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看看宇宙的中心是什么样子…….”那是一个生活涣散,精神颠沛,灵魂流离的年代,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只有通过聚集,交流,碰撞,才可以看到自己灵魂的核到底在哪里?
看完影片,我很深刻的理解李安为什么要拍它。
当一个千年的牢笼,遇见一个无垠的出口,怎么会不沸腾?
怎么可能不血脉喷张?
故事的最初,Elliot一个艺术爱好者,充满热情,渴望世界的认同,但是他不得不呆在一个叫“白湖”的小镇里,因为这里有他的父母,他父母需要他,家庭小旅馆需要他,他把金钱、力气、生命都投入进这个家庭小旅馆。
尽管被银行追在屁股后面要钱,他仍旧在坚持,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作为小镇商会的会长,他提议在小镇举办音乐文化周,一来希望丰富小镇人民的生活,二来,也希望吸引外地游客,让自己家里生意好一点。
Elli抓住了一次机遇,与伍德斯托克公司达成了合作,将举办一季大型的摇滚音乐节,他没有预料到,他发起的这样一次活动,改变了家庭的命运,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甚至是创造了那一代人永生难忘的回忆!
某些时刻,不自觉的,你就已经站在“宇宙的中心”。
伍德斯托克,是整个60年代在寻找认同感的旅程!
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时代,备受战争、灾难、饥寒的父母辈与叛逆、迷茫、放纵的孩子们之间的矛盾是一切的源头!
已知的磨难与未知的勇气间的搏斗!
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愉悦而愉悦,为了放纵而放纵。
看起来一切都很刻意,但是一切也都很纯粹!
他们的笑容的真的,他们的荒淫是真的,他们对自由的向往是真的,他们对未来的恐惧也是真实得赤裸裸!
我要走出去,anywhere!
——ElliotElliot是向往自由的年轻人,爱艺术,热情,渴望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央!
但是,他被牵绊着,被顽固的母亲禁锢在家,呆在安逸的小镇,照料自家的小旅馆,每日操心着如何应对银行的抵押催款,各种焦心与无奈。
但是,他并没有随着生活的重压沉溺到底,而且脑子里每时每刻在运转着如何拯救家庭,如何保证父母的生活。
担任着小镇商会会长的Elli,在小池塘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片中他仿佛就是代表着迷茫一代人的发展方向,清楚知道自己的作用和理想。
不同于“The Beat Generation”的惯常,Elli是有责任感的年轻人,知道自己对于家庭的责任,同时还肩负着对于社会的责任,他有着一股燃烧自己的渴望。
但是,在责任感的背后,他也藏着一颗叛逆的心,在他对着母亲大喊,我要走出去的时候,他终于表达出自己内心最真切的渴望,在看到了50万人涌向小镇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情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他心中又充满对远方,对未来的渴望!
没有不竭的欲望,就没有不悔的青春!
想去anywhere ,是青春永恒的呐喊!
我的经历,值得我无止境的向生活索要赔偿!
——Elliot母亲Elliot母亲是俄罗斯移民,躲避了沙皇屠杀的灾难,经历长征般的移民,饱尝饥饿的摧残!
她见识过生活最可怕的摸样!
她无谓!
坚不可摧,被戏称可以抵过一个营的母亲,内心深处隐藏着黑洞般的不安感,这种不安,孝顺的儿子抚慰不了,顺从的丈夫抚慰不了,安全感,只有藏在衣橱里的一叠叠现钞能给!
影片末尾,前一夜,醒悟自己过度禁锢孩子的母亲,第二天清晨,居然躲在衣柜里数钞票数到睡着!
一副很可笑的画面,却带着无尽的酸楚,儿子不敢相信母亲居然瞒着大家私藏了如此大笔钱,在家庭最危难的时刻,也不拿出来,儿子失望,丈夫震惊。
母亲虽然感到羞愧,但也不想解释,默默走开!
母亲这代人的无奈,用道德和理性的尺度已经无法丈量是非。
我顺从,不是因为我怕,只是因为我爱!
——Elliot父亲从头到尾,父亲的发言不多,却有很多镜头特写,不配旁白,只捕捉表情、动作的细枝末节。
有时候男人的情感,只能像看默片一样,静静观看,细细体味其中!
被妻子呼来喝去,他没有反抗,儿子质问,你如何可以忍受她20多年?
他坚定的回答,因为我爱他。
对的,一个男人能为孩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好好爱他的母亲。
但是,在家庭受到外界威胁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保护家人,这时候小绵羊瞬间幻化成狮子王。
在妻子指挥下,活了40多年的父亲,即使不是傀儡,也多少失去了生活的主动。
但是在大量游客涌入小镇的半夜,父亲可以不眠不休的义务指挥交通,三天三夜不睡招待客人。
他不是没有活力,只是热情沉睡已久。
这场音乐节,让他找回了生活的热情,儿子的积极,让他发现生活的美好!
“Beacause of you I am alive”他的复苏让他明白了儿子的志向是对的,走向远方,在能走的时候,多看看世界,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顺从是爱,保护是爱,放走也是爱!
我们都在从事同一项事业——自由!
——伍德斯托克的人们迈克尔是伍德斯托克公司接触到小镇的第一个人,他是全片里最自由的代表,没有疑问挂在他脸上,没有担忧写在眉间,自由流淌在血液里人,注定是前行者!
女子说,人们的客观,总是把宇宙隔绝了,把爱也隔绝了!
她从心底里抵制这个世界的过于理性,渴望人们都能遵照自己的心和直觉。
那对站在远处山坡,望向人群的情侣,觉得舞台上的人们,像是蚂蚁在制造雷鸣!
他们不知道演奏的是谁,不认同别人的音乐,却愿意加入这热烈涌动的人群。
他们在潮流中用迷幻药享受自己世界里自由!
