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一部,内心整体是很割裂的感觉。
第一层的感受是,明白电影想表达的是主角与常人不一致的特立独行,有着天马行空的世界观,探索欲、和丰富的精神世界,但不妥协不屈服。
一个人的眼里有没有光,就看这个人的好奇心、热爱、和专注。
王战团很明显是的,向往海洋,向往故事中的海底两万里,绘声绘色的和身边的的所有人讲述,连孩子都觉得他是傻子,他无所谓,小小脑袋里有大大的幻想,按现在流行的话说,他是个N人,喜欢幻想,喜欢假设,喜欢未知。
即使知道不想成为大家的负担,进去了精神病院,心中向海洋的火苗依然没有被浇灭,偷偷溜走确实是他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第二层的感受是,不爽。
自己年龄已经步入中年,知道家庭责任的重要性。
如果我生活中有主角这样的人,我会和他们一样,认为他是神经病,别带坏我的小孩,别影响我的生活。
既然那么富有精神世界的人,结婚干嘛,生孩子干嘛,还生俩,这就是嚯嚯人。
作为他的妻子,真的可悲,自己一个人,既要照顾神经病一样的老公,还要带两个小孩,老了还要养小孩的小孩,老公的没事人一样,天天下棋、到处乱跑、不务正业,没有一点点做男人的样子,这样的人,不配有家庭。
做光棍最合适了。
第一,我曾很喜欢本片的原作——郑执的小说《仙症》。
第二,我曾很喜欢顾长卫早年的那些作品——就像《孔雀》和《立春》,确切说,我是很喜欢它们的主题:被困在命运里的人,而且是,因理想主义的迫切性和自我实现路径的独特性,而显得更加格格不入的人。
第三,在我阅读《仙症》时,小说中扑面而来的仙气或者说妖气(反正在“老白家”的意义上这俩是一回事,不是有个特殊词汇叫“妖仙”么)笼罩了我,让我一度并没意识到,这故事其实也在讲一个“被困在命运里的理想主义者”的故事。
第四,顾长卫显然比我敏锐,所以他选定了这个故事,改编为他的又一部电影。
啰嗦上面这一堆,倒并非要强调此电影与此小说间,自带的“天作之合”加成效果,相反,我更想表达的是,顾长卫在敏锐地寻访到自己最熟悉的主题后,直接被舒适区所绊住,做了一个非常理念先行的标准货、一个建筑图纸一样的主题陈列。
这也是这部电影多少有些让我失望的地方,它相比小说,太直接也太急切了,太“唯恐你们看不明白”了。
不过也对,电影这样的视听媒体,相对文学来说,更容易具有“急于掏出”的习惯。
《孔雀》是时代的余烬,《立春》是造化的作弄,《刺猬》里两者都有,但又都不那么显著。
王战团更多对应于时代的余烬,他和《孔雀》的主角一样,都从特定的岁月深处走来;周正更多对应于造化的作弄,他和《立春》的主角一样,都背负着与生俱来的缺陷。
但是,对后者来说,结巴是个有些伤自尊的困扰,却不像《立春》中王彩玲的丑陋面容那么触目惊心、那么根深蒂固,最终,它与学习不好、性格内向的其它劣势一起,都随着时间被莫名其名地、不必解释地熬走,在周正走向更大的世界、拥有了海员的体面职业与跨国婚姻之后,造化在《刺猬》里露出《立春》里没有的仁慈,派发了大礼包找回平衡。
对前者来说,时代总归已远离那最黑暗的政治年景,电影里很难看到真正的群体创伤烙印,东北重工业基地的废弛和下岗潮,在画面甚至旁白里均稍纵即逝。
王战团在远洋轮上最初招受的迫害,成了一道遥远的谶言,它被讲述成一个见义勇为不成反遭报复的私德维度上的恶(何况天道循环,那位造恶者,还在后续情节里付出了等量代价、同样被驱赶离船)。
这个设计,给这个理想叙事里,凭空垫了一层道德叙事的底色,包括后续的演绎中,王战团酷爱把“不应该”作为一个口头禅,“应不应该”,显然也是典型的道德判断。
不是说道德和理想一定是矛盾的,但道德天然的内敛性与理想天然的外放性,必然存在某些不协调。
归根结底,顾长卫还是希望将自己镜头中的怪人,率先定义为好人。
这是他的妥协。
可以理解,如今这三观警察横行的舆论里,一不留神,又要有人指责王战团是装疯卖傻不顾家拖累了身边所有女性亲属的渣男。
原作中玄学的部分被降解掉,乃至被狰狞化了。
刺猬的民间宗教意义,从一种应激方案和缓释药剂,变成一种新的枷锁和宣判,一种通往自由时同样需要抵抗的东西。
那场由“仙姑”(赵老师)主导的、族中全部中年女性参与的认罪戏让人印象深刻,它指向一个历史惯性被冒犯时释放出的歇斯底里的责难,它调动起了全部足以摧毁和榨取个体意志的抽象权力,它唤起了中国人关于政治和伦理的无数不堪回忆,它有时叫批斗有时叫审判有时叫诫勉谈话有时叫思想汇报,它的戛然终止竟然来自于警察上门则更像一个没开成功的玩笑。
当刺猬不再是出马仙和白三爷的时候,它更像一个喻体象征:看着很危险,很膈应人,浑身是刺,一副能让周遭事物都见点血的样子,实则在食物链里处于特别弱小的低级位,几乎不具备攻击性,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蜷缩的体态。
所以电影中的王战团在保有一具强大灵魂和辽阔精神世界的同时,却始终没尝试过对任何人产生价值输出式的影响,他对一切的反应都是被动的,他甚至不寻求对抗与反击,他只是消极地不合作。
