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无聊的,电影片具有较强的在地性,讲述云南地区傣族人的故事,属于少数民族叙事,此外,结合了一定的社会现实议题及留守儿童问题,叙事策略上则是小情节。
在叙事元素和母题上没有超脱一般少数民族叙事的惯式,从外部环境的选择以及各种服装道具上都具有较强的民族特色,比如傣族的竹屋以及服饰、饰品等等,在在文化上也使用了包括傣族舞蹈、山神石佛崇拜以及泼水节等作为叙事元素,而在主题的讨论上仍然是关于具有独特风俗习惯的欠发达地区被现代文明所侵入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导演似乎在出走与留守的问题上做了摇摆后选择了回归,然而这种最终的价值输出却显得软弱无力,原因在于并没有从人的角度深刻剖析出外来文化对于当地文化深刻的影响。
从宏观上虽然导演也反映了由于现代社会的发展导致了外出务工所造成的留守儿童问题以及旅游业开发和现代化对当地生活习惯的影响,但是对于这些事件的展示只是几乎停留于新闻材料室的表面,导演并没有通过电影的方式从这些客观事件中深入人物内心,而是把人都能看到的新闻事件当做自己的发现,这就导致影片的内核空虚,具体表现就是人物塑造的空洞。
主人公叶喃是外出务工返乡的看似取得一定成绩的女人,她回来后发现女儿染上了很多坏习惯,正常来讲这样的人物应当有一个内心的挣扎过程然后开始想办法让女儿成为一个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但是导演并没有展现人物在看到这些后的内在变化与挣扎,只是一味的让主人公看到女儿更多坏习惯,直到看到女儿因为偷窃而被公安局带走,这个时候叶喃想要放弃女儿离开,但是因为看到了一开始卖自己鸡蛋的可怜小女孩儿,想到了女儿心生怜悯,又选择留了下来。
当然人物在这个过程中并非没有行动,他跟女儿顺便谈过几次话,但是始终没有展开更强烈的行为与女儿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这一方面不符合人物逻辑,另一方面也很难完成戏剧任务。
而这其中两个人最深层次的谈话是关于她是否与自己的丈夫离异,我猜测这也是导演想要表达的他现在回来的理由以及她内心的挣扎,然而这个背景只是点到为止,甚至他否定了这件事,此外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表明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因此整个过程我们看不到这个人物中的一点特殊的地方,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因此她最终产生的情感显得普遍而廉价。
除此之外,不管是女儿还是老师亦或是神婆的塑造都无法让人认同。
女儿在设计上应该是一个因为父母长期不在家而心生叛逆,所以调皮捣蛋的人,但是因为选角的缘故,以及可能是导演对于自己的表演设计的缘故,这个女孩儿看上去十分乖巧,听话,胆怯,甚至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很难让观众脑补成一个天天跟老师对着干的疯丫头。
而那个老师导演似乎想设置成外表严厉,内心关心学生的人,但在具体设计老师戏的时候却很难让人认同这是一个有些责任心的老师,因为在第一次和女儿谈话的时候,他所表现的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无所谓和放弃,这就是导演对他所有的人物反转设计都显得空虚漂浮。
此外,这个神婆的设计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工具人,我们至少应该知道他是真装神弄鬼,还是真的能够通灵,理论上讲应该是装神弄鬼,那么从这样子一个人嘴里说出那些话,他所表达的目的是回归传统,摒弃电灯,那么这种人物逻辑的合理性又从哪里来?
我们如何想象一个平白无故的村里的人开始反对这些提供生活便利的现代化设施?
其余的人更是平面工具化。
上述问题主要是在剧作范畴中对人物塑造的问题,而在具体的表演设计以及日演员的选择上,影片仍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首先在表演设计上我不清楚导演为什么要让人物说那种蹩脚的普通话,这种语言完全没有办法表现任何情感,人物几乎在任何情景下,任何情绪下的语调都是一种软绵绵的语调,这样很难展现事件对人物的影响,准确有力的反映出人物内心的情感反应,事实上这也导致了影片几乎没有从人物的表演中表现出情感力量。
另外就是人物选择主要是女儿,正如前文所说,我们很难相信他是一个叛逆的,不听话的孩子。
该影片相对有趣的地方就是最后一幕的舞蹈,这个舞蹈与诵经声和音乐的结合,加上洞穴内特有的如倒影等画面的设计,使得影片的回归的表达现在具有了很强的情感张力,也因此为影片多加了一颗星。
但作为一个不强调情节性的小情节叙事影片更应该专注于人物的塑造,强调人物在事件中变化的内心过程,但该影片显然没有顾及到这一点,甚至比一些以情节为主的类型片的人物塑造还要空虚乏力。
而这作为影片的主梁设计已经产生了问题,而能够对此产生一些补救的表演设计和选角也产生问题,在这个基础上及时影片如何将影像做的精致,如何投机取巧的选择少数民族、边缘地区、社会问题以及民俗化的叙事都无法掩盖影片疲软的本质。
从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起步,荣获首届平遥国际电影展中国新生代单元最受欢迎影片后又历经了多个国内大大小小影展的《米花之味》,终于上映了。
记得当时是在浙江青年电影节上第一次看到这部作品,一下子就被打动了:明快的配乐、亮丽的色彩,用欢乐的基调去剖开中国的又一处社会切面——无论是留守儿童现状,还是现代与传统、城市与农村的冲突与交融,都散落在鹏飞洋溢着灵动感、俏皮感的情境氛围中,在有趣的细节和散漫的关怀里,被轻盈地勾勒了出来。
《米花之味》绝非传统意义上的留守儿童/单亲家庭卖苦片。
残缺甚至不幸的家庭背景,也并不妨碍着电影本身能变得如此有趣。
就算面对着不小的隔阂、遭遇了好友离世的悲剧,电影依旧采取了云淡风轻的拍法。
印象中,气质非常相近的作品,还包括北野武的《菊次郎的夏天》、是枝裕和的《奇迹》等。
奇迹 (2011)8.82011 / 日本 / 剧情 家庭 / 是枝裕和 / 前田航基 前田旺志郎而它与这些相比,更特别之处,还在于导演对现实的呈现常常显现出“反现实”的一面,使用幽默的笔触,从而拥有了曼妙、清新的轻快感。
这不仅打破了大多数观众对边疆少数民族地区(边陲农寨)的刻板印象套路,同时也打破了农村题材的独立电影对现实亦步亦趋的再现或陈词滥调的批判这两个套路。
映后,导演鹏飞特别谈到他在这个傣族小寨待上了一年,而主演/编剧之一英泽也在此待了半年,过上了当地的生活,学习如唱歌一般好听的方言。
正是基于对生活的足量体验,让导演敢于走出这条用幽默消解隔阂的路子。
如果上面这些话都没有勾起你对这部电影的兴趣,那么我必须要把“喜剧色彩”这几个之加粗放大了。
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在近两年观看的一百多部华语新片中,最令我感到最有趣的、喜剧效果最足的一部轻喜剧。
这在当时观看前的心理预期中,是绝没有想到的一大惊喜。
毕竟有谁会在大量观看“电影节电影”时,能想到会突然跳出这么一部可爱而脱俗的作品呢?