他们令Elli感受到了自己作为本地人的自豪,也让他卸下了理性的面纱,用心聆听音乐,直至泪流。
还有那些50万向“宇宙中心”移动的朝圣者,他们带着渴望的双眼,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他们有环保主义者,有反战者,有动物保护主义者,各类型的人,来到这里,只为了让世界可以看到自己,让世界可以听见自己的发声,不计结果,只想燃尽自己,找到与世界的接口!
为什么看完这部电影,我有这么多感慨?
因为我希望,有一天,中国也有自己的woodstock,可以不喧嚣,可以不浮夸,但是一定要有力量,有改变的力量,有追寻的热情,永不泯灭的希望。
常规来说,一本伍德斯托克的回忆录,应该是包括以下内容:如何发起,如何举办,如何发展,如何结束,如何的历史地位等等。
每个人物都浓缩成历史进程中的小小符号。
读完之后仅能记住一串数字:1969年8月15日至17日;一个地点:纽约贝特尔镇白湖;一个历史意义:音乐创造爱与和平。
托史学发展的福,从个人角度来书写特定历史事件成为主流。
《制造伍德斯托克》的原著作者埃利奥特正是这样做的。
本来这个音乐节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既不是发起人,也不是资金支持者,甚至后来参与到音乐节组织中去,他所发挥的意义也不大。
埃利奥特一家在白湖区域经营一个长期亏损的汽车旅馆。
他看到报纸上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被上一个举办地点赶出来了,就想着把音乐节拉到自己家这边办。
这样一个大音乐节客流量可观,能从中赚点钱。
后来发展成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超大规模是当初谁都未曾想到的。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事儿,从一个旅馆老板的角度经历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但伍德斯托克的参与者有百万之众,有旅馆老板的书,也就有大学辍学生的、艺术家的、退伍军人的、政府巡视人员的、舞台搭建工人的,如此罗列下来,几乎所有美国的社会角色都有自己的伍德斯托克史。
区区一个旅馆老板的伍德斯托克史有什么好看的呢?
你又不是核心组织者,也不是思潮领袖,更不是在舞台上呼风唤雨的摇滚明星。
于是埃利奥特在书里用了相当长的篇幅来讲述其个人成长---一个同性恋男人的性爱发展史。
从小时候在电影院被男人亵玩到杜鲁门•卡波特给他口交,极尽八卦之能事。
又有噱头又赚眼球。
同时还把个人成长放到了二十世纪同性恋组织的人权诉求背景下,细致的描写了1969年6月的石墙酒馆同性恋暴乱及其历史意义。
这部分内容被李安大刀阔斧的删掉了。
只用了一段电话来交代,埃利奥特的朋友-石墙酒吧老板,打电话来说已从警察局里放出来了,以后还要继续组织同性恋派对,邀请埃利奥特来玩。
这种素材上的取舍肯定不会因为李导没兴趣,《断背山》还高耸着呢。
那么为啥李安要把这种既出彩又出位的桥段都删掉呢?
很简单,李安只想拍一部轻松单纯的童话电影。
事实上,伍德斯托克的意义也就是现代的成人童话。
原著里有两个角色在电影里被合并成一个:由列维•施瑞博尔扮演的异装癖大汉维尔玛男爵。
导演的意图在这个角色取舍的过程中跃然而出。
维尔玛男爵在书里也是壮汉异装癖,穿的是女式军装。
TA在大腿内侧的丝袜上端绑了手枪。
歹徒威胁埃利奥特一家让他们停止配合音乐节时,维尔玛持枪吓走了歹徒。
想象一位六英尺二的壮硕女子,为了掩盖胡茬,粉底打的比墙皮还厚,从丝袜里拔出手枪威胁歹徒。
这样精彩的桥段在电影里没有出现。
而电影出现里的维尔玛男爵则是一个简化版的吉儿。
原著里的吉儿是一位重达三百磅的女同性恋,她精通禅学和心理疗法。
来到伍德斯托克后,在传道治疗之余,经常和埃利奥特的老爹聊天,治愈了老爹因长期生活窘迫造成的心灵伤痕---长年亏损经营对一位父亲的摧残是致命的。
最后老爹跟儿子和解,书里说道“老爸越来越老了。
但是随后有一天他对我笑,我就意识到他知道了我是同性恋,而他爱我,为我感到骄傲。
”但吉儿在电影里并没出现,她跟埃利奥特老爹谈心的桥段被加到了维尔玛男爵身上。
这两个角色和情节桥段的取舍可以看出李安导演对于纯粹童话的追求。
维尔玛男爵拔枪吓阻歹徒的桥段虽然精彩,但是过于严肃,过于实际,过于暴力。
童话里不是不可以出现暴力,只是出现的暴力必须是可调侃的可解构的,可以让父母讲给床头的孩子而又不担心小宝贝儿会做噩梦会留下心理阴影。
是以维尔玛的持枪戏在电影里不会出现。
原著里提到的另外一幕暴力冲突不同于维尔玛的那幕持枪戏,在电影里也得以保留。
地头蛇来旅馆收保护费,埃利奥特一家齐上阵,妈妈抱住小流氓,爸爸用棒球棍敲打小流氓膝盖内侧,埃利奥特将小流氓一脚踹出门厅。
这种典型的滑稽打斗场面放到童话故事里也是老幼皆宜的。
吉儿在原著里的身份是禅学和心理疗法导师,给予了埃利奥特勇气去正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终于敢于当着父母面出柜与男人接吻;也治愈了埃利奥特与老爹之间的情感传递障碍。
如果要描写这个角色就势必要表现六十年代的禅学思潮和嬉皮思潮,这些在六十年代基本上是意识形态领域的东西。
一旦展开表现,势必落入沉重,不复童话。
李安成功的规避掉了这些沉重的社会包袱和历史意义包袱,使得轻松的田园氛围得以持续。
对于作者来说,《制造伍德斯托克》一书不仅是他对于伍德斯托克的回忆,更多的是他的半本自传。
