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属于偏执狂--《心灵猎人》第一季观后感这部剧是有原型的,最核心的人物是美国联邦调查局著名特工John.Douglas。
简单的说来,他系统总结出了一套对罪犯侧写的方式,在他的努力下,1978年,FBI正式批准行为科学科为各地警方人员提供罪犯心理侧写的咨询,Douglas也成为了第一个专职侧写的FBI探员。
1990年,FBI成立调查支援科(BAU),Douglas任主管。
也就是说他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犯罪调查方式:透过犯罪现场的细节,推测罪犯的心理活动,进而推测出罪犯的背景、样貌、习惯等等。
他退休之后所写的《心理神探》(Mindhunter)一书,成为犯罪心理学经典读本之一。
(想去阅读的朋友须谨慎,因为如果你一旦接触这一类的东西,你可能就打开了人类邪恶心理的潘多拉魔盒,如果你的心智不够坚强,请远离这些细节,因为你可能被代入那黑暗深渊。
)回到影片,在看完这部电视剧之后,我越来越排斥看电影了。
电影这种快餐式的讲述,根本无法全面的讲述一个人。
受时间的限制,想要在最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塑造出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因为它会忽略很多细节。
没有细节,人物就是一个片面的,空洞的形象,你看到的可能是这个人的一个面,而人往往不止一个面。
有些电影情节甚至跳跃式的发展,几分钟之内,主角就从一个性格,转向了另外一个性格。
何其可笑!
Douglas是一个独特领域的开创者,可以称之为先驱。
这样的人物在我们人群当中可能几百万、几千万才出现一个。
他必定有他独有的人格特质,才让Douglas成为Douglas。
一、跟随直觉走。
影片中以Douglas为原型的角色是Holden Ford。
Holden刚开始的工作挺无聊的,在FBI里面教书,而枯燥的说教式的讲课,既让学生无趣,也让Holden感到无趣。
他在上课的时候,会突然进入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世界中,那里有一些他头脑中突然崩出来的一些想法。
这些想法,让周围的人不理解,他自己可能也有点迷惑,这是一种全新的想法。
Holden觉得,这个东西可能很有用处。
越来越不能适应那种枯燥的上课生活,在一次偶然中结实了自己后面的搭档Bill Tench。
Bill在全国到处跑,给地方警察讲解FBI的一些破案经验,这让他有时可以参与到一些当地的案件调查中。
Holden觉得能够直面犯罪现场或者罪犯,有助于他理解他的新想法,就义无反顾的跟着Bill在全国各地到处跑。
在对警察的授课过程中,Holden发现警察对于罪犯的理解似乎简单粗暴:他们生来就是恶魔。
Holden不赞成这种说法,在一次和当地警察的争论中,他和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起了争执,可他没办法说服那个警察,在讲解的过程中,对于这种新颖的想法,他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
讲着讲着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还好有Bill为他解围……Holden发现他对罪犯了解的太少了,直觉告诉他,那些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的罪犯,其行为一定有其深层次的原因。
他很信任自己的直觉,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
他可以凭直觉,顶撞自己的上司,可以凭直觉怒怼自己的搭档。
可直觉似乎太过虚幻,他需要实际的考察,把自己的直觉具象化。
于是他向Bill提出,他们可以利用他们在全国各地跑的机会,去采访那些犯下不可思议的罪行的罪犯。
Bill很不支持,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他宁愿打高尔夫。
可Holden坚持这么做。
由此开启了后面的采访之旅。
二、先驱不是那么容易就成为先驱的。
挑战权威,光偏执可不行。
这个过程是很不顺利的。
首先是搭档Bill的不理解。
Bill是经验上权威。
Bill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那种简单的警察思维,他严格按照FBI的章程做事。
他四十多岁了,经历了太多。
以前可能也遇到过很多像Holden这种三十来岁要成熟不成熟的年轻人。
他认为很多新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与其去追求那些虚幻的新领域还不如按照那些已经成熟的经验走。
所以在Holden第一次采访罪犯Edmund Kemper的时候,Bill把Holden一个人丢在监狱门口,自己开车回去打高尔夫了。
尽管搭档不理解,可Holden还是偏执的坚持去采访Kemper了。
Kemper是个很健谈的罪犯,在利用自己直觉和Kemper的交谈中,Holden发现他是对的:这些罪犯不是生来就是恶魔,有一些因素促使他们从一个正常人慢慢成为了可怕的罪犯。
一些新的名词在Holden头脑中出现了:“触发点”“童年影响”……当他把采访Kemper的成果告诉Bill的时候,Bill在他一次次的鼓动中,慢慢接受了他的新想法。
或者说,持一些保留、观望态度的接受。
于是Bill也参与到采访中来。
其次,是上司的压力。
上司是体制的权威。
Holden的上司以维护FBI声誉为己任。
Holden的一些新想法,打破了常规,让他感觉到不妥。
他觉得他应该在Holden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时阻止他。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Holden差点失去采访的机会。
这时Bill挺身而出了,在他的坚持和劝说下,上司终于同意勉强让他们继续采访,但必须保密。
这次挑战上司的权威,让Bill和Holden也付出了代价:他们从楼上的办公室被赶到了地下室。
上司显示了他的权威。
再次,是自己的压力。
不理解,可能是地方警察对Holden这套方式最直接的表述。
当Holden在台上滔滔不绝的向下面的警察介绍这套新理论时,他看到的是一张张茫然的脸。
这也没什么,一种新的东西出现,总是在最初阶段被人不理解和排斥。
可最要命的是Holden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套理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到底对实际意义有没有作用?
