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者莱农【序幕】时空切回第一场 1、上一集序幕中,以恩佐、帕斯卡莱、莱农三人的对话做莱农与莉拉的叙事转折。
第二集莱农从左到右:从莱农的世界进入莉拉的回忆。
详见: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28327/?_dtcc=1【视听篇】我的天才女友S3E2 发烧这一集对称性地,以三人一场对话,从莉拉的过去时,将叙事时间切到莱农的现在时。
第三集莱农从右到左:从莉拉的回忆回到现实世界。
构图上将莱农与恩佐对调以示区别:
第二集V.S.第三集2、开车的方向也保证不跳轴:左与右是莱农与莉拉的切换。
第二集从左到右:驶入莉拉的回忆。
第三集从右到左:回到莱农的世界。
第二场 电话戏冷暖光对比。
一家人只有莱农的半边脸在暖光下。
冷光下是贫穷吝啬的原生家庭,是无力施助的莱农。
暖光是慷慨解囊的知识分子家庭,是可以给《团结报》供稿、联系朋友(本季不断出现L’AMICA)帮助莉拉的莱农。
第一幕 看病第二幕 买药齐轴镜头拍摄两人买药前对性经验的讨论(齐轴镜头如图8、9)
根据前面出现的橘色、蓝色小船可知
两人不是并排坐着,而是相向而坐,表现两人对性不同的看法(其实是莱农没有真诚回答)
莉拉:性经验不愉快莱农:对我来说不是那样的
但坦诚谈过性后,后莱农内心与莉拉达成一致,两人买药时,共处一个中景尽头内,并用成双成对的小船、山峰,暗示两人的结盟、互相理解。
第三幕 寻访故人与阿方索、吉耀拉的深度对谈都是暗调,为莉拉的神秘力量渲染气氛。
插一句从文本上,吉耀拉、米凯莱、阿方索的叙述都意图赋予莉拉一种雌雄莫辨的气息:米凯莱从男性角度认为莉拉胸小屁股小瘦巴巴没有女性气息,这正是对女性固化认识的表现。
米凯莱又认为莉拉有勇气有决心像一头狮子,她的脑子连男人都赶不上。
阿方索作为一个男人希望他能成为莉拉,也是对性别自由、平等的呼吁。
问题来了,莉拉不像女人,但男人也比不上她,莉拉的性别的到底是?
落幕 重游故里1、斯蒂凡诺出场如何营造紧张感:莉拉的视角镜头,声画对位剪辑
给斯蒂凡诺吸烟一个镜头,使时间停顿,让观众屏息
斯蒂凡诺正后角度制造悬念感,不知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2、结尾经典美剧剪辑,一段老城区日常的蒙太奇,结束在四人的中景镜头上,实现“治愈”、“拯救” 的升华
【视听篇】我的天才女友S3E1丑闻 红棕色:逃离者莱农的大衣: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20788/【视听篇】我的天才女友S3E2 发烧 梅子色:生病的莉拉: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28327/【视听篇】我的天才女友S3E3 粉红色:拯救者莱农的风衣: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37177/【视听篇】我的天才女友S3E4 冷战 蓝色:圣母莱农: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54082/【视听篇】我的天才女友S3E5 恐惧 白色:婴儿之纯白 白色之恐惧: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63966/
如果从性别角度去回顾人类历史,是由男性书写的,而女性,在男性的定义、诠释下模糊了自己。
当女性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思考自身,回顾历史,会发现根本没有参照物,过去一片黑暗,未来迷雾重重。
而尼诺则承担了女性关于未来自我的投身。
尼诺首先承担了第一重幻想——平等、自由、有思想、没有暴力的未来。
莉拉在与斯特凡诺的婚姻里失败,与尼诺展开了恋情。
这并不是莉拉急病乱投医后的一种选择,莉拉本可以成为“女性”的尼诺,上大学,爱读书、思考问题,自由,有充满希望的未来。
老城区的出身斩断了这一切,让未来成为了幻想。
莉拉以为这段关系始于爱情,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最初始于激情的爱,充满了暴力。
这甚至是一种因为幻想太久,一朝幻想成真,囫囵吞下去,感官带来的眩晕刺激太久,一直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
直到莉拉指出尼诺写的东西不怎么样时,她才在这段关系里看到了男性的尼诺,本质里和斯特凡诺没什么不同。
他们渴望女性的崇拜,渴望他人的关注,渴望通过征服释放因社会压力而产生的成功焦虑。
莉拉不可能得到尼诺平等的爱,上了大学的尼诺,对着一个没有小学毕业的莉拉,纵使她天纵奇才,他不自觉的卖弄知识的优越感,在莉拉不自觉的自卑——尽管她时时刻刻都在通过读书弥补之一差距——里,这份爱消失得和它来得一样迅速。
尼诺承担了第二重幻想——女性通过知识实现阶层上升,获得事业,参与描述、解释世界的机会。
埃莱娜对尼诺的念念,源自于走出老城区,去往一个未知未来的不安。
在老城区,你诺一家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这是一个靠“写诗”出名,能够养活家人,且过得不错的家庭。
这和老城区卖劳力,街上卖水果,或者以索拉拉为恶霸收取他人保护费的未来截然不同,如果离开老城区,读书之后有一个怎样的未来,或许应该是“尼诺”一家式的。
所以尼诺在埃莱娜不自觉的关注,不自觉的追逐中,不仅仅投射了爱情,最主要的是埃莱娜对未来自己可能成为的人的一种终极投射。
所以埃莱娜和尼诺本质上都是一类人:他们渴望逃离,逃离原本养育他们的家庭,渴望去另一个阶层,本能地取悦比自己更聪明的人——比如受莉拉吸引;本能地取悦权威人士——埃莱娜小说的成功得益于丈夫彼得罗一家所代表的知识分子阶层的认可、引荐;也本能地在构建自我和迷失自我中挣扎,时而面目清晰,时而面目模糊。
埃莱娜在与彼得罗的婚姻里,犹如一潭死水。
静水流深下,全是不满。
彼得罗或许不是一个糟糕的丈夫,但对埃莱娜来说,一定是一个寡淡的丈夫。
他们隔着几个世纪以来的不平等。
埃莱娜说自己有今天简直是个奇迹,这话里没有丝毫夸张。
整个老城区,一个女孩儿,在求学的路上,几乎每走一步都有辍学的危险。
所以彼得罗对意欲对他开枪的学生的态度,遭遇了埃莱娜的抨击。
而尼诺的出现,与彼得罗一同执教的尼诺,言辞中全是对埃莱娜赞扬的尼诺,对女性处境关心的尼诺,鼓励埃莱娜继续写作的尼诺……勾起了埃莱娜对那段也许本可以展开恋情的青春回忆,但人到中年,在寡淡的婚姻里,这股爱欲,埃莱娜势必会逆风执在手中。
如果爱是一种真理,必须投身于它,揭示它,理解它,才能真正越过它,看到它背后是什么。
埃莱娜对莉拉的帮助,是童年友谊的美好见证,也是埃莱娜对未来生活把握的证明。
它包含着嫉妒,骄傲,冷漠和自我厌恶。
它一边否定着过去,一边指向未来。
埃莱娜用丈夫家庭的模版展开了自己的婚姻生活。
如果仔细观察,那些出版的书籍,教授职称,阶级运动无一不是底层生活的另一个版本叙事。
它从来不应该比前者得到更多赞赏和褒奖。
埃莱娜高中老师肯定莉拉在工厂的抗争,否定埃莱娜为声援莉拉写的文章和出版的书,以及她超越阶层的婚姻。
莉拉轻蔑的微笑就看出了老师的嫉妒和虚伪,而她又何尝不是在在嫉妒埃莱娜所即将拥有自己却永远都无法得到的未来呢?
埃莱娜如愿展开了自己的生活。
她在市政1⃣️法律的而不是宗教的名义结婚,婚宴上没有那不勒斯的人,那是一个母亲只能对着时兴的起泡酒问“这是什么”,一个完完全全超越那不勒斯经验的、全新的世界。
那里有她全程会以微笑面对的教授,他们称赞她的作家身份和作品,有对知识的渴求和卖弄,她如愿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
怀孕还是如期来了,写作也搁置了。
和莉拉愤世嫉俗的体验不同,埃莱娜无论在爱情、怀孕中都感受到了更正向的力量。
尽管莉拉已经在前道破了女性在婚姻中的困境,埃莱娜仍然以身试法的除了自己的结论:怀孕、喂养孩子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写作事业要为家庭让步,婚姻束缚了她,她并不比莉拉走得更远,知识并没有让她脱离困境获得自由,她们面对的是同样的问题:婚姻、家庭和孩子的消耗大于自我的找寻和实现。
埃莱娜的轻浮也在浮出水面。
她想用那不勒斯的经验重新继续小说事业,她任由自己被诱惑,爱慕那些对自己展示好感的人。
对比之下,莉拉的不同在于,她从不轻易被蛊惑,也不寻求那些世俗权威的认可。
她或许封闭,但确是最有核心的。
在如此纷乱混杂的动荡里,莉拉的面目从来都比埃莱娜更清晰,更坚定。
埃莱娜在婚姻和事业中丧失了自己的面目。
或许她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核心。
那不勒斯能代表她和莉拉吗?
老城区的暴力能说明莉拉的不幸吗?
用知识武装后的她就真的和过去不同了吗?
她摆脱母亲们身上的桎梏了吗?
她在妻子、母亲和作家之家真的找到独立身份了吗?
莉拉的一针见血一如既往:如果没有想象力,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不幸,它们根本不意味着任何事情。
也许那个没问出来的问题是:从家庭和婚姻中出走的女性,未来在哪里?
恩佐开始学习计算机了。
恩佐就是曾经的水果贩,也是尼诺走后接走莉拉一起生活的男人,更是一直尊重莉拉选择分床而睡的男人。
莉拉对恩佐很不公平,但这也是莉拉的本性。
她不会因为感动而爱上恩佐,但她会担心恩佐离开而选择更接近恩佐。
这一集里恩佐还有一点让我很是触动。
即使莉拉什么也不告诉恩佐,即使莉拉并不是她真正的女朋友,他们始终生活在一起。
尤其是当恩佐听说了莉拉在工会集会时发表的那一番言论,更是让恩佐心疼,那种眼神里透露出的疼爱真的无法忽略。
恩佐真的是莉拉的天使。
莉拉,我很爱你。
从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爱你。
但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 因为你很漂亮,也很聪明, 我却很矮,也很丑,我太渺小了。
现在,你回到你丈夫那里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他,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你不能待在这里, 你不应该生活在这个糟糕的环境里。
我陪你到你们家楼下,我等着你。
假如他对你不好,我就上去把他杀了;假如他不打你,他很高兴你回去,那就算了。
我们说好了,假如你和你丈夫过不下去, 是我把你带回去的,我会把你接走。
好吗?
