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想从多兰的作品里看到什么?
这是周末在多伦多的电影院里看完多兰的新片《只是世界尽头》后,我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们是更期待当年那个19岁的天才再一次带我们感官和视觉的惊喜?
还是期待他经过这几年一跃成为大师级的潜力股?
还是我们更期待一个带有伤痛的作者型导演,再次为我们讲述一个充满个人色彩的私人故事?
亦或者,一小部分观众们仅仅是单纯的期待,从他的电影里感受到自身的影子,从而寻找内心的共鸣而已。
整部《只是世界尽头》充满了缓慢、伤感、压抑的镜头语言,承载在97分钟的35mm胶片上。
97分钟是个令人欣慰的数字,不是2小时,甚至3小时的冗长对话,其中充满了生活场景和人物局部的细节。
就连被影评人们纷纷诟病的大量特写镜头,也许是因为观看距离稍远,以小玄儿个人来讲,并没有觉得太过抑郁,而是刚好体现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与人面对面交谈,焦灼对话和尴尬场景的视线角度。
也许这也是导演从其个人经历中,延展出的影像解读,这是多兰看世界的方式,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抵触。
虽然有些刻意和矫情,但是那份失焦又聚焦,游离在脸孔和环境之间的视线,不断的在用力表达男主角路易斯和每一位家庭成员之间,亦近亦远的疏离关系。
那些窗帘的摆动,女性脸上和身上的局部,这细碎的角落,吸引着路易斯的目光,但是他又不敢直视她们,因为12年的离别,让他们彼此之间,本该熟悉,但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在电影的预告片中有一句旁白,只身站在后院的路易斯抽着烟在内心默念:“这不过是一顿家庭聚餐, 不是世界末日。
”,但是在他的心中,其实感受是正相反的。
这一刻,家庭的餐桌已然变成了世界的尽头,你身在其中,生怕触碰到边缘,无法真正靠近每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看着家人对话,却仿佛身处世界的尽头,这是整部电影不断传递给观众的感觉和主题。
从尴尬的回归,到漠然的逃离。
先来说说,故事的架构。
影片有个简短的开篇,男主角路易斯坐在回家的飞机上,他的内心独白以旁白的形式,交代了他回家的原因和背景。
这里也是影片海报的出处,一双小孩子的手,蒙住了路易斯的双眼,他微微抬着头,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周围一片漆黑。
仿佛一个人在不经意间,总会被自己的童年和过去捂住了双眼,从而陷入黑暗的包围,无法前行,也无处可去。
在这之后,路易斯走出了机场,踏上了回家的最后一段旅程。
画面开始交叉剪辑家中母亲准备食物的情景,一上来的MV形式处理,就令人十分亲切的感受到多兰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
影片中这样的插入音乐和画面剪辑的桥段,至少还有两处,用来将人物的回忆和内心感受拉长,男主角路易斯关于父亲和初恋男友的回忆,都被这样陆续的,从他思绪里解放出来。
而影片从路易斯走进家门的虚焦全景,再到特写镜头开始,到他下午四点独自走出家门,从特写到全景的镜头虚化,形成了一个重复的闭环。
讲述了他时隔12年,再一次回到家中,与家人包括母亲、哥哥、嫂子、妹妹一起,共度的可能都不到12小时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还原家庭对话表象与本质故事的场景都设置在室内狭小空间里,一对一、一对多的对话和戏剧性的争吵,都是很舞台化的,整部电影最多不超过13个场景,镜头语言也很简化。
如大家所知,其中充斥了大量的人物特写镜头。
多兰说他第一次读到了让-吕克·拉加斯的戏剧时,就被其中的人物打动了:“他们太过真实,充满了人性。
”,多兰在采访中说道:“他更注重的是电影的表现形式是否符合剧本的精神,而他只是希望能够使电影本身运作起来,让故事在恰当的节点展开,让电影去好好讲述一个故事。
”。
他说:“在准备拍摄这个故事时,就决定要用贴近面部的方式拍摄。
影片中用镜头去表现了生活中,一个人是如何观看另一个人的,而在他们的目光中,他们彼此思考、理解、确认。
”。
他也承认,在拍摄时并不是因为想要摆脱戏剧感而故意过多使用特写,反而更多地是出于剧情的需要,特写能够更加完美地表现脸部细微的动作,及其所表达的情感。
即便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种很笨拙的处理方式,但是多兰坚持用这样的镜头,去呈现这场特殊的家庭聚会。
人与人之间无用的沟通路易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即便最后是被哥哥哄走的,母亲和妹妹哭过后,更是不敢面对他的离别,纷纷躲到地下室里和后院去抽烟。
路易斯从进门时的一脸尴尬,到出门前的汗流浃背,一天下来其实没有怎么说话的他,反而像经历了一场激战,当然更多的是在他心中。
妹妹的埋怨、母亲的要求、哥哥的无理,再加上嫂子的善良建议,构成了这个家庭与路易斯之间,相互拉扯的关系。
路易斯对于家人的对话,除了聆听,大部分也在走神,因为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吐露自己已经患有绝症的消息。
虽然到了临走前,也没能找到机会说出来,因为没有人真正想聆听他想说的事情。
即便作为旁观者的嫂子,想让他说出来,却也在关键时候打断了他,她对路易斯说道,你应该直接和你的哥哥说,而不是我。
这部影片的家庭关系,用极少的人物,展现了个体的多样性。
12年的时间,改变了一些事情,也改变了一些人。
但是某种程度上,一切也都没有变,大家还是都有着血缘的连接,但却没有亲情的联系。