少数民族留守儿童并非全都生活在我们想象中充满灰暗、贫穷与落后的角落。
虽然喃杭在某种社会刻板印象中言是个“问题少女”,但这也并没有说明她真的缺乏善良,与城市里的孩子有多大的差异。
需要区分开的是,少数民族的留守儿童的生活,与其说是苦中作乐,不如说是在创造欢乐。
如果说城市里的孩子们,大多还保留着能从外界不断接受、获取欢乐;那么身处边陲,父母不在家的他们则要更早地学会自己给自己创造欢乐,即便这种欢乐有时候会显得空洞。
由此开始,一场喜乐的生活交响拉开了帷幕,一幕幕生活化的喜剧笑料在演员们的举手投足之间传递出了幽默感。
这些幽默感不仅是令人感到有趣的,更难得的是它们都是“高级”的。
这里指出几场令人印象非常深刻的戏。
一场是喃杭在学校里想贿赂老师,给的是母亲送的巧克力。
老师一开始以为是好心,便吃了一口,在意识到事态不对时,随即用奇妙的数学知识把缺了一块的巧克力又拼回完整,给喃杭留下一句“学好数学很重要,回去吧”。
一场是好友患病将死,喃杭去看望她。
好友对她说:“以前我都生小病,他们都不看我,现在我生个大病,看他们怎么办”,这实际上是患病女孩最后的心愿。
喃杭说道:“我给你变个魔术”,接着镜头一转,女孩的爸爸妈妈突然被“变了出来”,喃杭则在一边被撞得捂头。
之所以提这两场戏,不仅因为它们引发了全场的笑声,更重要的是它们(尤其是后一场戏)在幽默点的设计上都非常机敏,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这些充满趣味的小细节,不用大开大合的笑料来刺激你,引发会心一笑的是来自于每个人对生活的体验理解。
它们仿佛拥有着奇妙的力量,让观众在不经意之间被搔到了痒处,又在欢笑之间接受到了动人的讯息。
虽然母女之间的关系并不容易被轻松弥合,冲突却大多可以被这些轻松的趣味化解,也正是在这般轻松的氛围中,我们意识到了“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是《米花之味》的宣传语,还是其在平遥国际电影节获奖时的颁奖词。
如小津的《茶泡饭之味》、《秋刀鱼之味》对家庭情感的细腻展现,热衷于观看小津与北野武电影的鹏飞,则以“米花之味”这个意象,轻盈地道出了母女二人之间心灵的对话,并由此点出城乡差异与交融。
“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便藏在这里——那些朴实无华、真挚动人的情感。
这部电影最可贵的就是导演他只提供客观的展现、轻度的反思与诙谐的欢乐,却并不提供更深一层的严肃批判。
这便足够了,有时我们不需要过分严肃,诙谐与幽默就能带给议题足够的力量。
最后,还是必须要提这个见人就得夸的“神收尾”。
这个结尾也很有可能是今年华语片的最佳结尾了。
女儿好友之死,为母女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在电影的末尾,母女走进了深幽的钟乳洞,在石佛面前翩翩起舞,以此祈福、哀悼亡灵,也打开了对彼此的心灵、连系彼此灵魂。
一切的冲突与和解、对立与消融,在此时都不重要,两个人共同走回到自然的子宫。
导演鹏飞此时的影像宛如整个电影的高光时刻,恰似走进了阿彼察邦的世界,却又在刹那间让人突发联想——原来那翩翩起舞的姿势,在之前就已经有了以此同样的表达,如同生长于土地的米在炸米花时筷子翻跃的姿势,日常也可以带有神性。
当我们最终屏息凝神地面对生活时,一曲为生活而奏鸣的乐章也就至此写成。
首发于公众号:幕味儿/风影电影
By艾晨在天山电影院看了《米花之味》的路演。
电影没有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平平淡淡,看着确实有点米花的味道。
导演说米花在傣族里寓意团圆、祈福,电影里的“米花”当然另有所指,点题就是片中神婆那句“你们在地里加了什么,米花味道都变不好了”(大意)。
理解这个“变”,我想也就理解了这部电影。
一开始我觉得叶喃(电影女主角)演得很生涩很拘谨,以为这是一种“近乡情更怯”,加上留守儿童题材,这种既熟悉又生疏的感觉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随着剧情的推进,各种生活琐事接踵而来,叶喃的这种生涩和拘谨反而显得更真实。
关于这点,可以参考《杰出公民》,所谓的“回不去的乡愁”,叶喃回家吃饭时,说每天念着想着的就是这个,但是真吃到的时候却不是那个味;女儿以前可爱懂事,现在也各种叛逆不听话;邻居不再淳朴,反而各种八卦、诋毁……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力。
此外,女儿与妈妈,老人与年轻人,飞机与泥路,城里与山里,发展与守旧,片中充满了各种尴尬和对立。
有的人习惯了“村里”的生活状态(比如那些老人),有的人尝试去接近“城里”的生活状态(比如说发展旅游业、太阳能那几位),有的人则两边的状态都经历又都想逃离(比如女主),还有的人则处于选择的阶段,比如女儿,她不懂“村里”和“城里”有什么区别,对她又意味着什么。
她任性地行使着这个年纪的权利,因为这是父母不在家带她、老人在家不懂带的结果,做错了她说她要“和外公呆一辈子”,却又好奇地问妈妈“城里是什么样的”。
电影开场买鸡蛋那一幕,叶喃当时的眼神是“饶有兴致”的那种,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很有趣;但是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当她决定开车回城里的时候,再次在路上看到卖鸡蛋的小女孩,却眼睛一酸,快要哭了。
前后两个镜头的对比,不只是说明叶喃“恍然大悟”,也是要让观众看到,村子里这么多留守儿童,包括卖鸡蛋的小女孩、自己的女儿,都是叶喃这样出去城市的父母造成的。
当然电影主题的东西见仁见智,《米花之味》最精彩的地方是丰富的生活细节。
这些细节让电影变得异常可爱。
PS:以下涉及剧透,不过没太多关系。
叶喃给女儿买了好多吃的,第二天上学路上,四个小孩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后面又进来第五个人),这一幕应该是在致敬“abbey road”,导演你说对不对?