但为美人故,公众号:美剧迷的自我修养《我的天才女友》9:lila和尼诺在一起的23天倔强如莉拉,也担忧恩佐可能会离开自己。
两个人同床共枕却各自睡去的一幕也是甜蜜又心酸。
米凯拉接过了索拉拉家族的红色小本本,也即将和吉耀拉结婚。
药剂师的儿子吉诺成了凶狠的法西斯分子。
吉诺曾经尾随莱侬,想要看她的身体。
弗朗科马里更加积极地宣传自己的自由言论。
弗朗科马里是莱侬在比萨上大学时候的男友。
玛丽亚罗莎和弗朗科马里在一起。
玛丽亚罗莎是彼得罗的姐姐,彼得罗•艾罗塔是莱侬的结婚对象,他还得到了佛罗伦萨的教职。
我看到有人在抨击莱侬的母亲伊玛。
我实在是不理解。
仅仅因为一个母亲喋喋不休地在你耳边说你要办婚礼就去斥责她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莱侬的母亲不就同我们生活中的母亲一样么。
她们的一生都规规矩矩,不去挑战权威,不去触碰规则,始终谨小慎微。
她所有想要的不过是要莱侬被珍视。
这来源于她们的人生阅历和见识。
当你见多识广,你会觉得很多事情微不足道。
我们应该为她们感到抱歉,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走出混乱,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而且因为这个跛脚瞎眼的女人伊玛在莱侬生病期间,千里迢迢来到比萨看望她的行为,我就始终对她怨恨不起来。
事实上,要不是母亲拿出钱来,奥利维耶罗老师再欣赏莱侬也没用,她很可能变得和莉拉、艾达他们一样,早早进入社会,嫁人生子更是无法避免。
是母亲伊玛深沉的爱才让莱侬走出那不勒斯,走向光明的未来。
尤其是在彼得罗到那不勒斯的这段时间里,我真的觉得,相较于莉拉,莱侬实在是很幸福。
首先是彼得罗。
他是一个社会地位高且真心爱重莱侬的人。
他吸引我的地方在于他是一个有原则且逻辑性极强的男人。
当莱侬的母亲坚持要在教堂举行婚礼,否则这段婚礼不被认可不被祝福。
你看彼得罗怎么说服他们的。
他说,我不信上帝,但我有我的信仰。
对莱侬的爱就是我的信仰。
况且,如果我不信仰上帝而在教堂举行婚礼,领圣餐,那这就是欺骗,我也因此变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一个不可靠的人。
莱侬不会爱上这样的自己,莱侬的父母也不会放心把莱侬交给这样的自己。
第二个点是莱侬的父亲母亲。
母亲伊玛说莱侬从小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做到了那不勒斯很多女孩做不到的事情,她值得过上幸福的生活。
倘若有人让她不幸福,她必定让他一千倍偿还。
而父亲看门人格雷科说只要女儿开心幸福,眼睛里发着光,这就足够了。
这个贫穷的家庭也并没有想着要通过女儿获取到什么东西,唯一所求所愿是女儿的幸福。
格雷科实在当得起那不勒斯最佳父亲。
你瞧,每个人都展现出真心实意的爱与尊重。
与之相对的则是莉拉的父母。
为了能改变贫穷的家庭,鞋匠赛鲁罗在莉拉拒绝了马尔切洛之后,毫不犹豫地将莉拉嫁给了斯特凡诺。
与莉拉的幸福相比,赛鲁罗一家人能改善物质条件更重要。
所以莉拉要离开斯特凡诺时候也没有选择回到家里,因为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狂风暴雨式的谩骂与责怪,或许他们会马上将她打包好送回给斯特凡诺。
真正应该被喷的是尼诺•萨拉托雷。
离开了莉拉的尼诺。
重新出现在莱侬生活里的尼诺。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他只是拥有一具华丽的皮囊,他根本没有真正的思想。
他真是充分地运用了自己这具皮囊。
在重逢之后,他在饭桌上侃侃而谈,去吸引所有人对他的关注和喜欢。
现在他用这具皮囊来诱惑莱侬。
而且他通过对莉拉的诋毁来进一步俘获莱侬。
可怜的莱侬,傻乎乎的莱侬。
听到他对莉拉的评价,莱侬最关心的不是莉拉究竟有没有问题,她更关心的是她有没有和莉拉一样的问题。
重新看到他以后,莱侬所有的想法就是得到他。
她所有想要的就是他。
在莱侬的眼中,文质彬彬且文采斐然的彼得罗远远比不上徒有其表的尼诺。
对着彼得罗,莱侬礼貌地拒绝彼得罗想要留宿的请求。
对着尼诺,莱侬怕是恨不得马上就能和他一起喝椰子水。
傻莱侬。
因为小时候的一句表白误了终生。
而这句表白还是建立在莉拉的基础上。
小尼诺只是想和小莱侬小莉拉三个人在一起,才选择了对莱侬表白。
从此以后,莱侬心里就住着一个尼诺了。
但西尔维亚的出现已经预言了尼诺和莱侬的结局。
西尔维亚爱过尼诺,但现在她只要想到曾经渴求这样的男人的爱就觉得恶心。
每个碰到尼诺的女人似乎都要经历这样的阶段。
爱上尼诺,奋不顾身,抛弃一切去得到他的爱。
离开尼诺,怅然若失,努力想再抓住他。
漠视尼诺,唾弃尼诺,想到曾经就觉得难堪。
莉拉如是,西尔维亚如是,莱侬还远么。
自卑的莱侬总想要证明自己。
当她的新书有恶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想要莉拉看到。
事实上莉拉一直在关注着莱侬,她知道莱侬所有的事情。
出了一本书,和一个大学教授订婚。
除了尼诺,莱侬还重逢了曾经的男友弗朗科马里。
她想在重逢的弗朗科面前展示出现在的莱侬。
她不再是那个从那不勒斯来的小城姑娘,因为贫穷而特立独行,格格不入。
现在的莱侬是一个已经出书的女作家,她已经融入艾罗塔家族。
莱侬还向弗朗科询问自己的新书?
弗朗科应当真的阅读过,但他认为现在不是写小说的时刻。
在他看来,现在应该是革命的时刻。
小说并不能改变一切,只有真正的革命才能改变无产阶级的命运。
所以弗朗科认为莱侬的书里缺少一点真正的东西。
可能他认为一些情情爱爱,心理的崩塌与重建,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或者说,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刻受到追捧。
一直觉得弗朗科这个演员选的很好。
他真的像那种胸怀悲悯的贵公子。
未完待续。
关于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合集
接下来的两年,假如我还在写的话,我会持续辱骂千古第一渣男尼诺,这个到处勾引别人老婆的男小三。
但同时,又想给每一个睡过他的绝望主妇鼓掌。
犹记得两年前写这部剧时,被男粉辱骂该把我送去伊朗枪毙的盛况。
所以提前预告一下,前方坏女人警告,男人慎读。
好了,我要正式恭喜女主莱农了。
这位小镇做题家,也是自由作家。
还是第一批在书写性行为时,把女性当做拥有自我意识的发起方,而不只是迎合者的作家。
恭喜她,终于在32岁这年,在第三季结尾,睡到了日思夜想二十年的尼诺。
虽然尼诺是个人皮牲口,见到母的就发情。
他睡过莱农的闺蜜、莱农老师的女儿、很可能还有莱农的大姑姐。
睡过给莱农接生的妇产科医生;睡过家里的保姆和自己的学生。
满世界播种,脱下裤子是现代文明女权男,提上裤子再用同一套手段,猎艳别的雌性生物。
即便如此,还是要恭喜莱农。
尼诺是人是鬼,并不重要。
他只是莱农未竟的梦想;激发灵感的狐狸精。
也是一把钥匙,解开了那所名叫婚姻的监狱。
莱农的才能与生命力,已经在里面关了7年。
而且尼诺还长得又高又帅。
不中一番尼诺蛊,怎知自由扑鼻香。
很多很多年前,当他们还是少年人时,莱农的天才女友莉拉,跟尼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对莱农说过一句话。
用抵达神迹的眼神:我希望至少一次,你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感受。
莉拉16岁就结婚,被家人赶鸭子上架式地嫁给不爱的人。
婚后不是被利用欺骗,就是挨揍强暴。
狐狸诺出现后,随便来两句:你太聪明了,跟不上你的脑子。
再从卡拉马佐夫兄弟谈到狄多女王,从反法西斯政权谈到世界革命浪潮。
还不是男人惯有的爹味说教,不是普通却自信的语调,就是在跟你平等地交换观点。
莉拉,这个一生不被任何男人征服的倔脾气,就轻松被迷倒。
因为她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男人,会肯定并赞赏女人的大脑,会照顾女人的情绪和需求。
不知道还有把女人当做和自己一样的人的男人。
而且还长得又高又帅。
莉拉以为这就是爱情。
一脸爱真香,求求你也去尝尝的表情,对少女莱农说:“我结婚之后,才知道做人女朋友的滋味。
”“我希望你这辈子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感受。
”这成为一句诅咒。
莱农走出了那不勒斯贫民窟,是整个街区唯一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
上过名校,出过小说,办过宣讲会。
接受过媒体采访,大头照片印在国民报纸的文化版面上。
她嫁的不是肉食店小老板,街头恶霸,泥瓦匠,加油站工人。
她的丈夫彼得罗是大学教授,出身学术豪门。
看上去,莱农该有一段跟莉拉,跟老家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的婚姻才对。
可惜家世高贵、知识渊博,并不能改变男人的本质。
反而因为在传统结构里获得的利益更多,搞不好更顽固。
教授反对妻子避孕,反对女权运动,反对男人做家务。
是女儿受伤,只会在旁边干瞪眼的生活白痴。
仅有的几次帮忙——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自己家的事要称为帮忙——对话往往是这样的:“现在要怎么办?
”“你去拿创口贴。
”“创口贴在哪儿?
”“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家的人?
”他还有射精障碍,性能力堪忧。
在卧室,在厨房,在厕所,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莱农从来得不到快感,得不到一句:你愿不愿意?
你舒不舒服?
小说原文:婚姻和人们想的不一样,它像一个机构,剥夺了性交的所有人性。
彼得罗不反对莱农继续写作。
但有个前提,不能占用他的时间。
也就是不能要求他分担莱农的工作。
带娃、洗衣、做饭、刷碗,一切家务事,都理所当然落到莱农一个人的身上。
于是在怀孕落下的坐骨神经痛,在丧偶式育儿里,莱农这位曾经的天才少女作家,再没有写出一个字。
她彻底成为彼得罗的附庸。
彼得罗不擅交际,没有朋友,于是莱农也没了朋友。
彼得罗不关心世界新局势,一心沉迷古典语研究,于是莱农也渐渐对外面的革命浪潮,一无所知。
如果她提出反对意见,指出她丈夫的错误和无能本质,她还会挨耳光。
跟她老家里,那些嫁给半文盲大老粗的女孩没什么两样。
公平地说,彼得罗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丈夫。
尤其在外人眼里,他还会起立和女士握手,已经强过那不勒斯的大部分男人了。
他还坚持不请保姆,理由是不允许家里出现奴隶,满口的仁义道德。
关起门来,老婆终于爆发:那你就是让我做你的奴隶!
嫁给这种对外唯唯诺诺,对内耳光出击的男人,都是满肚子的哑巴亏。
婚姻的本质,真的是一种奴隶制度吗?
推崇平等自由,反对剥削的教授,为什么会那么理所应当地剥削他老婆?
