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西部影谈”微信公众号 第274期第十七届FIRST青年电影展于2023年7月23日7月31日举行,作为疫情三年从未停办或推迟举办的电影节展,FIRST保持了青年电影生态记录谱系的连续性。
正因如此,当我们看到第十七届FIRST主竞赛所呈递出的创作图景时,得以站在一个更加绵长的历史维度予以读解,穿破表象的嬗变,增添一份笃定。
2023年7月24日下午,我们邀请到了刚刚结束媒体场放映的《银河写手》导演李阔、单丹丹,制片人刘婧进行了独家专访。
采访人张也奇 西部影谈主编受访人李 阔 电影《银河写手》导演、编剧单丹丹 电影《银河写手》导演、编剧刘 婧 电影《银河写手》制片人
/左起单丹丹、李阔、刘婧、张也奇张也奇祝贺三位老师!
西部影谈近年来一直在做FIRST、平遥等电影节展日更的报道。
我作为观察者,在影片放映后看到三位老师被媒体们包围采访,簇拥夸赞,我由衷的为这是一部陕西电影而骄傲。
能不能请三位主创首先来谈一谈这部影片的创作缘起?
被媒体们包围采访的《银河写手》主创李 阔其实我们一开始没觉得它是个创意,故事有一部分是源于我们自己生活,有一部分是源于我们的朋友,还有一部分是“道听途说”的一些事儿,我们就把它糅杂捏合了一下。
一开始做这个东西其实也是比较意外的,本来没想写这个故事,丹丹导演一直想写一篇小说。
单丹丹我就是写我们常营,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在北京的东五环外有一个北京市朝阳区的房租地价洼地,我们一群小编剧小演员住在那。
因为我以前是北大中文系毕业,是一个纯文学作家,也拿过北京文学的奖,本来是一直想着就是写小说写下去,后来阴差阳错做了编剧。
我跟他讲,我说如果是从一个小说家的角度,其实是应该就去写这一群人的生活,不应该再去杜撰别人的生活了。
当时我们两个一起写了一个剧本,写了两三年,很坎坷,改得我们自己也不是很满意,很痛苦。
然后有一天我们说要不我们不要再写别人的故事了,就写我们自己的故事,我们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我们就是现在北漂的一代,就是乙方。
为什么不把我们现在年轻人的最真实的心理状态、感情状态、我们的梦想这些东西很真实地表达出来?
所以就写了这个故事。
张也奇两位老师谈到了其实李阔导演是从南京出来的,当时也是在南京戏剧舞台包括各个方面都有文艺的积累。
丹丹老师也是严肃文学创作的背景出身,那您觉得,在对于艺术理想的坚持和现实的困境之间,你们两个人的体会是什么?
在这部影片里面你们想传递的年轻人的态度是什么?
李 阔关于影片的态度,因为不能聊剧透(笑),但可以给观众有一个小的谜题,这是我们电影的一个重要手势。
为什么我们这么设计?
除了故事情节自然而然的发展之外,这个手势我们想传达的就是作为乙方,作为听命于社会规则也好,听命于上司也好,听命于自我的束缚也好,经常会被一些东西拿捏,但有的时候你换一个角度去看,你翻过来它就是 OK 的。
其实一切事情就像我们电影结尾给予大家的正能量、励志的东西一样,不管有再大的挫折,我们总是可以再出发,只要你别忘掉一开始心里的那团火就行。
李阔导演和《银河写手》主创们展示电影中的重要手势
李阔导演和《银河写手》主创们展示电影中的重要手势张也奇因为现在影片还没上映,那我们就聊一点拍摄过程中有趣的事情,《银河写手》的团队真的非常可爱,是三个超高颜值、超多才华的斜杠青年。
而且我觉得更有意思的一点是,制片人刘婧是这么特别可爱的一个女生,当你面对这一对编剧加上导演,他们俩既是情侣,又是很默契的搭档,你们三人的合作是怎样的状态?
刘 婧首先跟两位导演合作是非常愉快的,因为他们都是非常有趣的人,我们一起在做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
所以从去年的拍摄到后期制作到今天大家能看到这个片子,这一年多来的共事,大家都是非常开心,非常愉快的一个过程。
彼此也成了很好的朋友,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大家都是非常亲密无间的关系。
其实可能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们很多时候有什么意见的分歧或者是冲突,都会直说,都是直球,一起来商量。
两位导演也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像我跟他们也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但是大家到最后都可以坐下来把这个事情摊开,共同去商量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因为其实整体过程中我们也遇到过了很多的困难,但是都想办法一点一点的去克服了,我们完全把这个项目,把这个片子当做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去完成。
/左起制片人刘婧、导演单丹丹、导演李阔张也奇其实这几年在电影节上特别容易看到对于电影本身的戏仿,强烈的迷影精神,《银河写手》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有元电影的意味。
那两位导演如何去平衡小众的迷影趣味和面向院线观众的通俗性,特别是在喜剧性的构建上,如何平衡商业喜剧和对电影艺术形式的戏仿和讽喻?
单丹丹就比如说我们在电影里把很多畅销工具书的编剧公式也用喜剧的方式呈现给观众,这些设计我们也都斟酌和尝试了很多方式。
比如有些编剧教科书,会把电影情节提炼成若干段落公式,但是我们问了所有身边的人,甚至有很多编剧都没有去了解过这具体是什么。
很多编剧他就是自己写,但其实他写出来也是符合公式的。
当时我们有在聊,说怎样直观的让观众理解这种情节公式?
一开始我们想的画面呈现方式是用排骨的肋排,然后在菜市场把排骨哒哒哒给剁成了小段来呈现。
但是我们还觉得不够满足,就一直在想怎么样把这个观念植入到观众的心里。
畅销工具书的编剧公式有一天想到了短视频平台的电影解说。
我们经常刷短视频,有很多三分钟讲完一部电影的那种视频,其实这件事是我们做电影的人很生气的一件事情,就是花心血的 90 分钟、 120 分钟,你们 3 分钟就给我们搞完了,那大家还来看我们这长片干什么?
所以当时就有了一个灵感,既然这是流行的形式,那我们不如就戏仿这样的形式,相互解构,把我们的一个概念讲明白。
大家看了会说,噢,原来电影就是这回事。
李 阔我其实一开始也会有担忧,就是写一个这么垂直的编剧的生活,能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但是后来给我们周围很多行内、行外的朋友看过一些片段,得到的反馈反而让我们放心。
第一点首先就是我们在看一些国产剧的时候,在看一些电影的时候,经常发现影迷在底下就留言说,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谈恋爱,披着职业剧或者什么的外皮在谈恋爱,都不够垂直。
其实观众一直在期待一些真正的关于行业内的门道和趣事,所以我们就想把我们行业讲得垂直一点,要不然两边都抓不住。
第二点是发现有很多行外的观众,我们的朋友看过剧本的也好,看过大纲的也好,看过片段的,成片的也好,得到的反馈就是其实大家有一个共鸣,大家都是乙方。
我们可能都心怀梦想,不论是正在为梦想拼搏,还是已经放弃了梦想,或者暂时搁置了梦想,走上了别的赛道,但每个人其实都是乙方,不论是面对工作也好、家庭也好,爱人的关系、朋友的关系,都会存在甲方和乙方。
所以我们其实想找到这个与观众的共鸣的桥梁。
《银河写手》世界首映现场单丹丹首先我们是一个喜剧团队,之前李阔导演也是演过了 300 多场的喜剧,我们也在开心麻花做过,我在那里从事了五年的签约编剧经历,一毕业就开始从事喜剧的创作。
包括我们的演员,很活泼,很可爱,是跟开心麻花和其他喜剧不一样的独属于我们 90 年代左右的年轻人的幽默,有一点点荒诞,有一点点调皮。
电影里的那些梗都是年轻人、30 岁左右的人喜欢看的梗,就这个是我们的手段,这就是喜剧。
喜剧会把无论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都能自然的植入到观众的心中,被流畅地接受。
第二就是情感,大家作为乙方,大家心中都有梦想,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活在这个社会中,不可能没有自己心中有柔软的那个地方,我们就把情感做得很真挚,就可能刚刚还在笑,下一秒鼻头就酸了,但最后的时候你又获得了正能量,再次出发。
我们把这个情感和观众做勾连,我觉得我们抓住了这两点,我相信什么年龄段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共鸣。
刘 婧关于喜剧部分我想补充一下,我们这个电影确实跟大家以往看到的喜剧电影不一样,它不是那种非常笑点密集的爆笑喜剧电影。
它其实就像我第一次拿到剧本去看的时候,我觉得它的标签是很有趣,你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无论是它的形式,还是它设计的一些桥段,你会觉得,诶,它的脑洞好像很大,它会打破以往我们看到的一些设计的形式,我们想在里面去找到一些有新意的点。
所以我觉得就包括像三位演员一样,“三狗”(宋木子、合文俊、李飞)大家都会默认为他们是喜剧演员,因为他们从喜剧大赛出来。
但是这一次他们在影片里面的表演,他们是保留了喜剧的底色,但是依然做到了人物上面的一些变化,非常真诚。
张也奇嗯嗯,我觉得电影里他们塑造的角色和喜剧综艺里非常不同,一个具有完整性格的角色让演员有了更全面和深刻的发挥。
那很好奇,两位导演是怎么选定他们出演的?
单丹丹我们没有刻意去找“三狗”来演,我们是当时剧本写完,9月底进行大量的海选,就是你很难想象我们只有 15 天的筹备期,我们可能用了七八天的时间在海选演员,进行大量的海选。
“三狗”他们是看到了我们在朋友圈发的,自己过来面的,他们来面试的角色都是里面最合适的那个人。
面完了之后,我说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把“三狗”凑齐了?