但他依然让所有人膈应和不快。
他护持刺猬过马路的场景,浓缩着他对另一只刺猬——周正的引路人意义,诚然,王战团并没有告诉过周正该去走怎样的路,但周正是在王战团身上第一次意识到,身边所有人为自己划定的路、身边所有人都在走的那条路,不一定是正确的,至少,不一定是唯一和必须的。
被歧视、被论定为不正常的两个人歃血抱团,这个意义上,它倒更像顾长卫的另一部电影《最爱》:章子怡和郭富城得了热症被村人避之不及,却因彼此的爱情而勇敢到一往无前。
这也是为何电影相比小说,要放大许多“我”的戏份——不仅仅只是提供了一个“不可靠叙述视点”的童年旁观者,而是在主角身侧时刻放置一个镜像,一个失意者的隐性盟约:“是你们错了。
只有王战团把我当一个正常人。
” 只不过,周正这个人物的塑造细节与表演细节上,还是更像一个抽离在外的愤怒的叛逆少年,而没有真正走入王战团周遭复杂的情绪场,实现更细微的共振。
没错,更细微的共振,电影在急于表达中来不及落到细微,细微是无法表达也不用表达的,是你组织多少次“还好你没有成为王战团”“我就是王战团”的激辩也无法坐实的东西。
它最终讲的,还是更接近一个“规训与反规训”的抽象公式。
这个抽象公式非常依赖意象,而且是极为明摆着的、生怕你不懂的意象,“被命运困住”这五个字直接由主角们的台词一次次说出,换个讲法,叫做生活却拦住了我的去路,再换个说法,叫做被卡住。
围绕在“被卡住”周边的,是学校、病院、原生家庭、麻醉药物、成绩单、霸凌和歧视、被上了铁皮护栏的阳台,甚至倾斜构图,它们都是“被卡住”的隐喻(明喻)脚注集群,都是“被卡住”的感官同义词和物理近义词。
乃至于作为反击的,依旧是一组“不被卡住”的经典意象,诗歌、海魂衫、《海底两万里》、哨子、“能走多远走多远”的嘱咐、被冲进更广阔水系的旧照片,无一不指向远方、彼岸、那些暂时无法到达或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故而它从头到尾是符号化的,可这些符号又非常具有尘世感和年代感,非常就地取材,于是它既离地又不能完全离地,只剩悬浮,不能走向《堂吉诃德》或《宇宙探索编辑部》那样完全浪漫主义的嬉皮骑士旅行记。
故而它最后的收官方式,只能是让王战团消失,然后让周正替他作有限度的圆梦,再在圆梦之后回归,和当初试图囚锁他们的一切,开启稀里糊涂的潦草和解,阳台的铁栏杆上开出花朵了,再给孩子取个故乡的名字——不是太阳的阳,而是沈阳的阳,一切就这样,匆促地彼此原谅。
因为王战团已经消失了,他带来的具体困扰已经消失了,他只需要被作为抽象符号去致意去怀想。
发现没有,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对待理想主义者的态度,无法忍受他们存在于生活,却不吝啬于,多为他们拍几部电影、多为他们堆砌一些隐喻和符号。
作者信息:微信公众号:邵邵的私人书斋新浪微博:@聆雨子 豆瓣&知乎ID:聆雨子喜马拉雅播客:“聆雨子的电影聊天室”小红书:“聆雨子的且行且读”
他的灵魂在太平洋,肉体被卡死在家里。
张不开嘴,说不了话,得了精神上的风湿病。
这需要被烈日暴晒。
沈阳这地方,太靠北,新鲜事不多,疯子不少,还好下水道连着太平洋,也算通天大道,莫回头。
人生在世,规矩都差不多。
刺猬从墙角进来治病,耶稣在天上降罪,佛祖的极乐世界,青烟九万九。
飞鱼能飞几百米,但现实的引力太重。
抓一口烟,放在心里,一生也就够了。
原著《仙症》,东北三杰之一郑执的小说,和双雪涛、班宇一样,作品里有浓浓的独特的东北气质--东北的衰落,还有不可避免的东北意向一-寒冬里的雪花和高耸入云的工业巅峰象征的烟囱。
诚然有2个片段确实打动了我,1是王战团从精神病院车上滚下,面对殡仪馆的大烟囱,抓了一把王海洋的烟放回自己的心窝-虽然我个人觉得把王海洋车祸写死是极其草率的一种表现,为悲剧而悲剧,为赋悲情强说愁,但不耽误葛大爷这段戏封神。
演疯子很难,特别是王战团这种似疯非疯的疯子,还要兼具喜剧及悲剧色彩就更难了。
第2则是出马仙逼周正下跪,周正嘴里含血,喊出我把你爹吃了一中国人一生的执念和命题,就是反父权。
这一幕极具哪吒剔骨还父割肉还母的震撼,以至于可以稍许忽略结局演技的瑕疵。
再说标题,刺猬。
被扎针灸的周正浑身是针,像个刺猬。
王战团和周正两个不被世俗理解的“疯人”报团取暖,像个刺猬。
其实比原著名更合理。
但是,但是又来了,来说说男性主角叙事下的视角,永远年轻,永远老套狗血。
王战团在船上被关两个月精神已不正常,为什么还要结婚生俩孩子,秀玲里里外外操持着一切,秀玲不悲剧吗?只因以王战团的视觉叙事,重点永远是男性的困境与挣扎,秀玲在另一个主角周正的眼里,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给王战团下药,最终结局还得在寺庙当居士扫地来赎罪。
至于结局,就更恶心了。
周正七年后回家,贴着假胡子,穿着纯白制服,弄大了媳妇肚子(电影里甚至出现了2次未婚先孕真的恶毒),带着混血媳妇回家-满足了当代直男反抗父权成功后衣锦还乡的一切幻想。
