豪地看着露比。
杰基:露比看起来很漂亮。
弗兰克:你品位不错。
杰基:她的连衣裙跟幕布很搭。
我喜欢。
格蒂对利奥打手语:“露比很棒。
”利奥轻轻推了推他妈妈。
利奥:她唱得很棒。
杰基:不了解。
利奥:格蒂说的。
杰基:哦!
观众们鼓掌,在座位上舞动身体。
弗兰克和杰基环顾四周。
他们跟着鼓掌,试图参与进来。
利奥和格蒂十指相扣,他们牵着手坐在那里,两人都是初尝亲密的滋味。
合唱团演唱大卫·鲍伊的《星侠》。
露比看着观众席上的父母。
妈妈杰基在剔指甲。
弗兰克环顾四周,摆弄着自己的衬衫。
杰基:怎么了?
弗兰克:扣子掉了。
杰基稍坐片刻,然后又转向他。
杰基:你晚餐想吃什么?
弗兰克:意大利面。
杰基:那我得去趟杂货店。
露比在台上,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们显然百无聊赖。
她的心沉了下去。
内景,高中,礼堂,晚些时候一曲既罢,伯尔纳多走上舞台。
伯尔纳多:现在,为诸位奉上一个特别节目。
有时候你会听到美妙的声音,提醒你继续音乐创作。
有请迈尔斯·帕特森和露比·罗西。
露比和迈尔斯走上舞台。
迈尔斯拎着他的吉他。
弗兰克和杰基看到露比,来了精神。
他们一直在等待露比的节目。
迈尔斯鼓励地朝露比点点头,然后开始演奏。
我们从弗兰克和杰基的视角来观看演出。
开始的几小节音乐过后,演出变得寂然无声。
他们看着露比的嘴唇翕动,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迈尔斯和露比沉浸在歌声中。
弗兰克和杰基环顾周围观众陶醉的面孔。
人们擦拭泪水,显然情动于衷。
他们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的嘴巴开合,试图体会其他人的感受。
艺术与观众融为一体。
歌曲结束,观众起立。
杰基和弗兰克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露比和迈尔斯鞠躬谢幕。
内景,高中,礼堂,下午观众们从音乐厅拥出。
露比一家人也随着出来。
他们与伯尔纳多和他的妻子坦娅以及女儿米莎不期而遇。
坦娅:嘿,露比,你唱得真好。
露比:哦,谢谢。
伯尔纳多:“鲍勃”!
干得漂亮!
这是你的父母?
露比:是的,弗兰克,杰基。
这是我哥哥利奥。
(对父母)我的老师V先生,那是他的家人。
露比的家人向他们挥手问好。
伯尔纳多打手语。
伯尔纳多:很高兴操到你。
露比瞪大了眼睛。
伯尔纳多:我在油管上学到的,怎么?
不是“很高兴见到你”吗?
露比:不,“见到”是伸一根手指,不是两根。
瞧,伸两根就像腿了。
她做示范,比划这两个相近的手势。
伯尔纳多大惊失色。
伯尔纳多:不,不,不!
我是说……天啊!
弗兰克:没夫系,我明白。
我也很高兴上了你。
伯尔纳多领会了他用手语比划出的笑话,开怀大笑。
伯尔纳多:我父母也是这路数。
(对露比)请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才华横溢。
他们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不让她去上大学。
露比:我只传译前半截。
露比微笑,转了转眼珠,开始传译。
伯尔纳多:我明天陪迈尔斯去面试。
你也有排期。
要是改了主意,还有机会。
露比:不用再说了。
(一边打手语一边说话)但还是谢谢你。
外景,罗西家,车道,夜晚罗西一家下车,朝房子走去。
弗兰克走开。
弗兰克:我去透透气。
露比抬脚往里走,转念一想,还是凑到爸爸身边,坐到卡车的后挡板上。
露比:你在做什么?
弗兰克:想事。
弗兰克指了指天空。
弗兰克:在陆地上看星星比在海上差远了。
他们坐了片刻。
弗兰克:你今晚唱的那首歌,是讲什么的?