埃利奥特作为一个在纽约的同性恋设计师和作为一个在白湖的多年亏损汽车旅馆的经营者的复合体,在哪边都受尽折磨,内心伤痕累累。
1969年之前同性恋者饱受歧视,无法得到作为康复和救赎的爱情。
作者将同性恋者的滥交归咎于社会歧视所导致的原罪:“做同性恋,意味着在你的存在的最深区域,在某些你承认是你最柔软最真实的自我的本质所在,你是一个罪犯,天生就有罪。
”而在白湖区域,由于埃利奥特父母的短视,更多是由于母亲的经营失误,他们一家经营的汽车旅馆亏损了十四年,成为一个当之无愧的财务黑洞。
埃利奥特年复一年的用他当设计师赚来的钱补贴旅馆。
甚至他姐姐都劝告他别管愚笨的父母了,从那个财务沼泽中尽早脱身。
这样的人生放到谁身上都是暗无天日,可伍德斯托克改变了这一切。
近百万的参与者让旅馆大赚一笔,摆脱财务困境。
而各路嬉皮也改变了埃利奥特的想法,成功出柜还得到父亲的谅解,随即认识真爱,一起去了欧洲开始新的人生。
忽略掉埃利奥特母亲这个死硬顽固派,原著可以说是个超圆满大结局。
可正因为这样,这本书只体现了一种童话般的美感,缺失了现实层面的意义。
李安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索性在电影里把所有丑恶的沉重的现实的都忽略掉,全身心投入打造一个成人童话。
参与伍德斯托克的人有百万之多,当时从中赚到钱的并没有多少,即使是组织者都是巨亏。
如果埃利奥特一家没有从伍德斯托克里得到经济利益,很明显,埃利奥特父母对于如此庞大的外来嬉皮群体会持有强烈的厌恶情绪。
而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前一个举办地被赶出来也是因为原住民的抵制。
没有哪个小镇会欢迎自己的生活被百万外来者破坏,更别提这些外来者都是在他们看来动辄裸体吸毒群交的嬉皮士了。
所以埃利奥特的改变是建立在一个极小概率的事件上。
汽车旅馆因为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大发横财,全家数钱数到手抽筋,在这个基础上,埃利奥特的父母终于得以从长期的亏损黯淡情绪中走出来,对外来嬉皮士抱有亲密的态度,心理上不那么抵触。
于是才能有与父母的和解,于是才能有自信的重塑和崭新的生活。
多年蛰伏造就了李安的人情练达世事洞明,是以他知道伍德斯托克只能童话,不能历史。
埃利奥特在书里出于自我成长史需要写出的严肃和黑暗被李导大刀阔斧删掉,完美的打造了一个最纯粹的童话般的伍德斯托克。
说到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本身。
四十年足以让很多人走下神坛,同时也能打造更多的童话,人们总得有些寄托。
免费,音乐,爱,和平,大麻,药物,醇酒,泥浆,青春,裸体。
这些元素成就了一个完美的音乐童话。
在这童话背后是高达200万美元的亏损。
69年的200万美元起码相当于今天的2000万美元。
现在要是拿出2000万美元来办个免费音乐节,不敢说一定超越伍德斯托克,起码在数量级上不会比它差。
但是再也没有像麦克•朗这样胆大妄为的天使般的组织者和约翰•罗伯茨这样财大气粗的冤大头。
然而历史最爱的是偶然。
偶然的事件由于谁都说不清起源和成因,其模糊的本质最利于后人加载意义任意诠释。
而令后世伪嬉皮士津津乐道的是伍德斯托克现场居然连大麻和药物都是免费的。
要知道,这些可从来不是由主办方提供的,而是由各地的花童嬉皮士们提前买好带过去与大家分享的。
可以这么说,所有童话般的事件背后自有人买单,总被传播者或观者主观忽略掉。
刚看完这部李安的新作。
看似随意铺展开来,却精心还原了伍德斯托克音乐节1969众多细节和经典场面。
迷幻的小巴士车顶,小山丘上的泥地滑行,泡在湖里自由游骋的青年们,雨中家人的拥抱,警察头上的鲜花,无意瞥见“Maosim save Life”的标语头像,以及音乐节闪光的人海起伏,Beautiful,Beautifu。。。
伍德斯托克的意义早已超越音乐本身,李安的电影主题也绝不会错过hippies运动及同志运动这两大背景,当然里面还有一些亲情、友情部分的渲染,都是为了烘托自由这个永恒的话题。
背景曲唱起“freedom、freedom。。。
”,就知道李导演已经多么熟稔于西方文化的内核所在,通过它的电影,鼓励年轻人走出去,寻找自由,寻找自我,寻找纯粹。
是的,曾经,或是,现在,偶尔,我会以为我们需要的是这样自由的摇滚和生活,这两者应该是统一不分偏差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演出,音乐节,我总是奔波在其中。
可是后来发现生活其实与这些相互矛盾的,慢慢的,我失去了原本的生活,与希望。
摇滚当然还是摇滚,生活当然还是生活。
生活里需的那么多,而这些是摇滚所不能给予的。
而关于那些自由自在,越来越长的时间之后,我所不能给予自己和和所不能给予生活的,导致不得不滞留或离开。
而,这就是本来的生活。
更多的时候我在想,这操蛋的生活,以至于毁掉了我整个希望,无论怎样,我所仅剩热情还是会在某个演出中迸发,穿着无所顾及。
it was.yeah.what a beautiful day in my life.it was.yes.而那些由摇滚衍生出来的生活,或者是快乐的,或者是痛苦的,虽然痛快大过于快乐,却有这样那样的人时刻的追随。
在我所有生命里面,摇滚和行走占据着大部分的时候,夜深,当我与文字亲密着的时候,沉默着欢娱,或,死去。
诚实或者妄想,平静或者郁燥。
而爱。
从始至终,我希望爱都是真实存在的,存在着前行,存在着停止,存在着接受所有的改变。
可是虚幻呢?