我永远反感东亚父亲像是一个模具里刻画出来的--饭桌上言语pua没一个字好话,背地里塞钱、炒菜都要偷瞄自己帅气的儿子几眼。
周正妈妈泪眼涟涟说能原谅我吗,周正上一秒说了不原谅,下一秒美丽混血儿媳就在阳台拍阳光洒在爹明媚的侧脸,拍周正说爹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叫阳阳,沈阳的阳。
对夹在中间两面受气的妈妈恶狠狠说不原谅,对着真正的家暴者爸爸又岁月静好那一套,真的很难评。
如果说前面一大长篇是在描写王战团和周正根本没病,那么后面周正“改邪归正”?像个普通人一样反而娶娇妻当三副走上人生巅峰是一种什么样的价值观?完全推翻自己前面的观点了呀,那不还是在写前面的2人是精神病吗?这不自相矛盾吗?太难受了,不想再看这类悲剧了,看悲剧本身也是个悲剧。
看完电影之后,深刻感受到了一分立意、九分表达。
单看这部电影的立意其实很别致和好品,但是垮塌在了表达,导致只有一个原始的立意点在猛烈跳跃,却被特别无力的表达堵塞和扭曲。
电影对原著文本极度依赖,充斥着大量的旁白和静态描写,由此反推,原著很可能也欠在了表达。
而电影本来有对表达做出质的提升的机会,但是顾长卫执导的表现,电影语言堪称匮乏,在技术上有一股青涩的学生气,而在美学上又无法摆脱滞重的匠气。
电影刻画了扎根在东北的一个家族世代“鬼迷心窍”,把迷信作为实行家族统治的手段,既要用它来排除异己,也要用它来规训后代。
五大仙“狐黄白柳灰”的民间传说幽灵一般步入这个家族,把对刺猬这一原型神不敬的种子在人们心底播种了,自此家族成员便染上了瘟疫般的猜忌和惊惧,即使是给信仰“换皮”,先是求教基督,而后又皈依佛门,也只是改头换面而已。
无论是被执念和癔症困扰的姑父王战团,还是说话结巴、学习后进的侄子周正,其实都是大千世界的正常人而已,是家族成员走上旁门左道,把这两人的小毛病妖魔化,施以逾越了道德与常理的迫害,他们才是真正的病人。
但是电影对立意的表达很不顺畅,超现实和黑色幽默的语境没有完整性,时不时会被写实主义和强烈的煽情打破,也没能将道理蕴藉在表象之中,在点题时过于直白和急促,故事的寓言体风格和隐喻效果并未营造出来。
形式化的镜头语言辅以硬邦邦的文本,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拿腔拿调。
技巧上,并不承载寓意的斜角构图是导演从头用到尾的三板斧,抒情性的音乐和故作俏皮的打板填满画面的角落,镜头焦点随目光和言语指哪打哪以及过多的手持摄影尤其刻意。
导演对风格冲撞的毫不在意,看不出来他对电影美学有苦心经营。
叙事上,节奏表现不够朴拙、失于油腻,台词和台词、场景和场景之间的衔接相当生硬,对白设计偶尔的反生活化显得拧巴,几处做作的前后呼应唯恐观众看不出来这番设计。
此外,全程使用周正的旁白驱动剧情和人物未尝不可,但文本里的情境描写和心理描写与画面很是剥离,画面是失真的,念白里的情感也显得虚假,周正并非仅仅是观察者,而是亲历者,这一套略显矫情的话术把他藏在结巴之下的意志表达得很是浅表化。
人物塑造上,在这部电影里可以看到五花八门的表演套路,体验派的、舞台剧式的、小品式的以及完全不会演戏的,但所谓“戏中人”的自觉却个个都很强烈,传达出假模假式的表演风格,让观众在情节的干拔里同时感受到情绪的干拔。
电影最核心的角色王战团,是很难为葛优的一个角色,王战团的精神病始终被作为一种现象来审视,他在电影中的作用仅仅是对同病相怜的周正构成参照和激励,电影并没有真正走进这个人物的内在,为他搭建丰满的精神世界和合理的情感动机。
对于这样一个近乎空壳的角色,葛优也只能使用很浮于表面的演法,在有意表达角色特质的地方加强重音、夸大表情,电影在不同阶段通过几句“应该这样吗”简单揭示精神病人有更通透的生活准则,而葛优也演出了这一角色作为传声筒的功用。
本来只是摸鱼看的电影,没想到直戳我心头,成为个人今年年度最佳。
好多年没在电影院看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最戳我的就是两个点吧,一个是王战团那股对自由向往的劲,太像我自己了。
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在压抑自己这种向往,我会告诉自己不能总是随心所欲,要学着世故一些,要学着“不那么真诚”,但是好像没太多用,除了让我更容易拧巴,世故并没有让我做事情更加轻松,反而更加困扰。
我发现很多人的脑回路让我更加不能理解,我很难get到他们疯了一样的势利,原来我可以不在意,但是现在这些让我在意。
另一方面,里面在说被卡住的人生。
我最近也时常有这种感觉,我感觉自己的人生被卡住了,某种意义上停滞不前,我的想法不被很多人理解,甚至自己也不是很好意思和别人说,于是总是在相似的问题上面停滞不前,我觉得周正的人生总是卡住在别人的非议那里,王战团总是困住在自己幻想上,我的卡住也更多是来源于自己吧。
要不要世故一些,功利一些,这是总会困扰我的问题。
我总能看到那些只知道长袖善舞的人混的顺风顺水,也得承认是一种本事
看爽了!
