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公众号bbmovie作为三大电影节中最早进行的一个,柏林电影节在选片吸引度上和戛纳、威尼斯都相去甚远。
一方面戛纳电影节作为艺术电影殿堂,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大导新作挤破头想要进入那区区只有20部的主竞赛单元片单,而另一方面威尼斯电影凭借时间的优势成功笼络了一批想要冲击北美颁奖季的电影前来镀金。
柏林电影节最近几年的待遇,就如同2月的柏林一样寒风凛凛。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依旧没什么改变,之前的13部华语片入围,张艺谋、王小帅、王全安三部华语导演的影片入选主竞赛单元,娄烨杀入全景单元,周冬雨、王源、易烊千玺等流量艺人的国际电影节首秀的噱头,也因为《少年的你》和《一秒钟》的先后撤片退出而热度不在,日渐式微的柏林电影节,确实急需一针强心剂。
这样的强心剂可以是口碑超高的经典之作,可以是卡司超豪华的好莱坞影片,当然也可以是尺度超大的话题性电影。
好在,这样的作品今年的柏林不缺,主竞赛单元的德国影片,来自德国导演法提赫·阿金的《金手套》,在年初就已经预定了2019年最重口味作品的一席之地。
Indiewire的影评人David Ehrlich说这是一部恶心到你甚至可以“闻到”恶心气味的电影,是一部真正的“有味道”的电影。
《金手套》改编自同名小说,取材自真实事件,讲述了上世纪70年代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弗里茨·洪卡(Fritz Honka)的真实犯罪事件。
讲述连环杀人狂的电影有很多,从早些年的《沉默的羔羊》,到去年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还有昆汀还未上映的新作《好莱坞往事》。
里面的主角都是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杀人狂魔,但如果说以上影片的反胃程度有100的话,《金手套》凭借一己之力将阈值都提高了不止一倍。
相信有不少影迷都会偏爱血腥暴力的影片,但《金手套》的恶心之处并不在杀人的过程以及血浆的堆积,甚至相比那些真正的邪典经典,血浆量真的是小巫见大巫,真正令人反胃的是里面的“审丑”观:主角洪卡是一位如同社会蛆虫一般的底层人,满脸痤疮留下的恶心印记,一头油腻的湿发,发黄的牙齿仿佛隔着屏幕就能闻到口腔中积攒了多年的牙垢恶臭,是那种在街上碰见一定会躲开八丈远的瘟神级别人物。
而他的猎杀目标也并不比他清爽多少,在他散发恶臭的住处旁的金手套酒吧,里面长期游荡着酗酒如命、肥胖过度且油腻无比的中老年妇女,给她们买上一杯酒,她们就会跟着你回家。
洪卡用这样的方式带着这些毫无性吸引力的女人回家,进门就直入主题,酒精上了头就会暴怒杀人。
法提赫阿金用大量的篇幅展现了洪卡和数位中老年肥胖妇女的交媾过程,即便因为洪卡不争气的性器官几乎没有成型过,但变态的洪卡还会用马桶刷,德国大香肠暴力的塞进已经被层层肥肉盖住的女性下体,香肠还不忘拔出来吃掉,一点不浪费。
杀人场景同样也是不留余地的恶心你没商量,直面镜头的肢解场面,极为真实的尸块展示,而把尸块藏匿在自己家中橱柜长达四年之久,也让洪卡打开橱柜瞬间呕吐的那一刻,成为了影片中最恶心的一幕。
但即便恶心到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恶臭,法提赫·阿金作为导演的调度能力还是在这部影片中得以展现。
洪卡的住处是一个几乎连转身都只能原地的逼仄又肮脏的阁楼,在这样的小空间中,尤其是最后一场杀人戏用一个长镜头,展现了洪卡从扼住受害者的喉咙到断气的全部挣扎和扭打过程,阿金的调度足够精彩。
影片的视角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几近静态的窥探视角,摄影机好似潜入近洪卡住处的一只苍蝇,观察着洪卡的生活、酗酒、杀戮、以及分尸。
《金手套》全片充斥着下水道与尸块混合的恶臭,对于丑陋人体的展示也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这就是法提赫·阿金的最初目的。
但看到这你可能也想问,将这样一个变态杀人狂的事例,用这样极端恶心的方式搬上大银幕意义何在?
