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导致收到很多“女观众”也笑了的评论,有点无奈,但不打算改,因为说到底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我经历的客观事实,并以此为一个引子来表达我个人对这个电影的看法而已,虽然“到底谁笑了”对评价一个电影的社会影响来说确实有客观价值,但并不是我的重点,也不会影响我看这个作品时的主观感受。
我当然知道全球所有看了这个电影的女性们不可能一个都没笑,我当然也知道只是我看的那一场正好如此而已。
—————电影出现“笑点”(Bella的各种犯傻)的时候整个放映厅只有男人在笑,我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说到底,这里面所有的笑点都符合大男子主义想象——一个美丽但单纯笨拙的特别女性。
女权主义不是性解放,在男权框架下谈性解放是无比可笑的,那只是满足了男性把世界变成妓院的性幻想。
女性主义是关于女性可以作为主体去解读这个世界。
影片中Bella的主体意识构建的过程让人质疑,她一直被关在家里,一半是孩子一半是实验工具,她的思考就靠看几本书,瞥了一眼贫民窟惨状并精神崩溃但完全没有帮助他们(我知道她给了钱,可显然她的钱没有给出去,以及就算给出去了,一视同仁的给钱是解决贫困问题最愚蠢的方法),她唯一的工作经验在妓院……最后她回家,Max告诉她,我不会在意你做了妓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OK,在此她获得了她的未婚夫的包容,于是步入婚姻殿堂。
可是那时她依然还是个幼儿脑,依然还是个比较早熟擅长思考的孩子的样子。
Max还问她有没有查过性病,所以这个架空设定里依然是做妓女有很大健康风险的啊?
那为什么没人为她健康着想?
一个是只在乎自己男性尊严的前男友,一个是无底线纵容的未婚夫……她的创造者上帝甚至在她路都走不好的时候就把她许配给了Max,that’s fucking sick,这不算精神恋童癖吗?
电影想探讨女性特征是被规训出来的,可是,解放女性也并不是靠放纵。
更深刻的东西,剧情并没有触达。
整个故事里我没看到一个成年人的历程和觉悟,最后Bella眼神中透露的阅历以及她的整个成长路径在我看来是不成立的。
于是最后我只觉得看到了一个死了爹继承家业,弄疯前男友,把前夫变成羊,且有个纵容自己的丈夫的开心小孩,得意又安逸的和女朋友坐在曾经一直想逃出去的院子里看书。
以及,最近看了好几个影视剧里,都出现男性一脸痴迷的对女性说,你很特别,以至于我对这个表达都有点ptsd了,“你很特别”听上去真的很像什么古早gaslighting technique,欣赏你捧高你孤立你三部曲之类的所有给Bella人生转折的也都是男性,创造她的,引诱她的,启迪她的,包容她的。
全片那两三个女性角色说话的不痛不痒程度几乎是符号化的。
尤其是被过度美化的妓院生活,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个电影本身就是一场男权框架内的直男恋童癖式智性恋+各种对女科学怪人的kinky幻想。
豆瓣某个给这个电影打出高分的影评给Bella贴了个“性欲过剩”的标签,同时又说这是一个“更聪明,更能令全性别观众接受的(女权电影)”,另还有人在影评中一边称赞电影一边称Bella为“性瘾者”...真的非常讽刺。
Well,所以全性别观众都能接受的女权电影就是有大量裸戏,美化妓院,把妓院塑造成一个想开就来想走就走对女性没有身体精神伤害,方便女性沉思哲学并获得自由的地方是吗?
以及“性欲过胜”?
什么是性欲过胜?
谁定义的什么是正常什么是过胜?
她的行为在医学鉴定上完全称不上是性瘾或者性欲过胜。
电影里律师虽然不是啥好角色但也能承认“男人的不足”,怎么现实中......算了,难听的话不想讲了。
很失望。
奔着蒸汽朋克暗黑风芭比的噱头去的,看完以后觉得,虽然我对芭比观感很一般,但别用这个碰瓷芭比了。
兰斯莫斯既不具备对人性的精确观察,也似乎对角色不抱有任何程度上的共情。
他的电影所显露的,只不过是一种徒具其表的古怪,和一种撒泼打滚式的反叛姿态。
今年的十部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作品中,《可怜的东西》是在IMDb和Letterboxd上除《奥本海默》外评分最高的一部,也是最晚上线流媒体的一部,再加上威尼斯金狮奖、英国电影学院奖影后、金球奖影后等奖项的加成,让国内影迷对这部电影吊足了胃口。
但它的最终接受度却出人意料:上线三天后,《可怜的东西》的豆瓣评分就已经从8分跌到7.4分,甚至比不过几部春节档本土大片。
与此同时,本片的IMDb评分也在降,但0.1分的降幅远没有国内情况夸张,影片依然位居影史250排行榜单的中部地带。
说到底,这种对同一部影片的接受度差异,反映的依旧是文化差异。
国内观众对《可怜的东西》的批判,大部分集中在性别层面:一部由男人执导,由男人编剧,由男人撰写原著小说的女性觉醒题材电影,怎么可能真正触及女性意识核心?
更何况主演艾玛·斯通在片中还有大段大段的裸戏和性爱场景。
综上所述,这部电影一定充满了男性影人对女性演员的“男凝”和“PUA”,而艾玛·斯通则毫不自知地成为了被男性影人剥削的工具,和女权运动的叛徒。
以上说法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如果严格去相信这个叙事,未免显得过于天真。
首先,艾玛·斯通在好莱坞的资历要远远胜过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或是编剧托尼·麦克纳马拉。
当艾玛·斯通在2012年正式成为蜘蛛侠女友时,希腊人兰斯莫斯还没拍出他的第一部英语长片;当艾玛·斯通在2017年首次问鼎奥斯卡影后时,兰斯莫斯的好莱坞敲门砖《圣鹿之死》也还在后期制作中,再等两个月才会在戛纳首映。
其次,在《可怜的东西》中,艾玛·斯通与兰斯莫斯一起出任制片人,深度参与关于影片的种种创作决策,并非是在拍摄过程中被导演任意摆布的可怜人,她也在颁奖季采访中屡次澄清这点。
所以,相信石头姐在本片中任人宰割的观众们,要么是太过低估了石头姐的好莱坞地位,和她掌控生涯的主观能动性,要么就是太过高估了兰斯莫斯在好莱坞的地位和能量。
此外,凡是见到由男性主创的影片中出现女性裸露镜头,就想到“剥削”二字的观众,思维模式也未免过于简单。
分析任何影片对女性的态度,都要从整部影片的语境、肌理和场面调度等方面具体入手,若是只套用简单的思维模式看电影,那么最终看到的所有电影都会像自己一样简单。
即便说了这么多对于《可怜的东西》反对意见的反对意见,但我依然认同反方的部分观点,尤其是对艾玛·斯通表示惋惜的那些——她为这样一部肤浅幼稚的电影做出如此牺牲,实在有些不值,虽然身为影片制片人的她,或许也是这些肤浅幼稚的始作俑者之一。
《可怜的东西》是对弗兰肯斯坦故事的某种重写。
外形可怖的科学家戈德温(威廉·达福饰),本身就是其父种种违背伦理的科学实验的产物,而继承了父亲实验精神的他,又通过在刚刚死去的怀孕母亲的脑袋里植入其胎儿大脑的疯狂方法,让这位自杀的独立女性死而复生,同时拥有成年女性的身体和幼年女性的心智,这种奇妙反差为影片的开篇部分制造了许多笑料。
影片的开篇部分由黑白影像呈现,极佳地复原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风貌,而实验产物贝拉与她的“造物主”戈德温,以及与文明社会其他成员之间存在的种种张力,也很值得拿来大做文章。
如此故事设定,既能让我们想起《可怜的东西》的灵感来源之一《弗兰肯斯坦的新娘》(1935),也能让我们想起像《野孩子》(1970)与《象人》(1980)一样,讲述边缘人如何在导师的循循善诱下,与文明社会产生接触的电影佳作。
倘若《可怜的东西》愿意在这条道路上深耕,那么它可能会变成一部更具深度也更能触动观众的电影。
但这显然不是导演兰斯莫斯的意愿。
兰斯莫斯一直是个试图在人类行为中发现虚伪和滑稽之处的冷眼观察家。
他眼中的人物大多是动物本能的奴隶,却总要借助种种堂而皇之的话术与姿态包装自己,于是在这些外衣崩塌时,他们就会显得格外可怜可笑。
这也是《可怜的东西》中超广角镜头(俗称“鱼眼镜头”)频频出现的原因。
部分观众会在其中看出色情片惯用偷窥视角的影子,但我相信这并非兰斯莫斯的本意,因为在少数没有女性角色出现的男性角色对峙戏码中,他同样采用了这类镜头,制造出一种戏谑夸张的视觉效果。