没看过原著的完全不用担心看不懂,电影和小说可以说是两种感觉吧,电影里头人物塑造的更立体清晰了!
看小说时候很多细节需要细品深究需要去理解,而电影不能太脱离大众,不然会把观众整的云里雾里的。
顾导和郑执这次的改编就很赞,直接大刀阔斧的增改掉了很多细节,比如说“王战团为什么疯了”给了一个更浅显易懂又容易引起大众共情的背景,“姓赵还是姓白”通过李广源的嘴给观众们点破原因,还有那些在小说中一笔带过的周正遭受的“冤枉”、“霸凌”和“压抑沉重的父母之爱”…但是这些改编你看完之后还是会忍不住感慨一句“好还原啊”!!
这真的是我这几年看过的最好的小说改编电影了。
剧情毫不拖沓,可以放心冲,没有一个镜头是浪费的,环环相扣处处伏笔,保留原著文学性和内核同时又很接地气,笑点密集,泪点不尬,每个出场过的角色都有鲜明性格和重要任务,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人多而脸谱化,总之很爽!
感谢刺猬!
被安利了许久,终于有空去电影院看看这部电影——《刺猬》。
有人说,《刺猬》讲的是东北家庭的压抑与困顿。
有人说,《刺猬》写的是一对感人肺腑的忘年交互相治愈的故事。
还有人说,很同情《刺猬》里被生活“卡”住的女人,王战团的妻子即便丈夫如此疯癫都没有放弃过。
但是今天,我想聊点不一样的。
发“疯”的人大家都看到了葛优饰演的王战团是一个行为跳脱、随心所欲,偶尔疯癫却有着独一份清醒的人。
也都看到了王俊凯饰演的周正,是一个自闭沉默、患有口吃的少年。
两人在不被旁人理解的同时,却能够看到对方的内心,互相治愈,成为一起“发疯”的可贵忘年交。
但是是否有观众思考过,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战团一生都向往海洋,他能把《海底两万里》背得滚瓜烂熟。
但是造化弄人,他好不容易乘上了开往太平洋的邮轮,却因为太正直,举报船长走私,而被打击报复,等他被关在小黑屋里两个月之后再度被放出来的时候,船已经开一圈回到了大连。
他没有如愿看到太平洋,也再也没办法看到了。
从此之后,王战团就“疯”了。
他站在船上高声朗诵的那首《情诗》是写给大海的,从他空洞的眼神和绝望的呐喊中能感受到他的不甘。
多年以后,曾经被他举报过的船长也被撸了下来,而他也收到了前任写给他的“遗书”。
这一切都说明了造化弄人,而王战团就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别人都觉得他是发了癫,家里的亲戚也都远离他,只有他的妻子替他说话,称他不发病的时候比谁都好。
王战团是真疯了吗?
我看未必。
他是在用“疯”逃避糟糕的生活。
他向往大海,实际上就是向往自由,他想要走出这个小城镇,去更广阔的天地,但是老天爷在捉弄他,把他永远留在了这里。
所以他在过年的时候背诵《海底两万里》,给小侄子周正讲述会飞的鱼,甚至在周正质疑自己之后,他用葱做成了翅膀,从房顶一跃而下。
他的行为是很癫,但是他的脑子却比谁都清楚和明白。
当他的妻子请了大仙给他治病的时候,王战团知道那个人是骗子,却还是配合演戏,不过每一次都答非所问。
——你身上背过人命吧?
——你的左眼比右眼大。
而当周正也被胁迫着向白仙儿下跪的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出发去精神病院了,就是为了“救”周正。
在精神病院里,别的病人都是直接吃掉药,只有他会偷偷把药在手心里碾碎了,假装吃下去。
所以王战团真的疯了吗?
这件事情还是要仔细琢磨的。
另外,王俊凯饰演的周正也被当成是“病人”。
他只是自闭,还有点口吃,但是家庭的重压让他的病越来越严重。
他没有把王战团当成病人,而王战团也没有把他当成病人。
但是他却总是被家里人逼着喝中药,还要在大仙面前下跪。
周正第一次如此反常地忤逆父母,被大仙打得口吐鲜血,却还是笑着称自己吃了白仙儿。
白仙儿也就是刺猬,他曾经和王战团一起烤了个刺猬吃,理由是刺猬能治好王战团的腿病。
这一段虽然有点封建迷信,但也是家庭重压的隐喻,这两个人在家庭的氛围中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因此身体无法游离,就只能选择精神出走。
王战团通过短暂的精神出走来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可以短暂忘记生活的伤痛。
而最终,他在周正终于去外地上了大学,离开了这个压抑的故乡的时候,也选择了从精神病院逃走,实现了真正的身体自由。
顾长卫导演实际上就是想通过这个故事来表现人们如何通过精神出走的方式,来摆脱生活困顿的。
被“卡”住的人生影片中无数提及了“卡”住这个词汇,因为无论是王战团还是周正,他们都是被生活暂时“卡”住的人。
王战团的生活因为一系列的挫折而变得停滞不前,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但却被现实的锁链所束缚。
影片中,王战团对水的热爱和对太平洋的向往,象征着他对超越现实限制的渴望,但他的这种渴望却始终无法实现,从而体现了他被生活“卡住”的困境。
周正作为一个患有口吃的少年,他的生活同样被自己的语言障碍和周围人的不理解所限制。
他的口吃不仅是生理上的问题,更是他内心压力和孤独的体现。
周正在家庭和社会中的挣扎以及他与王战团之间特殊的友谊,展现了两个被生活边缘化的人物如何在相互理解和支持中寻找到生活的意义和前进的动力。
但是除此之外,一些观众也能看到女性角色的困境。
难道王战团被卡住了,他的妻子不会被连坐吗?
