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松垮、冗长,戏剧张力不足。
涉及到的娱乐圈的事情比较多,比如明星形象经营、资方硬塞角色、网络暴力等,每一件都不够深入。
主要讲述的明星到乡下拍戏,也没有深入进去。
前面喜剧片,不够文艺,最后十五分钟搞起了人体艺术,强行倒向文艺片,不伦不类。
作为贺岁档影片,更不合适。
刘伟驰名字取自刘伟强+周星驰,陈龙实际指成龙,这或许有点意思。
近今年导演们特爱拍元电影,斯皮尔伯格的《造梦之家》查泽雷《巴比伦》,这次在平遥看到的《年年岁岁》《红毯先生》也是,拍的是“拍电影那点事儿”。
《红毯先生》更是满足了大众对明星的窥淫欲。
《红毯先生》在电影节放非常适合,戏内戏外轮番上演,院线反而没那个效果。
宁浩在里面融入了不少影迷梗。
库斯图里卡、奉俊昊爱拍猪;“之前的投资又不是没拉过”cue 到了刘德华当年在亚洲新星导演计划对宁浩的扶持。
影片优点突出缺点也很明显。
一贯的宁浩喜剧风格,刘伟驰为了拿奖而出演农民题材电影,在刘伟驰体验普通人生活、拍摄的过程中,安排屠户、货车司机这样的普通人直接和扮演普通人的大明星冲突,形成了一种互文。
完美巨星因为一部影片生活天翻地覆,没扔远的刀、暴打投资方、并不顺利的艳遇等,不合理的设定是为了营销敬业选择骑马真摔引发网暴,很牵强,最后的结局也并没触及到之前的讽刺,结尾直接垮了。
《红毯先生》我做了很多笔记,因为我知道这部电影宁浩有很严肃的表达。
但是笔记都没用上,因为全是我最熟悉的知识。
主角刘伟弛=刘德华,导演林浩=宁浩宁浩和刘德华试图用这部电影讨论大明星如何融入后现代生活。
方法,就是打碎一场梦。
这场梦有三个支点,将会被一一敲碎。
第一个落脚点,在沟通。
即后现代是没有真正的沟通与倾听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声音需要表达,却又没有倾诉对象,也没有主流式的规范。
看似一切皆可,实则一切皆无意义。
导演把电影主题定为沟通,刘德华定为父爱。
两个人不沟通。
以此为基准,电影中所有的角色,两两之间都没有沟通。
刘德华和猪农没有沟通。
和保安没有沟通。
up主,投资人,助理,跟班,保洁,公关,司机,车主,前妻,儿子女儿。。。
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有效沟通。
只有是什么?
是生产模型。
在社会学家费瑟斯通的后现代主义中,生产型社会秩序逐渐转移为再生产型社会秩序。
而再生产型社会强调复制,单向化,同质,重复,循环的模式。
在这样的模式里,由媒体制造的景观与符号占据着核心位置。
而人们的工作与生产也只是在追求这些被制造出来的符号与价值观。
开头刘德华想要拿奖,拿奖就是对一个符号的追求。
为了这个奖,刘德华要和宁浩合作演一个农民。
他非常认真的努力,去体验、观察、模仿农民,作为一个演员来说可谓敬业。
但他做这一切并不是真的理解农民,而只是为了更好的表演,以及拿奖。
也就是为了表演而表演,为了拿奖而拿奖。
当一个人的劳动并不享受劳动本身,而只是为了某个符号而劳动的时候,他是虚伪且迷茫的,是进入异化的循环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过很多次,多数人不要上班,上班就是谋财害命,你不是为了劳动而且上班,你是为了上班而去上班,自我异化,自我剥削。
生活方式从不可选变为可选,就是消费主义再生产的创新。
人们拼命的剥削自己,来选择符号化的生活方式,并以这种生活方式来定义自我,实在是悲哀。
就好像米兰昆德拉所说,人们像一片听话的羽毛一样,随着风向漂移。
后现代的第二个特征就是距离感的消失。
即所有的仿真符号以及生活方式,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触手可及的。
它必须时时给人一种我也可以的幻觉,才能刺激人们主动投入到循环之中,去参与,去追求那些符号。
比如我也可以在一线城市拥有一套房子。
我也可以裸辞环游世界。
我也可以中大奖躺平。
我也可以过上小资生活。
甚至我可以贷款,去实现这样的生活方式,去借钱,去诈骗,去做各种社会乱象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距离感的消失,在电影中主要是刘德华和“d”站up主之间的距离消失。
一个天王巨星和一个草根up主,在20年前还有阶层代差,而如今则是平起平坐,甚至天王巨星还很土,跟不上时代,out.后现代的游戏,不是人人都能玩,在去年刀郎新专辑那篇文章,我提到过巨星的消失,即巨星这个词以后不会再有,因为后现代已经和现代断裂。
刘德华和宁浩所面对的难题,就是巨星的消失。
就是后现代把他们辛苦建构的事业,轻而易举的瓦解。
宁浩,国内新一代一流的导演,《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无人区》,如日中天。
因为《疯狂的外星人》涉嫌虐狗,买了刘慈欣《乡村教师》的版权,拍的有些任性自嗨等等各种问题,一落千丈。
宁浩这个级别的导演突然不红了,哪怕他培养的新晋导演都红了,但他自己却过气了,这在过去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因为过去的主流电影文化圈里,导演都是越老越受尊敬的。
宁浩却一直在走下坡路。
刘德华,红了40年,不会用微博和抖音,坚持old school,天天讲敬业,讲努力。
好。
你讲你的,没有人同你玩咯。
这就是后现代,在电影里,刘伟弛面临的尴尬和矛盾,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后现代的世界,一个陌生的时代,一个去中心化的现实。
刘德华面对酒店机器人大喊:我的充电宝呢?