其实还是有的。
影片中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那正是分裂的东西德合并的年代,也是二战影响下出生的一批新生儿成长到了中年的年代,影片中出现的几乎所有人物,都是被社会所抛弃的人。
他们中有洪卡这样做着底层工作赚酒钱的废物,有前武装党卫军的成员,有大屠杀幸存者,有妓女,当然同时的,他们都是瘾君子和酒鬼,依靠这样的精神麻木,忘掉自己所身处的悲惨情景。
他们对于社会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是蛆虫、蟑螂,也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洪卡在几年之内杀了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有人报过警,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家中的臭味究竟根源是什么,直到尸体腐烂之后爬出来的蛆虫,通过简陋的木质地板,流到了楼下的希腊移民家中。
影片中的人物也都用了一种近乎行尸走肉一般的表演方法,这样的表演我们能经常在僵尸片中得见,佝偻着身体,双眼无神,嘴巴微张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口水,反应极慢,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种行尸走肉一般的角色的堆积,阿金的指涉所在也就一目了然。
洪卡曾经也试图戒酒,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阶级的魔鬼还是让他被重新拉入泥潭,重返地狱,仅需一滴酒精。
而影片中少有的正常角色,和“金手套”帮毫不相干的高中少男少女,在为了证明自己勇气进入了这件藏污纳垢的酒吧之后,完全丧失了作为比他们社会地位高一等的优势,在这个连丛林法则都没有的阴暗角落,是不允许美好的东西存在的,这样反阶级的反噬,也算是阿金对于那个年代的一种讽刺吧。
《金手套》绝对是开年奉上的一道令人作呕的大菜,但也希望有足够承受能力的观众也不要只抱着猎奇的心态去看,在极端的暴力和杀戮背后,依旧潜藏深意。
移民德国的土耳其后裔法提赫·阿金今年持“恶”行凶,送上了超重口味的犯罪片《金手套》。
该片背景放在了70年代的德国,讲述了一个名叫弗里茨·洪卡的心理变态罪犯在德国汉堡红灯区接连谋杀了四名女子的恐怖行径。
影片以他挑选“猎物”的酒吧,“金手套”作为片名。
2017年,具有移民背景的法提赫·阿金执导了由黛安·克鲁格主演的《凭空而来》,通过一位母亲的视角,讲述了当代德国人在新纳粹主义下的德国寻求公平和正义的故事。
该片获得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金棕榈奖,并帮助女主角黛安·克鲁格拿下戛纳影后桂冠。
两年之后,法提赫·阿金的这部《金手套》尺度直逼去年的超重口神作,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
如果说《此房是我造》是精神美学的巅峰,那么《金手套》就是现实主义的一记闷锤!
首先吗,影片故事并非虚构,而是取材真实事件;另外,通过极度风格化的影像建构,银幕以舞台室内剧的方式,逼真“再现”了当时的恐怖场景。
法提赫·阿金罕见的在《金手套》里消解了戏剧性,空间感,力求让拟态化的电影叙事与真实过往不断重叠。
对于真实性的强调,很清晰的由他的场面调度、镜头语言与空间设计表现出来。
影片一开场就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杀戮场面,没有交代前因,直接就呈现出洪卡第一次犯案的残暴行径。
这一场戏与《此房是我造》有相互致敬之处,洪卡也表现出连环杀人犯杰克在第一次行凶时的慌张和不知所措,中途的精神崩溃,以及最后的极端冷漠。
法提赫·阿金在表现这段具有极强视觉冲击力的内容时,却配以最为简单“机械”镜头调度。
没有明显的剪辑痕迹,在封闭狭小的室内空间里,配以“凝固”似的长镜头,逼迫观众目睹这场令人生理不适的惊悚场面。