这是意大利70年代的故事。
可能还在如今的中国上演。
所以这部作品才在国内引起那么多共鸣,所以会有这篇文章出现。
彼得罗不是坏人,他只是父权制的既得利益者。
还选错了老婆。
他看中莱农漂亮、温柔、高学历,也看中她出身贫寒。
以为这种底层高攀上来的女孩,不会像他妈、他姐那样强势高傲,不受控。
他以为他娶了个对外带得出手,对内低眉顺目的老婆。
可惜因为他从来都没正眼瞧过莱农的书,也从不跟莱农交流他的研究或想法,所以根本没真正走进过莱农的精神世界。
这是个还长着一脸青春痘时,就已经在反思父权制度下女性的命运。
《我的天才女友》第二季的经典时刻:走在街区上,看到了哄着孩子不哭的母亲,脸上紧皱的眉毛和深刻的皱纹;看到了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一手抱一个孩子;看到了追着孩子大骂的母亲,面目狰狞;看到了一个老头子假装有趣地对着两位中年女性说着什么,女性也假装有趣地附和甚至谄媚地笑……她们是妻子,是母亲,是依附男人而生的女人,唯独不是她们自己。
常年的消耗下,她们渐渐失去了女性的身体和心理特征,变成了男人。
她不甘落后于莉拉,也想体验性爱,就主动诱导尼诺他爸,上一代渣男之王。
发生关系后,穿上裙子翻脸不认人。
老渣男还误以为是自己的才华迷住了少女,要和少女约下一次。
莱农严词拒绝,让他永远不要来找自己,老头子只是她完成一个想法的工具而已。
这是个从来都不被旧规矩绑架的叛逆女孩。
跟彼得罗压根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甚至这场蹩脚婚姻,也是莱农不动声色主导的。
书里写得更明白,她得知彼得罗的家世后,开始缠着彼得罗。
彼得罗的妈帮她出版了第一本小说,帮她打通渠道,包装成作家,不必回乡做个默默无闻的小学老师。
在出轨前,她就是一个老渣女了。
自私、逐利、做得出,满腹向上爬的野心,像个男人一样。
当然如果她是个男人,她的出轨故事就是一套老掉牙的剧本:靠富婆老婆发家的穷小子,七年之痒后,跟漂亮又茶艺满分的初恋跑了。
那就不会有这篇文章了,因为太平常,太不新鲜了。
因为她不是男人,所以即便抱着有利可图的目的走入婚姻,也一样吃了一肚子哑巴亏。
就这样,尼诺闻着味儿来了。
依然是勾搭莉拉时的那套绿茶操作,他会带孩子,会帮莱农洗碗做家事。
还会肯定她的才华:“女人如果只照顾孩子和家里,会压抑她的才智。
”“这种社会是会出问题的,虽然这个社会还没意识到。
”“我当然看了莱农的书,但你(彼得罗)肯定没看,你不要看了,那不是你看的东西。
”“你没有莱农聪明。
”莱农已经满心满眼炸烟花了。
她跟当年的莉拉一样掉进了尼诺的陷阱。
一个主张女性权益的男人,满足了她们对爱情的想象。
何况他还长得又高又帅。
后来在陷阱里摔得一身烂泥,才醒悟爱情虚幻不可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是另一种别有用心的利用,那都是后话了。
反正即便没有尼诺也会有别的契机,总之莱农的婚是离定了。
因为彼得罗已经完全不能控制她了。
她的出走,大概宣告一个把婚姻当卖身契,像她母亲那样,丈夫阳痿、无能、打老婆,也照样要忍受一辈子,忍到胃癌发作的时代,已经永远过去。
像莱农和莉拉这样的现代女人,是否还需要婚姻,需要怎样的婚姻?
这是70年代的意大利人,和现在的我们,正在探索的问题。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照耀在窗户上,照在Elena美丽的脸上。
缓缓地钢琴的节奏,渐渐的漾起,烘托着这一刻的美妙。
这一刻我相信Elena是觉得Nino终于认可自己了,也是下定了决心。
这一幕Elena太美了然而这个过程其实是渐进式的。
单单就和Nino关系上,这一集Elena的情绪变化很多,站在她的角度看,情势也在变,Elena对Nino的关注和渴望一直还在,Nino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她的影响力不言而喻。
1: Nino的突然出现Nino的突然出现,让Elena十分开心,脾气也变得立马温柔许多。
前一秒还对Dede说的爸爸的同事一点也不耐烦,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有被打扰的烦恼。
下一秒里满是欢喜,眼里是,嘴角是,,整个人都被点亮了的那种开心。
留人吃饭的功力也日渐深厚:“四个人够吃的东西,五个人也够”。
餐桌的座位安排也十分巧妙,我预想中是Nino应该跟Dede换换位置。
但是Nino坐在了Elena的旁边,而且距离教授更远了。
因为Nino现在是教授的助手,换到说从小认识Elena的角度,也许只是一个微小的细节,但是说明了心理上,至少Nino是想靠近Elena的。
2: Nino的试探就在大家聊天气氛刚刚烘托得很好的时候,下一秒Nino的试探就出现在Elena面前。
故意说出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片(好爸爸好丈夫的必备神器),故意给Elena看的很清楚,同时把Elena的反应全部收在眼底。
这里Elena的失望,不愿意继续话题的表情非常明显,尤其是下一秒,Elena尴尬的笑了一笑,就是那种礼貌的微笑,表现出应该要表现的得体。
Elena的表现应该是Nino意料之中的反应。
3:渣男的骚操作之一:献媚Nino刚吃完饭就夸奖Elena厨艺了得,是女士最喜欢的被夸奖之一,也是做客必备。
但是渣男岂能不表演,立马站起来说要帮忙收拾碗筷,连教授也没想到,教授下意识还是女人应该包揽家务,平时也没过忙。
Nino一下子又博得了女士的好感,刚刚秀儿子的阴霾一扫而过。
仔细看这张图片,是不是觉得Nino和Elena才像是一对夫妻,教授才是个客人。
反客为主,这一招献媚,做的真是漂亮。
4: 渣男骚操作之二:欲擒故纵在家里吃过一顿饭以后,故意留下线索说自己一周以后回来,并且答应教授说会打电话,然后一个周没有给Elena任何消息,让她的期待先拔高到最高点。
人,从情绪的高点,意外的惊喜,降落到冰点,这个过程是很难受的。
Elena自己也说觉得这一周的时间一直在期待。
期待的希望落空了,Elena开始由期待变成了愤怒。
生气自己为什么浪费宝贵的写作和记笔记的时间来等待一场就像是从前很多次一样落空的期待。
对自己生气,但是却发泄到了女儿身上。
故意冷落之后,让教授帮忙说出自己虽然回来两天了,但是异常的忙。
如果是Nino自己说的,Elena绝对不会相信,毕竟Elena也成长了,后面也可以看出来。
但是教授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增加了可信度。
而且邀请一起出去吃饭,理由说是这样Elena就不会辛苦了(辛苦做饭),多么体贴
但是Elena这时候并没有轻易就破防,反而是问了教授,什么时候才能两人有烛光晚餐。
这时候Elena觉得就应该对教授更好,并且教授听了也非常惊喜,说了现在,然后俩人就Kiss了。
她心里同时是不想轻易原谅Nino。
5: 渣男骚操作之三:精神上永远站在女神身边终于出来餐厅吃饭了,这一幕有没有很熟悉,觉得Nino和Elena才是一家人。
故意说Elena没来过这个餐厅,故意套话说明教授和Elena平时没有过烛光晚餐,没有任何浪漫。
趁着机会,就开始关心起Elena,顺着Elena最近写作的主题,开始抛出了两个深水炸弹。
引用别人的话,达到自己的目的。
被当成女王一样捧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幻觉话,说的非常漂亮,也非常好。
看来渣男是要学点东西的。
还有一点要注意,这个镜头给的是教授,并且显现出了教授的一种被看穿的心虚和无力,教授内心OS:说的好对啊,我竟无力反驳。
只好默默喝水。
然后下一秒,开始放了暴击,爱情就是一个游戏,一个谎言
这一招击败了女神的队友,教授弱鸡,又觉得说的好对啊,无话可说。
然后开始准备放第二个暴击了:支持女神写作。
到这里,Nino对Elena的探究欲望也进一步加强。
说实话,从前面Nino的反应来看,Nino应该是边撩边观察Elena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继续,正因为Elena写作的主题,是Men who fabracate women.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制造女人的男人,fabricate还有杜撰,虚构和臆造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YY女人的男人。
主题一出就知道有没有,Nino觉得女神进步了,然后往话题上靠,发表自己的女王论和爱情论,显得自己很理解Elena。
更进一步加深了Nino探究的兴趣,就是Elena并没有像从前被Nino表扬之后的窃喜,以及对Nino提出他自己觉得牛逼的女王论和爱情论给震慑住,无法理解的样子,反而是能和Nino争论两句:Nino:男人有情人就像是在别的地方有一座房子一样:Elena:那是男人的快乐。
Nino:但是在享受这种快乐的时候,女人们都是非常自由的。
Elena:女人的自由更是让男人享受的快乐。
Nino开始期待了Elena的写作,加紧催促她。
这波操作算是精神上和Elena站到了一个战线上。
这一招的效果就是:女神受到鼓舞,回家就像打了鸡血,30天一晃而过,对比前面的7天很长,可见被男神期待就是最好的动力啊,鸡血神药。
然后开始换装大戏,过分在意打扮,要赢过男神老婆。
然后意料之中,Elena见面就准备好了书给男神看,还是像从前一样期待男神认可的。
6:渣男的大招:表白来了,不仅表白,而且解释自己为什么被吸引一个阳光清澈的早晨,Nino撇下妻子儿子,特意来跟女神说一段话。
这里光影打的也很好,Nino背对阳光,阳光照耀在Elena身上,特别有精神的力量感。
我相信是Nino读完以后,真的觉得Elena的精神世界产生了进步。
Nino一直都很渣,看不上老城区出身的女孩,交往的都是功利性女孩,家庭富裕,教授家族,银行家族,除了被Lila的智慧吸引过,但是对Elena一直都是若即若离,无非是因为觉得都来自老城区,Elena在学习上是好孩子,但是精神世界上Nino一直看不上她。
这一次是真的不一样了,Nino觉得Elena的精神世界已经到了自己愿意去勾引的地步了,所以才来主动出击,释放大招。
先说自己读了Elena的作品,非常棒。
这一次字幕是打在Elena身上,说明了Nino的认可,Elena自己的意料之中的被赞扬。
但是女神并没有反映出来激动的欣喜,说明Elena对自己的认可。
然后指出了具体哪里被吸引了,这时候的Elena是真的特别特别美!!!!!!!
女神依旧很淡定的简单聊了几句,享受迷弟的赞美。
Elena开始占主导权了Nino提出后面会出差,然后可以打电话给Elena,但是女神拒绝了。
从这里开始就是Elena占主导地位了。
Elena拒绝了Nino说的出差可以打电话,是因为从之前的被动等待中走出来了。
Elena拒绝的很巧妙,没有接话,而是邀请Nino出差回来可以来家里住,意思就是Elena不会打电话给他,想聊的话,可以等回来见面聊。
Nino现在是上门,见被拒绝了,开始放下姿态,希望能有最后的大招,击中Elena内心的最深处:Lila。
不得不说,Nino背后说Lila坏话这种行为太表了。
男表。
之前背后说过Lila不好,但是因为还没被Elena吸引, 所以并没有拿Lila和Elena对比,而且那时候Nino还是没全部看上Elena呢。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直接说:你以为的是她的能力,其实是你自己的。
Nino一直都知道Elena的心结,并且非常下作的在想要得到Elena垂青的时候,故意释放出来给她。
但是Elena其实已经接受了她和Lila的关系,唯一没有得到的就是Nino而已,关于爱情的幻想而已,所以Nino即使这么贬低Lila, Elena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
Nino是个狠人,并且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然后女神还是释放了自己的期待的信号:
Nino被Elena的美吸引了,愣了一下就走了。
至此,Elena已经完全赢了,但是也还是一步步沉沦了。
这几日反观与一些男性的关系时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完全跳出「尼诺式陷阱」。
于是开始思考,什么是尼诺式陷阱?
莉拉、莱农成年后的生活为何与尼诺纠缠不休?
莱农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小时候被她拒绝过的男孩子?
如此聪明机警的莉拉为什么会生下和尼诺(或者说至少她以为是)的孩子?
这中间有太多层次。
从她们所在的那不勒斯社区视角看,萨拉托雷一家是第一个离开这个社区、去往更大外部世界的家庭。
尼诺父亲多纳托·萨拉托雷的婚外恋丑闻虽为社区所不齿,却又因他铁路职工诗人这个新奇的拼贴式身份得到了某种豁免权。
而这基于整个社区一定程度上对「文化」、「知识」的敬畏——这从莱农作为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却一直由于她在上学、读书而得到社区里其他人的善待也可以看出。
整个社区对从它之中走出的知识分子有种微妙的混杂情绪。
一方面是骄傲,“她是从我们中走出的大学生”、“他是我们这里的一个铁路检票员,现在却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另一方面则是因唯恐被忘记、被彻底抛弃而伪装出来的“轻蔑”,索拉拉家的米凯莱在莱农出书之后请她到店里喝杯咖啡,当莱农表示“改天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他用有点生气又有点失落的语气反复问“你现在是大人物了,已经看不上和我们在一起了是吧?