Holden在迷茫中对自己的理论产生了怀疑。
于是他和Bill找到了一位社会学博士:Wendy Carr。
向她咨询他们的研究是否有意义。
Wendy肯定了他们的研究,认为这个理论可以成为一个单独的学术研究方向。
在他们的影响下,Wendy还放弃了成为大学终身教授的机会,跑到了FBI的地下室和他们一起研究这套理论。
Holden受到了鼓舞,他又坚持了下来。
最后,还有社会的压力。
Wendy是社会学术的权威。
Wendy虽然义无反顾的投入了Holden理论的研究,可她反对Holden的一些激进的采访方式。
她希望通过让罪犯填写调查表的方式,就能窥探罪犯的内心。
这和Holden的想法大相庭径。
在一次采访一个强奸杀人犯的过程中,犯人很不配合,面对Bill的常规提问,他怎么的都不配合,污言秽语,还装睡。
于是Holden开始尝试站在犯人的角度和他交谈,他将八个被害女性称为了“八个淫娃荡妇”。
这打开了犯人的内心,他和犯人终于展开了交流。
可Bill很不能适应这种用词和语调,但他没有和Holden对立。
可当Wendy听到了录音带里面的采访之后,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Wendy一直希望将这套理论发展成一个专门的学术研究,她希望通过中规中矩,符合社会道德原则的方式去完成这个研究。
她觉得Holden太出格了,他似乎为了研究犯人的罪恶,把自己也变得很罪恶。
不是伪装,是一种彻底的沉入。
有些心理极度扭曲的罪犯,所做出来的事情,对社会道德是一种严重的玷污。
很多人一提到那些罪犯,都会马上促使自己远离他,最好连名字都不要提,更不要说站在罪犯的角度思考。
还有Holden在一次对小学生的讲课的过程中,小学的老师告诉他,他们的校长有触摸小男孩脚的习惯,每次还给他们5分硬币。
按照Holden的推论,这个校长后面极有可能发展成为猥亵儿童的罪犯,他采取了措施。
最后那个校长丢掉了工作,并且背上了儿童犯的恶名。
校长的妻子找到了他家里,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说仅凭Holden的臆测就毁掉了一个家庭。
校长原本是一个当地尊敬的人物,有两个孩子,妻子正怀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现在因为找不到工作,这个家庭正面临破碎。
Holden的这次行为可以说是预防性的,校长并没有实质性的犯罪举动。
这在当时要有确切证据才能指控一个人的行为是很大的挑战。
“你凭什么凭你的推测想象,就毁掉一个人,一个家庭?
”面对校长妻子的发问,剧中Holden面无表情,可内心呢?
三、当你凝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凝视你。
在第一季的最后一集中,Holden崩溃了,他倒在地上,呼吸困难,感觉要死了。
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因为采访中使用激进的词语,并且欺骗调查局的调查,他可能丢掉饭碗;和Wendy的分歧越来越大,团队可能面对散伙;在一次出差回来,对女朋友一番心理侧写之后,得出女朋友要和自己分手的结论;……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在面对调查局对他的调查时,他抛下一句“我唯一犯过的错误就是怀疑我自己”后摔门而去;在采访中,他也屡次忽略Wendy给他的调查表,用自己的方式采访;在得出女朋友要分手的结论后,他也潇洒的离开。
可是面对Kemper对他的致命一击,他崩溃了:一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医生说Kemper自杀了,不过抢救过来了,而Kemper将他列为了紧急联络人。
经过多次的采访,Holden自以为了解了Kemper。
他建立这套心理侧写的理论,对实际的指导意义就是根据犯罪现场和人格特质来决定罪犯的心理,进而找到罪犯,甚至提前预防犯罪行为。
而在一次地方案件侦查中,Holden利用这套理论锁定了嫌疑人,并成功迫使他认罪。
这让他有点膨胀,在当地警察崇拜的目光中,他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关于这套理论的内容,里面提到了Kemper,而这些都让当地警察报料给了媒体。
Kemper看到了报纸,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并且问Holden对他的侧写。
Holden在Kemper的逼问下,告诉了他对Kemper的侧写。
可是Kemper告诉他,他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
Kemper质问:“你认为用一个形容词就能总结我吗?
”接着质问Holden是否想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Holden回答了“yes”接下来Kemper看到值班室的医生离开,突然站起来,堵住了Holden的去路。
并且告诉他,他以前给Holden写信,是想引诱Holden过来,包括这次自杀,也是要引诱Holden过来。
这是他精心策划的!
现在他可以轻易的就杀死Holden。
这是Holden没有预料到的,面对死亡,Holden全身颤抖了。
他建立心理侧写,就是要预料罪犯的行为,可是Kemper要对他实施谋杀,他却一点也没有预料到。
Holden自认为了解了Kemper,可是Kemper用实际行动告诉他,Holden在研究他时,他也在研究Holden。
最后他成功的让Holden放下了戒备,成功的可以对Holden实施谋杀。
面对颤抖的Holden,Kemper问:“你为什么来这,Holden?
”Holden颤抖的回答:“我不知道!
”Kemper满意了,他笑了,他告诉Holden:“这才是真相!
”并且拥抱了Holden。
Kemper的意思是:你对我一无所知!
Holden在此刻彻底的崩溃了,他慌忙的跑出房间,倒在了地上,呼吸困难,头脑中混乱的语言急闪而过。
原来他一直都不是专家!
原来他自以为了解、明白的事,都没能真正的了解!
他看到的只是黑暗深渊的冰山一角。
后记。
影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Wendy在自家的洗衣房的通风口,听到了猫叫声。
她回去拿了一盒罐头,放在通风口。
她走远了些,关上了灯,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猫舔舐罐头的声音。
她笑了!