镜头坚定的实践了安德烈·巴赞的影像本体论法则,实现了“影像与被摄物同一”的表现手法,让影片成为向世界敞开的一扇窗户。
通过这扇窗户,观众窥探到了当年不为人知的犯罪现场的“真实”一幕。
法提赫·阿金的用意非常明显,开场就让观众反感和不适,让观众对暴力和血腥场景逐渐“脱敏”,以便其透过暴力,一探人性深处的幽暗,以及压抑人性的历史大环境。
法提赫·阿金在影片里始终限制着蒙太奇的发挥,那些惊悚的血腥场面,混合了现实与虚构的叙事内容,在银幕上具有了真实的空间密度。
不做美化,只求真实。
影片绝大多数时间里摄像机仅小幅度运动,以此让观众和男主角洪卡的主观视线同构。
摄像机的微妙运动仅用来表现洪卡精神世界对外部环境的条件反映。
长时间的高度的重合,让观众与罪犯的心理发生了奇妙的投射作用,观众随着镜头,跟着洪卡的视线转移,将焦点对准到新的“猎物”身上。
《金手套》有大量的室内戏,一个是洪卡生活的顶层小阁楼,杀戮和藏尸之地;一个是他与外界联系、搜寻猎物的地方——金手套酒吧;还有一个是影片后半段,他新的工作场所,封闭的办公室和休息间。
在室内调度上,法提赫·阿金借鉴了德国导演法斯宾德的《恐惧吞噬灵魂》。
比如在室内酒吧的吧台上以斜对角式构图为主调,再配以多角度的正反打,营造出人物之间的疏离感,以及重要人物的视觉压迫感。
在阁楼内和楼梯上同样选用仰俯镜头对打与障碍物体遮挡切割构图边缘的方法,利用高度差、画面分割,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凸显冷漠与疏离。
而在阁楼房间内,法提赫·阿金多基本放弃了正反打,采用中景双人镜头,表现人物的暴力、人与人之间突然的沉默,在喃喃自语中捕捉流动的窒息感与爱无可诉。
法提赫·阿金在《金手套》里,一反常规类型片,用摄影机镜头摆脱了我们对客体的习惯性看法和偏见,清除了我们感觉蒙在客体上的精神锈斑,因为唯有这种“冷眼旁观”的镜头才能还世界和人物以真实的原貌。
所以,《金手套》里的重口味血腥场景不过是为了营造一种真实,以此刺激观众的神经,消除麻木,吸引注意力,让理性复苏,以便成功传递他想通过影片传达的主观思想。
法提赫·阿金“打开”了变态杀人犯洪卡的内心世界,让观众透过他与外界的交流,透视了一个时代的悲剧。
法提赫·阿金不光在镜头上借鉴了法斯宾德,他同法斯宾德一样,坚信“电影解放心智”,竭力伸出批判矛头,用电影倾吐自己内心的思绪。
《金手套》执着于以一种历史的厚重来审判德意志民族沉重的罪孽意识。
影片把年代放置在德国70年代,用意颇深。
虽然没有直接表现时代的疮痍,但通过男主角洪卡,以及围绕洪卡而展开的诸多二级人物,就可窥见人在时代中的异化。
影片中的洪卡并非完全陷入癫狂的杀人犯,他在暴躁失控与自卑压抑中挣扎、焦虑着。
表面上看,影片叙述的是洪卡的杀人经历,但潜文本其实用洪卡的特性隐喻70年代的联邦德国。
当时的西德看似已经济腾飞,但因为铁幕的存在,以及柏林墙的分隔,让很多德国人依然感受到强烈的挫败感。
洪卡的自卑和病态代表着70年代西德人的整体情景,个人的焦虑被社会放大。
在虚假繁荣、政治附庸的情况下,部分西德人被绝望笼罩、陷入颓废,个体贫瘠的物质与精神生活让他们不分昼夜聚集在类似“金手套”这样的酒吧中,利用酒精自我麻痹。
围绕洪卡的那些二级人物,包括洪卡杀害的女人大都来自这个酒吧中。
他们看似活着,但早已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衰老的身躯,退化的大脑,以及对酒精上瘾的绝症。
在“金手套”酒吧里出现的人物都带着鲜明的时代符号,听力和视力都受损的老党卫军、曾经在集中营里生活过的妓女、失业的流浪汉,无所事事的颓废老女人。
他们有的面对萧条的战后社会,反而愈发怀念战争年代的“荣光”。
他们将一切归咎于战争的失败,暴力与渴望复仇的念想在心中积蓄;
他们有的开始自暴自弃,用酒精麻醉自己,仇视一切,甚至怨恨上帝。
更可怕的是,社会的腐化不仅仅在酒吧中滋生,在酒吧之外的学校里也悄然发生着。
洪卡一直迷恋的女学生,开始被老师教导“一定要学习才有未来”,可她依然我行我素,靠着青春无视一切。
最后,她在年轻男学生的诱导下,来到了“金手套”酒吧,再次激起了洪卡的欲望。
片尾,她虽然逃过了重新陷入疯狂的洪卡的摧残,但她没有想到过,危险曾离她如此之近,杀手尾随她走过了几条街。