哈哈哈,但是他们三个都很努力,比如说像宋木子,他为了张了一这个角色过来面试了四次,他说他从来没有一个角色这么认真努力,他说他真的很想演,就当时因为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都是北漂好多年的。
这个时候我们就说“木子这个戏不是你印象中的那种喜剧,它是一种独特的味道,它有趣,它活泼,这个尺度很难拿捏”。
我还没说完木子就说“打住,我可以,你们就是让我来试,我会把我 30 多年人生的经验全部投放到这个角色里,你们来看。
”我们就把他恋爱的戏,他痛苦的戏,他开心的戏,全面了一遍,本来印象中一个编剧应该是柔弱的样子,但最后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他折服了,觉得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好像可以是那个张了一。
后来他进组之后,他只要在片场,我们好像就会心很定,仿佛张了一真的坐在这里,他在片场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看书,一直在写东西,因为“三狗”其实就是编剧,没有人知道而已。
《银河写手》海报 图为男主角宋木子李 阔我跟宋木子是在 17 年一起演过话剧,但是我们俩从来没有同台过。
我觉得木子演这个角色很合适的一点就是它也是从底层演员上来的,我们片子其实不仅仅聚焦于编剧,片中也有一个角色是演员。
我们其实关注的是整个北漂的影视圈的生态。
有时候我们会叫自己流浪儿童,就是刚刚丹丹导演说的,因为宋木子、合文俊、李飞他们三个就是编剧,演喜剧的都是编剧,因为自己演的东西只能自己写,别人写的你不对味儿。
他们也写过电影,也写过网剧,也体会过编剧这些辛酸和痛苦。
第二点就是丹丹导演说的,可能大家想起来编剧就觉得刻板印象,戴个眼镜,穿个衬衫很柔弱,一天到晚不出门,头发很脏,一天到晚在家里天天打字。
但是我们想表达编剧其实是各种各样的,什么人都可以是这样。
我们见到木子之后,第一面面试之后我们就很惊讶,就发现,噢,以前不知道他除了演那些耍狗坨子的喜剧之外,原来他的正规的戏剧表演是这么扎实,非常专业。
而合文俊、李飞几乎是我们一眼就知道他没问题,他一定就是这个人。
单丹丹李飞当时拉拉杆箱一进我们这个房间的时候,我们说就是他,只能是他。
李 阔面试宋木子的时候,我们想挖掘,想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他到底是今天准备好了,准备的这么好,演的这么好,还是真的是多面手,这个编剧的愤怒、喜悦,各种各样的情绪都能表达。
没想到他每一次每一面都很棒,完美。
所以到后来片场的时候,我很多次都是感觉他坐在这,默戏的时候,我就感觉就是这个人物坐在这。
单丹丹对,他坐在那就很奇怪,我们都认识他六七年了,每天见到他就是宋木子,但是当在片场穿着张了一的衣服坐在那的时候,我们没有人叫他木子,我们都叫他了哥。
左起《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中的合文俊、宋木子、李飞张也奇这个片子能打动我的最核心的原因,是可能当代年轻人才的梦想和失落特别需要由深处其中的我们自己来书写,只有自己才能理解我们多少次转身又回去。
其实我特别想问李阔导演,在您一路有很丰富的多种艺术的经历,从大学时出演学院派的小剧场,又有后来的开心麻花,您怎么看待以往的经历和累积,对现在作为一个电影导演的影响?
李 阔我觉得帮助非常大。
我其实一开始学的是表演,我觉得在学校里教我的是正统的戏剧表演,就是我会明白科班训练上正规的一个表演人,一个可以出入厅堂的戏剧,它应该是什么样的,它的节奏是什么样的,它的表演,它的调度,它的走位是什么样的。
我学到了很多演出经验,毕业之后经南大的吕效平老师的邀约就去演了《蒋公的面子》,也去过赖声川老师《暗恋桃花源》的大学生版本,之后就去了开心麻花,有演出一些话剧。
李阔出演《蒋公的面子》左二开心麻花的喜剧给我的冲击很大,在学校可能学的就是一些比较学院派的一些比较经典的,但是在外边的这些商业性的话剧演出团体学到就是,原来市场是这样的,好的市场表演是这样的。
再到后来慢慢不干演员,开始干编剧之后发现原来演员和编剧是要互相配合的,编剧写一个东西,演员演不出来没有用,如果演员演的东西,编剧觉得不合适,不符合剧情也没有用。
所以整个经历我觉得是蛮幸运的,就是经过这么好的一些厂牌学校,镀金学习,在里边像炼钢一样把我炼出来。
接着又去学着当编剧,特别是跟丹丹一起写剧本的过程中,互相也在学习。
我向她学习编剧知识,她向我学习一些表演方面的知识,我们是特别棒的拍档,一路的经历是非常幸运的。
单丹丹我们俩是双导演,你会在片子的合作当中看到彼此身上的,更擅长每个人的分工。
就像李阔导演,无论是学院派的经验还是商业的演出,他以前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演员,我是一个中文系出来纯纯的创作者。
在跟演员去交流说戏的时候,我发现李阔导演真的很懂演员,我可能和演员只是讲这场戏要表达什么,这个人物现在是什么样的心理情状,我只能描述人物的心理和演员沟通。
但是李阔导演他就知道演员此刻在想什么,比如说有一场戏他不想这么演,有时候我会不知道该怎么交流,李阔导演就知道演员为什么不想这么演。
他就会过去,告诉他你不想这样演我理解,但同时我告诉你那样演的好处是什么。
包括演员现场的走位的调度,这个电影里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们的调度非常精彩,手段很多,大家觉得花活很多,这些东西都是李阔导演利用他的表演素养在现场跟大家碰撞出来的。
这个走位该如何来,镜头该哪里拍,他在这方面就非常擅长,很灵活。
这也是我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跟他一起做拍档的时候,感受到要学习的地方。
《银河写手》剧照张也奇其实看《银河写手》前我没有想到影像本身的表达会这么棒,主题、文学性、时代性和趣味性都诠释的很棒。
尤其难得的是,两位导演喜剧中常见的群居创业,日常生活的室内戏,调度得很有新意,而且每场戏每个段落都很考究和有趣,两位导演如何平衡的重头戏和氛围段落间的镜头设计和把握?
李 阔我觉得像是我们的本能。
内容上可能有 60%- 70% 剧本阶段就定了,但是现场有很多调整,比方说改戏,因为我们都是编剧出身,每天的剧本可能到了现场就会不停的改词,有几场甚至是拿着新鲜的、刚打出来的热乎的词,就开始拍了。
单丹丹 但是重场戏我们一个字不改,演员也做到了一个字不动。
宋木子爆发的那场戏演,从剧本、演员、场面调度,到摄像、声音,大家都配合的非常完美,那场戏是我最喜欢的。
那场戏大家在演的时候,演员都跟我们说不要去改,他们去认真地把剧本里的东西传递出来。
我们本来还担心会不好看,后来我发现那场戏演完之后,所有人紧绷的弦都放下了。
后来我们就决定重场的戏在剧本阶段一字不改,有一些比如说过场的戏,我们会尝试多种玩法,有很多个方案。
《银河写手》剧照再一个就是后期剪辑上我们做了很大努力。
剪辑师是《你好,李焕英》的剪辑叶翔,非常棒,他跟我们一起在后期方面做了很多的调整,可能大家没有发现影片里面有场戏是把拍的花絮放到正片里了,但完美地契合。
剪了一共有半年,我们尝试各种玩法各种调整,叶翔老师说这是他剪过时间最长的电影。
张也奇最后一个问题还想问两位导演,你们是生活的伴侣也是创作的搭档,你们俩人下一部影片想做什么?
我们很期待。
李 阔有想法,但是还在保密阶段,就先卖个关子吧。
对于夫妻档的合作那肯定是要坚持走下去的,毕竟已经在这套牢了(笑),所以不论是事后还是工作,我们都会一路携手。
单丹丹是伴侣也是战友,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李阔(右)和单丹丹(左)
01看上去很烂《银河写手》的豆瓣评分是6.4分,豆瓣影评大多数也是负评,让大家不要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
确实这部电影看上去挺烂的,三狗的宋木子、李飞与合文俊一贯撒狗血的表演,让这部电影的卖相非常一般。
而且片中有女性角色塑造单一的问题,是非常明显的把女性当做男主的陪衬来写。
一贯的贤妻良母、、一见钟情然后负心,离开怀才不遇的男主。
但我还是要推荐这部电影,因为这部电影讲的不只是爱情,也不只是编剧,我觉得是讲普通人的电影,不悬浮、很贴地,甚至不温情且有些残酷,但我就是被里面的普通质感所感动。
02看下去挺好很多人以为这部电影讲的是编剧行业,但我并不觉得一部以编剧为主角的电影,就一定是讲述编剧的电影。
这部电影的主题其实是普通人,普通的编剧,普通的北漂以及普通人的突然死亡。
这部电影里有个角色是我对这部电影改观的开始。
他们当中有个做练习生朋友的郑飞,前一天还在笑脸盈盈地和其他人热络地交际拍照,第二天就跳楼自杀了。
没有人知道郑飞为何自杀,可他就是发生了。
导演也不想告诉我们郑飞为何死亡,可是这真的需要理由吗?
就是会有一些朋友活着活着突然自杀了,我们作为朋友也不知道他为何自杀了。
但生活就是这么荒诞,你真的很难找到一个理由去解释他为什么自杀,理由不重要,生活的荒诞才重要。
这里面还有很多抓马的事,有本来很好的男女朋友,最后男方突然出轨了另一个人。
主角搬家时,男女朋友都来帮忙了,但等出轨的男生搬家时,没有一个朋友来帮他搬家。
对的,有些人就这么傻,就这么渣,他就是会出轨,就是会把感情关系搞糟,然后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最后连所有的朋友圈都失去了。
两个主角也非常傻,会被人骗,被影视公司的策划磋磨,不断改稿不断重写,甚至连自己的作品的版权都保不住,然后半夜等在版权登记处门口等待登记版权,连觉都不敢睡。
那个他们一直骂傻X的影视公司策划,结果是最帮他们说话的人,曾经骗他们编剧版权的人,最后公司破产,开滴滴维生。
对,就这么荒诞。
我们拿生活毫无办法,最后连恨也不知道恨谁。
影片最后,主角没有成长,境遇没有丝毫改变。
两个不知名的小编剧,突然为了某个寻找鸡血石的创意重燃创作热情,连说好的分别也食言了。
这是一部关于普通人的电影,突如其来的死亡,无人哀悼,无人问津。
但生活还是要活下去,有些鸡血还是要打下去,不然人该怎么活呢?