整部影片,蓝色和棕色的基础色调,高饱和度的浓郁画面里,人物之间情感却是无比的寡淡,在黄昏时离去的路易斯,再温暖的光包围他,你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冰冷,这样的对比给人一种莫名的平衡感。
影片的最后,还特意引入了一只误入房间的小鸟,她撞上了时钟,在屋里频频碰壁,最后跌落在房间的门口、路易斯的脚下,路易斯低头看看它,又看看后门外远处的家人,脸上挂着谈谈的微笑,默默转身离开,仿佛离开家12年的路易斯,本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他正在经历着这小山雀的命运,在家庭的壁垒里试图寻找落脚的地方,却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最后终将孤独的死去,如此而已。
当大人变成孩子, 孩子只能变成大人影片大量的家庭对话,介于尴尬和强撑之间。
几位男女演员:加斯帕德·尤利尔、玛丽昂·歌迪亚、蕾雅·赛杜、文森·卡索、还有娜塔莉·贝伊,分别扮演路易斯、嫂子凯瑟琳、妹妹苏珊娜、哥哥安托万,还有母亲。
她们这样老中青三代的戏骨,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什么样的对话都可以演绎的恰到好处,有语塞、有停顿、有为难、有不舍,每个角色都很到位的令人感到讨喜、厌恶或者同情。
相比之前,多兰拍摄的非自我经验影片《双面劳伦斯》,这部《只是世界尽头》更加适合他来进行改编和创作。
电影中再一次呈现了,单身母亲的人物形象和脆弱内心,集合幼稚与强势于一身。
多兰用力去展现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和状态,人们彼此间是无法真正交流和沟通的主题。
无论是群体还是个人的沟通,大多时候都是无用的。
尽管无数的对话,却没有人能说出重点。
他说主人公路易斯就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12年后归来,他所在的这个家里,没有人在他说什么,也没有人打算聆听,每个人都在聊自己的事情,说着对路易斯的埋怨和期待,甚至是指责,实际上家人都在等待路易斯说点什么,但是又怕他开口,说出一些严重的事情来,而路易斯也说不出对家人的爱。
每个人物的角色,都充满着人性不同的侧面,他们会哭泣、爆发、逃避,想方设法打断别人、不听别人想说的话。
人们一天到晚说了那么那么多的话,却没有人在听,一天到头好似把所有的事都说了,而真正重要的事却被遗漏。
这样的感觉要如何保留在电影中?
是多兰给自己的命题,人们用一种浮于表面、无用的方式交流,他们表达了很多,却忽略了最真实的感受,没有人去真正思考路易回家的原因。
只有玛丽昂·歌迪亚饰演的嫂子凯瑟琳,在顾及家中每个人的感受,尤其是路易斯在想什么,沉默的路易斯心底有什么秘密?
多兰在采访中解释道:“主人公路易斯,像鬼魂一样游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身处家庭之外的,但却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活着的人。
他陷入家庭的漩涡,试图挣扎突破,最后却又不得不从中逃离。
”,多兰说,他在影片前期准备时,就决定了原声配乐。
他说在不断的创作中,他发现作为一个导演选用的不应该是自己喜欢的音乐,而应该是选择那些片中,角色真正会在生活中听到的音乐。
这次《只是世界尽头》,开篇的一首《Home is where it hurts》也是一样。
每次听了都令人心碎,在此把歌词分享给大家。
关于这部电影,相信每个人看完都会有自己的感受,即便多兰选择了一种笨拙的方式去表现这个主题,但是其镜头背后,要表达的家庭命题和人物情感,更加的令人伤感。
当母亲像孩子一样对孩子进行渴求,孩子只能像成年人一样,变得独立,独自离开也许是脱下重负最好的选择。
My home has no doorMy home has no roofMy home has no windowsIt ain't water proofMy home has no handlesMy home has no keysIf you're here to rob meThere's nothing to stealA la maisonDans ma maisonC’est là que j’ai peurHome is not a harbourHome home homeIs where it hurtsMy home has no heartMy home has no veinsIf you try to break inIt bleeds with no stainsMy brain has no corridorsMy walls have no skinYou can lose your life here本文为[三克电影空间]公众号特约撰写 2016年9月28日 多伦多 小玄儿记 ————————————如果你喜欢我的文章,欢迎在 B 站或 Youtube 关注「小玄儿的深夜聊碟」https://space.bilibili.com/1340064530每周五更新,目前可以观看 #日本电影大师蓝光套装系列#台湾电影大师蓝光收藏系列#新老电影混剪系列未来还有更多CC必收蓝光套装系列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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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的导演或许天生不凡,他是总被业界冠以奇才的泽维尔·多兰。
这位曾启发过冯小刚拍摄圆形画幅的加拿大年轻导演,继技惊四座的《我杀了我妈妈》《双面劳伦斯》《汤姆的农场旅行》《妈咪》之后,这一次携法国全明星阵容带来新作《只是世界尽头》。