她逃过了洪卡,但在那样的时代中,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也许还有另一个“洪卡”在等着她。
而她未来也极有可能成为“金手套”酒吧里,那些吹嘘自己年轻时美貌逼人,现在却衰老丑陋的女酒鬼。
影片里的两位年轻男女,在上一代的“教导”下,极有可能以镜子式的存在,陷入命运的循环,一直腐烂下去,一代又一代。
再看看片中象征着德国中产的中年夫妻,一个为了生活在洪卡所在的公司当清洁工,而她的丈夫刚刚失业,两人都陷入低谷,借酒消愁。
更可怕的是,女清洁工还将洪卡重新拉回了地狱,令他变回了恶魔。
这是影片最明显的点题处。
喝醉被撞伤的洪卡原本打算戒掉酒精。
虽然经过了痛苦的戒断过程,但他明显好转,找到了新的工作,而且和旁人有了良好的人际交往。
可一切都在女清洁工递出的那杯酒后急转直下。
洪卡重回酒精怀抱,宣泄情欲和暴力的杀人恶魔重回人间。
所以,是当时的社会情境造就了洪卡,深陷其中的洪卡想要逃离,却倍感无力。
在法提赫·阿金的影像世界里,他人即地狱,爱比死更冷,人人都是一座孤岛,要么在酒精里昏昏度日,要么以死亡终结一切。
最后需要提及的是,在《金手套》里,法提赫·阿金继续表现了移民文化给德国带来问题。
令人吊诡的是,影片中,居住在阁楼上的洪卡才是社会底层,而他楼下的希腊人位居中产。
那种隐秘的寄生关系在一栋小楼里悄然发生。
平时两个阶层的人相互之间不闻不问,因为工作和生活习惯问题相互咒骂、排斥。
可当洪卡藏着的尸体开始腐烂,生出蛆虫,而且从地板缝里,从上往下掉入希腊人精致的晚餐上时,两个阶层的人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恐怖的交集。
这种“共存”和“冲突”,显然比近来大热的韩国影片《寄生虫》来得更加生猛。
《金手套》以冷峻、恐怖、逼真的方式,实现了电影的教化功能。
正因为导演勇于表现丑恶,才使得电影本身成为了高尚最后的避难之所。
【柏林电影节观影】德国导演法提赫阿金当年曾叱咤欧洲三大电影节,以《勇往直前》擒获金熊奖,在戛纳凭借《在人生的另一边》勇夺评审团大奖,在威尼斯斩获最佳剧本的《心灵厨房》。
他近年来拍摄的题材呈现多样化,青春成长、新纳粹主义等等,但有大不如前的疲态趋势。
今年这部入围柏林竞赛单元的新作重口味得一塌糊涂,有强奸、虐杀、分尸等等色情暴力血腥画面充斥其中。
通常这种题材是戛纳的最爱,之所以落到柏林来,我觉得不像是电影节为了照顾自家导演的颜面,反而更直接的原因是影片质量堪忧(戛纳经常拒绝知名导演不是先例)。
影片将70年代一名专杀妓女的杀人狂的真实故事一览无遗地展现观众眼前。
男主角极其逼真地演绎了一位肮脏、下流、无耻,接近变态的连环杀人狂,他终日以酗酒为乐,借酒带妓女回家强迫发生关系,之后暴力杀害并将之碎尸匿藏家中。
如果导演能将这个故事拍出有拉斯冯提尔去年同样题材的《此房是我造》的一半功力就足以令人信服,可惜的是我们无法在这个人物身上找到任何心理分析的入口,或者是社会环境因素的深入探讨。
我们只知道这个杀人狂是酗酒者和性无能人士,生活在社会的低层,其他背景根本一无所知。
他的父母家人情况,酗酒和杀害女性的原因交待得很少。
同样,社会环境因素刻画不到位,只知道是二战后的大环境,而大部分关键场景却被局限在一个叫“金手套”的酒吧里,最多只还原出70年代的氛围感,服装、美术、配乐算是加分项。
如果说阿金上一部《凭空而来》尚且有一半的社会现实批判意义,令人有思考空间的话,那么这部新作则彻底沦为一部接近邪典风格的暴力虐杀片(slasher )。
导演一心专注在刻画重口味的细节,杀人分尸、性虐待女性的细节比比皆是,达到了不堪入目的程度,不断引起在场观众的厌恶与震惊,却也正好反衬出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有多么好看。
首发于电影公众号电影触觉CineTouch
《金手套》横空出世,豆瓣大神一时不知所以。
导演不按套路出牌,不深究杀人犯的心理,也不忆童年,也不探讨射会问题,也不群殴人性。
他为什么杀人,谁嘲笑我丑,我性无能,我就杀谁。
哈哈哈,就这么简单,不需要解构,不需要分析,不需要揣摩。
他就是一个五年杀4个人,低产的杀人犯,而且都是激情杀人,毫无预谋,简单的行凶,粗糙的肢解,单纯的把尸块藏到墙壁夹层里,甚至有点可爱的把尸臭味推卸到楼下希腊人煮的奇怪的饭上。