老师摆弄巧克力那场戏就不用说了,简直可爱死了。
叶喃去女儿房里,开灯查看后又走了。
女儿开灯却发现她就在旁边。
这个桥段,现在抖音经常可以看到。
女儿去看望生病的喃湘露,说要给她变魔术,然后拿布一抖,当当当当。
这个桥段也是抖音的大热门:karma is a bitch。
叶喃带着女儿和其他人回来,在车上叫他们唱歌那一幕,一群人摇头晃脑的,让我想起了金凯瑞“周六夜现场”那个经典的摇头晃脑的镜头。
类似的有趣的细节电影里还有很多。
不过关于《米花之味》,我最好奇的一点是,叶喃为什么回来?
从电影里提供的信息来看,她以前也回来过,但都是匆匆几天就又回去了。
这次回来,别人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说还不确定。
她在外面(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
邻居的闲言碎语说她是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女儿则质问她是离婚了才不要自己。
但叶喃却说不要信他们乱说。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可以一笑而过的小事。
电影最后,母女二人在溶洞里共舞。
这也是全片最美的一幕。
溶洞内外,两个世界,虽然暂时的隔绝不代表完全的和解,但是当母女两人一起翩翩起舞,那一刻,你的心也会跟着静下来,连时间都仿佛停止,只有溶洞里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2018年4月18日
又有一部国产好片,票房被辜负了。
没有知名导演、当红演员,宣传力度也小的可怜,对于《米花之味》这样的文艺片,上映一周票房只有一百多万,排片低到0.2%,只能说非常符合市场规律。
不过与此相对应的,是影片不俗的口碑: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威尼斯日”单元“特别提及”;第1届平遥国际电影展的“中国新生代”单元最受欢迎影片。
目前《米花之味》豆瓣评分7.6,被不少人预定为“国产年度佳片”。
影片好在哪?
主要就是两点:真实与共鸣。
《米花之味》最高明的一点,就是故事虽然发生在少数民族村寨,但是几乎没有陌生感。
因为影片反应的是中国当下最普遍、真实的状态,无论好的坏的,你都会在其中找到似曾相识的片段。
主人公叶喃是一位单亲妈妈,她辞掉上海的工作,回到了老家沧源,一个云缅边境的傣族村寨。
有句话是“北上广只是中国的幻象,县城青年才是中国的底色”。
从上海回到老家,叶喃换上了民族服装,操持起家务活儿。
洗衣、洗碗、喂猪、采茶,似乎和普通的农村妇女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每次闲聊时,叶喃就会发现自己和村里人的观念差异。
当地新修了一座机场,要发展旅游业。
村里几个青年在饭桌上闲聊,想当然的讨论城里人喜欢什么,有的说要卖玉石,有的说要养土蜂,还有的想搞农家乐。
他们让叶喃参谋一下,叶喃看了眼桌底吃的一片狼藉,只说了句:“你们的想法都挺大的。
”(言下之意是首先要提高个人素质)
还有一个妇女在洗碗时和叶喃提了几个名字,问她在上海认不认识这些同乡。
叶喃说:“上海那么大,我怎么可能认识。
”在小地方生活的人们,往往提几个名字就会拉近距离,即使不认识,多少也听说过。
在大城市,人际关系就冷漠多了,同乡也不会被当做什么特别亲近的关系。
相信每一个在北上广打拼的Jack、Mary、Vivian,变成狗蛋、秀兰、二柱子的时候都深有体会。
如果说和村里人的观念差异还是小事,那么女儿的教育绝对是让叶喃头疼的一件大事了。
叶喃在上海打工的时候,女儿喃杭跟爷爷在老家生活。
等叶喃回了家,发现女儿的成绩一落千丈,整天不是打架,就是沉迷游戏,还学会了说谎、偷东西、泡网吧。
气头上的叶喃训斥了女儿一顿,不仅没让女儿变好,反而加重了母女之间的隔阂。
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就有很多和喃杭一样的留守儿童。
对于这些留守儿童的生存状态,影片没有一味卖惨。
毕竟现在的小孩儿人手一部手机,县城里黑网吧遍地,跟我们那个小霸王学习机都要排队玩的年代相比,技术进步对生活质量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父母的缺失,还是会让这些孩子们的成长少了关怀。
例如喃杭被老师罚去办公室里写作业,错过了午饭的时间,没有人会关心她是不是没吃饭;还有喃杭的同学喃湘潞,小小年纪却死于红斑狼疮,如果有父母在身边,不会注意不到女儿的健康状况;更不用说那个卖鸡蛋的小女孩,也许是家庭条件太差,本应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却只能可怜巴巴的挣钱养家。
女儿的叛逆让叶喃无计可施,她批评父亲的教育方式,自己却不能做得更好。
而家乡的风景虽美,邻里之间的闲言碎语也让叶喃心累。
也许这个家对她来说,真的是“担不起的责任,回不去的故乡”。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不适应,叶喃对父亲说:“这里不需要我了,与其在家耗着,不如出去打工挣钱。
”理由看似完美,其实就是再一次推卸做母亲的责任。
离开的路上,叶喃又看到了那个卖鸡蛋的小女孩,没有父母照顾,生活那么凄惨。
再加上喃湘潞的意外离世,终于刺激到叶喃,让她下定决心留下来照顾女儿,当一个好妈妈。
影片名《米花之味》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致敬了小津安二郎的《茶泡饭之味》与《秋刀鱼之味》,用日式庶民剧的风格提炼生活的真谛;另一层是影片中的婆婆跳大神,被山神附体时说的一句话:“你们的米酒和米花不好吃了,是不是往地里放了什么东西?