电影《妈咪》独创性的方形画幅本片继《妈咪》之后再次帮他斩获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并代表加拿大冲击于今年二月举办的第89届奥斯卡。
据说本片入围戛纳后,曾让多兰在电影发布会的媒体提问环节紧张到飙脏话。
戛纳电影节上导演多兰与主演玛丽昂·歌迪亚
《只是世界尽头》根据法国作家让·吕克·拉加斯(法国戏剧节先锋)的作品改编,讲述了一个同性恋作家在异乡漂泊12年后重回故里,此时的他已身患艾滋病,他要将自己濒死的境遇告诉家人,结果却引发了一场风波。
原著作家与主角路易斯的命运相似,拉加斯身患艾滋,并于38岁的时候死于并发症。
与多兰以往电影多由他自己或友人客串不同的是,本片汇集了奥斯卡影后玛丽昂·歌迪亚,《阿黛尔的生活》的“蓝头发”蕾雅·赛杜,法国影帝文森特·卡索、加斯帕德·尤利尔,以及娜塔莉·贝伊等一众大咖,可谓是多兰影片中最明星阵容的一部电影。
这是一个不那么契合年味的故事。
说起来,它的内核有些悲伤。
然而,它却是一个和归乡有关的故事。
34岁的作家、编剧,身患重病的路易斯回到阔别12年的家,见到了他有点歇斯底里,喜欢大惊小怪的妈妈,妈妈在路易斯进门前忙活的是化妆、涂指甲油和吐槽儿子是同性恋,好像她对这个儿子的归来并没什么期待似的。
和路易斯略感疏离,讲起话来有些刻薄,情绪易激惹的大哥安托万。
初次和路易斯见面,待人亲切,聊起孩子来就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的嫂子凯瑟琳。
还有,对早年离家的路易斯没什么印象,性格充满棱角、烟不离手的妹妹苏姗妮。
而整部影片,就在这一家人琐碎的聊天中展开了,就像你我每一次回家的开始一样。
家人们总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你也有太多的新情况想要跟家人分享,然而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回家之前,我们抱着要和家人好好沟通的愿望,然而真的回到家,却发现每一次“好好沟通”都被一次次打岔切割成了碎片。
而且言多必失,聊着聊着,就祸从口出,家人间起了争执。
哥哥嫌嫂子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孩子身上,称根本没人想听她絮叨孩子的事情,突如其来的责怪让嫂子紧张到口吃。
(嫂子给路易斯讲孩子的事,哥哥始终背对着嫂子,兀自看着窗外,始终表现得很不耐烦。
)
妹妹想替嫂子鸣不平,怼了哥哥两句,哥哥立刻将矛头对准妹妹。
就连最简单的日常穿着,都能成为兄妹俩嘴炮的话题。
哥哥抨击妹妹的妆画得像鬼一样,妹妹嫌弃哥哥的西装太老土。
嫂子似乎对这种争吵习以为常,在兄妹俩拌嘴的时候,她只是无奈地对路易斯苦涩笑笑。
影片就是用开头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表现出家人各自的性格和彼此之间的矛盾,路易斯的家人间存在的问题,仿佛和寻常百姓家并没什么不同:比如,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家人间恶语相向,能做到对外人客气周到的他们,却把最难听的话留给家人。
往往最亲密的人之前,才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并且能在争吵中很戳对方的痛处。
眼看家人间矛盾重重,路易斯感到无所适从,原本准备好向家人们坦白一切的他,变得有口难言,如鲠在喉。
似乎没有人真正关心路易斯在外面的世界经历了什么。
心思细腻的路易斯很想和家人重新变得亲密,他起初满怀善意,对嫂子表示他愿意听她絮叨孩子的事,因为他深知哥哥脾气乖戾,如果他不听的话,嫂子便失去了最后的倾听者。
哥哥甚至会对嫂子说“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不要显得我像个让你噤声的恶霸一样”。
路易斯极其认真地听嫂子讲起,她给孩子起名的事情。
哥哥不愿意让孩子叫自己的名字安托万,说这个名字会带来坏运气。
于是,嫂子给孩子起名叫路易斯,和他这个叔叔重名。
可惜的是,这天聊到这里就崩坏了。
路易斯和家人之间好像不止隔着12年的时光,也隔着一道12公分的墙。
片中有一段路易斯在后院抽烟,抽了很久,然后落下泪来。
然而这不过是一顿家庭聚餐, 又不是世界末日。
路易斯只有反复给自己打气,做足心理建设才能面对家人,并告诉家人一个坏消息。
而家人对于路易斯的理解,也仅止于妈妈说的那句“他是在做他必须做的,他向来如此”、“你总是用三个字来回答我,老样子,跟你的明信片上写的一样”。
还有妹妹吐槽他“你总是往家里寄明信片,就好像你是出去度假一样,这挺怪异的,而且邮递员都能看到你写些什么,难道你写的所有重要的话语都可以让任何人随便看吗”,潜台词是,你也并没把这里当成家,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是的,就像他的家人不了解路易斯一样,路易斯同样也不了解他的家人。
他不了解哥哥的工作情况,不知道妹妹成长成一个漂亮但坏脾气的姑娘,甚至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结了婚,有了小孩,也没关心过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口红色号,所有关于家人的细节,路易斯过去都不知道,也没想过去了解,他和家人间的联系,只有那一张张从外地寄回的明信片,那些连邮递员都能随便阅读的明信片。
假如不是他命不久矣,甚至他都不会回家。
无法逃避的是,路易斯还是坐到了这张餐桌前,他听着家人们之间琐碎的对话,虽然身在其中,却好像站在世界的尽头,每个人都变的离他很遥远,他无法靠近其中任何一位,正如任何一位家人也无法真正理解现在的他。
