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了北京大学,李红到了中等技术专业学校,王岚在百货公司当了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个中学作文课本上的例句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但穿越现实的藩篱,未来真的如梦中那般光明么?
《光明的未来》或许可以看做是黑泽清一个关于存在主义的寓言,在故事(也许根本都谈不上故事)的原型上我们或许可以看到加缪《局外人》的影子。
沉静的叙事内敛而富有张力,但在HD摄影之下,荧幕上的一切都是充满了颗粒感的低像素影像,这对于追求高清视觉震撼的当代审美来说简直就是一次赤裸裸的挑战。
从60年代“太阳族”电影发轫以来,“性”、“暴力”、“政治”交织的青春符码统筹着日本的青春类型片,这既是对现实主义思潮的反思又是叛逆一代的自我发声,日本电影新浪潮中“抛下书本跑上街”的年轻人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也暗示着时代之痛与救赎之难。
在2003年,黑泽清拍摄《光明的未来》时,对时代的愤怒早已消耗殆尽,那么该如何完满一个独特的日式青春呢?
在《X圣治》中,我们就能看到黑泽清对日本恐怖类型片的改造,摒弃掉了过于强调感官体验的官能审美,而走向了内心的反省与自我的怀疑。
同样,在《光明的未来》中,DV画质让色彩几乎完全失去(只有红色鲜艳的水母被突显),没有了当代日本电影中时常出现的那种对情感的纠结刻画,而是完全回到了关于“自我”的影像空间中,打造了一本独属底层迷茫青年的心灵日记。
三个主人公(仁村雄二(小田切让饰)、有田守(浅野忠信饰)以及守的父亲真一郎(藤龙也饰))之间的交流暧昧不明,充满了疏离气息,人物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最后仁村拖起了试图自杀的真一郎算是仅有的一处),这种疏离的冷漠贯穿全片。
在影片开头的第一个镜头中,出现了仰拍的仁村,大片的网罩住了他的脸,这是一个独特的个人空间建构,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是他在玩一种击打的游戏机,在游戏机(物)的空间中,仁村被困其中,茫然不知,沉迷于自己梦中的那些光明的未来。
“总是梦见未来”的仁村与有田的双主人公关系占据了影片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则是仁村与真一郎。
有田认为生活毫无意义,表象的荒诞下,存在的思想预设了荒谬。
有田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喂养一只有毒红水母上,水母所处的小小水缸也映射出有田的生活空间狭小令人窒息。
《光明的未来》中的红色水母这一关键意象可看做是两位主人公的延伸,一个人永远都是在己定现实的控制之下,思想又如何才能在自我否定之中超越自己呢?
有田对老板“正常”的家庭生活看不顺眼,无法忍受生活规则的桎梏,在残忍杀人之后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养的水母。
权力在消解过程中,自我的权力却在重构与回归,“红灯停,绿灯行”,有田给仁村的另一个关键暗示,也在说明着仁村的非理性行为逐渐变为了在自我否定过程中变得混乱又解脱出来的理性。
在“水母”与“暗号”两个重要符码的统领下,影片也构筑了诸多存在主义的寓言场景。
在影片后半段,多次出现真一郎车内的镜头,这些镜头中人物全部被巨大的黑色边框阻隔,在这个最能表现亲密的镜头空间里也无不表现着孤独。
有田杀人和默尔索杀人一样毫无理由,但他传递给仁村某种信息,人不能总被自己的想象和荒谬的精神所困,自己的生活的阐述与感知,它们也应该被赋予立场和热情。
水母逐渐适应淡水生存,到最后“逃离”水缸的小空间,在东京的河里繁衍,最后成群游像大海,这是种宿命般的回归,又是像仁村这样的底层迷途青年的自我拯救。
与之相对的是,“切格瓦拉七人团”在影片最后《未来》主题曲中占据着一个近五分钟的长镜头,他们嘲弄规则与秩序,从他们身边走过老年人、中年上班族,但镜头的焦点始终是他们,黑泽清将新时代叛逆少年追寻自我价值(存在感)的主题进行了升华,对于他们而言,现实是主观随意的,他们需要他们想要的那种生活。
真一郎是影片中一个颇有趣的角色,他和守五年未见,和小儿子也是关系紧张,独自经营一个陈旧的电器维修站,每天修缮这那些早已落伍于时代的旧电器。
年长的一辈无法走入到年轻一代的生活,绝望的孤独让他想认领仁村为养子,但在看到仁村登上屋顶破坏电视天线后,他明白仁村的世界终究在远方。