”村里人为了帮喃湘潞治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医院(当然也是因为医院太远、太贵),而是求山神。
供奉山神就需要当地的一种油炸小吃——米花。
在大城市待过的叶喃当然不信这种跳大神的把式,但她也没提出质疑,而是跟女儿一起炸米花,还让女儿学习民族舞蹈。
在这个富有仪式感的过程中,女儿变得成熟稳重了,母女关系也得到了缓解。
很多时候,我们对于这些风俗仪式,心里虽然称之为陋俗,口头上还是不会有什么表示的,甚至会随波逐流的参与,毕竟没有人愿意闹不愉快。
而且这种看似是陋俗的风俗仪式,也是维系我们与故乡的那条纽带。
作为一部致敬日式庶民剧的影片,《米花之味》中有很多尴尬又不失幽默的桥段,例如村民们打算去溶洞里祭拜石佛,却发现景点当天没有开门,只好在门口举办了一场祭祀。
这就像《家族之苦》中永远也吃不到的鳗鱼饭一样,普通人面对生活总会面临求而不得的无奈,而顺其自然就成了接受现实的唯一选择。
作为一部口碑佳作,《米花之味》的镜头设计同样不乏点睛之笔,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喃杭探望生病的喃湘潞,喃杭要给喃湘潞变个魔术,她用床单罩住自己整个身体,然后床单突然扯下,喃湘潞的父母出现在两人面前,喃杭则被撞到了头;另一处是广受好评的影片结尾,导演让叶喃、喃杭在溶洞中起舞,伴随着轻缓的歌声、曼妙的舞姿,母女二人的影子一会儿出现在石壁上,一会儿倒映在水池中。
等待一曲舞毕,“米花之味”四个字缓缓出现,影片戛然而止,留给人无尽想象。
关于村寨和喃杭的未来,影片虽然没有明示,根据一些细节,我们还是可以猜个大概。
喃湘潞因病离世,村里大人叹息:“但愿她下辈子能脱生到城里人家。
”而影片结尾一架从新机场起飞的客机,暗示村寨的机遇来临,人们的经济状况即将好转。
至于问题重重的少女喃杭,她不仅在民族文化中找到了个体认同,与母亲叶喃的对话中也萌生了对大城市的好奇心,相信在母亲的教育下,喃杭终将会走上正路。
虽然影片在云缅边境的傣族村寨拍摄,其实类似的故事正在中国无数个县城乡镇上演。
相比钢铁森林的飞速发展,故乡的变化也许缓慢,但每一次回去都会稍显不同。
也许是拓宽了一条路,新盖了几栋楼,甚至是有了高铁站、飞机场。
老人们的观念依然停留在上世纪,年轻人却已离不开手机和互联网,看似割裂又彼此和谐,慢节奏中有着变化,变化中又保留着熟悉的味道。
对于叶喃,故乡的味道是米花之味,对于我们,也都会有各自的故乡味道吧。
本文为《暴走看啥片儿》特约稿件,作者大海里的针。
如需授权、转载请联系[email protected]
导演鹏飞曾作为蔡明亮的助理导演合作过多部影片如《脸》和《郊游》,不过这部新作里却少见蔡明亮的影响,尽管还是有几个固定机位的静默长镜头。
鹏飞镜头下的人物充满了灵气与生活气息,与蔡氏电影里沉默寡言的角色有着天壤之别。
显然地,导演的风格更像是小津安二郎和是枝裕和的日常化,用琐碎的生活片段拼凑还原出一个云南傣族乡村小镇的模样。
从开篇的民族舞蹈,到神秘的请神仪式,再用上清新脱俗的配乐,无疑都令人眼前一亮。
然而这毕竟只是导演的第二部作品,掌控力远不及刚提到的两位日本大师,叙事太过碎片化,难以用一个人物或线索统领起来。
母女关系的演变貌似贯穿整个故事,发展到中段却转移到乡村留守儿童问题的探讨,更遑论还有诸如传统思想与现代价值观的碰撞,以及乡村与城市化的利弊等,这些众多抢眼的素材在影片里此起彼伏,蜻蜓点水般的处理导致主题过于涣散而失去焦点。
令人欣慰的是,国产片里的留守儿童题材终于不用摆出凄凄惨惨的苦脸,或者阴郁消极的姿态去招徕观众,反而换上一副乐观轻松的口吻进行叙事。
出其不意的幽默与流畅的生活感不断瓦解掉故事里的沉重感,令此类反映现实的故事有了新的呈现角度,这也算是导演的风格化标签。
而影片中关于传统与现代,以及乡村与城市的思考,跟意大利女导演爱丽丝·洛尔瓦彻那部《奇迹》十分相似,尤其是两部电影的结尾都有一个发生在山洞里的超现实意味场景。
不过相比起《奇迹》那个梦幻十足的结尾,《米花之味》的神秘气息不够浓烈,没能充分利用云南这个少数民族地区的特色,如果结尾处理得再飘逸一点,会更有鲜明的作者风格。
1.贫瘠的影像写实从未过时,“新现实主义”的遗产仍然能创造出伟大的作品(曼多萨);只是对于大多数青年导演来说,自身素质的不足与外部现实发生的剧烈变化,让他们不再具有精准捕捉真实的能力。
原因有二,一方面无疑与他们自身有关,阅历的匮乏极大地影响到他们透析现实的能力,而观看能力的不足则令他们将观察到的现实真相转化进影像的举动变得困难重重;另一方面,则是发生于外部现实的变化不断遮蔽住发现真实的可能,这种变化需要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肇始之时所处的环境互相比对才能见分明。
“新现实主义”兴起于二战后,意大利的电影人面对周遭凋敝的现实环境,将摄影机直接搬入大街,让非职业演员入镜,以获得影像的真实质感。
这虽然有点老生常谈,但我们却尚未分析他们为何能取得如此成绩的本质原因。
对他们来说,现实生活的真实性已经从战前安逸的规整社会中逃逸出来,直接向他们显现。
原先习惯的感知方式对于新生活的捕捉也已经不再具有效力,他们被迫变为被动的观察者,直接将暴露的真实记录下来。