这一刻,路易斯的情绪透过忽远忽近的镜头传递给观众的,是一种焦虑和担忧,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将死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电影演的是歪果仁的事情,但碰到家人这一话题,好像外国的月亮也并没有比中国的圆。
哥哥嫌弃妈妈总是不停嘴地痛诉革命家史每逢过年,回家就成了中国人无法避开的话题。
然而又有多少矛盾就是在回家的时候发生的,夫妻不和,兄弟反目,长辈心寒……甚至有数据表明,很多夫妇会选在春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跑去办离婚。
一年过去了,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地坐下来听家人讲讲他们的心里话了,然而心里话总是最难听到的话,大多的时间我们用来八卦邻里的趣闻,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有人刚起一个话头,就被无关的闲聊打断,大家好像失去了好好说话的能力,在每一个话题上都想压倒对方,陷入了抬杠、挤兑、互怼的死循环,展示着各自最莽撞和笨拙的一面……家人之间,从起初重逢的喜悦、新鲜变为日久相处的尴尬和不安,使得好多人过不了初五就想赶紧买票回去,为什么我们每一次带着美好的愿望千辛万苦也要回到的这个家,最终却变成了我们想尽快逃离的地方。
也许你也很想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像片头那首关于家的歌中唱到的:家不是港湾,家是让我伤痕累累的地方。
尽管多兰常因在电影中频繁使用大特写镜头和BGM被业界诟病他是一位“MV美学导演”,媒体又喜欢把他的外貌和同性恋身份置于作品前提及,还因为戛纳电影节对他的偏爱使媒体戏称他为“戛纳的亲儿子”甚至是“戛纳的亲孙子”,但多兰总在电影中探讨的关于家人、亲情的主题,那些在琐碎对话中让观众产生共鸣的细节,还是让他收获了大量的影(mi)迷(mei)。
作为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才华的年轻导演,多兰的每部作品似乎都围绕着同一个母题展开,那就是家人间的牵绊和逃离,如何重塑破裂的亲情与信任,他不断填充着基于自己同志身份对这一母题的理解,并一次又一次地用细节击中观众的心。
或许在多兰心中,有一块非常柔软的地方,不管外部世界多繁华喧闹,充满诱惑和吸引,他都想要回去,这一点无论是在《汤姆的农场旅行》,还是这部《只是世界尽头》中都有所展现,农场旅行里的汤姆回去男友家参加丧礼,却被男友那位不知道弟弟性取向的恐同哥哥囚禁,最终又逃离了农场。
多兰电影《我杀了我妈妈》台词:我是爱你的,虽然有时候我不是很又爱又恨,相爱相杀。
这是多兰电影对家人的注解。
回家大概是一个既让多兰期待,又感到害怕的事情,你也可以说,正是多兰的同志身份造就了他对家和家人多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
渴望靠近,渴望被理解,却又无法共享秘密,不得不保持距离。
渴望关心,渴望被爱,却很可能无法满足家人的部分期待,内心充满矛盾。
正如影片中,路易斯和妹妹闲聊时说起他回来的原因。
苏姗妮觉得路易斯多年前突然离家无论对家人还是对他自己都是件很操蛋的事情,然后妹妹说,或许他也需要他们。
这时路易斯忍不住说,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部分原因。
影片里也有让人很暖的地方。
就是这个对路易斯印象不深,只能从别人口中想想路易斯样子的妹妹,竟然会经常读哥哥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还会把刊登文章的部分剪下来,贴在她卧室的墙上。
在路易斯不知道的时候,家人其实也在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还有,啰嗦的妈妈硬拉着妹妹跳起滑稽的怀旧健美操时,全家人都忍不住笑了。
多希望,家能像这样重新变回港湾,而不是那个会让我们满心伤痕的地方。
让我们能打从心底里说出那句:回家的感觉真好。
但我们真正想要的,也不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团和气的假和谐,是真正的互相关心,互相体谅和互相理解。
毕竟每一次回家,都是一次久别重逢。
片名‘只是’一词用得太妙,当“家”字不再保有温暖滤镜的时候,“只是”显得掀开了家庭应有的险恶的一面,藏在冰山下的一角显得尤为黑暗。
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无所作为的,像嫂子一样在旁边唯唯诺诺,害怕说错话,心有余而力不足。
春节将至的日子里看《只是世界尽头》,显得格外的讽刺,有的时候节日在维护和睦表象显得尤为的重要,大量的人物特写镜头放大了人物的情绪,十二年的爱与恨快要从屏幕内喷涌而出,最后那只小鸟,我理解为男主本人的内心写照,回家后的内心挣扎与混乱,都无法使男主述说真实,于是只能报以轻描淡写的微笑,轻轻告诉自己:只是世界尽头
他原本是想回去在生命的终点制造一个温馨的假象的。
有一点想验证自己的离开是对的。
却又想诗意回溯自己的过去,成全一个完美的家庭氛围。
一切照着想象中进行。
平稳礼貌充满善意的开场。
一点尴尬,一点安慰。
一点埋怨,一点道歉。
一点真心,一点刻意。
还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美好感受的。
家人一起远郊的春日,青春时恋人的手掌。
却还是只能和自己的朋友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坦诚的。
“我怕他们。
”他被母亲拉去小屋里聊天,被刚喷上香水的母亲抱着,风吹帘动,他直勾勾的盯着碎花布的窗帘,他一定被那一刻的温柔打动了,他一定在那一刻没有忍住,想要袒露他的脆弱和恐惧,差一点就说他回来的原因。
人会多少次因为这些温柔的瞬间而心存侥幸的重新相信?