有田在执行死刑后几次亡灵返乡,他回到了父亲的修理铺,只有真一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抚摸空气,喃喃自语,这是这个少言寡语的父亲最真挚的情感表达。
真一郎看到红色水母,似乎就是看到了有田本人,他激动地奔跑,甚至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冲进河流中抱起水母。
如果说有田和仁村他们在电影中就像是一场带有实验色彩的行为艺术,那么真一郎则像是对小津式传统日本家庭伦理的回归。
“未来”本就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是暧昧不清的孤独和冷郁的疏离,通过对现实的逃避来追求那光明的未来无疑是对当下的绝望,光明的未来终究会归于一片黑暗,仁村看清了现实也就不得不接受那些不确定的荒谬,因为想象的终端也只是自我的诠释与赋形,根本不存在什么光明的未来,一切都是梦想消弭的瞬间释放出来的无所归依的存在感罢了。
搜光了所有能找到的小田切让和小栗旬的影片 一直觉得他们是全日本男星中拥有最完美长腿的男人小田切让不是杰家出身 不是经过造星工业精心打造的美少年因此基本上在日剧中找不到他的影子 而是活跃在一堆怪异的导演电影中 永远是凌乱的胡渣和破烂的衣服认识他是因为一次很意外的淘到一张园子温的片 HAZARD很早以前看园子温的《神秘马戏团》 病态与变态的视角与画面基本与《切肤之爱》无异而 HAZARD 却是一部很“燕尾蝶”的影片 探讨信念关于“危险”边缘的冒险纽约街头的黑人 便利商店的抢劫 混着迷幻药的冰淇淋 枪支 监狱 犯罪 只不过是厌烦了无聊学生生活的SIN在旅行指南上的率性决定 浓重的色彩 漂移的镜头加上小田切让和深水元基的个性 完全构成了谋杀你眼球的“危险因素”后来就是那部很有来头的《甲贺忍法帖》日本忍术文学泰斗山田风太郎的原著 金田一系列的导演下山天 罗德岛战记和十二国记的名家山田章博参与美术指导典型的日本奇幻电影 除了感叹小日本精湛的特效和化妆技术外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小田切在《摇摆》里他的摄影师造型很具视觉魅力 点亮了整个节奏缓慢的推理情节 而《彩虹老人院》里同志角色也是这部纯情生活剧的看点最喜欢的角色还是《天堂失格》里的造型 一种不羁的调皮 抱着企望改变现实的绝望寻找着复仇的寄主李相日是关于问题青年的影片《69》的导演 而在本片中延续了他一贯的疯狂镜头在开场5分钟的跳切镜头中 三个主角陆续登场:独眼少女栗山千明有着制造化学炸弹的破坏力 工作无聊升职无望的公务员加賴亮有着惩恶扬善的爆发力 凝聚在了小田切让的复仇事务所 一个扫厕所专家的想象能指隐瞒医疗事故的院长 虐待孩子的母亲加之一系列的复仇行动开始于象征着这个混乱肮脏的现实世界的污浊的公共厕所中"Scrap Heaven" 这是个容易跳脱道德标准的世界 人类文明时常让我们经历背弃人性的危险 究竟什么才是“正确”我们总是在下一秒钟才能找的答案 因此 我们真正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的信仰 最内心的自我意识 它是我们下一秒行动的精神指向 也是我们作为个体存在的价值扯远了囧!
最近看了小田切的《东京塔》和《光明的未来》《东京塔》是那种正经八百的主旋律路线 比较感兴趣的是《光明的未来》 导演黑泽清自己就是个擅长恐怖元素和Pink Film的怪才 而《光明的未来》则是一部探讨存在主义的片子 近乎自然光的影调和大量偏离主要人物的远景强调了导演的客观视角 容易将观众推离画面而思考事物的本质 不厌其烦的长镜头宣告了影片的生活流手法 浅野忠信教给小田切让两个手势 分别代表:等待&前进 并在监狱自杀时用铁丝缠绕上半身为了将手指固定成一个姿势:前进这两个姿势正是典型的存在主义生存姿态 一个在其中一切表象都同等重要的世界 是一个无法连续的世界 自我是一系列互无明显关联的事件 它与过去和未来是一系列的行为 而现实是一片待由行为来说明的空虚 我们在每一个行为中连续不断地得到改造 小田切时常做梦 在梦里看到光明的未来 是个没有现实行为的人 在被老板炒了后为了拿回一盘留在老板家的CD闯进其家中 并打算完成一系列“无动机行为” 谋杀 但他发现老板家早已横尸遍野 这让感到自己存在的恐惧 逃离了现场 镜头插进了一个幸免的老板女而在隧道中行走的特写 弱小的生命加之恐惧的表情强化了这种存在的恐惧 是一种对自己被死神抛弃的恐惧 这种恐惧一直延伸至浅野忠信在狱中自杀后小田切对自己生的恐惧在浅野入狱后 小田切决心以“等待”的姿势而存在 他告诉浅野“我等你出来我们一块做一番事” 而这不是浅野杀人入狱想达到的目的 他想看到的是小田切的“前进” “你知道你是活着还是死的?