接着她几乎每天下班都会放一盒罐头在通风口,然后走远,关上灯。
第二天都会看到一个舔的很干净的罐头盒。
可直到有一天,她拿起罐头盒一看,里面全是蚂蚁和虫子。
她吓坏了,丢下罐头盒,匆匆逃离。
这个情节被很多人解读为是导演或编剧的一种映射。
猫可能就是映射罪犯,或者罪犯的心理。
Wendy以为她了解了猫,然后猫每天都会按照她的想法前来吃罐头。
可猫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有的时候,我不会来吃你的罐头。
Wendy是站在远处,听到猫的舔食声音,就认为她了解了猫,控制了猫。
可她连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被爬满蚂蚁的罐头吓到了。
Holden却是直面着猫,并且透过猫的眼睛,看到了猫内心世界中的一些东西。
Wendy在地下室里通过阅读报告,听录音,研究罪犯的黑暗心理。
Holden却是直面着无边的黑暗。
崩溃是必然的,大部分人的心都是脆弱的。
在你凝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凝视你。
崩溃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你能在崩溃后重新站起来,那你下一次面对黑暗的时候,底气就会充足了许多。
虽然可能还是会崩溃,但至少站起来的信心会更强。
(在黑暗中探索、前行的偏执狂们,愿你们都能有一颗直面黑暗的坚强的心!
)
我们常常提及人性,用有或无、多或少来形容,仿佛它有一个恒定的模式。
这也难怪,毕竟大部分人的“人性”都是类似的,于是我们习惯于称那些和我们不同的人为“没有人性”。
事实上,如我们将人性定义为人类生而自带的一些特质,如道德观、价值观,那它一定是流动且多样的。
甚至人性也许只是我们编造出来的概念——我们并没有什么共通的人性,只有相近或相远的特质。
我在看《心灵猎人》的同时正好在看一本书,叫“The Psychopath Test”。
作者是Jon Ronson,本职记者,书中他采访了很多从事研究、治疗心理变态者、及反社会人格的学者,以及被界定为心理变态的人们。
The Psychopath Test7.9Jon Ronson / 2011 / Riverhead Books通过这些采访他发现,在心理学中“Psychopath”或“心理变态者”和心理疾病不同——心理疾病就像感冒,只要对症下药,也许可以被治愈或恢复健康。
而心理变态不能。
这不是一种病症,更像是一种天生的残疾。
他们生来缺少某些能力,且无法被治愈。
在书中提到,界定一个精神变态者,最显著地特征就是lack of empathy,即缺乏同理心。
这不仅是指同情心,更是无法对别人的情绪和境遇感同身受的能力,无论喜悲。
于是因为从未体验过内疚,当他们杀人、犯罪或使他人痛苦就像我们顺手碾死一只蚂蚁,不会在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他们并不理解常人会有的情绪,于是他们像研究实验室的白鼠一样研究我们,并非常善于伪装这些情感。
只不过和我们不同,他们能恰到好处地表演喜怒哀乐,惟妙惟俏,只为达到他们的目的。
曾有一个实验,给正常人和心理变态者看一些非人道死亡的尸体图片,如肢解、毁容等,心理变态者几乎不会感到不适。
他们往往甚至表现出陶醉、享受,就像常人在看一本耐人寻味的小说。
甚至可以发现生理上,他们的大脑被这些图片激发的方式都和正常人不同。
然而这本书的重点其实不在于心理变态者的特征,而在于我们如何判定是否要给一个人贴上“心理变态”如此骇人听闻的标签。
书名提到的Psychopast Test是犯罪心理学家Robert Hare制定的Hare Psychopathy Checklist——试图用一张表来判定一个人是否为心理变态。
而这张表常被滥用,让一些也许有一定程度的psychopathy,但不至危害他人的人们被限制自由。
这源于自诩”常人“的我们对这类人的惧怕:他们对我们的责骂或感化无动于衷,我们无法改变他们的天性,这就像劝一只有兽性的老虎当素食主义者一般可笑。
于是我们只能囚禁他们。
然而研究显示,100个人里边就有一个人可被判定为心理变态。
而金字塔尖上的CEO或领导人的比例比普通人高得多,为4%。
这恰恰证明,心理变态的一些特质和领导能力密切挂钩,而同理心究竟是否让领导作出最好的判断是有争议的,看过三体的你们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但话说回来,这也绝不能成为川普造墙的借口) 于是我们要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把他们都关在一起或扔在孤岛上?
至今我们还没有答案,但总而言之,心理变态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尺度的量值。
回到《心灵猎人》,Holden在最后几集陷入了一种神经质的偏执,他认为自己看透了人性,他开始将罪犯及身边的人归类整理,试图将他们像颜色不同的糖豆一样,放入自己贴好标签的文件夹。
“The Psychopath Test”书中提到了一个心理侧写师。
他一度因有如预言般猜中了多起案子的犯罪者特征而名声大噪,各地警察排着队请他帮忙为没有头绪的案件做心理侧写。
而在一起案件中,一位嫌疑人因和他形容的罪犯心理画像太过吻合而被逮捕,关了多年。
而真正的犯人却逍遥法外,还顺带再杀了几个人。
历史告诉我们,当我们开始试图将复杂的人性归类而无视那些灰色空间,那么它终将反噬。
十分期待第二季,相信其中会对此有所探究。
**安利Jon Ronson的TED演讲https://www.ted.com/talks/jon_ronson_strange_answers_to_the_psychopath_test/
大三的时候准备考公安大学的犯罪心理学硕士,看了龙勃罗梭和其他相关的论文,有过这方面思考。
零几年北大法学院有几个老师搞过这个项目,刘艳红教授也有参与,当时也是想的从犯罪人的生活背景和心理学分析犯罪的提前预防,和监狱的管教的实际效果,以便正确量刑和确立有效的监狱管理模式。
讨论的主要有以下几个问题。
1,根据犯罪人的犯罪模式可以分为天生的犯罪人和后在的,后在的犯罪人由于从小受到家庭和社会的不平等对待甚至是虐待(一定意义上的犯罪)导致人格不健全,一步一步走向反社会意义的重大犯罪,在量刑的时候是否可以考虑适当减轻,并在监狱进行分类管理关押?