我叫那些记忆之中的,想念之里的,怀念之外的,所有的这些都被我叫做虚幻。
and my man,i hope you know what can i say here and how can i feeling all of those. i hope you know.so,about rock`n roll,yes,i love this
一位北欧的航海家说过这样一句话:“航海是必要的,生命是次要的。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李安的《制造伍德斯托克》。
过程,才是这部电影的主题。
并不是着重描写音乐节上的见闻,所以很多认为这是一部有关那次著名音乐节的电影的人,看完后都非常失落。
影片的评价也因此参差不齐。
而李安正是抓住了举办这次音乐节的人们各种各样的心理,非常细腻地把一个完美的过程展现了出来。
有时候结尾不是那么的重要,而恰恰是过程,才是我们应该认真享受的。
就跟人生一样,最后再怎么样都得一样地死去,回首望去,让自己不后悔,让自己高兴的,都是那些在路上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
那一代的青年爱自由,向往着美好梦想。
他们反战,他们反权威,他们爱好和平,她们向往爱,她们是女权主义者。
这一切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不可复制,因为思想与青春的结盟是强大的。
他们抛开了一切束缚,来到伍德斯托克,享受爱、自由与音乐。
我们在路上,本身就是种自由。
就像凯鲁亚克那本《在路上》里写的一样,生活不会不断地复制,主人公们永远都在路上,结识新朋友,开着车全国到处跑,没有目的的活着,虽然这些使内容读起来很费劲,但正是这种后现代风格,体现了当时乃至现在很多人崇拜的精神——爱自由,在路上。
李安在电影中想表达的或许就是这种享受过程的思考。
没有通往自由的列车,自由是靠自己争取过来的。
埃利奥特和家人朋友克服种种困难,制造着音乐节,最后如此的成功,难怪影片的最后他站在那里不停地说:“真美,真美。
”难道不应该么?
什么叫人生?
难道只是一个干巴巴的结尾么?
不,不是。
人生是一个过程,从我们出生那天起就已经在路上了。
我们在路上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发生千奇百怪的事情。
为什么会回忆,为什么有故事可讲,那是因为大多数人的人生不是被设计好的,我们并没有因为知道前方道路充满荆棘就放弃前进,而是抱着不知道的态度面对它,这才是平凡的人生。
所以说李安的这部作品很像是一部公路片,一部包含了许许多多真正美好事物的公路片。
它反映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人们的生活,其实这才是关键的,人们总强调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多么多么伟大,但若是没有整个大时代背景,那种特有的生活和思维方式,它的伟大体现不出来。
制造伍德斯托克的过程不光有和平,有音乐,有女权,有反战,最关键的,还有爱。
音乐节结束后的一天早上,埃利奥特和父亲告别,他问父亲:“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受妈妈的?
”老父亲停顿了一会儿干脆地回答:“我爱她。
”
这不是李安第一次将镜头伸向西方私属精神领地,十几年前那部《理智与情感》则是李安首次触碰具有英国传统文化象征的简•奥斯丁作品。
所幸地是,电影并未因着导演出生东方而失却光泽,反而因细腻的阐述,大放异彩。
然而这一次,幸运之神没有眷顾李安。
一个骨子里浸润着中华文化的华人导演,举起导筒解剖独属于西方私属精神领域的伍德斯托克精神,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
西方影评人在看完这部有关“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电影之后,用极其严苛的字眼抨击李安避重就轻,将众所瞩目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淡化成一个犹太男孩成长的注脚;将原本可以拍得激情四溢的“精神图腾”弱化为李安擅长的“家庭与成长”的母题。
李安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去拍电影,本来无可厚非,但错就错在他选择了上世纪西方最具标杆意义的乌托邦事件。
1969年夏发生在那个偏僻农场的事,对于整个西方来说,意义非凡。
那不仅仅是一场规模盛大的音乐节,更是一代人追求自由理想、反叛精神的集中宣泄。
“伍德斯托克”早已升华成西方世界的图腾,一个乌托邦神话。
因此,想从李安影像中重温四十年前震慑人心的“伍德斯托克精神”的观众注定要失望而归,这部电影以极个人化的叙述角度讲述犹太男孩埃里奥特如何筹办音乐节的前后过程,李安关心的仍然是其擅长表现的“家庭关系与个人成长”。
他不厌其烦地描述筹办音乐节的细枝末节,一如既往地温柔细腻,犹如春风拂面。
于是观众可以从画面中看到跟音乐节纪录片类似的“男女裸体同浴”、“朝圣路上蜿蜒几千里的大部队”、“放浪形骸的嬉皮士”、“全然无禁忌的性爱”、“越战老兵”……唯独没有感应到音乐和自由、乌托邦梦想以及垮掉一代的精神内核。
有人将李安轻描淡写归结为,中年人回首年轻时代的风淡云清。
也许李安对阐述“伍德斯托克精神”并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老话“无论李安拍什么,他都在拍一部自己的电影”。
这部电影亦是。
男主人公埃里奥特投射了导演自己的影子。
那个无论从外型还是举止、穿着都给人温顺印象的犹太男孩,与放浪形骸的嬉皮士青年相去甚远。
恰恰与李安外表温文尔雅、实则内心狂野的形象神似。
这部电影拍得极其放松,从诙谐生动的配角形象(顽固刻薄的守财奴妈妈、恪守尽职的异装癖),到撩拨人心的“泥浆滑翔”,家庭矛盾导致的冲突转折,众人筹备音乐节的轻快节奏,还有戏剧团嬉闹自由的裸奔。
正如李安自己所说:“之前拍的电影一部比一部沉重,正好借这部放松一下”。
他用这么轻快地方式来解构一场历史事件。
在诙谐轻快的描写中,个体、家庭与历史大背景融为了一体。
李安理解中的嬉皮士精神完全无关激情、朝圣的严肃,这就是李安对1969年的个人解读。
全片高潮无疑是埃利奥特与同伴嗑药后产生的幻觉,流光溢彩的画面极其挑战视觉,在埃利奥特的眼中,色彩与画面渐渐流动起来,产生难以言表的美感和幻觉。
如此大胆惊人的视觉想象,为观影者提供了难得的视觉体验。
埃利奥特站在山坡上俯瞰音乐节全景,人山人山的农场山坡顿时犹如波浪起伏,音乐节中心霎时升腾起媲美浩瀚银河的璀璨星光,如梦似幻,优美绝伦。
此情此景,美到心脏难以承受的程度,埃利奥特激动得泪流满面。
恐怕这便是李安心目中音乐节最摄人心魂的美丽图景——乌托邦梦幻的画面。
梦醒过后,依然要面对现实。
这是经历过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人的不幸。
美国当年参与过这场音乐节的人跟主人公一样,回家也要面临离家成长。
3天关于爱、和平与摇滚乐的音乐节堪称无法复制的奇迹。
伍德斯托克到底是什么,一百个人心目中有一百个答案。
1969年的夏天,一去不复返。
对于习惯了安导《喜宴》、《推手》和《饮食男女》此类中国风俗理念的观众而言,安导的《伍德斯托克》多少让人有点难以下咽入喉。
可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安导还是把这部电影摆到了台面上来。
而且还凭着这部电影角逐戛纳,至于结果如何,那是后话,这里不再提起。
反正个人觉得,戛纳和安导是互不来电的。
所以,安导大奖拿了不少(俨然一得奖专业户),可是,戛纳的那帮评委就是不给安导面子“话说,2008年的一天,安导来到旧金山,遇到了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创始人艾略特•蒂波,当时年逾70的蒂波正在宣传他的个人传记——《制造伍德斯托克:一个关于骚乱和音乐人生的真实故事》。
蒂波马上拉住安导,向他喃喃介绍起自己往日的光辉岁月“1969年••••••”,安导当时马上拿出老黄历,掐指一算,2009年刚好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40周年,于是当下拍板,买下版权!