”莱农的母亲也多次表达“不要以为你读了大学就了不起,归根到底你是我生出来的”,以及“我要是有你的条件,会做得比你更好”(这也是母亲的不甘,母亲供莱农一直读书部分亦是想她完成自己未能达成的东西)。
所以如果将莱农和莉拉当成一方,尼诺对她们来说象征的便是「外部的世界」、是「知识文化」、是「逃离这个混乱又暴力的社区」。
从表面上看,尼诺读书、读报纸、对政治和社会事件侃侃而谈,这使他与社区里其他打女人、倚仗金钱宣示权力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成了莱农和莉拉学习知识上的“导师”——告诉莱农应该看哪份报纸,为莉拉推荐书。
同时,他给了莉拉、莱农一种自己的智识「被看见」的感觉。
尼诺请莱农帮他看自己写的宣言书,这使莱农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即便实际上尼诺并不真正在意她的观点——这个动作只是他在炫耀自己的“政治见解”并顺手捕获小女生的仰慕(甚至无所谓是哪个小女生)。
他看着莉拉的眼睛说,“你很聪明,你应该读书。
” 这多么不同于其他只会告诉莉拉“你很漂亮,我想娶你”的那不勒斯男人。
而因为「被看见」而感到自己被重视、被欣赏,这本质上是一种权力关系的展演。
这赋予那个称赞你聪明的人以一种评价你的权力,仍将自己置于被动句中,而没有思考“他为什么有权评价我聪明/不聪明?
” “为什么我会因为他的称赞而开心?
”在尼诺这个例子中,他身上附着的「那不勒斯之外」、「知识与文化资本」给予了他这种评价一个女孩“聪明”的权力。
莉拉和莱农“爱上”尼诺的原因又各有特殊之处。
莉拉与尼诺从海滩开始的那段羁绊 somehow 根源于她对嫁给斯特凡诺、终生困于那不勒斯此一命运的不满。
我甚至觉得她对尼诺的迷恋是一种愤怒的表达,所以当她在这段关系的催化下逃离斯特凡诺、搬出那栋房子后,愤怒减弱、对尼诺的滤镜也褪去,她慢慢能够看到尼诺的懦弱和不堪一击的体面——他无法容忍女人比他更有才华、被他称赞“聪明”的女人真的能够把他的文章修改得那么好,他不会逼迫女人去打掉孩子,但也绝不会承担父亲的责任。
在海滩上的最初一段时间,莉拉表现出了一部分“弱”,能看到她貌似“小鸟依人”的那一面:想和尼诺做爱、因为嫉妒要尼诺写信给娜迪雅分手。
而这是尼诺式男性最享受的——一个聪明的女人臣服于我。
当他们回到小镇,当莉拉搬出来和尼诺同居,催他修改写给报纸的文章,使他发觉可能需要承担做父亲的责任这一威胁,尼诺便难以面对和忍受真实的莉拉,那些为他所欣赏的品质——果敢、强硬、清醒——此时成了他本就软弱的“男子气概”最大的威胁。
于是他在多年后在莱农面前污蔑莉拉同时也为自己开脱:“她不懂牺牲……她的确有问题,脑子和身体都是,性方面也是。
”莱农对尼诺的迷恋则始终与她对通过知识、文化获得阶层上升的向往有关。
在尼诺与莉拉那段关系之后,其中又增添了一层“不甘”。
多年来她不是没有窥见过尼诺的软弱与虚伪,但却屡次将其自我正当化——若不这样,她如何面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竟然真的是个和他父亲一样混蛋的男人的事实?
高中时尼诺把莱农写的本可发表的东西扔进垃圾箱里,她将此视作对自己才华的肯定。
发现“人均一个尼诺的孩子”后,她仍不拒绝和尼诺婚外情。
莱农仰慕着尼诺的智识(假使真的有),却没有真的试着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mean 一点讲,莱农真的有喜欢过知识吗?
她读尼诺推荐的报纸文章,是为了仰慕他的才华以及有话可说;她每晚学习到凌晨,是因为莉拉要她保证不浪费才能和学习的机会;莱农(带着弟弟)参加加利亚老师提到到游行,"想去找加利亚老师,让她看见我在",觉得 "这三份报纸对我来说都很难懂,那就像看系列漫画书,从中间捡起来一本看,却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一个专栏一个专栏地翻阅,不是出于个人兴趣,而是出于义务,就像学校里的功课一样,我希望我今天看不懂的地方,如果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看懂。
但莱农还是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和机会,这使我遗憾和警醒。
而「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以及「摇摆着前进」的莱农也是我们大多数,因此许多人才更欣赏莉拉,我们总难以面对自己的软弱。
要知道,玩同一个游戏(比如爱情),男性和女性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很不同的。
莱农仿佛是一个提醒——对我们这样天资平平又渴求进入知识社会的姑娘们的一个提醒。
要滑落是多么容易——只需要对一个尼诺式的男人动心就可以轻轻松松浪费掉本就谈不上富余的才能。
要滑落,只要感到累,感到看那些报纸无意义,感到循着母亲们的路、嫁给一个铁道工人做家庭妇女,也不是不可以。
即使死死抓住岩壁没有滑落,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一颗被知识分子男性身上那层鬼魅光环骗过的头脑,也可以使你即使身处学术圈依然一无所成——印证了大学教授意味深长反问你的那句「做个中学老师不好吗?
」要拼命拼命读书,拼命拼命学习,拼命拼命吸收,拼命拼命抓牢。
千万不要松手,因为一松百松。
* 2022.02.26 补记:一边看剧又重读了原著作者埃莱娜·费兰特的访谈集《碎片》,发现「尼诺式陷阱」内在于费兰特一直尝试在作品中表达的一个主题,我把它概括成「女性生活中的魅惑与危险」。
碎片8.9[意] 埃莱娜·费兰特 / 2020 / 人民文学出版社费兰特的几部作品主角都是现代知识分子女性,而她们都在经历一些长久以来重复的主题——被遗弃、同母亲(也是同自己的“来处”)的关系、爱情与婚姻的迷惑性。
这些主题并未因为这些女性受过良好教育、进入了中产阶层就不再搅扰她们的生活,而是同女性主义为更多人所知前一样,始终作为女性生活中的隐忧而存在,使她们始终处于“混乱的边缘”。
在雷切尔·多纳迪奥对费兰特的采访中,她说:尽管我们不断尝试着去降低防卫,出于爱情,出于疲惫、喜欢或是客气,我们女人都不应该这么做,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失去我们获得的东西。
费兰特不断强调「我们看似得到、改变的那些东西,实际上仍然很容易就会失去」。
她有一种能够看到“小进步之后的倒退”的警惕,这也是她笔下包括《那不勒斯四部曲》在内许多故事所呈现的主题:这些生活在现代、操弄着中产阶级知识分子话语、吸收了女权主义而有所觉醒的女性,依然站在堕落的悬崖边,稍不留意,就会被爱情话语、疲惫感,或是汲汲于地位的轻浮拖进实际上从未真正拆干净的狱栏之中。
“尼诺,一个女孩子性方面有问题是什么表现?
” 1、午夜同行如同门扉上富丽、繁复的漩涡一般,如同开启一段漫长、空幻的悬响,整部故事是整部的记忆之书,每一季度的分部是每一季候人生的行进、变奏、协鸣。
当门锁再次旋开,故事之芯将无法停止,继续诉说。
重逢是午夜米兰街头浪漫、热情的梦,情蜜在名利初成的夜晚洄流,点缀,仿佛少时的迷思以顶顶真格的现实予以落成、回响。
还有更好的重逢故事吗?
还有更好的重遇时机吗?
新书会上骑士般挺身而出捍卫莱农的尼诺把住门鼻,静候她步出场外。
对莱农而言,他的出现,仿佛专为自己,他的等候,也仿佛只为自己。
但静悄悄地,粉红泡沫在米兰街头黑色的胸怀中渐次裂解,消逝。
尼诺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专为莱农,和莱农关系不大。
放荡不羁的风格,锋芒毕露的言辞,所展现的形象并非骑士,而是一名在学术贵族面前一逞嘹亮喉舌的精锐后进。
尼诺的人生观与方法论都是极为精致的,情事、交游皆可为我所用,他一贯擅于此道,却不露声色,绵致细密至于针戳不入,水泼不进的地步。
尼诺的目标是莱农未来的婆婆,阿黛尔女士,当然,透过阿黛尔,后面站着的是声望卓著的圭多·艾罗塔教授。
预期的浪漫叙事在莱农心头中断,她的心态从一个舒适的被讲述者转为弥补叙述混乱的被动讲述者,她的目光慌乱地追蹑、捕捉尼诺的方位、影廓,让这个本应在浪漫叙事中担纲行动者角色的家伙不至于跌出叙事。
这是莱农一路延系的身为爱恋少女的一面,而与这一身份矛盾日胀的另一重身份也正在生成之中,她成了一个成年人,一个社会人,一个有名望的社会人——一个作家。
社会面的莱农必须学习稳重,学习伪装,学习微笑,挥舞长袖,逢迎善睐。
所以我们看到莱农是如何按捺着焦慌,定住那个只想朝尼诺奔跑过去的少女,仍然将热情的读者一一照顾完毕,这才款款慢步而上的。
你会看到,除开打招呼,尼诺并不领会莱农想要叙旧的心情,第一句实质的话语就是谈及艾罗塔家族在意大利文化界的分量。
“艾罗塔家啊?
”那语气仿佛在揶揄,莱农,你比我更懂得攀缘附丽之道呢。
从他言辞的重心与色调可见,他对于权势的崇慕,以至于还要加上这样一句,“我和玛利亚罗莎交情很好”。
这样的话,免不得是俗人通用语,但从光环等身的尼诺嘴里溜出,不免令他头顶的光环为之短路,霎地失色了一瞬。
而后话语从一些不经意的闲话中忽然滑向“莉拉”,莉拉莉拉,这一集她并没有以肉身显现,却在三处叙述的裂缝,在三个男人的口中,以不在场的形式在场,喧宾夺主地盘踞一侧,使一直出镜,身居主位的莱农反复产生几近玄异的焦虑,这种焦虑的作用形式,我们通常只会从鬼魂、外星人那里获得。
尼诺对莉拉作了一番连珠炮似的诽谤,我试着将它翻译成白话。
原话:“莉拉非常勇敢,甚至过于勇敢。
”翻译:“莉拉勇敢到了激进的地步,过分坚守原则,过分理想主义。
”原话:“她没办法接受现实,她没办法接受别人和自己。
”翻译:“莉拉无法接受糟糕的社会现实,无法接受他人的妥协和中庸,但她又无法改变现状,因此她很痛苦,难以自处。
”原话:“爱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翻译:“我做不到像她那样勇敢和理想主义。
”原话:“她不懂得牺牲。
”翻译:“她不懂得向外界妥协,迁就我一下。
”原话:“她的确有问题:脑子和身体都有,性方面也是。
”翻译:“她反衬出了我的可鄙,她让我感到羞耻,我不得不否定她的一切,甚至要动用下流的方式。
”尼诺攻击莉拉“性方面有问题”,初听让人摸不着头脑,细想这恐怕恰好暴露出了他和那位在读者交流会上以“淫秽”为由攻击莱农的学者没有两样。
试作联想,当“女人”和“性”这组概念在一个社会主流的话语阐述中发生关联时,其中折射出的是这个社会如何透过性,来评价女人。
也许这话语会说:女性不应对性感到羞耻,女性可以公开、自由地谈论性和性欲,为什么男性可以当着女性的面讲黄色笑话,女性甚至不能谈性,不能拥有性欲?
