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眉毛之间有一道皱纹——瑞典语中的“麻烦纹”,意味着你的生活遇到挫折,不过只要你花钱打针,15分钟内就可以抚平它,从而保证你恢复三角区的美丽,进而昭示你的岁月静好风平浪静。
讽刺的是,身份、金钱、阶级等这些物质加持虽可以换取表面的平和与光鲜,却无法掩饰或改变其内在的混乱与黑暗。
美确实是一种货币,可如果我们执着于外表的美丽,迷恋于资本的便利,甚至活着只是为了获取或保持这种优势而疯魔于某些病态行为,这种美便是彻头彻尾的滑稽、讽刺、黑暗和悲剧,如此便是“悲情三角”的含义——沉迷与个人的优势(美或其他资本)本身是一件悲哀的事。
令人讶异的恰恰就在于,人类社会如此这般的荒诞,影片以悲情三角为引,借4个小故事,写尽人类的奢侈与平凡之争,男女之争,阶级和意识形态之争,混乱中的权力之争等,俨然社会剪影。
第1场交锋,导演炮轰时尚界,生动的再现了所谓的高贵与平凡之别。
“笑脸品牌就是那些廉价服装品牌,衣服越贵,表情就要越瞧不起消费者。
”“如果你想要在人群中看起来高高在上,就要展现出实实在在的贵气”。
高贵、或低廉,不过是善于玩弄消费者心理的结果,操纵者可以随时切换,当他们藐视顾客,笑脸相迎,当他们奉承顾客,臭脸以待,如此对比,何其荒诞。
第2场交锋,导演让我们见识性别之争,情侣因为账单的争执不休,进而上升到男女话语权之争,再上升到人类个体为结合合作时对个人权利的让渡和义务的承揽,这里体现的不只是性别的冲突与妥协,更是家庭作为人类社会最基层的细胞所蕴含的人与人关系的政治,“我不是在乎钱,这不是钱的事,我谈的是公平和正义”,可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许多事,让人无奈,却只能被迫接受。
第3场交锋,阶级与意识形态之争跃然纸上,所谓的金钱,不过是装点门面的身外之物,在混乱来临时,谁也逃不开滑稽,曾经自以为再高贵的人,也一样在呕吐物中攀爬而行。
也就是此时,我们看到社会的缩影,管理人员的务虚与荒唐,高层人士的虚伪与脆弱,中产阶级的庸碌与驯化,底层百姓的无知与无奈。
在这样充满矛盾的环境中,不同阶级看似各司其职,实则彼此交锋,一团乱麻,最后一颗手榴弹,把自己送入崩塌。
第4场交锋,导演为我们预设了崩塌后的重建,曾经身处最底层作为廉价劳力的亚洲女性,因掌握生存技能和资源供给一跃成为母系社会的族长,这是导演对她们过去所受苦难的一种美好补偿—毕竟我们亚洲向来是承担着世界上最肮脏繁重的工作,其中尤其以女性最为受累。
毁灭后的小岛,过去叱咤风云的亿万富豪,技术官僚在这一原始系统下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寄生虫,他们毫无生存能力,只能混吃等死坐享其成,残疾人士因失语仍旧是被忽略和遗忘的存在,美依旧作为一种货币通行,一切都在荒唐但动态的平衡中进行,直到一部电梯的出现,它把刚刚建立但已成为旧秩序的平衡放在新的危机地位,这恰恰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和必然,矛盾冲突,打破重建,再积累对立,再打破重建,如此反复,没有绝对的好坏,没有真正的最优解,人类就是在这悲剧中不断循环往复。
4场交锋后,影片戛然而止,导演并没有告诉我们结局如何,就好像他在问我们,如果继续如此折腾下去,我们当下的社会,这艘破旧不堪的航船,会驶入怎样未知而颠簸的水域?
这是我们当今人类必须思考的问题,即便是循环往复,但如何保证在每次重复中,减少悲剧,尽可能不走向毁灭性的灭亡和崩塌,我们该如何改变自己,这是导演留给我们的问题。
五年前,一部以候补身份进入竞赛单元的电影最终以黑马姿态拿下金棕榈大奖,令人无比错愕!
没想到在五年后,我们再次看到瑞典导演鲁本·奥斯特伦德在戛纳颁奖礼上手捧金棕榈奖,诧异感也许没上次强烈,因为他没像上回那样在台上手舞足蹈炫耀一番。
但无论如何,谁也没料到能轻松迈进双金棕榈俱乐部的导演不是什么专攻沉闷艺术片的影坛大师,而是一位擅长拍摄讽刺喜剧的北欧导演。
这倒是可以让人瞥见当今观众口味的几何级变化,逐渐转向更容易引发争议的阶级话题,曾几何时,这些充斥着屎尿屁的作品难登高雅之堂,而如今这些伪装成低俗闹剧的类型却成为了各大艺术电影节的座上客,一不小心更摇身成为风靡全球的娱乐电影。
也许《寄生虫》翻开了一个新的电影史篇章,但这并不意味着后来的模仿者轻轻松松就能拥有同等过硬的艺术质量与针砭现实的力量。
《悲情三角》再次展现了奥斯特伦德的创作与野心的方向,延续了《方形》的多线叙事,不再有核心人物,而是各具身份标签的人物群像:男女模特、化肥公司老板、船长、军火制造商、厕所清洁工等等好不热闹。
这些人物无一例外被动地与其所从事职业的刻板印象捆绑起来,成为剧本尖刻挖苦的对象。
这种做法无疑相当成功,观众无需动脑,一眼便看穿人物的性格特点与弱点,令导演更容易操控所谓的各种批判话题:从模特界的势利眼,到上流社会的道貌岸然,再到劳工阶级的心狠手辣。
当然,最大坏处就是人物失去了深度与复杂性,与其说是角色,倒不如说是各色木偶——被贴上标签遵循某种阶级特性运动的木偶。
鲁本在叙事结构下了不少工夫,三段三个场景,分别阐述不同的主题,倒是要比以往的段子拼凑故事更有心思。
特别是豪华游艇的中段,群戏水准不俗,仿佛多个声部渐渐合奏出催眠的旋律。
那种漫不经心的节奏伴随着不断倾斜的船体内部,酝酿出导演最擅长的恶趣味大爆发,真是近年难得一见令人厌恶至极,却又禁不住捧腹大笑的经典场面。
表面上看来,导演讽刺上流社会,以及那些一心想攀附而扶摇直上的小人物,从模特到女领班,再到厕所清洁工,这些角色或多或少总染上了人性的恶疾,在第三部分荒岛戏里展示得淋漓尽致。
换一个角度来看,奥斯特伦德不止是在批判阶级,他对人的批判更是体无完肤,也许在他眼中,在极端的环境之下,人很可能是世界上最丑恶的物种。
这类偏激的观点使得他的作品越来越缺乏情节的建构与铺垫,更依赖某些花哨的点子而迅速滑向某类议题的展示,缺乏情节与情感的过渡,一上来没两句就要逗你发笑,这便是他的作品远不如奉俊昊的那么有趣和值得咀嚼。