在我看来,这种视觉手法指代的是一种来自导演的生物学观察目光——导演就像显微镜另一端的科研人员,或是水族馆窗玻璃另一端的看客一样,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作为生物的人类的种种可笑可悲,并在对这些生物的嘲讽中获得满足。
但我怀疑,兰斯莫斯在面对其角色时具备的优越感,仅仅是来自他对自身能力的过度自信,而不是来自于阅尽世间百态后得出的可靠思辨结论。
从《圣鹿之死》到《宠儿》再到《可怜的东西》,我们一直能从他所采用的广角摄影、推焦镜头和美术设计风格中,看到库布里克的影子,而库布里克标志性的反人类基调,似乎同样也是兰斯莫斯试图模拟的对象。
问题在于,兰斯莫斯对库布里克的模仿仅仅停留在表层。
库布里克某种程度上的反人类倾向,是基于他对自己作品中角色深入而精确的观察,而在厌世基调的背后,你也能感受到库布里克对人性怀有的深深悲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将自己从人类群体中排除开来。
反观兰斯莫斯的创作,你既没有从他的角色身上看到他对人性的精确观察,也无法看到他对角色抱有任何程度上的共情与关心。
他的电影所显露的,只不过是一种徒具其表的古怪,和一种撒泼打滚式的反叛姿态。
《可怜的东西》也不是例外。
如果说同样提名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女性题材电影《芭比》是头脑聪明却佯装幼稚,那么兰斯莫斯的电影便是头脑幼稚却假扮聪明。
从贝拉简单粗暴的意识觉醒和成长过程中,我们看不到任何人物层次,也看不到任何对女性意识细微之处的敏锐把捉,相反却看到了许多在几十年前便已过时的关于“性自由带来头脑自由”的陈词滥调。
《芭比》中玛格·罗比在长椅上与老太太对望的几个镜头,胜过《可怜的东西》洋洋洒洒的140分钟。
男性影人创作女性题材电影不是原罪,即便是《芭比》,照样在幕后有着男编剧诺亚·鲍姆巴赫的强力输出。
如果兰斯莫斯愿意真诚地反思男性群体在不平等的性别秩序中犯下的失误和可以改进的空间,或者像《芭比》一样,承认男性同样也是男权秩序之下的受害者,《可怜的东西》也会成为一部更加发人深省的作品。
但他同样没有做到这点。
《可怜的东西》中的诸多男性角色,从马克·鲁法洛饰演的花花公子(一个更大号也更扁平的Ken),到克里斯托弗·阿博特饰演的将军,再到威廉·达福饰演的科学家(达福用演技尽力补救了角色的单薄),要么坏得陈词滥调,要么好得陈词滥调,导演丝毫没有理解人物处境并探索其所思所感的意图,于是最终只能造就一系列卡通式的空洞讽刺形象。
影片的架空背景同样是一大败笔。
虽然片中人物的服饰与姿态都来源于19世纪英国,但在里斯本段落中出现的蒸汽朋克风格城市景观,似乎又把故事背景推向了未来,而这种设计的唯一意义,就是让故事发生的年代被架空,并进一步使得影片的所谓批判性表达更加无指向可言。
于是片中那些看似激进的大尺度场面和挑衅言论,在架空的背景下只不过是对着虚空打靶。
这或许也是兰斯莫斯有意为之的“聪明”选择:他将不会因此冒犯到任何具体的人。
好笑的是,正是这样一部制作精美,姿态前卫,内核却无比空洞羸弱的电影,在今年奥斯卡角逐中获得了11项提名,远超《芭比》。
作为电影,《芭比》有属于它本身的问题,但任何有头脑的观众,大概都能看出一点:它的某些表达是言之有物的,并且不可谓不激进。
然而学院却最终更偏爱像《可怜的东西》一样的电影:有着激进表象,实质上却包裹着保守甚至落伍的古早价值观。
这大概也是好莱坞对年轻影人和女性影人的一种隐性规训手段:你们可以有自己的表达,但这种表达最好按我们已经约定俗成许久的规矩来,最好不要冒犯到任何具体对象,且最好是空洞无物的。
如此这般,好莱坞便既具备了支持女性独立的表象,又没有真正在头脑层面让女性群体清醒过来,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一切依然可以按照既定的法则运转。
一个多么伪善的系统,而它催生的又是多么圆滑聪明的投机分子。
你不小心的话几乎会为之鼓掌。
首先。
设置一个 “一张白纸” 式的女性角色。
去填充她的脑袋。
观察她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反应。
可怜的小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看,每个人都试着要去塑造贝拉的个性并将她占为己有......因为她如此独特,她的习性也出其不意,人们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她的这种行为,而且他们也没有方法去处理跟她的关系。
我认为这才是这个角色吸引人的地方,基本上它能让每个人抓狂,因为她如此不走寻常路,并跟他人对她的任何期待都反着干。
”—— 《Poor Things》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正如导演所说,Bella 这个角色不太具有 “爱” 和 “道德伦理” 的认知。
这是一个实验:一个身体是成人形态但认知处于幼女阶段的小弗兰肯斯坦,她会干点什么,想点什么?
她吃,撒尿,破坏,好奇,大喊大叫,听睡前故事,依赖爸爸,想出去玩,探索性欲,“不拘一格,没有内疚、没有羞愧、没有对自己或他人的评判”......如此富有想象力的角色,能够激发多么天马行空的可能性,她可以拥有古怪的超能力颠覆宇宙,可以来一场跨越时空的华丽冒险,约等于十个红辣椒乘以十个瓦尔达......但是等等,这是一部假女权电影。
你要让她显得辛辣,但你又不能放手太远。
好吧,我们再来一遍。
你说她会干什么?
她吃,撒尿,破坏,好奇,想出去玩,探索性欲......对啦,就是这个,快点来让我们以此大作文章吧!
显得我们多么先进、多么解放呀!
而且,你还可以很方便地将反对者称为“谈性色变的老古板”、“阻挡女性身体解放的绊脚石”、“还在用早就落伍的男凝理论倒行逆施”......这是一个成年女人的身体,她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
哪怕是拿一整个苹果塞进下体 —— 是的,这确实有点儿不合理,每一个当过小女孩的人都知道这他吗有多么多么多么荒谬,但没关系,细节上的粗糙不影响接下来的重头戏。
已经三分钟了,我们对于她交待得够多了 ——她会走路,会说话 —— 一个重大问题到现在还没解决呢,那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对她是怎么想的。
朋友,注意,这可是重中之重!
让我们来盘算一下:目前为止,出现了两个女性角色(一个是女主角,一个是讨厌她的女佣可以忽略不计),两个男性角色(一个是她的创造者,大爹,一个是创造者的学生,小爹)。
这两个爹统治了她的全世界。
那么他们究竟拿她怎么打算的呢?
大爹首先表态:我不能操她(因为生理缺陷,不是不想,是不能),对于照顾她的欲望大过操她的欲望。
在大爹授意下,小爹表态:喜欢她,有感觉,愿意娶她(虽然从认知上来说她只是一个幼女)。
男的表态完毕,这个故事就可以结束了,那么我们必须引入一个变量,那就是一个新的男的闯入了 —— 是物理意义的闯入,长驱直入地出现在女主房间,轻佻油腻地搭讪,落落大方地把手放在她两腿之间 —— 是的,她不生气,她孩子气地开玩笑,她还要跟着他走,因为她很特别,她没受过你们那些“规训”,她没有落伍的性耻感,她的私处被触碰就像你摸狗狗的头一样正常,这很先锋,很解构,很超前,grab pussy 也可以搞得很有主体性,不要总抓住这些疑似娈童、引诱、性骚扰的细节不放,太老土啦,听懂了吗你们这些死女权分子?
噢差点忘了一个重要前提。
我们已经安排女主三令五申地表态了:她同意。
是她提出了大冒险(大爹已经无比轻巧地同意了!
有点说不过去但不重要),是她要跟着花花公子,是她要做爱。
是的,她特叛逆,特有主意,你真拿她没办法!
为了烘托她惊人的天真的觉醒的主体性魅力,我们已经安排她:吃到难吃的东西直接吐出来,一种本能无污染的耿直;到处乱跑(半径约5公里),体现男人栓不住的自由如风;读哲学书,并能说出点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名词,有知识有文化;看到穷人就哭了还发钱,无法苛责更多的惹人怜爱的柔软善良白莲花。
甚至我们还让她拒绝男人求爱求婚,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后期还做了狠毒大女主,把坏男人变成咩咩羊!
天呐,太叛逆啦,太反规训啦,太觉醒啦,太赛博格啦!
她让每个男的都吃瘪啦,多强大啊,你们怎么不激动呢?
这不比塑料芭比显得高级、深刻、老钱风?
摸着良心说,我们的男主们哪一点比不上肯呢?