露比:我想是关于付出的。
如果你需要别人,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弗兰克:你能唱给我听吗?
露比:什么,现在?
弗兰克:请吧。
露比犹豫了一下,低声唱了起来。
露比(唱):仿佛清晨的甘露,我看了你一眼。
显然,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张开双臂,抛弃我的骄傲。
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我会跟随你的引领,在需要的时候——弗兰克:大声点!
露比提高声音。
弗兰克把手放在她的喉咙上,感受着声带的震动。
歌曲继续,露比的声音变得清晰而响亮,飘入夜空。
露比(唱):我会跟随你的引领,在需要的时候永远在。
当我失去斗志,你会推我爬上山巅——弗兰克的手绕着她的脖颈转动,探寻她的声音。
他闭上双眼——找到了。
他能感觉到。
他把手移向她的神经丛,“倾听”。
露比(唱):我们不会,不会回头。
我们有爱,这就足够。
你是,你是我所需的一切。
弗兰克睁开眼睛。
端详自己的女儿。
他亲了亲露比的前额。
她依偎在爸爸身上,他们抬头眺望夜空。
内景,罗西家,露比的房间,清晨旭日初升。
弗兰克摇醒了晕头转向的露比。
露比(懵懵懂懂):我们要去捕鱼吗?
弗兰克:不是。
外景,罗西家,车道,清晨露比一家人兴高采烈地爬进车里。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你们这些家伙,太荒唐了。
杰基:既然我们要把你从家里踢岀去,我们就得合起伙来干这事。
内景,罗西家的汽车,行驶中,白天弗兰克开车。
露比从后窗往外眺望。
新英格兰的风景从眼前掠过。
她掏出手机,给伯尔纳多发短信:“我来了。
”外景,公路,白天汽车沿着公路飞驰。
弗兰克开车,杰基拿着手机导航。
波士顿的天际线展现在他们面前。
外景,伯克利音乐厅,白天罗西家的汽车停在伯克利音乐厅前。
他们跳下车。
环顾熙攘的城市。
弗兰克:我去停车。
弗兰克跳回车里,杰基、露比和利奥跑向入口。
内景,伯克利音乐厅,签到处,白天露比进入大厅参加面试。
她打量其他孩子。
他们身着正式的演出服。
她却穿着旧毛衣,感觉格格不入。
露比:瞧,他们都是盛装登场。
杰基:没什么,你看起来很漂亮。
一个女学生在签到桌前迎接她。
露比:嗨,我是来面试的。
学生:好的,你叫什么名字?
露比:露比·罗西。
学生:你好像迟到了半小时左右。
准备好表演了吗?
露比点点头。
学生的视线越过她,看了看露比的家人。
露比:我们四个人一起来的。
学生:你的家人不能和你一起进去。
露比向她的家人打手语。
露比:你们不能进去。
杰基凶狠地瞪了那个女孩一眼。
内景,伯克利音乐厅,等候区,白天露比站在礼堂外,紧张地踱来踱去。
她聆听另一位美声歌手演唱歌剧。
歌声有如天籁。
迈尔斯看到露比站在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他们悄声说话。
迈尔斯:露比。
露比:嗨!
迈尔斯:你来了!
露比:V先生在吗?
迈尔斯:他刚走。
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露比:我给他发短信了。
你面试怎么样?
迈尔斯:我哽住了。
露比:什么?
监场老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示意轮到露比登台了。
监场老师:露比·罗西。
迈尔斯握了握她的手。
露比深吸一口气,入场。
内景,伯克利音乐厅,面试厅,白天两男一女,三名评委老师坐在观众席上。
女评委:你好,你是?
露比:露比,露比·罗西。
男评委:好的,露比·罗西,从你的申请材料来看,除了学校合唱团的活动,以及一封来自伯尔纳多·维拉洛博斯的热情推荐信之外,你在音乐方面的经验并不多……露比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露比:我不明白,这有问题吗?