这些社会边缘的人,只剩下了最基本的人性需要,性和暴力
1、金手套虐殺事件(Der Goldene Handschuh,2018)中喬納斯達斯勒的表現可以和小丑(Joker,2019)中的瓦昆菲尼克斯相比,前者包藏設計,渾然天成,後者作;在整個電影的編劇與製作上同樣如此。
2、如果這電影與此房是我造(The House That Jack Built,2018)並列,同形式的兩部電影間相異的點,是後者針對人類破壞性著手,而前者並非談一個人魔的嗜殺,因為故事中的犯罪者並不戀屍,對死亡也沒有特意的癖愛。
這兩部電影相同的點,在於導演捕捉了對人性的肯定處,哪怕是一瞬念間,就足以讓這兩部電影從快感躍升至美感,此房是我造中的傑克刻意留下線索,期望自己被逮捕,金手套虐殺事件中的洪卡在一場車禍中獲救,立志戒酒,重新做人。
只是,人生貌似重新來過之際,洪卡的真正挑戰才開始:最好的情況——一名夢寐以求的女性主動示好;最壞的情況——這名女子帶著一瓶酒來。
酒,在這裡有高度且複合的寓意。
3、故事中的權力/無能的刻畫很精緻,並不只是以在酒精麻痺下的陽痿狀態展現。
男主角可以像帝王一樣立規建威,要求寫下暴虐的契約,行使支配的權力,當他把自我門檻降到最低,勾搭了三名女性回家的路上,其中一女性醉倒暗巷,他對另兩名女性頤指氣使,要他們幫忙抬回家,這時,喧鬧聲引起了附近住戶的不滿——我們聽到空氣中傳來住戶要脅要叫警察的怒吼聲,然後看到驚慌失措的洪卡雙手一放,抱頭鼠竄。
4、在電影中,金手套酒館裡的浮世繪,最重要的幾個角色,是退伍軍人與二戰慰安婦,然後我們看見二戰後才出生的孩子們,這些相當程度的給故事注入社會性意涵。
今年柏林电影节最让人期待的电影之二,就是法提赫·阿金的《金手套》。
很难想象,三年前还拍着《契克》这样青春公路片的阿金,在2017年会拿出一部极度愤怒、极度宣泄的《凭空而来》,而2019年年初的这部《金手套》则是更加彻底地放飞自我。
《契克》
《凭空而来》法提赫·阿金这部新片改编自上世纪70年代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弗里茨·洪卡(Fritz Honka)的真实犯罪事件。
在全球各具特色的“政治正确”(自我审查)席卷下,很少还有人如此专注于展现极致的丑陋,丑陋的面容、丑陋的场景、丑陋的杀戮、丑陋的性交、丑陋的人性、丑陋的欲望,隔着屏幕都能清楚地闻到腐烂的尸臭。
《金手套》很多人在看到这类杀人狂题材的电影时,会下意识地相互比较谁更血腥,尤其是去年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刚刚面世,今年1月份的圣丹斯同样也推出了一部以美国连环杀手泰德·邦迪(也是《沉默的羔羊》原型人物)为原型的影片《极端邪恶》。
《此房是我造》
《极端邪恶》和这两部影片的人物不同的是,《此房》和《邪恶》都是典型的精英型淫乐杀人狂,享受着血与杀戮激情喷射时的快感。
而《金手套》在某程度上是反精英式杀戮,一种怪异的鬼魅而虚空的反人类设置,对待其他生命的残忍。
我们很难感受到男主角弗里茨的内心深处,只能从细枝末节中捕捉到某种愤怒感。
这一点其实从2017年的《凭空而来》中就可以看出,关于阿金这两年的创作轨迹和兴趣点。
而新片《金手套》所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甚至能够引发观众的嗅觉反应。
如果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是用虐杀的腔调写哲学论文,那么阿金同样也是用恶臭和残忍书写着他的文本。
1.一个杀手与四个妓女影片的叙事背景是上世纪70年代,虽是以真实的连环杀手为原型人物,但影片文本还是取材于2016年轰动德国文坛的,海因茨·斯特伦克的同名小说《金手套》。
影片一开始就交代了弗里茨的身份,以弗里茨的第一次杀戮为开场引子。
出现在逼仄、肮脏的阁楼床上的一条女人小腿,带着血污的丝袜被扯到小腿肚上,松弛的肥屁股耷拉在一旁。
在一种静态的窥视风格中,弗里茨本打算将女尸拖到门外处理,可是吵醒了邻居,只好把整条尸体剁成血淋淋的肉块,哪有空隙塞哪儿。
和小说中一样,阿金的电影也是从杀手角度来讲述的。