还好他没有开口。
他带着不合时宜的感伤和怀念,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没有人知道他准备去死。
他在车上和哥哥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一路回来的细节。
像倒垃圾一样的描述。
他不假思索的直接进入对话,像朋友似地聊天,以为他们像小时候一样亲密。
他用这些细微的方式,企图表达他的善意和关心。
通过袒露他细枝末节的感受,小心翼翼的示好。
人的悲剧往往都是因为对被理解这件事抱有着侥幸的期盼。
但很明显,他的哥哥已经被长久的愤怒扭曲了心智,他粗暴的问他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屁话?
他装腔拿调的用他的描述方式在反复的羞辱他,来表达他莫名的恨。
温柔往往就是在这种反复被践踏的方式里,被暴力的一遍遍的撕开,再一遍遍的延续下去。
他看着喋喋不休的哥哥,看着窗外的树影,我猜有那么一个时刻他非常想要报复性的说出那句,其实我回来只想告诉你们,我要死了。
但他没有,他没有用这个家惯有的攻击性的方式来对待他们,或者他心底里并不觉得他们会在意他即将到来的死亡。
直到他哥哥给出的那句致命一击,风轻云淡但恶毒的跟他强调了两遍,你的初恋,你的Pierre,上个礼拜过世了。
那一刻我几乎听到了一种东西彻底断裂的声音。
人在施加伤害的时候是有觉知的,而讽刺的是家人往往知道你最深的软肋,你的死穴在哪里。
两次伤害以波的干涉效应蔓延开来,逐渐加速的配乐和墙上的钟摆,一遍一遍的催促着将他逼迫到绝望的死角,让他无法喘息,如芒在背,疼到麻木。
每个人都喃喃自语着自己的不解,需求和痛苦,发泄着自己无处可诉的愤怒,像嗷嗷待哺的婴孩。
黑洞与黑洞彼此靠近,扭曲了所有的光和热。
伤害与失控一次一次的叠加,直至宇宙爆炸。
最后。
他在餐桌上像他母亲期望的那样,给在场的所有人可以亲密的希望,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一次体面的收场。
但不出所料,所有的需求都被变态的自我防御机制抵挡了回去,在这个窄窄的屋子里,被无止境的反复的搓揉冲撞。
所有人期待中的本该有的温柔理解都像那只脆弱的鸟,在愚蠢的分辨不清方向的暴力中,撞死了。
全程只有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Catherine,体察到了他可能回来的缘由。
一个长久的处于风暴中心的溺水者,微弱的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多久?
”“人生有许多动机只属于你一个人,与任何人无关。
这些动机逼你离开,同时也迫使你回来。
”所有痛苦的程度都是极为私密的感受,进而演化成自己的“剧场”,自己开始,自己谢幕。
所有的原谅与和解,也都是和自己达成的。
Louis微笑的看着自己纠正不了的现实,被长期以来的痛苦异化了的家人们,最终放下了自己无力去改变的。
转身,戴上帽子,与过去永久的告别。
假期结束,不是世界尽头。
你可以带着埋怨坐回电脑桌前,Louis面对的却是真正的尽头:死亡。
飞机上,坐在我后面的孩子捂住我眼睛的瞬间黑暗,彷佛是一次次的练习。
孩子母亲不厌其烦地道歉,可是她却不知这孩子的嬉闹和阔别十二年的家人来比,一点也不烦人。
Louis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
告知家人有这个必要?
我都怀疑Louis寄出的明信片是不是家人的一种负担,一种想视而不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定时提醒,提醒着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有关系的存在。
为了防止气氛僵掉,每个人穷言尽语,掩饰着各自的不安。
焦虑,愤怒,激动等拉扯本已紧张的关系;眼泪,笑声都是那么不自然。
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紧张到浑身冷汗。
抽几口烟,那是仅有的平静时刻。
可我依旧冷汗不止,再强烈的阳光都觉得冷。
十二年了,Louis的回来自然让大家局促。
为什么?
家人之间也要问为什么吗?
他试图缓和着这次聚会,就像精心打扮的妹妹Suzanne。
可那不是她,那也不是他。
他听了妈妈的话,鼓励妹妹,和哥哥聊天。
可是谁又理解了谁?