内景,伯克利音乐厅,前厅,白天弗兰克、杰基和利奥来回踱步。
弗兰克发现了一个指示牌——“楼座”。
他向杰基和利奥打手语,示意可以溜进去。
他们确认了一下没有人盯着他们,随即溜上楼梯。
内景,伯克利音乐厅,面试厅,白天露比尴尬地站在舞台上回答提问。
女评委:你今天的第一首歌是什么?
露比:琼妮·米歇尔的《两个角度》。
女评委:你带乐谱了吗?
露比愣住了。
露比:没有,我忘了。
女评委转向钢琴师。
女评委:你会弹这首歌吗?
钢琴师摇头表示不会。
女评委:好吧,那就清唱。
露比:好的。
露比僵硬地站在台上。
评委们盯着她。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唱歌。
从乐池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伯尔纳多(画外):我可以给她伴奏。
伯尔纳多沿着过道走到灯光下。
他对露比笑了笑。
露比长出一口气。
伯尔纳多:抱歉打断了面试。
你们好。
我是伯尔纳多·维拉洛博斯。
89级的。
很高兴见到你们。
(示意舞台)可以吗?
女评委:我觉得可以。
伯尔纳多:谢谢。
评委们交换眼神。
钢琴家起身离开,伯尔纳多接替了她的位置。
他投给露比一个眼神:“你能行。
”他开始弹奏《两个角度》。
露比开口唱歌,她的声音羞涩、谨慎,因为怯场而发紧。
露比(唱):天使的秀发在飘动,冰淇淋城堡在天空,到处都是羽毛峡谷……伯尔纳多故意弹错了音。
露比有些无措。
伯尔纳多:对不起,我的错。
我们从头再来。
他严厉地瞪了露比一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露比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伯尔纳多从头开始演奏。
露比抬头看向楼座,注意到弗兰克、杰基和利奥偷偷溜进了面试厅。
他们悄无声息地坐下。
她瞥了一眼评委,想看他们有否留意。
他们没有。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
露比(唱):天使的秀发在飘动,冰淇淋城堡在天空,到处都是羽毛峡谷……我就是这样观察云朵。
她抬头瞥向家人。
他们对她微笑。
露比(唱):但是现在浮云蔽日,在每个人身上洒落雨滴和雪花,我有那么多梦想有待完成,然而云朵阻住了我的路。
露比开始打手语,一边唱一边用手语流畅地传译歌词。
她的歌喉彻底放开,声音越来越纯净,越来越高亢。
露比(唱):我现在从两个角度观察云朵,从上方,从下方,不知怎的,我记起云朵的幻影。
我真的对云朵一无所知——露比的声音传向远方。
伯尔纳多咧嘴一笑。
评委们惊讶地回身,想看看她在对谁打手语。
露比:月亮,六月,摩天轮,你感觉到舞蹈的眩晕,每一个童话都变成了现实,我就是这样看待爱情。
她直视着父母唱歌。
是为他们而唱。
他们看着她,感动又自豪。
露比(唱):这只是一场表演,你退场时他们在大笑。
如果你在乎,别让他们知道。
不要袒露心声。
我现在从两个角度看待爱情。
是给予,是索取,不知怎的,我记起爱情的幻影。
我真的对爱情一无所知。
露比的歌声继续,我们看到随后的故事徐徐展开——外景,公海,“安吉拉·罗斯号”的甲板,白天海鸥绕着渔船盘旋。
露比眺望着大海。
在甲板上,弗兰克怒气冲冲地朝新助听员打手语,告诉这个笨蛋怎么给鱼分类才是对的。
这家伙似乎被吓懵了。
露比从驾驶室里旁观,忍俊不禁。
她会想念这一切。
外景,海滩,日落露比和迈尔斯坐在石墙上。
露比摆弄他的手指,教他打手语。
外景,装卸码头,仓库,白天弗兰克和利奥把一箱箱海鱼装进一辆新卡车的后厢。
车上涂着“新鲜捕捞”的标志。
弗兰克对利奥板着脸。
外景,市场摊位,白天杰基和渔夫的妻子尼娜和安吉拉搭伙,在一个人头攒动的农贸市场批发海鱼。
杰基数钱。
女人们开玩笑。
杰基跟她们一起乐,现在她也可以欣赏笑话了。
内景,普拉蒂酒吧,晚上利奥和弗兰克走进酒吧。
其他渔夫向他们挥手表示欢迎。
他们也融入进去。
内景,罗西家,起居室,白天露比和家人围在电脑旁。
她登录伯克利的网站,查看自己是否被录取。
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盯着屏幕。
内景/外景,伯尔纳多家,前门,白天露比骑着自行车来到伯尔纳多家,丢下自行车,奔上台阶。
伯尔纳多打开门,看到露比站在门廊上。
他紧张地看着她,等待着最终结果……内景,罗西家,起居室,白天露比在电脑屏幕上点击最后一个按钮。
罗西一家人俯身观看。
她的录取结果蹦出来,显现在屏幕上。
她被录取了。
她发出了一声欢呼。
弗兰克、杰基和利奥也欢呼庆祝。
外景,采石场,白天迈尔斯和露比坐在高台上,眺望远方。
露比:来波士顿看我?