为了让你们女的高兴,我们已经尽可能让他们足够扁平、足够脸谱化了,确保女主的每一个成长节点都有不止一个男的当绿叶,确保每一个有男的在的场景都是在围绕她、争夺她、讨论她,简直是逆向的贝式测试,这还不够service?
怎么就那些肯跳跳舞你们就笑得那么开心呢?
什么?
没有男的?
噢这个我们倒没想过。
没有男的,怎么进行她生命中最最最、顶顶顶重要的事 —— have sex —— 呢?
一个女的弗兰肯斯坦,大家最关心也是她自己最关心的,不就是性、性、性吗?
你们天天聊解放,不就是性解放吗?
她对自己的性毫无耻感 —— 太棒了。
她从不害怕随意地谈论性 —— 太不错了。
她用插入自己的方式自慰 —— 非常好。
她愿意和男的做爱,不止一次 —— 对,就是这样,再多来点儿。
当然是插入式性行为。
不然呢?
可能我们做得太明显了?
好吧。
那 Bella 也得和女的做,虽然仅仅只有一个 bj 镜头,还很快切到拥抱和床边絮语 —— 反正拉拉爱情都是这么拍的。
如你所见,Bella 什么都愿意试试。
包括当妓女。
她说,“过程很粗暴,但并不让我讨厌。
”好吧,我们知道这很有争议性,但,成为一个妓女就是她的自主选择,与不同男人做爱就是她夺回身体自主权的重要体现,尝试不同体位就是她获得权力的方式,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尊重她的自由意志?
否则你们就是歧视。
如果这刺痛了你们,恰恰说明 bella 多么危险,多么挑战,多么激进,多么颠覆你们女权主义旧秩序。
芭比选择当总统,和Bella 选择当妓女,有什么不同吗?
谁规定自我探索不能通过性呢?
谁规定不能在妓院里进行哲学性沉思呢?
更何况我们给了她一个挺不错的卖淫房间呢。
更何况,我们无比尊重、包容、欣赏她的这段经历。
我们多么开明:女人,不要为性羞耻,当妓女也不是一件坏事,这不仅是你的自由,更是你孩童般天真的体现。
是的,她是个孩子,她无知无畏坦坦荡荡地做个 whore,那么一加负一等于零,这秩序不就正正好给颠覆了,消解了!
妙啊。
什么?
你说这是我们对于女性的幻想?
难道在你们眼里,女的做什么事都是出于男性的欲望吗?
性的愉悦,性的启蒙,性的自主,性的探索,性的去耻化.......听着,我们比你们更进步,因为我们的Bella 根本不在乎男的怎么想。
“那些嫖客只是她的按摩棒。
”要知道她甚至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了!
这多自由啊。
不要再晃你们那套过时的男凝理论了,看,我们不凝视,我们尊重。
我们打造了一个连男人都难以驯服的、自我伸张的、毫无社会规训痕迹的、读哲学书懂马克思的、能把性服务搞成性解放的、进行严肃卖淫并在其间生发出自我意识的女性。
朋友们,这才叫把自己作为方法!
我们甚至走得更远,除了女性主义,我们还有——谈论社会主义的有色人种。
是的,我们甚至还关注到了有色人种女性主义,共产主义女性主义.......让我们用小镊子把这些小标签摘出来,配对、粘合、元素化,见缝插针地贴进去,好了,政治小分稳了。
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大家难道不都挺高兴的吗?
Bella 书也读了,旅也行了,爱也做了,爹和老公都换了,阶层也流动过了,工作也有了,找到自我了,步入正轨了,差不多了吧?
她现在可厉害得跟一个男的没什么差别。
我们的故事能解读的地方实在太多啦:精神先验,感官灵智,权力结构,解构建构解域场域,在场秩序阉割伦理,他者乌托邦意志规训,奇幻魔幻超现实表现主义维多利亚蒸汽朋克,鱼眼视觉高概念寓言童话邪典.......你看,动不动就盯着女性主义,是不是显得你们小了,窄了,浅了,太二元了?
还是让我们回到电影本身吧,人类啊,历史啊,寓言啊,星空啊,宗教啊,哲学啊,诗意啊,老欧洲啊,裸体啊......
可怜的东西 (2023)6.92023 / 爱尔兰 英国 美国 匈牙利 / 剧情 喜剧 爱情 科幻 / 欧格斯·兰斯莫斯 / 艾玛·斯通 马克·鲁法洛一个自由的女人的故事。
年度最佳,2024奥斯卡最佳影片预定。
一个关于女人的故事。
【父权】Bella的父亲,人如其名,God。
是她的神。
不只是他创造了她,更是他抚养她,教育她。
不在意Retard一般的Bella,不会因为恼怒于她粗野的吃相和举止,也不会阻止她用手术刀捅弄死尸的攻击性行为。
但与此同时,除了这种宠爱,God加之于Bella的是与之相对严苛的控制。
他可以勉强同意Bella哭闹着要去外面的世界,但是会拒绝她想要冰淇淋的请求。
对于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他可以妥协以及包容,但对于他不认可的事情,他寸步不让。
于是他用沾满迷药的白色手绢捂住Bella的口鼻,在她昏迷时又将她关回房间。
他永远不厌其烦地对Bella一遍遍重复,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然而他已经不再年轻,精力和生命正在慢慢流逝,他无法永远控制着Bella,也无法永远保护她。
于是在懵懂的Bella性觉醒后,他选择将他交给自己的助手,一个温驯、文雅、受过良好教育,且同时也受控于他的年轻人。
【夫权】食色性也。
面对美貌动人的Bella,尽管她第一次见面就狠狠向他的鼻子上来了一拳;她的思想懵懂天真如孩童,行为如从未受过教化的野兽。
他仍旧羞涩地承认——“I have feeling on her.”。
可能也是倾慕于教授God的才华,他同意与Bella订婚并走入婚姻。
但对God的敬畏无缝不入,当他发现Bella有违人伦的悲惨的真实身世时,他与崇敬的God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
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三缄其口。
他可能是一个温顺的,体贴的结婚对象。
但他也如God一般,他拥有她的所有权。
【冒险者】之前长达半个小时多的黑白情节每一帧都美丽如插画,但同时也令人逐渐感到压抑与视觉疲劳。
当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和探索欲,对眼下的一切感到乏味时,Gordon出现了。
他风趣,英俊,甜言蜜语,善于调情。
他不会像父亲和未婚夫那样严厉制止Bella放浪的行为,而是迎合她,取悦她。
尽管父亲和未婚夫严厉制止,但仍然无法使Bella回心转意。
背着父亲与未婚夫爬上阁楼屋顶放眼迷蒙大雾中的伦敦;直接在父亲面前摔碎装满人体器官的玻璃器皿以表抗议;怒吼父亲拳打脚踢争取获得冰淇淋的权利,Bella一直走在反叛的路上。
Bella决心与博闻多识的Gordon一起去冒险。
挣脱眼前的牢笼,去探索这个危险且迷人的未知世界。
走之前在Bella衣裙缝上的一大叠钞票,是强硬的父权被挣脱后显露出的一丝委婉的脉脉温情。
与Gordon的旅程令人感到新鲜和满足。
神魂颠倒的性爱,鲜美多汁的海产生蚝,希腊甜蜜浓厚的蛋挞,歌女吟唱的美妙旋律。
觥筹交错的华美盛筵,纸醉金迷日夜午休的狂欢。
Bella感到无比满足。
当然,这个世界不是全然由美酒宝石和精美的衣裙组成。
阴暗的一面也逐渐被Bella所掀开。
在又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后,Gordon也如所有男人一样——据他所言他已经强于大部分男人——沉沉睡去。
Bella轻提衣角溜了出去。
她因过度的蛋挞而呕吐,见到了爱侣争吵的狰狞面目,看到了隐藏在洋楼里的血腥和暴力。
同时,她挑战社会规则的举止也受到了Gordon的嫌弃和严厉规训。
对此,她的回应是重重给上他一耳光,并将他抵在墙上亲吻。
Bella不会妥协。
她是特别的存在,她既是母亲也是女儿,她是超脱这个社会的天然的女人。
她与Gordon在舞步中抢夺着主导权,比起身边在舞池相拥摇曳的男女,他们之间更像是在进行一场野蛮的厮杀。
最后,无法阻止Bella不断离开他去独自探索世界,Gordon将她锁进了箱子里,远离陆地,运到了船上。
【伙伴】Bella气恼,但她很快发现了船上的乐趣。
Bella是神最完美的灵秀聪颖的造物。
此时的她已经逐渐厌倦了无休止的取乐和美食。
她在船上遇到了一位年老的女士和一个愤世嫉俗的年轻学者。
他们被Bella所吸引,与她谈话,读书,交流思想。
沉浸于书本中的Bella快速地吸取着这个世界的知识,她不再是那个懵懂莽撞天真无知“纯洁”的婴孩。
她快速地成长起来,不到三天就可以与学者辩论。
因此她逐渐远离了只能给予她身体的满足的Gordon,开始频繁地与新的伙伴交往。
Gordon的愤怒无济于事。
他愤怒的找到老妇人,扬言要杀了她,只因她给予Bella书本,他所得到的Bella的注视全部被她和学者抢夺走。
哈哈!