我是天王巨星刘伟驰,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机器人怎么回答?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请你致电前台。
人家根本不鸟你。
去中心化懂不懂?
什么天王巨星,什么高手,通通都是笑话,都是梗,都是瓜。
后现代第三个特征就是无处不在的异化和凝视。
刘德华走到哪,都害怕有摄像头拍他。
和up主约炮,up主还没出生的时候,刘德华就已经拍过喜剧片了,两个人相差30岁。
他害怕被拍,有色无胆,直接走掉。
你可以看看最近几年翻车的大明星吴亦凡,聚众淫乱+强奸李易峰,嫖娼罗志祥,时间管理吴秀波,送你坐牢郑爽,被录音。。。。。。
并不是洗地,但这些事儿可能在20年前真的没人管。
但在后现代,这是瓜,是喜闻乐见的塌房。
借公关的口,直接说出来,真相不重要,后现代没有真相,只有新瓜,和旧瓜。
而此时,刘德华还陷在过去,希望人们可以尊重他的努力,拍大棉袄的农村电影送到国际拿奖,找“白龙王”算命保平安,等等各种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元素梦境。
所谓后现代去中心化消费型社会,意思就是你我他都是被消费的对象。
天王巨星,就是潜在的消费对象。
主流价值观早已崩塌,用你的瓜,来刺激大众和媒体的狂欢,消遣时间到,仅此而已。
电影里,刘德华对此完全无法接受,因为他还活在20年前,还幻想着主流价值观,努力,敬业,明星,拿奖。。。
当别人提醒他,时代变了,他怒不可遏,拒绝接受,拒绝改变。
最精彩的一幕,代表他的宠物猪一通狂飙,弄乱了公关的办公桌,最后坠楼而死。
与此同时,刘德华逃到地下室,数不清的摄像头和报警器凝视着他,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世界,世界已经变了,是他还僵化在过去,做着拿最佳男主角的白日梦。
相关内容具体可以看我之前写的《淫荡的包装——后现代去中心化》和《刀郎,赛博蒲松龄》电影最后,刘德华屈服了,也认清了现实,放下了他的坚持和他的虚伪,他所努力想表演的营造的那个敬业、优雅、上流的巨星,根本不存在。
他开始玩“d站”,说老铁,666,就像成龙的duang,张家辉的是兄弟就来砍我,全是鬼畜素材。
他开始,学习平衡车,从一开始的僵化,到熟练。
就好像心理学上,终于克服了僵化的强迫症,变得更加灵活,以此来适应一个新的时代。
宁浩和刘德华用敲碎一场梦的方式,宣告后现代到来,也借此自嘲,他们已经老了,过时了。
完成属于自己的和解。
整部电影试图做出严肃的讨论和表达,也具备欧美电影节常见的气质。
但这气质,和春节档的红色喜庆相比,真是不伦不类,毫无干系。
如果创作者还试图观众读者能听懂自己的表达,那么宁浩真不应该把这部电影拿到春节档来播。
首先观众会期待错位,期待一部喜剧,结果来这个不尴不尬。
其次,国内的大多数观众是真的没有上升到去讨论后现代社会哲学的高度。
再次,你拍的也不好。
是的,我个人是比较喜欢宁浩的,但我必须客观的说,这部《红毯先生》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整部电影的营养不过就是复述鲍德里亚和费瑟斯通关于后现代的一些最基本的观点。
因为内容过浅,所以电影进行到一半,我就删除了笔记,写完了影评大纲,并完全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情节。
(当然,我也看过一些预告和物料,又及猪跳楼,地下车库的肃杀等等镜头还是很有冲击力的)整部电影属于有佳句无佳章,深度不够,也不搞笑。
两边不挨着。
我觉得剧本情节完全可以更加大胆,更加激烈,但宁浩本人的戏剧矛盾张力近些年真的是越来越小,偏冷幽默。
比《方形》《杰出公民》等类似的作品要差很多。
电影后半段我一直在想,要怎么补救这部电影才能更好,最终我想到,把刘德华换成周星驰。
因为周星驰自带张力,所以能把这种冷幽默和讽刺夸张到最大化,笑果一定拔群。
更别提周星驰本人就是后现代无厘头解构大师,和电影主题相得益彰。
所以后半段我都有在脑补周星驰演,会是怎么一番风雨。
因为表弟喜欢宁浩,所以我必须批评宁浩。
这部电影投资2.6亿,加上春节档的档期和宣发,成本应该是5亿。
那么收回成本就需要15亿票房。
但看情况,5亿票房都难。
虽然在春节之前,做出海报让观众自己选择。
我也很佩服宁浩,有真正的知识型作品型的创作,并大胆的信任观众。
但我估计,亏本是肯定的了。
春节档看的第三部影片是刘德华主演的《红毯先生》,这可能是近几年来看过最让我难受的影片。
哈哈,因为你总能在你喜欢的电影里,看到你自己。
在刘德华精湛的表演中,我看到了自己的闪光点以及让别人难受的另一面。
大学毕业后的十年里,我一直都在不断追求自我成长和职业发展,很少有机会回到家乡。
不对,不是有没有机会的关系,而是我内心非常抵触回家,因为只要一回到家就会去想可怕的过去,沦为曾经那个被压抑的自己。
I want to be alone.但不是像嘉宝那样渴望摆脱媒体和社交压力,而是希望能够减少人际关系的摩擦能够健康、轻松地和想要成为的自己相处下去。
为此,我就要对生活做尽可能的减法,然后不断地扩充和提升自己以便于今后可以面对一切。
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让我逐渐与家人和朋友的联系变得疏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执着于自己的追求,努力地活出真我,就像电影里刘德华饰演的绝对(男)主角一样。
“这样做才能得奖”“亲自上阵,这才叫认真”“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这么努力地工作着”……电影中的每一个场景,刘德华饰演的天王巨星刘伟驰都在为了自己的成功和认可不断努力,而讽刺的是导演宁浩对于每一场景的最后一个镜头的处理却都是停滞和冗长的留白,仿佛在刻意疏离观众和主角的距离,质疑主角的所作所为,引人深思。
这种自我中心的表现并不罕见,不止是我和电影中的刘德华(哈哈哈,试着把自己比肩德华),甚至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可能出现。
我们忙于工作,努力提升自己,以至于无意中忽视了周围的人和事。
有时,我们沉迷于自我提升的过程,忘记了生活的本质是连接——与他人的连接,与世界的连接。
电影《红毯先生》向我展示了过于注重自我可能导致与他人的断裂,以及忽视他人需求和感受的可能后果。
电影中的刘德华的连接因为“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切断,被冷漠已久的妻子、深爱自己的村民朋友,被相识不久的D站编导、电影的导演和制片人以及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
当最后的丧钟响起时,他执着的灵魂早已沉入万丈深渊,无法感知周围的呼唤。
自我中心的生活方式,或许能带来一时的成功和满足感,但长期来看,我们可能会失去许多宝贵的人际关系和生活经验。
我们可能会忽视那些最需要我们关注的人和事,也可能会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需求和感受。
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生活方式,因为我们总是在追求一种无法实现的完美,总是在努力满足自己无尽的欲望。
但这又为何不可?