2,对犯罪人的减轻处罚是否是对被害人及其家属的二次犯罪?
3,少年犯罪人与成年犯罪人关押在一起会导致交叉感染,所以产生了少年法庭和少管所,那么少年们关在一起是否也会相互学习犯罪方法?
4,如何预防犯罪人出狱后不能适应快速变化的社会,现实生活中会不会发生《肖申克的救赎》中的情节?
正如剧中的ED,他的母亲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施加了太多的负面的影响,父母的性别观点,离异父母转移对对方的恨于无辜的孩子,很多时候父母在对孩子进行着犯罪,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也对社会进行犯罪,这些人被法院判决死刑,无期,7年以上的长期刑罚。
然而有的罪犯结了婚有了孩子,这又是不是整个社会对孩子的(合法)的犯罪?
就这样,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犯罪循环。
以上都与本剧没多大关系,只是个人没有答案的思考。
毕竟大卫芬奇,享受这10个小时吧
‘ how do we get ahead of crazy, if we don't know how crazy thinks.' 当比尔和霍顿面对上司对他们访问变态杀手的意义的质疑时,这句话显然有很有说服力。
这部设定在1977年的电视剧是以FBI犯罪心理分析的祖师级人物为原型,看着他们从和变态杀手的谈话中归类分析,从无到有建立一套系统,然后再实践运用到破案的过程,让这种犯罪片有了一种新鲜的角度,而近乎学术性的分析,能给人一种智识上的愉悦感。
这种变态杀手的题材让拍过《七宗罪》和《十二宫杀手》的大卫.芬奇来执导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这次他执导了第1.2.9.10集,呈现了很显著的个人风格。
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标志性的阴沉灰暗的冷色调,而且第一集就是罪犯爆头,血奖和脑浆齐飞的刺激场面,不过后面都是以谈话为主,需要你用想象力在脑中重现对话中描述的血腥场面,个人觉得这种更为恐怖。
我看这部剧,需要丢开以前看过的许多犯罪剧,清空脑袋从一个处于混沌的世界,和主人公一起探索,不然就会发现根据以往的复杂案情的观影经验所积累的知识,会很不屑这帮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主人公们都处于这样一个年代,在这里‘连环杀手’这个词还没有被定义。
变态杀手的犯罪动机在没有分析系统的支持下,处于黑洞状态。
好像几千年的历史纪录以来,人们犯罪都是有明显动机的,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我们看到人们犯罪的动机非常明确,报杀父之仇,争夺权力,嫉妒等对我们普通人来说非常容易理解。
然而犯罪模式开始改变,从熟人之间有原因的行为能变成陌生人之间没有来由的恶行。
结合时代背景,当时美国正处于混乱时期,越战,水门世界,世界规则不再清晰,人们的认知也重大变化。
连环杀手也在这个时期开始出现。
当时警察都认为犯罪时天生的,并没有人关心问一下为什么?
当时的敏感的‘偏差术语’ 比如fuck shit ,还是pussy, 而现在成了总统的更衣室轻松谈资。
前面两集入戏比较慢,但看完一季觉得前面的铺垫长是合理的,因为可能会拍很长的系列吧,第二季在第一季还没播之前就被订购了。
该剧中的人物性格丰富有趣。
比尔是经验丰富的老探员,算是正常人的代表,代表了对于事物正常的看法,可以和普通人更好地沟通,可以弥补霍顿社交上的不足。
卡尔博士有丰富的学术知识,通过理论知识让他们的工作更合理、系统化。
经常能提出有趣的论点。
比如大企业的老板也都是精神变态者,和变态杀手有相同的人格特征,不同的只是企业老板有不同的倾向而已,我想大卫芬奇在《社交网络》里的扎克伯尔挺符合这种特征的。
能当上美国总统的都是反社会人格,感觉trump很符合这一点。
带深度眼镜的大块头肯培是里面最有魅力的一个变态杀手,他侃侃而谈,非常冷静有条理。
聪明好学,解剖知识丰富,而且能客观地自我分析,提供了宝贵的建议。
霍顿从某种角度上说也有精神变态的特质,执着的理想主义者,对罪犯畸形变态的犯罪行为描述在情绪上免疫。
我们可以看到他的转变,从好奇求知的态度开始,慢慢从自信走向自负。
在最后一集他面对调查人员能自负到说出“the only mistake I made is ever doubting myself.”而在肯培的病房里,当近距离面对死亡而完全崩溃,质疑的声音在脑中里涌现。
Jonathan Groff把这个角色演得非常棒,把他的神经质的执着,热情,自负都表现地非常好。
可惜的是每次片头出现的,看上去像重量级罪犯的人最后还是没有透露一点线索,而下一季要等一年,让人抓狂。
本剧片头是一个人正在为录音做准备 在这个过程中穿插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尸图片 并配以柔和平缓的音乐 这种融合 让人不仅感到死去亡灵无声言证的寒意而本剧并未像常规影片那样把重点放在如何侦破案件上 而是放在了研究探索罪犯的犯罪行为上 男主通过与一个又一个在押连环杀手的深度交流 试图理解他们行为背后的动机与意义 并给他们的行为进行分类以寻找出犯罪案件之间相通的地方 并期望能为新案件侦破提供帮助虽然男主通过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获得了不少罪犯的“真心话”并总结出了一些有用的材料但男主角极力为了接近罪犯却忽视了现行社会为人处世的“标准流程” 就像剧中那个在电梯里与其他人相背而站的社会实验一样 ,不一样的行为不论从肢体上还是语言思想上。
