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这部片子于2002年首播,当年我还是个小学生,跟着爸妈看过几眼,看个热闹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将近20年后,无意中刷到其中的几个片段,哎觉得这剧好像不错,我就扒出来看了一遍。
《青衣》就是一部女人戏,而且是一部不靠争风吃醋,家长里短制造看点,也不靠命运多舛,可怜卖惨博取同情的女人戏。
冲突都是恰到好处,包袱也抖得漂亮,剧中的爱情也好,职场争斗也好,命运跌宕也好,都是符合剧情发展,都是为了塑造女性人物,让他们更接地气,更能走进观众心里。
剧中老中青三代青衣,代表人物分别是柳如云,筱燕秋,还有春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不仅仅代表青衣的传承过程,她们对待命运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柳如云—最自由的嫦娥 柳如云作为老青衣,一开场就是个角儿,不让别人碰她的水杯,不穿带褶的戏服。
但是也是一个落魄的角儿,戏被停演,嗓子坏了,一把年纪只能跑龙套。
但是,她对于戏的态度和对人生的态度是一样的,纯洁,认真,自由。
她钟爱青衣,一板一眼,丝毫没有嫉妒没有私心地教筱燕秋唱戏;她心悦魏团长,就等了一辈子,不嫁人一直等,哪怕他已经儿女成群,每年都为他熬汤,哪怕她知道他不可能在生日哪天来喝汤。
柳如云的一生是自由的,都是跟着本心在过生活,在她身上没有委曲求全,只有是或者不是,没有中间地带,她愿意是嫦娥,是因为她是最自由的,她想到月亮上去,因为她愿意到月亮上去,与别人无关。
筱燕秋—最纠结的嫦娥 与柳如云相比,筱燕秋是最纠结的嫦娥,她的选择让自己很拧巴。
年轻的时候是“二郎神护着”的青衣,唱红了嫦娥,万人空巷。
在风头最盛的时候,因为和李雪芬产生了口角,把开水泼到人家脸上,从此被调离剧团。
她爱唱戏,爱青衣,唱不成青衣她备受打击,在戏校后勤科得过且过,萧条度日。
她还是嫦娥的时候,爱上了后羿乔炳璋,但是因为真情错付,就决定“嫁给第一个跟她求婚的人”。
她嫁给了交警面瓜,一个对他很好但是没什么出息的男人,她还是不满意,觉得自己在筒子楼里“沤烂了”,生活被面瓜全毁了。
筱燕秋是最纠结的。
这种纠结贯穿了她的所有决定,也跟她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年轻的时候唱《奔月》,她连唱40场不让戏,20年后好不容易挣来的最后的机会,说好只唱2场,她唱了4场还是不让戏。
她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是一个对自己对生活有要求的人,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她接受不了失败,接受不了自己的不完美,但是她没有柳如云的不将就,她在不完美了以后便开始破罐破摔,接受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这也只是表面的接受,她内心里永远不满意,所以一直不开心,觉得自己一生都毁了。
不满意现状,又无法改变现状,接受了既有的条件,又愤恨没能得到心之所向,这是筱燕秋一辈子陷入的死循环。
她做嫦娥,因为想做神仙,又不甘广寒宫寂寞,又舍不得后羿,但是又想长生不老,反反复复,纠结一生。
春来—最洒脱的嫦娥 春来作为新生代的青衣,原来是去学花旦,被筱燕秋看中硬生生改成青衣。
和柳如云与筱燕秋相比,春来对青衣是不屑的,她没有老一辈的信仰和执着,可能因为她的性格,也可能因为学青衣就不是她的本意。
她的戏和人生某种程度上是被推着走,但她能在每一个被推着走的选择之后,都找到适合自己的做法继续恣意生长。
学青衣,是在老师病中下跪以后被迫答应的,对她来说答应就答应了,那又如何,该逃课逃课,该谈恋爱谈恋爱;谈了男朋友,大家在一块高兴就好了,谁又要对谁负责,不乐意就散伙,她把男朋友贬损一顿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为了证明自己比老师好,跑去勾引有妇之夫郑老板,郑老板不让她唱A角,她又能干脆利索地一刀两断。
不得不说她把女人的手段运用到了极致,把男人牢牢地控制住,只要自己开心,一切皆可抛。
最终年轻的春来获得了观众的认可,红了,演好了嫦娥。
她做嫦娥只因为能成仙,如果能成仙不做嫦娥也可以,就算做了嫦娥她也随时能下凡,她不是真正的嫦娥,只是一个活的很明白的洒脱的女人。
20年后,这个电视剧仍然有现实意义,三个女人基本上把女性的现状概括了。
第一种女人就只追求自己追求的,宁缺毋滥,坚持与命运抗争;第二种女人接受现有的,但是心有不甘,纠结往复,有抗争精神没有抗争行动;第三种女人在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如鱼得水,你说她妥协也好,说她八面玲珑也好,最终活的最洒脱最舒服。
女性情感是细腻的,更注重细节,《青衣》通过一出京剧《奔月》,一个角色“嫦娥”,道出了女人一生的雨雪风霜。
抗争也好,妥协也罢,唯心一点讲都是命中注定,奔月是嫦娥的命,这结果无法改变。
结局已定,心态可改,虽说是“命中八尺,难求一丈”,但有人自由,有人纠结,有人洒脱,就看你怎么选择。
很少有一部作品会让我想要用笔来阐述我对它的观感;有些是因为太蹩脚,有些是因为太优秀了,还有一些或许是更本没看懂。
但是《青衣》,些须唏嘘,些须遗憾,些须感触,更多的是思考,对人的思考,对作品表现手法的思考……《青衣》的题材是“京剧”,是个让某些年龄段的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文化人感怀的题材,我若不是到了这个能够开始体会中华文化意韵的年纪,大概对这个题材未必那么感兴趣。
以这点来看,这是部“成人向”的作品,在片首的一开头,“青衣”的兰花指那么一摆,女主人公的片外白那么一念,“青衣”不是一个人,是那么一代人的梦,这个故事只关注两个人,男人跟女人;这故事是关注两件事,幸福跟不幸。
这旁白伴着戏班子里咿咿啊啊声那么一念,这开场的味道就全出来了;而这故事的主心自然也不全是戏了,而是那么几代扮戏人的各自幸与不幸的故事了。
三代人;不同背景的青衣,不同生活态度的人最“失败”的青衣,来春最“洒脱”的青衣,柳如云青衣中的青衣,筱燕秋
人生如戏,柔肠百转,有人入戏太深,戏里戏外已然无法分辨。
女主由青葱少女到为人妇为人母、从舞台上的一枝独秀到位居幕后的平淡无奇,微观上来看是一个女人的成长,宏观上来讲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繁花锦簇也终有凋零之时,每个人都会在时代的洪流中归于沉寂。
很多时候惊觉剑未配妥,出门已是江湖,但人生就是如此,不胜唏嘘。
真正的强者,既撑得起舞台上的纸醉金迷,也受得住散场后的万籁俱寂。
没有人生来就自带金钟罩铁布衫,我们都是在时间的打磨慢慢变得坚不可摧。
在当代中国电视剧的长河中,《青衣》如同一柄刺入时代的冰锥,以毕飞宇同名小说为蓝本,将“嫦娥奔月”的神话隐喻与京剧艺术的兴衰沉浮熔铸成一部关于命运与人性的悲剧史诗。
康洪雷执导的这部2003年作品,以“三个时代,四位青衣”为叙事骨架,通过筱燕秋、柳如云、李雪芬、春来的人生轨迹,勾勒出艺术理想与世俗生存的永恒撕裂。