也许这话语会是另一种,相反的另一种:女人不要穿着暴露,卖弄风骚,满口黄段子像个老爷们一样,女人就该温良恭俭让,娇羞可爱像个没有性欲的芭比,在性这方面男人才是主导者,女人只有被动接受的份。
我们会注意到,故事中会直接或间接地出现更多“性”的元素,尼诺对性的谈及,与稍后出现的诸多性符号——弗洛伊德《性学三论》,及第二集出现的避孕药,包括莱农第一本书因那几页裸露式的性事描写引起的诋毁和拥护,还有她的书在书店和弗洛伊德《性学三论》的并陈,都是60年代性开放/性解放的风气吹拂所致。
但我也必须说,我并不全然这么想,譬如将莱农的书和弗洛伊德的《性学三论》在书架显眼处并置,反映的重点并不是性的开解,而是商家媚俗流俗的营销策略,和受众将性浅窄、择取为性事、性交的心理。
这是与时代气质无关的一面,却可能是所有时代更为主流的一面,因为它足够人性。
想想,哪个时代的观众、读者没有餮逐性事,将性窄浅为性交的一面呢?
我们能看到,无论知识分子还是大众平民,有多少人是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关注莱农的书,有多少人内心只是将它视为无聊、大胆甚至淫秽的作品。
另外,尼诺透过性,诋毁了莉拉,其实反过来说,尼诺也透过诋毁莉拉,展示了他在性观念上的保守。
2、宴间絮语剧情没有正面说明尼诺所说的“性方面有问题”具体所指为何,是他和莉拉之间发生了什么私密的事情吗?
是他对莉拉的婚姻选择和情欲追求有意见吗?
还是他仅仅只是凭空地污蔑莉拉?
但无论如何,我对尼诺的判断是,他没有他所展现的那么进步,在他不为人知的内心,他是一个无法从旧道德之中脱身而出的人。
我们可以推断出,他在同莉拉、同西尔维亚的性生活中应该都有不使用避孕套的情况,这可以理解为不够负责,但他同时支持西尔维亚将孩子生下来,虽然他并没有承担养育责任的意愿。
据此,他或许仍是一个受传统天主教生育观影响的人,也就是说是一个反堕胎主义者。
尼诺指责莉拉的话激发了莱农的焦虑,她会想,尼诺因为这种原因不喜欢莉拉,是否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不喜欢自己,在观念上和性方面我也有同样的问题吗?
她想寻求尼诺的答案,想以他的答案为准绳修订自己。
但今非昔比,莱农已经不会全然沦陷在自我消失的情境,她的主体意识已经逐渐形成,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能由他人宰制,任他人涂改,只是主体性的稳固尚不足抵抗主体性的脆弱。
在为莱农举行的庆功宴上,阿黛尔、主持活动的老教授和尼诺交谈着时事热点,尼诺针砭时事的同时,奉承了阿黛尔的丈夫圭多教授的文章,宾主之间相谈甚欢。
只有莱农独自黯然,怀揣情愫,对公共议题也并不关心,仿佛置身事外。
尼诺已经给阿黛尔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和玛利亚罗莎的关系很好,这会否让你想起尼诺和纳迪亚的关系呢?
两个女生都是当时尼诺所能触及的文化/学术家族的女儿。
餐桌上那位老教授说,我们也想知道你的看法,一个作家总会说点什么。
这意味着步入文学界的莱农已经被视为知识分子的一员,而批评公共议题被视为一个知识分子应然的主要生活方式之一。
而莱农说,我没什么看法,可能我并不是一个作家。
这说明莱农尚未领受这一重社会身份,还未建立起一名知识分子的自觉性。
在洗手间,莱农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里建设,她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和尼诺相处,她要顺从尼诺,为尼诺而修订自己,做一个可以牺牲,不难被爱,没有问题的女人。
但在莱农下定这卑微的决心之后,老年莱农的画外音说道,够了!
我厌倦这一切,也讨厌费力解释那晚的自己。
两个莱农之间的撕裂产生,当老年莱农回忆起那晚自己的心态时,她是受不了的,她全然不赞成自己当时的心理决定,因此在她的笔下,那晚自己的心理活动,就此打止。
这流露出回忆性文本鲜明的作者痕迹。
但男友彼得罗的出现轰碎了莱农那晚预设的故事大纲,她无法强迫尼诺与自己散步,无法向尼诺逼问那些令她困扰的问题了。
彼得罗如同一扇向内合拢的门,屏障了她与尼诺之间今夜的可能。
可以看见,尼诺主动与彼得罗搞好关系,这没什么奇怪的,他已经同艾罗塔家族的所有人都搞好了关系。
彼得罗是个木讷的人,他年纪轻轻,但已经是受到认可的学者,虽然他很不愿意表现自己,但他不得不宣布自己受聘为教授的消息。
与此存在对应关系的是,尼诺只是一名助教,因此你会看到尼诺低头揪着胡须,暗自沉吟。
他在懊恼,或是不忿,因为他觉得自己比彼得罗出色。
但他遮掩了自己的情绪,反而向彼得罗热情道贺,他只是用幽默的口吻隐晦地表达了不满。
如果留心的话,会注意到此时镜头的运用,莱农的目光在尼诺和彼得罗之间挪移,比较,尼诺的细微情绪她也看在眼里。
她没有向彼得罗道贺,这恐怕和她捕捉到尼诺的情绪有关。
莱农抱怨着,她从来不了解彼得罗的研究内容,这是有意的抱怨,虽然她并不真心喜欢彼得罗,但她从来不是这种有意冒犯他人的性格,这么说是不想在尼诺面前展现自己对彼得罗的亲密友好,不想让尼诺心情更差。
她这番表达让彼得罗有些尴尬,而彼得罗目光中透露的信息是,他非常在意莱农对自己的评价。
阿黛尔对此的回应是,这样最好,我们女人只要为男人的成功喝彩就好。
晚宴的结尾,看着自己面前这两个热火朝天的年轻男人,莱农内心回荡的声音是:尼诺那么帅气,那么诱人。
可是她却不想用任何词形容彼得罗。
以词语命名或定义某一事物,本就是认可这一事物存在意义的象征。
众人在餐厅外告别,所有人都对尼诺特别重视,他对所有人都很热情,真诚。
但是当他转身袖手,踽踽走在黢黑的夜色里,你觉得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开心的人。
冷郁,孤独的气质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体。
彼得罗留下来陪着莱农,莱农郁郁寡欢,彼得罗问询她怎么了,莱农沉默,她无法对彼得罗说,因为你的到来,毁坏了我今晚的计划。
她无法向彼得罗承认,今晚我本想出轨,去追求尼诺的垂爱。
她很消极地表示自己不想去彼得罗任教的佛罗伦萨,也不想继续写作了,但这当然只是赌气的话。
她只是知道自己将会遵循什么轨道前行,这会使她获得安稳,却并不令她觉得快乐。
她会继续和彼得罗在一起,这是她认同的对的决定,她不会违背这其中暗含的外力操纵,但今夜她只想表达对此的消极。
莱农也并不想让彼得罗太过失望,他没有做错什么,在一系列的拒绝之后,她为彼得罗献上了法式亲吻。
现在她也学会了,这种轻微的操纵。
好的方面是,莱农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情愿,说出自己的拒绝,这一集她拒绝了彼得罗的留宿请求,稍后也拒绝了老教授在酒店走道的猥亵之举。
靠后的段落,还能看到她拒绝了一个艺术家的求欢。
这和青少年时,她应对多纳托和安东尼奥的性行为时,是不同的。
3、丑闻发酵从酒店前台取到房间钥匙,莱农失魂落魄地走向电梯,“埃莱娜!
”身后蓦然传来的一声呼唤令莱农心神激荡,遽然神回中,恍惚觉得是自己期盼的那个人回头来找自己了。
但只是那个老教授,目光就瞬间暗淡下去。
老教授在走道上的不端之举,只是轻轻揭开了这个社会圈层的一角,莱农站在它的门口,已然步入其中,已经获得名誉,还将获得更多,但其间所暗含的危险、闭塞的负面因素,也在向她隐隐昭示着它内在的身份属性。
在蓝郁的洗浴间,水珠泠然滴沥,泪水也已禁断不住,青年莱农,还在延续着童年伊始的伤心叙事。
那个男孩/男生/男人,是她内心无法克服的欲望,一个一直亟待解构重审的欲望。
虽然喧闹,混乱是那不勒斯的标签,但你一时之间没法意识到这种现代性喧嚣已经完全侵入老城区之中,就在莱农老家窗外楼下。
母亲像对待一件所属物一样随意地斥骂她,但这种激动的情绪也源于她意识到这种所属权的即将丧失。
这种丧失已经体现在莱农的表现上,她对母亲的斥责漠然以对,无动于衷。
母亲伊马可拉塔发起的收复攻势受挫了,她偃旗息鼓,转入谈判,改为索取钱财,不料莱农答应得爽快,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用钱财堵住争吵。
但莱农就势亮出了自己的旗鼓,一颗手雷无声无息地掷入母亲阵地之中,只冒着微烟,却炸起一片土方:她的婚礼不在教堂举行。
对于母亲这种传统的教民而言,不在教堂进行的婚姻是不被祝福的,不办婚宴的女人是被人当成婊子的。
这就是这片旧土壤之上的旧传统,旧常识,那些没有遵循惯例的女人都被视为家族羞丑。
这些惯例,对那些头脑活在旧世界的人来说,性命攸关,虽然他们说不出为什么,他们只是本能地感到这些旧式廊柱一旦坍塌,天都要塌下来,这种人可以说拥有一种不假思索的虔诚,虽然这是愚昧的。
还有一种已经意志松懈,滑动的人,就像莱农的父亲这样,身子留在昨天,却已对昨天不存信仰,但也无意跨入今日的世界,重建新的价值,他们并不关心信仰问题,认知革命对他们而言是无意义的事物,只要能够活着,擒住眼前的实际利益,那就完事了。
但还有一种人,当他们意识到陈腐的事物,压抑的结构存在时,他们就再也无法忍受从自身延续、巩固这个传统,他们无法忍受充当一个无为无辜的帮凶,他们必须去重新认识一切,努力兴建新的世界。
我不是说,莱农就是后者,但我也不否认她是。
至于我们自己是哪一种人,我们身边认识的那些人又属于哪种人,那就交由每个人自行判断——或者说——决定了。
父亲维托里奥所关心的问题是,那个教授的儿子会不会娶自己的女儿,只要这一点实质上成立,那么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是不重要的。
只有坚守昨日世界规则的母亲绝不允许这种不合伦理的事情发生。
而对莱农而言,她可以在教堂结婚,也可以只在民政部门登记,她没有那么明确,强烈的宗教观念或政治取向,既不像母亲,也不像彼得罗。
某种程度上,她和父亲一样实际,这桩婚姻以世俗的眼光来看显然是非常不错的,虽然这并不是莱农多么刻意地攀附达成的结果,但却可以是她离开那不勒斯,摆脱家庭牢狱的快速车票。
当初莉拉结婚,也有很现实的考量,在有限的空间之中,她做了一次很有想法的冒险,她试图主导自己的命运,亦即主导自己身体的买卖,尽管最终是她输了。
身在这种传统语境中的女人们都很无奈,而那些有知有觉却不得不进行相同选择的女性身上更是具备尖锐的悲剧性,她们将自己的身体和自由当作不同程度的商品,通过交易换取另一种更渴望获得的自由。
更为真实,或者说更为残酷的是,当一个女人拥有自主售卖权时,她已经做到了很多女性无法做到的事,因为同语境的其他女性只能接受被动售卖。
与母亲同在一片屋瓦之下的生活实在不堪忍受,莱农到市区逛书店,欣喜地发现自己的书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不远处是弗洛伊德的《性学三论》,她买下了这本书,尼诺谈及性的话语在莱农内心纠缠,她迫切地想要解开困惑。
在收银台前,她得知自己的书“很吸引人”,《晚邮报》评论了她的作品。
这篇书评的作者正是那名在读者会上猛烈抨击莱农的学者,文章内容自不必多说了,莱农当场崩溃了。
但通过电话,彼得罗一家人都在安慰她,夸奖她,尤其是彼得罗的母亲阿黛尔,她称,很快《团结报》《信使报》《晨报》《新闻报》都将出现正面的评论文章。
这说明一个问题,阿黛尔对出版业非常了解,而且她有影响出版的权力。
我觉得这些大报被一一罗列出来,不论它们对莱农的书持批评或赞美的立场,作品自身对它们的态度都是批判的,因为它们有的充满偏见,有的为人操纵。
相应的,透过阿黛尔的作为,不仅是出版业,学术界乃至整个文化界的腐败问题都被重重揭了一笔。
第二天,莱农早早地去查看其他报纸的评价,在书店门口遇见了中学同学吉诺,他是个差生,药剂师的儿子,曾用十里拉要求观看莱农的胸部。
他现在成为一个法西斯政党的活跃分子,言行更为猥琐,而且像臭虫一样不受欢迎。
莱农进来买报的这家书店,老板是旧相识,莱农中学时为她带过孩子。
她听说了莱农的书,据说“内容有点过激”,所以她没看。
她所引述的观点,代表了旧城区对莱农这本书的看法,他们将小说当成自传来看,风传莱农的丑闻。
但这次,莱农从报纸上看到了一些盛赞之词,心情刹那晴朗。
只是这些赞美能否抵消旧城区的流言蜚语呢?