妻子秀玲不仅要照顾整个家庭,还要照顾王战团,因为王战团的精神出走,而总是给她惹麻烦。
她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家庭主妇的形象,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却从没有被理解和感恩过。
她的丈夫王战团精神状态不稳定,她不得不照顾他,同时还要操持家务、照顾儿女。
她的生活被家庭责任和社会期望所禁锢,她没有像王战团和周正那样的勇气去打破这些束缚,只能选择忍耐和继续前行。
她的牺牲和付出都被当成了理所当然,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无奈,这种沉默中的痛苦与付出,正是很多传统家庭中女性的真实写照。
周正的父母也同样是被困住的人,他们对周正的口吃问题感到无助和焦虑,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来“治愈”他,包括求助于心理医生和传统的治疗方式。
他们的行为虽然出于对儿子的爱和对改善他状况的渴望,但这种做法也反映出他们被传统观念和社会压力所困,不知道如何正确地理解和支持自己的孩子。
沈阳是一个又发达又闭塞的城市,身为省会城市,它四通八达、发展迅速,但是也同样偏远和闭塞,人们的生活趋向传统。
而王战团和周正就是试图打破传统的人。
比如王战团的女儿海鸥嫁给了比自己大十岁的离异男子,而且还未婚先孕,在东北的城市里简直是不可思议,要被戳脊梁骨。
秀玲嫌弃丢人,都没有参加订婚宴。
而王战团却不在乎,甚至和棋友宣扬这件事情,他反而认为自己要当姥爷了,很骄傲。
所以真正被生活“卡”住的不是王战团和周正,而是他们周围的人。
因为真正“卡”住人的是思想,而不是肉体。
影片中,大儿子海洋出了车祸死亡,这个桥段看上去只是为了悲情,烘托气氛,但实际上大有用途。
海洋是一个存在感不高,但是却思想很封闭的人,他的梦想天花板就是一个司机,工作稳定,一辈子守在这个小城市里,面对妹妹结婚也没有祝福。
最终,他永远留在了这个小城市,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他永远都无法出走了。
就像“刺猬”这个隐喻,它原本是东北的封建迷信,因为闭塞,许多无解的事情就会求助一些玄学。
而王战团和周正吃了刺猬,正是打破这个迷信的表现。
不过家里人却将他们遇到了一系列倒霉的事情,都归咎于他们吃了刺猬,破坏了白仙儿的庇佑,于是让周正带头跪下来忏悔。
可是就像周正说的那样,王战团的腿伤后来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刺猬的缘故,但他觉得只是巧合。
这个电影里被称为有“病”的两个人,其实是片中最清醒的,讽刺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结语影片的结尾留给观众一个开放的解读空间,王战团和周正的故事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局,而是以一种模糊了真实和想象的手法,让观众去思考个体如何在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及如何面对和解决那些被生活“卡住”的问题。
就像下象棋,没有任何一颗棋子是死子,王战团和周正也不是。
他们是被家人抛弃的人,但是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那就总有盘活的一天。
总的来说,《刺猬》是一部深刻探讨个体与社会、自由与束缚、以及人性复杂性的电影,虽然整个片子的节奏非常抒情、缓慢,像极了顾长卫之前的电影《孔雀》,但是坐在电影院里,在四周一片死寂的空间内,旁若无人地去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头脑里便会涌入许多思考。
在这篇文章中,我没有去评判任何演员的演技,因为即便我觉得王俊凯的演技在这部电影里限制了发挥,也仍然不能阻止我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我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产生思考,能让我思考的电影,就是好电影!
一个独立的个体,两个相同的异类,构建出了一个看似相同,实际不同的世界。
影片以在时代的洪流里,如何活出自我为主题,将人与人之间的平权、阶层、辈分,诠释的淋漓尽致。
当清醒的人坠入沉痛的孤独的深渊,是入魔还是坚守自我?便成为了他们一生去寻找的答案。
影片以被"卡住"的人自我救赎为主题,将这些看似悲哀的蜘蛛网逃离命运的出口。
主人公王战团和周正,看似是怪胎,实则却是众人独醉中最清醒的人,忘年交的他们在众人的讽刺中相互扶持,正如刺猬的隐喻一样,走向孤独的太平洋彼岸。
作为彼此唯一的知己,在两人被世俗折磨到极致之时,却意外的背负了不负责任的骂名;而刺猬的隐喻本身,正是对封建迷信价值观的蔑视,刺猬并不是他们所说的白四爷,只是王战团和周正的一个缩影,因此无论王战团是否吃刺猬,他的腿都会好,周正是否吃刺猬,都依然会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而当时代的车轮被碾碎,他们该如何找到自我,此刻便成为了"未解之谜"。
王战团的疯魔,周正的口吃,时常被世俗的价值观所反对,因此在王战团几次疯狂之后,被家人数次劝送到精神病院,周正口吃和自闭,被家人认定是中邪,也正因为如此,两个异类成为了真正的忘年之交,当所有人认为周正有病,没出息的时候,王战团对他说的"没病"点醒了他,让他有勇气去战胜世俗,活出真正的自我。
当王战团站上房顶,试图飞翔,此时的他便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远方和幸福彼岸,试图疯狂的奔跑,想要捍卫自己内心的规则,这是他向往已久的大海,而他的内心也如大海一样宽阔。
而周正的口吃,实则是一种情感障碍,在"正常"的视角下,成为了格格不入的人,而当他走出原生家庭的阴影,被理解,被接纳之后,便重新在"太平洋彼岸"与王战团相遇。
"愿你我都不被万事万物卡住",这不仅是一种精神信仰,更是被理解和接纳之后,遵循内心的开始,在坚守自我的过程中,永远直面内心,忠于自我,生动美丽。
个人评分:9.5
对比郑执的原著小说《仙症》,顾长卫执导,葛优、王俊凯领衔主演的这部《刺猬》进行了大量删改:1.周正和王战团的忘年交
电影中 王俊凯饰演的周正,小时候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大姑父王战团。
那个贯穿全篇的红色哨子,就是王战团从小周正手里抢走的玩具。
而小周正对王战团的第一次改观 发生在王战团给周正讲《海底两万里》中的奇闻异事,周正不相信故事里的鱼真的会飞。
于是王战团为了证明别说是鱼了,人都会飞,爬上了自家屋顶,双臂捆上大葱充当翅膀,一跃而下!