剧中“命中八尺,难求一丈”的哲学命题,既是对角色命运的精妙概括,亦是对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被异化的深刻隐喻。
而京剧圈的评价“有蚀骨的阴气”,则揭示了这部作品对人性阴暗面的冷峻剖析。
本文将从文本、人物、文化三个维度,深入探讨《青衣》如何以“青衣”为镜,照见中国女性在时代洪流中的生存困境与精神救赎。
一、文本解构:从神话到现实的宿命寓言1.1 嫦娥奔月:艺术理想与政治规训的对抗 梅兰芳1915年创作的《嫦娥奔月》原为梅派经典,却在历史动荡中失传。
剧中提到的“程派奔月”版本,实为邹忆青、万瑞兴等京剧艺术家对梅派的重新诠释。
电视剧选取程派唱段,由程派第三代传人张火丁配音,其幽咽婉转的唱腔与筱燕秋的悲剧命运形成镜像: - 程派风格:以“程腔”的冷峻与内敛,外化角色内心的孤寂与执念。
- 失传与重构:原剧失传的隐喻,暗合角色艺术理想的破灭与重生。
1.2 四代青衣:时代夹缝中的命运轮回- 柳如云(1950-70年代): 作为“一代青衣”,她因时代动荡被迫隐退,成为筱燕秋的启蒙者。
她的悲剧在于对艺术的绝对忠诚与时代的背离。
剧中她教导筱燕秋:“戏比天大”,却在政治运动中被迫烧毁戏服,隐喻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消亡。
- 李雪芬(1970年代): 作为“父权制的共谋者”,她并非简单的“务实派”,而是通过性别化的攻击手段巩固自身权威。
她的“泼开水事件”本质是父权制对“不驯服女性”的惩罚,将筱燕秋从“广寒宫”推入世俗泥潭。
- 筱燕秋(1970-90年代): 她是“戏痴”的化身,将人生与角色完全合一,最终在“奔月”中走向毁灭。
她的悲剧源于对角色的病态痴迷,以及对世俗婚姻的彻底背叛。
- 春来(2000年后): 作为“消费主义时代的青衣”,她以勾引赞助商换取舞台机会,将艺术沦为资本的玩物。
她的成功与筱燕秋的失败形成尖锐对比,暗示传统戏曲在商业化浪潮中的异化命运。
1.3 《青衣》与《霸王别姬》的互文性- 共同点:两者均以戏曲为载体,将个体命运嵌入历史的齿轮,最终在“戏”与“人”的界限中走向毁灭。
- 差异: - 《霸王别姬》聚焦男性在时代洪流中的身份撕裂,程蝶衣的“不疯魔不成活”更具史诗性。
- 《青衣》以女性视角探讨艺术与世俗的二元对立,筱燕秋的毁灭源于对角色的过度占有,而非对性别身份的错位。
二、人物解读:四代青衣的生存困境与精神困境2.1 柳如云:被时代碾碎的“青衣之魂” 柳如云是1950年代“旧式女性”的缩影,她的悲剧在于对艺术的绝对忠诚与时代的背离。
剧中她教导筱燕秋:“戏比天大”,却在政治运动中被迫烧毁戏服,隐喻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消亡。
她的精神崩溃(如坚信“被人下药”)实为对艺术理想被摧毁的创伤性反应,成为筱燕秋悲剧的预演。
2.2 李雪芬:父权制的共谋者与受害者- 权力博弈的工具化: 李雪芬通过“泼开水事件”,利用体制规则压制筱燕秋,实则是父权制对“不驯服女性”的惩罚。
她的行为既是肢体暴力,更是对筱燕秋“青衣身份”的污名化,迫使后者跌落人间。
- “为人民服务”的伪善性: 她以“符合世俗规范”的青衣形象,成为父权制与商业逻辑的双重受益者,却在对筱燕秋的构陷中失去艺术生命力,最终被春来的“功利主义”取代。
2.3 筱燕秋:在神性与人性间的撕裂- “嫦娥即自我”: 筱燕秋将人生视为一场永不落幕的演出,婚姻与家庭成为“广寒宫”之外的流放地。
她的“泼开水”与“复排《奔月》”构成命运闭环——第一次因被嫉妒而毁,第二次因执念重生,最终在怀孕的生理限制下,于舞台上完成“飞升”与“坠落”的终极悖论。
- 徐帆的表演突破: 为贴近角色,徐帆减重、苦练京剧基本功,甚至在拍摄时因入戏太深而忘记道具水的温度,导致手臂烫伤。
她以“阴柔神经质”的表演,将“青衣”的“苦条子”特质推向极致,成为继《霸王别姬》后又一“青衣”表演范式。
2.4 春来:消费主义时代的“新青衣” 春来代表21世纪的“欲望一代”,她通过勾引赞助商换取舞台机会,将艺术商品化。
她的“成功”与筱燕秋的“失败”共同构成女性在不同时代被异化的缩影: - 代际权力的轮回: 她对李雪芬的超越并非简单的“新旧更替”,而是将父权制的功利主义推向极致,成为资本时代的“青衣终结者”。
2.5 面瓜:世俗中的“救赎”与“背叛”傅彪饰演的“面瓜”是全剧最富人性温度的角色: - “憨傻”与“淳朴”: 他的憨厚与筱燕秋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牺牲与包容成为她唯一的情感港湾。
- “救生船”的悖论: 筱燕秋称他为“唯一一条救生船”,却最终选择沉没于“奔月”的漩涡,凸显艺术理想对人性的吞噬。
三、文化隐喻:青衣与时代的永恒困局3.1 青衣的美学困境- “苦条子旦”的身份象征: 青衣多扮演封建社会中苦大仇深的女性角色,其“阴柔神经质”的特质,成为筱燕秋悲剧的天然注脚。
- 京剧圈的评价“蚀骨的阴气”: 这一评价源于剧中角色对命运的无力抗争——筱燕秋的疯狂、李雪芬的权谋、春来的功利,共同构成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阴郁面”。
3.2 命运的八尺枷锁 - “命中八尺,难求一丈”: 这一俗语在剧中被赋予双重含义: 1. 个体层面:柳如云的疯癫、李雪芬的权力博弈、筱燕秋的执念、春来的功利主义,均无法突破“八尺”的命运轨迹。
2. 文化层面:传统戏曲在时代洪流中始终处于“八尺”的困境,无法真正实现“一丈”的复兴。
3.3 离开广寒宫的嫦娥- 世俗化的生存悖论: 筱燕秋在婚姻与家庭中始终无法“落地”,她“身处茶米油盐的世俗烦恼中,念念不忘舞台中央那缱绻柔美的一招一式”,这种分裂恰是“青衣”命运的终极写照——艺术理想与现实生存的永恒撕裂。
四、女性主义视角:四代青衣的性别困境4.1 李雪芬与筱燕秋的代际对抗- 权力结构的性别化: 李雪芬通过“泼开水事件”压制筱燕秋,实则是父权制对“不驯服女性”的惩罚。
筱燕秋的“戏痴”被定义为“病态”,而李雪芬的“务实”成为体制认可的“合格女性”。
- 波伏娃理论的映射: 李雪芬以男性的审美眼光塑造自己,将自身被规训的痛苦转嫁他人,形成“压迫者与受害者”的双重身份。
4.2 春来的“背叛”与时代转型 春来的“勾引大款”行为,将女性在父权制与资本双重压迫下的生存策略推向极致。
她的“成功”暗示:在消费主义时代,艺术与肉体的边界彻底消融,女性的“自由”实为更隐蔽的异化。
4.3 裴锦素:另一种可能性的缺席 剧中裴锦素对筱燕秋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庭和孩子只是一个过程,你结了婚,有了丈夫和孩子以后,还得重新回到你自己。
”这一观点虽未被筱燕秋完全理解,却为女性在传统与现代夹缝中的生存提供了另一种想象空间,可惜最终被命运碾碎。
五、导演与表演:冷色调中的悲剧美学5.1 康洪雷的视觉语言- 冷色调与戏曲美学的融合: 剧中大量使用冷色调画面,配合徐帆“幽怨的唱腔”,营造出“用一生入戏的青衣,早已忘记来时路”的惆怅感。
戏中戏的结构(如筱燕秋在路灯下独自唱戏)强化了“人戏不分”的悲剧氛围。
5.2 徐帆的表演突破- 身体与灵魂的双重献祭: 徐帆为角色减重、重塑体态,从“京城大妞”蜕变为“阴柔神经”的青衣。