男人!
看到这里我不禁笑出声,无能狂怒的Gordon无法阻止Bella进步的步伐,他将Bella正在阅读的书本扔进海里,老妇人再次递给Bella的书本也没有幸免于难。
男人是一定要控制着她的。
Gordon向Bella剖白内心,说她和其他所有他与他遇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诉说着她是多么特别。
但Bella拒绝了他。
不要妄想可以用糖果外壳的枷锁套住一个对世界充满探索欲的自由的女人。
【阶级】经历了世界的甜蜜后,也该面对世界的苦涩和复杂。
Bella在船暂时停靠岸边时被学者带往山崖上奢靡的神殿般的餐馆。
在那里她往山崖下望去,她看到了从未看到的事物:赤裸的人,死尸,婴孩的残骸,奢靡乐声也无法遮掩的哭嚎。
下层人的苦难。
她被生养在温暖华美的家,衣食无忧;在高压控制下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对于另一个阶级的洞天福地。
眼前的一切震撼着她,悲伤充斥着她的心灵。
全片对于阶级迫害的集中讨论并不多,更多仍是关注在女人的成长。
仅止于此但也足够。
于是她收集了所有的钱交由满嘴谎言的船员以期帮助别人,这出自善意的举动结果以被赶下船为终。
被欺骗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她与Gordon身无分文被迫流落巴黎,尽管她仍旧愿意与Gordon一同冒险,两人的关系之间的裂缝却也逐渐加大。
Gordon怒斥她“摧毁”了自己。
在当Bella与他分享用身体换来的钱财所购买的热巧克力棒时,他彻底崩溃了。
这个往日风流倜傥的男人涕泗横流,满面狰狞的称她为“Cunt”。
并在Bella掏出父亲给她的钱后夺走了她的所有并扬长而去。
Bella并不在意。
在巴黎的妓院里,她继续体味着世界,探索着自己的内心。
【复杂】她带着自己的行李入住了巴黎妓院的第十七号房。
在这里,她遇到了不同的男人:一分钟的快男;拥有奇怪癖好的只做边缘性行为的男人;肥胖的男人;喜欢让女人痛苦的男人;被逗的哈哈大笑的男人;衣衫肃穆的神父;带着少年来做性教育的家庭教师…好的男人,坏的男人;丑陋的男人,英俊的男人;年轻的男人,老迈的男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
在此期间,失去了女儿的父亲又“创造”了一个“女儿”,但显然,她无法代替Bella。
不管是因为思念还是如何,有些讽刺,男人总是要找点什么控制一下的。
年迈的的老鸨告诉她人也要体验悲伤失落和难过才能变得更完整。
她布满纹身的身体无声诉说着她曾经的波澜壮阔。
她应当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老鸨最喜爱Bella——虽然她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
但她显然视Bella为孩童,愿意用爱去教育她。
在这里她还遇到了一位黑珍珠般的美人,她们都了解对方的身体,她们互相取悦、照顾着彼此,并且一起结伴去大学讲堂听课。
Gordon去而复返,他痛哭流涕着在妓院楼下哭喊着Bella的名字。
他发黄的袖口告诉我们,他过得并不好。
这部片的男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可怜且易碎。
时光流逝,她快速成长着,逐渐完整。
在巴黎的生活戛然而止于一封来自未婚夫信——她的父亲,她的God病重。
【国家与社会】她迅速回到伦敦,她的故乡。
在家里她见到了老迈身患癌症的God,那个手持手术刀,会开玩笑说“用光整个伦敦的电力才能让我勃起”的男人垂垂老矣,正在死去。
Bella意识到她也在思念着父亲。
God欣慰于她的成长。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世。
她见到了父亲新的造物。
这个造物远不如她灵慧,但鄙夷她为“whole”的女仆长显然更喜爱这个初生的懵懂的女人。
Bella愤怒,但也期待于这个女人的成长。
在妓院的那段经历让她被大部分人鄙夷。
但Bella生来自由,她是天生的探索家,她不会被俗世的道德所绑架。
世上唯一能以道德、贞节名义谴责她的,或许只有她自己。
但你我都明白,这只是她探索自己的一部分体验。
与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未婚夫尽管羞于讨论Bella的那段经历,但他仍然爱着Bella,并决心与她结婚。
其实Bella不需要被他理解,但与这样一个可爱的温厚男人一起生活应该也是件颇有趣味的事。
在婚礼中,就在嗑了大量药丸的God即将将Bella的手交给未婚夫时。
狼狈的Gordon带着Bella,或者说Victoria曾经的丈夫阻止了他们的结合。
尽管父亲和未婚夫强力阻止,结果是显而易见的——Bella依旧离开了他们。
她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的主人——自己的母亲——Victoria自杀的原因和生活。
古堡,阴暗的庄园,沉默畏惧的女仆长和管家,房间厚重的窗帘,以及总是指向他人的、自己的“丈夫”手中的枪。
这个依旧英俊年轻,身体硬朗,外表冷硬的男人身上挂满了勋章,这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独裁的男人。
他高压统治着一切,以一切取乐。
与他相比,God简直是一个温厚的老父亲。
他矫饰着一切,他认为Victoria享受着这一切,他认为他在对她“好”。
违背者死。
片头出现的蓝裙女人正是Victoria。
Bella是母亲也是女儿。
她跳入海中,但身体又以Bella的灵魂活着。
但同时Bella谁也不是,她只是Bella,一个自由的女人。
他要切断Bella的双腿,让她无法离开他。
面对他的枪口,Bella直视着他。
一步,两步,三步。
Bella走到他的面前。
枪口直对着她的胸膛。
他嘴角勾着轻蔑且自得的笑,没有人能在他的枪口下直的起腰板。
但他低估了Bella。
他低估了渴望自由的女人。
Bella将注满麻醉的Martini泼在他脸上,枪子把他的脚打出一个血洞。
这一刻,Bella以母亲,女儿,一个女人的身份,实现了对于父亲,丈夫,整个男权社会的复仇。
【女人】
最后的最后,God去世了。
Bella治疗了前夫哥,将山羊的脑子放入了他的身体。
在一个伦敦少有的阳光明媚的天气里,Bella带着墨镜躺在院子的草坪上读书,身旁是她的女性伙伴和她温厚的情人。
前夫咩咩着在吃草,新的女人已经有了越来越聪颖的迹象,与女仆长玩球。
这是Bella的故事,或许也是每个女人的故事。
是你我的故事,是我们母亲的故事,也是我们女儿的故事。
Bella是一个自由的反叛者。
她自从被创造起就在不停的逃离,从父亲到未婚夫,从难缠的情人到世俗的眼光。
最终她逃离了来自暴力机器的压迫。
她是天然的女人。
我们都该是天然的女人。
希望我们都能做一个自由的人,尽情地去体验一切,探索并享受这个世界。
敬自由,敬Bella,敬你我。
Cher 记于2023.12.10 Burbank
看之前期望非常低,抱着增加一下吐槽素材的乐子人心情,也做好了观感不适的准备,但事实上这部片子单薄到了吐槽都觉得没必要的程度。
台词很自媒体,画面很Midjourney,既不创人,也不前卫,像Bella在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交媒体发的一个帖子,截取了她生活中主观的碎片,缺乏反思也文笔平平,只有主流电影节在努力扮演互联网水军,披着马甲评论收藏。
至少我们可以说,没必要再投资这样的作品了,“创作”只需要把任何点赞过万的网黄区帖子作为prompt输入sora,换上明星演员的脸,流量数据一定会更好。
我们可以将这个故事理解成MCN运营的一个“初生尤物”账号,就像娇妻账号一样是一门生意,皮下主要是一群男性文艺工作者,那么对这个故事的分析就与“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的?
”无关,因为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女的。
值得分析的是他们在账号运营中露出了怎样的马脚,或者投射了怎样的恐惧。
对我们女的欲望探索、自我教育,社会关系的愚蠢想象贯穿整部影片,使得Bella呈现出外星人一样悬浮的形象,但我们只要性转一下,故事就变成了程式化的小男孩奥德赛,黑帮小弟成功之路,起点同款2000+的架空爽文。
男性的欲望是一种冲刺,表现为达到终点线前无限的抓心挠肝和过线后持续的萎靡不振,所以我们看到Bella对于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食物和性,还是游历和实验,都只用暴力和生硬的追求过程来体现——不让我下车?