瞬间小周正感受到自己和王战团同频了,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自己这个 在别人眼中是个大傻子的大姑父。
而在原著中,周正记忆中第一次认出王战团是自己大姑父是在他5岁幼儿园快毕业那年。
记忆中的王战团来接自己放学,还和自己说了很多《海底两万里》中的故事。
但是两人成为忘年交 则是在他11岁那年,因为爸妈双双下岗,再就业忙得他们焦头烂额,于是周正住到了奶奶家,而就住在隔壁的王战团没事就喜欢过来玩。
平日里王战团教周正下棋,还将那本翻烂了的《海底两万里》送给周正,慢慢的两人就这么熟络了起来。
而在一次王战团帮周正修电视天线时,指着天线说出了贯穿原著的核心:人一辈子就是顺杆儿往上爬,爬到顶就是尖儿,而王战团形容自己是卡在了节骨眼。
2.王战团发疯的真实原因
电影中 葛优饰演的王战团一直憧憬着大海,1980年终于得到了一次随船出海的机会。
但是却因为举报吴主任走私,在大海上的2个月时间一直被关在了一间狭短封闭的储物仓里。
等王战团被放出来时,轮船在太平洋上航行了一圈又回到了出发地。
于是王战团爬上瞭望台大喊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就这么变成了一个疯子。
而在原著中,就如王战团告诉周正的那样,在他19岁的时候还真的是个潜艇兵。
当年宿舍里分成了两派,胆小老实的王战团不愿意站队,没想到却在睡梦中说着梦话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之后的王战团同样被关进了储物仓,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彻底疯了!
3. 王战团吃刺猬的真实原因
张本煜饰演的李广源是王战团女儿王海鸥的男朋友。
他和王海鸥是药房的同事,在原著中李广源为了讨好未来的老丈人,抓了几副药偷偷给他治疯病,结果半年喝下来 王战团右腿根处莫名生出了一块恶疮,直接影响到了王战团正常走路。
结果李广源又出馊主意,他告诉王战团刺猬的皮肉是治恶疮的偏方。
于是趁着两家人在青年公园的订婚野餐,王战团想到自己女儿马上要出嫁,婚礼上不想瘸着腿给女儿丢脸。
于是野餐过半,王战团偷偷带着周正离席,来到了后山的松林,用外套抓了一只刺猬,直接烤熟吃了。
而在电影中,删除了女儿王海鸥瞒着妈妈偷偷给王战团喝李广源抓的药导致他腿瘸的桥段。
李广源招人恨的人设进行了改动,电影中是王战团无意中看到李广源在看治疗偏方的书,自己拿去研究了一通。
而且,后山松林吃刺猬也没有提前计划,而是王战团和周正野餐途中去方便,无意中发现了刺猬,想到书上刺猬的皮肉治恶疮的偏方才临时起意。
4.红色哨子
红色哨子是电影中原创的链接周正和王战团的关键道具。
从小时候王战团去接周正放学,抢走他的红色哨子玩具,再到最后周正去精神病院看望王战团,王战团将那个红色哨子还给周正。
周正爬上瞭望台吹响哨子,用插叙的方式展开自己和王战团的故事。
而在原著中,周正则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向未婚妻讲述大姑父王战团的一生。
并在最后终于回忆起王战团指挥刺猬过马路的场景,其实是自己被送去见赵老师的路上。
5.女儿的婚礼
电影中王战团从屋顶一跃而下,是为了证明给小周正看。
而在原著中,这是王战团的再次发病,这和他的女儿刚出生,造成了情绪波动有关。
而且也正是这一跃,王战团为自己女儿取名为王海鸥。
至于女儿的婚礼,其实在原著中,王战团吃了刺猬后病得越来越严重,直接导致女儿王海鸥婚礼没有如期举行。
而在电影中,女儿的这场婚礼虽然如期举行,但是王战团却因为自己腿瘸,不想给女儿丢脸,于是和因为留级被爸妈关在家中的周正,一起爬上了高高的瞭望台。
王战团远远目送女儿新婚车队离开的这场戏特别让人动容。
6. 出马仙赵老师的最终结局
周正的大姑,也就是王战团的妻子很抗拒带王战团去看精神科,因为她觉得:看了就是真有病,不看就不一定有病!