她以“泼开水”时的癫狂与“复排《奔月》”时的决绝,将筱燕秋的执念推向极致,成为继《霸王别姬》后又一“青衣”表演范式。
六、冷门经典:《青衣》的当代价值与启示6.1 对传统文化的现代性反思- “程派奔月”的文化隐喻: 张火丁的唱腔将程派的冷峻美学转化为筱燕秋的悲剧注脚,暗示传统艺术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失语”与“重生”。
- “青衣”与“花衫”的时代对话: 春来的“花衫”扮相(融合花旦与武旦)象征艺术的商业化,与筱燕秋的“青衣”形成美学与精神的对立。
6.2 对女性命运的深刻洞察- “家庭与艺术的二选一”: 筱燕秋的婚姻与事业无法并存,映射女性在传统与现代夹缝中的生存困境。
- “女性主义的悖论”: 剧中女性角色的悲剧,既是对父权社会的控诉,亦是女性自我禁锢的产物。
结语: 《青衣》是一部用血泪写就的“青衣史诗”,它以四代人的命运为经纬,织就了一幅关于艺术、命运与人性的悲怆画卷。
在“命中八尺,难求一丈”的宿命论下,筱燕秋们的选择并非愚昧,而是对生命本质的终极叩问——当一个人将灵魂献祭给艺术,世俗的“八尺”便成了永恒的桎梏,而“一丈”的渴望,则是人性中永不熄灭的火光。
这部作品之所以成为冷门经典,恰因其拒绝廉价的救赎,以冷峻的笔触剖开理想主义者的伤口,让观众在筱燕秋的坠落中,看见自己灵魂的倒影。
正如剧中那句台词:“嫦娥不是她的命,是比她命还宝贵的那个人”,或许艺术的真谛,不在于飞升的高度,而在于坠落时依然仰望星空的姿态。
附录:青衣剧情介绍 文革年代,一个剧团排奔月,演嫦娥的叫柳如云,一等一的角儿。
在临演头一天,领导检查,特别不高兴。
说江山如此多娇,我们的女青年为什么要往月亮上跑呢?
剧团吓坏了,赶紧下马。
柳如云一急一气,嗓子坏了,精神也不太正常,愣说别人给自己下了药。
转眼到1979年。
柳如云成了旁人口中的老妖精,性情乖戾,目中无人。
而此时的角儿,叫李雪芬。
团里新来了个姑娘,叫筱燕秋,刚从戏校毕业,天生唱青衣的料子。
团长非常器重,决定重排奔月,让李雪芬和她担当AB角。
柳如云在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亲身指点。
筱燕秋演的嫦娥大获成功,连演四十场。
李雪芬坐不住了,找团长让自己上台,演完一场后假意跟筱燕秋泼发生冲突,让筱燕秋泼了她自己一杯热水。
筱燕秋受到处罚,调到戏校后勤科,再无机会上台。
而她已经人戏不分,爱上了演后羿的乔炳璋,谁知乔炳璋已有妻子。
此后,她就像堕入凡间的嫦娥,嫁给了憨头憨脑的面瓜。
没有默契,没有和谐,生活成了烂泥潭,在一栋破筒子楼里等死。
过了几年,筱燕秋迎来转机,当了戏校的班主任。
她看中了一位学生,春来,就像当初柳如云看着自己一样,全心教导。
此时,京剧团面临改革,入不敷出。
一位大款愿意投资,想重排奔月,点名让筱燕秋演嫦娥。
这大款却是当年的戏迷,魂儿已经吊在了月宫里。
筱燕秋欣喜若狂,并提携弟子,让春来跟自己演AB角。
但春来已经是不一样的观念,她只想做主角,并勾引了大款…… “离开广寒宫的“嫦娥”,身处茶米油盐的世俗烦恼中,念念不忘舞台中央那缱绻柔美的一招一式,一颦一笑……”
青衣这个行当,套用电视剧里的话说就是“黄连托生了苦胆胎”,从里苦到外。
青衣扮演的人物,比如月宫里孤独寂寞的嫦娥,比如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比如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大多是抑郁不得志的,满腔才情无从寄,空待年华似水流。
所以一位真正的青衣,在生活上往往也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悲剧。
尤其是剧中的核心青衣筱燕秋,事业青春被硬生生掐断,从此要风不得风,要雨不得雨,一生苦闷,无法解脱。
筱燕秋的悲剧命运,完全是由她孤傲自赏的性格决定的。
因为戏唱得好,所以完全看不起跟自己风格不同的老演员,争吵中用开水泼人家的脸;看不起自己的丈夫面瓜,更看不起曾经筒子楼里的邻里邻居,不与人交往;看不起自己的婆婆,多少年不肯叫“妈”;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导致女儿认为自己“做什么都不够好”…… 可筱燕秋却是如此热爱青衣这个行当,热爱京剧。
为了再次站上舞台,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健康,身体,甚至灵魂。
她的一生都活在戏里,爱情是镜花水月,理想是抑郁不得志,生活是情非所愿。
她的一生是青衣的一生,充满矛盾,从里苦到外,却也从里美到外。
看过这么多的电视剧,还从没有这么一位主人公,让人打心眼里鄙视,因为她“要戏德没戏德,要人性没人性”;可也没有一位这样不讨人喜欢不招认待见的主人公,让人如此揪心痛心与感慨。
筱燕秋是个戏痴,可惜生活不是戏。
除了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青衣只能任命运随波逐流,看尽人间冷暖,枯等红颜白发。
徐帆把这样一个让人可恨可怜又可叹的女子演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她那“唧唧歪歪的劲儿”,再加上傅彪的大老粗交警,给这样一部悲情电视剧增加了无数喜剧色彩,语言对话都极为精彩。
电视剧里一共出现了三代青衣:潘虹演的老青衣柳如云,徐帆的筱燕秋与马静饰演的学生春来。
柳如云一生活在戏里,认为自己是永远的明星,就连跑龙套都一丝不苟,拒穿没有熨烫过的戏服。
与筱燕秋一样,柳如云也爱上了戏中人,为了不向爱情不向生活妥协,一生没有嫁人。
筱燕秋的目中无人比起柳如云要温和许多,可眼角眉梢也都是孤高与冷傲。
不过筱燕秋终究没能向柳如云一样彻底活在戏中,爱情失败的她选择了迅速嫁人作为出路。
与柳如云相同的是,她也将自己对青衣的领悟,对京剧的热爱,将自己一生不能实现的舞台理想寄予了下一代青衣,自己的学生——春来身上。
春来,这个二十一世纪的青衣,已经完全脱离了传统意义上的悲苦青衣。
春来追求人生的享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是几乎没有道德底线的新新人类。
春来抛弃了柳如云与筱燕秋时代对青衣的热爱,她彻底离了戏,轰轰烈烈的开放在在灯红酒绿的现代花花世界里。
春来是三代青衣里最有适应性的,最春风得意的,也是最不象青衣的青衣。
可以预见,青衣到了春来的时代,就真正如落花流水,魂归离恨天了。
这三代青衣,唱功能力上是一代比一代强,人品道德生活底线上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我们的国粹京剧,也正如剧中的青衣一样,这样江河日下,辉煌一去不返了吧。
我敬佩柳如云与筱燕秋对青衣对京剧艺术的热爱,她们一辈子活在戏里,是真正把灵魂奉献给理想的艺术家;可我又鄙视她们目中无人缺少人性的生活方式。
我瞧不起春来的不择手段出卖灵魂,可不可不承认她这样奋不顾身的新新人类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必然脱颖而出,最早尝到胜利果实的滋味,至于这滋味对春来是苦是甜,只有这代道德价值观念已天翻地覆的新新人类自己才能评述。
生活,从来就是这样复杂的啊。
所以,看完了《青衣》,我只有一声叹息,两行眼泪,再道一句:“天凉好个秋!