米凯莱手中的《罗马报》给了她结果:不能。
旧城区的无聊分子,是不关心那些受到文化人士重视的大报的,或者说,他们也认同了莱农的名声、地位,但他们关心的依然只是那几页有关性的文字,只是书中内容是不是莱农身上真实发生的事。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女人应该掩盖而不是张扬的羞丑。
多纳托的文章就扎根于这样的土壤。
米凯莱想从莱农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但莱农不论在读者会上,还是在旧城区,对此均缄默不言。
米凯莱总会显得与众不同,但也从未脱离旧城区的主流观点,他不相信莱农如书中所写的那么“坏”,他做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的判断:莉拉做了那些坏事,你把它们写下来。
同样的厌女主义而已。
值得留意的一点是,米凯莱是这一集第二个提到莉拉的男人。
随后,莱农的两个弟弟同人打架的事情以及弟弟的一番言论,更令她产生切身的危机感。
她意识到,不仅陌生人、街坊会对她异目而视,家人也不会给予她理解支持。
她意识到,她要承受的不只有眼光、言语,甚至还有肢体暴力。
她感到老城区在告诉她,她是个异类,她已经无法见容于那不勒斯,挥动报纸,扑面奔涌而来的人群,正是这种心理危机的具象表现。
她无法应对这一切,只能落荒而逃。
Spring1MaxRichter-RecomposedByMaxRichter:Vivaldi,TheFourSeasons4、革命青年逃出那不勒斯旧城区,闯入了红旗招展的米兰校园。
遍地传单,满墙口号,工运、罢课、反战、反资元素四处可见。
莱农却并非其中一员,她是来参加一场读者见面会的,但在革命风气高涨的学生群体中,莱农和她的书显然并非当前瞩目的事。
这也没什么,不受关注使她感到轻松,学生们的激情使她受到感染,她以局外者的身份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一场演讲正在进行,一道高亢的声线从室内传出,演讲者应该正在介绍从法国巴黎1968年春夏之交爆发并蔓延的五月风暴,这是正在进行中的事件。
在上一季,我们也看到了比萨大学时期,莱农和男友弗朗科在相同的音乐声中跑过失业工人游行的队伍,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意大利的1968年实际上来得比法国更早,去得也更晚。
两人在这段名为《春》的音乐中重逢,弗朗科就是那名激情澎湃的演讲者,彼得罗的姐姐玛利亚罗莎作为主持站在他旁边。
莱农近乎本能地发觉,女性在社会运动中集结的身影,她们看上去没有占据主导地位,但她们展现了强烈的参与欲望。
其时,女性不止踊跃参加那些男性会参加的政治运动和社会运动,女权运动自身也正处于第二次大潮之中,意大利的女性就“家务劳动有偿化”和“堕胎合法化”的议题发起了抗争。
在这样的背景下,莱农视线中那名正在哺乳的年轻女子的出现就意味着许多。
她的存在与整个会场之间迸生出一种扞格的气氛,抚养之责阻挠了她的社会实践与政治行动。
从这一点来看,她与台上的弗朗科之间存在一道性别区隔线,因为男人不必为此所累,他们可以自由自在、来去如风地抨击、作战。
再类比她与其他女性,我们会发现,在场没有第二个带孩子的女性,可以说其他女性都很幸运,但另一面的事实或许是带孩子的女性都无法厕身其中。
或者再实际一点地说,这本身是一个学生运动的场合,出现带孩子的女性确实可能性不大,但我们可以试作想象的问题是,等这些女大学生结婚生育之后,她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行使公民权利吗?
因此我们也能意识到,这位哺乳女性和在场其他女性之间还有一道生育区隔线。
回归到这一场景,我们会意识到避孕药对女性发展起到的革命性推动作用。
男性在性交时难以保证自觉使用避孕套,政府放松了避孕,但依然阻挠流产,只有那小小的神奇药片是女性可以自主掌握的。
虽然它依然可能给身体带来危害,依然彰显避孕伦理上的性别不平等,因此这种自主权事实上仍是一重科技带来的障眼法。
音乐响起,学生们相信自己就是革命者,在歌声中翩翩然起舞,像在欢庆节日,莱农也含笑沉浸其中。
映入眼帘,玛利亚罗莎的住处有一个十字架符号,发着亮光,也不是庄重地竖立着,显露他们对教会规训的悖逆。
这是一个完全无须铺垫的时代,两个男人忽然而然就开始谈论最宏大的革命问题,弗朗科信仰政治革命,画家认为文化革命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两位女性也是自然而然上前倾听,只是她们全然处在听众的位置,期间未发一言。
而孩子如同弃婴,被驱往革命者隔壁的房间,反而是并不闹革命的莱农有照顾孩子的能力。
当革命成为生活的全部,革命者却变得不再会生活。
同时,莱农身上展现出来的不假思索的母性,也彰显出她与这些家境富裕的革命青年之间的一道沟壑。
西尔维亚虽然产下了孩子,但她没有母性。
所谓母性,在已经不必担忧种群延续的现代社会,更像是一种人为烙在文化遗产中的陈旧基因,像一种并不合理的构建,像在劝说一名女性不事反思地成为母亲。
天然的母性,是值得怀疑的。
莱农身上就有天然的母性,但你何以证明这是天然而非环境使然呢?
回归剧情来说,莱农好像天然就会哼唱摇篮曲,好像天然就会哄带孩子,难道这真是天生的吗?
我们能由此确证莱农具有天然的母性吗?
或许莱农自己也意识不到她为什么具有养育的技术,怀抱养育的热情。
人类有一种将自己不可解释之事归于天意的倾向,如果这不可解释之事征显在自己身上,就说是天生。
这里并非在否定母性的后天形成,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有意构建母性,还将之冠以天生的名目。
如果我能认知到存在于遗传物之中的天然的母性,我也是乐于接受的。
换一种角度,我也会这么想,我可以承认母性是天然存在的,我不想纠缠这个概念,对于这件事,我难以证实,也难以证伪,每个人对它的定义又不一样,所以我可以策略性甚至事实性地承认它。
但是为什么有“母性”这个概念,却没有对应的“父性”概念,难道男人不会像女人那样展现出成为和身为养育者的渴望和热情吗?
如果我承认女人天然想成为母亲,我是否也要承认男人天然想成为父亲?
如果我承认女人天然具有母性,我是否也要承认男人天然具有父性?
如果女人因为缺乏母性受到指责,男人是否也要因为缺乏父性受到指责?
为什么要创造“母性”这个词?
真的是出于命名未命名之物吗?
为什么没有创造“父性”这个词?
真的是因为并不存在此物吗?
其实“父性”这一概念,至少在中文中和“母性”一样,也是存在的。
但在我们的文化中,这一对概念本就是无法相互匹敌的,是不处在一个量级的。
首先,母性被提及得太过频繁自然,但父性,我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表述,如果一定要说有,那是“父爱”。
但“父爱”这个概念是作为“母爱”的对应物存在的,与“父性”的指向也有明确差异。
父爱、母爱,是对生育者追加的评价,父性、母性,是对所有男性和女性生理基因或文化基因的命名。
有一本英文书籍,被中文翻译成《父性》,但它的英文名字叫《The Father》,我没看过,无意妄测,但合理怀疑这种转译的合理性。
我很怀疑,父性这个概念,仅是一个作为学术词汇停留在印刷物上的死概念而已。
而母性,显然是深深扎根于社会文化土壤的活概念。
这种不对等的曝光率说明什么问题呢?
试揣母性被召唤而出的情境,足可窥见一斑:“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性的本能”;“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虎毒不食子”。
被召唤的母性和母爱,往往是作为母职的捆绑物成对出现的,只是常常一显一隐,一明一暗,对前者的强调,是为引出对后者的建构,对女性的规训。
父职这个概念也是有的,但被强调的量级,与母职无法相匹。
性别话语的巨大落差,不正体现出了性别之间落差巨大的事实吗?
这是一个女性被期许成为母亲的社会,这是一个母亲被定义成天然养育者的社会,有时候我们还要指责一个过度履职的母亲“母性泛滥”。
莱农身上存在所谓的母性,可能只是因为她是在这样一个耳濡目染的传统环境中长大的,她没有像玛利亚罗莎、西尔维亚这种城市女性那样受到反思性的社会思潮的影响。
反过来说,玛利亚罗莎和西尔维亚也没有像莱农那样从小就要看护弟弟,假期还要兼职保姆的经历,尽管她们和莱农的历史文化社会环境不会有根本性的区别,她们都依然处在母性的魔咒之中,但阶级贫富地理差异导致的生活体验的悬殊,视野界限的宽窄,以及从而形成的观念沟壑,还是显现了出来。
莱农的自述交待了她留下过夜的理由,她希望得到弗朗科的重新看待和认可。
纵观这一整集下来,莱农的行动一直没有脱离这条线索,她一直在接受外界的反馈,因负面反馈而难过,因正面反馈而开心,她需要别人来告诉自己,她是出色,还是糟糕。
有意思的是,莉拉在本集第三次被提及,弗朗科从未和莉拉见过,他也不再在乎自己与莱农的共同记忆,却偏还记得莉拉这个人物。
这反复的提及对莱农来说可谓反复的挫败,今时不同往昔,莱农已经成为作家,她无疑自信多了,但莉拉依然是她无形的焦虑,这种心理上的力量对比并未弭平。
弗朗科基本只认可莱农那本小说其中的几页内容,有关女主人公可以将事情的碎片拼合在一起的能力。
但他认为莱农的写作,只是小情小爱,和隐藏不住的向上攀爬的狂热。
或许他是对的,只是所谓的小情小爱和狂热的虚荣,自然也是值得书写,可以成就深刻的作品的。
只是弗朗科也陷在自己的狂热里,眼中除了革命,别无其他,文学是与他眼中的时代命理不合的。
可是问题是,革命凭什么只有一种,革命者凭什么只有一种?