”等待意味着“空虚”的存在 于是浅野决定自杀来结束小田切的等待 并留下“前进”的信号一点不了解儿子的父亲在浅野死后将小田切看作自己的孩子来守护 他每天开着车到处收集着路边的电器垃圾 然后在自己的仓库中精心修理 看上去是件很没有意义的事 就像那些废弃的破铜烂铁一样没有意义 但当他看到被小田切丢失的水母不但在内河中健康生长并繁殖出了大量的水母 他从它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生存的力量 像夜晚成群的水母在河里发出明亮的彩光般的力量 他认识到事实上他努力的生存便是最大的意义 他决心收养小田切如果说小田切是浅野留给父亲的生存意义 那水母则是浅野留给小田切的生存意义 他交给小田切一条幼小的水母 教会他如何换水 调整盐度 喂食海虾使它们适应淡水 但一次意外碰倒了鱼缸 水母滑进了地板的缝隙里 在浅野死后 小田切拔开地板发现了这个低等的腔肠动物在水洼中健康地生存着 想到了或许这就是“前进”的姿态 于是开始和浅野的父亲一起生活导演将影片的结尾处理的很吊诡 在父亲死后 画面切到父亲的工作室 浅野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干活 第二个画面便转到父亲抚摸着空气说:“你可以一直呆在这里。
”然后便是那群和小田切一起洗劫写字楼的青年 他们的白色T恤上都印着切格瓦拉的头像 长镜头的跟拍伴随着片尾歌曲the Back Horn的《未来》:...世界无止境 未来是暧昧的 行走 像内河里不断前行的水母群 关于一种生存姿态的特写
「在我睡着的时候总会做很多梦这些梦总是和未来有关梦里的未来总是很光明一个充满希望与和平的未来所以我喜欢睡觉直到最近......」JOE飾演的雄二帶著暴力傾向精神、自制力極度不佳另一方面卻又單純的讓人覺得可愛演進心坎裡的深度角色JOE演的絕佳.和片中有田父子檔的互動也很深刻兩人是如此的照顧著雄二帶領著雄二找尋自我人生都是如此的吧!這樣煩惱著,追尋自我的出口尤其是這個尷尬的年紀懷抱著遠大的夢想和不沾染塵事的白自尋煩惱的想著什麼是人生.未來又在哪裡渺小又自私的自己從哪裡來?又會從哪裡走?將來又是如何?會變成厭惡的大人那樣嗎?能夠還保有18歲的自己嗎?一大堆的問號逼著我們走著往人生最後的盡頭走著無奈內心的澎湃不是普通的強烈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胸口裡撞來撞去帶著淡淡無奈的眼淚逼上了眼角但也僅止於此片中的色調情緒是黑色負面的配樂卻是完全相反的愉快輕調整部片都繞著紅水母開頭雄二目不轉睛盯著的紅水母接近結尾一群一群由向大海的發光紅水母导演通过这样的红色水母想要表达什么呢?
即使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年轻人也应该不断地向前进在这种永不停止的姿态中就有光明的未来在整部影片的宁静中结尾的凌乱打破了画面的平和对于主人公而言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解脱的出路很可能走向的是与社会的对抗那是一个未明的希望吗?
或许吧我知道同样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我必须默默地行走不再等待向前没有嫣璨没有流丽只是行走向前,再向前!