”
第1集:这是黄连投到苦胆胎,天生的两根奔月的水袖啊。
第2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最后的一个男人。
你不能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我现在只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这样,那结果只能是树死了。
那我就把它做成椅子,天天坐在这个上面。
筱燕秋检讨书: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谁是我们的敌人?
谁是我们的朋友?
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思想上的狭隘,使我看不到宇宙的广阔无垠;政治上的近视,差点葬送了自己的青春。
那一杯水不是普通的水,它彻底暴露了我的阶级立场和世界观。
那杯水泼出了我的肮脏思想,暴露了我灵魂上最空虚、最黑暗的一页。
那是一杯嫉妒之水,我嫉妒如日中天的李老师,嫉妒她的唱腔,嫉妒她的身段,嫉妒她的才华。
现在我把自己肮脏的灵魂袒露在您的面前,希望您能再次伸出手来,好好的拉我一把,把我拉回到无产阶级的文艺队伍中来,帮助我革新洗面,重新做人。
以上是我的检查,请李老师和各位领导看我的行动吧。
第3集:裴锦素不仅是筱燕秋的闺蜜知己姐姐,更是其守护天使。
第4集:筱燕秋与寇年华(面瓜)约会的地方是大连傅家庄公园。
我不会游泳,被扔到海里,一浪接着一浪,已精疲力尽。
面瓜幸亏你来了,你是我看到的唯一一条救生船。
第5集:筱燕秋与乔炳璋是情感真与假问题,筱燕秋与面瓜是雅与俗问题。
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必须亲口尝一尝。
我把你当成自己的闺女,疼着,养着,供着。
你媳妇儿损起人来呀,那可是口口见血,嘴嘴见肉啊。
你这媳妇儿有嚼头。
面瓜哪哪都好,就是那事有点贪。
每次都像个贪吃的孩子似的,不吃到累得自己弯不下腰去,他就不肯放下碗。
裴锦素:这不是缺点。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那么点儿事嘛,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兴趣。
每次吧,都跟吃苦似的,累得自己直喘。
第6集:他(乔炳璋)就像一颗图钉摁在我的心里,拔不出来,也按不进去,就在这致命的地方。
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想要的不得不到,不想要的又偏来,我这日子过得没滋味了。
装什么柴郡主,丑成花脸蘑菇了。
第8集:乔炳璋我恨透你了,我在也不想见到你了,我不想在你面前流眼泪,但是眼泪不听我的。
青衣是女人中的女人,是女人的极致,是女人的试金石。
人生有几种痛,最大的痛就是不甘。
第9集:一个好演员最在乎的掌声是内心的喝彩。
只有春来是我看到的唯一的好的青衣坯子。
那天我在学校的操场上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嫦娥有希望了。
春来是嫦娥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充分的理由,我就像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已经绝望了的寡妇,突然之间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春来。
只有春来在,我筱燕秋的香火总算是续上了。
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后一点儿补贴,最后一点儿安慰。
岁月无情,人生有戏。
第10集:你能把儿子生下来,也能把儿媳妇生下来,都是自己的孩子。
这年头向钱让步不丢脸。
艺术不是被政治左右就是被经济左右。
这二十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没有坚持,我就是嫦娥。
第12集:我已经是被砍到的大树,不在乎被别人多砍几斧子。
我还要感谢他。
只要能度过嫦娥,让我死了都认了。
万事乘除总在天,何必愁肠千万结。
第13集:你用你的钱圆了我人生的梦,我用我的身子圆你年轻时的梦。
一夜之间两代“嫦娥”投怀送抱、自荐枕席于财大气粗又心怀京剧甚至以复兴国粹为己任、追逐利益又相信爱情甚至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再世的陈老板。
第14集:春来,让人想起《霸王别姬》里那个顶替恩师、忘恩负义的程蝶衣的徒弟小四。
她凭借其年轻美貌、唱戏天赋以及对社会规则的洞察与自以为是包括对恩师筱燕秋看透与吃定,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要,什么都要抢甚至不择手段;年轻活力的电台摄影师作自己男友,陪吃陪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实力雄厚的陈老板作自己情人,成为可靠的靠山,沦为与恩师一比高下的战利品;《奔月》A角要抓在手,电视台主持人也要收在囊中……名与利、情与欲统统都要。
她的欲望已远远超过了她的才德。
第15集:你演嫦娥,她是嫦娥。
第16集:老师您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第17集:我说过我爱你,但并不代表我要对你一辈子负责,我可以爱你,也可以恨你这是我的自由。
第18集:为了她,我什么样的苦都可以偿,什么样的苦也可以忍,她不是我的命,是比我的命更珍贵的那个人。
她就嫦娥。
我一定要守住她,就是掉脑袋我也得唱。
裴爷我压根就不缺钱!
裴爷我不伺候了!
掷地有声,裴爷就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第19集:筱燕秋就是嫦娥,因为戏比天大,她可以为了《奔月》牺牲一切,健康、生命、名誉、地位……春来扮演嫦娥,因为利益至上,一切从自身利益出发。
第20集:为了台上2个小时的嫦娥——超凡脱俗的嫦娥、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筱燕秋可以忍受一切、牺牲一切。
我们家秋啊,要能天天这么高兴,那你要是把我剁成馅,包成包子,我都乐意。
《青衣》故事好、台词好、角色好。
青衣是一个人的梦,也是一代人的梦。
青衣这个故事只关注两个人,那就是男人和女人;青衣这个故事只关注两件事,那就是幸福与不幸;整个剧中,柳如云这个角色出场不多,然而着墨很重,每到关键时刻必然出现,或是平地惊雷的爆发,或是深刻睿智的人生见解,再或是剖肝沥胆的自我斟酌……她的一生是遗憾的一生,最痴爱的是《奔月》,最毁她的也是《奔月》;个人感情上她把自己吊在了已有妻室的老团长魏笑天这棵“树”上,明知没有结果却执意坚持,因此一生未嫁。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仍然活在戏文和爱情里。
戏里戏外她都是青衣,她痴、她怨、她愤世嫉俗……总之每一次出场都能把一个不疯魔不成活的“戏疯子”刻画的入木三分,潘虹扮演柳如云真是绝倒!