然而,却无意中契合了当下的时代特征:碎片化、去中心、狂热、偏激、濒于失控的边缘。
小生油头粉面,富豪粪坑蝶泳。
以此描述今年的金棕榈奖电影《悲情三角》并非耸人听闻,而是字面本意。
《悲情三角》并未延续导演此前洞察现代生活的深刻和批判的机锋。
费了大劲儿闹腾了两个半小时,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摄像机上的(道具)呕吐物后,本片讲的正是油头粉面和粪坑蝶泳这一体两面的事儿。
《悲情三角》的序幕即是一群仅着修身长裤的男模在眼前晃悠,一群完美符合人们对“时尚人士”刻板印象的时尚人士在为即将到来的大秀在面试他们。
有着一具完美躯体和一个完美头颅的男主角卡尔(Carl)正是男模中的一员。
他正在接受指导——“有韵律地走来”,“收起你眉间的悲情三角”……原来,“悲情三角”这个片名正是对时尚业的讽刺:选一个绝不会被冲的概念(nuance,dynamic,diverse…),用狗屁不通文学生成器产出一段废话,便可卖出天价并实行配货制。
正片在此开始,由三幕组成。
第一幕,男主角卡尔和女友Yaya就餐完毕,侍者送上账单。
Yaya对镜自照,认真补妆。
卡尔和Yaya随即就“你挣得比我多但我总在买单”一事从餐厅吵到出租车,又吵到酒店。
第二幕,卡尔和Yaya乱入富豪聚居地——游艇,整日自拍P图。
船长先是把自己锁起来自闭,又在醉醺醺中开启了“船长晚餐”。
风暴把游艇吹得东倒西歪,光鲜亮丽的晚餐渐渐失控。
人们上吐下泻,挂着救生衣瑟瑟发抖。
豪华套间内的马桶倒灌,粪坑蝶泳一语成谶。
第三幕,几个(疑似)原住民的黑人小哥的手榴弹让游艇灰飞烟灭。
幸存者们流落荒岛,没有上演大逃杀,而是混吃等死。
补充:幸好艇上的厕所清洁工,一位东南亚女性Abigail天赋异禀,抓鱼、生活、组织采集,不然前者将不能混吃,只能等死。
《悲情三角》延续了鲁本·奥斯特伦德几部前作的主题:现代生活的虚假,中产阶级的虚伪,社会连接的摇摇欲坠,和个人精神的沉沦殆尽。
现代文明诚然教会了人们时刻表演礼节和风度,却无法有力激励甚至是强迫人们对“他者”承担责任。
人们谨慎地扮演自己的社会角色,谨慎地维持与他人间温情脉脉又不可跨越的边界,以保持正确、安全和体面。
而鲁本·奥斯特伦德则以惊人的敏锐在生活中捕捉一个个这种边界破裂的情境,将其放大。
他让人物在此类情境中徒劳适应,最终丑态百出。
形形色色的“中产阶级现形记”直接指向现代社会已泥足深陷,无力向前的症候——在《游客》中,圆满的中产家庭因为一次虚张声势的雪崩和父亲危急时刻的独自跑路而发生裂痕。
父亲理直气壮地接受了自己“本能”的自私和懦弱,却不能接受其男性气质和家长尊严在妻、子面前的崩坏。
而家庭需要继续,生活需要继续。
片尾,在又一次的茫茫雪景中,夫妻联手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来重建家长权威,只是这次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在《方形》中,艺术家打造一个互爱互助的“方形”,敦促人们重思如何作为共同体而存在,但艺术家本人和他的同事们却在和“他者”(移民、有色人种、精神障碍者……甚至是一夜风流的对象)的相遇中一次次暴露出与“方形”理念对立的自矜、利己和傲慢。
《方形》仿佛在暗示:北欧国家敞开国门接纳了难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个体北欧人“不接受,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或许集体地决定了难民在社会中的隐形。
如此,“方形”不能隔开冷漠和敌意,后者将如大海源源不绝涌入方形。
“方形”本身就是无远弗届的高墙。
《悲情三角》的第一幕延续了这种老辣的力度。
在我看来,这一幕生动刻画的,不是人们在性别期待前的焦虑失措,而是现代人对于一切关系的“无能”。
餐桌冲突的起源,倒不是男主角卡尔或女主角Yaya抠门,而是“爱情”以及任何人际关系本身都隐含着对于“对等”的实际期待——当人们强调他们对平等关系的渴望,他们实则在期待“付出对等于回报”。
但任何关系一旦还原为“对等”,则失去了浪漫化的金色外衣和粉红泡泡。
此间种种,不能细想,必须心照不宣——甚至不能失望,因为现代社会教育我们,要尊重边界。
鲁本·奥斯特伦德准确地捕捉了这种张力——人们期待比“对等”更多的关系,却已无力使其成为可能。
作为体面人,失望的卡尔在高档餐厅安抚着被揭穿而恼羞成怒的女伴Yaya,终于忍到回了酒店,进了电梯,大展“男性气概”——堵住电梯门对她大吼。
更为有趣的是,而互揭底裤、撕破脸皮的两人,竟然没一会儿工夫就如《游客》中那般欣然和好,更显现代人色厉内荏的“空心”本质。
然而在《悲情三角》中,除了第一幕外,我们已无法看到鲁本·奥斯特伦德让人物轻轻滑进一个个他从生活中以艺术家的敏锐捕捉到的尴尬情境。
他似乎没兴趣让游艇上的这群人有“搞笑”之外的任何形象了。
观看白天在甲板上让所有服务人员排队玩海上滑梯以取乐的无聊富婆穿着塑身内衣在呕吐物中从厕所一头滚到另一头是挺好笑的,但她曾经的空虚和此刻的惨状于银幕前的我而言,诚然是“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想笑”。
而鲁本·奥斯特伦德甚至狠心地让富婆在海中泡的发白的尸体漂上海滩,以便安排她的丈夫,一位俄罗斯富豪抱着她一边嚎一边从尸僵的手指和脖子取下blingbling的戒指和项链,仿佛只为再对现代人的虚伪来上批判一击。
这样的情节,这样的人物,俨然是鲁本·奥斯特伦德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们喋喋不休地传递给我们一个熟知的真理——富人都是混球。
在我看来,这个真理过于简单,无须强化记忆,更无须影片冗长的第三幕“岛”。
鲁本·奥斯特伦德让黄种人清洁工Abigail翻身当家做主人,并迅速暴露出强势和贪婪的一面,让岛上最俊的白种人小伙卡尔陪床,“我难道不该得到一些好处(advantage)吗?