因为主流的观念是适度地放弃自我,然后找到一种平衡,既能”满足“自我需求,又能关注和理解他人?
不要过于专注于自身,忽视了周围的世界。
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心灵的鸡汤,会让自己过得更舒服,然而对于一小部分变革者来说,这种温和和妥协的想法是成就不了革命者和艺术家的。
如果能够做到,也就没有刘伟驰(刘德华)这样的巨星符号,世界各界也不会有群星闪耀的奇迹。
梵高、弗里达、库布里克、帕索里尼、塔可夫斯基等等,这些伟大的变革者和艺术家,在牺牲自己的社会性来成就一种极致的美感。
这种追求可能与主流观念相悖,但正是这种不拘泥于社会期望的态度,让他们成为了文化符号,让他们的作品成为了世界各地的奇迹。
讽刺的是,一群被灌输世俗观念,那些要适度地放弃自我来让自己能够在这个社会中圆滑存活的家伙,却又将这些难以相处的艺术家加入到崇拜的队伍当中,为他们超脱社会性的孤独杰作而痴迷。
他们也渴望有一天能像这些艺术家那样,放下世俗的束缚,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自我。
但是,他们又害怕这种突破常规的行为会带来的孤独和误解。
所以,他们只能通过欣赏这些艺术家的作品,来暂时满足自己的这种渴望,这也是人性的一种悲哀。
本文首发于“看理想”。
“虚构的作品叫出了事实的名称,事实的王国因此便土崩瓦解;因为虚构之物推翻了日常经验并揭示了其残缺不全和虚假之处。
”——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2024年春节档,宁浩大胆赌了一把。
和春节档应有的热闹喜庆团圆励志全部背道而驰,《红毯先生》虽打着“喜剧”的名号,但更多是荒诞的、冷峻的、沉闷的,甚至有些孤独和悲哀。
如果要拿一部宁浩过去的作品和《红毯先生》相比,“疯狂三部曲”绝不是距离最近的坐标。
他的处女作《香火》在遥远的2003年向当下招手——无论视听语言、故事发展、抑或电影背后隐藏的对时代变革的冷眼态度,无不反映出如今的宁浩想要回归作者电影了。
明星的祛魅《红毯先生》是一部讲述电影制作的电影(“元电影”)。
刘德华扮演的电影明星刘伟驰想要获得影帝,联手宁浩扮演的导演林浩拍摄农村题材电影。
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刘伟驰和林浩为完成各方预期,与投资人、制作团队、粉丝大众甚至农民周旋,上演了一场不断陷入困境的闹剧。
刘伟驰的出场,一如刘德华在大众心中的形象:优雅帅气,有巨星风采。
摄像机拍到他精心被包装的一切,从太空舱式睡眠空间到登上红毯的闪耀瞬间,完全符合公众对他的完美期待。
但随即,摄像机又毫不留情地拍到精致完成的下一秒:豪宅里的树被离婚的妻子找人锯了;孩子们玩闹时说着粗口;巨星本人在颁奖礼后台悄悄把另一位巨星(成龙)的形象牌挪到一边;颁奖礼上的掌声响起时,迎接他的不是梦寐以求的最佳男演员奖,而是一场看似口误引起的尴尬……是的,尴尬,与优雅的刘伟驰时时刻刻抗争。
上一秒我们看到了他的体面,下一秒随即化为刻意和做作。
《红毯先生》的开场镜头即是一个明显的比喻——红毯被工作人员精心铺到地面,看似华丽精美,但一台同样“优雅”的大型机器也缓缓驶过,将地毯卷入无序混乱的褶皱。
优雅被优雅地打破了,对应了刘伟驰的日常。
电影的祛魅随着刘伟驰进入林浩剧组拍摄电影,《红毯先生》渐渐向大家揭露,电影制作和电影明星一样,也不是那样高高在上。
‘让人感到“暴力美学”的酒瓶——它只是“糖化玻璃”。
工作人员随口吃掉了,甚至吃得如此随意,乃至正式拍摄时剧组缺道具。
让人感到高端大气的投资人——实则粗鄙不专业,电影在他们眼中只是加logo的广告片,必要时还得给自己加点戏。
让人感到权威的电影节——少不了营销、明星、政治正确。
导演甚至狠狠吐槽,没有奉俊昊参赛,获奖的机率都大一些。
宁浩扮演的林浩坐在马背上,向刘伟驰演示那雄伟的扬鞭动作。
这是一匹假马,而演员要演出骑马的真实。
没错电影通常是这么拍的,但当我们看到的电影拍到电影是这么拍时,骑马的威武便被消解了。
它如此低劣,像一场哄小孩的假把戏,而所有人都还要严肃对待直至感动观众——观众们醒悟了。
在《红毯先生》中,我们看不到电影人宁浩对电影的致敬、崇拜和拔高。
通常“元电影”可以有这种放大电影魅力的可能,但宁浩有意要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仅明星的一地鸡毛被摊开一览无余,耗资巨费、令人敬畏的电影工业流程也被“肢解”。
于是观众们看到的是焦灼的演员和普通人一样无能,电影制作不过是凌乱、不专业的大型现场——渐渐地,电影和它捧起的明星一同走下神坛,它们高高在上的权力被消解了。
技术的革新早在20世纪30年代,本雅明就曾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中写道,电影是这样一种存在:“巫医和外科医生的行为好比画家和电影摄影师,画家在他的工作中与对象保持着自然距离,电影摄影师则相反地深深沉入对象的组织之中。