都会让“守规矩的人”感到不安和恐惧而男主并未因为他人的不安而停止自己的步伐为了能够接近真相 手段似乎对他来说变得不再重要 同真探炸弹客等近几年的剧集里的主人公一样 他们都是离真相最近的人 为了能够走进罪犯他们失去了生活并未此着魔进而失去了自我 讽刺的是 这让他们与这些罪犯的思考方式变得如此相同 只在意自己如何能够达到目的而不顾他人如何去理解和评判 而此剧最大的冲突 就是男主与权威和规矩的对抗 他不顾他人如何评价他与罪犯交流时所用的措辞如何不妥 他也不管他人如何看待他为何对一个没有任何犯罪纪录的校长死缠烂打并让他身败名裂 虽然他最后承认他想当行为科学这方面的权威 但他不知不觉的已完全脱离了他生活的根基 他那种极度客观理性的分析让他周围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惧和不安 并同时把自己的情感也埋藏在了这座理性的墓碑里 而对于剧中他的搭档们和上司而言 为了尽可能的找到心灵深处的落脚点 为了感到踏实 他们竭尽所能的维护他们的立场 因为他们知道没有立场的或立场不坚定的人在社会里几乎只能在暗中生存 但事实本身并不不屑于你持有什么立场或是否能理解它 它也不会因为你遗漏了什么部分 而觉得自己不合乎常理 而一切的误解与理解也更像是在各自立场里的自说自话
经过学妹介绍,说这部剧开篇总提涂尔干。
作为一只学术狗,就抱着兴奋和好奇的心情用三天时间看完了第一季。
想到一些问题,分享如下:1、算是《犯罪心理》的祖师爷了,喜欢这类纪实+学术+剧情的片子,某一学科发展的过程以及各种术语出现的背景故事很容易让有学术背景的人激动兴奋。
2、男主女友的社会学硕士背景、嬉皮装扮、甲壳虫汽车(大众mini van的灵感之一)、Pot、酒吧搭讪大谈学术(涂尔干)等等等等都是本学术烟酒生追剧的理由。
但是之后女友的出现只是辅线真的是印证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真理。
3、涂尔干不过片头有一个Bug, 既然酒吧偶遇的社会学女友提到了社会学和涂尔干,为什么不深入下去讲讲《自杀论》。
作为社会学专业的女友更应该推荐这本书给FBI男友啊。
毕竟整部剧开始的研究以及研究得以延续的动机就是暴力杀人犯的先天性&后天性的讨论,以及连环杀人犯的共同的(悲惨无爱的)家庭&社会经历,基本是在寻找一种社会原因去说明人的暴力的后天养成性,包括男主去学校跟小朋友分享其研究的部分结果呼吁小朋友能够举报身边有“being mean to animal”的小朋友。
也是在希望从小就能杜绝这一类犯罪的发生,及时预防和矫正。
所以,我提到《自杀论》,也是想说明这一点,涂尔干这本书中利用和男主类似的方法——采样分析法,也是想说明人的自杀行为背后深刻的社会原因。
也是因此,开篇的女主要提到涂尔干和“偏差行为”。
这本书成书应该是在100多年前,涂尔干从社会本质的角度,揭示出17世纪以来理性主义思想家们所忽略的社会事实:社会是一种仪式秩序,是建立在人们互动的情感基础上的集体良知。
(collective conscience)以此出发,他开始讨论20世纪最为深刻的一个问题:理性的非理性基础。
从机械团结到有机团结,集体良知尽管形式有所改变,但是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之中,并构成我们社会的隐性秩序。
可以验证其存在的,是我们社会中比比皆是的偏常(deviance)行为。
因为在这些行为中,社会秩序得到最鲜明的显现。
任何一种偏常行为,比如杀人、强奸、诈骗,被披露出来以后,会激起许多人的愤慨,尤其这些人的直接利益并没有被触及。
原因在于,这触犯的并非单个人的利益,而是集体良知本身。
人们因为普遍的共同仪式,比如遵守法律法规,而与社会产生与个人利益无涉,非理性的从属关系,遵守并维护形成的集体良知。
一旦仪式被破坏,就必须实施仪式惩罚恢复其纯洁性。
这也是为什么公众关注法庭审判,哪怕死刑对暴力犯罪并无多少威慑也要支持死刑的原因。
于公众之中,法律的惩罚主要体现的是仪式作用而非实践作用,将自己与某种仪式连接起来的人因而支持这仪式以维护内心的集体感情。
对偏常的研究,促使其深入对自杀的研究。
在他的巨著《自杀论》里,他利用大量的事实和统计数字说明,自杀主要不是取决于个人的内在本性,而是取决于支配着个人行为的外在原因。
他秉承着这一原则:如果你想知道某事发生的原因,那么就去看“他在何种情境下发生的”,并将其与“何种情景下它不发生”作比较。
因而,他对许多观点进行正反对照和相互比较来进行解释。
可能编剧也有不提的理由,或者男主和女朋友深入讨论或者重回校园坚持学习,估计就会朝这个研究(即Nerd)方向发展。
但是这样确实没有什么看点(学术的生活确实也很无聊,所以女票没什么故事成为辅线也是这个原因吧。
)。
自怨自艾脸o(╯□╰)o4、“厌女症”(misogyny)之前读一些关于美国的摇滚乐发展的书,看到这一名词和这一现象在社会文化中的深刻根源。
就觉得很好奇。
我们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厌女症的表现,当然,这里的每个人部分性别。
拉康认为,镜像阶段标志着婴儿对自身认识的起点,这个认识的过程是一个认同的过程。
通过镜像,婴儿已经初次领会到一个完整的人体的能动性。
拉康将婴儿的镜像称为理想我(ideal-I),在此基础上形成婴儿的自我及自我意识。
自我与日后通过掌握语言而形成的主体是不同的。
自我从一开始就是沿着一个虚构的方向发展,自我永远是主体的一个异化和疏离的部分,而婴儿和镜像的关系构成想象的秩序。