黑泽清还是对惊悚恐怖片比较在行,这部不伦不类的剧情片最多只能彰显他的创新胆识,在多种类型片之间的嫁接实验,看上去不太成功,比多年后的《东京奏鸣曲》要逊色得多。
浅野忠信自杀前的段落拍得相当有水准:怪诞气氛、人物关系和隐喻色彩把握恰到好处,他死后的故事立马变得肤浅流俗,这后半段缺乏有效的推动力,令整个节奏都呆滞了,高潮的缺失也是意料之中。
成长主题没啥新鲜的,反而是父子关系这条线索值得咀嚼,前半段的“弑父”和后半段“伪父子”情节的设计,揭示出日本当今的某些社会问题。
水母和监狱造型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亮点,在如此现实主义的情节里丝毫不见突兀。
不知道看懂了多少,试着解读一下。
1. 浅野忠信为什么杀了老板一家?
老板莫名其妙的到两个年轻人住处,其实根本气场不和,也没有共同的话题,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
老板待员工很好,给他们长期合同,给他们奖金,就是让他们帮忙搬个桌椅回家,也给加班工资。
老板为什么愿意跟两个年轻人一起共处,因为那是他回不去的过去,他说了一句,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年轻的时候长的样子,你们也许想象不到呢。
他成功有别墅,有老婆孩子,有自己的工厂事业,善待员工,可是,他内心非常清楚,他长成了他不喜欢的样子。
所以,这两个24,27岁的年轻人,触动了他的回忆,他们有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可老板没有机会重塑自己的未来了,他的轨道已经铺就,他无法改变了。
而浅野忠信正是不接受老板这个设定,不愿意要这样一个未来,因此,他要亲手杀掉它。
2. 水母是浅野忠信对自己未来的一种设想,他自己未能够完成,由他的爸爸和小田切让来完成。
他们几个人都是不能够适应现在社会的存在,正如水母这个在海水里的生物要违背自己的本性适应淡水环境,正如这个社会,快速消费,不用尽物品的深藏的价值,这个基本上可以用爸爸的职业来解释,他在回收和修理被人丢弃的家用电器,这些就还很新,只是一点点坏的电器,人们就扔掉,没人要维修了。
几个人几乎都是时代的弃儿,尽管用经济萧条危机,人们购买力下降批判了我们所处的快消社会,但这并没有给这两个未亡人太多希望。
两个未亡人没有选择自杀,爸爸是基于多年的人生经历,而且还有儿子的意愿,他想看一下未来,想看一下奇迹,看到了,心愿了了,他就没有生的渴望和意志了。
小田切让没有去死,是因为他可以从梦中看到未来,他前途未明的时候,他想一次次睡过去,等梦来。
3. 小田切让的努力,有如神助,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尽管他也没有完全弄懂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水母已经可以在海水,淡水中来去自由的时候,小田切让多了一点信念,一点来自水母的鼓励,他可以向水母一样,无论什么环境都可以自在生存,来去自由了。
片子意境很深,加上几个男神轮番出镜,尤其是加濑亮还出来打了酱油。
还是要学日语,因为无法判断字幕的质量,对看片有影响。
一开始都会留意雄二和守的衣服。
所有会令人不适的颜色都搅在一起,奇形怪状的碎布夸张拼接,还有那些隐匿在意外之处的奇异破洞,无处不在。
偶尔他们一转身,不禁会让人目瞪口呆。
导演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不知真实用心在哪儿,势必与雄二和守同周遭环境的格格不入多少有直接联系。
间接联系是它在探讨人的破坏本性,水母也好,中学生也好,无不是雄二和守的类比。
就算那些着装看似正常的中学生,人人胸前都有一个切格瓦拉。
好在后来终于被阳光照耀出微笑的雄二瞬息间换上干净的纯蓝色针织衫,还剪去了乱发,从视觉上先还原了一个清爽的雄二,这是为叙事上的留白做的减法。
我们无需知道他如何回归社会,怎样回归,我们只是了解这个状态转变的存在就足矣。
本片的画质选择也加重了风格的冷峻与凌厉,像时时有凛冽的寒风沙沙作响。
些许镜头会出现老电视的雪花点,些许镜头用了窥视般的监视镜效果,这跟导演用在服装上的苦心相当。
不是要制造衣衫褴褛的效果,而是追求与周遭的格格不入。
一如不像样的破洞是雄二混混沌沌的迷茫。
我喜欢这种思考人的破坏性本能的方式。
不是繁琐的对话繁琐的事件繁琐的状态,而是在轻微视听处理后不留痕迹的类比和反比。
本以为会一晃而过的中学生们成了本片我最爱的部分。
不知有没认出那时还未成变色龙的松山研一,嫩的掐出水来。