在看遍了各种以中产、上神、富豪为主角的影视剧,我格外被这部电影感动,突如其来的死亡,突如其来的爱情,突如其来的和解,现实总比电影更猝不及防。
在编剧的主题下,主角的生活比电影更荒诞不经。
我被这种荒诞平凡的质感打动,也希望未来中国电影有更多关注普通人的电影。
关注我 @朵莲 ,每天更新影视综评论。
文字/清凉看了《银河写手》果然还是期待值高了。
讲述两个北漂闯荡影视圈的故事,把编剧在行业内遇到的各种事讲了一遍,当然,编剧在行业内“任人改稿(宰割)”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桥段,因为一个前辈的经历告诫我这辈子都不会做编剧,背后的水深不见底就不多说了。
这个电影像一个大型的PPT,详解了很多编剧技巧,也把北漂追梦人的苦难经历演绎了出来,可也只是站在男性视角上讲了编剧的困境,女性编剧的现实几乎没怎么展现,男主的女朋友更是以客体的角色出现,女性更像是男性追求理想之路上的一种配饰、一种装扮,女性刻画很单一,反而男性间的友情描画得很紧密很生动,兄弟间的情谊牢不可破,女性只配在饭桌上递杯酒的哑巴角色,总之,给我感觉男性理想的描绘过于自恋、自我。
另外,电影匆忙荒诞的收尾,把前面的个人奋斗的苦劳全部淡化,甚至用一种玩笑式的方式(和自嘲无关)结束,略显单薄。
十年前,太多像剧中怀揣着梦想扎根北京的有志青年,为了拿到龙标,什么苦都吃,租东五环的房子、三间房或者北京像素开始在漫咖啡跟人谈剧本谈创作,和不认识的制片人导演,所谓的圈儿里人谈项目,改稿子改到最后靠吃安眠药度日,或者接一些广告,终于被爱奇艺收到旗下,接一些网剧的小活儿,终于也有人通过网剧闯出了一条路,可是离拍电影还是很遥远,他们的梦是电影。
有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北京这样的影视团队和小公司如猫毛一样多,他们落在产业园或者艺术街区,双井、百子湾、常营、草场地、宋庄,朝阳区做为影视圈的宇宙中心,随便推开一家咖啡店就有人跟你谈几个小目标的项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投资,没有什么不是一顿火锅能解决的事儿,他们成了北京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线,这是电影追梦人的故事,现实是残酷的,看着巨无霸一样的影视公司一夜之间倒闭,曾经的风光如今已不再,多少人心碎逃离北京,就像张学友的歌《醒着做梦》。
爱情对于北漂人就是诗人笔下的浪漫,北京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中性词,包容又兼容,拉近又拉远,追梦人在朝阳区的临时住所吹着风,听着《北京欢迎你》、《五环之歌》,总会有那么一天,当所有的繁华落尽时,梦才会醒,被坑的每一步都算数,也会留下遗憾,而那些遗憾却成了最宝贵的记忆,让拖着疲惫身躯的追梦人,继续往前走。
由于电影主人公和我本人的相似元素过多,造成很深的共情。
一样的文字工作者,主人公是编剧,我是编辑文案。
北漂、影迷、码字赚钱、为了需求不断修改……当主人公为了营生放下身段开始妥协迎合甲方需求,认真去做一个工具人,久了,倦了,累了,说出那句“我干不动了,我想回老家”时,我泪流满面。
这句话,我也在前几天说过。
且就在昨天,我,刚刚离职。
裸辞。
或许有朋友看过我之前写的关于《年会不能停》的影评(《年会不能停》:属于打工人的爽文,走出影院就忘了吧)在那里,我还在尽量说服自己不要多想,安抚情绪做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但没想到,2个月后事情的走向最终还是忍无可忍……诚如我所言,如果《年会不能停》是属于打工人的爽文,那么《银河写手》就是打工人的现实。
《银河写手》用极为贴地气和真实的呈现方式,让我看到北漂打工人的样貌,真实的令人心疼,不止心疼他们,更心疼自己。
影片中,两个无名编剧作为一个未成行电影中最底层的文字民工,他们来到北京,怀揣梦想,拿着自己原创的作品,去和资本磨合。
反复被要求修改剧本,似乎任何人都可以给出不同的修改意见。
改了一遍又一遍,改到不知四季变化,改到手指僵化……此时,他们还是文字的作者吗?
他们已经成为资金的奴隶。
最后,棱角磨平,变成一个工具人。
最后,两个人将最初自己亲手写出的剧本埋葬在树林中。
北京,是很多人带着梦想来,想要实现梦想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埋葬梦想的地方。
试问,谁又不是怀揣梦想来到北京的呢?
谁又不是想在这里实现自我呢?
谁又不是想获得更多的认可和喜爱呢?
毕竟,为了生存,为了所谓的更高的要求,大多数的要求,最大利益化的需求,没有几个人会像姜文一样”站着把钱挣了”。
芸芸众生如主人公,如我,都要一遍遍妥协,妥协到可以符合资本的价值体系。
在中国这个人口大国,劳动力从来都不是稀缺的资源。
我们被要求不断学习,专业上深耕,专业外多了解,不进则退。
就这样被追赶和推着,每个人都进入到卷的模式,累又停不下来,躺又躺不平。
人的异化,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呢?
我们进入社会机器,想生存下去,难道只能成为一颗螺丝钉,做一个没有感情的零件吗?
好笑的是,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奇怪的时代,是让人像机器一般精准,而让机器可以像人一般拥有创造力。
文字工作也好,设计工作也罢,甚至编程,只要是工作,就一定会有不止一个上级来给出修改意见。
若我本来就有一个打工人的觉悟,以完成工作本身为目的,那么做事、拿钱却是是份内之事。
把事情做成、做好,做圆满,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工资,有了资历,再去做更大的项目,赚更多的钱,达成自我实现。
“先成为,再改变”这个逻辑是说的通的,只不过大部分人可能都在日复一日中丢掉了最初的自我。
当我进入这个所谓的工作体系中,社会运作中,个性化的东西会不被重视,更多是服从。
服从于甲方需求、用户需求、流量需求、领导需求……工作的内容被数字量化,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达成浏览量、粉丝数、活跃度……对于工作,我学乖了,不再去尽所能探索最佳方案,而是只要领导满意、客户满意即可,给的需求越细致越好,您满意就好。
于是乎,我拥有的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渐渐变得暗淡无光,那些执拗的坚持渐渐被无奈一笑所取代,那些妄图争取的话语变成两个字“收到”。
日子也在流水般过去,北漂十二年,仿佛弹指一挥。
有人或许会说,我可以用8-10个小时的不开心的工作时间,换取剩余时间的欢乐。
好,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用工作赚的钱换其他时间的快乐也算值得。
其他时间的快乐,如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摄影读书、看电影看剧、健身跑步……渐渐这些的吸引力都在减弱。
于是,我突然反思,如果我不能从这些工作之外的时间中获取快乐,那么我为什么要遭受工作带来的不快呢?
换个工作会不会好一些?
也试过,大概率是一个不如一个。
身边朋友说的最多的就是骑驴找马。
随着年龄的增加,马都不看我一眼了。
我似乎可以预见,当没有收入3个月后,可能看到个驴已经感觉眉清目秀了,而到6个月时,估计甭管是什么品种,只要有四条腿都想先骑上。
我看到身边的朋友们,似乎只要是在工作的,开心的很少。
能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又能带来价值和肯定的工作太难了。
可能,我还是比较天真吧,不想让工作仅仅是一个消耗自己精力和情绪的赚钱工具,依然希望有一些自我存在和自我价值的体现。
我不想再用自己喜欢且热爱的表达方式去写套路的表达和假大空的指示。
当自我表达和工作需求表达形成了矛盾,自己在工作中又没有价值体现和认可时,就会感觉到虚无。
我甚至一度对自己一直使用的文字有了厌恶的感觉,甚至想换个工种,只要不碰文案、编辑、选题。
我甚至对变现、流量、个人账号运营、粉等明确指向的目的厌恶。
我很想消解掉做一件事的目的性,而仅仅只是因为我喜欢。
影片主人公虽说要离开北京,但却似乎依然没有放弃编剧。
他的命运到底如何,影片没有给出答案。
但我目前确实站在了抉择的十字路口:留下,继续打工;去别的城市,打工;还是回老家做一个失业者算计着存款过活?
影片最后的字幕很让我感觉到治愈:“你也许正在被生活打磨,但有时候,人物没有成长,也是一种成长。
做自己就好。
”影片的三位编剧,是在做自己之后反而获得了成功,也成就了自我。
然而,我呢?
不做打工人之后,能否做回自己?
做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有没有做自己的资本和底气?
我又能做自己多久呢?