你有你的学运工运,口号街垒,我用我的纸笔墨水,文学艺术,你追求迅猛,我着眼深远,何尝不可共存,甚至有互补之裨。
青年的革命激情与性欲毗邻,玛利亚罗莎和弗朗科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画家胡安也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这一集第二个因为莱农书中的性描写而对她施行性骚扰的男性。
行为底下,是和那不勒斯旧城区的居民同样的观念逻辑:小说写的就是自己的事,大尺度写作说明作者本人放浪。
不同的是什么,或者说令人感到极为讽刺的是什么?
是那不勒斯旧城区的街坊没有什么文化素养和进步理念,但他们对莱农行为上是尊重的,连米凯莱都是这样;而米兰上流文化圈的教授和进步的革命青年都是有知识,有见地,有理想,有理念的人,他们认可莱农是他们的一员,但对莱农动手动脚的是他们。
你会发现,在某些恶劣的事情上,无关阶级、学识。
知识分子、进步人士和底层民众一样看扁女性,物化女性,甚至更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们懂得如何表现真实,隐藏虚伪。
此时,粗鲁、闭塞的那不勒斯旧城区反而显得纯朴。
莱农拒绝了这些无礼的性骚扰,并非出于保守,她有性欲,但她要的只是尼诺。
性自主是主体性建构的一部分,在玛隆蒂海滩与多纳托的性经历是个关键转折,莱农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开始性自主的建立。
所以我们要知道,莱农现在面临性骚扰时推出去的手是从那天晚上推出去的,她响亮的拒斥也是从那个夜晚传过来的。
在这样一个全球性的革命浪潮年代,人们呼吁世界和平,阶级平等,矛头往往指向外在的、抽象的国家、政体、文化,但革命者自身也需要革命,他们同样应该指向内心,展开一场心灵革命,性别革命。
婴儿的哭声将莱农引入另一扇房门,那是西尔维亚的房间。
莱农对西尔维亚的接近,不独出自朴素的同情或一个作家观察入微的同理心,也出自母性向她的身体发出的呼召。
当她她走近西尔维亚时,走近的是母亲的身份。
吸引她的不单是西尔维亚,更是那个婴儿,她像着迷一样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个婴孩,抚慰那个婴孩,在她自己的身体里,正暗涌着孕育的渴望。
西尔维亚的境遇很直观地道出了单亲女性之难之苦,怀胎,分娩,哺乳甚至看顾、教育,都由女性独力承担。
再者,在特定的时代之中,她还扮演了重要的政治社会身份,这又加增了她的压力。
莱农温柔的关怀,是西尔维亚现身以来,第一次有人关注到她的处境,谈论起她身上发生的事,倾听她的心声。
西尔维亚也说到,玛利亚罗莎对她帮助很大。
必然是女性更能互相理解,互相帮忙,我以为这不是一个武断的说法。
西尔维亚是一个展现了女性困境与女性奋争的张力性人物。
她出现的场景都让人不安,具有反讽效果,令人激情冷却,反思现实的复杂多面。
第一眼,你就看到她的特别之处,她是一场政治参与之中唯一身兼母职的女性。
你会觉得,这是一个勇决的行动者。
但几乎同一时间,你就能感受到她的无力,她无法像其他女性那样应付这种场合,甚至不能融入她的性别群体之中。
在莱农的面前,她进而展现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没有想过堕胎是出于身体的恐惧,她欺骗自己她会生下孩子是出于对那个男人的爱,她对孩子的父亲抱以依赖的期待,当那个男人要离开时,她也曾苦苦哀求,至今无法走出这种痛苦。
最后她展露了自己愤世嫉俗或反叛的一面。
她不再信任婚姻与家庭,她成为一个愤怒的诅咒者。
透过话语,其真正含义是对任何制度和关系中男性占据统驭地位的否定。
如果遵循传统,那么结果就是,男性决定爱情、婚姻、家庭的形式、存灭、性质。
男人是法官,女人是等待裁决的第二性,父亲决定女儿,丈夫决定妻子。
男权传统既作为一种日常陈列出来,也作为一种文化基因遗传在人类的大脑。
这是它的可怕之处,它并不需要暴力来维持它的统治,它靠它全能的日常展示进行永无止尽的自我确权,使得你相信事情本就如此,本应如此,别无他种可能。
一个从来不事反思的人,可以遵循它平和地过完一生。
可是,一个人只要具有堪堪立起的自我,开始持续观察、感知、反思自己的日常生活,就无法一直麻醉,终将醒来。
这个人主要就是指女性。
因为男权社会中纷纷起义的反叛者,必然以女性为主,因为她们才是这一处境中最切身的主体。
西尔维亚的话语使她流露出反叛者的气质,虽然她的思想还显得粗糙,但她已经是一个勇决的反叛者,她走上了自己认为正确的路,并不依赖家庭,也并不依赖男性。
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女性运动,正是一场具有性别起义性质的运动,它明确地指向全面的性别平权,它同样内在于“1960s”,是六十年代潮涌般的社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与其他群体运动是同构的,因为它们共同指向全人类平等自由幸福的终极图景。
西尔维亚评价的事物是莱农的思想还没有正式介入的领域,所以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前途的作家,她还是不假思索地以为自己必须依靠彼得罗这样的家庭才能将她从她眼中的那不勒斯泥坑中拔出来,让她获得一个安身立命发展之所。
莱农一直在好言安抚西尔维亚,直到从西尔维亚嘴里出现尼诺的名字,她的温柔冷却下来,眼色如刀,望向西尔维亚。
如何理解莱农的态度变化,和这一眼神的内涵?
第一种理解,莱农更为清晰地认知到尼诺的品性,心中自行构想的美好的尼诺蜃景发生破灭危机。
这个男人,他对西尔维亚的孩子不理不睬,他甚至不知道莉拉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二种理解,莱农冷目望向西尔维亚时,西尔维亚被拍得很像莉拉。
这一刻西尔维亚的话激生了莱农旧日的记忆。
那时,莉拉“夺走”了她的至爱尼诺,生下了尼诺的孩子。
看着莉拉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时,自述中的莱农说了这样一句话:“那本该是属于我的玩具。
”(S02E07)莱农对莉拉是存在恨意的,她希望得到尼诺的是自己,她希望给尼诺生孩子的是自己。
在这场战役中,她永远地输给了莉拉,其实她也输给了纳迪亚及更多她不知道的女人,但她没有退出这场战役。
她最不能容忍的是,除了莉拉,她还要输给其他女人,除了莉拉,还有其他女人拥有那本该属于她的玩具。
因此,投往西尔维亚的眼神,是冷冷的愤恨,向西尔维亚发问的语气,是冷冷的质问:凭什么给尼诺生孩子的是你,凭什么有资格被尼诺伤害,抛弃的是你。
第三种理解,莱农想起了尼诺和莉拉的恋爱,尼诺对莉拉的离弃,她没有直接看到尼诺对莉拉所做的事,但她通过西尔维亚的经历确信尼诺对莉拉做了同样的事。
那一刻她代入了莉拉的立场,她和莉拉再度成为一个共同体,她体会到当初莉拉的感受,不再质疑莉拉和尼诺的恋爱中“有问题”的是莉拉,这与开头莱农对尼诺话语的接受构成一组反向呼应,二者一正一反,后者是对前者的反叛。
第一种理解站在自己的立场,关注的是自己的情绪。
第二种理解是一种雌竞视角。
第三种理解站在莉拉的立场。
三种理解未必相互冲突,也可以相容。
每一种可能,最后都导向了痛苦。
虽然最后一幕隐没得很快,从一个人的外在也很难确征其内心,但我仿佛能看到莱农的内在开始发生无形的崩裂,不过尚不明显,就像海上冰山出现松动迹象的最初一刻。
但我仿佛能感受到那一丝裂缝的浮现,那一寸位移的发生。
可以确证的,是莱农鼻翼轻微的震动,眼珠感伤的战栗,眼眶渐渐泛起红色的雾雰,和神色中一闪而没的委屈。
画面蓦地陷入一片黑暗,一种暴力的抑止与中断。
影评均首发于公众号:段雪生
这一季的一开始就让我心碎,莉拉在第二集最后海边痛苦的呐喊让我动弹不得。
此时意大利的社会正处于动荡之中,学生们在街头激情地声张着他们关于共产主义的政治理想,想要推翻居高临下的资本家的傲气,并为工人阶级呐喊来彰显社会的不公,与街头的另一帮法西斯主义者们发生肢体冲突,怀揣着一腔热血奋战着、筹划着、呐喊着。
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们手握理想的旗帜,激情挥舞的同时他们注意到了莉拉,一个香肠厂的女工,日复一日不间歇地整理着猪肉,有着因为长期浸泡在冷水里而满是疮痍的双手,被男工谩骂骚扰,但为了她的儿子和家庭强忍着愤怒继续操劳于充满压迫和歧视的血汗工厂……..这一切的一切都完美符合学生们想要彰显的工人阶级的范例和模板。
莉拉说,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工人阶级,她只知道她每日在操劳的工作内容。
当学生们一字不差地把她的曝光的工厂工作环境给印在传单上并分发给大众后,她知道索卡沃会无能地朝她大肆怒吼,她知道她需要联合其他工人去进行反抗,她知道米凯莱会羞辱她,她知道她的反抗会致使她失业…….当这场风波以不可避免的失业收场,莉拉走到精神与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她崩溃了。
党派的学生们认为莉拉需要代表工人阶级进行反抗,他们认为隧道的尽头就是一束光,而莉拉知道那不是,对她来说隧道尽头的那束光是驶向她的火车。
她的出路在哪里,她不知道,她迷茫,她悲愤,时代想要进步,那首先牺牲的就是她这样的贫穷的小人物,男权社会牺牲的是她这样干瘪瘦弱无还足之力的女性。
她能被看见,能被可以宣传这样思想并且有发声平台的学生阶级看见;她同样也无法被看见,当所有人都陷入社会轮转的旋涡,莉拉这样的阶层中千千万万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他们所能代表的符号可以是重要的,也可以是微不足道的。
当这样的符号有被能利用的空间时,他们可以在声张思潮时被发泄,然而发泄后的瞬间就是工人们平凡的生活秩序的崩溃。
莉拉到共产党派的一个学生的家向他们对峙时,她问党派的其中一位,你是什么职业?
他回答,我是医生。
是的,莉拉知道,当一切若是崩塌,他们还有后退的资本和空间,而她呢,她不知道,她看不到名为乌托邦的坐标轴中属于她的标记在何方,朝东朝南朝西还是朝北,她看不清。
苍茫之中她只能逃向没有路径的大海,她撕心裂肺的呐喊没有回音,只有空寂的无奈。
好在她是莉拉,她的反骨精神能带她走向另一个人生阶段,生活的创伤和不公能使她继续前行,她是时代背景下茫茫人海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是深受男权社会残害和压抑的弱女子。
但她会呐喊,她是她周围身心都有顽疾的人的口中“唯一爱和尊敬的女人”。
她的生活或许没有光,但她早已是他人心中的光,而莉拉也在不断地用自己的倔强和坚毅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也许,我们在面对不公、奋笔疾书之时也需要停下来问问自己:我们看到的是否真的是理想?
而我们的理想是否能引领我们看到真正的光?