由傅彪扮演的面瓜虽然是配角,但把这个幽默、能干、善良且夹在刁蛮母亲与固执媳妇之间左右和稀泥的小人物刻画的细腻入微,他格外生活化的笑容和一言一行使这部冷峻的内心戏变得有了温度,使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筱燕秋有了存在的理由。
有初衷有渴望一步登顶不相信泪水中一切归零轻生唤常相伴一段激情最辉煌那瞬间就要来临真的很符合剧情是毛阿敏唱的老歌手,但是唱得挺荡气回肠的
这个剧本写的是真的好。
写的是一个演“青衣”的女人一辈子的心理历程,并从这点出发,延伸到人的一生的感悟和启示。
毕飞宇的小说《青衣》是非常好的一本小说。
儿《青衣》这部电视剧却把小说的核心都保留并艺术化了出来。
是一部非常好的电视剧。
Part 1 四个“嫦娥”的不同命运及命运的交织这个剧中总共出现了四个“嫦娥”,每个都是曾经或者正在演出“嫦娥”这一青衣角色的人,都是四位女性。
现在就简单概括一下这思维女性的不同命运。
首先,柳如云 VS 李雪芬影片开始是,“嫦娥”的青衣名角柳如云和李雪芬之争。
柳如云是名角,但是因为年龄大了,身体条件大不如以前,而且嗓子也坏掉了(她自己总以为是别人给她下了药),所以戏剧团里决定不再让她上台演出,她落魄了,也不再受到团里的待见。
而李雪芬当时正值年轻时候,身体条件都非常好。
团里力捧她上台演出,成为名角。
这个时候自然引起柳如云的不满,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自己身体条件不允许,就自然让位给了李雪芬。
其次,李雪芬 VS 筱燕秋因为《追月》这个戏要分A B两角色,李雪芬是一角,那么另一角色由谁来出演呢?
这个时候,团里就推出了刚刚从戏曲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 筱燕秋。
筱燕秋的嗓子条件非常好,可以和名角柳如云相媲美,所以团里推荐她唱。
但是谁A谁B呢?
经过试唱比拼,筱燕秋的嗓子条件更好,所以团里选择她让她去唱A,而让已经小有名气的李雪芬唱B。
表面上李雪芬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内心里很不服气,阴阳怪气。
看不起筱燕秋。
筱燕秋和李雪芬的矛盾激化,是因为乔炳璋。
乔炳璋在戏里饰演的是嫦娥的夫君。
乔本来和李雪芬搭档,而且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但是当筱燕秋开始饰演嫦娥之后,乔便因此爱上了筱燕秋。
可悲的是,筱燕秋也在不断的演出和排练之下,喜欢上了乔,并且爱上了这个男人。
然而,乔喜欢的只是戏里的嫦娥,而不是喜欢的生活中的筱燕秋,只是恰好这个嫦娥是由筱燕秋扮演的而已。
这成为筱燕秋生活悲剧的开始。
当李雪芬知道了自己的男朋友乔喜欢上了筱燕秋,便在表演结束后,辱骂筱燕秋,筱燕秋气愤上头,将开水泼到了李雪芬的脸上。
李雪芬受伤,便开始要求筱燕秋道歉而且让戏剧团处分筱燕秋。
最后,戏剧团开出了筱燕秋,筱燕秋无法再演戏。
被调到戏剧学院,干一些杂活。
再次,柳如云 & 筱燕秋柳如云看出了筱燕秋的天赋和能力,觉得她就是天生青衣的料。
便开始当筱燕秋的老师,用自己的毕生所学教她。
筱燕秋在柳如云那里学习到了很多表演上的技巧和能力。
在登台演出的时候,柳如云亲自将筱燕秋送上台演出,并对她表现出了巨大的支持。
最后,筱燕秋和春来当筱燕秋在戏剧学院开始当老师,并偶然机会发现了春来。
她一眼就看出了春来是一个天生唱青衣的人。
于是在她穷追不舍的说服和好心下,春来终于答应和筱燕秋开始学习青衣。
两个人成为师徒关系。
但是,师徒关系也并不是那么顺利。
当春来学成之后,在投资方出钱让再次演出《追月》的时候,春来作为徒弟,利用自己年轻貌美的姿色,引诱投资方的老板,成功让老板爱上了她。
并要求让她来演出A角。
刚开始投资方并不愿意。
但是春来开始罢演。
为此,筱燕秋为了嫦娥这个青衣角色有继续传承的希望,便主动提出来自己演B让春来演A。
就这样春来和自己的老师一直在抢戏,在抢自己老师的风头。
最后也成功地取代了老师筱燕秋的位置,成为了新的主角。
Part 2 筱燕秋的一生前半段1:爱上乔炳璋,乔炳璋却“抛弃”了她筱燕秋在年轻时候演“嫦娥”这一角色,爱上了戏里的夫君乔炳璋。
但是乔炳璋爱的是戏里的嫦娥,并不爱生活中的筱燕秋。
同样的,他真的爱的是戏里的嫦娥,当戏里的嫦娥脱去戏服,卸掉浓妆,他就不再喜欢现实中的人了——他自然也没有和李雪芬在一起,毕竟李雪芬也只是戏里的嫦娥。
后来,筱燕秋被调到了戏剧学院,戏剧团也解散了,因为听戏的人少了,原先唱戏的人也都干了不同的行当。
乔炳璋也结婚了,娶的是一个乡下的女人,没有什么见识,只有单纯。
并且生了自己的孩子。
筱燕秋知道这个事情后,非常难过和伤心,整天觉得自己魂不守舍,她突然下定决心,要嫁出去,要结婚。
这明显,是一种气话。
只是她的内心曾经被那个男人占满,但是如今那个男人却自己结婚成家了。
她需要的是一个人来快速地填补她内心的空白,不然她会憋死的,她会因为失去了一切而无法生存。
前半段2:和自己不爱的面瓜结婚生女,生活在一起这样,就和来自乡下的、当交警的老实人面瓜,成为了夫妻。
她根本就不爱面瓜,但是面瓜的确是在她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给了她陪伴,而且面瓜始终都能对她体贴入微,做的了一手好菜,干得了所有家务,而且总是乐乐呵呵的,面瓜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无理取闹,包括她的坏脾气,她的各种需求都会被满足。
这种付出和情感最终感染了筱燕秋,这让她逐渐接受了面瓜。
就这样,筱燕秋和面瓜生活在了一起。
虽然不是真正的相爱,但是面瓜的确给了她枯燥和痛苦生活里的温暖。
结婚的时候都是非常不情愿的,但是现在她逐步依赖这个男人。
最后两个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也是意外并且筱燕秋本来也打算做不要,但是无奈人流手术台疼了,她忍受不了,最后便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到来。
而随着孩子逐渐长大,她从之前讨厌自己的婆婆,再到不讨厌自己的婆婆,再到后来称她为“妈”。
这也是她不断地接受这个家庭成立和构建的过程。
中段:枯燥的婚姻生活,却也想着乔炳璋和“嫦娥”这样的生活本来就挺好,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忘记了自己是“嫦娥”,没有忘记自己还想要饰演“嫦娥”的梦想,而且她也想乔炳坤。
因为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深爱的男人。
她并不喜欢这个日常和自己一直都待在一起的男人。
这从影片里的各个场景和细节都可以看出来。
尤其是第8集,当筱燕秋过生日那天,她喝了一些酒,微醺醉的状态。
她突然唱起了戏曲,表达自己内心的痛苦和苦楚,表达自己的不满,哭哭啼啼。
面瓜不懂,只是让她不要大晚上哭哭啼啼。
而筱燕秋入戏太深,拿起菜刀就对着案板上的菜一顿乱砍,嘴里叨念着她的痛苦。
面瓜看到这样的场景,嘴里说着:谁让你痛苦了,我来砍,就拿起菜刀更加用力地砍菜。
就这样,筱燕秋抱着面瓜,而女儿看到了,也抱着妈妈。
三个人痛哭起来,抱成一团。
在这之后,筱燕秋逐渐放下了自己内心对那个男人的执着。
后段1:在戏院里教戏,收春来为自己的徒弟但是对“嫦娥”角色的执着。
并未放弃。
她在戏院教戏的时候,一直都教的是青衣。
而且当她看到春来的时候,就决定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于她,而且努力让她进行训练,这都是她并未放弃这个角色,最直接的表现。
筱燕秋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以及自己的技术全部授予了春来,春来在老师的教导之下,逐步地发展,变得越来越优秀,甚至可以和自己的老师筱燕秋可以相媲美。
后段2:《准月》戏曲被投资,打算重上舞台事情的转变也出现在,乔炳璋的再次出现。
乔炳坤的再次出现,带来了后续的一切变化。
乔炳坤认识一个投资老板,决定投资《追月》这部戏曲,打算要让这部戏重新演出。
乔炳坤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筱燕秋。