那就来打一架;不让我旅游?
那就把盘子都摔了,总的逻辑就是不让我爽就给你一巴掌。
这和前夫从来不把枪放下是一个方法论。
男人至死是熊孩子,凭借童年时期的习得性强制爱,紧握着追求欲望的方便法门。
当然,这种方便法门并不独属于男童,小学女生也可以凭借发育优势在打架时泰山压顶,只是随着性别扮演和社会规训,这种外向性的暴力逐渐淡出了女孩们的视野。
片中Bella一以贯之的固执似乎“所向披靡”——Bella看见,Bella想要,Bella得到,石头姐用国家一级表演运动员的态度完成了一次次冲刺,这让很多人认为她是所谓的“大女主”。
但这种像动物一样的沟通方式是如此低级,如此可悲,又如此不堪一击——夺走你的枪,就夺走了你全部的人格,就像将军变成了一条狗。
我们成年女的真的只是这样欲望着世界吗?
更具体地问,女性的生之欲是一种怎样的几何形态?
参考《芭比》对娃娃出走后的描写,她开始感受微风,感受树叶,感受自己流出第一滴眼泪。
这是一种连续的生命体验,像第一次拨动琴弦弹奏出完整的音乐。
让一个成年女的喜爱自己存在的时刻,是她与世界之美持续触碰的过程。
用一种皮下能理解的语言形容,就像《老友记》里一群朋友争论当男的和当女的谁更爽,最后结束于Ross的“multiple organisms!”成年女的对活着的爱欲,就像一种高感受力赋予的精神multiple organisms。
反观Bella,她的“开图”精神固然制造了很多戏剧冲突,推动了情节,但在开了某一片地图后与新景观的互动简直让人大皱眉头。
一是因为AI画风的奇观建模让人觉得很土,二是Bella与这些场景中的活物几乎是无互动的。
致力于编造Bella和酒吧男的无聊性行为,却不让她和阳台上弹琴的女孩建立联系?
至少那是为数不多让我们感受到她被打动的时刻。
似乎Bella出走后,在一座全新的城市,仍然在重复自己在老爹城堡里的刻板行为,那这样的旅行走再多路也不过是在散播病毒。
正是因为Bella出走后没有与世界真正互动,在船上和老太太寥寥几笔,构成了她最鲜活的几场戏。
某种程度上Bella是一面极其主观的镜子,当你把她当作人,她就反射出你作为人的尊严;当你把她当做工具,她就反射你作为工具的寒光。
而一个不断被寒光所切割的女性,一个生存空间破碎的女性,如何在sex scene蒙太奇里完成持续的个人成长?
如何从口吃到热衷于使用排比高级同义词?
如何从肢体不协调到熟练操作手术刀?
武侠小说尚且知道十年磨一剑,怎么到了女版张无忌这里就开始吾好梦中杀人了?
在这种空中楼阁的成长里,我们成年女的不会觉得Bella变得强大了,我们只会一次次把悬着的心缓缓放下来,然后半信半疑地说:“她好像,还OK,吧?
”Bella表面上的混乱自我好像是反传统的女性形象,但她只是一个区别于晶莹剔透的粉红色泡泡的,浑浊模糊的黑色泡泡。
她突破了束缚女性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仍然辗转于男性的“家”,没有自己的城池。
这种城池一方面是物理上的,另一方面也是所谓人性的“城府”,是由无数个日常选择一砖一瓦砌成的,而直到电影结束,她仍然像新生儿一样靠直觉来做选择。
这或许是对父权社会alpha male的拙劣模拟,或许是刻意讽刺——继承之战里的老Logan可以不用解释自己的决策逻辑,只说一句“I feel it in my gut”,但他的女儿,他的员工,他的妻子,没有一个可以靠这句话蒙混过关。
所以我们会觉得Bella仅靠直觉的顺利显得如此不可思议,仿佛只是因为她的“惊人美貌”,全世界都为她大开天窗。
但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用来捕猎年轻女孩的弥天大谎,性魅力本身只能换来性,苍蝇一样甩不开的性,或许还有一些说教,不过通常没有ChatGPT准确。
一根性感手杖也可以被男的拎着看世界,但周游归来,它仍然要被劈成柴火棍用来煮白粥。
我们成年女的是怎么成长的?
恰恰是一次次被打压,被规训,被挑拨离间,最后仍然选择相信自己的感受,那不被保护的奄奄一息的直觉,重新扎下根,重新长出芽,然后开出大朵的地雷花,谁惹谁爆炸。
因为没有生活经验,所以对这种美妙的植物培育只字不提,倒是对性感手杖大书特书,Bella一开始就被剥夺了生命,而后也再也没有获得过,性感手杖就是死了的大树,不是给一根棍子通电让它呻吟就能起死回生的,大哥。
1八年前凭借《爱乐之城》的首度封后,证明了石头姐是一个真正的、杰出的演员,如今凭借《可怜的东西》再度封后,则宣告了她已然跻身影史最伟大演员的行列。
看过影片就知道,贝拉这个角色对一个演员来说难度和挑战有多大。
难怪获奖后的石头姐哽咽不已,对导演说永远感谢他给了她这个角色,让她有机会和影片中的贝拉一起重获新生。
2的确,这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一个女人涅槃重生的故事:从片头的死亡开始到重获生命,从蹒跚学步到游历世界,凭借着对自由的向往,对独立的渴望以及对世界的好奇,贝拉一方面向外勇敢地探索世界,另一方面向内无畏地认识自己,最终,她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巨婴蜕变成了一个独立、成熟而又睿智的女性。
是的,她再度创造了自己。
她是她自己的婴儿,也是她自己的母亲。
她认识了自己,创造了自己,最终完成了自己。
3这部影片是如此的真诚、勇敢和美好,一如片中的贝拉。
在影片的结尾,贝拉挣脱了所有的标签、束缚和禁锢,成为了一个真正独立的、自由的、站立的、大写的人,一个完整的人。
这真是太不容易了!
认识自己,做自己,爱自己,从来都是最艰难,却也是最重要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事。
4影片的名字叫《可怜的东西》,谁是可怜的东西呢?
一开始指的当然是可怜的贝拉。
然而随着贝拉不断的成长和蜕变,到了后来,可怜的东西已然不是贝拉,反而是那些在心理上和认知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人格偏执扭曲却毫不自知的人,他们才是巨婴,才是那些真正可怜的东西。
而贝拉呢,她早已完成了蜕变,如今的她不再是什么可怜的东西,而是一个骄傲而独立的人。
5Always remember, follow your heart, know yourself, be yourself and love yourself, these are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s.君子不器。
做一个完整的人,真正的人,而非可怜的东西。
《可怜的东西》可能是近期最具争议的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电影,它讲了一个女版“科学怪人”的故事:热衷于人体实验的科学家古德温在河边捡到了一具投河自尽的怀孕女尸,因为她腹中的婴儿尚未脑死亡,所以古德温将婴儿从腹中取出,又将婴儿的大脑植入了其死去母亲的身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一个梗:《弗兰肯斯坦》(又译《科学怪人》)的作者玛丽·雪莱的父亲就姓古德温,而“贝拉”是个拉丁语系的名字,意思就是美女。
拥有婴儿大脑的贝拉不受世俗观念的禁锢,“出生”没多久就开始用果蔬来自慰,并开启了大胆的性探索,先是和(自称)活儿很好的花花公子律师一起去旅行,在和律师分手、身无分文后又成为妓女。
这些设定冒犯了不少女性观众,豆瓣的一个热门影评就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批判了这部电影,如果不看电影只看评论,好像每条很有道理,但是我看了这部电影觉得还是挺好看的,因为我是把它当成一部猎奇向的科幻/奇幻来看的,并不认为它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
在观影过程中我一直担心女主会被家暴或者强暴,还好这些都没有发生,女主母亲的丈夫出现后剧情一度变得惊悚,但结尾却是一个比手撕渣男还爽的爽文。
随着《可怜的东西》近日摘取多个奥斯卡奖项,对这部片“不女权”“假女权”的批评也越来越多,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用大篇幅、大尺度表现了女主的性探索,性场面多到令人不适,过多裸露是对女演员的剥削,且毫无必要现实生活中女婴自慰都是从阴蒂开始,而非插入(有人在豆瓣给了一句短评“女主竟然靠插入获得性快感这就很难评),所以这部片是男导演的意淫,是男性凝视成熟女性身体+婴儿大脑刚好符合男性凝视安排贝拉去当妓女,把这作为女性成长的途径,而没有怎么表现她智识的进步最后的结果还是继承了“父亲”古德温的事业,一点也不女权为什么《可怜的东西》甚至不必从女性主义角度来批判