”摄像机拍摄现实,犹如外科医生将手术刀深入病人的躯体内。
在他的窥视下,各种器官组织不再是那个人本身,而是被分解的形象。
“电影通过其最强烈的机械手段,即闯入现实,实现了现实中非机械的方面。
”在《红毯先生》中,我们纵观全局又体察细节,有如在宁浩的带领下,将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伸进了电影这个病人的躯体之中。
我们看到“他”各个组织的腐坏,虚伪、低智、无能、谄媚,正组成新的状态,与我们原所崇敬的电影艺术相去甚远。
技术革新带来了更多可能。
正如互联网将人在地球上的物理距离缩短,手机终端又比电影摄像机更近一步,让我们实时看到正在远处发生的现场故事;电影和明星正失去崇高,被无处不在、人人都能生产的视频威胁。
《红毯先生》中的巨星刘伟驰,开始的使命不仅是要获得影帝,应经纪人要求,他还要赶上时代步伐,像许多明星一样进入短视频的“流量池”。
于是在出演电影的过程中,刘伟驰想到“一箭双雕”的办法:邀请视频网站拍摄一段他骑真马摔倒的影像,不仅可以打造努力的形象、在视频网站上掀起热议,还可以提升电影美誉度进而影响电影节评选。
刘伟驰高估了自己。
在新技术、新媒介摧枯拉朽的攻势之下,他不再是影像权力的少数掌控者;而是和亿万平民网红一样、被无差别观看、消费的客体。
当刘伟驰的形象在网络视频中出现,他就像被无数“外科医生”观看并评价的病人。
他不再是明星了,是消费社会中随处可见的“景观”。
人们评价这段景观与马的存在合不合适,正如他是一个同等地位的道具。
甚至马的生命和真实已经超越了人,观众忘记了人的疼痛,明星的身体在视频中沦为被异化的物品。
技术的暴力机器和技术隐隐控制了一切。
从酒店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到人人都有的手机,无处不在也可能拍下刘伟驰所有瞬间的机器,给他带来恐惧。
“是我来体验生活,还是他们来体验我?
”去探访农村真实生活的明星,在人群的喧闹中发出这样的疑问。
刘伟驰和女助理的一段邂逅,就是人机对抗的显形。
即使已经离婚的他有权利和一个单身女孩重新恋爱,但在机器的监视和他的反监视斗争中,戒指、胶带、所有暧昧的举动都成了颇有意义的符号,可以在他人的视角中重构故事。
——刘伟驰和经纪人深知“蒙太奇”的魅力,不同的影像片段经过主观视角的剪辑重组,可以形成新的内容,影响人们的感受。
电影的魅力在视频主导的时代正带来危险:人人可以操控的危险,正要毁掉电影明星的生活。
但颇有悖论的景象是,恐惧着摄像头的刘伟驰,同时也被洁净贴心的技术精心包围。
他既无法脱离对机器的依赖,真正走到人群中体验生活;同时他又受到无形的操控,在温室封闭的抚育之中,渐渐自绝于社会,成为机器忠实的奴仆。
冷漠孤独的状态,渐渐主导了巨星摇摇欲坠的命运。
他在幽暗的酒店走廊上对机器人大吼大叫,在黑暗的地下车库砸碎玻璃取出行车记录仪。
越要抗争,越带来困境。
一个破旧的货车终于使刘伟驰崩溃,危机如碎裂的玻璃不断扩大,优雅的巨星在隐形暴力中彻底溃败。
《红毯先生》展示了一个人从单一问题出发、走向重重困境的尴尬之旅。
克制、简洁的视听语言,与宁浩为人熟知的喧闹、快节奏截然不同,也恰恰恢复了他最早《香火》般极简又充满嘲讽的影像风格。
想做影帝的刘伟驰,正是《香火》里那个想修庙的小和尚,愿望看似纯粹,但做的过程中也带着暧昧不清的态度。
随着一个问题的解决,新的问题不断被引发,最终这些连环问题像隐形的墙将个体牢牢封锁,带来冷漠压抑的氛围,引人深思。
20年前拍摄山西乡村真实的宁浩,如今已经成长为如刘伟驰一般的明星。
他必然审视了自己的困境,名利、欲望、技术变革带给他优雅的同时,也带来“偶像的黄昏”。
在人们普遍接受春节档就应看热闹昂扬故事的当下,《红毯先生》有如一盆不合时宜的冷水。
它嘲讽了关于电影的方方面面,同时也带着反思和自省。
不寻求温馨的感同身受,只想保持距离地远观和质疑。
《红毯先生》必然要失去春节档的票房和口碑;但对一小部分喜欢宁浩的观众来说,可喜的是,叛逆的他回来了。
《红毯先生》作为宁浩的新作,沿袭了他一如既往的戏谑风格,荒诞、前卫,引人深思。
其实从《疯狂的石头》开始,到《疯狂的赛车》、《疯狂的外星人》,疯狂三部曲就奠定了宁浩喜剧的风格,借电影之口嘲讽现实,用元电影的形式打开现实的通道,让人们窥探其中荒诞的本质,这是宁式喜剧最有魅力的地方。
其中一款我比较喜欢的海报《红毯先生》请来影帝刘德华做主角,角色名字叫“刘伟驰”,而出现在他身边的大明星们都以其真实身份化名出镜,比如成龙、梁家辉等等,连颁奖典礼都做得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
这次一上来,宁浩都不再装扮现实了,而是直接照搬现实本身。
对于一个导演和一个明星来说,红毯和颁奖礼就像是他们的日常,道具怎么摆,话筒怎么放,海报怎么贴,礼服怎么换,一切都信手拈来。
然而,这只是宁浩抛出的一个影子,在一个看似“欧洲片”的开头之后,真正切入正题的是“这位明星的中年危机、身份焦虑以及渴望得奖的那颗心”。