(《电影2:时间-影像)但随着战后经济发展、社会的重建,新的规则重新创建,从而将这种自我显露的真实性遮蔽。
首先是资本主义的消费社会,进而发展到景观社会,最后是拟象社会,真实与虚假之间的分野越来越难见分明,真实也就如此这般遮蔽于多重的表象之下。
可以说,每一次社会的进程都将创造出一个地层,一层层将真实性叠加在下。
与此同时,人的感知方式也受到不同社会形态的规训,以适应资本主义相应的遮蔽模式。
2.这也是为何对意大利“新现实主义”遗产的继承总是先从乡村开始,相较于城市对现实之真实的遮蔽,乡村要弱得多。
不仅是资本尚未作为虚拟的运作模式进入乡村,景观的缺乏使得人们的感知仍然维系在自然的状态;同时也是因为人们对日常生活的触摸依旧保持着手动姿势,现实的真实性如同自然裸露的躯壳与生活的表层等同。
这就意味着,地层并未形成,表象即厚度。
如果说乡村生活并未形成如城市生活那般对真实造成的层层堆积,那么孩童也不曾像成人那般将生活经验堆积于感知方式上。
一个作为外部的现实环境,一个作为感知主体,两者都使得现实生活的真实性能够逃离遮蔽的绝境,使得乡村与孩童在那些继承“新现实主义”遗产的电影中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这我们只要观察一下伊朗电影就清楚了,90年代后,伊朗电影之所以异军突起,原因正在于伊朗电影人发现了捕捉现实生活之真实最为简单的一种方式:制作儿童电影。
以乡村环境为背景,以孩童为表现对象,伊朗儿童电影便如此便为如何继承意大利“新现实主义”遗产的问题作出了完美的回答。
相似的情形也在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新电影运动中发生,大陆“第五代”导演对于乡村题材的聚焦,并时常以孩童为表现对象(《孩子王》《一个都不能少》),还有台湾新电影最开始的几部电影也多是孩童为表现对象的作品(《光阴的故事》《小毕的故事》《冬冬的假期》)……3.因为外部与内部这双重困境,当下的青年导演对于如何捕捉到现实生活表层下的真实可谓感到困难重重。
“新现实主义”道路虽然依旧可行,乡村题材也是捕捉真实的简易路径;但因为认识不到自己修养的不足,不研磨自己观察现实的能力,毅然绝然尝试去捕捉真实,闹出笑话来再所难免。
《小寡妇成仙记》便是这样的一部作品,真实不仅没有显露出来,反而因为导演的乖巧设计被进一步遮蔽。
试想一下,情形很可能是这样:导演本身还原现实之能力匮乏,便转而想用荒诞的形式从侧面捕捉真实,结果适得其反,整部作品遂变为一出可笑的闹剧。
原本已然显露的真实只需轻扫上面覆没的尘埃,如今却重新被遮蔽在影像的虚假之下。
《米花之味》似乎给出了另一条让人感觉惊喜的捕捉真实之路。
既然青年导演在阅历与观看水平上存在劣势,那么亦步亦趋地通过还原现实的方式来让影像获得真实感的举动未免过于危险。
对现实的真实还原建立在对生活表层的洞悉中,需要穿透积压在它之上的多个底层,而这是那些最伟大的导演才能做到的,比如侯孝贤和阿巴斯。
侯孝贤不仅对生活具有丰富的阅历(“混”),而且在对真实的洞悉上具有强悍的观察力,因而他能够用一种“蛮力”将日常生活还原于影像中(《海上花》《咖啡时光》),而阿巴斯则通过在现实表象中介入虚构的方式同样捕捉到了真实。
《米花之味》捕捉现实不再是“新现实主义”的方式,或者侯孝贤式的“还原”和阿巴斯式的“虚实”。
导演鹏飞很知道自己在内外两方面与这些大导演有的距离,同时他也不会认同传统乡村电影中复制现实的套路,这会让影像具有一种低劣做作、假情假意的色彩。
他找到了的那条与众不同的“反现实”道路是对日常生活的真实本色进行迂回的捕捉。
整部电影闪现着明亮的色调,乐观的情绪,俏皮的设计……彻底翻转了对一部表现留守儿童生活现状的电影的期待,让人眼前一亮。
4.《米花之味》与《笨鸟》主题相似,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方式。
如果说《笨鸟》仍然框陷在挖掘生活表层下暗流涌动的套路中(性与暴力),那么《米花之味》彻底从此循规蹈矩中脱离出来,创造出自己的美学价值。
电影一开始女主角与小孩的对谈,那一组正反对打的特写镜头如此迷人,让人感觉讶异。
你可以感觉到演员脸上放射出的光芒,那种有如灵韵包围的效果似乎只曾在小津安二郎的电影中出现过,那是演员坐在榻榻米上侧视着观众的近景镜头。
整部电影的环境虽然是乡村,主题是留守儿童,但其中洋溢的乐观情绪却让人心情飞跃。
母亲对女儿的不端行为(偷窃、网吧熬夜)的反映不是通过大骂,而是在沉默中让女儿反思,这也是为何我们会说其中有某种日本电影的影响,人物对周身情境感觉自在的状态几乎从未在中国电影中出现过。
这是一种“反现实”的美学。
色彩不再是现实生活中观察到的真实色彩,而具有一种过度明媚的失真效果;声效也不是按照实际生活中近大远小的效果进行还原,而是以一种相似的响度表现,比如人物说话的声音就与环境音保持在同一响度,而未做太大分明;配乐也与影像中表现的现实情境相互脱节,具有一种梦幻的效果;也就不必提及人物的表演,女主角身上携带的气质绝不是现实乡村生活中会有的……这一系列“反现实”的设计让整部电影具有了梦幻般的效果,让观众跌入奇妙的体验中。