越来越多的女性对“男性凝视”产生警惕,这本身是女性意识觉醒的表现,当然我们可以从性别视角来批判一部电影,且这种批判是有价值的,但是我觉得很多人批判它时从自身期待出发假设了前提:第一,它是(或者说“应当是”)一部女性主义题材电影;第二,主创就是打算(或者说“应该”)拍一部重点在探索女性成长的女性主义电影;第三,涉及女性成长的电影应该符合这个时代女性主义语境下的政治正确。
而我之所以觉得这部电影还挺好看,在于我期待的是看一部大尺度、想象力诡谲、视觉效果震撼的科幻片,没指望它符合现实逻辑,也没打算从这里找女性主义以及任何对于女性个人成长的参考,更不觉得女性全裸出境、插入=性剥削。
个人认为这部电影首先想讲的是“女版科学怪人”,而非严肃探讨女性主义或者女性成长,但因为主角是女性,出圈后好多观众(尤其是反对猎奇向色情元素,将其等同于性剥削的)抱着它是女权主义电影的期待去看,自然会失望甚至愤怒,不惜写上大几千字去证明它是垃圾。
私以为中国当下太缺少专业的,真正在讲电影的影评,这种影评需要大量的观影经验以及电影知识。
至少要先搞清楚这是个什么类型的片,在喜剧片里找哲学思想,在奇幻片里找逻辑的108处破绽,可以,但没必要。
喜剧片如果具备了哲思,歌舞片还完全符合现实逻辑,那自然是优秀,但如果没具备,也不至于要因此给它一星。
现今很多所谓“影评人”写的其实是建立在个人喜好上的观后感,或者借由电影进行一种意识形态批判。
从类型上看,《可怜的东西》首先就不是一个现实主义题材的女性成长电影,所以它也不可能完全符合现实生活中女性成长的逻辑。
说贝拉不应该通过插入/自慰获得快感,也忽略了她所拥有的是一具有性经验的、欲望强烈的、怀过孕的成熟女性身体的事实。
当然,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不可能一出生就在成年女性的躯壳里,不可能读了几本书就具备和成年人一样的智力水平,不可能总是置身险境毫发无伤,身处妓院从不面临暴力、疾病的威胁,更不可能随意改造失踪人口不受法律制裁。
如果一定要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的话,它顶多通过塑造几个小丑一样的白男来嘲笑了男权,人造了一个大女主的形象,探索了“女性不是天生的,是后天成为的”这种可能。
这种未经规训的女超人形象固然令人兴奋,但是不具备太多值得借鉴的现实意义。
诚然,现实意义不大也不代表没有意义,至少它让我们看到女性可以在屏幕上成为不符合传统定义的叛逆者。
我认为在男性爽片已经铺天盖地的情况下,大可让女性爽片先多起来,尽管它并不那么女权,甚至会对反对“纳入式”的女性主义者构成冒犯。
但是,艺术很多时候就是冒犯,因为其中必然有想象、渲染、概括和嘲讽,哪怕你不一定喜欢。
观众需要真正的女性主义电影
在我看来,《热辣滚烫》和《可怜的东西》都是成功的商业片,但还算不上女性主义电影。
反倒是之前看的一部三级片《风流大夫》,内核更加女性主义。
从《可怜的东西》遭受批评,可以看到观众女性意识的觉醒,以及对于真正的女性主义电影有很大的需求和期待。
但与此同时,评价一部电影应该从看电影的角度去综合评价,因为电影不仅仅有故事,还有视觉特效、分镜、剪辑、服道化等多个角度。
从故事角度看,《沙丘2》的剧情也有好多没交代清楚的,还有不少“封建余孽”,但是不耽误作为电影它看起来很爽,很震撼。
个人认为《可怜的东西》是个大女主爽片,贝拉从不把试图掌控自己的男人放在眼里,最后成了人生赢家,人体改造了逼死自己母亲的变态生父。
她是具备一定的自由、进步思想的叛逆者,但还没有完全成为一个女性主义者,尚未阅读女性主义经典著作,也尚未加入到解放妇女的事业中。
大女主不等于女性主义者,女性爽片不等于女性主义。
这也是为什么武则天不是女性主义者,《后翼弃兵》属于大女主爽剧,而不是女性主义电视剧。
恐怕《可怜的东西》的主创并没打算拍一部表现真实女性成长的电影,贝拉的成长经历也被许多观众吐槽,或许因为男性编导缺乏女性经验,或许因为现实生活中女性探索自由的过程很多时候都不那么美好,最后也无法手撕渣男。
女性主义电影应该是什么样?
我不了解《可怜的东西》在宣发时是否有打出女性主义的旗号,但之前看到有人说《爱情神话》是女性主义电影,看完难免失望。
作为商业片它也是流畅好看的,但是嘲讽了男性,并不等于就是女性主义。
在我看来,女性主义是为女性追求作为一个人的平等权益,如果一部电影里的女主只是因为个人的聪明才智凌驾于社会规则之上,那并不是在探讨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是建立在女性困境之上的,倘若女主能完全不受束缚,已经超越女性困境了,那也就无需探讨女性主义了。
但是现实中的我们,即便拥有了高学历,高收入,还是面临着就业歧视、母职惩罚、年龄焦虑等诸多由性别造成的困境。
《可怜的东西》的设定就是十分猎奇的,而女性主义很难在猎奇的导向下同步存在,所以我觉得不必苛求其中女性成长的逻辑性。
一直认为女性主义的核心在于扩大女性的选择,而反对父权制的核心在于反权威,而非反对男人/反对插入。
在允许一部分电影“不女权”/”不够女权”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去创作表现女性成长的,真正对我们的现实困境有所启迪的女性题材文艺作品,而这个过程肯定是充满挫折的,不会是一篇爽文,一部爽剧。
我曾在小说里写过不少自由叛逆的,并不那么“正确”的女性,并一直在探索她们肩负自由的代价。
希望有一天,那些疼痛的文字可以在中文互联网上完完整整地和读者见面。
相关阅读一个女知识分子应该如何偷情?
爱情神话 | “女性主义”电影就这样,那也太惨了21世纪的独立女性,为何仍在流下向往婚姻的泪水?
观影笔记:荒诞疯癫版芭比新脑子果然好用原来是割掉了恋爱脑贤者时间其实是男的的weakness😂adventureonly sex no attachment no feelingsbe bravethe only aim is to find happiness“for now for fun”男人就想把你关在屋子里 占为己有 独享 剥夺身体自由和思想自由(不让读书) 跳舞也总想lead但其实有缺陷的是他们可笑pathetic的是他们被女人耍得团团转身体解放—> 思想解放body awake and then mind awakedumb beautiful happiness直率我也有过好多相似的想法!
wanna go again after the first time but he couldn’tmake money and have sex岂不是一举两得“A woman plotting her course to freedom”lol最后剩下了Barbie和Allen You thought things are scary only because you are told they are scary or not polite or simply shameful by the definition of society that is so patriarchal and ruled by men with all kinds of weaknesses What if you acquire a brand new brain and you are able to enjoy all the pleasure for the first times again. You become fearless and is not afraid of seeking happiness.Do not let men get in the way of your adventures
用电影表达社会议题,是创作者的义务吗?
从传统影迷的角度来看,繁琐的社会价值观似乎成了绑架影像的枷锁。
所以如果一部影片有意识想要为一个主义背书,就天然地要求一个掌控力强大、能有机地将艺术风格协调入理念表达的创作团队出现,在这一点上,希腊导演兰斯莫斯大约做到了五分之四。
我们先来谈谈这部影片真正的缺点,最大的一点,是全篇的叙事太“功能性“地围绕着女性主义这个”核“而展开。
无论是威廉达福还是未婚夫麦克坎道斯,这些配角无论男女,都太工具化了,就像一根大骨头煮得太烂以至于上面的肉都挂不住了,艾玛斯通就是这根最硬的骨头,而其他角色无论男女,都可以戏剧性地出现而后消失,任人差遣,且功能性的借角色之口说出的教育意味台词,也使得全片对现实的攻击性大大降低,因此影片之外很少有《芭比》那样的破防潮,这个弗兰肯斯坦的故事更像是一则寓言,重剑无锋,戳不破脸面。
第二缺点,则是编剧团队在编写许多段落时的俗套化处理,其实本片虽打上了喜剧tag,但实在难以称之为优秀的喜剧,最明显的就是威廉达福前半句说一大堆专业术语,未婚夫让他请说人话,他就说自己”阳痿而无法上她“的喜剧设置,这些段子已经俗的不能再俗了,编剧团队理应使用更具天真意味的编排,符合影片的基调。
说到此处,关于这部影片最核心的一点也应声而出,这部电影为什么激怒了这么多中国女性观众,让艾玛斯通承受如此多的性场景拍摄真的不是在剥削女演员吗?