于是请来了任素汐饰演的出马仙赵老师。
原著中的赵老师一共登场了三次:第一次逼问出了王战团间接害死前女友的事。
前女友因为和王战团断了联系,回来时发现王战团已经结婚了,于是随便嫁了个男人,最终遭到家暴跳井自杀了。
而在电影中,是王战团抛弃了前女友,才造成了后来的悲剧,而且还在离世前给王战团留下了一封绝笔。
赵老师称这是冤亲债主,给王战团做了一场法事,在他家里除了立上女冤主的牌位,还立上了一块龙首山二柳洞白家三爷的牌位。
赵老师第二次登场发生在王战团吃了刺猬以后。
赵老师大发雷霆,大骂你老头儿把我爹吃了!
原来,赵老师立的龙首山二柳洞白家三爷的牌位 中的白三爷,狐黄白柳灰五大仙门,白家就是刺猬!
这才有了之后,王战团妻子之后把牌位换成了十字架,并且开始偷偷给王战团下安眠药。
赵老师第三次登场是给周正做法事。
而原著就以这一次的赵老师完结,不过在电影中周正为了自救,偷偷将手机塞给了王战团。
于是在周正接受酷刑中,警察敲响了家门,最终出马仙赵老师被逮捕。
7.王战团的最终结局
电影中的王战团最终选择自愿入住精神病院,从最后的讲述中我们知道 后来王战团从精神病院逃了出去,一直向着太平洋游去!
而在原著中王战团的结局更加具象化。
在他的大儿子王海洋死于一场车祸后,王战团是被自己的妻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但是两个月后,王战团就因为突发心梗离开了人世。
8. 周正的最终结局
电影最后那段周正和妈妈的对话特别让人触动。
妈妈说:还好你没有成为王战团。
周正却说:我就是王战团!妈妈哭着问:那你能原谅我们吗?
周正回答:我不原谅,也不能原谅!
在原著,随着木剑劈向周正,一口鲜血继释而出,直接就是数年后不再被万事万物卡住的周正,并没有关于周正和他的原生家庭的后续描写。
而在电影中,关于周正结局的补完我很喜欢。
周正因为天生口吃的毛病,在学校被同学嘲笑,在家里父母觉得他有病得治,唯独王战团觉得他没病。
就如大姑因为王战团的疯病操碎了心,又是白三爷、又是十字架、又是阿弥陀佛的。
周正爸妈虽然没有像大姑那般疯魔,却把他口吃这种小毛病无限放大。
从钳子烫舌根,口含碎石子,大口喝偏方治疗口吃变成了怀疑周正精神有问题,要带他去看精神科。
王战团是周正成长过程中唯一的出口。
别人都觉得周正是个异类,唯独同样被其他人认为疯子的大姑父王战团会和他平等的交流。
至于治疗原生家庭造成的创伤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那个环境。
于是当周正考上海事学院,整整七年没有回家。
等他再次推开家门,已经成为三副在海上航行了整整3年,而且还将已经怀孕的妻子带回了家。
而且纵然七年过去了,周正发现 自己爸妈对他的态度居然一点都没变,于是出现了电影最后他和妈妈的那段对话。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没有被卡住的王战团!
王战团这条线是有意思的,甚至可以是优秀的,然而其他人被工具化得过于明显,他们被俗套地、苍白地陈列出来,只为了从王战团下一个滑稽的动作中被解救出来,然后再度陷入沉寂。
原著不了解,感觉电影感情是硬顶起来的,不太真实,有些文青病范儿,电影的表现手法也有些问题,所有人都哄着这两位主角反而显得不太生活。
无法不把它和《立春》对比,全程在配乐的推动下(彭飞,也是火锅英雄的配乐),不少地方语焉不详。刺猬,是一种昼伏夜出生活姿态,是外表带刺身体温柔的性格投射,是传统民俗的仙和江湖散方的药。并没有拍出是东亚压抑文化与时代症候的关系,所以我不原谅和不被万事万物卡住也就没有了力量感。有佳句无佳章,烟囱烟魂尽卧手中和女儿出嫁烟囱祝福让我不禁眼角湿润,产生了和现实记忆的生理性泪水,咬牙忒血吃了你爹难得的紧张感被轻松瓦解。在这个执拗真诚的性格背后,找不到深入延展共情的介质,后面时间跨度反而削弱了整体表达
儿子的骨灰烧成了一缕烟,他徒手抓回来,像多年前吸的那口烟味儿,珍藏在心口。在水缸上看过了大海,背着大葱飞上了天。以为吃了刺猬可以康复,最后只能瘸腿爬到烟筒上抽喜烟。以为一直跑就能追到命运的魂,直到弄丢鞋。就算沦为时代的死子,还是不向命运下跪。因为只要一直游,就能游到理想的太平洋。
《刺猬》与《孔雀》《立春》可以构成顾长卫导演的“理想主义三部曲”。本片对中式家庭、时代伤痕有着非常深刻的剖析。周正对母亲说的那句“我不会原谅”,力有千钧。
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难看
东北往事全家请巫婆做法时,谁才是疯了在太平洋里,把诗稿扔进海洋
弱版的《立春》《孔雀》
一部难得的讲体制对个体的戕害的电影,主角却还是俩男的。如果影片选取的视角是王战团的妻子,照顾天天在家游手好闲的疯癫丈夫三四十年,不被丈夫和亲人理解,也得不到社会的价值承认,那么最应该变疯的不是王战团,而是他的妻子。男人因为自己的梦想破灭而疯,女人却反过来被无用的男人逼疯。王战团想要从小镇游进大海,他相信只要一直游,就能游到理想的太平洋。在电影的最后,王战团和周正游进了波涛汹涌的海中,可惜这不是他们理想中波光粼粼的海底两万里,而是把包括他们在内的万事万物卡住的浑河。