2024年3月16日 星期六 22:57P.S.如果这篇文章里有错别字,证明这是我作为一个人类写的。
首发:北青艺评:《银河写手》的套路与反套路脱胎于FIRST青年电影展的《银河写手》是一部特殊的新人首作,典型的商业片结构加上脑洞大开的喜剧设计,让影片在一众艺术气息浓郁的影展作品中格外亮眼。
《银河写手》的故事来源于创作团队从业以来的真实经历,小编剧想要“出头”,就需要面对无数甲方的压榨,需要经历无数次自我怀疑,更需要一点点玄学的运气。
在这个过程里,有人退缩,有人妥协,也有人坚守。
现实解构现实,人物没有成长《银河写手》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编剧张了一(李木子 饰)和孙谈(合文俊 饰)写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剧本《七秒人》,两人和朋友们欢聚一堂,畅想着即将到来的名利掌声,并为了导演要定姜文还是定阎非、彭大魔而争执。
然而,在经历了被无良制片人忽悠、被大厂团队轮番折磨之后,不仅剧本被改得面目全非,张了一和孙谈也被踢出团队,项目胎死腹中,梦想化为泡影。
影片中乙方对甲方的怨怼不言而喻,但除了角色们,故事外的观众并不能切实感受到《七秒人》究竟有多厉害,也无从得知张了一和孙谈是怎样被埋没的人才。
于是,他们也成为草台班子的一部分,二人无处安放的自信让影片与现实达成奇妙的闭环,共同构成了整个电影行业的荒诞。
主创团队用经典编剧书《救猫咪》中的节拍器对影片进行拆分,这点巧思同样使故事内外遥相呼应。
段落分割的呈现形式,一方面十分巧妙地契合了当下的碎片化观看习惯,另一方面,把业内通用的编剧公式明明白白地摆在银幕上,并用一段“三分钟看电影”式的解说和打破第四堵墙的镜头设计来呈现,不仅让观众更加直观地了解到何为“节拍器”,也是对短视频“入侵”电影的调侃和对编剧入行门槛低的自嘲。
如果说“套路”是《银河写手》前半段故事的依托,后半段则用“反套路”打破观众的心理预期。
张了一改稿改到崩溃,患上焦虑症,在《七秒人》的项目落空后,他开始反思自己,开始承认自己的平庸,并在孙谈的带领下接一些枪手的工作,学着成为一个任劳任怨的“服务者”。
但由于心理落差,他还是决定转行回老家。
然而,临行前一晚,在剧本法则中的“人物成长”即将完成之际,张了一和孙谈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故事思路,二人自信满满地要把剧本写出来,和影片开头如出一辙。
于是,人物没有成长。
导演单丹丹在映后活动中提到,当“人物没有成长”六个大字出现在黑场画面中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特别“叛逆”。
这种叛逆是人物在兜兜转转之后对初心本真的坚守,对既定规则的不服从、对所有权力的不妥协。
因此,人物没有成长,也是一种成长。
需要格外注意的是,《银河写手》中仍有一个角色站在“叛逆”之外,张了一的女朋友可可(李文茹 饰)按照“套路”完成了自身的成长。
在影片的时间跨度里,可可用一年时间从一个只能做会议记录的文案,变成一个跟组编剧,她是这群怀揣梦想的年轻人里走得最快最远的,但她也是最被边缘化的。
尽管作为一部双男主影片,对女性角色的塑造有可能因篇幅而受限,但这也恰恰使故事与现实再一次互文。
可可在片中的单薄化与功能化,正是现实中业内女性乃至整个职场中女性的处境。
仅就这一点而言,人物确实没有成长。
银河里开不起年会,写手们走不上红毯《银河写手》的海报slogan“打工人翻身日!
”很容易让人想到2023年底上映的《年会不能停!
》(下称《年会》),有评价称两部影片共同组成了“打工人喜剧二连”,都从行业鄙视链的底端出发,试图通过故事里的扬眉吐气达成故事外的底层狂欢。
不同的是,《年会》能够辐射到大部分打工人,而赚钱是打工人唯一的奋斗目标,因此,《年会》可以通过一系列的过关斩将营造爽感,让观众在有限的两个小时里达成短暂的胜利。
《银河写手》则不然,成名、获利、艺术表达,共同构成了编剧的欲望,但三者往往无法共存。
张了一和孙谈在制片人贝勒(祁又一 饰)的忽悠下,随着剧本一稿一稿修改,二人的署名越来越靠后。
张了一一边说着“改我的剧本就等于践踏我的自尊”,一边对贝勒卑躬屈膝。
二人在面对大厂制片团队时,“情节是否合理”成为争论焦点,张了一坚持呈现现实生活的偶然性,制片团队则认为情节的合理和真实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投资风险。
甲乙双方的较量、感性与理性的对垒,只是《银河写手》呈现出的表层矛盾,在理想和现实中该如何权衡、如何选择,才是影片的内核所在,也是每一个创作者都会面临的“拧巴”。
所以,《银河写手》无法营造出《年会》般的爽感,张了一只能通过颅内高潮缓解现实中事业和爱情的双重失败。
剧情至此,再去回想影片前半程的诸多笑点,更像是业内底层的无奈自嘲,是喜剧外衣下包裹着的悲剧底色。
说到“自嘲”,就不得不提及同为元电影的《永安镇故事集》(下称《永安镇》)和《红毯先生》(下称《红毯》)。
《永安镇》呈现了一个蝇营狗苟的电影世界,用一记飞踹踹开电影圈装腔作势的虚伪。
《红毯》则更具黑色幽默气质,精英之下满是荒诞,优雅背后一地鸡毛。
而在戏外,前者的制片人因票房和排片不佳怒斥观众和影评人,后者因收益问题多次改档,终至无人问津,现实的讽刺更胜虚构。
与这两部影片相比,《银河写手》显得格外“温柔”,虽然影片毫不掩饰地暴露出行业的病态,但却无意讽刺,也无意挖掘造成底层困境的根本原因,而是将镜头聚焦于梦想。
片尾,张了一和孙谈兴奋探讨新剧本《打鸡血》,在狼人杀店打工的十八线演员害虫(李飞 饰)终于接到了一个十八线角色,拥有五险一金的制片人(宋晓亮 饰)依然在为了未知的项目奔波于酒局应酬。
他们都曾试图放弃,又一次次坚守,未来未必是坦途,但他们依旧选择庸庸碌碌奔赴前路荆棘,试图用理想主义消解现实悲哀。
导演李阔在FIRST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半开玩笑地提到,“坦白讲,我们还要在这行混饭吃,不能写得太过分,是投资人给我们饭吃。
”用安全叙事中的自嘲取代直指靶心的冒犯,用自我和解平息外部纷争,作为新人导演而言,方法保守但行之有效。
《银河写手》并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天才首作,但借用可可的观点来说,“得先让别人看到我,才有资格谈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拿写作辅导书当圣经。
拿抖音废料当剧情。
拿自我当真理。
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恐惧。
所谓的影视从业者界,可以允许这样的作品成为一种精神代表,范本存在。
结构,视听,立意。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明白。
以下两部是怎样近乎持平的。
还在有些女性塑造上的拉分的情况下。
连我个土木工程的学生都明白,好的剧作,好的范本是需要大量的阅读和对生活的经验总结出来的。
几个毕业生一扎堆,书也不读,拿脑袋摁憋。
然后靠着自己那点二两学识,跟小洼一边深的知识思想厚度来写一个好剧本?
诺兰导演是文学专业毕业。
在这帮自嗨高潮之前。
能不能去看看人家的功底,再来碰瓷。
真让人愤怒。
视频首发于bilibili,下方为文字稿 简评《银河写手》: 生活不能解释所有问题, 但剧本可以【海边放映室】_哔哩哔哩_bilibili文/沐见汐当诺兰、姜文和小美出现在同一部影片中,当北京化为璀璨的银河而主人公则是其中的一点星光,电影《银河写手》便是单丹丹、李阔、高群三位新晋导演和陈年编剧献给影迷的一封好笑又浪漫的情书——你以为真的是这样吗?
本片在去年的first影展一放映即成为爆款,不仅斩获“评审团大奖”与“最佳编剧奖”,更赢得了可以说是国内最硬核的一批影迷的赞誉。
历经半年多的等待,沐见汐终于得以一睹其真容。
而在一波又一波影迷梗和笑点之下,本片最令我动容的,却是创作者们对于“生活”与“剧本”之间微妙关系的探讨。
影片伊始,两个年轻人心满意足地完成了他们首部剧本《七秒人》,怀揣梦想踏上了“卖剧本”的征途。
在险些被坑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位靠谱的制片方,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改剧本”的无尽折磨。
生活因剧本而起,又因剧本而落,剧本能否成功拍成电影、能否获得稿酬,成了他们生活的重心。
为了财富与名誉,他们不惜牺牲感情、承受压力,甚至相互折磨,原本不算美好的生活也被搅得一团糟。
然而,生活从不会长久地退让,它总会在沉默中爆发,或在沉默中消亡。
剧本的不断“改进”与生活的不断“倒退”,犹如橡皮筋的两端,无论怎么使力,手都会勒得生疼。
所以当面对30岁“立不起来”的中年危机时,蔡老板的痛哭才会穿透屏幕感染到我,连深陷困境的主角也忍不住上前安慰。
而在生日宴的群魔乱舞中,一个新角色的出现,竟成为我整部影片中最喜欢的部分。
郑飞,一个怯生生却礼貌有加,全程微笑着,犹如一朵向日葵般温暖人心的小帅哥,却在第二天选择了自杀,永远成为了北京这条银河中一颗星星。
他的突然离世让主角意识到了自己的人生正发生着什么,对剧本的妥协已经让自己的理想面目全非,修改的过程让原本鲜活有趣的故事失去了风味和色彩,即使勉强接受也只是味同嚼蜡、毫无营养可言。
如果继续下去,他的生活只会越来越狭隘,他会钻入谁都拉不出来的牛角尖里,那根橡皮筋,是不是也会在某天突然绷断?
于是,他向吴珊珊发火说,生活不会把每件事的前因后果完全呈现,有些事就是猝不及防地发生。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编剧在影片开头便巧妙地为蔡老板这一角色铺设了伏笔,他整天只知道和导演投资人喝酒,中间还设计了他问主角二人索要提成的桥段。
当他用20万元创投展现自己的春风得意之时,却未曾想到最后的枪声会响起。
那枪声,正是他因长期应酬而身患痛风、一事无成的悲鸣。
而对张了一而言突如其来的分手,在我看来也毫不意外。
他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女友日益繁忙的工作和日益升级的衣着品味毫无察觉,直到女友搬家才发现她分手的意图。
那时的她,已经买得起Hamilton的手表,而他,却深陷泥沼。
生活的猝不及防,往往是因为我们忽视了早已遍布的蛛丝马迹。
头顶着青青草原的害虫也是一样。
郑飞经历了什么,是仅认识一天的张了一不可能了解的盲区,而他信以为真的“猝不及防”,其实都是另一个人视角里的“事出有因”罢了。
于是,影片对生活和剧本的探讨进入了更深层次——我们不可能每件事都了如指掌,但如果观众关心剧本中的人物,那我们自然想要知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原委。
这也是编剧让贝勒这个人物再次登场的原因之一。
这是个有意思的人物,我们想知道他后来混得怎么样。
然而,令人唏嘘的是,他与蔡老板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他放弃了电影,急流勇退回到了普通的生活。
而主角们呢?
他们的结局又是哪里呢?
在走了这么痛苦且深刻的一遭后,张了一选择了封笔归乡,却又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重新燃起了创作的斗志。
看似主角没有成长,可他真的没有吗?