这是抵达真实的另一条道路,与“新现实主义”模式具有本质差别,它揭示了另一重更为高级的真实,一如费里尼的电影。
如果说导演的前一部作品《地下香》确实具有蔡明亮的影子(导演曾和蔡明亮一起工作并担任《郊游》编剧),那么《米花之味》却丝毫瞥不出何处可能会是蔡明亮的身影。
它甚至建构在一种反蔡明亮影像美学的尝试上:蔡明亮的长镜头聚焦于凝视的深度,是将空间环境体验为情感的外化,具有深沉的凝思情绪;而《米花之味》却以一种平面化(表面)的方式建构:色彩不再具有明晰区分度,声音也以相同响度鸣响,表演直接揭示角色个性(无厚度)……不再有深度与厚度,一切都在影像表层建构起来,《米花之味》创造了一种前所未见的观影体验,观众快乐着快乐本身,无论生活带有多么让人失望的色彩。
看《米花之味》第三遍,终于品味出一丝悲凉的况味。
前两次的观看都被欢快的调子“蒙骗”了,电影底子仍是沉重的。
隐藏得非常深,这很可能和摩羯系导演表达情感的个人方式有关。
作为一只木讷呆滞、不善表达的摩羯,我心有戚戚然。
悲哀的调子,其实一开始就有。
归来的母亲发现女儿半夜偷拆从城里带来的零食,发现女儿晚上躲在被窝里玩手机不睡觉,想想是很无奈的。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存在着严重问题,当女儿在被窝里说“还是听声音的好“,直接回避了面对面沟通的可能。
待至母亲后来发现女儿学习不好、跑寺庙玩手机、偷钱花、还在网吧熬夜……一切都更加悲凉了。
母亲放弃了中国父母惯常都会“犯下”的打骂、责备,而是选择了沉默。
这是因为她感到无奈?
还是鹏飞导演个人处理情感的方式?
摩羯星人这里得搬出星座来了。
作为摩羯座,我对母亲的这些举动是非常理解的。
换作是我,遇到孩子做出相似的事情,大概也会这样行动吧。
沉默在此也变成了一种独特的话语形式,这位母亲的教育方式不在于言谈,而是身体力行,让女儿自己认识到错误。
这真的非常“摩羯”,我特别理解母亲,这位角色身上很明显带着鹏飞导演个人的影子。
继续谈谈”摩羯“这个话题吧,众所熟知的日本导演北野武也是摩羯座,他的生日是1月18日,同一天出生的还有德勒兹和周杰伦。
一个神奇的日子,三个人好像什么都干(笑),还真是像得可怕。
北野武的电影中,你也能看到相似的“摩羯影像”。
北野武在他自己电影中的扮相都是不怎说话的,总是板着一副僵硬的脸,一脸酷像(倒是和周杰伦蛮像的)。
但这位酷酷的硬汉形象内心呢,却是非常温暖的。
不然如何能拍出《菊次郎的夏天》这样富有童真趣味的电影呢。
鹏飞导演最喜欢的导演正是北野武。
这应该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我喜欢徳勒兹一样,我们能在喜欢、崇拜和仰慕的人身上找到和自己天性相似的东西,好像是另一个自己。
所以嘛,摩羯星人都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要么死板得可怕,那说明已经被社会彻底规训了;要么表面看起来成熟(装的嘛),内心住着一个孩子。
艺术家们就是后一种类型,北野武、周杰伦、鹏飞都是一样的。
这样也就不奇怪,《米花之味》可以如此轻盈自然,在沉重的题材上绽放出灵性之花。
能让孩子们表现出如此自然又精彩的表演,我想也和鹏飞导演内心还是孩子的天分分不开的吧。
这是一种真正的“童趣”,想想雅克塔蒂的电影吧。
所以,我觉得鹏飞属于极少数用天性来拍电影的导演,不然一个人怎么能想出电影中那么多妙趣横生的点子呢,都是个人天性外加社会经验的结果。
一部电影若出现一两处这样灵性闪光的点,已属难得。
可《米花之味》从头到尾都是呢,这就太厉害了。
《晚春》式哀婉还是继续来谈谈电影中悲的部分吧。
藏得非常深,如果不仔细观看,很轻易就被表层的趣味掩盖住的。
尤其是喃乡露死的那段,原本是极其悲哀的,但在鹏飞手上处理得“云淡风轻”。
喃乡露父母的突然归来被处理成了一个幽默的桥段:喃杭用一条毯子变出了喃乡露的父母,而紧接着下个镜头就是喃杭躺在床上痛苦地捂着头。
悲情被处理成了一个让人会心一笑的幽默场景,而在笑声之后紧接而来的则是一丝丝悲凉的感觉。
毕竟喃乡露真的快死了,电影将此处理成“非现实”的感觉——喃乡露的死好像是生活极为自然的一部分。
紧随着她死之后,便是募集救护资金的社工们商议怎么处理募得的资金,而母女俩的对话也说明了一切:“妈,我不相信喃湘露死了,我感觉不到悲伤。
”这个场景可以看成是鹏飞个人风格的最佳例证。
用幽默冲淡悲情,但悲显得更悲,后一种“悲”是事后反过来体味出来的。
这个场景因而也就带有小津安二郎的意味,在《晚春》的结尾,笠智众饰演的父亲在女儿初夏后一个人削苹果的镜头,无非是再日常不过的场景了,但却满是悲凉与哀愁。
这不是通过戏剧性提示给观众的,而是让观众直接置身于场景中,从自己的日常经验中反味出底子里的那份悲凉。
小津安二郎说“人生和电影都是以余味定输赢的”,鹏飞肯定会赞同的。
仅从余味论,《米花之味》已经是华语电影的英雄了。
而且这种余味,必须多品几次才能感觉出来。
电影至此,已经悲伤到极点了。
这份悲情并不只是来自于喃乡露的突然死去,就像喃杭说得“感觉不到悲伤”,观众们同样也感觉不到悲伤。
但一个人从世界突然消失形成的那个空白,会在明亮欢乐的生活底子上留下了一个扎眼的窟窿,并永驻于心。
这需要经过时间的回味。