”仿佛在说——“得志便猖狂”乃寻常人性而已。
而Abigail捕鱼时矫健的身姿和白人男性们杀驴时的一惊一乍的残忍对比,又显然是对全体“文明人”的一记地图炮。
接近结尾处,Yaya到达了这个“原始”荒岛的另一端——一个充斥着廉价人造景的度假村。
还没学利索英语的原住民小哥用木棍撑着一揽子古驰、香奈儿、爱马仕包包兜售。
因中风而半身不遂的失语女性激动落泪,却只能继续喊出“In den Wolken”。
至此,她的“In den Wolken”已经喊了接近两个半小时,此句的讥讽(富人之思想和行为均不接地气高高飘在云端)也再无法激起如首次喊出时的笑声——笑麻了。
在荷兰的一个本地电影节观看《悲情三角》时,全场笑声雷动。
甚至,有时包袱还没抖出时,已有人预演式地欢笑。
即使是电影结尾处图穷匕见之时——Abigail试图杀死Yaya的那一刻,也不例外。
人们似乎并不在意鲁本·奥斯特伦德越来越大的特写所渲染的杀机。
或者说,在Abigail和Yaya开始登山之时,人们就在不无快乐地期待,是她杀了她,还是她杀了她?
导演成功地让所有人像看猴戏似的轻松观影——小嘴一咧,整个世界“雨我无瓜”。
鲁本·奥斯特伦德最拿手的道德和伦理焦虑,这次没有扰动观众。
当镜头由Abigail又不忍又决绝的眼神转向林中狂奔的卡尔,随后戛然而止时,让我听得已经有些厌烦的笑声亦戛然而止。
人们稍作等待,随后端起空酒杯,叠好薯片袋,拎起包,有序离场。
但那未曾停歇的沉重的、真实的、无法可解的生活还在继续。
那一刻,在笑了两个半小时后,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的我甚至不知该跟身旁的人讨论些什么。
若以鲁本·奥斯特伦德曾经的宣言——“我热衷于电影,因为就改变人类行为而言,电影是强大的”——而言,笑声之外,别无其他的《悲情三角》大概既不能激发认知层面的反思,也不能引导行为层面的改变。
自动演奏的钢琴,后厨中响起的国际歌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资本主义讨论,上吐下泻,屎满金山,俄罗斯的资本主义者和美国的共产主义者,拿着手机查名人名言,共产主义专政下,你只能听话;价值2.5亿美元的经济大游轮在一颗手榴弹挑起的战争之下就会轻而易举的崩塌,三段故事;男女主人公是因为受邀参加这次旅行,他们并不属于这个阶级既不属于船员们是为这些有钱人打工,也不属于这些有钱人,规则的缔造者,像是大开眼界一样,主角们闯入了这个世界,隔阂;女主被恶毒女人照顾,男主被劫色,在现代世界中,他们彼此猜忌不信任,但是在弱肉强食的岛上的原始社会中,他们彼此帮助;被现代社会的荼毒,快饿死了,去杀一只动物都下不去手,杀掉之后,还有三个人抱头,相互安慰,野性的丧失、可悲可叹;男主接受不了在现代社会中女主比他挣的多每天与女主吵架,可他却能接受在原始生活中那个掏厕所的恶毒女人给了他鱼。
“我爱你,因为你给了我鱼吃”资本主义现代文明社会对人的异化
有说 “橘生淮南 ” 这个成语是不符合科学常识,因为橘和枳是不同物种,而非“水土异也”。
但这个成语后来被用来比喻一旦环境改变,事物的性质也可能随之改变却是人类一直在面对的境况。
在我看来,这个电影强调的正是环境/体系对人产生的影响。
Part 1 :Carl和Yaya因为吃饭买单的争论。
回溯买单争吵,有几个耐人寻味的细节:1.餐厅的服务生直接将账单放到了Carl的面前,并说“Thank you,sir.” Carl对服务生的做法并没有任何不悦,斥责等反应。
但当Yaya说 “Thank you,honey”,Carl对此的反应强烈不悦,并对Yaya说 “When you said thank you, honey, you don’t really give me an option but to pay.” 在现在的社会准则,公共社交场合下,男性仍然被默认为是买单的一方。
与其说,Carl被Yaya不分担账单的做法不悦,不如说Carl是对这一默认社会不成文标准不悦。
但社会准则是无形的,不易被察觉,所以人们多数情况下只能无意识地被动顺从它。
可能有时察觉到,但因各种原因,很少人能反抗它。
但当它具体到个人行为就极其被察觉,也大大降低反对者的抵抗成本(比如,Carl 斥责Yaya显然比斥责服务生要“方便”些),所以Carl立刻对Yaya的话表现出极为强烈的反应。
从这个角度看,Carl和他口中咒骂的feminist是一体两面的:两者都是不愿意承担打破社会准则真正而获得平等权力分配的成本。
只想指望其他人/甚至对方去做些什么换得自己想要的局面(比如,Carl指望Yaya能主动付账单来打破他厌恶的男性付款这个默认社会行为)。
2.在出租车上,Carl仍然在账单问题上和Yaya争论,直到下车前,Carl说出,“We shouldn’t just slip into the stereotypical gender-based roles that everyone else seems to be doing. I want us to be equal.” 然后司机对Carl说, “You have to fight. If you love her, you have to fight for her. If you don’t fight, you’re gonna be her salve.” 接着就发生了Carl在电梯处和Yaya的激烈争吵。
Carl在电梯处的歇斯底里争吵对应了司机说的fight,但这个fight显然不是fight for Yaya,而是fight for Carl himself,not to be her slave。
Carl怒吼着,“You’re not understanding the point! It’s not about the money! This is not about the fucking money! Why won’t you understand it? I want it to be equal, Yaya!” 从Carl的话里表现出,Carl似乎在寻求equal relationship,或者说equal relationship对于Carl来说貌似很重要。
且不说Carl是不是真心想要equal,但很明显他并没有事先弄清楚Yaya是不是和他有同样的需求。
Carl的做法是直接默认Yaya和他一样在寻求equal relationship。
可其实Yaya在车里已经侧面地告诉了Carl,在relatioship里,是不是equal对她不重要(“I don’t wanna sleep with my best friend.”)。
在房间里的对话,Yaya明确地告诉了Carl,在relationship里,Yaya寻找的是一位能在她无法在社会顺利生活时愿意主动给予她照顾的人,而为此她愿意提供的交换条件是做对方的trophy wife。
并且,Yaya的话已经是非常坦诚地告诉他,在当下的环境里生存,她根本无暇顾及equal不equal。
所以equal relationship从来不是Yaya要寻求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她的需求。
房间里的对话,Yaya穿着衣服,没有身体暴露,但非常坦诚。
她承认自己的manipulative,承认自己就是在寻找非equal的relationship,承认自己要用目前的model身份交换衣食无忧的生活,并对故意不付账不觉得羞愧。
对比(多少带有讽刺),Carl几乎裸体(只穿条内裤),但却仍然脱不掉社会给他“分配”的面具。
他接受Yaya对他无意识的manipulation道歉,同时manipulate Yaya要和他有同样的寻求(equal relationship),而不去考虑Yaya面对的社会生存环境是否允许她/让她有这样的选择。
Carl和Yaya是相同阶层(都是model,年龄相仿),收入有差别(Yaya比Carl收入高),性别有差别(男和女)。
假如Yaya主动付账单,他们就不会争吵?