”——摘自405期《看电影》于是,我们就在2009年的一天,和安导的《伍德斯托克》不期而遇了。
有些电影是需要看细节,在细节里揣摩故事;有些电影是忽视细节的,人们看重的是故事的整体和框架结构。
而安导的《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无疑属于后者。
缓慢的故事情节叙述和波澜不惊的剧情节奏,依旧走的是慢熟型的故事叙事手法。
可是,我们不禁要问:安导,你拍出来的电影到底是要告诉我们一个怎样的故事?
想了解“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我们可以上百度、上谷歌,没必要花费Money去电影院捧你的场,可是你至少要拿出点新意和创意吧。
可是,看看你的“音乐节”吧,有音乐,但只是外衣,有人性,但太过深刻。
你可知道,如今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早已成为了美国的一种精神和象征:1969年三天,成了永恒。
三天,40万美国青年云集伍德斯托克三天,“要作爱,不作战”的反战革命口号响彻整个会场可是,我的安导啊,你的外衣披的很好,可是,音乐在伍德斯托克里面是一种精神,但到了你的电影里面却变了味道,音乐有了,很少,人性刻画的太多,音乐,很浅薄,人性太深刻。
于是,这电影,看着多少有点头重脚轻,给人迷离恍惚的感觉,该不是抽了大麻吧?
我不了解音乐节文化,就是简单的当做电影来看。
这也不是影评,更像是观后日记。
如果有一辆小巴,我也会找一个我爱的人去环球旅行。
关掉所有的电子设备,准备好干粮,酒,飞行物,然后就上路。
要去好多有趣的地方,偏远的地方。
遇到气场相合的人,就叫他加入我们,分享我们的食物,分享我们的地盘,分享我们的精神。
最后还可以弄一个二次造访,途中给想念的朋友寄明信片或者写信。
见到保安,要真诚微笑的对他说,PEACE,MAN!所有的人都和平相处,赤裸面对,随时可以拉起陌生人的手,跟着音乐就跳舞。
没有负担,没有烦恼,心中只一片和平和爱。
电影那一段我不禁流泪了,就和影片里的人一样,看着绽放出花朵的舞台,看着人潮涌动成河流,大家都只为了一个目的相聚在一起,这就是大爱啊,这就是自由啊,这就是和平啊。
都说嬉皮士是垮掉的一代,影片中的那个警察说州长已经把白湖定为灾区,是的!
是灾区!
对于某些人来说。
嬉皮士崇尚自由崇尚和平,代表和平的三天,其实现有所有的政府、政党或宗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平。
在中国就是和谐平安,嬉皮士文化直指本心,我们就要和平,我们可以放弃一切,可以放弃我们的食物,可以放弃我们的爱情,可以放弃我们的衣服,可以放弃我们的尊严,甚至可以放弃我们的生命,我们只要和平。
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是更加明确的说出人类的需求,也许我们飞叶子,吞食致幻药,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逃避现实,我们的力量太渺小,改变不了这个肮脏的世界,只能选择懦弱的逃避。
有一个片段让我印象深刻,农场主这几天我听到的“你好,谢谢”比我一辈子听到这些混蛋说的都多。
没错!
当我们可以放弃一切只为和平的时候,我们会很友好,也许大家看到我们表面很暴力,很放纵,这都是我们随性的表现,我们遵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而不是那些被人类所定义的无聊的规则!
偶然找到对李安的一篇专访,比大多数专访都谈得深,谈得好。
原文链接:http://4bluestones.biz/mtblog/2009/10/post-1742.html--這篇李安訪談全文,多了他對作者論的意見,對影評的態度,改變小說的作法,以及電影切割畫面的技術思考,或許能使大家對李安的創作心路有更多體會。
--問:有的導演風格鮮明,但是你卻讓很多電影學者或評論家覺得困惑,因為卻很難定義李安風格?
你希望後人如何看待或解釋你的作品?
答:我真的沒有風格呢,但是沒有風格是不是也一種風格呢?