如果你说人物的成长是螺旋上升的,那再想想的话,你还能坚持这个结论吗?
除了坚持剧作的主权意识外,他是否还有其他改变?
如果有的话,这些改变能否确保他不会再次陷入同样的“螺旋”呢?
这就是我觉得导演和编剧的狡猾之处。
主角两人在经历了影片的一切后,虽然给观众留下了未来能够创作自己想要的作品的希望,但这种铺垫却 略显单薄。
因此,在我看来,影片虽然看似是一个重新出发的结局,实则并不值得过分欢喜。
当然了,考虑到《银河写手》是导演和编剧的首作,沐见汐觉得能够呈现出这样的喜剧效果和讨论深度已经相当不易。
而且影片中刻画了不少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还巧妙地融入了各种电影的致敬元素。
镜头、剪辑方式和画幅的切换都充满了创意,甚至是5分钟说电影的叙述手法既讽刺又确实高效。
虽然创意过多会让部分观众在观看时感到稍显凌乱,但这依旧是一部能极大调动观众情绪、且更适合影迷宝宝们观看的影片。
短评放不下琐碎的感慨,但难得兴起,还是想记下来。
两个编剧的“工作室”,鲤鱼在哪咖啡,就在我之前工作的园区。
看电影的时候,频繁出现的熟悉场景让我心里涌过阵阵暖流,如果能和前同事们一起看就好了。
于是也突然意识到,离职到现在,刚好一年。
常营不再是高德导航的常设终点,也有一年了。
2021年7月,我来这面试。
工作室还在一层,有对外的门脸,门口摆着天蓝色的铁质桌椅,我后来的好朋友用可爱的字体写了“私人桌椅,借用请礼貌询问”的牌子放在桌上。
于是等待的时候我便礼貌地坐下了。
楼好看,绿化好,来这上班应该心情不错。
我那时想。
园猫dollar后来顺利入职。
我家远,打车贵,便坐很久的地铁。
从黄渠地铁站B口出来,就被各种单车包围,它们停在盲道上,也停在剩余的人行道上,逼着人侧身经过。
有时会突然祈祷盲人有一个提示盲道占用的app,让他们远离黄渠。
奇怪的是十点多下班时它们又集体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
走出单车矩阵,路过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的看守所,那儿的门口总是停着辆可疑的黑色别克。
车里的人凶得像便衣(看守所门口必然不能是坏人)。
有时碰到练兵,我偷偷看里面,撞上守卫严厉的目光,回头又撞上便衣的,只好低头疾走。
看守所旁边,有一个律师咨询处似的地方,总有一些愁眉苦脸的人在那里排队。
很多人拿着合同或什么纸质文件,在勾画,在背诵。
几次我想去问问他们到底来做什么?
只是忧心忡忡的浓重氛围又让人不忍打扰。
春夏秋冬,这小段路的景色不尽相同。
雾霾是常态,有时严重到看不清分叉路口的红绿灯,每次都觉得魔幻,拍张照片,拍了很多次同个角度的照片,存在手机里,只有在这时被我重新想起。
我讨厌冬天,不光是这条路,整个北京都不可爱。
但冬天也要上班,当然了。
有时和调研对象见面,我们会约在鲤鱼在哪。
有一次年底述职也在那。
那天老板在那坐了一整个下午,我们每人去时都理所当然地点了杯咖啡,当时的实习生还来了个手冲。
第二年述职便改成了旁边的会议室,老板为我们准备了百岁山。
(没有吐槽的意思,但是连起来想觉得真好玩。
)上班的时候,我总和那个写字可爱的好朋友出来抽烟,和电影里一样,飞机频繁飞过,几乎抽一根过一架。
偶尔遇到极绚烂的晚霞,引得同事们尖叫着出来拍照。
下雪天更浪漫,我们把所有的工作放在一边出来玩雪,回去时脸是凉的,手是烫的,一时半会打不明白字。
常听说常营三兄弟好吃,可到现在我还没去吃过。
下班后偶尔和同事去陆港城吃苏小牛,在周围再喝一杯巨贵的酒,再斥巨资打车回家,心疼,但也喝。
那时我的同事们都住在常营,我也因此去过像素,去过福盈家园,去过优点社区,去过万象新天,去过柏林爱乐。
像素是最可怕的,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双数的楼,还分大A小A,进去就丢。
只是里面似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社区生态,像是国外的华人区,一辈子走不出来也活得下去。
像素我不是做编剧的,但也能与片中角色极度共情。
无论什么类型的片子都有无数个提意见的人,从前期策划,到脚本大纲,到后期剪辑,好像谁都能做得了主,只有自己做不了。
相比之下,我喜欢为内容较真的甲方,争论起来也有点意思。
但痛恨只有流量思维的甲方,但这一两年流量论调甚嚣尘上,他们的意见也越来越离谱。
世道变了,且变得很快。
影片倒了那么多的苦水,我也不想再大谈工作。
常营的文艺创作者处境大概类似,一言也难尽,多说也无益。
只是还有些倔强地不想认输:编剧是服务业吗?
影视从业者试着把感动自己的故事拍出来,试着用影像多留住一些世界的美好,这是服务业吗?
这是无数次规避风险的会议能达成的夙愿吗?
当然不是。
然而情感不可视,数据可视。
流量至上的前提下,艺术表达的逻辑被要求为留住观众的时间,再将时间换成钱的交易,那…怎么不算服务业呢?
甚至特么的服务的也不是观众!
我也见过一小撮还在坚守阵地的青年创作者,是几年前见的,不知道他们如今处境如何。
说到这里,想起片中让我眼眶一热的地方,是那个突然自杀的向日葵男孩。
这几年同行业自杀或猝死的人越来越多,频繁到隔段时间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是朋友的朋友,是那个青年编剧,是那个后期,是那个导演。
都是同龄人。
每次听到心都被某种力量猛然揪起,然后便忘了,和那些同一角度的照片一样,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时,记忆便再叠加一次。
但反复刺激和挣扎还是成为了“逃走”的推动力。
和甲方无意义的交涉让我从厌烦到崩溃,持续低落的情绪逐渐影响到健康。
渐渐的,我开始觉得所有的一切好像不那么值得。
从大学起,我意识到自己喜欢记录,喜欢用影像记录时间,喜欢记录陌生人的美好,喜欢剪辑时又能将现实重塑,喜欢将打动我的感受分享给别人,哪怕只有身边的朋友。
可回国两年后,我逐渐丧失了一切表达欲。
谁让不巧撞上这特殊的三年。
拿豆瓣举例,之前只关注了两百多人,但几年前的时间线比朋友圈还活跃。
除了电影大v,还有和我一样爱发琐碎感想的普通人,看别人的心里话,有趣。
现在我豆瓣首页的时间线十分冷清,一些人被永久禁言,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只看不发,我偶尔转发些社会新闻,总是被锁,也渐渐不爱发了。
没意思。
没有了表达欲,就无法创作。
工作陷入停滞,心累,于是辞职,找别的出路。
毕竟中国的影视界少了我,就好比数学界失去了佳佳。
(我那一年级还算不明白数的表妹,对不起表妹。
)回想起来,这几年的情绪总体是灰暗的,为什么还是情书呢。
因为常营的每一个地标,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在记忆中还是像阳光下泡泡斑斓的闪光。
(是那种小孩子吹出来的这样的🫧)。
毕竟为了喜欢的事情努力过,结实了能够交心的朋友,也留下一些相当小众的,微小的成果。
但总归是留下了。
脆弱也好,稍纵即逝也好,有一些时刻是美丽的,我安慰自己说这就够了。
最后,我想强烈表达看到“人物没有成长”这句话时的欣喜。
在无数电影中看到主角的成长与释然让我疲惫。
如果人物一定会成长,那为什么我们身边有那么多失意的大人呢?
我总觉得,人的境遇是没有铺垫,也无法预料的。
因此人的行为是模糊的,摇摆的。
他这一瞬间成长,下一瞬间说不定又回去了。
一直执拗地不成长,也是有力量的。
不成长不行吗?
观众就那么想看到人物进步吗?
直接看伟人传记不就得了?
第一次翻开那几本美国人的创作方法论时便心生厌烦,比赵本山卖拐套路还多。
诚然,叙事技巧会有帮助。
但规避风险的套路无法打动人的内心。
直到后来我看到真正的电影(这里指不分国界的作者电影),看到导演真正去尊重自己的人物,在创作时相信观众的理解力与共情力,才明白电影原来可爱在观者与创作者的心灵相通。
展现人真实处境的电影消解着人的孤独。
这部电影有我喜欢的真实:商业喜剧的外壳下,它还难得有意无意地保留的一些纪录片的质感。
常营的真实画面,住在这里的影视民工的生活,还有甲乙方的拉扯,等AI发展起来回头再看会是什么感受?
从作品诞生到见到观众之间的弯弯绕绕,AI能懂吗?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
所以逃走,也算做一种消极的抵抗。
(在我还愿意相信真心和浪漫的年纪写下这些文字,不知多年后再看是否会觉得幼稚。
如果觉得幼稚,那我这个人物成长了吗?
)
01 三个没有制片人思维的编剧 南都娱乐:很多First电影节上展映的电影最终都没有下文,而《银河写手》可以在院线上映,背后做了哪些努力?
李阔: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入围了First这个平台,我们在这得到了很多影迷朋友或者业内媒体朋友的喜欢,当时也有很多宣发公司注意到我们,跟我们接触,确实很幸运。
我们当时去First的时候,我和丹丹导演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印在了T恤的后背上,到哪儿都要让大家扫我们。
然后所有的媒体的酒会,还有品牌方的酒会,我们都尽量去露脸,告诉别人我们需要帮助,我们希望走上银幕。
单丹丹:当时公布了主竞赛的片单之后,我们的讨论度是最低的。
我们这个项目从开机到最后杀青制作,圈里的人都不知道。
我们了解到First 有一个媒体场,是早于所有的观众先放映,First可能不太鼓励创作者去那个场域,怕经受不住批评的冲击。
但是我们觉得对一个不知名的、想要被大家关注到的青年导演的青年作品,一个场地里面有100多家媒体,就算是被扔臭鸡蛋也要去。
于是我们穿着印有自己微信二维码的衣服,扛着易拉宝,三四个人的小队伍就去了。
去了之后我们开始腿在抖,后来听到了有一点掌声,才敢进去,跟所有的媒体老师交流。
最有意思是我们当初不知道要做采访,媒体老师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你是谁呀?