关于这点的矛盾,其根源其实是中国女性观众对于手握权力的陌生感。
影片与《钛》类似,给出了一个人工造成的新生命,一个“赛博格“,这是具有强烈反叛色彩的存在,虽然贝拉只是人脑移植的产物而并非完全由人造出,但通过人工违背天伦对生命体的复现显而易见是在挑战自然的、宗教的旧秩序。
在这一点上,兰斯莫斯主要使用了两点方法论,其一,服化道的反向生殖崇拜,《可怜的东西》这部电影的极致形式应当由一名巨大化的婴儿来饰演主角,不过无法成行,那么就让一名成人女性穿上婴儿的巨大服装吧!
一个婴儿却拥有成年人的力量,行走在街上,藐视人们建立的一切秩序,所有伦理纲常应声瓦解,成为被嘲弄的对象。
石头姐的维多利亚风格衣服,正像加大版的婴儿套装,其褶边的形状也恰好与女性生殖器的形状对应,而在法国街头的窗户形状,则是倒过来的男性阳具,在库布里克的价值观中,一切人物由生殖欲望控制,脱离不出自然的大手,而兰斯莫斯则告诉我们,”人“自己是最主观最伟大的,我们可以改造自然,也可以藐视自然给我们的欲望,这不是枷锁,而是权力。
第二个方法论,就是镜头,首先兰斯莫斯不是一个搞噱头的白痴,影片的美学布景由景深镜头展现,意思就是,除了近景的人物特写之外,中景和远景的物体都在运动着,有意义地服务于叙事,观众的双眼可以在画面上尽情游走,这是最基本的平权而非引导。
鱼眼镜头的作用则是在告诉我们人物处于天真蒙昧,秩序尚未建立的状态,所以在开篇的英国时期,镜头畸变被大幅应用,而随着人物的笃定,她从痴呆儿变成了GOD,秩序已然建立,人物有了力量,影像的掌控权来到贝拉手里,归于和谐与沉寂。
再说性爱场景,这里的核心观点在于,你们的说教不管用了,你们的歧视不管用了,拯救妓女的途径不再是圣化卖淫,而变成了“这是我的生产方式“,这是一种隐喻表达,用来言说一个道理,让任何人建立自尊的唯一方式,是让他自己成为评价他人的那个主体,其余一切暴政与迫害,都最终沦为客体,是被看的对象。
于是在本片中,男性的阳痿与早泄得到嘲笑,男性的性羞耻和处女情结得到嘲笑,这是一种言语上的暴力,但同时也呼应了那一句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
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而贝拉击败那个难以逃出的父权城堡的方式,是用一把手枪,击穿了剥削者的血肉。
因此,在意女演员演绎性场景的观众也无需焦虑,那些男演员的软糯阳具才是被摄影机着重审视着的,片场上也有很多专门的工作人员实施保护。
《可怜的东西》,佳作!
艾玛·斯通和欧格斯·兰斯莫斯在《可怜的东西》中创造了一名没有羞耻的女性作者:艾玛·斯佩克特译者:曹昕怡原文地址:https://www.vogue.com/article/emma-stone-yorgos-lanthimos-poor-things-interview译者:曹昕怡现就读于巴黎高等电影学院ESRA。
长片《流水无尽》编剧,长片《常娥》编剧及摄影指导。
导演、编剧短片《过家家》《如履薄冰》等。
第96届奥斯卡获奖名单公布,《可怜的东西》拿下最佳女主角、最佳服装、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妆发四个奖项,是本届奥斯卡获奖第二多的影片。
艾玛·斯通击败呼声很高的莉莉·格莱斯顿,继《爱乐之城》后,第二次斩获奥斯卡影后。
今天,我们通过一篇发布于去年威尼斯电影节期间的采访,一起听听艾玛·斯通和欧格斯·兰斯莫斯对于这部影片以及贝拉这个角色的理解,如何重新叙述一个关于女性和性解放的故事,贝拉的服装造型又是如何在她探索自我过程中改变的。
奥斯卡获奖者官方写真-艾玛·斯通当我们第一次见到贝拉·巴克斯特时——艾玛·斯通在即将上映的欧格斯·兰斯莫斯的电影《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2023)中赋予了这个角色生命——贝拉是一名19世纪的欧洲女人,却有着一个婴儿的大脑。
她成为了古德温·巴克斯特博士(威廉·达福饰)和他的助手麦克斯·麦肯多斯(拉米·尤素夫饰)的古怪实验的临床对象。
随着贝拉的婴儿大脑以超高速生长并成熟,她开始拥有感知,她会把盘子摔到地上,也会穿着宽大蓬松的连衣裙四处跺脚。
海报《可怜的东西》这部电影由托尼·麦克纳马拉改编自苏格兰作家阿拉斯代尔·格雷1992年的同名小说《可怜的东西》。
看着贝拉的心智年龄赶上她的身体年龄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但也奇妙地赋予了她一种力量。
性成为了贝拉在探索身心的过程中的一桩重大发现。
贝拉这样的女性角色十分罕见:充满激情地追求性,并完全摒弃了社会的评判与偏见。
当她的前任情人(马克·鲁弗洛饰)试图羞辱她在巴黎妓院工作时,她回击道:“我们就是我们自己的生产工具。
”(We are our own means of production.)(有趣的是,说这话时,她和一位同事正在去参加青年社会主义者会议的路上。
)在《可怜的东西》中,可以看到兰斯莫斯和斯通之前合作的黑色喜剧《宠儿》(The Favourite,2018)的影子,以及(我可以这么说吗?)相当篇幅的坦率的性行为场面。
诚然,性爱场景让斯通2010年的浪漫喜剧《绯闻计划》(Easy A,2010)非常有趣,但这部新电影《可怜的东西》完全不同,性才不是它唯一的看点。
贝拉对旅行、蛋挞、跳舞、以及违抗命令的兴趣,到末了,对学术研究的喜爱,彷佛是在告诉我们要拥抱那些潜藏于我们意识边缘的感官乐趣。
如果不从性别文化的角度出发(因为那样可能削弱她自身的能力和想法),即使《可怜的东西》中充斥着父权制丑陋的日常暴行,贝拉也是一个完全自由的角色。
欧格斯·兰斯莫斯Vogue:改编这个项目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
欧格斯·兰斯莫斯:很多年前我读过这本书,之后我去苏格兰见了作者阿利斯泰尔·格雷,说服他给我改编这本书的版权。
他同意了。
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不幸的是,他在我们实际开始拍摄这部电影的前几年就去世了,但他非常特别,很有活力;(我们见面的时候)他已经80多岁了,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看过了《狗牙》(Κυνόδοντας,2009),说:“我让我的朋友给我放了DVD,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这些东西,但我觉得你很有才华,年轻人。
”那时我还年轻。
(笑)。
他带我在格拉斯哥四处转,向我展示他在书中提到过的各个地方,以及他任教的大学。
他非常兴奋,而且精力很充沛,我花了好一会儿才赶上他。
不幸的是,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完成这部电影的筹备工作,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拍过英语电影。
我后来拍了《龙虾》(The Lobster,2015),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向自己证明了我可以拍英语电影,并把它们拍得很好。
《宠儿》是我拍的一部成本较高的电影,也相对成功,于是人们似乎可以允许我拍任何我想拍的电影,所以我回到了这部格雷的小说,说:“这就是我想拍的东西。
”整个过程很长,但这本书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Vogue:在《宠儿》上映五年后,你们俩再次合作,感觉如何?艾玛·斯通:我们已经差不多认识8年了。
在2017年拍摄《宠儿》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谈论这部电影。
在此期间,2020年初我们在希腊拍摄了一部名为《咩咩》(Bleat,2022)的短片,然后今年秋天我们在新奥尔良再次合作,所以感觉这只是一种持续的过程。
剧照《咩咩》兰斯莫斯:当你和一个人一起工作过,又经历过宣发和电影节等等之后,你就会很了解他们,这是非常特别的。
我们知道我们想再次合作,与此同时我们也开始一起有更多的创作。
我们彼此相互信任,相互尊重,我认为我们也给到了对方很多灵感。
斯通:这部电影确实感觉不一样,因为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
从演员到各部门的负责人等等,一起参与到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是非常有趣的。
最终,是欧格斯做决定,但我也参与其中。
我们在疫情期间开始筹备;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联系人们、选角、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因为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Vogue:这部电影对女性性行为和女性作为主体的演绎让人感觉焕然一新;艾玛,你希望人们从你对贝拉的刻画中得到什么?斯通:对我而言,我很难说出我希望人们领会什么,所以我想我更倾向于谈谈我对这个角色的感受,或者是什么启发了我。