弗里茨的容貌已经不能单纯地用丑陋来形容,畸形的猪旦鼻,满脸疥疮留下的疤痕,被酒泡肿了的眼睛,不纯正的混杂血统,汗水油腻的头发,略微驼背的身躯,浑身散发酒醉呕吐后的胃液气息,是大部分人在路边见到都会躲开两米远的那种人。
他常年混迹于“金手套”酒吧。
同样猥琐的酒保,绰号叫“肛门”,另一位常客也是名老怪物。
前武装党卫军的成员、大屠杀幸存者、妓女、瘾君子和各种被社会遗弃的人,都流连在“金手套”里不分昼夜地买醉。
弗里茨被纯粹的无法医治的暴力冲动全面性压倒,他的眼睛充满了绝望,看不见一丝人性的痕迹,瞳孔倒映出对周围世界深深的蔑视。
阿金的剧本保留了小说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动物性,可以说影片的驱动便来自于非理性,画面暴力而冷酷,甚至没有任何让人喘气的空隙。
从一个臭气熏天的场景到另一个臭气熏天的场景,选一个肉体肢解一个肉体,都处理得直截了当。
当然,影片中还是设置了两个“正常人”作为功能角色,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天使和魔鬼的作用。
一个是被弗里茨视作甜心的美少女佩特拉,在酒吧中被怪物们意淫着,美好的容貌让影片稍稍从满溢的便池拖回正常世界。
另一位则是在弗里茨想要做一个正常人时,用酒精将其诱惑回到下水道的魔鬼。
在这个下水道世界中的一切,都是一片暗沉的红棕色,别以为是那种欧洲贵族家中的抛光红棕色木质家具,而是那种脓疮被挤破后还沾有脓血的干结的痂皮。
这里的金手套酒吧、阁楼、床铺、酒瓶、窗帘、食物、干血、体液、衣服、污渍,连弗里茨浴室里溢出的泛着泡沫的污水,就连墙上挂满的色情片,似乎也因为年代久远而积满污垢。
影片中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感和极端暴力,看得出来是导演有目的地打破了以往累积的品味界限,是种挑衅,也是种试验,似乎在考验观众是否愿意体验这样的厌女和杀戮。
事实证明,人们对重口味一向是越觉得难受越想看。
电影中的杀戮毫不精致,可以说是又脏又暴,最起码没有故作艺术的做作的所谓“性冷淡美感”。
弗里茨在影片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蟑螂一样的底层,被鲁莽和烈酒所驱使。
他用免费的酒来引诱聚众的老妓女跟他回到小阁楼,用重复的杀戮来填补性无能所带来的心理创伤。
2.下水道的美人鱼影片《金手套》中的挑衅意识其实非常明显,越是让人不适,越是引起反弹。
弗里茨清洗式的暴力,与法斯宾德很多作品展现的德国社会的退化有着深度契合。
甚至会让人联想到艺术家乔治·格罗兹的粗俗美学,酒气熏天的赌徒和肥胖的老妓女组成的社会性暴力,缔造既颓废又破败的世界,既破碎又“稳固”的整体。
这些都构成了战后西德的社会草图,甚至从《金手套》的人物和场景中能找到相对应的设定。
如果往历史阴谋论上想,影片中腐臭的下水道正是二战后德国的境况。
真实描绘了西德依旧挣扎在混血人种论、暴力杀戮、性无能的粪池中,试图向前迈进时终究被魔鬼拖回地狱的宿命。
有趣的是,非纯正血统、性无能的杀人狂这样的人设,似乎在历史上特别容易就能找到相对应的人物,譬如说那位以二战时期中东血统充雅利安人的德国灭犹杀人狂。
一个人越是厌恶自己身上某种特性,就越容易对周遭的同类进行疯狂灭杀。
弗里茨可以像仰慕女神一样看着青春美好佩德拉,那个时刻就连影片的氛围都从肮脏血腥变成黑色幽默;但面对和他一样像蛆虫般存在的老妓女们,弗里茨几乎是以清理垃圾的心态处理她们。
像网购的充气娃娃那样发泄完性欲后,再如菜市场捎回来的大猪腿那样剁块,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扔在狗窝的边边角角,不需要尊严不需要怜悯,因为她们不是人,是臭虫是蟑螂,和他一样。
在腐烂的散发恶臭的下水道场景中穿插病态的戏谑,浓烈的恶趣味会自然而然地引发观众们的独特期待。
然而,阿金这次的剧本构建还是略显扁平化,镜头语言也趋向于单一,呈现出麻木、冷淡的质感。
只是,无论观众看不看得懂,都同样引起身心不适。
男主人公妆前妆后对比照和《此房是我造》比较的话,阿金的创造态度是非常模糊的,至少在冯·提尔的创作过程中,其严谨、理性、一本正经地探讨扭曲的性和变态的杀戮还是非常明显,在呈现但丁式地狱现实中的自我内省是冯·提尔的一贯逻辑。