你们是从哪来的?
这电影是啥时候开的机?
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我能从这几个问题感受到我们知名度真的是零。
这部电影得益于很多媒体老师的打Call,形成了第一波的自来水。
后来也有很多的资方抛来了橄榄枝,我们就一起把它推向了院线。
南都娱乐:《银河写手》作为一部新人作品,能分享下当时得知被周星驰和姜文称赞是什么体验吗?
李阔:非常梦幻,现在想起来跟做梦一样。
我们这部片子提到了姜文导演、闫非导演、彭大魔导演,既然提到了,我们就本着尊重前辈,让前辈看一眼,获得一个口头上的允诺。
他们几位看完都给了我很多鼓励,我感觉到他们好像不是说客套话,真的是喜欢。
我们当时从First 回来以后,想在剪辑上有所调整,觉得既然是个喜剧,有没有可能给喜剧界最大拿的人周星驰看看?
没想到,真联系上了。
他没有说特别多的溢美之词,我们有一个加密的线上系统给他看,但是服务器是在内地的,他在香港看的时候就很卡。
虽然如此,他还是卡着看了两天才看完。
他就说了一句话,他说能让我卡着看完的电影不多,我们是有机会的。
这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鼓舞了。
单丹丹:他们的称赞是出于一种鼓励新人的态度,这是毋庸置疑的。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的电影肯定是幼稚的,他们更多是肯定里面的精神和潜力。
可能我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件事,我经常在回味,我们专门办了港澳通行证去了香港,和星爷聊了一个小时。
我在去之前有点打退堂鼓,因为我太喜欢他了,我怕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会让我祛魅。
但去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喜欢的人能拍出这么棒的作品是有原因的,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任何架子。
他很可爱,笑的时候很羞涩,瞬间让我感觉到看到了那个星仔,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值了!
在星爷经纪人安排的车上,我们一直在憋着,好想喊出来,恨不得赶紧七嘴八舌地交流起来。
南都娱乐:《银河写手》在宣发上主打打工人困境,本片写的打工人是编剧,工种相对来说比较小众,那些笑点也偏影迷向,如此垂直,你们是否担心影响出圈?
李阔:进入宣传期以后确实有这个担心,我们三个创作者是没有太多制片人的思维。
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很单纯地写自己的生命体验,觉得什么好玩我们就往里放。
当初我记得是在2022年7月份,我跟丹丹导演和编剧高群想让更多业内的投资公司、影视公司注意到我们,注意到我们三个无名小卒,通过一部作品能让别人相信我们有能力去掌控更大的项目。
但对于宣传方面,术业有专攻,我们整天埋头在家里写剧本,这些东西我们也不懂,所以有专业的宣发团队来帮助我们把电影推向市场。
单丹丹:我们写这个剧本和拍电影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受众和票房,不是说孤注一掷,而是没有这个思维,我们只想在一种心气下把它拍出来,看能不能去一个节展放一放,被一些资方看到,认可我们的能力,以后我们的作品有人愿意信任我们,给我们投资,我们只想到这了。
后面有资方愿意进来做发行,把它推向院线,这一步我们都没有想到。
南都娱乐:很多观众称这部电影是“京圈影视圈特供电影”,出现了很多内部人士一听就懂的梗,你在取材周边如此多鲜活案例时,是怎么取舍的?
那个有着灿烂笑容却自杀了的演员,他的真实故事是怎么样的?
李阔:我们唯一的标准就是它好不好笑,或者说有不有趣,这需要我们三个人自己去判断。
我们取材的全是自己和朋友的事,比方说张了一,他得的焦虑症惊恐发作,这是编剧高群真实出现的病症;角色孙谈是学地质勘探的,他有一个鸡血石的坐标,这是高群亲身经历的,他就是学地质勘探的,他毕业之后确实在内蒙遇到了一个鸡血石。
那个有着灿烂笑容却自杀了的演员,他的原型是我们朋友的朋友。
我本人做过演员,我明白虽然编剧的地位在圈内并不高,但实际上最难的是演员。
因为演员是最被动的,编剧不管他的剧本有没有被甲方拍板拍摄,至少在创作的时候,他是自由的,他出现在剧组的时候,别人也会叫你一声编剧老师。
演员的地位真的不是很高,我周围很多演员朋友都经历过比较痛苦的岁月。
当我们听到自杀的消息也很惊讶,大家也不知道原因。
在电影里的饭局上,蔡老板还有大刘都哭着喊着要离开北京,但我们觉得,你只要能哭还是好事,说明你能发泄。
多去关注一些身边可能不那么表露情感的朋友,很多时候,生活中生死、爱情是没有逻辑的,但是在电影当中,我们又会期待有心理依据。
单丹丹:我们的标准就是我们三个人会不会感同身受,我们三个人会讨论身边有没有这样的朋友,有没真实性。
如果追求戏剧性的话,其实可能会比现在你看到的故事性更强,冲突更激烈。
但我们想做的是一个生活真实状态的呈现。
去年Coco李玟离开那天我真的非常难过,我觉得她真的是个好阳光的人,没想到原来她有抑郁症。
再加上我身边的一些朋友曾经从抑郁症走出来,他们事后跟我说我也很震惊。
我也是鼓励大家该哭的时候就哭出来寻求帮助。
而像这位演员是Bug一样的存在,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他身边多少人回忆,大家都依然不知道他自杀谜底,有些谜底是一辈子解不开的,这就是生活。
02 写剧本时已经知道怎么拍了南都娱乐:在演员选择方面,本片用了宋木子 、合文俊和李飞的“三狗”组合,你们如何评价他们的表演?
李阔:一开始我们没有去锚定“三狗”,我们面试了很多演员,但最后发现喜剧就得让喜剧演员来演,才能演出来那个笑料、那个包袱。
我们其实对宋木子有刻板印象的,觉得他的表演都是洒狗血的,所以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他很坚持,他很想得到这个角色,没想到面试了之后觉得好像真不错,打消了我们对他的刻板印象。
这三位演员的发挥,都演出了我们赋予这个角色的性格和人物,他们虽然都是很年轻的演员,但是非常有潜力。
首先是宋木子,他永远会拿着一个剧本反复翻阅,他想努力地去沉浸在这个角色里。
你跟他讲戏的时候,会发现他永远是带着心事的。
张了一这个人物心事有点重,一直会比较犹豫,一会很自负,一会又有点自卑。
宋木子在片场的时候永远是一种身上有担子,他不轻松,他演出来这个人物很像,直到杀青那一刻,那个嘻嘻哈哈的宋木子才回来了;然后合文俊,他是每一条拍完都要到监视机去看,我们经常拍完说过了,合文俊还说不好想再来一条,他真的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演出来的东西很准确,并且他会总会站在导演的角度去考虑这个角色应该怎么更完善;最后是李飞,他是个非常实在的人,如果不是他来演这个角色,我觉得这个角色可能很难有这么多人喜欢,很难立住。
但他是一个在表演上不那么自信的人,他不是演员出身,他毕业之后先当公务员,后来辞职追逐梦想,所以他每一次演完就问我行不行,可不可以。
他是个气质型的演员,如果用好了,真的是一把利器。
单丹丹:我们面试很谨慎,可能还会多聊一下对人物的感受,非常全方位地、深入地了解。
我们整个电影的筹备期大概只有15-20天,但是我们用了一半的时间在面试演员。
我们2020年去First参加创投,那年的表演工坊是张颂文老师教,他说很多人经常爱问青年导演和演员出现了冲突该怎么办,他回答说不应该出现这个场面,只能说明你没有选对演员。
在初期面试的时候,你可以不停地试,选到你认为最对的那个人。
我面试了宋木子四次,我真的感受到他很不错,但是我不放心,他之前给人的印象是比较夸张的表演,就是你刚刚说的舞台化,这些都是我们担心的。
我们一次次试戏,试完戏一起吃饭,我们聊对这个剧本、人物的理解,以及最终这个片子呈现出来的质感。
我觉得宋木子说得都很到位,分析得很好,他是最想得到这个角色的演员,我看到了真诚,当时我们就觉得那他就是不二人选。
南都娱乐:本片从出字幕阶段就有很多风格化的镜头设计,戏里戏外都在做着有趣的互动,这些好玩的形式设计,你们是在什么契机之下想出来的?
李阔:其实六成左右剧本阶段就已经想好了,剩下的四成左右有一成是现场来的,有三成是后期剪辑的时候,做了很多后期剪辑。
比方说他俩去送外卖那场戏,有一个INSTA360拍的球形镜头,这个镜头其实在剧本阶段,我就已经想好了,在拍摄之前也跟摄影指导做了很多测试,让它呈现出来一个球形,怎么把它挂在车把上;他们去版权中心注册剧本的版权出来以后,紧接着黑屏出现了六个中国版权保护中心的地址,这个就是后期加的;比方说后面张了一决定回老家了,然后出现了一段默片,用来交代每一个朋友的近况。
那个默片的形式也是后期的时候才想到的。
但是像空中打字、“救猫咪”抖音讲电影,都是在前期写剧本的时候,在家里用脑补的方式拍了很多遍。
我以前给人写剧本的时候,我连演员的调度,这个地方起什么BGM都全写进去,很繁琐。
我对自己剧本的掌控欲很强,只有成为导演样才能完全由自己掌控。
单丹丹:前面出字幕的方式是我们在剪辑台上想出来的。
那时候我们开始要往上加人名,但光是黑屏出人名好无聊,于是我们在字幕上面和旁白上面做点手脚,让演员重新回到棚里录了一些话。
我们天天想出各种鬼点子,团队都在帮我们实践,而且经常在现场,我们还会再冒出一些东西来,拍完了就把新冒出来的想法再拍一遍。
南都娱乐:这部电影里反复提及诺兰,为什么把这位导演作为影迷梗?
这位导演在两位的电影生涯中扮演过什么角色呢?