既然所有的言辞都被大它/石祖/父亲的名义/法律——象征界的中心、语言的中心——所固定、所锚定,那么在落入象征界的某个位置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得经过一个有性别标志的门廊。
女孩子的位置不同于男孩子的位置,男孩子比女孩子更靠近石祖,虽然没有人是或者有石祖。
而主体,只是石祖——属于语言自身的结构——分配和支配的一个部分,同时也是被象征秩序所分配和支配的对象。
只有服从了语言自身的规则——父亲的法律——才能进入象征界秩序。
然而女性难以完全认同男性的认识和规则,因此她们无法充分接受和内化这个象征秩序。
她们虽然也进入了这个秩序,并在秩序内受到压制。
在这个秩序内,女性得到的是男性的词语——男性气质的词语。
然而这些词语不能表达女性所感受到的一切,而只能表达男性的思想。
由于缺乏女性的词语,妇女在这个象征秩序之内只能含糊其词或者保持沉默,不可避免地陷入语言和现实之间的空虚。
正如拉康认为的“她们只能留在象征秩序之外,超乎思想和词语”,因此她们是不可知的。
拉康甚至说:la femme n`existe pas.(女性是不存在的。
)女性的这种与象征秩序疏离的关系构成了负面意义投射的基础。
简单来说,就是男权社会,或者男性家长制社会中,男性的位置会影响一个人从婴儿阶段就开始的性别印象。
女人不如男人,女性的位置从一开始的意识之中就被贬低。
这种意识和印象在成长的过程中被不断地加固和强化,就或成为一个人的性别评判的标准。
比如在家庭中,男性一直占据主导,女性处于弱势,甚至是被暴力对待,都会出现这样的印象。
所有在剧中出现的真实存在的暴力连环杀手,都处于一种成长过程中男性形象(父亲)缺失,女性形象(母亲)又没有给予足够的正确引导(母爱)的家庭环境之中。
加之,女性如果又是用各种行为或者语言对于孩子的成长缺乏正确的认识和理解,比如苛责,诋毁,蔑视的语言和行为,都会导致男性(通常都是男性连环杀手)形成一种基于性别印象中男权固化的“厌女症”基础上的对于女性的进一步的仇恨和敌视。
不会处理成长之后的两性关系(如Ed Kemper),或者幻想对于女性的操控和拥有(如Jerome Brudos)等等。
目前的分析也是基于第一季中所有被分析的连环杀人犯的犯罪对象都是女性而有的一线感想,欢迎大家批评和讨论。
E1开头单刀直入的绑架现场谈判,要么展示警探神乎其技的谈判技巧,要么就是大型搞砸现场。
主角是个穿正装打领带的警探,会有点难以进入状态,提起兴趣。
里面传达的理念与我读过的犯罪心理学教材倒是一致,将学术应用于实践。
不过第一集还是差点意思,不太提得起劲,我是因大卫芬奇才来看的这剧。
e2 29岁的警探就没有一套便装吗,一个永远穿正装的角色能得到观众喜爱吗。
故事像是犯罪届性爱大师。
在美帝坐飞机竟然可以抽烟。
不仅如此,喝酒可以开车,开车也不带安全带。
e3在中国如果也能开展这样的研究那该多有意思。
e4这份工作挺有意思,当然只拍了精彩的部分,抓不到犯人的无数沮丧晚上没拍。
犯人好像来得太容易。
e5Olivia从fbi负责离奇案件的部门退休后成了性感犯罪学教授,又继续以顾问形式帮助fbi开展犯罪研究。
但她漂亮得好像超过了剧情需要,剧情是不是需要,至少目前还不能下结论。
e6贝弗利这个案子,两位警探访谈和调查死者身边的人,这不是很基本的吗,整得还像是特别部门来做技术支持,当地警察就啥都没干?
破案好像太过容易,都是送分题。
e7当你想研究你的研究对象为什么是这样的,而你的研究对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确实挺难的。
尽管调查问卷符合学术规范,但确实无法做这类研究,需要别的工具。
E08霍夫曼、涂尔干,我还挺熟悉这些名字的,有时我会怀疑我读的是社会学。
不讨喜的正装终于有机会和剧情关联一次,都是为了融入。
对校长做的事是对是错,很疑惑,挺真实。
老板说我们不能做思想警察,这在联邦调查局还挺前卫,应该能跟嬉皮士们聊到一块才对。
e09这故事的主线不明显,太过日常和琐碎,领会不到高分高在哪,叙事冷峻是种加分的风格,但不至于这么高。
我以为会有个严重罪案从头贯穿到尾,贯穿整个学术研究,但好像一直没能看到。
每集开头的那个沮丧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程如果不能做到尽可能合规,很容易葬送重要的工作。
总是穿正装看起来极为沉闷有点怯生生的主角竟是工作最出格的而且办事老练,而看起来像是官僚的老板却办事专业,讲究原则。
如果有原型,那就是选角失败。
e10坚持把事做对才有机会把事做好
个人推测应该是丹尼斯雷德(Dennis Rader),于1974-1991在堪萨斯至少杀害了10人。
自称是“BTK”即捆绑(Binding)虐待( Tyrannize)杀害(Killing),于2005年被逮捕并审判。
每次杀完人他都会写信给警察局和报社,描述杀人细节,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于2004年的信件才使警方获得线索,得以将其抓捕归案。
他被判处终生监禁,目前在监狱中服刑。
丹尼斯雷德作案时不断把被害人掐到昏迷,等被害人苏醒后在此掐晕。
通过观察被害人挣扎来获得性高潮。
他犯罪时很有计划性,他有自己的一套专门用于虐待杀人的工具,甚至有一套杀人专用的服装。
按照剧中Wendy的分类标签就是非常有“组织性(organized)”下面是剧中透露的一些线索:
练习捆绑技巧
寄信
最后一集末尾他烧掉的稿纸,上面应该是他的犯罪计划(犯罪幻想,
现实中丹尼斯雷德的形象和剧中的形象
现实中的Dennis Rader
剧中的Dennis Rader可以说十有八九是他了...不过时间跨度那么大...奶飞怕是要拍个好几季...