假如他俩有钱,他们就不会争吵?
这时我们看到了什么?
是女权主义的虚伪?
还是因为50欧争吵显示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所以,到底是真女权主义能解决问题,还是钱更能解决问题呢?
在我看来,其实无论哪一个,都没有解决问题,只是将问题掩盖不发作而已,因为问题的本质不是性别也不是金钱,而是权力分配。
Carl和Yaya的买单争论的底层逻辑出发点其实就是编剧在Part 1里不断重复台词 “It’s not about money!”。
也就是说,双方按照各自的当下的社会身份定义自己的equal,而非equal本身。
实际上,他们两个都觉得在relationship里,在权力方面,自己要比对方多一点点,高一点点,才是他们各自认同的所谓equal。
在电梯处争论的一处对话也恰如其分地表明了双方对equal的理解差异。
Carl不将Yaya通过自己网红的影响力而获得的衣服视为Yaya的付出,理由仅仅是“衣服是你免费得到的,又不是你花钱买的!
” 。
很明显,可视化的账单/金钱是具象的,而通过影响力/权力获得物质是抽象的,且隐形的。
这不得不说是对特定环境体系下社会身份差异的一个绝妙隐喻。
我们看不到权力,权力在他们的争论中巧妙地隐身了,取而代之是将贫富-性别这些推到人们的视野里替权力受责。
与此同时,我们更察觉不到滋养权力产生的环境/体系,取而代之的可见的只有Carl和Yaya的各自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辩护。
在后来的小岛求生,由于生存问题,Carl选择成为Abigail的床伴。
Carl对Abigail说 “I love you, you give me fish.” 岛上其他人取笑Carl出卖色相。
Carl因为不喜欢这种被嘲笑的处境,他甚至想让Abigail出面拆散他和Yaya的relationship(尽管Abigail不想拆散他们俩,不想成为家庭破坏者),然后和Abigail成为公开正式的relationship。
因为Carl觉得这个做法对Abigail “方便”,而Carl自己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
此时的他,在母权系社会下,已经顺从地接受自己被Abigail性剥削,更不再思考relationship里彼此是不是equal了。
Carl和Yaya承担的社会身份/社会期待等随着岛上的体系大翻转而发生了完全置换变化。
电影最后以Carl在草丛里狂奔去找Abigail和Yaya,被树枝割伤皮肤也仍然奔跑而结束。
Carl找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假设一下,哈哈哈哈:假如Carl也遇到了那个海滩卖货郎,得知他们都可以回到海难前的生活。
毫无疑问,Carl更愿意和Yaya一起回到文明世界,而不愿意和Abigail一起。
他意识到Abigail可能真的会去拆散他和Yaya,而现在的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了。
所以他跑去想阻止Abigail,以保持与Yaya的relationship。
不同体系,Carl和Yaya 各自做不同的选择,谁对谁错,各有立场,唯有一点不变:利己本性。
只能说,人做不到为自己能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人肯定尽全力在任何环境/体系下做出对自己的最优解。
Part 2 游艇上的荒唐 vs Part3 小岛生存游艇晚宴上和之后的疯狂戏谑夸张的呕吐腹泻,很容易看得出并非服务生们反复说的seasick,而是食物中毒反应。
非常精准地用食物中毒做了一个社会隐喻:一部分社会精英要求社会执行破坏稳定的愚蠢行为(游泳请求),结果这个做法搞砸了,导致了使社会崩溃(沉船)的连锁反应,最终创造了一个新社会(小岛)。
在游艇上,富人们不顾他人地滥用权力。
此时的他们是恶棍,而服务于他们的人们被描绘为被剥削者,受害者。
然而,一旦到了岛上,所有的社会标准都被颠覆了:所有人都生活在母权制社会中,有价值的技能组合也都被颠覆。
重要的是要注意,货币的概念在这里也被颠覆了。
当俄罗斯富豪给Abigail承诺,等他们安全回到以前的生活后,他愿意给她金钱和舒适生活(如果Abigail现在给他足够的食物),但Abigail立刻拒绝了俄罗斯富豪的这个提议。
很显然,Abigail对她之前的生活没有欲望(电影后面还提到Abigail也没有后代),而这点在电影最后被证明是致命的。
(我认为,Abigail会像程序员杀驴一般杀了Yaya,以阻止他们回到文明社会。
虽然电影最后没有演Yaya说话时的表情,但我猜她要么是惊恐,要么是高高在上的轻松,无论哪种,Yaya都会遭到Abigail的袭击。
能否存活只能看Yaya的反击自卫能力了。
)与此同时,这些富有的乘客在小岛上很快就被描绘成更加友好且富有同情心的人。
俄罗斯富豪和海盗两人在抵达小岛时发生过争执,但后来两人之间却产生了信任感:信任程度已经达到富豪接受海盗给他剃胡子。
当他们看到程序员杀死驴后哭了起来,这些人过去安慰他。
在庆祝时,他们甚至表现出一种朋友情谊。
而此时岛上的Abigail的行为却与之前船上的富人们完全一样。
她利用自己的权力囤积财富,控制其他人,并接受性好处。
她甚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像Woody Harrelson所演的船长在船上所说的那样( “我并不在意人们如何看待我,很少有人会对着镜子说,我看到的这个人是野蛮的野兽。
相反,他们编造一些说辞来为所做的事辩护。
你有钱,所以你当慈善家,然后就可以在漏税的时候抚慰自己的良知。
”)。
在发现这群人有可能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后,Abigail的反应就像一只走投无路、受惊的动物。
我很好奇,如果这时,告诉这些富翁们他们的财富和权力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了,他们又会作何反应呢?