李阔:我跟编剧高群一开始是兄弟搭档,主角张了一和孙谈也有参考我俩的人物性格。
很多影迷解读我们的三人组合很像诺兰的班底,诺兰太太是他的制片人,而丹丹导演是我的太太;诺兰的弟弟乔纳森·诺兰,是他的编剧搭档,高群又是我的编剧搭档。
但是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我一直很崇拜诺兰,所以我第一部导演作品就放了很多个人的表达进去,致敬诺兰。
但《银河写手》又不是一部很诺兰的电影,因为诺兰的电影都是强情节、强设定的人物,角色更多是他的棋子,他像是电影的魔术师总在跟观众斗智斗勇。
他在专访说他喜欢欺骗观众,很享受这个过程。
而《银河写手》反而有点像《独自等待》。
单丹丹:我认可李导那句话,诺兰可能是全世界拍开场拍得最棒的导演,一秒钟就把我拉进到了一个气氛当中,而且部部都可以做到如此。
诺兰的电影里所有的人物都是他的意志的呈现,但我可能更喜欢人物为主导,让我感同身受的电影。
我喜欢那种以人物为重点,而不是这种高概念电影,高概念电影是一时爽,但是我可能不太会回味。
南都娱乐:本片有不少解构电影约定俗成规则的片段,比如用“几分钟讲电影”的戏谑化方式来讲解“救猫咪节拍器”的理论,并且提出了“人物可以不成长,没有成长也是一种成长”的人物观,在你们目前的创作过程中,还会用编剧理论来规范化自己的创作吗?
李阔:其实就像电影里孙谈有一句话:“所有的编剧都希望自己的剧本既遵循了节拍器,好像又丢掉了节拍器。
”这是一个所有编剧都在追寻的状态。
有一句话我记得戴锦华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新的故事了,但永远都有讲述故事的新的嘴唇。
”这句话我很喜欢,编剧在创作商业电影时,不可避免有一些大起大落的起承转合,这个东西是必然的。
我们都在追寻一种状态,你既遵循了它,但是又要把它无形化,让观众感觉不到,让观众高潮来临,而不是观众还没有期待的时候,你就把高潮像公式一样扔在这儿。
创作商业片当然是要遵循起承转合这个节拍器的,但不用每一个点都压得那么死。
在大的地方,比方说电影该高潮的地方,人物该低谷的地方,开头刚讲人物讲故事的时候,你需要建立这个制度。
这都是“救猫咪节拍器”里讲到的,你如果想创作一部类型片,这是无法逃避的,因为它就有很好用的招数,目前看来它确实是对的。
单丹丹:我没有突破,我们团队想好好把喜剧类型片做好,这就意味着是不可能把“节拍器”丢掉的。
我还是要用到一些编剧理论去指导自己的创作,我的第一本工具书叫《你的剧本逊毙了》,里面列举了100个编剧剧本里常见的问题。
我经常写完一个剧本或者写完一个大纲,就把这个书翻一遍,把100个问题审视一下,看看我的剧本里面有没有犯相关问题,你会发现其实是常读常新的。
03 一定要找一个伙伴毕竟创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南都娱乐:本片吐槽了在电影的世界追求合理性是件不合理的事情,因为现实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合理性,但是给电影里人物行为提供合理性,会不会是电影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地方?
李阔:对,电影是需要合理性的。
我们在创作这部电影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说它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做一些什么样的取舍,整个过程都是一拍脑门干出来的。
这是一部很原生态、很创作者的电影,大家能在电影中看到有很多地方有自我表达,但是有些桥段又很娱乐大众。
我们很想去娱乐观众,但其实我们第一部作品在寻找自我创作表达的方式的过程中,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喜欢啥就写啥,感兴趣啥就拍啥。
有一个朋友评价这部电影时说了一句话——很特别,很独特,很稀罕。
单丹丹: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们其实没有吐槽,我本来给这部电影备用了一个片名叫 《六分编剧》。
我觉得这是我们自己人生的写照。
就是比起普通的观众,这个角色有一点写作的才华,但是比起那种天才的编剧肯定是不足的,否则他早就出来了,怎么还得去奋斗八到十年。
如果影视圈是一个金字塔的话,我们就是处在一个塔座仰望着塔尖。
我这里想说的问题其实不是说要去质疑什么,而是这两个小编剧要解决的难题——这十年来横在头顶的难题——我在寻找答案,我很痛苦。
我只是想让大家看到这个六分编剧的痛苦是什么。
你可以去同情他,但是剧本就是需要逻辑的。
我们没有去质疑这个事情不对,否则我们的结局肯定不是这么写的。
两个主角最后坐车子远去,聊的那个“打鸡血”的故事,这其实和他们前面聊的《七秒人》的故事一样,仍是一个很烂的创意。
最终,这两个人物都没有成长,他们还会遭受社会的毒打,但是他们这种撞南墙的精神,说实话我觉得很可爱。
南都娱乐:这部电影以几个人物带出了整个北漂影视圈的生态,你们有收到过哪些影视圈从业人士印象深刻的反馈?
李阔:一开始拍完,我很怕给朋友看,我不希望大家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不好意思直说。
但是朋友们看了之后都很喜欢,而且都很真诚地跟我说:“我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才喜欢这部电影。
”我发现行业内的人都很喜欢这部电影。
我有个2020年First创投认识的青年导演朋友的反应让我印象深刻,前两天我们去上海路演,我快到影城之前他给我发微信,说自己出来了,在外边等我。
我心想没看完就出来了,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但我们见面时他说,“老李,我看不下去了,我看到张了一在办公室里拍桌子跟甲方去怒吼那场戏的时候,我想起这些年我的那些事儿,我喘不上气了,我就必须出来抽根烟,呼吸一下空气,缓一缓”。
他说我的这部电影拍的都是他的经历。
我当时很感动,我第一次因为有人中途离场而感到很欣慰,虽然我替他感到很难过。
我希望这部电影能给朋友能量,我不希望说再揭他的伤疤。
但同时我又感觉到很欣慰,我们以前做编剧的时候看一些行业剧,会觉得为什么所有的职业剧都在谈恋爱,大家都在骂不垂直。
我当时很怕说我们做的东西代表不了同行。
很多朋友看完后说不仅仅是编剧,有很多设计师、记者、编辑、画家,反正从事艺术行业的都会跟我们说:“你真的是拍到了我们心里想说的、想表达的。
”单丹丹:我之前没想到一部电影宣布定档的时候,淘票票猫眼会有“想看”的数据,这可能是衡量项目热度的标准之一,院线经理会去参考这个数据给排片。
我发现有很多项目都没有定档,只要有个词条,每天就可以达到1000多人的“想看”。
然而《银河写手》宣布定档的那一天,我们一天“想看”的数据只有其他影片的几分之一,然后我们还在不停地发各种物料,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一件事情——新人导演是没有受众基础。
最近真的收获了挺多的影迷观众,我知道一个七刷的观众,我都受不了了,我求他不要看了,让他去看看《哥斯拉大战金刚2》《我们一起摇太阳》。
他说不,他觉得真的是不一样,感触很深,你知道我有多么的视若珍宝吗?
我相信我的下一部电影只要有词条,哪怕没定档,我相信他们会是第一批去点“想看”的人。
我觉得很温暖,我也有自己的影迷观众了。
南都娱乐:影片结尾进入了一个科幻的世界,那份不完美的剧本在未来AI当道的世界成了重要文物,不完美在未来反而成了稀缺资源。
人们常说电影是遗憾的艺术,你们是否认为不完美是构成电影乃至艺术的必需品?
李阔:这就像那个失去双臂的维纳斯一样,你看张了一这个角色,其实有挺多缺点的,他特别不完美,比如很小心眼,朋友剧本拿奖了就嫉妒,又喜欢装老大,但在到了给甲方递剧本的时候,他又怂。
他让兄弟孙谈去推销剧本,他躲在一边。
这么一个人谁都瞧不上,明明是一个能力一般,他嘴上又喊着要让姜文来拍自己的剧本。
但是我们想一下,好朋友是什么?
好朋友是他烦你的时候,你真的好烦他,但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又很快乐。
你看张了一,北漂好多年了,像不服输的小强一样,不屈服。
他身上有一些很可贵的东西,可能世界就是被这样的人改变的。
我没有一个完美的朋友,我朋友眼中的我也不完美。
但是在我们彼此需要的时候,他又会给你提供一个肩膀和情绪价值,那就够了。
单丹丹:是不是必需品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是没有完美的剧本吧。
有时候一个剧本被改来改去,真的是有必要的。
这两个6分编剧,他们在真实的世界中想做出一番成绩蛮难的,他俩肯定还会被毒打,但是他们身上的这种坚持的精神是很可爱的,我想给他们的精神留一个积极的尾巴。
我想跟大家探讨在另一种意义上,剧本当然是要看它的艺术水准,但在未来,这个剧本挂在这里不是因为它的艺术水准好,反而是因为它一般。
我是想跟所有的编剧创作者分享,你去珍视自己的剧本就好了,不完美的也有它的意义和价值。
南都娱乐:有没什么叮嘱给到想从事影视创作的新人?
李阔:先生存再谈理想,接活的时候先满足甲方的要求。
有时候,你跟甲方沟通需要一些技巧,千万不要在家闭门造车,憋两三个月憋出来个三万字大纲,拿去跟甲方开会,甲方给你否了,你又回家憋两三个月,再拿出来一个。
你一定要在创作的时候要不停地跟甲方沟通,让他加入到创作里,让他觉得这东西是他一手领导出来的。
你要不停地跟他碰,让他知道你的努力。
他有时候验证你的方案时就会仁慈一些,会站在你这边。
第二点,进入这个行业一定要聪明一点,要学会寻找机会,不要太被动,一定要勇敢地去加所有人的微信,去投递所有电影节,寻找机会推销自己。
还有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的版权,要有版权保护意识。
好心态是你必修的功课,从事创意工作的人都要面对理想与现实,坚持与妥协。
第三点就是一定在两件事上要保持一个清醒,一个不清醒。
当别人夸赞你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清醒,知道比你厉害的人多得是。
但是当你遇到很多批评,说你没有才华时,一定要保持不清醒,一定要相信自己有能力,有才华,这个时候要学会屏蔽一些负面言论。
单丹丹:胆子要大,想什么就拍什么。
First最近有一个活动叫做拍30秒,我一开始想30秒能拍到什么呢?