在颁奖典礼上的如坐针毡,听到“最佳男主角”之后的微微起身,都直中要害,明星也是人,是和我们一样有着各种情绪的普通人。
但是因为他们常年面对镜头,一切都曝光在镜头下,所以人们很容易把他们神话。
这位叫作“刘伟驰”的明星,私下在自己的豪宅中用有氧机缓解压力,与老婆离婚却不敢公布于众,每天生怕别人看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这样的明星,处处都在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和情绪,却又要在镜头前表演最真实的人生,这不是讽刺吗?
这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吗?
我们的社会对道德要求越高,这些明星就越不能乱说话,乱做人,乱搞男女关系,但他们也是人啊!
不过在“红毯先生”这里,最首要的危机是在退休前拿到一座真正的奖杯。
于是,一切的荒诞开始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得奖呢?
一个香港明星,在拍过了各种商战、枪战题材之后,转而来到内地,拍一个农村题材,好像只有这样完全颠覆的演出才能使他拿到最佳影帝奖。
可是,他住在香港半山腰的豪宅,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人间疾苦,对大陆的农村更是一无所知。
故事就在这个时候展开了,我好像都看到了宁浩说剧本时的心花怒放,这不得搞出很多幺蛾子,闹出很多笑话吗?
很熟悉的颁奖礼场景
王晶饰演本人电影在这部分确实也是笑料百出,比如刘德华饰演的刘伟驰在内地不会开车,因为方向不一样,比如他不知道“粗鲁”和“粗旷”的区别,比如“666”他会读成“liao liao liao”。
他的助理兼经纪人跟他说,再不与时俱进,他就要被淘汰了,而现在,是一个短视频的时代,而他,还在认认真真做一个演员,不会开玩笑,不会戏谑,不会事倍功半,他始终认为,演员就要认真,要能吃苦。
但他的认真和吃苦在大陆又完全行不通,因为他不了解这里的规则,两种文化的碰撞也让他备受打击。
当导演和他说,你演的是一个农民,你要粗鲁一点的时候,他认为,“粗鲁”这个词不好,应该是“粗旷”,于是,他想去底层体验生活。
而他的体验生活,还是被当成一个明星被对待的,助理开着豪车,有当地导游带队,被所有人用手机围观着,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真正的底层,而当他甩掉导游,自己开着车到农村乱逛的时候,真的遇到一户养猪的农户的时候,又无法和他们变成真正的朋友。
他能想到的体验生活的方式就是真的带一头猪回去,和它一起生活。
这是多么戏谑荒诞搞笑啊?
当这只猪出现在五星级酒店房间里的时候,我们知道,这就是宁浩,他和他的猴子同在,他和他的猪同在。
养猪场
宁浩饰演导演这个超级明星虽然拥有豪宅、名声、金钱,但他很孤独,孤独到根本没有人真正了解他。
以至于他在富豪朋友的宴会上,和小编导擦出一点火花,到她的住处幽会,都要先问“不会有摄像头吧?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被剥夺所有隐私的明星,一个噤若寒蝉,对被拍摄极度敏感的明星。
一方面,他每天都要曝光在无处不在的镜头下,无论是拍戏还是走红毯还是拍广告,一方面,在工作之余,他又害怕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对他的个人隐私进行窥探,让他无法享受作为“人”的乐趣。
他是可怜的,痛苦的,压抑的,但也是被批判的。
而在他看来,一切都在崩塌,他所辛苦建立起来的名誉、名声,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点点分崩离析,离他想要的“正轨”越来越远,这种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这种脱离现实的“越轨”是这位明星最不想看到的,却分分钟都在发生,因为,他的情感需求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自己所能掌控的范畴。
在这里,宁浩通过描写一个明星的日常来告诉我们,人的异轨,常常和他的身份、时代有着分不清的关系。
他不想为了拉投资和暴发户牵扯不清,但他做了,他不想去演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角色,但是他做了,他不想隐瞒自己的婚姻状况,但是他做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自愿的吗?
我们不知道,好像是一种胁迫。
所以在最后,当公关公司给出解决方案的时候,他崩溃了,发怒了,猪的坠落喻示着他自己欲望的坠落,人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而受到了惩罚?