任何人,无论何种性别/种族/年龄/阶层etc,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文明 vs 原始;旧秩序 vs 新秩序),看起来好像是在主宰一切,但其实无时无刻都被无形的权力支配,不可避免地被环境/体系塑造。
今年法国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颁给了《悲情三角》,这是瑞典导演鲁本·奥斯特伦德第二次斩获次殊荣。
继《游客》《方形》之后,该片也是奥斯特伦“男人困境三部曲”的收官之作。
当俄罗斯资本主义者与美国共产主义者,相聚在造价2亿5千万美元的豪华邮轮里,他们会发生什么级别的碰撞?
当邮轮被炸毁,众人流落荒岛,椒盐饼干变成了硬通货,百达翡丽成了烂石子。
富豪从此告别“有钱就是任性”的生活风格,开始习惯“没钱只能认命”的生活方式。
主流外媒评价《悲情三角》,“高明且尖酸地拆解了富人阶层和美色群体”、“把特权丢进了绞肉机”。
电影共分为三幕,我愿称之为惊艳的开头、激荡的中场、急促的收尾。
制衣贩子影片一开头的讽刺力道就相当猛烈,时尚界成为导演第一个炮轰的战场。
巴黎世家与H&M贡献了最好的时尚案例。
形象生动地解释了,一线时装大牌的模特,为什么总是臭脸迎人。
“笑脸品牌就是那些廉价服装品牌,衣服越贵,表情就要越瞧不起消费者。
”
“如果你想要在人群中看起来高高在上,就要展现出实实在在的贵气”。
“就是这种生人勿近的表情,像是在说我是顶级的雅利安人,我沉迷于自己的美貌,对世界上不合我意的事情都没兴趣。
”突然,主持人又cue大家,不是臭脸品牌,现在要试笑脸品牌。
“你们是这个多种族、幸福快乐大家庭中的一员,大家都没钱。
再带上友谊、人人平等、幸福人生、以及阻止气候变化的话题标签。
”整齐划一的男模,就这样来回切换着臭脸和笑脸,主持人快速更换着口号,一时巴黎世家、一时H&M。
他们不仅身材称职,表情也满分,个个都是变脸大师。
鲁本·奥斯特伦德也是本片的编剧,以上内涵爆棚、尖酸刻薄的台词,也是他写的,这是他对于时尚界的见解。
在奥斯特伦德的视野中,时尚品牌或高贵、或低廉,不过是善于玩弄消费者心理的制衣贩子。
他们藐视顾客、他们奉承顾客,他们营销成功!
正如奥斯特伦德在采访中总结的那样,“时尚界对于社会学的知识了如指掌”。
男模,一个少数存在性别劣势的男性职业。
对于卡尔来说,打工而已。
他的女友亚雅,则是人气鼎盛的网红名模,他只能躲在暗处围观亚雅在T台上的熠熠生辉。
褪去台上的光环,二人平时也会为了饭钱谁出这种小事,吵翻天。
亚雅是故意不付,要考验这个男人;卡尔是觉得你赚的多,应该付,况且你嘴上答应了,这才是平等。
船长晚宴旅游公司通常会这样正向宣传,“不参加一次船长晚宴,邮轮旅行怎会完美?
”第二慕堪称豪华邮轮的反向宣传片,贡献了史上用户体验最差的“船长晚宴”。
让乘客有去无回,反复折磨。
船长看不上那些富豪,故意选择暴风雨的星期四,来举行船长晚宴。
初尝高级料理之后,全体游客陷入了疯狂的上吐下泻,至于船员则忙着收拾他们的排泄物。
只有两个人安然无恙,他们是饲料大王和船长,前者是一名俄罗斯资本主义者,后者是一名美国共产主义者。
二人在极度慌乱中,饮酒论道。
“为发展而发展是癌细胞的意识形态。
”饲料大王反驳。
“我们都要绞死资本家了,他们还会把绳子卖给我们。
卡尔·马克思说的”。
饲料大王反驳。
“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始终与古希腊共和国一样,只供奴隶主享受。
”饲料大王抢答,这是列宁说的!
第二幕的政见之争好比第一幕的品牌之争,他们各有各的手段,有各自的受众,同样强大,制衡着双方,维持一种动态的平衡。
母系社会荒岛上,母系社会重现。
阿比盖尔,一名东南亚中年妇女,原本负责邮轮上厕所清洁的工作。
生还的几人当中,有富豪、有船务、有美人,就是没有一个能够打鱼生火,而阿比盖尔可以。
她凭着绝对优势,控制着众人的饮食,也握住了他们的小命,她成了“船长”。
在他们以为的荒岛上,钱币、名表都失去了交易功能,这种时候,“美是一种货币”尤为突出。
卡尔的美色达到了最高估值。
卡尔有意卖,女船长有意买,二人一拍即合。
“我爱你,因为你给了我鱼。
”这是卡尔的真情剖白,女船长很满意,因为直接、真实。
因需要而起的关系,更稳定。
从性别失衡到阶级失衡,再到新秩序的建立,女船长意图长期维持这种新平衡。
电梯的设置,比有人救走他们要精妙100倍。
富人们都不愿意花精力稍微探索一下整个岛屿,他们默契地选择了混吃等死,任由着女船长的粮食分配。
电梯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新平衡,所谓的荒岛,只是众人的自以为是,明明流落到一个度假村。
女船长在亚雅的背后搬起了石头,卡尔在树林中狂奔,二人怀着相反的意愿。
影片戛然而止,结局急促而有力。
虽然花了三个篇章,150分钟,奥斯特伦德旨在描绘一件事——维持中的平衡,以及这种平衡被打破后的失衡。
旧的平衡被打破,新秩序被建立,又诞生一种新的平衡。
改变的是旧有势力的位置。
男人和女人,奥斯特伦德没有倾向一方;姓资和姓社,奥斯特伦德也没有倾向一方;穷人和富人,奥斯特伦德还是没有倾向一方。
他就是通过他的镜头观察、观察、观察,结论是,没有一个好人。
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绝对优势,向另一方施压。
企图打破旧有平衡,维持一种唯我独尊的新秩序。
他的认识似乎更加符合世界文明史的进程,目前人类尚未探索出完美的治国方案和制度。
他们的优点很明显,同时,缺点更加明显。
洞悉了这一点,可以很笃定地说,《悲情三角》无疑是2022的年度十佳电影,大概率也是年度最佳。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影逅」2022.11.25作者:令希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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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iangle of Sadness》可以把眉间的悲情三角收一收吗?