但把让从椅子上拖开的身形还是有未来的他那种伸展自如的姿态。
最后结束的长镜头非常引人入胜,我推崇这个经典的收尾手法,用的好一定是事半功倍。
鱼贯而入的松散中学生们跟徐徐列队而出的水母间那奇妙的联想空间可以说让我喜不自禁。
何况第二组中学生的戏里他们也会头顶发光。
其他亮点能嗖一下映入脑海的还有电风扇片上映出的守的暧昧的身影。
藤原龙的画外音说,你也可以一直留下。
很多时候我只能拍手叫绝,要阐释个人的读解就破坏了导演苦心营造的诗意,请心动的观众就此会心一笑罢聊。
还有一部关于这部片子的纪录片,藤井谦二郎拍的。
看看也许会更加读懂黑泽清试图讲述的未来吧。
到底是暧昧还是光明。
水母是海里的动物。
两个边缘青年饲养一只有毒的红水母。
每天从鱼缸里舀出一杯咸水,换入一杯淡水,直到鱼缸里的水完全成为淡水。
这样那只水母就成了一只可以在淡水中生活的动物,从而得以进入东京的河道。
这当然是电影的隐喻。
至少可以从两方面理解。
从海水进入淡水,一方面代表着野性青年向世俗世界的认同过程;另一方面,通过适应世俗生活(淡水),得以大规模入侵,以其毒性全面对抗社会。
美丽的毒水母在短时间里泛滥于河道,也可以从两方面理解。
这些水母群可能那只被饲养的水母在淡水里繁殖的,也可能是有更多的野性青年在培育淡水水母。
夜幕下黑黝黝的河道上成片的红水母发着亮光,这个形象与日本传统里的亡灵灯的形象合而为一,借以怀念有田守的亡灵。
而当雄二道出淡水水母奋力归海的秘密时,导演的悲观意图彰显无遗。
粗略理顺了一下,自新世纪以来,日本喷薄出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国际型导演,他们的作品频频出现在三大电影节,并且勇夺各类奖项,带领日本电影走向了持续近二十年的振兴之路,这也得益于日本经济的高速发展和新文化运动的崛起与进步,但是影帝、影后等世界级别的日本演员却不曾出现,很多被寄予厚望的年轻演员也只是昙花一现,难成气候。
回顾这二十年,每名日本演员的头顶似乎都悬着一支达摩克利斯之剑,都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男女演员无法在戏剧冲突和情感松弛之间,找到一个舒适的缓冲地带,失去了本属于他们自己的演员人格和表演风格,完全沦为了导演的泄欲工具、创作奴隶。
开诚布公的说,近二十年,日本演员确实在用豁出性命的表演方式成就了无数导演,但他们掉进了迷失自我的陷阱,整个日本也没有出现菲尼克斯、宋康昊、朱利安摩尔等现象级演员,这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情。
“我看到那只水母了,真的看到了。
它很美。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会改变现实吗?
它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 “你真让我厌恶,你为什么不试着看看你眼前的事?
啊?
为什么你不能试着面对现实?
因为那很肮脏污秽?
那可太过分了,因为我面对的也是同样的现实,你没有权利如此蔑视它,你这个傻瓜!
” “未来是暧昧的。
” “这是一个,小小的革命。
” 但我实实在在的活在此地,肮脏污秽且市侩满足,不屑梦境。
那双眼睛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挥之不去。
二村蹲在地上,恍然不知所措;旁边都是废旧的、待修的家用电器,古老的款式落满了灰尘。
他抬头看着真一郎,怯怯地低声恳求,“我可以留下来吗?
”。
真一郎看着这个孩子,看着他破破烂烂的衣服,看着他破破烂烂的心,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迷惘和稚气的眼睛。
这个不能应付社会的孩子。
这个总是焦躁不安,好象困兽一样的孩子。
这个拒绝接受现实的孩子。
他颓废,任性,迷茫,暴躁。
他会莫名其妙地从饭桌前跑出去,蜷缩在沙发里。
他会愤怒地拿起铁棍,冲到老板的家中,只因为老板开除了真守。
他会任性地打翻养着水母的鱼缸,又无比后悔地把地板掀开找寻它的踪迹。
他会因为便当里的鸡块少了而跟人打架,他会因为电动游戏打输了而生闷气,他会带上一群快闪族,洗劫自己妹夫的办公室。
他总是在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他的情绪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他是这样的空虚。
可是他有那样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的表情?