群众演员马
片场的混乱从这个层面来说,宁浩拍出了严肃喜剧的电影,他想要说的,也非常复杂非常深刻。
终于,在一场电影暴打投资人的场面中,这种愤怒到达了高潮,这群投钱的投资人们不仅要求入戏,还要求改台词,他们甚至认为,有些角色不用说话就挺好的,于是,他们挨揍了。
观众看着挺爽,导演拍得也挺爽的,因为这在现实层面,一定时常发生。
这部喜剧的亮点是笑点不体现在单一的一句话或者一个情节上,而是体现在刘伟驰的变化上,不仅讽刺了娱乐圈的种种乱象,而且还讽刺了芸芸众生的千奇百态。
刘伟驰是作为一个明星,睡在太空舱里,与世隔绝;面对妻儿始终不沟通,结婚离婚不公开,借着忙躲着他们;人们都在说网络流行词,而他却一点也不懂,反而斥责他们老土;说着体验生活,一出行就带上保镖,一住酒店就拉上警戒线,不让粉丝接近一点半点;农民送了他一把杀猪刀,而他表面奉迎,背后视如鄙夷;想睡女UP主,却各种小心翼翼不敢承认;不听导演的安排,为了逞能骑真马;明明是自己不会开车撞了别人,还要趁人不在拿别人撒气;遇到批评虚与委蛇不肯道歉。
既蛮横又胆小,活的扭曲,正是身居高位的人内心的写照。
这样骄傲看不起人的明星,哪怕得了奖获得资方的认可,粉丝也不会长期喜欢和拥护他们,一旦爆出丑闻便无法收场。
而娱乐圈的投资方和演员,明星与大众之间普遍存在着偏见。
投资方认为群演没钱没权,自己出了钱自己说了算,必须在影片中出场;而演员认为资方不专业,不能让不专业的人参与拍摄,否则会破坏电影效果。
他们互存偏见,拍戏时互相打斗正是这种矛盾的外化。
刘伟驰拍摄时骑马,爱马人士认为他在虐待动物,澄清时公关团队不听刘伟驰的解释,一味的认为应该道歉,而他却觉得自己是为了电影效果牺牲,觉得其他人不理解自己而生气,而他的生气让公关团队其他人认为刘伟驰性格有问题,又爆发了新一轮冲突。
这一轮又一轮的偏见只能使在场所有人相互攻击,无法和好。
猪是客观事物的见证者,猪的死亡正代表“真相隐去,假语留存”的现实。
你对别人有偏见,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反过来也会让别人对你有偏见,这种循环是无解的。
纵观电影,你会发现刘伟驰跟谁说话都是鸡同鸭讲,无效沟通。
最终刘伟驰揭下了自己的假面目,向各方真诚道歉,事件得以平息,他也玩起了流行的自动车,融入大众。
这告诉我们,人与人虽然很难理解,但是可以做到换位思考。
面对傲慢与偏见,一方面我们不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要以平等的态度与人相处;另一方面,我们要理智的看待发生的事,尽量不要以自己的角度揣测别人的想法,站在别人角度想问题。
《红毯先生》。
5分。
宁浩导演,刘德华、单立文、瑞玛·席丹主演作品。
刘德华演不了刘德华,宁浩也演不了宁浩。
无意去看华仔的自传,他还没到要拍自传的年纪。
截取了一个明星一小段花边新闻,演绎出了一部长达两小时的电影。
刘德华+梁朝伟+周星驰这样的大明星,爱走红毯,想拿奖,绞尽脑汁走农民反差路线,想睡女粉,爱惜羽毛爱惜得令人发指。
几乎没有一段是我们想看的,没有一段是深刻的,没有一段是真正讽刺的。
隐瞒婚姻、亲自上阵、自律、演农民、进猪场、睡女粉、拉赞助、打投资人,矫揉造作,极度无聊。
哦,也不完全是。
痛打投资人那一段还是挺刺激的,打得好!
有的人看起来情绪稳定,其实内心已经在尖叫了。
对于总是被社会期待着“成熟稳重”的中年男性来说,也许更是如此。
从电影节展获奖的消息开始,对《红毯先生》期待了几个月,本来以为主角是“先生”,没想到是那块“红毯”。
这次,宁浩罕见地没有把笔墨集中于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描述了一个场域,更多地聚焦于环境对人的异化和塑造。
因此在诸多解构、符号,差距极大的环境的碰撞中,把人作为人的特性也解构掉了,人成为了符号的合集,变得不自洽起来。
为了把自己套进某种身份认同,为了适应眼前的种种符号,人开始变得不像人。
但是最开始,这些符号确实我们自己开开心心地塑造出来的,也是我们自己开开心心地走进去的。
电影总是以虚构的方式讲出真实。
但是《红毯先生》也并不是对娱乐圈的某种“乱象”揭秘,因为其中有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它的方式更加象征化,甚至更像一种“对虚构的虚构”。
与其说这是宁浩的一次自反和自嘲,它以疯狂的方式讲述出某种不可言说的真实。
一开始,它看起来似乎在为刘伟驰说话,但是镜头一转,他变成了小丑,更可怕的是,他没做错什么。
其他角色也是如此,每个人做所有事都有自己的原因。
所以当人与人碰撞在一起,另一个人就成了疯子。
采访中,宁浩曾提及本片的核心主题:“(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要求里捍卫自己,所以(其他人)都是敌人,都是要争吵的对象。
”可以说,宁浩这次以自嘲的心态,完成了“创飞全世界”的行为。
刘德华的演绎给了刘伟驰一种充满悲悯的色彩。