Part 1:拍拖高端奢牌偏爱臭脸,俗物请勿靠近;低端平价更贴地气,富豪无人在意;模特的临场应变能力,是往后求生的强有力武器。
恋爱中的政治关系,全凭买单速度抢夺权利;庸俗的金钱题议,引爆男女平等角色对立。
美好的晚餐结束,在电梯里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女权男独角戏。
Part 2:拍照 用大直升机空投巧克力酱,用马列主义迎接狂风吼叫。
豪华游艇的封闭空间,死亡游轮的宛宛类卿,虚伪的富人极力保持优雅,料想施加一点骇浪惊涛,满腔污秽顷刻间喷发,栽进呕吐物中苦苦挣扎;无名的船员一致头戴耳机,专心致志铺开擦地毛巾,动感旋律齐刷刷清洗,发生了什么我不关心。
顶层手握大权掰扯形态意识,高层只懂享乐摆拍吃鱼子,中层奴性根植反应慢得要死,底层人员啥也不懂那就浅浅洗个地毯看撕逼yyds。
最后的最后,庆祝暴风骤雨没把船只弄死,突然自己生产的手榴弹爆炸,滑稽荒谬的社会该死还得死。
Part 3:拍头有钱又怎样,还不得求洗厕所的大妈捕鱼投喂成为自己这“荒岛”的唯一依靠;可是有颜值就不一样,母系社会还是需要漂亮下体抚慰填满自己空虚又空洞的湿滑通道。
多虚伪,多可笑,所谓无可救药,不过自己吓自己的人为景造。
小帅哥狂奔上山,不一定是为了把女友救到,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救命之稻竟是如此重要。
我喜欢这部电影,大便生意,阴阳怪气。
笔者很喜欢过度解读,比如看到电影里某个镜头里出现的一行字,我会将其解读的非常有深意,尽管那可能只是鲁迅先生所谓的“一棵是枣树,另一个还是枣树”,你说这里面有什么非凡的意义吗?
如果是作为阅读理解,那肯定是没有的,然而作为文学本身,还是颇有意味的。
所以话题就从那场走秀的大屏幕上的“everyone is equal”说起。
很多人很多影评已经剖析了这部电影了,这部电影中包含了很多内容,包括男女性别对立,种族,以及隔离文明社会后的原始生活。
我的看法是这部电影的立意就是大屏幕上的这句话,或者是相反都可以,而我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是我在其中看到了一点点布努埃尔在《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以及《自由的幻影》中所带有的那种反讽,或者说是真实。
怎么说呢,意思就是从艺术表现形式上,可以认作是反讽,而抽离大银幕,当我们把目光投回现实世界中时,你会发现这反讽恰恰是现实。
也就是说立意是everyone is equal,而实际上讲的可能是everyone is NOT equal。
那么前者,是政治正确,而后者是现实。
影片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一群裸露上身的英俊男模接受采访,然后面试。
此时屏幕上的字还没有出现,但是这个时候体现not equal的事情已经出现了,那就是针对不同品牌的不同表情,有的高高在上,冷酷不屑一顾;有的笑容满面,充满亲和力。
但人都是那个人,所以人的价值是谁赋予的?
是品牌赋予的。
在这个桥段里,人成了物,即模特只是工具;而物成了人,即品牌才有个性。
后面三部分就是按照电影所打出的三个小段落,第一个段落是讲这对情侣,餐厅戏。
小两口关于付款问题产生了一些观点上的碰撞。
此观点非常常见,常见于各个相亲网站的讨论区,一般包括有男生说我倒不是在乎钱,但是每次都是我付钱,感情是相互的又不是单方面的。
女生说连买个奶茶都要AA,这男生太小气了。
你会发现一种有趣的现象就是这两种说法都有人不同意,也都有人同意。
男生的立意在于影片中男主角所说,钱不重要,我想要的是equal,女生表达的意思就是尽管现在我赚钱要更多,但是我要生孩子,也就是说你现在连钱都不愿意出,说明你忽略了这个最大的不equal。
你看性别对立就来了。
可能完全equal吗?
我不下结论,影片也不下结论。
但是最终两人回到旅店的对话,多少还是让人释怀一些,就是有这个相互喜欢,貌似这不算一个问题,不影响继续相处。
而放大到两个群体,这便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当你在观看影片的时候,你会将你自己投射到你所处的那个群体之中,而寻获共情,什么意思,就是你不是你,你是概念的你。
男女性别对立来自于男权社会和女权力量的碰撞,在结账这个问题上,如果讨论概念,是讨论不出来的。
因为本身的不同造成这种差异,而你很难从概念上去把这种差异拉齐,没法拉齐,因为它是现实。
但概念上的平等又不得不被提出来,而概念上的权利,就是政治正确。
这一段落很精彩,我们留个尾巴在这里,这一段落里男生要求equal。
来到第二段,游艇。
男女主怎么上的这艘满载富豪的游艇呢?
是因为女生的名气。
我们来看看第一段落留下的尾巴,如果要equal,男生是不是得付自己那份?
有提吗?
没提。
而看电影我们可以适当的看一些镜头语言,就是说镜头其实在引导我们。
在第一段落的对话中,给到的都是两人的独立特写或近景镜头,也就是说从观众角度来看,男女主面对的不是对方,而是观众。
剧情告诉你是他们在对话,但观感告诉你,他们其实都在和你对话。
然后带入到你自己的性别,有些话是不是让你有些上头。
你再想想如果拉中景,把两人都纳入其中,是不是冲突带到观众这里的力度就没有那么强。
当然这个可能只是我的主观感受,姑且一说。
第二段同样精彩,说实话我笑翻了好几次。
这艘游艇上巧妙的设置了阶级。
乘客,都是白人,包括船长,服务人员,都是白人;清洁工是黄种人;最后出现的海盗是黑人。
这时候那个第三段落的黑人小哥还没出现,先别杠我。
有没有意思,上一部这么安排的电影是不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所以我这个时候就觉得导演政治正确这个梗玩的不错。
你看电影的时候是不是很顺利成章的就看下来了。
有没有感觉到不对?
好像没太感觉到。
你说这种情形是不是某种现实,但你说这种现实它是不是合理的?
相信大家都会有自己的感受。
而服务员们那波money money money也着实让我仿佛看到了掌声雷动的传销现场。
所以你看文化是有相通之处的。
男主因为一句招呼就让一个男性船员被解雇了,而女主跟IT富豪跳舞,男主也没说啥。
因为什么?
因为权力关系。
男主对船员有权力,而对于富豪无权力。
所以你看,equal吗?
还有,船长和化肥大王喝醉了酒,疯癫的大谈主义。
这里注意,一定得是喝醉了,不喝醉,还是要维持表面的体面,不能对立的谈主义。
而那些宾客呢,因为晕船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开始不停呕吐,搞的一团糟,说实话这里我是笑出了声的。
真是精彩。
没有什么比生理反应更能去伪装了。
这时候呢,船长和化肥大王在谈主义,领班和大副努力维持秩序,清洁工则出场打扫残局。
看懂了吗?