简直像是迷路的孩子。
高反差的画面上,白色白得刺眼,黑色又黑得浓郁。
真一郎跑出破旧的铺子,找寻赌气离开的二村。
他跌跌撞撞地跑在桥上,年龄令他不胜负荷。
他的脸,黑白分明地,棱角清晰地,离镜头越来越近。
那是一张父亲的脸。
他疲累地坐在桥面上,风吹着他灰色的头发。
那一瞬间,无法承载这样沉重的苍凉!
这个一直想要去了解自己孩子的父亲,总是试图跟倔强的儿子沟通。
可是大儿子已经五年不见。
小儿子跟着母亲走了,在他眼里父亲不存在所谓的尊严。
面对监狱里冷冰冰的真守,真一郎胡乱说着亲戚们的近况。
面对叼着烟大大咧咧的小儿子,他显得委琐迟钝,充满了悲凉的讨好的神气。
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或许。
他不了解他的孩子们。
但同时他又是那么一个孤独的人。
他少言寡语,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开着一家布满灰尘的维修家电的小铺,被工人说成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
寂静的马路上他一个人开着车,在车里唱着自己的歌。
他去超市买来食物,站在桥上独自吞食啤酒,让风把手吹得冰凉。
可是无论如何,他最终紧紧地抱住了无处可去的二村,深沉地说,“我原谅你,我原谅你所作的一切。
我原谅所有的你们。
”影片结尾的时候,真一郎走过真守鬼魂坐着的沙发。
一直以为他不能看见的我们,赫然发现真一郎伸出粗糙的手,静静地抚摸着空荡荡的空气里,真守的鬼魂或许存在的部分。
然后他转过身去淡淡地说,“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这位老父亲,他是彻底地原谅了所有的儿子。
看完电影留在心里的是长久的苍凉和幻灭。
这样一部电影,传递了那么多不同的讯息。
以至于要写的时候,言犹未尽。
仿佛在拙劣地描述某天听到的一只不知名的乐曲,耳畔净是久久不散的旋律,心头塞满了空荡荡的感动,但是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日式青春的惯常题材 只是被加进了黑泽清的作者性笔触 剪辑是硬伤 象征的符号大于了内容本身
水母游向大海啦离开东京啦 也!万岁!当中一段我结实的睡过去了 不是不好看 真的太累了
符合我想象中那群压抑迷茫神经质的日本青年,每天在做梦,在幻想美好未来,却在拧巴扭曲现实里摸爬滚打。
没看懂..直想睡觉....
4。黑泽清还是太急了,但,有一《X圣治》方可定天下。
大师们的青春,永远是些忧伤和无用的朋克。
2016.3.7一刷。2017.4.1二刷。炸裂的无力,黑泽清二十一世纪以来的巅峰,注定是亚洲电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水母有毒,即使学会在淡水存活,仍然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大海中去。阻碍它路途的,会被蛰伤/片尾曲the back horn《未来 》/你确定你活着么
红水母好漂亮,看完心动想养一只,ED美。
今村昌平的“鳗鱼”投胎成了黑泽清的“水母”,养殖大户小田切让。双男主都看不出基情,黑泽清冷感够重。藤龙也比较出彩。平成系总要拍一部有关青春疼痛的片。
最近很哈Asano桑
男主角还挺帅的,对故事无感
看一部觉得很棒再看一部觉得无聊的导演 一个是洪尚秀 另一个就是黑泽清
气质冷峻迷人。
光明的未来在哪里呢?像水母一样游向自由的海洋?相信未来,相信梦,相信它们是光明的,其实就是相信自己,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可以主宰未来的一切的。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世界。人和人之间不必保持复杂而长久的关系。或明或暗,其他人不过生活在自己心中的阴影里,就像那些黑白分明的凸显镜头。
主角过不好现实如水母融不进淡水?
3.5 红色水母是浅野忠信死去后的幽灵,全片是靠这个反抗的意象撑下来的,略显不够吧。
即使我活着,还是什么都没有
别名“恋恋水母情”,又看一遍觉得是其实有一点作的,但还是太喜欢。细节设置美。水母走了,留下离婚的老父,未过门的媳妇(?)和儿子的幽灵组成三人家庭。一个向前迈进,另一个,“你留在这里也可以哦”,藤龙也,父辈的典范!
这片想要表达什么?我是完完全全没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