或许当我们在摸索光源之时,就在不知不觉中带着光亮,砥砺前行。
回顾埃莱娜和彼得罗的这段婚姻,对从那不勒斯老城区离开的埃莱娜来说,是当时的她最好的选择了。
她拥有彼得罗的爱,她向往的另一个阶层的生活,以及彼得罗知识分子家庭的背景对她小说事业的支撑,这一切对埃莱娜来说几乎称得上百利而无一弊。
但只有走进婚姻之后才会发现,彼得罗所代表的知识分子阶层和索拉拉所在的老城区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彼得罗不关心埃莱娜在想什么,看什么书,关心什么议题,写什么书,他甚至对放在书桌旁的书稿几乎从来都没看过一眼。
他内心不关心任何人,埃莱娜不过是他婚姻里的妻子摆设,他生活的背景板,所拥有家庭的一个证据,他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
所以当这段日渐苍白的婚姻,尼诺走进来,挑衅地甚至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告诉埃莱娜,彼得罗的糟糕,这无疑是对埃莱娜的一种诱惑。
埃莱娜深知自己在这段关系里长久忍耐,但尼诺的“自作聪明”究竟是出自于爱呢?
还是出自于骨子里透露出的“轻浮”?
尼诺从来都不是老城区的那些男人,他们粗暴,会使用武力让女人屈服。
尼诺在女性面前更擅长表演一种“受伤和深情”,他总是让那些女人深陷他营造的爱情里,而每一个深陷爱情里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以为自己在这段关系里终于占据了有利位置呢?
如果长久以来女性处于被压制的一方,那尼诺又何尝不是女性渴望占据上风的自我投射呢?
如果男性渴望征服,频繁遭遇尼诺的女性——娜迪亚,莉拉,西尔维亚,埃利奥诺拉,埃莱娜——又何尝不是呢?
埃莱娜的轻浮,她下意识对知识分子阶层的顺从,追逐、渴望得到认可,与男性的尼诺不无区别。
当尼诺和埃莱娜在餐桌上下意识将彼得罗挤到卧室,这不得不说是无意识的合谋,那个他们从小渴望、一直迫切得到认可的阶层的人,不过如此——没有比他们更聪明,更有善意。
埃莱娜无论是出于爱欲,对尼诺长久以来求而不得心态的报复性补偿,还是对婚姻僵局的突破,现在的她不在是大学毕业时那个带着懵懂、对一切都全盘接受的埃莱娜了。
而只有当她把自己的轻浮,与尼诺的轻浮放在一起审视时,也许她会看到,尼诺究竟是真实的爱,还是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对比的参照对象。
第三季最后埃莱娜照镜子的那瞬间,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在隔空对着现在的自己微笑。
(这是第三季最惊心动魄的一个镜头)她的眼光不再饱含犹豫,没有焦灼的愤怒,那么笃定,仿佛长久以来一直困扰她的,让她坐立难安,不得不顾及的,都尘埃落定了。
那是更稳定的一个自己,不用在男人的眼光里追寻,不用在世俗的标准里左支右绌,甚至不用在自我的审视里踌躇不前。
而这一切得跨过尼诺。
不要害怕选择,如果停留在原地,停留在婚姻的苍白和孤独里,停留在忍耐和顺从里,终会发现生命的流逝毫无波澜,也就失去了意义。
飞蛾扑火之所以被赞美,是因为明知不能却迎头撞了上去,撞上去才知道那道光究竟是希望还是毁灭,撞上去才知道热得烫身还是虚假的幻觉……而只有在选择的缝隙,撞上去的瞬间,才会窥见真实的自己。
(二) 如果以“精神独立、自我构建“为前提去考察莉拉,埃莱娜、尼诺,显然截至第三季为止,他们全面溃败。
诚然莉拉最具反抗、自我意识。
但囿于知识所限,她无法离开老城区,看不到更广阔的世界和新鲜的事物,这让她思考世界的方式非常有限,这种局限在对未来的希望上大打折扣。
莉拉挣到了钱,通过与索拉拉合作,这一度是老城区衰败、不正义、女性乃至整个老城区暴力的根源,也是一个不公正世界最根本的恶。
这无疑是与虎谋皮,莉拉坚信自己在利用索拉拉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这个过程,只能是一个自我消耗的过程。
从根源上,索拉拉就是旧世界的代表,是以男性为主导世界的权力的象征。
如果埃莱娜是以取悦男性为未来铺平道路,在取悦上位者的过程中看见自己、构建自己、以摆脱权威对她的吸引,那莉拉的反抗则在过程中逐年消耗掉了,就像一曲高音,最后只剩回响,余音荡荡,但只见微光了。
莉拉同时更表现出了一个愤世嫉俗者对世界的不信任,而最后成为一个彻底的厌世者。
她或许清醒,洞悉世事,体察人情,但不具创造新世界的能力。
因为在老城区找不到和她一样具有反抗、自我意识的人,一同构建一个能和旧世界抗衡的、崭新的力量。
所以所谓 “天才“,如果没有时代的助力,她的光芒只能消失在芸芸众生之中。
埃莱娜的自我成长、自我构建的路程,显然要比莉拉长很多。
她要自我意识、自我征服的困难远远比莉拉要多得多。
但埃莱娜才是女性能站在天平的另一端和权力结构对话的希望。
她先是走出了那不勒斯,上了大学,这让她的未来截然不同于莉拉。
无论莉拉怎么“天才“,以男性为主导的那不勒斯和弗洛伦萨、米兰无法相比,后者是埃莱娜所进入的以知识分子为代表的阶层。
这意味着埃莱娜对家庭、婚姻、孩子和事业,以及未来世界的思考方式,截然不同于莉拉所在的老城区。
埃莱娜有更多的机会,看到自己更多的身份、角色,从而在丰富这些角色的过程中,在现实世界里面对的每一个困难都更清晰地反射到内心世界,这样的觉醒、自我构建比起莉拉彻底拒绝更具力量。
毕竟活生生的、参与世界才是未来的希望,她能成就自我,更能感染他人,而彻底的拒绝最后只是消失,她无法成为一股力量。
尼诺虽然是莉拉、埃莱娜女性自我意识的投射。
他一方面代表着女性渴望成为的人,独立,自由,有一份能参与世界的事业,莉拉对尼诺的爱情,多半源自于此;另一方面他代表着女性无法摆脱的桎梏,解释世界的权利仍然紧握在一小撮人的手里,他们是以知识为工具参与世界的知识分子的权威,这是埃莱娜目前的困境。
埃莱娜目前看来得到了女性在外表能得到的与男性所拥有的一切。
可是从婚姻内部来看,家庭对埃莱娜的消耗远远大于彼得罗,生育和家务对事业的冲击是致命性的,而彼得罗凭借男性身份避免了这一切。
埃莱娜小说事业的起步,生育后小说事业的继续、发展,都得益于彼得罗知识分子家庭所代表的阶层,他们的赞同、认可,让埃莱娜本能地取悦、追逐。
这让埃莱娜的面目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必须在由激情、非理性所诱惑的爱情里看清楚尼诺即自己此时究竟爱的是什么,莉拉看到了尼诺的爱里的嫉妒,这不是一份相互尊重、彼此爱慕的爱,这违背了莉拉反抗的天性。
而埃莱娜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明白这一点,只有在爱里的抽身,只有当她摆脱对权威的一味靠拢,对知识不加批判地接收,只有在孤独里审视自己的每一个身份,她才能真正用自己的力量和世界对话。
只有在那个时候,她会成为一个新的埃莱娜,不是彻底失去世界,失去希望,失去创造的莉拉,是一个能在现实世界里看到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事业,能参与世界的,用创造构建未来的、女性的埃莱娜。
依然太贴着小说来拍,这一季演员已经不太合适,应该换成中年演员,尤其是视点人物埃莱娜。
我太喜欢这个结尾了,老年的自己满脸褶皱带着泪花和此刻充满希冀的自己十指相对。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即要走的路要吃的苦,但更多的是理解年轻时候这个自己此刻的充满希望。Nino 当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女人也可以做不好的选择,重要的不是选择本身,是出逃的自主。
看过原著后对电视剧就没那么着迷了
我要被气死了,为什么莱农的精神觉醒要源于一头种猪
我真的太讨厌leno了太恶心了
这一季我真的不喜欢看,可能是因为自己下意识的把自己带入了莱农的角色?我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喜欢Lina,我知道一切都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但我还是讨厌她的刻薄与疯狂。
碧池去死
呈现出来的水准对比前两季是断崖式下滑
很难评 这部剧包含太多元素 太多人物 第三季最后一集看得我有点不适
尼诺也就是他爸的一个翻版,处处留情的种马,他的理解鼓励包容都是虚假,他是女人碎心机,靠压榨一段段感情填补空虚。和弗朗科的风流倜傥,怜香惜玉不是一回事。莉拉倔犟冲动,但对于老城区的人是心怀善心的,对于冷酷无情的家人也心怀期待,她被情义所累,却收到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第二第三集眼泪都在打圈,不管在何种境地她都顽强抗争。莱农的亲和婉转,也是另外一种面具啊,起码她不会因为帮扶家里妥协,她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累赘和阻力。又重复了一遍莉拉婚内出轨的过程,但是能从她对尼诺的宣告中看出成长,走我自己的路。社会变更的巨大浪潮,女性觉醒平权的时代,深刻厚重而有力量,随后一定要把小说看了,真是优秀!人生不管是A面还是B面只要用心经营,总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女主的想法如对尼诺的喜爱和对丈夫的讨厌却并非作家本身的想法,作家或导演通过客观描述以及天才女友的视角呈现了不同的尼诺和世界,这才是优秀的第一人称叙事,即叙述者并非作者而是与作者之间存在着相似性同时又有巨大的认知偏差,正如哈姆雷特是年轻的莎士比亚,但莎士比亚早已不再是哈姆雷特而已。
等待两年终于在这个凌晨1:40看完了这最为混乱却又最有趣的一部,变革、女性、婚姻、苍白和孤独、激情与性、勇敢、成长……lenu快要意识到自己才是lila的天才女友了。结尾在飞机镜子里预告新演员真的太妙了!无比期待S4!
剧情变得太杂乱了。虽然看他们夫妻相处这么压抑真的很窒息,但是看到和尼诺出轨也实在过于cringe了
最爱第三部,混乱但充满变革和力量,莱农买书的书店墙上挂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画像,私以为这是费兰特闪现:)
文艺复兴,两种天才一定要出现——创作的天才,批评的天才。倘若「留下的」莱农在《我的天才女友》这个极具流动性的文本中扮演了「创作的天才」角色,那么「离开的」莉拉就是在扮演「批评的天才」角色。显然,本季聚焦的主题是创作与批评两种不同「价值」观念的矛盾和冲突。像「新浪潮运动领军者」特吕弗一样,已经拥有「新名字」新身份,在家乡「风风火火」获得「庶民」认可,在城市「冷冷清清」受到「精英」批评的文学创作者夹在她的艺名「埃莱娜」与前身「莱农」之间的缝隙里。母女间显性激烈的「阶级」矛盾在第三季里已经没有了存在感,这层通过努力可「后天」跃迁、借由天赋可「自然」转化的「城乡」关系,已然不是「成名」作家的关注点,她处理的是评论家与小说家之间固定而鲜有流动性的「父女」关系:一套隐性又根深蒂固的「定义与被定义」体系。
大概是前两季觉得不好看的没看第三季了,看了前两季的等了这么久也不忍心打低分了
比起索拉拉兄弟那种明着“坏”,尼诺这类型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外表知书达理,假装尊重女性,毫不吝啬地称赞夸奖,真实面目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得手之后便开始榨干对方的灵魂,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如莱农所说“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但对他却只是在重复”,不幸的是大多数女性都会掉入他编织的情网,连莉拉也逃不过此劫。(第四季是真的要换演员了,祝两个妹子前程似锦!)2023年见。
剧情没有拉太懂,只是觉得佛罗伦萨超美!
就二集,女性婚姻和生活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这部lila戏份少了好多,但她崩溃了。说实话,其实比起lena的意识觉醒,更想看lila被迫毁灭的心理历程,可惜这段缺失了。其实还有很多角色的内心也很想探究,可惜也是缺失的。