上中下都在干什么,对吧,不细说了,细说了怕发不出来。
这就是体面的虚伪性,酒精之下,晕船之下,统统现原形。
所谓的对话,也都是自我表达,对话不构成任何沟通,人与人不会构成相互理解。
唯一可以相互理解的就是暴力,也就是,军工大佬夫妇,最终死于自己的手雷之下。
第三个段落是小岛。
有很多解读用了“母系社会”这个词。
我不完全反对。
但是我们看有一点奇怪的在哪儿。
就是我们的女族长,要负责养活整个“部落”,而这群人全部都没有任何自力更生的想法。
你看奇怪不奇怪。
真正的权力是什么?
是你替我劳动,而我掌握资源分配。
这个奇怪的点就在于,我们的女族长其实是继续扮演了服务者的角色,只不过这次,“部落成员”们要表示形式上的尊重。
这个权力,不够彻底,不过呢,基本符合母系社会的特点,因为母系社会就是女性能够获得更多食物。
更有趣的是,人的立场变化。
不得不说我们的女族长在权谋方面有两下子。
首先是利用食物孤立女领班,让大家形成共识,要听我的才有饭吃。
然后,团结同性,住在船里。
用利益交换收留了两个有钱人。
说实话化肥大王有一个段落也蛮有趣,就是他的大夫人的尸体漂流上岸,他一边悲痛,一边收拾了尸体上的金银首饰。
然后,女主站队声讨了男主偷吃饼干,但马上,女族长利用食物做文章要和男主共浴爱河,女主的立场马上发生了变化。
利用食物获取权力,利用权力掌握资源分配,利用资源分配掌握性。
节奏非常好,权谋高手。
但结果其实挺无聊的。
因为从女性视角来看的话呢,食物和男人的现象都是一样的,就是异物进入身体。
这时候大家在干什么呢?
大家在吹口哨看戏,这你敢信?
在一个荒岛上,每天几个人分一条鱼,然后大家竟然有闲心吹口哨看戏,而不琢磨怎么自己去抓鱼,推翻女族长统治。
所以你说他们到底是甘于服从呢,还是本来就知道自己早晚能重建原始身份呢?
我猜不透,也可能是剧本考虑的不那么完善吧。
因为在诸如《蝇王》此类著作中,很清楚的告诉我们权力斗争是永恒的,而掌握权力不只是要掌握食物,更多的是要掌握暴力手段。
但你看,在一个荒岛上,一群文明人非常和谐的达成了默契,你说这岛它仅仅是母系社会吗?
这不是半个乌托邦吗?
而影片最后,当女族长要和女主谈谈,偶然间发现这个岛其实是个度假地之后。
女主背对着我们,说等回去,也许你可以做我的助理。
所以你看,上流社会的优越感,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它不会轻易回归现实,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只会死的更挺。
只在这个时候,当女族长搬起石头的时候,野蛮的一面终于出现。
它击碎的是文明吗?
不是,它代表的是权力的维持。
而这之后的镜头里,作为从始至终被工具化的男主,跑了起来,他终于意识到,需要主动行动,去改变一些事情。
影片中使用了大量的非“政治正确”的表达方式和呈现手法,这恰恰是对现实的最大程度复原,也是反讽。
仔细看一下世界的构成,难道不明显吗?
而T台大屏幕上闪烁的“everyone is equal”,就不得不更令人拍手叫绝了。
所以我很喜欢这部电影,它试图用荒诞戏谑的方式讲出一些事情。
讲的好不好呢,不能说特别完美。
但是整个调性我非常喜欢。
题外话,本片女主人公的扮演者今年因病不幸去世,此作为她的遗作,令人叹息。
一点浅见,写于2022年12月15日夜。
巴斯特德
第一幕:yaya:代表美国,光鲜亮丽,赚钱虽然比别人多,但也总是想着利用别人,算计着让别人买单;Carl:美国的盟友,努力讨好美国,但又很敏感,时刻怕yaya美国另有新欢;第二幕:大船就是当时的世界格局,只有强国才能有资格在大船上挥霍,甚至为所欲为,yaya美国可以免费,carl作为盟友免费蹭玩。
老夫妇:代表英国,曾经的军火大佬,后期略有衰落,结局也符合英国;俄罗斯大款:就是俄罗斯,靠卖资源成为king of the shit,俄罗斯的大款的有钱程度不用解释了;残疾女:德国,不能说话代表没有了话语权,第三幕说的“ 出卖身体换取工作 ”可能是指二战后德国的割地赔款?
第三幕里残疾女和非洲小哥唠嗑,聊的还不错,暗指德国圣母心的难民政策;Abigail:亚裔面孔,代表中国。
当时没能力没实力,靠出卖苦力,充当下等劳力在大船上跟着混。
非洲小哥:代表非洲,或者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在后续的剧情里面也不太受待见,给俄罗斯大款刮刮胡子,干点杂货,还一直被怀疑,存在感极差。
第三幕:原有的世界格局被打乱了,好戏开始了。
Abigail代表的中国吃苦耐劳,有技能会加工,干了别人(其他国家)干不了的活,而且要重新构建世界格局,逼着大家承认自己的领导地位,没办法制造业大国还是有点实力的。
最有意思的就是Abigail中国玩了yaya美国的盟友Carl,逼着Carl选一个,跟我还是美国。
最后,yaya拉拢Abigail,也就是让中国臣服于美国,中国当然不干了,虽然也搬起了石头但也下不去手,没办法,实力还是不允许。
看第三幕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个每个人代表一国的想法,带入着看到中国崛起,不惧美国玩弄其他各国的时候还是挺舒服的,毫无毁三观的感觉。
其他不展开了,大家可以试着对号入座,电影马上不一样了,哈哈。
通过一对模特情侣在关系中的地位变化,揭示了社会阶级的本质,设计精巧而不着痕迹。
Everything is about sex, except sex. Sex is about power.没有什么主义,只有永远的权力,有权力就有阶级。
1.导演好毒,没有一条底裤能幸免,我腹肌痛。
2.男与女,巴黎世家与H&M,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上层与底层,富豪与男模,网红与普女,到处是一地鸡毛的对立。
相机咔咔,苍蝇嗡嗡,婴儿哇哇,手机咚咚。
3.屎是别人家的香。
美国共产主义者船长舌战俄罗斯大资本家,最后把酒言欢惺惺相惜。
马桶开合喷粪,rap踩点笑抽。
来自资本主义世界拥有权力的船长渴望社会主义,因为那里可以把权力用到极致;来自社会主义世界拥有财富的富商渴望资本主义,因为那里可以更好地赚钱。