就算是無招勝有招吧。
創作者其實就是去完成一個實例,讓人家去分析。
評論就是要去DEFINE,下定義和找觀點,結論,但是創作的人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剛出道時,確實受過楚浮或高達這些電影作者論的影響,希望去追求一種風格,非得那樣做不做,實際做去下了,才發覺自己就是去做一個樣本,不是去駕馭題材,而是被題材用了,燃燒自己讓別人看,跟演員的情況差不多。
不只是高達啦,溫德斯那一派的導演也很厲害,很不一樣,他們學有專精,理論紮實,還有革命性的見動與能力去推翻前朝,他們的作品我都還沒有看,可是我的東西他們卻都一定看了,而且還看全了,才來評論,然後才來創作。
問:雖說是無招勝有招,面對不同觀點的評論,你會如何因應?
答:我最煩的評論是心裡已經先設定好一個標準,一個答案,只要不合他的意,沒有達到他的程度,就開始霸道地批判你,完全不是從作品表現來論,而是就個人心中的想像出發,那是一種對作品的不標準,是一種削足適履。
我不想多批評影評人,而是對影評人很同情。
一天會去看五部電影的人,基本上都不是正常人,誰會一天看五部電影?
被迫要看那麼多電影,早就討厭電影了,影評人每天都擠出文字,寫出東西來,那麼痛苦,本身卻又不喜歡電影,不管他是誇你或批你,都不必太在意的。
我們創作的人就要擺脫那些評論。
電影要有活路,就不能有太大的框架,明明我覺得是對的,卻被評論家指東論西,以前我確實會生這種氣,後來才慢慢體會,觀影已經是一種文化習慣,所有對電影的想像與議論都已經是生活的一部份,就不會再那麼生氣。
問:你自豪的手痕是什麼?
答:手痕和我的生活經驗與個性有關。
我是個委屈求全,卻又不甘心的人,經常得在這種矛盾情況下追求一種平衡,明明很難做決定,卻又被迫得做決定,拍電影就得要選邊,在變化捉摸不定的人生中掙扎出一個方向,不知何去何從時,就得認輸,就得回到自己最熟悉的事情上。
但是我更相信拍電影就一定要講出個道理來,不能自己都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一直沒有放棄的就是這一點,電影不能這樣的。
談到電影技巧,我基本的心情是上手就忘了。
我只是對技巧覺得好奇,很有興趣去學新技巧,但不會捉住不放,玩過了,就去找新的玩。
問:你的早期創作《推手》和《喜宴》都是原創劇本,《理性與感性》之後,則偏愛改編小說,不論是《臥虎藏龍》、《色,戒》或《胡士托風波》都如此,下一部作品《少年Pi的奇幻漂流》亦然,為什麼?
答:我的創作重心在拍電影,只要做下去,面對有刺激,就會有東西出來。
我從來不是什麼作家,當初會自己寫劇本,其實是沒有人要給我劇本和題材,只能掏自己心裡和家裡的東西出來,拍完兩齣戲,就覺得空了,我很樂意拿別人的東西,只有拍《理性與感性》時,自己像個職業導演那樣,把別人寫好的本子轉換成電影,其他的案子我都是重新去「發展」,小說只是出發點,會刺激一下想法,做我的演譯和創作,簡單來說,就是借題發揮啦!
而且,別人寫書都做了許多研究,也找出了很強的故事主軸,拿來轉用,真是省事省力。
問:改編小說會有負擔嗎?
《色.戒》的編劇王蕙玲就說原著小說太龐大,太艱深了,她得像拆鬧鐘那樣肢解小說,才能繼續編寫,你又是如何來處理小說改編的工程呢?
答:其實有些東西一直不想公開講,我自己有個原則,不管是世界名著或者武俠小說,通常我都只看一遍原著,就丟到一旁去了。
除了我有什麼東西忘了,不太確定才會回頭去查一下,《色,戒》是我唯一查很多次的,因為張愛玲寫得特別詭異,不能光靠第一次閱讀的印像去拍片,小說中騙人的比抒發的多,打個比方說,如果小說是花了一個星期寫出來,她至少花了卅年的時間去遮掩,她的手法很複雜,有些東西會被她給騙了。
我的創作,包括寫劇本都只是拍電影的一部份,所以我的著力點和困難與編劇是很不相同的,我必需把一切視覺化,要去預測別人會有感覺,要去創造一種滋味,和一種感情,與文字工作者要求的重點是不一樣的,雖然我們一直在溝通,但是心中所想的和具體的作法都不相同。
問:劇本創作的時候,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答:我想的是如何用聲光來表現。
聲光其實是比較膚淺的說法,更具體的說法是人到了那個情境地步時,心裡會揪起什麼感覺,要有什麼樣的韻律,拍多了,習慣了,就會知道該如何從文字轉換翻譯成影像,不會是負擔。
馬上就知道該怎麼做,那是天賦,自然就會湧現的。
我不擔心製作上會遇到什麼麻煩,主要還是在於情感上的鋪排,理性與感性上會有什麼反應,這些才是重點。
問:原著作者的反應該如何面對?
有負擔嗎?
答:作者不過就是一個人嘛,買了版權,就首映會上見嘍,我真要在乎原作者的心情,電影就不要拍了,拍電影就是要六親不認。
做研究時我會仔細聆聽,拍片時就交給製片人來擋。
改編《色戒》是我拍電影以來最刻骨銘心的一次經驗,不管成績如何,那種經歷才是難得的。
人生和歷史真相躲在黑暗裡,你只不過輕輕碰了一下,就發現它的可怕,這才發覺人生真的要靠假像才能活下來。
《色,戒》帶給我的啟示就是人生只有靠演戲,靠做假,才能觸摸到最真實的事情,最深最真實的東西只有靠做假,才能顯現。
電影拍完後,《小團圓》出土了,製片問我看了沒有,我卻完全不想看了,確實,張愛玲陪我度過一段很黑暗的時光,但是天天好像被一位老太太給巴著,附體,躲不開。
問:作者可以不管,書迷或迷影迷該怎麼因應面對呢?