从始至终,无论是体验生活还是上台领奖,只要没在扮演农民,他一直穿着一身熨烫妥帖、打理得当的西装。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西装已经成了刘伟驰的一个人格,一种persona。
我们不知道他的出身,不知道他的历史,不知道他有没有穷过,从他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这样认真敬业的西装男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发觉,宁浩这次是真的在认真地做一次行为艺术。
他几乎丢掉了以前所有顺手的方法,去完成一场游戏。
当刘伟驰穿过猪舍的时候,视觉语言依然设计精良,追查的农民的身影从油布的外面投出来,形成一种猪场的诗意。
就像开头所说的,导演并不爱这个主角,他尴尬、不自洽、过时、笨拙、试图弥合表面的和平,但总是无能为力。
假如刘伟驰是片中导演的另一种分身,那我们也可以说,导演并不爱导演本人。
所以我觉得说这部片子里的自反是自怜,这种评论是不太公允的。
这种疯狂是属于中年人的“开摆”。
相反地,D站的Summer是这部片子里最接近现实生活中的真人的一个角色,她很自在、很舒展,不尴尬也不笨拙,她很自洽,好像是刘伟驰的反面。
她也没有任何的阶层属性,她不属于上层,也不属于底层,她做着新兴的短视频工作,脚步轻快,没有成就,自然也就没有羁绊,好像往哪个方向走都来去自如。
两个人因为工作原因认识,也许会发生点什么,但是终究因为刘伟驰对于自己隐私保护的多疑而告吹。
她并不掺和刘伟驰的世界,也“拒绝”了刘伟驰的道歉。
她有一个自己自洽的小世界。
她没有那么多怀疑和思索,她很年轻,还有未来、还有改变的可能,也许她也不会变了,但是她毫不别扭。
或许也可以看做某种导演对于年轻人的羡慕。
此外,用猪这个相当现实相当接地气的元素去完成超现实,在精巧的构图里加入这样一只强烈的讽刺,也表现了宁浩“发疯”的决心。
用猪冲向电影,就如同用大棉袄冲向电影节一样。
刘伟驰生活在这个系统里,必须要玩系统塞给他的游戏。
就像片中的导演,生活在这个电影世界的系统里,为了获得认同,也必须要玩电影节的游戏。
我知道你的规则,我玩弄你的规则,我用加入规则的方式实现一种反抗。
暴打资方这场戏好像成了很多人的嘴替,但在这部片子里,好像又表达出了一种“暴打之后又能怎样”的荒凉。
宁浩在《十三邀》的采访中说,小时候去动物园,看到笼子里的猴子,猴子总是在晃树枝。
他去了几个月,一直想知道猴子为什么晃树枝。
后来他想明白了,笼子里的这只猴子不去晃树枝,又能做什么呢?
拍拍电影晃晃树枝,走走红毯做做“先生”。
666和撩撩撩意一样,都是没有意义的,不管选择哪个都一样。
尽管一切都是没意义的,还是要认认真真地做,为自己找一个意义。
片尾的刘伟驰踩着平衡车在空房间里飞了起来。
这一刻他不再介意“看与被看”,不再介意权力关系,不再在乎一切,他不再有过去和未来,只有现在。
只要不再介意外界的一切,笼中的猴子可以是自由的,刘伟驰也可以是自由的。
大过年的年初一就来电影院支持一是因为想看电影,二是为了规避风险,会这时候在百花丛中选宁浩的人,应该大多观影素质不错。
结果也还行,也就有人玩玩手机,三不五时的说说话,其他都还说得过去。
比起小孩哭泣、大人劝阻、来回走动、盗摄屏幕要好多了。
说回这电影,期待是被华仔和宁浩拔高的,不解和疑惑也是慢慢涌现的。
明白宁浩大导演不想放下身段只做好一件事,不想单单拍一部喜剧、拍一部悬疑剧、拍一部惊悚剧。
他不想学奉俊昊、不想拍成杰出公民、不想拍成桃姐、不想拍成山田孝之的戛纳之旅、不想拍成大佛普拉斯、不想拍他的小人物、不想让观众猜到他想拍啥。
他想讽刺的很多很多,但他不想给解决办法。
因为这是在拍他自己的圈子,讽刺讽刺着就要讽刺到自己头上去了,也许不是不想是不会也不能。
他想和华仔最后玩平衡车一样对事物感兴趣,然后他去做,到最后还能得奖。
他羡慕奉俊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这世界没法既要又要,他想的太多注定这片在春节档只会是个陪跑的,但有可能他自己也不在乎,毕竟电影里的他需要金主,现实的他要什么也都有什么了。
电影里有那么多好看的女演员,刘影帝想要而不得,不是因为道德底线,只是因为太有名了,到处都是“监控”,但宁导镜头下的刘影帝可不是个渣男,他可是离婚了呀,只不过又一次隐婚了。
也许宁浩真正想表达的就是我太有名了,我背负的太多、我要做的太多,我要的我已经得不到了。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剩下了功成名就、腰缠万贯、门庭若市。
是不那么快乐的喜剧,一部发泄情绪的电影。关于傲慢与偏见、娱乐至死和乌合之众。挺奇怪的电影节奏,顿挫感、不流畅,结合剧情走向导致看完竟生出“众生皆苦,生死疲劳”的感觉。p.s.看宁浩在片场总觉得他哪一刻要发疯,直到实拍暴打投资人哈哈哈。
后劲很大的一部作品,春节档最喜欢的一部
大年初一,现在就在电影院,如坐针毡