迈尔斯:你过上两周就会把我忘到脑后,跟戴软呢帽的爵士鼓手跑掉。
露比:显然如此。
露比笑了。
她靠过去,缠绵地亲吻他。
露比:准备好了?
迈尔斯:准备好了。
他们并肩而立,手牵着手。
他们一起从石壁上跃下,砸向水面,溅起水花。
过了一会儿,他们俩冒出头来,对着天空大喊。
露比/迈尔斯:噢——!
噢——!
外景,罗西家,车道,白天汽车里塞得满满当当。
格蒂把露比的行李袋放好。
露比拥抱家人道别,动作迅速,免得他们依依不舍。
杰基:你确定不需要我们一起去?
我们可以帮你布置宿舍。
露比(一边打手语一边说):别,别这么兴师动众。
杰基捏了她一下。
露比挣脱开来,转向利奥。
露比:再见,蠢猴子。
利奥:再见,小混蛋。
露比飞快地给了弗兰克一个拥抱,弗兰克把余下的行李交给她。
她迈步上车。
内景/外景,格蒂的车/罗西家,接前景格蒂启动汽车,沿着道路前行。
露比回望家人,他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眼看就要从视野中消失,露比突然一阵慌乱。
露比:等等,等等,停下!
格蒂停车。
露比跳下车,奔向她的家人。
她扑进了他们的怀抱。
一家四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弗兰克双手捧着露比的脸。
说话时发出了声音。
弗兰克:去吧。
露比微笑,点头。
她跑回去,上车。
她的家人目送汽车离去。
露比把手伸出窗外,向他们挥手。
当他们消失在远方的时候,她举起手,打手语:“我永远爱你们。
”(全剧终)
2022-02-26 上海电影博物馆 二刷
———————————————————特地去补了法国原版的《贝利叶一家》,然后确定了本片属于灵魂改编。
美版做得最好的一点,是比原版更充分地从both sides去讨论了“聋哑家庭唯一听力正常的女儿”这一设定。
女主角这边,翻拍版将她的家庭职业和性格都进行了改动。
前者由农贸改成监管更严格的捕鱼是为了进一步强调家人对她的依赖和她在家庭中占据的不可或缺的地位,后者由大大咧咧改为敏感自卑则是为了展现家庭对她的消极影响。
在独当一面与无足轻重之间的切换,构成了这个角色最大的冲突。
更重要的是,美版加入了女主之外的另一个全新角度哥哥的看法(把弟弟改成哥哥真的是神来之笔)。
借哥哥之口提出这种依赖实际会成为他们与环境互相适应的阻碍,既是为剖析这种特殊家庭关系做出的重要补充,也呼应了父母对女主此刻如同束缚的保护。
其实翻拍版的关键情节基本上都来自于原版,但正是因为有了上述更多角度、更深层次的发掘和讨论,翻拍版才能在相同情节中游刃有余地作出不同解读和延伸,最终以至于在主题提炼、细节把握和完成度上都呈现了碾压之势。
以追求音乐梦想这个情节为例,原版最大的矛盾在于父母不想宝贝女儿远离家乡失去自己的保护,而女儿主要纠结的也并不是这个家庭需要她。
这是因为此前影片并没有在“依赖”这层关系上着墨太多,因而最后的歌曲唱的也是“亲爱的爸妈我要离开,我爱你们如昔,但我将离开”。
你会发现,这里即使拿掉聋哑家庭的设定也对影片发展丝毫没有影响。
而翻拍版基于同样的情节建立起的却是一种更为复杂纠结的关系和情感,并将双方为何难以割舍早就向观众作出了回答。
而且,美版的两首关键歌曲实在是选得太好了!!