筱燕秋自然是非常兴奋,但是她的命运真的可以说是非常曲折了。
首先,减肥。
为了重回二十年苦苦等待的舞台。
筱燕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减肥。
她努力地减肥,她一天也不会吃饭,想要将自己的体重降下来,体型恢复到二十年以前,可是这样产生的后果就是,这种粗劣的、直接的减肥方法,直接导致了她的嗓子被毁坏了。
她的声音出不来,她很难唱出之前可以轻松唱出来的歌词。
其次,主动让戏。
春来想要争夺老师的地位,于是故意在有投资老板的酒桌上抢老师的风头,将自己灌醉。
然后再估计接近投资老板,故意使用自己年轻貌美的姿色,使得投资老板逐步地爱上她。
起初,投资老板还是很坚守自己的原则,执意要让筱燕秋上台演出。
所以春来没有办法,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说,自己不打算演出了。
可是如果春来不演出,筱燕秋就无法完成整段的表演。
无奈之下,筱燕秋决定将自己的A角让给春来去表演,而自己甘愿表演B角。
再次,被挤兑,给春来下跪求情。
后来投资来老板发现自己爱上了春来,而春来使用了“欲擒故纵”的伎俩。
投资老板越是想见她而春来就是不见,这样的结果最终导致了投资老板产生妥协,答应春来的要求,让春来扮演A角。
在这样的要求下,筱燕秋就被挤兑了下来。
筱燕秋为了实现自己20年的舞台表演之梦,亲自出面,恳求春来能够把这次表演机会让给自己,甚至都跪了下来。
但是春来压根不领情,并没有答应老师的请求。
后来,重回主角。
因为戏曲里面筱燕秋的好闺蜜裴锦素扮演的是夫君。
得知筱燕秋是被春来使用了“美人计”而被挤兑下来之后,筱燕秋的闺蜜裴锦素决定罢演。
如果没有这个角色,这个戏也完不成。
没有办法,投资方只有答应裴锦素的要求,来让筱燕秋继续演A角,只不过只让她来演两场,就这样筱燕秋又重回了A角色。
再后来,偷偷流产,成功演出。
在筱燕秋重新可以演回A角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检查了之后才发现是自己又怀孕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A角,而且保证她能够如期上台演出,他也没有选择流产手术,而是她偷偷背着面瓜,使用了堕胎药。
在经历过几天超级折磨人的疼痛之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堕胎成功。
她如期进行了自己的演出。
她的演出很成功,使得众多的人为她喝彩,她再次成为了名人。
最后,惜别舞台。
一方面,在连着演出5场之后,春来开始不满意了,他觉得投资方在违背诺言,也决定不干了。
另一方面,连着演出,筱燕秋的身体累垮了,到医院去检查原来是之前的药物堕胎导致了自己的子宫感染,自己在医院里还目睹了柳如云老师因癌症去世,曾经支持她的人也去世了,同时也是一代“嫦娥”去世了。
她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之下,晕倒在医院里。
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经错过了演出时间。
她狂奔到剧院,春来已经梳妆打扮好了,正准备上台。
她没有办法,也没有组织。
最后一幕,她穿着戏服,化好妆,在剧院外面,自己唱起了戏曲,表示这是为她自己、为了她的观众,最后一次表演戏剧。
这样也代表着她的舞台生涯的终结。
Part 3 创作灵感和创作思路剧本的出发点是要表现筱燕秋作为一个青衣名角的一生,尤其是她的整个表演历程。
开始和结局都是“悲伤”的,但是又不是“无可救药的悲”,而是带有某种希望的“悲伤”。
开头是,年轻时候的筱燕秋,在演戏时候认识了乔炳璋,本来自己并无心,但是却因为乔炳璋最先表现出了爱意,最后让筱燕秋也爱上了他。
但是他爱的只是戏里的“嫦娥”,并不是筱燕秋本人。
所以,乔炳璋并没有和筱燕秋在一起并结婚。
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和难受之情,筱燕秋最后就和自己并不爱的男人——面瓜在一起了,并这样开始了自己的一生。
结局是:筱燕秋完成了自己重返舞台的梦想,但是她真的年龄大了,身体上的原因加上年轻后来人的挤兑和优秀的能力,她很快就被替代了。
她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嫦娥”了。
这是一种悲伤。
但是开头和结尾的“悲伤”是“至悲”吗?
不是!
如果是全面的悲伤的话,这个剧本就完全没有一点“希望”之感了,只会让人觉得难受、痛苦。
所以,每次的悲伤都不是完全没有余地的悲伤,相反,开头的部分,乔炳璋的离开并没有彻底将筱燕秋压垮,而是让她遇到了面瓜这个好男人,让她能够继续生活下去。
结局,虽然她的时代终将褪去,但是她也的确完成了自己的舞台梦,重回舞台演出,这个梦想她实现了。
所以,筱燕秋的命运是悲惨的,但是她同时也是极其幸运的。
因为虽然事情总不能如她所愿,但是她总会遇到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人。
虽然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但是最终的结局也并不是完全的悲惨。
剧作者的台词运用的也特别好。
尤其是最后一集,独白的台词,将这个剧本的创作的主题,以及剧作者的思考、人生的感悟、人类情感的感悟、甚至于人的本质都表达了出来。
所以是非常深刻的,而且让人深思。
尤其是最后,筱燕秋在雪地里,独自一人唱戏跳舞的那幕,给了很多解读的、感受的空间,也给了观看者思考和感悟的自由。
这些都是一个好的影视或者小说最好的表达方式,那就是留白。
让观看的人自由地去思考和感悟。
而不是给定一个确定的答案,没有读者自己创造的空间。
故事情节的塑造也特别好。
尤其是影视的拍摄,节奏把握特别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把故事推进的特别紧凑,没有任何废弃的、毫无用处的情节,也没有任何拖拉的情节。
都非常集中。
而且,剧本的创造表现在事情的发展永远都不是平平缓缓,而是一波三折。
全剧后10集的一波三折在前面都叙述清楚了。
前10集的一波三折现在进行总结:首先,筱燕秋生活陷入黑暗的困境。
被戏剧团拍到戏剧学院,不能再唱戏了。
同时筱燕秋被乔炳璋抛弃,乔炳璋结婚,筱燕秋心中难受,生活直接坠入黑暗的泥淖。
其次,筱燕秋认识面瓜,并结婚生女。
筱燕秋遇到了面瓜,并和他结婚。
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这个人可以缓解她内心的痛苦和难受。
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
再次,筱燕秋和婆婆不和,面瓜在中间非常难受。
后来,筱燕秋被戏剧学院推荐又开始教学。
人物的心理进程线条:讨厌面瓜——不讨厌面瓜——依赖面瓜——怀孕——决定手术流产——放弃流产,决定生下来——孩子出生,共同养育。
前面10集的讲述都是通过很多细致的小情节或者小的片段和小的影视细节来展现的,尤其是筱燕秋的心理变化,通过细节性的描写展现出来的。
而且面瓜和筱燕秋之间,从来都不提工作上的事情,筱燕秋也从来都不在面瓜面前提自己的遭遇、情感创伤、工作上的不顺利等。
面瓜一直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他也从不过问。
而面瓜也不提他的工作上的事情。
两个人的生活状态就完全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为了爱情,只有面瓜真的爱筱燕秋,对筱燕秋百依百顺,没有一句怨言。
人物的塑造也是非常立体,个性十分鲜明。
柳如云。
是一个看似严肃但是又非常有爱心的人。
筱燕秋和遭遇和她的遭遇一样,作为曾经饰演“嫦娥”的名角,自己也有自己心爱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是和自己常常搭戏的人,但是最后分手了,男人另成了家。
柳如云就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全部沉浸在戏中,等待着那个永远都不会归来的男人。
她的一生就是在这样的苦苦等待中,最终因为癌症而死亡,也只有最后临死前,他一直在等的男人才出现。
乔炳璋。
这个男人是典型的坏角色吗?