刘伟驰终究也不过是刘德华的化身,怎么样都不会变成梁朝伟和周星驰,周星驰已经基本上算是从电影业退休了,开始开辟其他赛道了,而梁朝伟是最为纯粹的演员,他不会考虑观众,制片,导演,他只在乎角色。只有刘德华,他同时兼顾着演员,制片和偶像的身份,刘伟驰的执拗就是刘德华某一时期作为演员的执拗,不过现实中的刘德华早就和作为演员的自己和解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扮演刘伟驰时是在嘲笑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我理解这部电影想说什么,想说沟通,想说一个人即使再成功,即使身边的人都愿意听他说话,他们之间依然是无法沟通的。这个主题我接受,但变成电影就成了纯粹的中年人自怜。所谓的“表达”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社会观察,而是牢骚。一个既得利益者发两个小时牢骚——这得多难看。反正我是如坐针毡。或许我对宁浩还是有期待的吧,看完很失望。以及,一部讽刺的电影,不讽刺自己,不暴露自己,本质就很虚伪。这不是讽刺,是既得利益者的撒娇。
關於中國電影現狀絕佳的諷刺,我們的商業電影皇帝,在一比一模仿一個本身也不怎麼樣的金棕櫚電影。中國電影確實是義烏小商品市場。 @東京IFF-Hulic Hall
你说他敬业吧,他初衷却是名和利,但又确实是实拍无替身还受伤了,还衍伸出塌房事件。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你也不确定哪个才是事实,这点挺有意思的。
整部电影是二流文艺片的写法,戏写得又碎又无趣,充斥着肤浅的隐喻。导演试图表达的“人和人之间无法沟通”的这个主题本身就有点概念,戏还写得概念,票房差是理所当然。我感觉流媒体上电影的弹幕比电影本身更能表达《红毯先生》的主题。
还得是宁浩!春节档最适合资深影迷的电影了。毕竟如今的喜剧,也只有宁浩还记得喜剧不只是为了逗笑观众,优质的喜剧是为了提炼生活中的荒诞去作为讽刺社会现实的有力手段。你能比资方专业吗、大棉袄电影、电影现在这个德性、电影故事=nothing、贾导、荒野猎人、汤姆克鲁斯、莱奥纳多,太多值得咂摸的细节和台词了。不过其实最让我打动的还是刘德华那几句质问:真相不重要吗?努力有什么错?这或许是这些年春节档大银幕上最有力的质问了!我都恨不得把这两个问题印在一些人的脑门上。最后想告诉一下宁浩,不仅库斯图里卡、奉俊昊拍猪,一百年前,茂瑙的默片巅峰之作《日出》里也拍猪!看来🐷真的是高级电影的必备元素呀。
🏠 就挺讽刺的,但观众不是讽刺的主体,看了也没那么有共鸣吧…来自另一个圈层的抱怨
#Tiff23 熟悉的宁浩风格,但是和《疯狂的石头》《无人区》这些还是不太一样,以前的作品感觉黑色的比重更高一点,《红毯先生》感觉更像以讽刺和自嘲的手段拍喜剧。
“四不像”电影,脱离现实生活,其实一点也不好笑,难以想象这是宁浩的电影(江郎才尽?),简直像自砸招牌的“试水”,水土不服杂乱无章看着别扭——明星与凡人,马与猪,hk与内地,城市与乡村……一种城里人居高临下调侃农村人的视角,充斥太多俗套叙事与刻板印象了(关键人家还自以为深刻),本以为是致敬《八部半》,结果拙劣到连《永安镇故事集》还不如。“元电影”的概念已经被用滥了,“自黑”不该是这样的,一味歇斯底里并不是办法,时代的症结不是隔靴搔痒……如果影视圈的大佬们还是这么傲慢自恋缺乏自知之明,迟早会被无情抛弃吧?真应了片中那句台词,“我太自以为是了,老以为别人错自己对。”
2024.02.11,英皇电影城(万象城IMAX店),黄昊。他以为他表达的是父爱,实际上是一个误解与和解的故事。时代在变迁,每个孤独的人被困在日新月异的科技变化和自我的骄傲所打造的巴别塔中。看似热热闹闹,却始终孤孤单单。刘德华在车中听单立文语音那段眼含泪光表演封神。有一些小众梗,且档期不对,注定票房不会好。
完全放弃了自己擅长的。
整部电影就像那部农村题材的戏中戏一样割裂,戏中戏导演想要讲沟通,演员想要讲父爱,而在这部电影里,似乎也是导演想要讲拍电影的难,演员想要讲做演员的难。这样的割裂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法兼顾导致的,如果是刻意为之就太有意思了。
排片太惨,反而成全了戏里戏外有关“不合时宜”的互文,有意思的是,这结果其实又是提前可预料的,于是就很像宁浩对自己创作困境的一次行为艺术,身体在迎合,心里仍骄傲,并坦然接受因为这种自相矛盾而付出的必然代价。这不讨好的、别别扭扭的、阴阳怪气的“做自己”还挺有趣。
《红毯先生》影展父爱好一点有没有更普通的农民房子没有,我们全县早就脱贫了。导演想…资方想…明星想…今年看片真不容易。
影片和现实有着模糊的映射,比纯属虚构的作品多了一层暧昧的趣味。但如果因为这层薄薄的趣味,束缚住了手脚、捂住了嘴,让创作者不愿站得更高、不能笑得更疯、不敢骂得更大声;那么可能还不如创作一个纯属虚构的作品要来的更自由、更纯粹。
导演的戛纳学习作业
拍这片子,不知道是华仔的主意还是宁浩的主意,总之有胆识,更有艺术。这片子讽刺的是当下这个浮躁时代的各路乱象,某音的低智,舆论的无脑,资本的无耻,正确主义的矫情与极端,共同构建了这个荒诞不经的社会。当被所谓的“规则”绑架,沟通将变得极其艰难,因为每个人都私心拉满,共情与理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