但在阿金的新片中,反而很难去界定为什么要过度呈现这种让人不适的极端场景。
将这部电影定性为纯粹的虚无主义是不对的,影片中虽然或多或少暗示出阿金的反本土政主义,党卫军和集中营的暗喻,德国社会依然存在的威权主义等等,都透露出影片的政治讽刺意味。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文本中缺少批判思考,反而使暴力血腥变得多余。
如果是想探讨人性,那很明显影片在挖掘人物心理层面的描述还不够深入;如果是要映射社会性和政治性,同样在象征、隐喻上铺排得也不够完满,既不闭合也不开放。
那这部沾满粘腻脓液的Cult片的艺术性到底在哪里?
这应该还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吧,不可思议往往是可思议之母,也许真有什么特别的用意还没看出来呢?
作者| 小飞侠;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能看完这部电影需要很强的心理定力,我大概两次问自己为什么还继续看,确定自己不是扭曲地寻求刺激,而看完它的原因是电影中那些以肮脏的形式表达出的肮脏是基于事实,其以不同程度存在于世间,隐藏在心理阴暗处,不光是特定背景下极端行为的历史事件。
“为什么不拉开窗帘?
”“因为在阳光下,人们就不喝酒了。
”(影片对话)
每个女人走进他家的时候我内心都想说快跑啊快跑啊!
当终于有女人逃走的时候我揪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是,仍然还有未能免遭于难的。
主人公变态的内心在很多影片中都能找到,但是他的面孔算是我看过这类影片中最能引起不适的了,很多时候甚至不敢直视屏幕。
甚至梦见我被像他一样的人追杀。
于是去看了影片的真实事件,想起以前看的一本书中说到,当你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当你内心的声音在告诉你对面的人有些怪怪的,这时候一定要听从内心的声音,跑。
刚刚品完,和松露酒一样,够劲!!!
至少7分以上8分以下!!!
不论国度,不论社会体制,片中主角式的人物,底层社会比比皆是,只是没有越过雷池那一步,心中的罪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打开闸笼,得闲功夫于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过瘾自满,阳光投射不到的地方,多少憨直老实的面孔,一脸狰狞,握刀杀戮,刃口已卷,不知疲倦!!!
第一,妆化和最后的照片很像,这眼睛两边撇不知道怎么弄的,鼻子也很像,最像的是男主的眼神,直愣愣的,特别真实; 第二,演员表演的毫无表演痕迹,真实的就像真的发生在身边的故事,看完容易后背起寒气; 第三,电影描绘了人间炼狱的景象,人间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那些女人默认的和他回了家,面对暴力,没有一个人脸上有那种第一次知道暴力的恐慌,要么麻木,要么默默忍受,要么抗争,怎么描绘呢,就是感觉行尸走肉,又还留有一口气的感觉。
这种真实才是恐怖片的最高境界吧。
不知道男主的童年怎样。
欧美片非常注重童年的经历,犯罪心理等片中都一再重申这是导致变态行为的初衷,男主的性障碍也导致了暴力的另一诱因。
生活在太阳底下的我们,不太能明白他和他们和她们,纯然的恶与暴力,但是,纯恶的世界并不是不存在。
这部电影真实的把它摆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自己去看,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感受。
没有闻到房间的味道,却好像可以闻到那种窒息的恶臭; 没有看到男主的童年,却好像可以猜到那种千篇一律的“不幸福”; 我们看到了滚动的肉团、僵硬的肉块、恶臭的生活、像续命药般的伏特加、蛆、血、屎尿还有垂死挣扎的不知怎么称呼的东西。
人间炼狱。
最后与开场呼应的美好般的女孩,幸好,躲过一劫,像平常的人儿一般,不知人间险恶。
是无知,是冷漠,是讽刺,还是想保留美好?