这就是他们利益最大化驱动下的行为逻辑,姓资姓社都是虚的,本质是一丘之貉。
4.管你什么主义画大饼,恐怖主义一锅端。
5.卖手榴弹的会死于手榴弹,贩卖战争并从中谋利的会灭亡于战争。
6.母系社会源于生产力低下,剥削制度诞生之前,谁掌握生产,谁就掌握权力;而谁掌握权力,谁就得到“性”。
特权、压榨与阶级随之而来。
没有什么主义,只有永远的权力,有权力就有阶级。
7.两组对比。
一是男模与女模:在男权社会,女模所提供的女性之“性”是男性权力掌握者的普遍消费品,所以女模收入是男模的三倍,在男女关系中,男模更敏感多疑且有危机感;到了小岛上女人建立的母系社会,女模提供的“性”在女性权力掌握者那里已经不吃香,而男模提供的男性之“性”翻身把歌唱,可以用性换取食物(类似之前女模用性换取工资),于是在男女关系中,女模转而成为更敏感多疑有危机感的一方。
男模女模作为“性”的象征,是权力争夺的对象,此起彼伏背后的本质是权力更迭。
第二组对比: 富豪与男模,网红女与普女。
在船上(男权社会),男模暗自与社会地位高于自己的富豪权贵较劲。
在小岛(母系社会),女模则与掌握大权的普女较劲。
底层与上层的角逐,风水轮流转,但凡尝到过权力的滋味,这场竞争就永远不可能结束。
8.共产主义船长杀的是布列松的驴吧,挥泪杀驴,杀完一群人安慰,然而有肉吃了,大家都很开心。
(狗头)9.富人是离不开穷人的人,一旦穷人意识到这点,就再也不甘心为富人所剥削了。
10.权力永远不会是上层主动施舍给底层,而只会是底层通过暴动获得。
11.娱乐圈时尚圈多为肤浅者。
“衣服越贵,表情就要越瞧不起消费者。
……对,就是这种生人勿近的表情,像是在说,我是顶级的雅利安人,我沉迷于自己的美貌,对世界上不合我意的事情都没兴趣。
”
编剧 剪辑 缜密细致 无所谓联合谁别打倒谁 人类啊都是一泡污
感觉就像是一本开头三十页还挺引人入胜的power dynamic小说读着读着发现后面三百页被调包成你小学前桌“神展开”的同人文。(Harris Dickinson全程发光
0.0鲁本已经有了这么几个伟大成就:浙江台最高成本的节目、电影和社会实验最典型反面教材、政治电影的最大叛徒、第一个和电影角色完全共同体的导演,因为他们身上装满了屎而且还特喜欢喷出来
算是相信这位导演只爱看短视频了,除了空洞直白的讽刺批判,除了站在荧幕前讥笑自己的人物,也不过一些既不新潮又不有趣的恶搞手法。
B+. 一次对“外表”层层外推的讽刺演绎:从时尚界的肤浅,到上流阶层的伪善,最后放大到人类本质的虚伪。扎实的剧作和精准的调度为喜剧提供了十足的可看性。Part 2像是富人的《玩乐时间》,在游艇构成的封闭空间里,实现从秩序的荒诞到失序的疯狂,最后变成字面意义上的shit show;Part 3在创意和执行上都略逊一筹,但它也是电影作为“社会实验”必不可少的延伸:通过抹平旧制度,尝试建立新秩序,最后还是被一把拍了个稀巴烂。管你是穷是富,在权力面前,天下乌鸦一般黑。2022.5.21 Debussy
媒体场的观影氛围相当轻松,频频爆笑。《无限悲情》延续了《方形》中荒诞喜剧的风格,但社会批评其实很表面,充斥着相当符号性的表达,最终效果大概是个电影版的《白莲花度假村》。特别是第三幕借用《蝇王》里荒岛求生的母题探讨社会秩序的重建和权利反转,太想深挖主题反倒流俗,暴露了很多剧作上的短板。
想起黄渤的《一出好戏》,与这部电影相比,那就是一滩屎
i love you , you give me fish
三幕戏从个体到阶级到整个人类社会架构,鲁本依旧是全面扫射绝不漏下任何一方任何一人,你觉得尴尬吗刺痛吗冒犯吗?这就对了,属于人类一员的观众自然也在扫射范围之内。但大概是因为对全人类失望所以得不出任何结论,导演犀利的视角就没有落点,导致第三幕颤巍巍地悬着收不回来。某些讽刺的确不新鲜,但这个刺还真没有谁做得比鲁本更好。PS:本片千万不要情侣一起看,第一幕已经够死一地的了。3.5.
就这
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
本质上是一部韩国片
2›1»3,排泄物配合重型音樂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難得的影院體驗。但當電影的自我定位跳脫出精彩的鬧劇而想帶有真正嚴肅的現實指涉時,反倒是它失真的開始。
纵然《悲情三角》拥有着大爆的形态,媒体场也非常慷慨地给予了爆裂的掌声。但它归根究底只是大爆笑作品而已,跟往届戛纳爆款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果说《方形》尝试以讽刺进行严肃探讨,《悲情三角》则连尝试的姿态都没有。它真诚地想逗大家开心,却没有交流的欲望。
导演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当代寓言电影大师,把三个直白肤浅的故事硬生生缝合在一起,嘲笑中产阶级,讽刺靠脸吃饭,恨不得把老子才不在乎钱写在脸上,可电影气质却那么俗气抓马,呕吐宴会一场我还抱希望要往布努埃尔《泯灭天使》靠靠,结果转头第三幕沙滩戏比沙马兰《老去》差了一百多个《一出好戏》,真是不忍直视。
从片子筹备后期到今天终于首映,出了小小一份力,但也在长长的credit list上留了个名字,非常偶然并低配地达成在三大电影节留下私人小痕迹 :)
章回体演绎,P1两性结构,P2《白莲花度假村》,P3《一出好戏》,P1最妙,P2&3反而流于形式与表面。
走向有点震惊。
鲁本是不是非常想拍类型片呀,又是灾难又是荒岛的,可惜可嚼的人物太少,标签化太严重了。
为了反政治正确而反政治正确,到第二段为止还行,到第三段就已经过于作呕。打一百个赌,如果现实情况真的出现电影里的情况,一个女船长也不会在每天勉强维持人体基本生存所需能量都困难的情况下还想着做爱,更不要说这种情欲还要建立在关系本来就极其紧张的小组织中。导演对于人类和社会结构的了解太流于表面,“fucking feminist”也只是把父系社会固有的一套逻辑重新投射到女性角色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