答:這才是比較大的問題,最怕的是粉絲。
作者有意見,可以有一隊的製片去應付,不要去接觸就好了,我覺得粉絲比什麼都大,比製片廠比政府都大,會給你強大的心理壓力,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知道他們從那兒來的,而且會鼓噪,他們就是每天釘著這個看,這是他們的生活重心,每天樂此不疲,再加上網路的便利性,讓你承受的壓力尤其大。
你知道《綠巨人浩克》的原著Stan Lee的死忠漫畫迷有多少?
大家從小看了幾十年的漫畫,遇上想要創新的你,他們群起反彈的力量有多可怕?
《斷背山》也是有一群很廣泛的支持者,我拍片時只能去做駝鳥,不要聽,拍完之後,才開始擔心憂煩(大笑)。
《臥虎藏龍》就是美國網友支持而成功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綠巨人浩克》就被罵得很慘,到了《斷背山》則又被網友捧了起來,《胡士托》,《色戒》亦很受網路意見的影響,整體而言,敵人多過朋友。
問:即使是改編小說,你選擇的題材卻是南轅北轍,各不相同,你最愛的創作題材是什麼?
答:我對小說背後隱藏的內容才最感興趣,凡是看似耳熟能詳,卻沒有人去拍的,最能吸引我。
例如《臥虎藏龍》談的無非就是大俠遇上了美女怎麼辦?
會不會心猿意馬?
要把武德武藝擺那裡?
《色,戒》談的則是愛國情操和性幻想夾在一起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這些都是很真實的事情,大家卻都不碰,所以我就來做了。
我對美國社會潛藏的「暴力」傾向也很感興趣。
問:看完《斷背山》,讓人想起寒山的詩:「寒山頂上月輪孤,照見晴空一物無」,看完《胡士托風波》則是想起蘇東坡的名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感覺上你總是很能把中國的詩情融鑄在作品之中,因為不管是人類登月的歷史大事,或者被人神聖化的胡士托演唱會,你都處理成很淡很遙遠的歷史背景而已,這是什麼特別的美學心態?
答:任何比較大的事情,不管是純粹的愛情,或者烏托邦,都是很模糊的東西,廬山沒有了那些雲霧,根本就看不到廬山的本質,就算你人在山上,沒有了那些雲霧一草一木都看得很清楚,我覺得你並沒有看到廬山的本質。
事物的本質就是要把幻覺、印像和美感要摻在一起,太過清晰反而看不見真正的圖像了,所以我覺得模糊化和邊緣化是很必要的。
就像男主角最後只能遠遠地看著那個舞台,但是那樣的舞台才是最真實的,後來的人一提起胡士托音樂祭就會提起一堆歌,其實那是個很現實的場合,有的樂團沒看到現金根本不上台,真正的大牌沒有登場,也是因為錢不夠,參與過那年胡士托的人都說音樂表演反而是最差的,因為現場一團亂七八糟,胡士托真正的趣味其實在於所有的人都要進去那個烏托邦,搞得迷迷糊糊的,真正的胡士托根本不是在胡士托發生的,可是大家都不管這些真相了。
如今的胡士托也只成了一個標籤一個商標而已,與音樂會已經沒有關連了,我的片名要用到胡士托這個字還得付權利金。
要觀察那個時代的美國人,就得加進許多美國社會底層一些很纖細的細節,例如猶太人經歷過的生命風霜,遇上冷戰時期美蘇強權的對峙,那種心理衝擊力其實不輸登陸月球的,於是我選擇透過一個小家庭的生命戲劇,謹慎地處理每一個角色的心路歷程,也許就能對照出一點東西。
麥可說胡士托的舞台是世界中心,那是一句美麗的口號,因為他是最懂得做生意的人。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這些角色經歷這場事情後的轉變,那才是真正的胡士托。
問:繼《綠巨人浩克》之後,我們再度在《胡士托風波》中看到了你運用畫面切割的技法,來呈現那個事件的多元混亂情勢,你基於什麼樣的心態做這種美學處理呢?
答:《胡士托風波》的畫面切割手法和《綠巨人浩克》是完全不同的,《胡士托風波》的影像風格有一點要學當初的紀錄片形式,不管是手搖和鏡頭的溶切,胡士托的活動精神在於反傳統,反體制,要推翻父母親那一代建構的,來自二次大戰餘緒的那一切體制,所以是反文化的,這種造反包括《逍遙騎士》和《胡士托》紀錄片所用的手法都是是推翻片場制度慣用的方法,我只是沿用了那個年代的方法來呈現那個年代,再搭配更簡潔的方法,讓觀眾可以捕捉到更真實的時代印像。
問:《胡士托風波》的分割鏡頭呈現的感覺是人在大事件中時,面對資訊混亂的熱情騷動;《綠巨人浩克》則顯得複雜更多,既符合漫畫精神,又開創了多元敘事的可能性,你自己怎麼來細分這兩種美學?
答:《綠巨人浩克》則是比較創新的革命手法,我對觀眾的反應有點失望,覺得自己的苦心沒有得到回響共鳴。
因為原著漫畫的分格處理,有一種特殊的敘事動線和布局設計,和以前熟悉的漫畫並不相同,布局和敘事動線是同時並存的,我對那種形式有興趣,希望自己的畫面切割手法能夠接近原著的那種敘事魅力。
因為電影剪接始終只是個時間順序的排列而已,不管你用什麼手法,呈現的都是直線時間的流動,都只是一種韻律而已,我想做的卻是「空間」的剪接,不只是時間而已,能夠塞進更多的資訊進去,因為時代已經進步成熟到多元資訊同時並陳的階段了,現在年輕人玩的電腦不就是可以同步處理多元情報嗎?
我很興奮地去《綠巨人浩克》中嘗試這些玩法,但也只做到了幾成,只有畫面布局,只有切割空間和動感律動,沒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不同時空劇情進展的一切,因為大家都反對我繼續做下去了。
《胡士托風波》的形式對我而言真的只是小兒科而已,現在只要兩台電腦一擺,開始對剪,就搞定了,你真的很難想像在1970年代,在老式的手工剪接平台上,要用多繁複的手法來處理分割畫面多元進行的剪接,我真的很佩服當年的史柯西斯那些人。
問:鄉愁似乎是你創作力的源頭?