最后发现原来30秒可以拍一场梦、一个人物、一场雪。
很多青年想从事这个行业,但你经验不足,未必上来就需要先写个电影剧本,可以上来拍个30 秒,拍一个短片,找同学们一起去拍。
一定要找一个伙伴,毕竟创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
我十年来的前五年是自己在单打独斗,进步的速度是比较慢的,我在后五年的时候认识了李阔还有高群老师,我们三个人是一个小团队。
我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吸收很多能量,有的时候是情绪方面,有的时候是脑洞方面,大家互相取长补短,比我一个人的时候进步得更快。
对于还没有形成自己风格,缺乏经验的人来说,团队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有团队会容易坚持下来,一个人真的是很容易放弃。
极度自嗨的作品,好彩或不幸,我是之一,能懂个中滋味。
诺兰的第一部电影《追随》,里面有句台词:“一个二十几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多半都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名作家。
”写作是神圣的,同时也是廉价的。
寄希望它能让你翻身,给你带来荣华富贵。
富贵是困难的事,写作是容易的事,通过写作得到富贵是件更容易的事。
这便是年轻人的臆想。
自发或是受限于现实的臆想,本质没有区别,都是失败的。
片中有一幕,张了之在事业爱情双双失败后,躺在床上靠着文字编造不存在的人生麻痹了自己,慰藉了自己。
一些文章标题将《银河写手》并论为影视人的《年会不能停》,两者其实并无共通之处,后者纯粹是打工人,深陷等级森严的职场金字塔,最后误打误撞爬到塔顶。
前者则是彻底的失败者之梦。
它的范围不单是职场,更涵括了整个人生。
我对《银河写手》的共情,便在于它跳出了编剧单个行业而点破所有行业每个失败者都会遇到的困境。
所以,我对本片最大的不满意,就是它没能失败到底。
如果失败到底,本片会十分励志。
相反故事结尾给了个扯淡的希望反倒凸显人生挺绝望的。
看完《银河写手》时我在想,就算明天让我离开西宁,我也会觉得这趟First之旅值了!!讲真,如果你看过《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话,很难期待三狗组合能演一部多么口碑爆棚的电影,可是看过之后我太喜欢了!我喜欢这部电影所有的肆无忌惮跟天马行空,也喜欢所有从半空落地之后的残酷和无奈…电影原来还可以这么玩,不是所有人物都需要成长,不是所有情感都需要铺垫…但就是足够打动人!
其实能看出来导演功力还是不够,主线有点片段化,但是也像电影里一直强调的一样,有的时候好像就是没什么因果关系只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剧本的确好,因为足够写实,对于在北京生活的半年的我和从事媒体行业的我来说真的很准确很真实,真实到笑着笑着开始难过。其实可以总结为一句话“一群有共同理想的理想主义者最后在电影中依旧沉浮,但是在现实世界成功了”。对于我来说反而算是一种鼓励,也许再坚持一下下就成功了呢…全片看下来是越来越无奈和苦笑,但是没想到在字幕的时候贴出来的团队创作过程中的几张图片,一点点实现那个梦的过程把我看哭了…还是要骄傲自命不凡一点,坚持一下别被打趴。(喜欢导演和编剧在映后的真诚和耐心。(致敬了很多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上班真不这样
有好点子但只能停留在抖机灵的程度,形式上做了不少贴合内容的互文,阐述铺垫和bug在现实中的缺失来为自己开脱其实难免有些鸡贼,这同样也是编剧耍的一个小聪明,而通过戏谑的方式来调侃自己的感情戏,结尾老梗套用效果还行,能看出取材于生活的改编,但从头到尾旁白比重过大,每一段结束都要上价值感慨一下,以及几段令人扶额的短视频小品确实让人看着比较尴尬。
比预期的要好看,算是新时代的喜剧电影模式?仿佛自带1.5倍速、官方吐槽、打破各种墙…有几幕我甚至觉得在上编剧网课,ppt做得挺生动。总体来说还是文本型电影,视听做得很短视频化,我有一度笑不出来,但慢慢卸下视听要求的防备,你会发现市场和作品正在互相选择,当下打工人已经这么苦了,选择喜欢看密集笑话文本短视频合集又有啥问题呢。
镜头画面毫无美感可言 依靠着元电影式的自反来获取些微的新鲜感 (原来自己是真的彻底对这种“北京压迫生命”的故事免疫了)
虽然最后还是《打鸡血》了,但它所呈现的基本上是一个极其悲观的现实:影视作为集体创作媒介,追求自我表达的人不可能在其中得到预期的快乐。卖字的人,不可能始终遇到志同道合还赚得了钱的团队,也不可能在把视觉化的希望托付给他人的同时不让权妥协。编剧的生存之道的确是将自己视为服务业,要卖字,就不能太珍惜自己的文字。所以狗都不当编剧^_^毕业了要么不干这行要么不付出情感劳动,我的创意宁可写日记里死了陪葬也不寄托给别人去执行^_^
没排片了,去了一个特别小的厅,几乎坐满,还有同场的观众真得哭了,估计也是编剧吧,感觉跟着全东四环的同行坐在一起看。对于编剧来说就是一部内部梗组成的电影,这很犯规,因为无从判断哪些部分是才华与技术。而编剧的内部梗又意味着太北京了,6号线ptsd都要犯了,这票房可能好吗?越精准越内部啊。里面的大多数人都觉得在现实里见过,除了一个人,男主他女朋友,太编了,女制片人和女策划形象还挺真实,而且她们的意见很专业,男二改成狗也很专业,现实世界的无常和戏剧世界能一样吗?这不妥妥偷换概念么?看到男主对女策划发脾气我拳头都硬了,这电影的令人发指的“男”,淹没了我作为同行的一点点共情,更别说这么男,还这么多自我抚摸的抒情片段,升格配旁白,多到发腻,腻到无语,抒情水份至少应该挤掉百分之四十
出乎我的意料,是一部非常真诚的作品。似乎打破了常规叙事套路,但节奏上却依旧是节拍器。很厉害,也很生活。往大了说反映了电影行业编剧的生存现状,被一群烂人指手画脚,被迫把自己亲生血肉改得面目全非。往小了说,我看到一个人在努力与自己和解,努力消化自己的情绪,努力在生活。很高兴这部电影最终可以被搬上荧幕,没有让一群人的努力白费。有时候人生没有太多逻辑,但情绪对了,一切就都对了。
第一幕很多行业梗,笑得前仰后合,“编剧怎么能是丰台”!你得住常营去漫咖啡。第二三幕就开始失去魅力,人物的困境太少了, 找投资人、卖剧本的假胜利都来得太快,也没有戏剧化反转,即使都踩在节拍上也不够好看,两个主要人物的性格差别也没做出来。真实生活确实不能照搬到故事,总结出来的故事模型真的得听。陷入自省。
点映场。编剧向大于迷影向,以至于影片中非理智的情感宣泄用力过猛。由于明显感到对资方怨气太大,导致在情节推进上规避「合理性」矫枉过正而跳跃不断,而且还无法摆脱编剧自我感觉良好带来的整体破坏感(整个电影何止女性角色塑造一炮无,几乎所有的感情线都写得巨烂)。回到故事本身则是好段子不少却完成度不高,对比之前的几个小制作爆款电影,可谓是羞辱了自己的编剧名头,最后未来世界的「自我致敬」和戏仿预告片完全是狗尾。
轻巧有玩心的小品。解构套路和反套路,对编剧“节拍器”三板斧的自我嘲讽和大哥被分手后颅内暗黑小剧场的段落都挺妙。杂糅的梗有点多但不乱,想必也借用了不少编剧自己浸淫行业多年来的辛酸经历。朝阳大悦城一晃而过,常营遍地走的影视民工……北漂文青生活看上去多少都有一点“屌丝”气,是本片宣发slogan里说的“身为蝼蚁,仰望银河”。以及最后仍然梗着脖子打出的那句“有时候不成长也是一种成长”甚合我心意。@光谷中影天河路演
太糙了,故事和视听语言都太糙了。真情实感并不会自动转化为好剧本和好电影。去内蒙淬石头吧。
内核虽然略显年轻与幼稚,但细节与手法上明显看得出团队的创意积累与野心,惊喜不断。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期待一波银河写手接下来的作品。
看片的时候笑到断气,看完之后看到热评说主角像沙丹又笑了半天。本片又名“影视行业劝退指南”,从入门到放弃,只有一部电影的距离。很喜欢主创映后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们不悔不改,才有了今天这部电影。漫漫银河,与你携手。
好离谱啊,和编辑部差了一个黑暗骑士的距离吧
纯粹意淫流感觉里面的男的都很臭
自怜,自怨,自伤。没感觉到什么真诚,也没触及到底层编剧的真实困境。崇拜诺兰、看不起《救猫咪》,双手悬空打字意淫那一段真的太LOW了。
两星半。我也经历过许多黄掉的项目,在项目最后苟延残喘中(实际已经失败)总会有人说把这段经历拍下来一定是一部精彩的电影,那些说话人和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成为对一个项目最讽刺的评价,我有来自各方面的不认同,每当听到这句话时。但今天有人这么做了,且一定的成功,不羡慕,因为我没有尝到任何一点创作的乐趣。电影虽讽刺了《救猫咪》的节拍器(我也非常不喜欢),但大多数时候仍然遵循着它叙事,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包装了自己的使用,比如旁白式的调侃,这类层出不穷的技术来推动电影情节恰恰体现它没有人物,它只是一组搭档,依靠吵架和互助来表现一个人物的状态,分开他们,性格变得十分模糊,驱动不了情节。创作的焦虑和困惑还有所面临的外部困难与环境都是施压在一个具体的创作者身上,这才是不管有无AI的救赎重点对吧,到那时物理学都不存在了
还可以吧。但得说下北影节的票根不是那种4:3的小方热敏纸,而是长方形的铜版纸特制票根,还有从2021年,北影节的售票平台换到了猫眼,不是片子里的淘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