哥哥Antoine不想听,也不想说。
Louis告诉他机场日出的那杯咖啡,Antoine问为什么要告诉他。
买烟剩下的车程里,只听得见车轮声。
我的回来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人到临死,想做一次告别:告别亲人,告别过去。
导演Dolan的几场回忆拍的唯美动人。
我怀念老房子,怀念单人床,怀念和哥哥的嬉戏。
新房子大是大了,也空了。
过去,在家人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
只是,我回来了。
十二年的空白,让他们只能去搜索记忆片段,与我交流。
是我的到来唤起了他们或多或少不开心的回忆。
也许,是我的自私吧。
可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能满足一下临死前的愿望吗?
当Antoine用编造的理由让Louis赶快离开,Louis尊重了他的决定。
开始Louis还有些挣扎,后来想想也是对的。
他们需要知道真相吗?
或许未来的一通陌生电话或者一封信,就像那些他写的明信片,足以通知他的死亡。
Antoine这么做,兴许也是不希望知道弟弟十二年到访的真正目的,想让这场尴尬提前结束。
对,他们见了,十二年后。
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很多了。
一年一张的明信片突然变成了几个小时的面对面,着实有些过量了。
电影开篇的那首《Home Is Where It Hurts》一语中的。
我离开时,夕阳很明亮。
那是导演的一种充满希望式的表达。
在回忆里跌跌撞撞,还不如一场明亮的结局。
解脱,我解脱,母亲解脱,哥哥解脱,妹妹解脱,嫂子也解脱了。
世界尽头何足畏惧?
就像那只鸟,在夕阳里躺着用掉最后几口气,什么也不想,多好。
可惜的是,Louis是这个家里唯一“活着”的人。
我喜欢看家庭伦理剧,也喜欢多兰,所以这部电影太合我胃口了。
看看他是如何在银幕上展开这出戏剧的:三场重头的全家戏(迎接男主,厨房广场舞,晚餐)之间,穿插着男主与四位家庭成员的逐一对手戏。
而这些情节完全发生在同一天的背景下。
纯粹的戏剧形式。
最后一场,也是全片的高潮桥段,就是晚饭后哥哥忽然催促男主赶紧离开,妈妈和妹妹非常愤怒地阻拦。
如果你注意到男主望向大嫂的眼神,以及后者惊恐的眼神和轻微的头部运动,不难理解他们无声的对话:男主:是你告诉他们的?大嫂:我什么都没说。
当然不是大嫂说的。
因为从他宣布回家的那一刻起,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然而直到黄昏他却只字未提,大家也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虽然不像大嫂知道的那么“具体”,但足够有所心理准备了。
所以你能看到,当哥哥急急忙忙地想要带走男主时,两个女人会那么歇斯底里地阻拦。
而哥哥此时的忽然发作,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他明白有大事发生了,但是晚饭后,他看出了弟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因此对他彻底厌烦了,想直接赶走他。
我们回过头来看兄弟两人开车的对手戏,哥哥同样地“忽然”发作,大骂了弟弟一通。
如果你深究他生气的原因,不是脾气差那么简单,他有自己的逻辑。
他此次开车和男主出门,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倾听男主无法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来的“秘密”(实际上,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并且做了同样的尝试),然而男主一路上跟他讲的都是无聊的路途琐事,他终于忍不住了。
当然,以他的直男癌性格,措辞是过于糙了一点。
但意思很明确:我们都很关心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肯信任自己的家人呢?哥哥贯穿全片的形象就像一个可怜的脾气暴躁的小丑,但是想想看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大概和他是这个家里仅剩的男人不无关系。
这个直男癌和家里女人们对彼此的生活方式都很不屑,久而久之只能以冷嘲热讽的方式发泄他的不满。
大概也正因如此,他对男主这个同性恋兄弟没有任何的敌意,而是一直试图以男人的方式跟他沟通。
从mv里可以看出,两兄弟小时候的关系是非常好的,但是随着生活经历的不同,长时间的离家,他们之间产生了明显的嫌隙。
当男主试图以某种文艺的方式传达他的情感时,迎接他的只是哥哥不耐烦的打断和责备。
回到晚餐那一刻,哥哥的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赶走男主的理由,和妈妈妹妹希望男主留下的理由是一致的,只是性格的差异决定了他们不同的行为而已。
男主角虽然离家多年,但是他在这个家里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关注他,怀念他,等待他。
他怀着决绝的心情想要对家人宣布自己的“死讯”,是因为他认为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是回家后,他看到自己的人生不仅属于他自己(和他的伴侣),在被他遗忘和忽视的地方,在他内心世界的尽头,他的生命始终被这些爱他和他爱的人所分享着。
所以,他没法开口了。
如果你看过导演的其他作品,包括处女作弑母,你会发现这是多兰电影里一个永恒的主题:被血缘关系所牵绊的、毫无理由的爱。
如果这是一部东方电影,这种亲情通常会表现为一种自发的道德和责任感,但是在多兰的世界里,它显得那么惊慌失措,甚至有些勉强。
你需要爱你的家人,仅仅因为你们有血缘关系吗?