看到第三集。
剧集是70年代的事件,理论和思路放在那个时候应该很新潮,现在看多了一些犯罪心理和小说以后,再看剧有点完全意料之中了,三星打底先。
看完了,收回之前的说法,主角们收集总结归纳的知识到现在都还是有非常大的价值,最近的空姐遇袭案跟杀害8名卫校女生的凶手有很大相似,犯案后两者都有自杀倾向,对自己生活长期的失控感让他们急于控制别人,表达力量,犯案后的无力感又让他们想要自戕以逃避现实。
(文/杨时旸)连环杀手——serial killer,如今,这早已成为了一个众人皆知的词汇,更吊诡的是,这个词汇经过慢慢演化已经被涂抹上了浓厚的娱乐化的液汁,那些残忍又苍白的凶杀在被众多影视作品叙述之后,连环杀手渐渐在凶犯的本质身份之外衍生出了另一层奇妙的光晕,汉尼拔以及其他同僚们被描述为外表优雅,内心疯癫的行为艺术家。
人们更乐于符号化地去认知这个特殊的群体,而很少有人去认真琢磨,“连环杀手”这个词汇的渊源,它像是一个天经地义存在的概念,用以准确无误地概括那一类特征鲜明的凶犯,但是,这个词汇的形成其实有着一个漫长的过程。
《心灵猎人》展现的就是这个过程。
作为一名年轻的,野心勃勃的FBI探员,霍尔登决定深入那些连续杀人犯的内心,“我们要防范他们,就必须要了解他们。
”他这样说服上司,也这样说服自己。
他和调查局里的搭档比尔-坦齐一起,利用他们去各地为地方警察授课的出差间隙,去往各个重型监狱,用录音设备和笔记完成了一组又一组采访。
这种犯罪研究在如今看来再正常不过,只是,时间回溯到当初,这行为几近惊世骇俗。
那些连续谋杀多人的重刑犯通常被毫无争议地认定为疯子和变态,他们被封闭在这样粗暴简易的定语背后,被鄙夷,被排挤,被抛弃,被扔进监狱的深处,而这群人在机枪镇守的铁笼之内,却被狱友们奉若神明的膜拜,令人不解的是,监狱外还有更多的崇拜者向他们投寄书信,那些接连杀害多名女性的凶手,竟然也有着众多女人为他们寄送自己的裸照,表达爱慕,袒露欲望。
人们不解,疑惑,发尽牢骚,但从未有人想着去探究这其中的原由——那些杀手为什么以特殊的模式,固定的节奏,费解的仪式进行无休止的杀戮,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塑造出了这些残暴又独特的凶犯,又或者这些杀手是否是生来注定。
探员霍尔登对这一切产生了不可遏制的兴趣,近乎迷狂。
描述连环杀手的故事汗牛充栋,大都愈发戏剧化,他们乐于描述惨烈或者邪魅,但大卫-芬奇参与导演的这部《心灵猎人》选择了一种笃定得甚至被有些人认为沉闷的叙述方式,他坚定的反高潮,反猎奇,不重述任何残暴案件的耸人细节,从这种角度去看,与其说《心灵猎人》讲述的是有关连环杀手的故事,不如说,它更多的是在探究“普通人”和“变态者”之间微妙的,暧昧的,难以言说的缝隙和差别。
很多人觉得《心灵猎人》在气质上近似那部著名的美剧《真探》——同样是两个男主角的设定,彼此互补又相互牵制,在外人难以想象的残忍隐秘的罪案中重新回望自我——但实际上它们并不相像,《心灵猎人》其实并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与深渊对视,进而被深渊吞噬的故事,这个故事中的男主角更多的是与罪恶相切,并未被真正淹没,他时刻知道自己应该处于的位置,也时刻明白自己与那些罪犯的关系,即便他经常去做一些另同事和上司匪夷所思的自选动作——为有恋物癖的杀手买了女鞋,为了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主动暴露自己的隐私,这些其实只不过是策略,只不过在那个时代,于旁人看来,这些举动危险且扭曲。
更何况,这个故事也并非是一部真正的双男主角的戏码,温迪-卡尔——一位优雅又干练的大学女教授加入了他们,这是三人团队的成型就是对于连环杀手研究系统化的过程,资金的注入,高层领导的首肯将这一切变得更加制度化和合法化,他们无需再偷偷摸摸地利用讲课的缝隙去监狱里做秘密访问,而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进行研究。
当然,这个独特的工作不可能不对这些参与者产生心理影响,但这种影响并非毁灭性的,尤其对于霍尔登而言,生活中的细节会为他的狱中采访带去灵感,而那些连环杀手的言语也会让他以另外的视角重新审视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
其中有个细节颇可玩味,霍尔登和女友缠绵,女友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希望以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状态挑拨情欲,霍尔登的手从女友的身体滑落到她的鞋子,突然停住——这个瞬间成为了一个绝妙的虫洞,让他突然从“正常”穿越进“反常”。
他开始疑惑,觉得一切都模糊了界限,白天,自己在监狱里和一个连环杀手探讨着他独特的情欲指标,那些唤起他欲望的内容和物品,在他的归纳和想象中,那是属于失常者的,但他意外的发现,其实自己——一个正义的化身,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不可能沦为连环杀手的探员,也会因为鞋子和丝袜而泛起相同的欲念。
一切都轻微地抖动起来,变得莫测,不可言说,我们到底该如何界定常态和变态?