因為你不愛當代題材,卻偏好追懷美好的舊時代?
答:我確實是個特別懷舊的人,可能是因為我對流行的東西特別不敏感及排斥。
從研究和分析中,我可以清楚看見前因後果,可以用懷舊的手法去觸動一些浪漫的情懷,這是我比較喜歡做的事。
我就一直很喜歡回花蓮,因為那裡有著我很快樂的童年回憶。
鄉愁是壞的事情不會去記,只留住好的。
1969年有很多糟糕和醜陋事物,可是我們都選擇遺忘,不去記憶,只記得美好和浪漫,明明胡士托也發生過很多醜陋事,可是我們選擇了浪漫化。
問:台灣帶給你的創作能量有多強?
會不會再回選擇台灣題材來創作?
答:我吃台灣米長大,在台灣有這麼多的同學、老師和朋友,但是那些台灣經驗卻是被壓抑的,父母親跨海帶來的中原歷史和文化的一種鄉愁,理論上應該是最美好的一種嚮往,但是你卻發現它正慢慢在流失,被革命掉了;另外,它的出發點,可能也不是真實的。
很悲哀的一種感覺,會產生一種像浮萍的飄流感覺,它是最美好、最有安全感,也最根深蒂固,卻也是最虛幻的東西。
《色,戒》帶給我的啟示就是只有靠演,靠做假,才能觸摸到最真實的事情,人生最深最真實的東西,往往亦只有靠做假才能顯現,台灣給我的感覺就是真真假假各種感受混在一起,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歸根究源來說,就是我對台灣元素的理解還不夠深,需要再進一步的研究。
過去被騙了很多,現在還有一些新的騙人的因素在其中,對老台灣味點點滴滴的回想,在我心中油生了一種懷舊的鄉愁感情,但是很多東西正在流失,也在變質,我開始感到興趣,也會好好去想想的。
BJIFF 240421 / 不懂,不喜欢,再也不看你们文艺逼深爱的电影了。
开头的两个旋转镜头就给我干晕了。中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背景音,我想到导师说我的论文:要用白话文把专业术语说清楚,让即使不做这个方向的人也可以看懂你写的论文。(´-ω-`)最后,我真的害怕看文艺片,漫长的铺垫,短暂的高潮。
两种影像风格交织,一种是上个世纪的塔可夫-安哲-阿巴斯脉络,让人动容;另一种是极度烘托主观化的当代影像手法。与之匹配的是两种叙事脉络,失语且无力的男性、荒野与俄罗斯的外在象征性是给欧美电影人说的;另一条是父女公路片,无论什么时期的俄罗斯精神都会在女性身上得到彰显。很棒的片子,非常风格化且有标识度。当代青年导演的四百击。光非常讲究。
#76th Cannes# 导演双周
不懂评论说的什么“故事”“叙事”,好震惊,这种弥漫出荧幕的张力与情绪竟然无法被感知。无言的隐隐对抗的相互厌弃又牵挂的父女关系,女儿反复追问的未来,被甩在时间外的村子与放电影的游牧民族,揍人也被人揍的男人,那么想去的海边原来是为了撒下妈妈的骨灰,一夜的放纵与回归……草原上飙车带起沙尘的镜头太酷了,那瞬间觉得幸好我有来看
3.5
每一次摇移和zoom都有一个精心设计的落点,未免太功利。
慢节奏
我的冲动被扔到无人之地了
壮阔,苍凉,颓败。很contemplatif的影片,摄影加分,但不适合困的时候看。
里面的俄罗斯真的很典啊,简直一个人口老龄化,乡村劳动力流失纪录片。俄罗斯本身多民族国家,能看到中间有几个小男孩在山上说想去巴黎用的阿语,并且难得的在俄罗斯电影里看到了蒙高丽亚血统的人(而且确实基本都是干餐饮的😂),小van里面的萨满教经幡元素,一路上语言风景的不同展现他们走过的路有多遥远。全程没有演员的名字,只有各种身份,讲的也是各个身份下的成长。但是说实话这个片子只能是及格的好看,不恰当的配乐很影响质量,能感到导演想通过持续对焦某个景观,把人们代入女儿视角或父亲视角,恍惚也好,愤怒也好,甚至于无奈的沉思,只是利用画幅的放大和聚焦来做这点就会生硬,少了逻辑和细节镜头的铺垫。
3.5
#2024北京 亚洲首映3.5
太多固定长镜头了,能懂导演为什么这么拍,但是完全有不像学生作业手法的更优解……
#BJIFF14 英嘉(🐳💗)
好看、好冷、好俄,俄罗斯的旷野景象和长镜头寂寥到看完只觉得寂寞而空洞。流动与停滞仿佛一体两面,看的过程中一直问自己“怎样才能到达旅程尽头?”,又或许旅程本没有尽头。
电影是好的,但不能在蹦完迪的第二天看。
尽管经常跑电影节 但也觉得本片… 挺没意思的。两星给风景和故作深沉的长镜头。
余味很足的慢电影。调度稍许机械和刻板,一些灵光闪现的瞬间还是证明了作者的潜力。母题像苏联刚刚解体之后的,模仿痕迹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很独特的公路片,辽阔国土之下,父女关系的疏远,让人与人之间的空间显得如此逼仄;两人仿佛在轮流争夺车的使用权一般的生活,父亲以父亲之名,始终对女儿颐指气使;万花筒小夜灯、形形色色的过客的拍立得,发圈,使女儿无声的抗争。冲动的导火索是父亲在女儿丢在一边,毫无顾忌地向过客宣泄欲望,既自轻父亲的形象,也无父亲的担当。太多镜头与调度都令人不明觉厉,开头的横摇,女儿的突兀入场;稳定的拧焦;场内场外的声音空间……女儿对背影的执着,否认了人直面彼此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