这也是为了结尾需要一场灵性之舞来释放和升华的原因。
是喃乡露的死亡,无形中解除了母女间的隔阂,让她们站到了一起。
死亡如同一起事件,开启了日常生活中的裂缝,从里投射出关于死亡、亲情等宏大命题的思考。
舞蹈是最终的交流方式,鹏飞再次放弃了语言具有的效力,“沉默”再次生效。
这种更深层的沟通方式,连贯着宇宙、自然和灵性。
这已经是第二次看米花之味了,这次注意到特别多的细节,很有趣,无论是从导,到编,再到摄影和演,都处理得很细腻。
最想说说表演,女主的表演非常纯熟稳重。
高级的电影表演方式不需要大开大合,真正厉害的是面部和肢体细微变化的处理,尤其是眼神。
这点她完成得出色,表演方式是绝对的亮点,跟那些俗气的电视肥皂剧表演或者很多艺校出来匠气的套路完全不同。
第一次看电影就觉得女主气质不一般,美得高级。
后来看报道以及主创的映后交流才知道女主是北京人,而且十几岁开始就在海外读书。
本科竟然是伦敦政经的!
感叹的同时,也惊讶她能把这样一个和她本身环境天差地别的角色完成得这么好。
补充一句,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她才26岁,能够表现出一个母亲的质感,实属不易。
完全被圈粉!
如今烂片还有垃圾演员泛滥的电影市场太需要新的血液。
为英泽打call!
1叶喃正在帮忙洗碗的时候,父亲跑来告诉她喃杭在学校出事了,让她马上到医院去一趟。
还没有换下民族服饰的叶喃匆匆赶到医院,在走廊上看到了端坐在凳子上头部包扎着白色绑带的女孩,手上还挂着点滴,身型与喃杭相仿。
我们从镜头里看到叶喃神色疑虑,慢下脚步向女孩靠近。
这一切都在暗示观众叶喃把这个头部绑带裹缠的女孩当作了女儿喃杭,而父亲通知她喃杭“出事了”也确实是一件“大”事。
紧接着,画外音介入——“我在这里”,这明显是喃杭的声音,随着叶喃起身,镜头马上切到了喃杭拄着拐杖的镜头。
头部重创现在转换成了腿部受伤,但观众马上发现自己再次被欺骗了,喃杭只是拄着拐杖“随便拿着玩的”。
而在镜头的景深深处,隐约浮现着林老师和一个小男孩的身影,通过喃杭回答母亲的问话,我们知道男孩正是大嘴,他的鼻子受伤了,正在接受治疗。
2最后则是林老师转头看向镜头左侧的一个全景镜头,医生在旁边细心地给大嘴护理鼻子上的伤口。
林老师似乎是听见了叶喃与喃杭的说话声,因此转过头来,并且脸上带有一丝疑惑。
这个表情指出林老师被什么事情蒙在了鼓里。
这三个镜头简洁又明晰,不仅贡献了《米花之味》诸多幽默笑点的其中一个,同时也鲜明地表现出几位主角的性格和玩弄权力关系的趣味。
一个终极的疑问是打到父亲那、通知叶喃来医院的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如果这个电话是林老师打来的,正如我们按常理会认定的那样,那么为何当林老师扭头看见叶喃带喃杭回家时,没有叫住母女两,反而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按照惯常的逻辑,老师打到家里让家长来一趟,应该是想商量解决学生之间的矛盾才是。
如何还会放他们走呢?
3这说明电话并不是林老师打给叶喃父亲的。
除了林老师,剩下的可能只会是喃杭。
再加上电影前面已经向我们交代了喃杭因为林老师让她抄一百遍“我错了”怀恨在心,便偷了林老师的手机。
这是林老师没有打这个电影的另一证据,虽然这个证据还不太充分。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林老师因为要忙于立即处理大嘴鼻子上的伤口。
喃杭打了大嘴,做错了事,她没有理由主动打给阿公。
这些都说明只有一个可能:林老师让喃杭找母亲来医院,处理伤人事件。
喃杭自己是不是有手机,还是说用的公用电话,这我们不做推测。
甚至,很可能她拿着偷来的林老师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当然,林老师肯定是让她在电话里说,她把大嘴打伤了,让母亲速来医院。
可事实上,她很可能是这样告诉阿公的:我出事了,在医院,林老师让妈妈来一趟。
叶喃匆匆赶到医院看见满头包扎的女孩坐在条凳上,就是导演想“欺骗”观众做这样的构想。
4喃杭非常聪明。
叶喃一旦知道喃杭把大嘴打伤了,肯定会责备她,因此她不想让母亲知道,故而撒谎说是自己受伤了,等到母亲来医院了,再告诉她是自己把大嘴打伤了(这是诚实的,撒自己受伤的谎不好圆)。
并且不让母亲见到林老师,这样就不会当面受苛责。
当她说林老师已经带着大嘴回去、自己在这里等母亲的时候,观众看到这一幕再次发笑了,因为背景中很明显林老师还在医院,喃杭是在向母亲撒谎。
叶喃被埋在鼓里,但观众是知道真相的。
喃杭的调皮、叛逆在这里显露无疑,与此同时,观众还会因她的这股“聪明劲”喜欢上她。
推门撞到大头只是无心之举,不是反叛做出什么错事,喃杭没必要为此受苛责,观众对此是认同的。
喃杭通过自己的聪明把叶喃和林老师都“玩”在鼓里,反而有一种活波可爱在里面。
师生、母女都形成某种权力关系,喃杭通过自己的举动反抗了这种原生的力量,保护了自己。
我想这是这组镜头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并令他们回味、喜爱的一个原因。
为什么只有一部分人有啊?