有些指标是失效的,有些指标是臆想的,这让一切都更加复杂。
他的工作初衷其实是立志于筛选出某种近乎犯罪基因和犯罪扳机的东西,但如今看来,那些失常者,变态者好像与正常人,普通人只隔着一层暧昧的纱,那个驱动犯罪的扳机难以揣摩。
那个晚上,霍尔登从一场未能如愿的欢爱中失魂,掉落进了自己才知晓的漩涡。
通常而言,那些成为连环杀手的人们都有着破碎的人生,而这三个研究者,却也各有各的破绽和焦虑,霍尔登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执念;搭档比尔-坦齐的孩子患有孤独症;而看似桀骜的教授温迪-卡尔纠结于遮蔽自己的同性恋身份,他们都努力掩藏着自己的秘密,把所有焦虑留在那间设在地下室的办公室外面。
他们得各自寻找解救自己的方法,比尔-坦齐手中接连不断的香烟,温迪-卡尔在楼下洗衣房中默默喂养的小猫,都让他们得以短暂的喘息,而真正的主角霍尔登呢?
似乎他只能向着漩涡的更深处游去,于他而言,暗处的诱惑大于所有世俗的乐趣。
这过程当中,他也有过无法遏制的越界冲动,因为那位小学校长怪异的举止,他开始介入,最终,让对方以疑似恋童癖的污名被开除,而这一切毫无证据,只是来源于他多次采访连环杀手后总结出的某些经验和来自学校的闲言。
这算是拯救,还是罪错?
谁又有权利在一个人真的犯罪之前,就为他们定下刑罚?
但如果你发现某个人的行为符合你对犯罪模型的一切研判,却只能眼睁睁等待着悲剧发生之后才能采取行动,谁又能承受这样的心理重压?
这三个人处在一个暧昧的地带,接驳着光亮和黑暗,他们只能自己调试心理的阀门,不给黑暗吞噬,也不被光亮欺骗。
那是一个在飞机上可以尽情抽烟的年代,一个很多事情都尚未被命名的年代,一个人们还相信人心非黑即白的年代,霍尔登和他的两个搭档一起谨慎地为那一群凶残的杀手拼接心理模型,他试探着把那群人命名为sequence killer ——连续杀手,后来,一点点修正为如今广为人知的术语“连环杀手”,这个术语被偶然说出的瞬间,其实是历史性的瞬间。
他们在那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在低垂的屋顶和苍白的白炽灯管下面,在缭绕的烟草和不停的争吵之中,开创了一个时代。
(本文首发《北京青年报》)
看完了 评分虚高
结尾真棒,整个剧都提升了。
芬奇對犯罪心理是有多迷戀?與男主或許有不少重疊。「everbody needs the light」這段太酷了,真是給第二季吊足了胃口。
不好看
男主演技 🤮 一集弃
好芬奇的男主and故事(somehow年纪渐长离这种以前觉得“酷”的调子越远),主角吸引力对我不够的话这个故事投入度也就,麻麻。感觉宁愿看我们老人台每集一个犯人的criminal minds也不想探讨男主的精神世界谢谢,愿“curious/sweet”白男宝们少点戏份,its quite honestly getting VERY VERY annoying now
看到第1集15分曾经弃掉一个月,抓起来再看,翻过这个门槛就欲罢不能了,一口气追完。犯罪心理类型的剧很多,这部找到了一个特别的角度切入,让人站立在现今与上世纪两个时代的视角去审视这门学科是怎么一点点艰难建立起来的。台词写得太凝练,与杀人狂对峙时的心理张力、过招的细腻和犀利,如临其境。
太过现实果然不好看。更喜欢真探这种个人英雄剧
一堆好评、奖状和高分诱惑着点了播放,结果第一集就弃剧,再看下去洗碗的动力都没了...节奏太慢,废话太多。大家劝我撑过第一集,所以又看一次忍耐到剧终,呵呵发现还没犯罪心理好看。分析案情全靠扯淡。什么紧张刺激肌理黑洞...学术派影迷的评论都出自中国当代艺术编瞎话速成指南吧?
看了五集,有点闷。
逼格很满,但越来越不是我的菜。。。
无聊透顶 主线涣散 看着想睡觉
。。。。。
开挂神探。
沉闷
交織無法分割的主副線,每個角色不斷推進的性格變化,時刻流動的演員與兇手間關係,統統打破了所謂套路和常理,打破了所謂正邪也打破了所謂的正邪難分,所謂黑白角力。美劇罪案實驗新拍法,也遠遠比十二宮更加複雜與不同。每一集時長不定,精緻的不規則敘事。而國產劇還覺得自己良心?
怎么可以如此恶心
感觉mv导演业务能力都蛮强
3.5.Still sensationalizing and romanticizing "criminal psychology" in 2017...我就想知道如果不是有大卫芬奇的名号的话完全一样的成品是不是还会有这种近乎一边倒的好评(虽然最后两集确实很能体现导演功力)。
留着这部我爱的fincher导的但我居然看不下去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