如果奥斯卡有最佳插曲选择及演绎奖,我会毫不犹豫地给本片投票。
《You’re All I Need To Get By》在全片主要唱了三次:第一次是排练时少男少女间情愫的不自觉流露和相互试探;第二次是正式演出时在高潮戛然而止,这里是真的比原版更能让观众感受到什么叫做把美妙撕碎,瞬间将观众扔到了一个不得不感同身受的残酷境地;第三次清唱则完全变换了一个角度,把情歌变成了对命中注定无法割舍的亲情的歌唱。
当父亲问起“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歌”时,原版的回答是“关于男女之爱”,而本片则为“这是一首讲述人是如何需要另一个人的歌”,真的太绝了。
《Both Sides Now》:真的是对全片的最佳总结,当你听到每句歌词时都能浮现影片前面的点点滴滴,这是在没有充分铺垫的情况下完全做不到的,而它本来只是一首跟影片毫无关系的歌。
这里有一个细节也很棒,女主是在唱完“But clouds got in my way”后才开始比手语,不仅是爱的自然表现,也是对她心境变化的最好表达。
当然,原版也有很出色的地方。
聋哑家庭的女儿追求音乐梦想这一核心情节乍一听很俗套,但是它敏锐地捕捉到了背后的讽刺,点出了音乐是这家人在世界上最不能理解事物,并用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让观众直观地体会到了女主家人的心情,又用一种最动人的方式让他们最终也感受到了音乐的力量和女儿的心情。
这几处情节设计均是翻拍版焕发生命力必不可少的原材料。
《CODA》继承了《贝利叶一家》的两条故事线,女儿发挥个人天赋和家庭进行阶级斗争,继承了《贝利叶一家》非常出彩的几处表现手法,故事和故事的讲述方法大差不差。
改动当然也有,以下可能涉及剧透。
最大的改动是《CODA》更换了一套“更主流”的审美,主要演员更加“俊男靓女”(参见图1),不再是法式审美(参见图2)。
电影作为视觉艺术,“更主流”的审美就意味着更主流、更大的市场。
“主流”审美
“非主流”审美第二大改动是把家庭经济情况设定到了破产边缘,加深了留在家庭还是走出家庭发挥天赋的选择冲突。
这个改动有利有弊,后面展开说。
第三个大改动是把《贝利叶一家》的主动斗争变成了被逼无奈的生存斗争,也是为了加深冲突,这个改动同样是有利有弊,后面一起说。
《CODA》把《贝利叶一家》的农场主设定改成了渔民设定,一方面可能更符合海洋文明的审美,另一方面也更容易推向破产边缘,家里有个农场的话怎么看都不容易破产。
《CODA》把弟弟改成了哥哥,这个改动主要是服务于最后冲突的解决,因为冲突被加剧了,所以解决的力度也要加大。
《CODA》把一些《贝利叶一家》粗略交代的细节打磨的更精致了,把一些喜剧桥段做了更夸张的处理。
《CODA》里性教育的桥段对应的是《贝利叶一家》月经初潮的桥段,这个改动让影片更加重口味了,当然《贝利叶一家》本身也不是小清新路线。
现在说说剧情的问题。
两个电影的剧情都有问题,《CODA》的问题更大一些。
《贝利叶一家》的两条故事线基本上是平行的,女孩帮不帮忙对家庭进行阶级斗争没有决定性的影响。
爸爸非常关心个人利益和其他老乡的利益,一看到要搞新圈地运动,立马宣布参加竞选,在这个背景下,爸爸对竞选结果的影响大还是女孩对竞选结果的影响大,一目了然。
而且就算输了竞选,一家人也不会流离失所。
女孩的压力主要来自妈妈,妈妈希望她留在身边。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主流观众都是普通人,怎么快速共情妈妈希望女儿生下来就没有听力的心理?