这部电影像一个童话,一个隐喻——很明显,这个故事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但是从中你可以作为一名女性重新开始生活。
虽然带着一个已经成熟的肉身,但是你第一次看到一切,第一次试着理解性的本质,或权力,或金钱,或选择,以及做出选择的能力,按照自己的原则生活,而不是听从社会的规训——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迷人的世界。
欧格斯是欧洲人,所以他在这些事情上有一些更多的自由,但我来自亚利桑那州,作为一个在美国社会长大的女孩,相比之下我的生活有一些不同。
看着贝拉关注她自身内心、寻找欢愉的旅程——无论是她在里斯本吃了太多的蛋挞,还是她在和男人发生关系时想要体验各种不同的快乐,还是到她想要成为一名医生帮助别人——这些我们在漫长的生活中学到的课业在她身上发生得很快。
这是一个很好的体验过完整整一生的机会,且她不觉得有任何耻辱和创伤。
剧照《可怜的东西》尽管贝拉的生活中显然经历了创伤,但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复存在。
她是世界上最快乐的角色,因为她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到羞耻。
她是崭新的!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塑造过一个没有前史的角色、一个没有在一生中被社会强加任何东西的角色。
成为她是一次非常自由的经历。
Vogue:在贝拉近乎狂野的“婴儿”阶段扮演她是什么感觉?斯通:我觉得我很喜欢。
我们是按时间顺序制作的,所以一开始就是贝拉的早期阶段,但接着很快又拍摄了结尾段落,中间没有任何过渡的故事段落。
我们排练了很多次,讨论了很长时间,但贝拉成长得太快了。
我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当你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你可能会感觉到我对欧格斯的绝对信任。
所有人都在场的排练过程长达三个星期,但我知道实际的拍摄过程本身需要我需要克服羞耻,或者对自我审判的恐惧。
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得不在拍摄初始阶段改变我自己的思维方式。
说到贝拉成长过程中的婴儿阶段,第一周时我每天都在哭,因为我对自己太苛刻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似乎能够摆脱一些羞耻和恐惧,尽管可能不是非常彻底。
兰斯莫斯:艾玛不仅仅是在扮演一个可爱的孩子或婴儿,她真切地发掘了贝拉的复杂性;这是相当棘手的,我们最终的处理方式是真正与这个角色的肉身共存,而不是试图分析或理解它。
花絮《可怜的东西》Vogue:从马克·鲁弗洛的角色到威廉·达福的角色,再到拉米·尤素夫的角色,电影中展现了各种各样的男性气质;这群男人聚在一起,他们似乎都代表着贝拉不同的欲望和愿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兰斯莫斯:他们各有不同,但在这部电影中,他们都或多或少试图控制贝拉——即使是以一种看似关心的、微妙的方式。
就像父母,或达福饰演的巴克斯特那样,或者只是像拉米那样迷恋贝拉。
他内心深处是个好人,但仍然有那个时代男性的想法:找来一个妻子,把各种习俗和对生活的狭隘理解灌输给她,并告诉她别人应该如何对待她,然后想要利用她,并最终爱上她,因为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更不用说那个时代的女人了——她如此不受习俗的束缚,没有愧疚,没有羞耻,对自己或他人没有评判。
有一群不同的男人试图影响她的生活,但这也是让她成长的原因。
斯通:我记得当你第一次和我谈论这本书的时候,你在描述这个角色时提到了一些东西,你说当贝拉获得了更多的主体性,她学到的和成长的就越多,这反而越能让这些男人抓狂。
她越有自己的想法,越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反而越会让他们狂躁;因为他们想让她保持那种初始的“纯洁”。
剧照《可怜的东西》Vogue:这是《Vogue》的采访,所以我不得不问一下贝拉服装造型上的风格转变,比如从她婴儿时期宽大蓬松的廓形服装,到她在电影高潮时穿的几乎紧身的礼服。
这些设计是怎么产生的?
兰斯莫斯:霍莉·沃丁顿负责这部电影的服装。
我很早就意识到服装和美术方面不仅高度参与了这个故事的叙事,也是创造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像贝拉这样的角色以前从未出现过,所以你需要从头开始,因为没有参考的捷径;这个故事发生在19世纪晚期,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开放的、未知的时期,因为其中有很多元素——从科技到服装——都不严格忠于历史事实,几乎给人一种未来主义的感觉。
我们研究了他们在70年代使用的材料,从乳胶到塑料等等,设想它们如何参与到服装造型中来。
斯通:电影一开始,贝拉由一个女仆给她更衣,她总是穿着那件白色的斗篷式的丝绸衣服;之后当她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她开始自己穿衣服,穿灯笼裤、穿夹克、戴大帽子之类的。
我很喜欢思考这个问题:以当下贝拉的精神状态,她会穿什么?
在电影的尾声,贝拉穿一些她从未穿过的、非常军事风的裙子;她的衣服也变得更合身更紧,更有束缚,但那是因为她在她所成长的地方决定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并不是说她一定会被社会的规训同化,但确实存在着更多结构性的压力。
剧照《可怜的东西》-FIN-
「14th BJIFF 保利北京坊」非常好的俄味儿后现代,很对我胃口。高纬地带永远灰蒙蒙的天,西伯利亚植被茂盛但脏兮兮的地,仅有的五段无调性的配乐,人的孤独、克制、疏离。路边泥地里摆摊的老大爷卖的是冯内古特和多甫拉托夫,荒凉破败的西伯利亚与绝地求生中的荒岛别无二致。片中无人大声说话,似乎也没有一个人露出过哪怕一丝微笑,甚至连愤怒都那么不着痕迹,父亲深深的眼窝叫人看不出喜悲。警察的那句话颇堪玩味:Я же тебе говорил, не то время. 是啊,не то время.
#76th Cannes# 导演双周
好的意境只是一部好电影的一半,一定还需要有好的故事。2024北影节看了2/3逃跑打卡。
视听语言很棒,但总觉得没能和故事形成特别有机的互动(虽然故事本来就比较弱)
7.0/北影节第五部 清冷 肃杀 叛逆 逃离 移动长镜头组成了全部内容 配乐很紧迫惊悚 无睡点但无共情处
#14thBJIFF No.6 @英嘉 无数的跟踪镜头和广角镜头轻轻地推进和拉远,提醒观众这对无名而孤独的父女所居住的土地是多么广阔,但同时两人又不得不被对方所牵绊拘泥于窄小的车厢内部,这或许映照着某种政治现实。
终究我还是不适合看这种过于平缓意识流虽充斥氛围意境但故事性缺失的片子,虽然vanlife是我很感兴趣的题材,但毕竟看无依之地的时候我也睡着了!
车子来到海边停下,我在想,你最好不是来撒骨灰的
北影节英嘉
14thBJIFF丨十分克制的叙事,十分不克制的视听。在寒冷的北地寻找一片海,风车巨大的风叶挡住太阳吞噬阳光,萧瑟与肃杀的环境中默然的人物,孤独的个体离群索居,缓慢的移动长镜骤变为疾速的林间掠影,转折由此诞生。露天放映的巡回影院不失为一种元电影的小小嵌入。俄罗斯电影真是自成一派。
没看太懂,但是摄影很不错💦💦
BJIFF2024 No.3柯达胶卷拍摄,好冷酷的影像,是否太过沉闷?风格想起《寒枝雀静》,后者都更富有生机些
一路北上就像成长(问答环节有人问导演Is Lolita one of the inspirations? 导演火速接no no,笑死)
两种影像风格交织,一种是上个世纪的塔可夫-安哲-阿巴斯脉络,让人动容;另一种是极度烘托主观化的当代影像手法。与之匹配的是两种叙事脉络,失语且无力的男性、荒野与俄罗斯的外在象征性是给欧美电影人说的;另一条是父女公路片,无论什么时期的俄罗斯精神都会在女性身上得到彰显。很棒的片子,非常风格化且有标识度。当代青年导演的四百击。光非常讲究。
第四部,没让我冲起来
胶片颜色好好看,女生好好看,到最后一幕猛地想起开头那句“这里的水不干净”…啊…是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话少,喜欢。
大银幕看这个可太酷了。一开始不知道这片要干啥(没看过介绍),只是觉得给这掌机的话我可太high了。看明白这两人干啥之后更是…不就放个盗版露天电影,怎么酷得像2077里的游民+超梦黑客,就逛个大西伯利亚,怎么酷得像辐射荒原+极乐迪斯科😆要说这片有啥很高的艺术成就吗也没,但4月这俩电影节看的所有含迷影元素的电影里这部最酷了没有之一,可谓十分罕有地同时集齐我想看+我想拍+我想玩的内容,看得我全程内心不停敲碗大喊aaaa🥲
我觉得报看,难以忍受的沉闷,和看安哲老塔不是一个感觉,不是360度运镜就是大师吧😅一部让我中途不停看表的电影
画面很美,车在树林里穿梭的那段很想录下来反复观看了
#BJIFF2024#听沙丹忽悠 有点冲动的选了这个片子 大家都在不明所以的刷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