因为我们是留守儿童。
感觉这部电影更像是纪录片,记录着在外工作的父母回来之后,和长期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子女之间相处的一个过程。
子女会不理解父母,也会因为他们突如其来的关注而局促不安。
父母想要靠近子女,离他们近一点,但是却不知道还用怎样的方法。
两者之间的冲突,必然引发矛盾。
但是生活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去调和彼此之间的矛盾,然后达成和解,再重新去生活。
但是不得不说,那边的风景很美啊。
真的是原生态,大自然,会让人看着心情很平静,很安宁。
要和大多数评分的友邻对着来了,基本功太糟糕:女一的表演简直是灾难,不敢相信导演的基本功这么弱,空间调度都很糟。不说破也分明白了不说和不会说两种吧,不说破还要看破的样子……就有点尴尬了。给风景和小姑娘加一星。
很喜欢这个剧本,但是最后呈现出来像一个演戏痕迹明显的类戏剧。看得出女主很努力的美黑饰演村姑,然而举手投足眉宇之间都是上流社会的优雅。因为母语环境类似所以几乎所有台词捧读感很重,最后跳舞那场戏明明可以拍得更好,难道导演没有更好的想法了吗。
奇妙的观影体验
挺真诚也挺粗糙 粗糙的让人始终入不了戏 这导演一定是沉迷于快手或者抖音吧…各种段子都能直接拍进来也是没谁了…
日式画风,无重点,电影配乐很好听。孩子的教育问题,乱扔瓜子皮的问题。
8分。蛮有味道的,淡淡醇香质朴。观影于Camera Stylo。2017 First之后
1、留守儿童的现实问题被喜剧化的方式消解,色彩明亮,音乐轻盈;2、被最后的洞穴舞蹈戏惊艳到,整体升华了,提升到了宗教、民族,人与人、人与自然关系的高度上;3、如果导演真是落点到宗教这个母题上的话,会更加分,否则留守儿童实在平淡得立不住脚;4、女主挺漂亮,互加了微信,加一星哈哈哈。
但作为一个不强调情节性的小情节叙事影片更应该专注于人物的塑造,强调人物在事件中变化的内心过程,但该影片显然没有顾及到这一点,甚至比一些以情节为主的类型片的人物塑造还要空虚乏力。而这作为影片的主梁设计已经产生了问题,而能够对此产生一些补救的表演设计和选角也产生问题,在这个基础上及时影片如何将影像做的精致,如何投机取巧的选择少数民族、边缘地区、社会问题以及民俗化的叙事都无法掩盖影片疲软的本质。(详见长评)
空洞的肢体语言显得做作 我感觉不到悲伤这种话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直接说出来呢?不了解人可以理解 定点镜头却被你这么滥用 实在愚蠢 虚假
始终没get到好看的点在哪。这问题说得缓慢,调子似乎很高,但实际上离观众有距离啊,鸿沟。画面美?自然景色是美的,但构图和人物都不美啊……除了最后的跳舞……
终究是一部题材先行的电影,不得不说留守儿童的关注点还是十分讨好观众,但是导演费劲塞了这么多东西,到最后故事反而被设计得很虚假。
留守儿童、人际隔膜、风俗迷信这些元素都被涵盖在这两个小时中。以傣族村寨作为故事发生背景,切入点不落窠臼。关于留守儿童的情节自然而真实,关于母女关系的结尾也是如此温柔。结尾好像阿彼察邦,超喜欢!
这个电影还是可以的,讲的是云南留守儿童的故事,画面的色彩很丰富,故事中有很多留白的地方给观众自己去组织故事。源起是女主回到家乡找自己的女儿想和她一起生活,但过程中发现女儿变得不爱上学,骗人,村里人对于她又是诸多非议。在这样的过程中,女儿的一个同学患病去世,大家纷纷都表示缺少神的庇护,于是组织一次拜神活动。整个故事很零散,但看出导演对这片美丽地方的担忧和喜爱。这也许就够了。20210524
惊喜之作 女主美配乐美摄影美 触及宗教 留守儿童 农村城市化的话题 却没有深挖任何一个议题 只是以一种清新灵动的视角去呈现
2.5。1、画面美,但运镜水平较差,有些镜头怪怪的;2、留守儿童题材有加分,并且展现的方式是不疾不徐的,更多了些回味的空间;3、最后的洞中双人舞大概是影片的点睛之笔,只是仍觉其中的情感缺乏余味,未能触及心灵。
结尾母女在溶洞里共舞
被片头迷住足足5分钟。难得一部有故事(留守儿童、民族与宗教、女性生存…)又有美感(云南风光、少数民族风情)的原生态电影,只是画面感稍显不够精致。
一次有力度的社会观察,问题都不是问题,看到最后才知情感深厚,家与文化传承把其他一切都淡化了。[B]
自然,狡黠,沁心,观察力超凡。姿态不妥协也不激进,心境不恋旧也不崇新,所谓矛盾,就像溶洞里一个易拉罐让水滴发出不一样的声音,真是个令人惊喜的比喻。
这调色调得已经严重失真了,接近摄影老法师…红斑狼疮的设定缺少必要铺垫,导致整个故事虽然是靠影像自然转折,但仍然免不了有点硬。现代化主题表现得不错,但并不新鲜(塔洛),缺乏像北方一片苍茫那样更加丰富的层次。比较难得的是情感在流动,还有意外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