我没法共情,我甚至不知道这是听障人群的普遍想法还是编剧杜撰的想法。
《CODA》把家庭设定到了破产边缘,把阶级斗争设定成了绝地求生,这就把两条故事线交织成了一条故事线,女孩发挥自己的天赋去外地读书家庭就会破产。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未成年人是怎么背负上这么大的压力的呢?
电影里的台词也透露了,没有这个女孩的时候一家人也能生活,怎么女孩出现后的短短十几年这个家庭就变成没有女孩活不了了呢?
没有这个女孩的时候爸爸安安稳稳捕鱼几十年,女孩帮忙捕鱼几年后旷工了一天渔船就被警察扣了,需要这么大力度的PUA吗?
强行让小女孩养家的问题,叠加上没办法和妈妈共情的问题,让《CODA》的故事变得非常不可信。
一个孩子具备其他家庭成员所不具备的天赋,他要发挥出自己的特长必须离开家庭找到适合自己的学校和舞台,这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贝利叶一家》找到了这个故事的极端版本,聋哑人家庭生出了一个会唱歌的小女孩,这种极端的对比的确很有看头,但父母不都希望子女好吗?
我的父母再怎么希望我留在他们身边,也会觉得我去外地上大学毕业后到大城市工作会让我的生命更精彩,我切身的生活经历让我很难和电影里的妈妈共情。
到了《CODA》,把养家的重担早早压在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身上,还极力阻止孩子跳出这个低效劳碌的圈子,最后反转一下就证明自己有多爱孩子了?
西方社会是不是也需要全面脱贫用物质基础来解放一下人民思想呢?
【9.1】1、 How do you feel when you sing?“我不知道,这很难解释。
”“试试”然后女主在那儿比划了半天,意思是啥?
是说释放了?
灵魂升华了,坏心情溜走了的意思吗?
2、女主爸爸不也是聋哑吗?
为啥女主出发去伯克利音乐学院学习之前,他们拥抱之后,女主爸爸说了一个词“Go”?
3、女主一边唱歌一边比手语好感人。
我以为在女主爸爸让女主给他再唱一次那个歌的时候,女主就会一边唱一边做手语,却不是,是女主爸爸摸着女主的喉咙感受震动来体会女主的歌喉4、“你来××看我吧”“你未来可能跟一个吉他手好上”“Maybe”这种坦诚,不问将来,现在依旧亲嘴,羡慕啊5、一家人4口人,3个都是聋哑人。
故事比较温暖,画面很清新,绿树成荫,黑暗元素比较少6、值得一看。
想J了
即便是让我看三分钟讲电影都看不下去的水平😓
一起看片的同事过程中喊了7遍“奥斯卡就这”,我连连点头“就这了”。
真的很好哭啊!泪点真是一波又一波的,后面几场唱歌的戏每场都好好哭,尤其是父亲用手听女儿演唱那段,哭到不行了。其实故事很常规,跟法版设定也基本一样,但这种讲述真善美、人间有爱的片子,真是怎么看都不会腻。歌曲之所以感人,是因为演唱者用她来传递自己的爱,而电影也是这样。爱与温暖,真好。
在整个偏深沉晦涩的颁奖季里,coda这碗心灵鸡汤无疑是沁人心脾的。小而美,聚焦非常规但情感很普世,俗套但温暖(尤其聋哑人听角下的真空失声状态、父亲靠抚摸女儿声带感受歌唱两个桥段很动人)。但拿下BP多少还欠缺一些说服力,作为翻拍片,它对原作《贝利叶一家》并无多少实质变动和超越,2007年马丁凭翻拍片《无间风云》登顶,至少是从视听到气质到主题全方位改造过且焕然一新的。希望行业能意识到,对保守的过分表彰就是对创造力的抹杀。奥斯卡的评委基数决定了这是普选奖,这个局面像是又回到2009年金融危机后《贫民百万富翁》的狂欢,世道太差了,至少电影里还有美梦。coda拿BP是普世价值的胜利,也是世运的失败。
一种工整流畅同时也套路的好看。全片最触动我的两个点,一个就是我能感受到这一家人之间的爱,既害怕失去又尝试放手的那种爱;还有一个就是最后的拥抱,告别很难,回望很久,我懂。法版觉得鸡汤的部分,这一版居然意外吃下了,生活好苦,总要有些东西来麻痹自己日子还是值得过的,至少在某些方面是这样。3.5