这在我们眼中不能称之为问题的问题,在多兰电影的语境下,竟然显得异常有趣(因为在他的电影里主角通常被设定为同性恋,这是引发家庭成员疏离和对立的一个重要前提)。
在《弑母》里,多兰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母亲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和厌烦,然后经过了各种冲突,在影片的末尾你却发现,他还是因为血缘羁绊所生发的种种情感又“无可奈何”地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这几乎是本能战胜自由意志的表现。
在本片中,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男主身上。
但是这部影片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没费力去探讨男主的心路历程,也没有费力去刻画任何其他主角,在这个家庭里没有主角,每个人都是它的一份子而已,“家庭”这个概念才是主角。
所以你能看到,在这部影片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语言”发声。
男主的微笑,哥哥的不耐烦,嫂子的沉默,妈妈的无厘头,妹妹的叛逆,这些语言汇聚到一起,混成一锅粥,让人乍看之下摸不到头脑。
但这就是“家”啊。
三星半。
尽管看了多兰的那么多作品,却还是对于这种吵吵吵,撕撕撕和情绪的突然爆发感到头痛。
但带入本片的语境,却又是那么贴切。
开头曲就已经表明了影片的矛盾,我们在受伤后在成就时都想要回家,但家并不是你的港湾。
路易斯离家12年,在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时候想要回家看一看,老了却还是时髦的母亲,一起长大的哥哥,成了小美女的妹妹以及多出来的嫂子。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会回去吗,这次回家到底是对于自己回忆的再次纪念,还是对家人们的思念。
如果只是家人们,他为何固执的想要回到老房子。
如果是我,我宁愿不要回去,家人是什么,他们之中很多和你三观不合不理解你,每天坐在一起吃饭却连话都不说一句,这叫什么,最熟悉的陌生人?
西方和我们的表达方式确实不同,至少在我们家里,即使是家人之间仍有着无尽的客套和把戏。
他们至少会嘶吼出来发泄出来,不满委屈,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喜欢直接却又害怕直接,就像我很阳光却又无尽的自卑一样。
但我想要的却只是真心。
路易斯和每个家人都有一段私人对话,这也是对每个人的告别,但大多数是他们讲他听,他要说的很多,但看着他们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最后的爆发很爽利,我期待着一次爆发,也许很远也许很近,也许永远都不会来,谁知道呢
男主12年都不回家,家里人都很怨他,怨他的疏远不闻不问。
男主患病,生命开始倒计时,想回家寻找那份安慰,可却被这份埋怨压的无法开口,从回家一刻开始争吵就不断,从客厅吵到餐桌,从餐桌吵到车里,男主好像一颗火星点燃了家里所有的引线,但是男主却从始至终没说几句话,而恰恰就是他不说话的态度,他们很想男主告诉他们,12年不回家是因为犯法了才不得已而为之,但现实是只是不想回来,所以哥哥想个疯狗,看啥都不顺眼,妹妹感到失望,母亲说他不承担家庭责任。
这屋里的人都很爱彼此,尤其大哥,但是大哥好像受委屈很多,他的苦楚没人倾听。
这份亲情的房屋,没法让每一个人舒服,但是又不忍心离开,只能惊慌失措的乱飞,最后精疲力竭,直到死去。
我突然间联想到每年大年初三和妈妈回姥姥家,见到妈妈那边的亲戚,大家都很在意彼此的生活,都想帮一帮,都会因为疏远而伤心,但是又不像我和我姐姐那版那样亲近,都各自成了家,都以自己家里为主,钱财关系都是浮在表面的,互相帮助但是心里还是有隔阂,不是那种我有了困难毫不犹豫的想到找你寻求帮助,都要想想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会不会欠你什么,亲戚向你寻求帮助,你有困难实在帮不了也要想好说辞,以免多想,等等,就是有爱但不多不深。
今年二姨说的我记得很深,大舅和大舅妈以前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团聚,今年却反常的来了,是因为姥姥农村的房拆迁赔款分配;大舅常年受大舅妈埋怨,现在大舅妈身体不好了,行动得靠人了,还得靠着大舅生活;老舅在送他们的时候说,家族里面哪里还有大舅妈女儿这个人,不是一个圈子了,说这和嫁娶关系不大,即便结了婚也可以和家里面来往;都在说大舅和大舅妈的疏远。
孩子在家里受了委屈,因为还有爱,很难说断绝关系;妈妈受家庭暴力,爸爸却不是“完美的家暴男”,为了家庭也是在外拼搏受人欺负,妈妈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孩子受着这份毒亲情滋养,心里煎熬,恨都不知道该恨谁,有苦往肚子里吞,这份亲情让人难受,但是我不能舍弃,万幸我还有个好姐姐,算是唯一的纯糖亲情。
渐入佳境,一开始感觉表演剪辑和音乐都跟不上套,多兰在大撒把驾驶吗?