太重口了 化妆技术挺绝
恶心挑战✔️烟雾缭绕——老女人哭泣跳舞胡言乱语,呆望失神,在地狱里任人宰割;中年女人一时高兴一时落泪;高中女生探索新世纪失望而归——不开心的女人,不开心的德国。楼下的希腊人发出恶臭,楼下的希腊人点燃厨房,德国人说:我说是就是吧。片尾曲season in the sun…
全员神演技。今年看过的最生猛的犯罪电影,原始,兽性,真实,颓废,一群被酒精控制的行尸走肉,二战后一个信仰缺失的国度,阿金有点一片封神的味道。
你所见到的丑陋,只是世间一晚的岁月
8.5,年度最佳备选
嗯,还好,我没吐,嗯……
男主这猎奇向真是恶心
看完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这片子有啥意义……
不醜,太不醜了。一個真人對帥哥美女的終生恨意,豈能如此淺薄拍之!
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故事。让人想起来《此房是我造》,同样是杀人“收藏”尸体,金手套里的凶手可就“低级”多了,他只是没有地方扔尸体,所以把尸体藏在了自家的角落。整整五年的时间,那味道,想想就刺激,无论是邻居还是去他家做客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秘密。性无能是他杀人的诱因,酒精是他杀人的催化剂。他有一段时间因为戒了酒没有再犯案,每天准时上下班,看起来正常、无害又老实。最后的被捕过程真是太戏剧化了,如果不是突发的意外,很可能又有一个女孩要遇害。酒吧里的众生相很有意思,酒精对人身体和精神的摧残十分形象。男主化妆化得非常丑陋,演员释放自我了。
表演给十星
撇除符号铺设、心理解说这等庸常的技法,转入单纯的场景和细节的布置,视觉元素呈现出的“恶臭”直接作为人物、时代的某种注脚,也有效产生通感。方法论方向上无误,但实践起来笨拙迟钝,文本的贫乏没有由影像或形式填补。开头锯头的节奏如果和音乐形成互动就有意思多了,可惜没有。
哈萨克欧亚节主竞赛片,2001年我去柏林节做评委时该片导演法提赫阿金也是评委,当时他还是个刚出现的德国新秀导演,记得他对我国王小帅的参赛片《十七岁的单车》赞不绝口,不用我多说,在他的鼓动下我们给了该片评委会大奖。现在阿金已经是德国的重要导演了,可本片的血腥重口味还是吓着了我和许多同行们!根据七十年代的连续杀害四名老女人的变态杀人犯的真人事件,制作、演员很出色,但太恶心、黑暗,让人难以接受。
除了展示一个怪奇人生和某个时期德国生存状态之外,没有一点有趣的地方,既不血腥也不变态,就这个杀手本身也更多是激情杀人,毫无章法,让我怀疑是不是下了一个删减版。跟此房无论是故事上还是艺术性上都没法比,最后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酒精害人
不加掩饰的暴力展现,还有块溢出屏幕的酒腥臭与腐朽气。因为够简单直接,难逃一些连环杀手电影容易试图浪漫化作案过程的嫌疑,所以可以预想到最终的口诛笔伐;但仅有23岁的Jonas Dassler能够复刻人物,也几乎比“扎扎=Ted Bundy”更为有效。【这种不加克制的做法在同届里的好几部片都有通病,所以补全的过程简直是身心俱疲==】
disgusting
阳痿使人犯罪 开头我就在想 这男的不会是因为阳痿所以暴力行为吧 结果还真是 但是楼上哐啷杀人乓啷作响的 楼下竟然完全不投诉 隔音感觉很不错啊
生猛直接的犯罪电影 社会底层被抛弃的人加心理变态 就算是杀了那么多人都没人去调查 仿佛底层的人就是草芥 没了就没了。
无意义的暴力血腥。结尾的戏谑和Seasons in the Sun加回一星。
嗨,这尺度也就一般说荒诞不荒诞,恶心也不恶心…只剩下油腻了不如全拍室内部分,顺便把开始的年份标注去掉结局倒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