在上大学之前解决你的家庭问题,就是清甜鸡汤健听女孩;在上大学路上解决你的家庭问题,就是热血闹腾智能大反攻。剧作角度无可挑剔了,但就真的一切都太顺理成章,timeless also means nothing new…
在「讲好一个故事」这点上,我认为本片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剧情流势如流水素面一般,高处立意,顺流而下,稳妥收尾,每个故事转折点的卡位都那么精准,编排丝丝入扣,一把大手牢牢捏着观众的心,甚至可以收录进编剧课程的教科书了。尽管也让电影显得过于工整、雕琢痕迹偏重,但是演员们质朴、生活化的演出又很好地中和了这一点,挺高明的。影片中那位稍显怀才不遇的声乐老师,给我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尽管也带着名校出身的骄气性子,却依然能够贴近地面、恳于去真诚地聆听基层生活的声音。社会地位也许并不及他那些脚不沾地的知名校友们,但唯独他却值得一些额外的掌声与尊敬。
普普通通美国小品,普通到都找不出什么很惊艳的戏值得提一嘴。无功无过。倒没必要批评这部电影怎么怎么。主要是奥斯卡的问题
看原版 贝叶利一家 或许好很多
就是那种,你懂的,豆瓣top250的鸡汤调调。同样的题材,完败给比利埃略特。
妈妈说她不能离开我,她是我的宝宝,爸爸说可是她从来没有当过宝宝。从这里开始我一路哭到结尾。因为特殊而变得更深重的羁绊,缠住了人生,却也托住了人生啊。
远不原版《贝利叶一家》,法国的表演纯真自然,美国版夸张,不耽误她获得奥斯卡,还是在最后10分钟一边唱歌一边突然而起的手语打动而哭。硬盘
是那种电影,你清楚的知道它哪里好哪里不好,但是你不太想说,你只是知道你以后会把它看很多遍,然后把它推荐给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
其实这种放法国就是个爆米花家庭电影 美国人真的当宝了 而且这也就法版一般水平 主要差在歌品不好
除了把女主家身份从农民换成渔民,其他几乎都照搬自原版《贝利叶一家》,但是这样一个暖心鸡汤,放在高福利的法国乡村,我觉得是合适的,但放在美国海边小镇,我觉得只会是《冬天的骨头》~
艾米莉亚·琼斯 Emilia Jones蛮好看的,白皮肤+红裙+黑丝,妩媚性感。喜欢此片的可以看看同类型电影贝利叶一家 La famille Bélier (2014)。遇见一位好的音乐老师,从此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向着更有前途的方向。
#94th Oscars# 现今奥斯卡与欧洲电影节的审片品味已不可同日而语。作为BP明显层次单一,浮于表面,过程草率又过于轻易,基本没太预留提升思辨和情感升华的地方。这样的作品如何能喂饱口味多元且观点苛刻的受众…如何打败了犬之力..
照着翻拍,还贬低原作者没用真聋哑演员就是无法展现聋哑人生活,但是你倒是拍个真实生活啊。这样的毫无电影技法、还是嚼二道沫的竟然能拿奥斯卡bp?激情改一星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好片呢,桃姐竟然还给了五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鸡汤片吧。以及,原来伯克利这么好考啊,而且奖学金也很好申请的样子?
各方面较法版冲突加强更现实,反而热爱音乐部分反而没有那么动人了
这个怎么能拿奖的 这故事讲得也太normal到不能再normal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