也未必完全是。
前半段,他爱上了筱燕秋饰演的“嫦娥”,但是他并没有和筱燕秋在一起结婚,反而抛弃了她,也没有和李雪芬在一起。
说明他是一个爱戏之人,而因为太爱而无法分清楚现实和虚拟。
他内心觉得对不起筱燕秋,但是也无能为力。
到了二十年之后,他凭借自己的关系让筱燕秋再次登上舞台,完成自己的演出梦。
这个人就成了一个复杂的人物,他一方面将筱燕秋推向黑暗的深渊,但是同时又将筱燕秋救赎回来。
但是这种结果是好的吗?
会不会,如果他不出现的话,筱燕秋就大概忘记了自己要演戏的这回事呢?
最后的结局会不会比——筱燕秋得到了上台的机会但是又被后生抢了地位和风头呢?
真的无法得知。
但是,这个人物在电视剧中的角色性质的双重的。
裴锦素。
因为曾经和筱燕秋一起在戏剧团,后来也离开了戏剧团。
去深圳打工。
他的思想非常超前。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第7集结尾,她给筱燕秋的信中写到:社会对女人的评判标准太苛刻,而女人应该去想一下,自己除了做别人的老婆和母亲,应该还关注到自己,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女人。
其实这句话也可以看出,她的思想深度更加深,自我觉醒的时间更早,女性的独立意识更强。
她一直没有结婚,因为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心深处是想要嫁给真正的爱情,而且要是没有男人,她也可以一个人独立生活。
所以,她活得很潇洒、自在、无拘无束,是独立女性。
从主人公筱燕秋的成长变化来看:执着于爱情和抛弃她的男人,活的没有自我——逐渐忘掉那个男人,开始领悟到自己独立女性的身份,自己的事业——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不顾一切出演“嫦娥”——成功出演,但昙花一现,最终被后生替代。
故事创作是有厚度有深度的。
通过增加“障碍”的设置,表现筱燕秋对青衣演出的执着,增加故事的厚度、深度,也就是设置“困难”和“困境”,通过对故事的描述,来体现艰难的过程和筱燕秋的性格特征。
(欢迎关注wechat公号:刘鸡鸣)女人是什么?
男人是什么?
也许每个人都会对这个问题给出见地不同的答案,生理差异、社会地位、劳动分工、性格气质,这些往往都可以作为讨论男人女人话题的出发点。
今天,当我们已经走入一个崭新的后现代化的历史情境中,再回过头来讨论男人和女人,会发现无数种新的社会条件正在或已经形成。
20年前,毕飞宇就用一部《青衣》来讨论这个重要的后现代问题:被困于人生的枷锁中,男人和女人的生命取向有没有一种根本的不同,或者一种根本的相似?
它是一部讲女人的小说,也是一部讲人的小说。
青衣,是中国传统戏曲舞台的旦角行当,所扮演的是端庄严肃的女性角色,小说《青衣》则将“京剧女演员”、“20世纪末”、“神话”等元素揉搓在一部作品和一个角色身上,赋予作品本身一种独特的传奇性。
故事中所有的人物幻化成生活舞台上鲜活的角色,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在大幕拉开后,找到几句属于自己的台词,那就是对自我生活的逼真的描述。
《青衣》的篇幅不长,但通过讲述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它那睿智而不失精彩的文字,时刻在提点着我们:虽然有着性别之分,但在为生活作解释时,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01、不断地打破与重拾希望《奔月》是一出命运坎坷的京剧,上世纪50年代首演时,遭到了领导的严厉批评,此后便一直被搁置。
80年代《奔月》复排,筱燕秋成为扮演嫦娥的主角,但在一次演出结束后,与另一位扮演嫦娥的前辈青衣演员李雪芬起了争执,筱燕秋把热水泼到了李雪芬脸上。
这次事故给筱燕秋带来了巨大的代价,“初放蕊即遭霜雪催,二度梅却被冰雹擂”(P15),《奔月》二度息演。
此后的二十年中,筱燕秋被调离演出舞台,只在戏校从事教学工作。
从广寒宫失落人间,只能独自咀嚼人间烟火,心灰意冷的筱燕秋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但却老实本分的男人,面瓜。
对于筱燕秋而言,嫁给谁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已经永远无法和后羿在舞台上相爱。
二十年后的一天,一位有钱的烟厂老板突然造访,并对京剧院长乔炳璋提出了重排《奔月》的想法,而乔炳璋,正是二十年前和筱燕秋配戏的后羿演员。
烟厂老板曾经是筱燕秋的戏迷,这次《奔月》复排由他一手操办,并指名让筱燕秋登台演唱。
筱燕秋太渴望重新登上舞台了,但是,面对着已经年届四十的自己,筱燕秋产生了莫名的无力感,为了重新做回二十年前的嫦娥,她开始拼命减肥。
在一次酒席上,烟厂老板表达出对筱燕秋的爱慕,这种爱慕也许是残存的青春期性欲后遗症,筱燕秋清楚地看出了这一点,她选择将身体献给自己的恩人,只有老板,才能让她重新回到广寒宫。
02、这一回,嫦娥停止了悔恨过去二十年中,筱燕秋的教学谈不上有多大起色,戏曲本就不景气,再加上好的青衣苗子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竟然一个像样的学生都没有,这给筱燕秋带来了强烈的失败感,她对自己死了心,但又不甘心。
而此时,学生春来的出现,给了筱燕秋一次大大的希望。
春来天生就是和筱燕秋唱对台戏的,她只有17岁,但却有着风姿绰约的女人味儿,在筱燕秋看来,只要有春来,自己的香火终究可以续上了。
(P62)她看着春来,仿佛看着二十年前的自己,年轻貌美、余音绕梁、锋芒毕露。
但是,年轻的春来与筱燕秋有一点不同:她不热爱青衣,也不觉得自己是命定的嫦娥。
春来提出了转行的请求,当乔炳璋把这个消息告诉筱燕秋时,她坐不住了,几近哀求地问春来:“你不能,你知道你是谁?
”春来耷拉着眼皮,说:“知道。
”“你不知道!
”筱燕秋心痛万分地说,“你不知道你是多好的青衣——你知道你是谁?
”春来歪了歪嘴角,好像是笑,但没出声。
春来说:“嫦娥的B档演员。
”筱燕秋脱口说:“我去和他们商量,你演A档,我演B档,你留下来,好不好?