对话根本听不进去,重要的是最后两场戏,把生离死别在一个拥挤的客厅里拍的催人泪下(亲测泪流满面),这时候又在回想前面的不合理,每个眼神都深有意味。
所有对话的机位,调度,比如对男主的俯拍,和嫂子对话典型多兰的代入感,后调整为第三者的视线,去一下妹妹的房间几句话,一个中二少女就活灵活现了……整片都可以作为情景对话的典范参考。
感觉多兰在驾驭个人鲜明风格的道路上越来越大胆娴熟了,"管你们爱不爱看,这就是小哥的调"的意味。
所以大师之路必走这一步,走不走偏两说。
越是最信赖最有安全感的家人,越是出言无忌,这种状态深得共鸣。
每个人阻拦在自己的牢笼里,成人后都要过自己的生活,曾经的幸福时光,责任与血脉,即使是至亲的家人,有时候也没办法互相帮助。
没看过原著,只是世界尽头,是很无奈的一句安慰吧。
即使是不同国别,想要离开家的原因竟也大致相同。
电影对亲情压抑、深沉、无力的诉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懂,只是想起很多自己类似的经历,那些永不停歇的争吵,毫无来由的争吵,把亲人的心埋到了地下,把感情装进了背包。
安东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跟路易说话,他的三言两语,他在机场的踟蹰对安东来说都不重要,其实也不是不重要,是对安东来说,路易带着自己的优越感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他也想要离开的地方,来审视他们的生活。
安东不满弟弟的不负责任,其实更加不满自己的无能。
母亲的爱总是带着丝丝温暖,但对于孩子们的未来,她束手无策。
“下次我们会准备得好一些。
” 让人落泪。
带着不解,猜疑,不满,压抑,和无法割舍的亲情,留在记忆里的除了无休止的争吵,还有那些寂静无声的画面,那些安静的时刻,显得如此美好和弥足珍贵。
我一直在等待着路易的诉说,却没有等到。
想起与家人相处的时候,也确实很少能够心平气和地诉说自己生活的点滴细节;人们更关心那些所谓的重要事情,更想听奇闻异事,却常常忽略亲人的内心,瞬间的感受。
而生活,总是由那些点点滴滴组成的,有时候也因此,亲人们走着走着就再不亲近了。
片头曲已表明所有。予美人以特写捕捉细微,压迫又陶醉。风格化到底的多兰幸运的是一直会被给予一次比一次大的甜枣。
多兰对私密情感的把握还是很细腻的,并且很多影像瞬间会带你进入那种私密情感或回忆当中。不过,还是很难接受这种太聒噪的场面,各种撕,各种喷,头都要炸了。
人很难改变,总是一次又一次不经意地伤害着身边的人。离家12年,大家的反应都可以理解,本来每个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人能轻易走进你的内心。结尾被哥哥的抓狂打动。我还是挺吃多兰MV式美学+暴力流行歌曲这一套,说过了,脑残粉至少四星,半颗也不能少@French Film Fest
全靠演技
应该是他最失败的作品 镜头那么长 台词那么尬 色彩如此做作 爆发如此脱力
阵容太牛逼了。可是我真的看着累啊啊啊~~~
多兰的镜头沉稳,幻觉华丽,大特写捕捉人物哪怕细微的动作,家人之间的气氛,就算是一粒火星,也能升级到炸掉房顶,鸿沟的拉开说明他们在乎,一个游弋在外的亲人,感情倾泻之时,会咆哮,会崩塌,剧烈反应流露的粗暴情感,一下子一目了然。
很真实的感觉,让我理解了男主的欲言又止。
家庭版小时代?戛纳版郭敬明?
看完了,甭管你们怎么说,这竟是我最喜欢多兰的一次。就是那种内心充满着爱与厌恶的感受,离开时我给了自己万千确凿的理由,再回头才知道已无归路。拍完《步履不停》说,家人真是很想亲近,却又很遥远的存在。
看到最后其实挺喜欢的,但是前面的争吵戏实在是太多了,看得有点脑壳痛。
我已经想到评论会两极分化。理性地说,wuli多兰再执迷于青少年和家庭的紧张关系的话就要变成下一个肯洛奇,或者干脆是加拿大笛安了。但是那毕竟是多兰啊,表达能力好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多兰,如果你也曾经觉得家是你的世界尽头,这部片绝对看到心碎了又碎如坐针毡。
滥用特写后果很严重。特写是用来强调重要事物和放大情绪,这么拍让观众很不舒服,如果是实验,那就是失败的实验。好好学学你偶像王家卫是怎么拍的。另外歌迪亚果然是法国梅婷,太他妈像了。
多兰还我机票钱!!!!!
我觉得多兰这次是克制的,情感处理也比以往作品细腻
最后的一幕没忍住,电影院里瞬时一堆人开始抽鼻子。三星半,背景音乐的目的是让人一秒出戏,戏剧感十足。以及vincent说法语的时候为自己听力默哀一分钟。
3 对多兰爱不起来 却对这次的MV风很喜欢 虽冲着阵容而来但也感受到了故事上情感的堆积和释放 不过人物塑造上的过于扁平和能把主角拍得那么像自己我也是醉了
或许是多兰最差的一部。情绪表达很有问题,大量的脸部特写,以及让人昏睡的对白,很难让人代入。讲死亡不如《时光留驻》,讲家庭不如《八月:奥色治郡》,不该在周五晚上看,看完觉得筋疲力竭。。。
一个半钟头的大特写乏味撕逼
受不了多兰的极度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