周正和王战团看似是人群里的“异类”,被所谓的正常人带着有色眼镜去观察和做自以为是的决定。实际上,这只是他们被生活卡住后的特立独行而已。本质上他们的内心纯粹,且有着属于自己的精神角落。电影里王俊凯饰演的周正让人惊喜,面对口吃带来的家庭与校园生活的支离破碎,他用不俗的表演给观众呈现了一个不善言辞、敏感、脆弱,但又自尊心十足且要强和充满反叛精神的周正这一立体的角色,尤其是被要求下跪那场戏,从倔强到隐忍再到委屈到极致进而情感宣泄爆发让人印象深刻。
7.6分 王俊凯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了,几场情绪高潮处理得不差,可他那张怪异的脸本身就不接地气,所以怎样都突兀。葛优则无比强悍,游刃有余,他真正了解一个讨喜的角色疯癫的临界。 不喜欢开头结尾。第二幕船景毫无质感。顾长卫太不信任观众,一定要事无巨细地拍清楚,以至于结尾以一阵敷衍的剪辑罩过每个角色,没有给观众任何能深思并自行填补的留白,甚至像是主旋律了。故事的体量不小,塞了太多东西,讲得有些赶,但那些生活的碎片被处理得太奇妙了。这是很久以来最懂怎么说人话的国产电影,除了王,每个角色似乎就在我们身边,每段争吵都确切发生着,连遣词造句都雷同。最触动的一幕是周正趁乱把手机塞给王战团让他报警,尽管无言,这却是一种极深极近的联结。宗教的涉入不仅是讽刺亲眷,本身也具有戏剧张力。那情诗写得真好。 ——应该吗?
友情提示一下,这是文艺片而不是喜剧片,要不就找范伟老师来演了。别硬学俺们东北话了,挺尴尬的。咋说呢,一看一个不吱声,王俊凯是正常发挥,但第一次觉得葛优老师的演技如此浮夸。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全员崩溃中,过于碎片化的表达实在很难让人有兴趣去理解那些所谓的“深意”。疯疯癫癫地好不容易到了结尾,人家终于在太平洋的什么角摆脱束缚自由了,观众也终于解脱了。
葛优个人秀,三字连念个旁白都拉垮。总体剧作也比较让人烦躁,不喜欢
很高兴成为全球第一批观众!这可能是我今年最喜欢的影片,原本就很喜欢仙症,还担心影视化无法落地,没想到还原度超级高,恭喜郑执。葛大爷就是葛大爷,仙品!王俊凯有两场戏我特别喜欢,映后说是他自己发挥的,绝了我就是说!
【5】电影从头到尾乃至字幕都在说被什么卡住,但实际上真正被卡住的是观众,看完后不知道说什么的感慨,不是电影里的任何人。在2008年前的所有段落都观感极佳,王战团唱《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现代的精神病人,被时代卡主,被人情过往卡主,被命运卡主,都在电影里蜻蜓点水呈现了一下,那么动人和感触。2008年后的叙事完全不着边际地乱蹦,崩到电影最后一刻不知道怎么收拾就用“我不原谅”来强行回应“被卡住”。葛优大爷就是你大爷,但很遗憾的是顾长卫不是那个顾长卫,《立春》的王彩玲拥有曼妙的声线,丑陋的外表当就是不将就,为何执意如此让周正活成正常的王晓团。是这个世代需要的是清醒的人而非清醒的病人。王俊凯老师的表演真的格格不入且啼笑皆非,跟《地久天长》的王源老师的作用效果半斤八两。
一个二流小说被顾长卫改成三流电影。
“孔雀”开屏掉落的羽毛,是被世俗打断的梦想,“刺猬”的刺是被世俗的规则规训后,慢慢从身上长出来的利器,保护自己同时刺向外界,身为“刺猬”往往是格格不入的,周正也是,王战团也是,他们是两个不愿意被“世俗”卡住的人,也互为彼此眼中真正的自己,摄影师出身的顾长卫导演的视觉表达也很出彩,倾斜的构图展现内心失序,点光源的呈现表现各种无助。“愿你我都不被生活卡住”,即使黑暗的下水道也可以通向太平洋。
4.0 葛优直接把非诚3的演技台词功底照搬过来,是有点灾难。再说回流量小生的演技多影响整部电影的观感,wjk角色出来第一幕就双眼无神板着脸我就知道电影不会好了,给他安排口吃这角色莫不是因为台词功底实在是太差了,还有跳楼那段戏像癞蛤蟆掉下去真的很好笑…… 整部电影叙事结构根本就是有问题,不能再用题材‘荒诞’二字来掩盖电影本身质量。真的避雷,每次流量小生出演的电影,db清一色的刷五星好评,全是虚假的。我想给个各位真实的评价,电影只值2颗星不到……
或许可以区分顾长卫导演生涯里“及格/不及格作品”的最硬标准,便是看标题是不是由两个字组成。《最爱》之后荒废十多年的他,重新回到对人间百态百味的观察;故事乐极生悲,角色苦中作乐。虽然偶尔用力过猛,并且模糊了一些地域特色,转为对更“普世”道理的提炼变得平庸;但“王战团”的每一幕都足够说服和打动我。葛优和#Queen刘威葳好极了,毛大姐台词铿锵有力得嘞。
感觉只有葛优真正在戏里,衬托得某人真是呆滞又苍白,仿佛不在一个次元。片尾字幕“愿我们再也不被万事万物卡住”蹦出来,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