”(P90)
筱燕秋不是出于虚情假意,她真的把自己撤下来了,一心扑在春来身上。
但组织仍决定,让筱燕秋和春来各演一半。
此时的筱燕秋,发现了自己意外怀孕,本就因过度减肥变得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更多折腾。
而筱燕秋决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而错失机会,为了顺利上台,她选择药物流产、剧烈运动,似乎有了一点效果。
正式公演的一天终于来了,第一天,筱燕秋演出了整场——这是喜悦的两个小时,哭泣的两个小时,五味俱全的两个小时,缤纷飞扬的两个小时,酣畅的两个小时,凄艳的两个小时,恣意的两个小时,迷乱的两个小时,这还是类似于床笫之欢的两个小时。
(P129)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她的一切,都再次成为舞台上的嫦娥。
筱燕秋一口气连着演了四个满场,她不让,就是亲娘老子来了也不让,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了AB角之分,因为她就是嫦娥。
终于,第五天的下午,筱燕秋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医生告诉她,内膜感染已经非常严重,必须立即手术。
筱燕秋当然不肯,她的嫦娥还没有结束,匆匆挂上了吊针,她以为休息一下就会好。
但她太累了,闭眼养神的功夫就昏睡过去,一觉醒来,离演出开始只剩一点时间,她拔下针管,飞奔回剧场。
到了后台,她看到春来已经上好了妆,正等待着大幕拉起,成为新一代的嫦娥。
筱燕秋回望着春来,她这才发现,上了妆的春来简直比天仙还要美,她才是嫦娥。
目送春来上场后,筱燕秋无声无息地回到化妆台前,给自己上妆,让化妆师傅给她吊眉、包头。
她穿着薄薄的戏装,走入风雪交加的夜晚,自唱自舞,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发现,血滴正不断从她的裤腿滴下来。
筱燕秋终于把自己唱成了嫦娥,透过嫦娥的身影,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宿命,而这一次,她也将永不谢幕。
03、一个由男人书写的女性故事从文学本身来看,《青衣》是一部关注女性、书写女性的小说,站在人本的角度,关照到作为社会情感动物中的男性和女性。
同时,《青衣》也是一本以男性作家讲述女性故事的作品,这在中国文学中并不少见,至于是否能够完全认定《青衣》是一部反映女性主义(Feminism)的女性文学,却仍有待商榷。
戴锦华曾在90年代表示,在她看来,女性文学在呼唤并要求着两个东西:一是性别立场,一是文学。
(《犹在镜中》,P163)用作者自己的话说:“《青衣》只关注两个人:男人和女人;《青衣》只关注两件事情:幸福和不幸。
”毕飞宇似乎并不强调《青衣》以女性作为中心,但通过故事所呈现出的女性观和对女性的思考,并不影响它成为表现女性世界的优秀作品。
正像《霸王别姬》中张国荣所饰演的程蝶衣,同样是青衣、同样人戏不分、同样在生活的不幸中淬炼,也难怪人们经常会将《青衣》比作女性版的《霸王别姬》,但如果真的将《青衣》的主角换成男性,或在人物设置上有一点更动,那么,《青衣》的故事就不会如此动人,它也就丧失了通过女性本位思考人性的价值。
《青衣》的情节设置也许颇为荒诞离奇,但通过筱燕秋这样一个同时活在台上与台下之间的人物,构思出不同寻常的女性故事,本身就带有很强的象征意义。
这部小说也通过自身的荒诞告诉我们:世界不仅是男人的,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快乐、痛苦、相聚、离别,都有女人的视角与体验。
04、《青衣》的多重艺术化发表的当年,《青衣》就在文学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曾获得2000年最佳中篇小说奖。
2003年,《青衣》被搬上荧屏,成为当年的一部热播剧,剧中,很多原著里被一闪而过的暗线被丰富化,比如:乔炳璋与筱燕秋台上台下的情愫纠缠、第一代老青衣柳如云(原著名为柳若冰)与老团长之间的情感线、春来、烟厂老板及男友刘小能之间的三角恋等,使得《青衣》的故事具有更多动人的情节叙事。
同时,电视剧《青衣》也汇集了众多艺术家,其中观众耳熟能详的演员就有筱燕秋的扮演者徐帆、柳如云的扮演者潘虹、面瓜的扮演者傅彪、面瓜妈的扮演者李明启,该剧总制作人、著名导演张纪中在剧中客串了一位旁白者的角色。
而其他参与剧作的职员团队也令人感到惊喜:筱燕秋的京剧配唱张火丁、京剧作曲万瑞兴、全剧作曲赵季平、作词易茗、主题曲演唱毛阿敏等等,共同打造了一部光彩熠熠的电视作品,这在当下影视剧制作环境中是难以想见的。
2015年,经过舞蹈家王亚彬编导,《青衣》被演绎成为一部中国现代舞剧。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到《青衣》,非常值得期待和认可。
05、向自我与生活之间寻求平衡作者毕飞宇说:“我并不喜欢筱燕秋,但筱燕秋是一个我必须面对的女人,对我个人而言,无视了筱燕秋,就是无视了生活。
”《青衣》故事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非常深刻而难以回答的问题:作为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生活的羁绊与精神的褪却中,如何寻求一种平衡?
戏入人生、人生入戏,在两种荒诞之间,筱燕秋最苦恼的始终是她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因为落幕的一刻,嫦娥好像死去了,但却活在筱燕秋心里,而生活里的筱燕秋,柴米油盐,又和嫦娥相去甚远。
对于内心丰富的人来说,看到筱燕秋就会看到一种自我倒影,人生有很多种遗憾,对于戏中人来说,从嫦娥做回筱燕秋,是精神和世俗之间界限模糊的遗憾。
而戏外的人,在每一个年华老去、追求泯灭、患失患得的人间故事中,则各有各的辛酸痛楚。
当这个世界上的男男女女还在为现实与内心感到困惑时,一定要经常想起筱燕秋最后留给自己和留给所有人的那句启悟:“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嫦娥,化妆师给谁上妆,谁就是嫦娥。
”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 入戏
一入戏台,两头蹉跎,三代青衣,四个嫦娥,五脏六腑全都踏错,七零八落伤心难过,九死回生人戏不分,十全十美成全自个儿。即使是渣画质也炖到煲到看到入戏,新世纪初内地电视荧屏最好的电视剧之一。
x
我还挺喜欢徐帆的,戏唱得很好~
我喜欢这剧本。
徐帆代表作,算是她最高水平了
高中时候看的,是男性创作者视角中的女性光谱。三代青衣三种人生,从无力把控命运到在命运的洪流里挣扎求生再到牢牢把控祝机会扮猪吃老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中国人的技术和精神,都在日常生活屎尿屁和勾心斗角的底色中代际传承。潘虹徐帆对戏感人至深,高中时候看得泪流满面;徐帆的筱燕秋疯魔清醒的精神状态来回切换,拿捏有度,现实生活的垃圾污糟同精神梦境的广寒洁净,戏外配偶如猪同戏中配偶清风朗月,形成两组镜像,而筱燕秋戏里戏外都在践行对痴念的执着不移。第三代青衣演员选得太差,没有戏曲功底,只有戏外戏份扮可爱,有她的剧情我一秒钟都看不进去,扣一星。筱燕秋的闺蜜裴锦素,真是光芒万丈的女性,唱生角儿出彩,对闺蜜仗义。
为数不多的大陆好剧
不好看感觉不好看
原来小时候 看了好多老年剧
作为一个女演员可以演筱燕秋这个角色是徐帆的大幸,做为一个观众可以看到徐帆的青衣是我们的大幸,徐帆真是那种戏痴成魔的演员……
小时候跟妈妈一起看的
想念面瓜
看起来很累是真的,最后很感动也是真的。
應該是首播的時候看的。嫦娥下臺,被後羿隔著幕布攔住,這一段記得特別清楚;還有最後雪裡舞袖一段,當時還挺小的,最後都看哭了。從此覺得青衣這詞可美了。
美!
开始还行,后面一般
毕飞宇的原著写的非常好,但是电视剧改编的一般
第一次接触 青衣 这个词
只有梦想的人生没有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